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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们当哥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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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目光黯然,语气有自嘲有不甘又透出几分心灰意冷。
杜九心惊,顾不上思索他话里透露出的含义,脱口道:“你只说要如何帮你,但凡我能做到,必不会辞!”
归结到底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黑城主为了帮他将蛊渡到他体内,就不会有今日这桩意外发生,他绝不可能看着他出事。
他心中有些慌乱,之前的笃定,那绝对的坚定,开始有了动摇,黑城主若真的因为他而出事,他该如何自处。
然而黑城主已然心凉,摇头道:“不麻烦白兄,我自会差人去办,尽人事,听天命罢。”对如何救他的方法未提一字,看来是铁了心不想麻烦杜九了。
“还有件事需跟白兄致歉。”他目光落到自己的双腿上,苦笑,“实在对不住,我欺瞒了你,我知白兄视我为友,我却事事欺瞒与你,实在惭愧,白兄没有应我的请求是对的,我这般的人,如何配得上白兄”
杜九默默听着,没有吭声。
他在犹豫,脑海中一时是那缥缈诱人的武道,一时是黑城主惨白苦笑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交织,叫他犹豫不决。
“今日之事,与白兄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黑城主顾不上自己,还反过来安抚他,仿佛生怕他心里产生负担。
“我方才只是突来感慨,这蛊并非无救,否则我也不会将它小心装起,只是需费些时日罢了,白兄若觉愧疚,待过会出去,我会列出所需之物交由白兄,白兄到时可别觉得心疼。”
此时此刻还不忘打趣,缓解杜九的情绪。
杜九看着他歪靠在床头,明明苍白着脸,却还带着笑安慰他,终于下了决定,眼神恢复清明,开口:“配得上。”
黑城主愣了愣。
杜九重复:“你配得上。”
他看着黑城主,虽然没有明白说出口,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他同意了他的提议,愿意跟他试一试。
黑城主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看着他,仿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我”
杜九却已经收敛了情绪,从怀中掏出手帕,帮他拭去额头的汗渍,认真道:“从今日起,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麻烦,告诉我。”
黑城主眼里顿时迸射出摄人的光亮,脸上的颓色一扫而空,眼眶甚至泛起了红,他握住杜九的手,力气大到惊人:“白兄此言可当真?”
杜九回握:“当真。”
黑城主笑了,他本就生的好看,这样一笑,更显俊秀非凡,他顺势将杜九轻轻一拽,紧紧抱住,轻声道:“谢谢。”
他知道杜九现在答应他并不是真的对他有了感情,只是因为情势所迫,但那又怎样呢,只要他现在答应了,他自有办法叫他一直答应下去,他之前那么坚定的不同意,现在却不也同意了吗?
杜九顿了顿,终于还是伸出手,回抱了他。
心里忍不住吐槽:“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真当他傻啊,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秦九昭心机boy人设从来都没倒过,今天这一段要不是演给他看的,他就把头卸下来当球踢!
第93章 元和记事十一()
古人重诺,一言九鼎;再结合白城主的人设;杜九答应黑城主同意与他相处;便定不会反悔。
他本想趁机询问黑城主这蛊的来龙去脉,以及要如何蕴养将它复活;还有黑城主双腿的问题,即便他没有答应黑城主的提议,单作为朋友的立场;他也心有好奇;还有他话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他不得不多想。
当然杜九自己也很好奇,感觉黑城主跟元和帝的关系以及他最初为什么感应不到谁是秦九昭的原因就要呼之欲出。
但黑城主累极;竟然说了句谢谢便抱着他就这么晕了过去。
杜九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松了口气;黑城主头垂下来的瞬间他心跳都漏了一拍,不管是他本身还是所扮演的白城主;齐齐慌了一瞬。
其实白城主的性格是非常纯粹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觉得看你顺眼,便会跟你亲近,当然,他的亲近最多就是会停下来听你说话,再深一点,就是会搭理你,反之,不顺眼自然不会搭理,连眼神都懒的给一个,他武功超绝,别人就算想强迫也不敢。
