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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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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宅子。这都已经太阳落山了,我竟还空着肚子,刚走到面馆前,准备要碗牛肉面填一下空唠唠的肚子,后面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我肩膀上。回头,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看着好面熟。是唐一白手下的那人,只是今日少了瘦削脸,只他一人在这。我面上抖了抖,他到不客气,跟我做了一张桌子,也要了一碗面,随后便对着我好像要等我先开口一样。我憋着不说话,娃娃脸忍不住调侃。“宋缺,你恢复了女儿身还真好看,难怪我们少主心心念念记挂着你,果然,要是被他看见了,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娶回家了。”他这玩笑开的有些大了,我瞪了他一眼,决定换张桌子去吃面。谁料我刚端着碗过去,他也不嫌弃的端了碗跟着我坐在一起,“我说真的呢,我家少主至今未娶,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多少女孩子想嫁给他他却看不在眼里,那些日子虽说你是男子打扮,少主还是一眼看出你是女儿身,你说怪不怪,自从他跟你分开之后,回去竟然大病了一场,后来我听说,他念叨着以后娶妻要找个像你一样的女子。”简直一派胡言,我大口吃着面,觉得跟他更是无话可说,尤其他们是谭怀礼手下的人。既然他们是,那么唐门应该也跟谭怀礼有勾结,此番进京,唐一白完全是为了给谭怀礼送帮手来的,亏他还拿我当挡箭牌,一路引了多少杀手去杀我,保全娃娃脸和瘦削脸。我发现我这一生还有个特点,很容易被人当雷扔出去顶包,没办法,长了一副天然无公害的脸,『操』着时刻被背叛的心,人活着,哪有那么容易。“唐一白不会来京城了。”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似乎京城涌进来许多各『色』各异的人物,不细想不会发现,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一切不是偶然。大梁使者,陈棉那两朵烂桃花,唐门一族,还有我不知道的,真是热闹,京城似乎要热闹起来了,还是惊天动地那种。“别急,过些日子我们少主就来找你了,最近唐门有事情要他着手去办,既然咱们有缘在此遇见,我得为他看好了你,省的被人惦记了去。”有病,主子有病,下面的人也没个正常的。唐一白对我什么心思,连柳素都是知道的。那人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做事却是心狠手辣,关键时刻才不会管你是谁,总之挡了他的路,必然都要除去。晚上的时候,我没回宅子,先去了诸葛卧龙那里跟他说了今天的偶遇,凭他的脑子,肯定比我想的明白。至于芙蓉书寓幕后的大掌柜的,诸葛卧龙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刚要盘腿坐在食案前嗑瓜子,诸葛卧龙一脸嫌弃的说道,“既然穿了女装,就有点女子的样子,别动不动盘腿,『露』齿了。”我惊讶,“吃东西不『露』牙齿,难不成要憋死。”“憋死总比丑死好。”硬巴巴一句话,我竟然顶不了嘴,愤愤的把手里的瓜子壳一扔,我从塌上下来,穿上鞋子端坐在桌前,腰都不敢弯一下,唯恐被他嘲笑了去。“李花花家世清白,来京城估计是因为婚事的原因,跟李员外闹了别扭,至于这个思思姑娘,恐怕来者不善。且不说她身世不清白,就说她之前曾经嫁给了长陵城县令做小妾,这又是为了何事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做生意,难不成是跟长陵城县令闹翻了,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反正,这种女子,我是万分不敢让陈棉靠近的。”情到浓处,你说不靠近就能不靠近啊。我在心里反驳了一句,却被他看穿了一般,眉『毛』皱起回我。“你别忘了,思思姑娘在自己还是花魁的时候,就嫁给了长陵城县令做妾,这件事情十分重要,你就不要添『乱』,最主要的是保持中立,无论有谁请你帮忙,你一定不能『插』手。记住,是任何事。”