也正因此,对于白城主这个唯一的好友,他是非常看重的,就原剧情而言,单幼时那一次随手的救命之恩,他一直牢记在心,后来认出黑城主后,甚至主动跟他相识保持了书信来往。
而在之后的武林盟主比斗中,又加深了印象,尤其在黑城主展示出对武学超强的见解天赋后,更是引为知己。
有时候知己与情人之间只差一个跨板,剧情中黑城主一心投身朝堂,将那跨板拨到了一边,而白城主见此也毅然决然斩断了他这边的跨板,于是两人到剧情结束也只保持了知己关系。
但这一次,作为秦九昭的黑城主主动先一步将那跨板架了起来,只挖坑埋线等成为白城主的杜九踏上去。
而现在他显然成功了,杜九已然迈出第一步。
一次救命之恩便能让白城主对他特别对待,成了知己好友后,更是连整个白云城都自愿交到了黑城主手中,虽然那时对他来说武道已经排在第一,其它俱是累赘,但他能将祖辈传下来的白云城交给黑城主打理,也可见对其的信任。
所以这一次,眼看黑城主因他而遭受此劫,他又如何能不答应。
杜九小心扶着黑城主将他平放到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仔细将他之前的行为分析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崩人设的地方,才轻舒了口气。
顺手按上黑城主的脉,片刻后,深深皱起了眉,以他所懂的医理,这完全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脉象,若不是相信黑城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必然又要忧心了。
对蛊他不了解,不敢乱来,只好放下黑城主的手,帮他将那装了半截蛊虫的琉璃瓶跟药瓶收起来,然后在床边坐下来等他醒。
黑城主并没有睡得很久,不到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床边捧着书册翻看的杜九,未语先笑。
杜九眼睛虽看着书,但也分出神来留意他,立时觉察到他的呼吸变化,放下书看去,正对上黑城主的笑脸,四目相对,莫名的,心里升起一丝窘迫,又有一丝赧然。
“可好些了。”他移开目光,上前将他扶起。
黑城主唇畔笑意盎然,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手:“有你在旁守着,自是再好不过。”
杜九心里的窘意更盛了,幸好他一向没什么表情,不怕被看出来,淡淡道:“如此便好。”顿了顿,“我说过,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诉我。”
至于告诉他什么自是不用多说。
黑城主笑意敛了敛,叹息了一声,道:“也好。”他顺势握住了杜九的手,看着他深情款款,“我既心悦于你,自该坦诚相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杜九脸上的清冷快要绷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坦诚相见说的别有意味。
黑城主也知道见好就收,脸色一正,道:“其实我本姓李,当今元和二字也本该是我。”
杜九这下不用绷表情了,脸上自然而然露出震惊之色。
黑城主这意思,他竟然是皇帝?他才是真的元和帝?现在的元和帝是假的?
黑城主看出他所想,微微摇头,同时不忘趁机与杜九十指交握:“并非如此,当今是真,不知白兄可知当今生母?”
杜九道:“已故惠太后。”莫非这也是假的?
黑城主点头:“正是家母。”
这杜九糊涂了,太后是真的,现在的元和帝也是真的,黑城主又说他也是皇帝,莫非
“其实当年家母所生并非独子,而是双胎。”
果然!
是了,如果是双胞胎就说得通了,黑城主和元和帝都是先皇帝的儿子,都是皇子!
所以,因为是双胎他一开始才没能辨别出秦九昭是谁?
但黑城主跟元一长的根本不像啊,别说双胎,就是异母兄弟都说不上。
黑城主继续为他解惑:“当年形势所迫,家母不得已只能将我二人之一送出皇宫,而我已故的养母与家母是挚交好友,她擅医,进宫探望家母时诊出了双脉,家母当时处境堪忧,这双胎若是龙凤或双凤自然化解,但若是双龙”
杜九点头表示懂,在这个世界皇室如果诞下双子视为不吉,就算不会处理掉一个,也天然失去了争位的资格。
“是以家母便与养母商议出了一个办法,先让养母装作有孕,然后在快生产时留她在宫中作伴,又设计做出两人同时生产的假象,万一生下是双子,便立刻抱走一个给养母。”
黑城主娓娓道来,目光落到虚空处,似乎看到了当时的景象。
“而果不其然,家母诞下了双子,为怕节外生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抱走了其中一个,甚至不知谁是兄谁是弟。”
“抱走的是你。”杜九目光复杂,谁能想黑城主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心中暗道难怪他会一心要走朝堂,什么跟元和帝一见如故,君臣相合,两人只怕早就认识!