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思思姑娘不清白,陈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都娶了两个夫人了,思思姑娘才嫁过一个人,这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如果思思姑娘对他是真的有心,你这样横加阻挠,只会让他更生叛逆之心。”在他们眼里,陈棉千般种好,只有他们给选的妻子,才是陈棉应该要娶的人。后来,诸葛卧龙让我不要再『插』手此事,他会派人去暗中调查芙蓉书寓,当然也对我的通风报信表示十分满意,让我继续保持这种态势,不能骄傲自满。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鸟不语花还香的时候了。每次进屋前我总会提前看看房里是不是有旁人,这都是拜陈棉所赐,弄得我疑神疑鬼,唯恐被他吓到。这次也不例外,当我悄悄贴在窗户上戳了个口子出来,眼睛刚对上去,便看到屋里坐了一男一女。心里猛地一惊,不会,难道陈棉和仁平郡主赖在我房里不走了?连忙又凑上脸去,想要看清楚那俩人的模样,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兀的回过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好落到我满是惊愕的眼神里。我半蹲在那里,已经全然忘记了说话。那人也是,一双红目此刻正滚滚而落那凄清的泪珠,再无往日半点书香之气。我立刻扑开那门,跌跌撞撞的跑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声啜泣起来。“真好,宋婉,你还活着。”宋婉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声音更是晦涩的吓人,她的手略微有些茧子,常年执笔的缘故,她把我脸上的『毛』发理到耳后,轻声恢复了常态。“起来说话,阿缺,你跪在地上做什么?”此时此刻,我只想抱着她,不想放开,多久没看见宋婉了,从她开始科考到现在,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她的面庞。她一切都好,只是人看上去愈发清瘦,眸中志在必得的精光也已经暗淡消失,有的只是满腔愁苦,让人看了心酸。“还有柳素在呢,你先起来说话,阿缺。”宋婉搀扶起我,又侧脸看向一旁那人,我点了灯,果然是柳素。这次他干净了许多,不像上回碰见那个邋遢无比的人,脸上刮得干干净净,人也跟着精神了许多,想来是因为家中多了个孩子,让他跟着有了生活的动力,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此时的柳素,浑身上下更有一种责任感,让人看上去十分信赖。“你们何时来的,怎的不提前给我写信,好让我做准备,方才看见你们,好像做梦一般,到现在我也不能相信,你是真真切切的活在我面前,真好,宋婉,还好,还好你还活着。”说着说着,我这鼻子又有些发酸。宋婉没跟着哭,只是给我抹眼泪,顺便递给我一碗茶。“是我让柳素带我来的京城,我早就想来找你了。普贤寺虽然安全,可是那不是我的家。从前长陵城宋家是我们的家,可是现在宋家没了,只剩下你我二人,从此以后,有你我在的地方,就是我们宋家。不论将来事情有多么危险,阿缺,五姐陪着你,赶都赶不走。”这样的话,让我听了极其难受,她是知道我不打算活着回长陵城了,所以才会巴巴的从家里赶过来。何苦呢,这让我怎么忍得下去。“柳素,你真是的,我忙过去这一阵子,就会辞官回长陵城,你带着宋婉来回奔波,她在牢里困顿了许久,身子骨需要将养着,若是她哪里不适,我定要跟你讨个说法。”怕被宋婉察觉,我把话锋转向了柳素,假装开起玩笑,在场三人却没有一个送上笑脸。着实让人心中怨念。“陈棉也同意了,此番五姐过来,我没惊动旁人,只怕人多口杂,惹出是非,明日我便回长陵城了,就让五姐跟你一起,好歹能互相照顾,你们姐妹两个,该好好叙叙旧了。”柳素说话很是稳重,也极其照顾人,若是当年我不任『性』,听了宋之书的话,赶紧嫁给柳素,也许事情也会不一样。可是,往事不可追,谁又能未卜先知提早预料到将要发生的祸事呢。柳素做的很早,跟我一样,是在蒙蒙亮的时候自己走的,也没跟我们打招呼,似乎为了家中的孩子,他愈加让人如沐春风。京城繁华,尤其是临近年关,又恰逢陈棉喜事连连,所以整个京城都弥漫在一股极其祥和,又年味很重的气氛当中。我跟宋婉吃了晚饭便拉着手出来闲逛,街上的小贩摆得琳琅满目,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烛火灯笼,映着护城河里的水,碧波『荡』漾,让人分不清是灯笼里的水,还是水里的灯笼,红红的一片,看上去蔚为壮观。碰见一处卖纸鸢的摊子,我上前捡起一只凤凰,画的栩栩如生,粘的也很是结实,幼时宋之书每到年关,总会带着我们一家老小亲自扎纸鸢,宋婉题字,其他几个姐姐有的往上点缀金粉,有的绣个彩蝶,那个时候,府里十分热闹。