他就说,单看元和帝怎么也不像能在十年前就知道在江湖中暗下布置的样子,他在黑土城的这段时日,与元和帝接触的也不少,他自认走过这么多世界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元和帝明显是那种明朗张扬的豁达性格,虽然看着花花公子了些,但为人还是十分“正派”的,这种盘根错节的阴谋手段,也只有能做出弑父杀兄上位的黑城主做得出来了,虽然现在看来这父兄并非真的父兄。
然而黑城主摇头:“不,被留下的才是我。”
嗯?
杜九愕然。
“你可记得当年我救你之事?”黑城主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似乎看到杜九变脸很有意思。
杜九当即收敛了表情,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自然记得。”
那年白城主八岁,还远没有现在这般冷面冷心,正是鸡嫌狗不爱的年纪,因为太过调皮,被老白城主训了一顿,小男子汉自觉失了面子,翻墙离家出走了。别看他年纪小,主意却很大,一路跑到城外,到了三岔路口,悄悄藏到了一辆在茶寮歇脚的马车里,竟然随着马车到了黑土城。
白城主一直在家中埋头练武,几乎没有沾染过世事,根本不知道他这副有钱家公子的打扮一个人出门会遇到什么,进城走过两条街后就被人盯上了,然后便被那些人派出跟他一样大的小孩子使了个骗技迷晕要拐走。
哪知这一幕恰巧被外出逛街的黑城主居高临下看到了眼里,派手下将他救了回来,不过白城主醒来还没问出黑城主的身份,黑城主便有事急匆匆走了。
现在想想,黑城主当时并非回答不了,而是无法回答,他总不能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表明他是皇子,他当时还不是黑城主,自然也不能说他是城主之子了。
不过他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时救他的并不是他?
黑城主道:“其实我与元一,哦,险些忘了说,元一便是真正的黑土城城主,当然,现在是皇帝。”
杜九自然配合又惊讶了下。
“我与元一从懂事起便知道各自的身份,加上我们几乎同日同时在同一室出生,对外自要做出亲近的样子,养母每年至少有三次带元一入宫来小住。”
杜九皱眉,那这样岂不是会被人发觉,毕竟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转念想到现在的黑城主跟元一的样貌,想来当初两位母亲肯定做了什么。
黑城主为他解惑:“养母这样做,是故意为了打消皇宫中其她妃嫔的猜想,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的事做的隐秘是隐秘,但太过巧合,难免惹人怀疑。”
“至于样貌”他忽然拉着杜九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含笑道,“你猜猜,我跟元一,谁做了改变?”
果然做了什么!
杜九下意识在黑城主脸上摸索,确认易容的痕迹,江湖中会易容的不少,而提到易容,最先想到的是七杀教,尤其七杀教教主,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至今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若不是黑城主确实不会武,他都要怀疑这个神出鬼没的七杀教教主是他的另一重身份了。
他从下巴摸到脸颊,再从额头到鼻,往下眼瞧着要落到唇上,这才反应过来,抬眸对上黑城主笑意盈盈的双眼,迅速抽回了手,耳根瞬间蹿红。
杜大龄清纯老处男城主九表示他有点方,这是调戏吧?是吧?
第94章 元和记事十二()
白城主不像上个世界的阿尔萨斯;脸皮厚到堪比城墙;且又是在感情方面保守古板的纯情古人,黑城主这么一个简单的小调戏,他就有点承受不来,连忙错开视线强装镇定道:“是你。”
易容的应该是黑城主;虽然不知道他和元一是什么时候互换的身份;但最初被留在皇宫的是他;作为皇帝的儿子,他自然不必多此一举易容;越像皇帝越好;倒是被送给黑城主夫人的元一,定要改换容貌,最好偏向黑城主夫人或者黑城主才对,这样才能打破双胎的疑虑。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需要互换身份的情况,若要换回来,自然是黑城主易容成元一的模样,而元一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
不过他幼时遇到的分明是与黑城主现在模样相似的孩童,这么算来那时的应该是元一而非黑城主;难道他想错了?