就连苏贤汝,每次都是陪着苏绣去看我们闹腾,宋家的各式摆放,他都跟苏绣亲自采买,又监督下人放好,那时候的年关,让人既怀念又觉得徒增伤感。一家子人围着一个炭炉,火烤的旺盛,几个姐姐有说有笑,宋之书虽然严厉,可看姐姐们和苏贤汝的时候,还是更多在笑着,只是一换做我,他便跟换了个人一样,分外严厉。可能是宋家独子给他的压力太大,我现在老是想着,那个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多听听他的话,兴许多听他的话,我这会儿也不会在这唉声叹气,无力回旋了。我拿着那纸鸢,回头看见宋婉正盯着上面的字画看,她那双手微微颤抖,然后轻声问我。“贤汝如今怎样,是否还和你有所联系?”我假装不在意,又翻看另外的纸鸢。也许我的力度太大,那小贩撇着嘴收起被我差点撕坏的凤凰,略带鄙夷的对我说道。“姑娘,若是不买就不要『乱』翻,你这给我都翻坏了,我还怎么卖的出去,若是坏了一点,你可要赔我的。”真是小气,我下手也跟着轻了不少,宋婉扯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往后看去。我拿着那虎头纸鸢,跟着她的目光扭过头去,恰好看到她方才问到的人。这世上就有一种现象很是奇怪,你越不想某个人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会无比巧合的在你面前游『荡』不离,而当你心心念念希望他能在你身边的时候,无论你望穿秋水,还是青丝变白发,那人始终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种事情,当真让人无奈又无语。他手里拿着一个糖人,穿着彩『色』的衣服,孟瑶手里也捏着一个糖人,两个糖人看起来还是一对,一男一女,就跟他俩一样,我不在意饿拽过宋婉,轻声说了句。“莫管他人闲事。”付了银子,我把那凤凰纸鸢从那小贩手里拿了回来。“翻来覆去,还是喜欢这只凤凰,你看呢,五姐?”我很少直接叫她五姐,除非大脑不在的时候,这个时辰,我的脑子好像魂飞天际了,跟着刚才那俩糖人去周游护城河了。宋婉握紧我的手,快步带我走出这片糖人和纸鸢包围的空隙。有人在护城河里放花灯,这个时节,护城河经常会结冰的,那花灯没了水,又怎么会流到放灯人想要它去的地方呢。宋婉拉着我走下去,对着那飘远的花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念叨起来。我睁着眼,看她一个书香十足的人突然神神道道起来,略微有些不适应,从前宋婉可不会相信这一套,人定胜天,比得过寄希望于别人。“你跟灯神许了什么心愿?”我笑嘻嘻的盯着她,那花灯竟然随着破碎的冰块飘远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等它实现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宋婉朝我努努嘴。桥上,背后,突然半空中升起一片璀璨的烟花,于黑夜之处乍然盛开,漆黑的夜,夺目的喧哗,震耳欲聋的欢呼助兴,瞬间在耳畔轰隆隆响起。那烟花开的甚是璀璨,犹如仙女撒花,又像万马奔腾,柔婉中带了许多磅礴之意,颜『色』各异,花样繁多。沿着那欢呼的人群,我一眼便看见了那个人。这么巧,他也在偷偷的看我,一双眼睛明明白白的盯着我这里,那烟花在他上空依旧开放,他的脸随着烟花的泯灭而忽明忽暗,让我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皱眉。我看着他手里的糖人,突然着魔般的对他举举手中的纸鸢,我看见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辉,那么远,我以为自己是幻觉,或许那就是幻觉,他低头跟孟瑶说了什么。然后孟瑶一脸不愿的扭头往回走去。他跟在我后面,宋婉全然不知。我的心里像揣了一罐糖,偶尔溢出的甜美便让我醉的不知东西南北。末了,到离家不远的一座小桥之上,我郑重其事的看着宋婉,脸不红心不跳对她胡诌道。“翰林院还有一些事等我去回复,诸葛卧龙应该等急了,你先回去,这半夜我得在翰林院待着了。”我竟然一句话都没磕绊,宋婉倒没怀疑,因为我语气十分诚恳,看着她消失在巷尾。我扭过头接着往远郊走去,后面那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在这个夜里跟他一起,把手里的纸鸢高高放起来,让它肆无忌惮的飞,就想在今夜,晚一刻都不行。等到无人的地方,他还是跟在我身后,步伐沉稳,我刚一转身,他猛地上前,四目相接,他的眸子亮的惊人,犹如方才天空中闪过的烟花一般,照的人心慌却不忍移开视线。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很是猛烈,他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从我手中接过纸鸢,自顾自的牵起我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絮叨那些陈年旧事。“阿缺,你小时候就喜欢纸鸢,还记得父亲有一次年关之时教我们一起做纸鸢,本来都快糊好了一条长龙,可是被你一根长棍戳穿了,那条长龙虽然被补上了那个窟窿,可是那年冬天,却是一直都没能飞起来。那长龙太长,可那年的风却太小,阿缺,你说,今晚这风,能否撑得住这涅盘的凤凰。”我看着那轻巧的骨梁,做工精巧的纸艺,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便点点头,跟他一起把长线拽开。他握着线轴,另一只手举着凤凰,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这个人,无论看多少次,总能让我觉得自己一直觊觎他的好看,让我觉得自己有人可爱,有人可依。凤凰一开始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虽然风小,可苏贤汝放风筝的手很是灵巧,他一点点的放线,凤凰一点点的高飞,我看着,心里也十分高兴,忍不住对他说。“再高一点,再高一点。”他应了声好,便把那线又拉长了些。我站在他身侧,看着凤凰高过了大树,直冲上那圆圆的明月,我看到他的耳朵泛着微红,嘴角翘起的笑意还留在那里,我踮起脚尖,轻轻啄了一下,他回过脸来,看着我一直笑。又占了他的便宜,我心里十分快活。正想着,他突然抬高嗓音喊我的名字,“阿缺!”“啊?”我慌张抬头,只看见那张好看的脸朝我低了下来,那唇瓣稳稳落到我微启的嘴上,柔软细腻,他的舌尖追逐着我,躲避,纠缠,继而是无尽的缠绵,我抬着头,他低着头,我站的有些累,便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身。他颤抖了一下,随即双手环过我的后脑勺,凤凰线断,却始终没有落下来,我昂起的头,看见那只凤凰越飞越远。闭眼,沉『吟』,“苏贤汝,我真的真的在意你。”他的嘴唇正落在我的锁骨上,啃得我瑟瑟发抖,听到这句话,他突然松开了嘴巴,一脸凝重的看着我。嘴角动了几动,终于落下几个字来。“阿缺,你等我。”
第八十七章()
这日里; 我正在跟宋婉聊天写字打发时间,外头树上挂了雪,厚厚的一片; 眼看就要压断那枝子,有下人拿了长棍子捣了下来,颇有些扫兴,看着地上那一滩碎了的雪痕,我暗自捏了把大腿。直叫可惜。外头的池子也结了冰; 往日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应该潜到了水底; 不再上来,我穿了一双厚底羊皮靴子,听说是西边贩卖的羊皮,不知为何低价在京城售出。伸脚往那冰上试探,滑溜溜的,我忍不住蹲了下去; 两手放于身侧保持平衡,脚上慢慢往前挪着; 冰很厚,京城的冬天冷的吓人; 呼出的气很快变成白茫茫一片; 接着就是猝不及防的冰冻。“赶紧回来; 在那跟孩子似的做什么。”宋婉喊我,池水并不深,没结冰的时候刚刚没过我的腰; 现在结了冰,看上去也很结实,故而我心里并不担心的。宋婉穿了一身红『色』棉袄,外头又罩了件素白披风,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脸『色』眼看也慢慢恢复到以前的红润,精神也比之前好太多。木棉木锦又摘了梅花,宋婉手里捏着两三支,她探着身子看我,脸上不知是笑还是愁,我还是宋家公子的时候,几个姐姐尤其是宋婉跟我就比较熟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都是她替我去做,教我去做的。等我走到池子中间的时候,一声厉喝,接着就看见一道人影跑了过来,那冰块子咔嚓咔嚓,眼看就断裂,我愤怒的盯着那人,紫衣黑袍,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帽子中间襄了颗硕大的东海珍珠,贵气十足。他拽着我的胳膊,我正想往外跑,可他在这,我竟半分移动不得,“你要干嘛啊!”我是真的生气了,要是他不来添『乱』,也许我还好好的待在冰上,溜滑呢。陈棉一脸慌张,耳朵微微有些发红,他手心里冒着冷汗,说话的声音也含了怒气,简直莫名其妙。“你这是要干嘛,寻死?”说什么呢,冰块碎开,这下好了,俩人都落在水里,掺着冰碴子,就算再厚的衣服此刻也都湿透了,我一脸怨恨的盯着面前这人,一字一句说道。“就算寻死,也不能到这水里来啊,你这是大冷天过来找刺激吗?”察觉出此时的状况,他有些失神,看得出,尴尬,可还是硬撑着面子,回头便冲我嚷嚷。“多大的人了,还没数吗,就算这水不深,你那身段压在上面,不裂了才怪,就没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水里,让他彻底冷静冷静。我咬着牙哆哆嗦嗦从水里爬上来,宋婉一脸纠结的看着我俩,回头对陈棉说道,“你别跟她计较,阿缺打小就这个脾气,虽说现在换成女装,可『性』情还是跟之前一样,赶紧上来,一会儿该着凉了。”宋婉拉住我的胳膊,又赶紧脱了自己的披风,给我罩在外面,陈棉这才从水里上来,一身狼狈比我好不了哪里去。“夫君,我们去房里换一身干净衣服。”声音清脆不娇柔,又喊陈棉夫君的,那便是大梁公主梁媛了。我纳闷的看着远处那一身正红锦袍的梁媛,她面上和善,看到自己的夫君被人拉下水也没有心生怨恨,反倒朝我微微一笑,伸手想去握住陈棉的手。只是陈棉悄无声息的把手背在身后,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跟她说了声无妨,便径直朝着里屋走去。木锦木棉去帮他取了衣服换上,宋婉给我脱下湿哒哒的衣服,一边皱着眉头对我教训再三。“你现在是女儿身,而他又身份尊贵,陈棉之前对你虽然没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可到底你俩一起长大一起修行的,以后若是你犯了什么事,好歹有个人能帮趁着你,总比势单力薄的要好。”我搂着她的腰身,毫不在意。“他才靠不住,这世上的男子,有几个又是能真正可以依赖的呢,我靠他做什么,更不用傻乎乎的等他来帮我,人家凭什么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婉的脸接着就变了。她放开给我梳头发的手,站到一边,背对着我,那身影让我知道,她是伤心了。说到男人,肯定让她想起那个负心人,方如信。我没打算告诉她方如信在京城的下落,对于宋婉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而我更希望,此时能有一个人,将宋婉接回长陵城,远离这一个烂摊子。不知道柳素怎么想的,居然把她从普贤寺接了出来,送到这满是陷阱的京城。“那个,宋婉,你别想多了,方如信就压根不是男的,是个人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宋婉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我衣服还开着领子,也不管不顾,起身过去拉着她的手,她脸上没落泪,只是眼圈红了,见我执意跟她对视,她也不再躲闪。“那个人我早就放下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在我入狱的时候,在我被示众的时候,人能死过几次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那个时候我就想,许是他根本没爱过我,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宋婉说的很对,我连连点头。出去的时候,陈棉已经换好了衣服,跟他的公主坐在桌旁喝茶,见我过来,鼻子冷哼一声,倒是人家公主客气,起身笑意盈盈。“你就是宋缺,听夫君说起过你,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深厚,我比陈棉大一些,想来也担得上你一声姐姐了,不如你唤我姐姐。”她柔声细语的,让人找不出一分错来。可我当着宋婉的面,着实做不出来对着别人叫姐姐的事来,于是还是规规矩矩喊了声公主吉祥。其实这个称谓是不稳妥的,按照规矩我应该尊称她一声娘娘。可是之前仁平郡主来的时候,我都是称呼她的封号,如今见了梁媛,叫她公主也能说得过去,毕竟都是她们娘家的荣誉。既然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我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先开口说话。梁媛看着温婉,说话却很有气度,她坐在陈棉身侧,目光柔和,平静似水,“宋缺,听说你生在长陵,自小男装示人,身边之人竟然无从查觉,想来十分有经验。此番我初到大魏,对京城事宜颇为新鲜,能否帮我找一身男装,劳烦你带我逛逛京城,可好?”我一脸诧异的看着陈棉,自己的老婆,怎么还得我来带着逛,这种事情,向来不是他最拿手的吗。是以,我刚要反驳,陈棉这才开口说道。“梁媛人生地不熟,我这几日又无暇分身,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这么个合适的人选的。这些日子翰林院无事,诸葛大人跟我说随便调遣你即可,再加上,你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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