黑城主目光落在杜九发红的耳朵上;笑了笑:“不错,是我。我方才提过,我养母擅医,但其实她更擅蛊。”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黑城主的蛊术是从黑城主夫人那里学来的!否则他一个腿脚不便被圈在府宅中的少爷,不受黑城主待见,如何学得一手蛊术。
“蛊有百种变化千种作用,不同的蛊会有不同的效果,其中有一丸便是易容蛊,会悄无声息自然而然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只要选定一个人,用了那人的心头血,便会变成那人的模样,我想那七杀教教主,便是拥有这样一丸易容蛊。”
黑城主不紧不慢道:“元一被抱到养母身边,养母便为他用了易容蛊,是以养母才会大大方方时不时带元一入宫,以慰家母思念之心,只是后来养母与原本的黑城主闹出不快,加上当时父皇日渐病重安王摄政,不便多加出入宫廷,每年唯有中秋养母才会带元一入宫一趟。”
“后来,便是我与你相遇那年,那时我外祖病重,我替母亲去探望,回程之时顺路来看望养母与元一,未免被发觉身份,在黑土城那几日,养母帮我易容成了元一的模样。”
他说到这眼里带起笑:“如此看来你我当真有缘。”
杜九轻咳一声:“继续。”
心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对的上了,七八岁的小孩与现在相比自然不同,但变换也不会非常大,大致五官轮廓还是像的,所以白城主当初才会一眼便认出了黑城主是他幼时的救命恩人,只是不知道当初那黑城主夫人用的是谁的心头血。
黑城主笑意更深,接上继续道:“当时我之所以走的匆忙,却是接到宫中报信,我父皇病重,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未看到父皇最后一面”
他轻轻叹息,目露遗憾。
虽然他并非父皇唯一的儿子,也不是他最喜爱的那一个,但父皇对他还是不错的,尤其在后期他那些个皇兄一个个死的死圈的圈的情况下,作为几个小皇子里的领头,父皇对他看重了不少,在他未倒下之前,甚至亲自教养了他一段时日。
可惜天家父子亲情注定淡薄,他才有感触时便天各一方。
不过他后来也亲手为父皇报了仇,算是还了这一场父子缘分。
杜九见状想安慰两句,但他素来不擅巧言,嘴唇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黑城主知晓他的性格,倒也不出意外,继续说:“再后来我便在安王的簇拥下仓促登了基,其实原本他挑中的我九皇弟,只是九皇弟的生母在背后使了些手段,被安王厌弃,才落到我身上”
他这段说的含混,一笔带过,杜九也没有多问,毕竟这里面牵扯到一些传闻,已故惠太后与摄政王的传闻,黑城主身为儿子,不多提也正常,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却也间接表明了一种意思,即惠太后与摄政王之间的确有猫腻。
“那些台面上发生的事你也知晓,到了元和六年,我本该大婚亲政,但此时安王野心已大,我不得不想办法反抗,结果你也看到了。”
黑城主露出苦笑,目光一垂落到自己的双腿上:“那时我太过轻率,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不但没能将他伏诛,还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侥幸活下来,却废了双腿,母亲无奈之下,只能趁安王还未发现,以请养母入宫为我治疗为由,将我与元一做了交换。”
于是他从万人之上的皇帝落为了安居一隅的城主之子,舍去习惯了十几年的容貌,拖着残废的双腿跟着养母离开了从小长大的皇宫。
当初他借由养母的蛊拖着一双残腿步步如刀割般走出皇宫时,曾在心中发誓定要重新再回来,然而时光流转,经年逝去,他却只能待在黑土城中,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城主。
不甘吗?是有,但十多年过去,再多的不甘也已释怀,何况元一也非心胸狭窄之人,不会容不下他,这些年朝堂诸多大事皆会与他商议,当然最重要,他扪心自问,自己心态已变,习惯了躲在暗处出谋划策,再不适合走到台前。
杜九闻言先是惊讶,而后也想到了这些,再看他,目光不自觉软和了几分,从皇帝到一城主之子,这身份落差,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确实不易。
但他又不知如何安慰,想了想,抽手起身,走到茶桌前,提起一壶茶水,试了试温度,倒出一杯返回递到黑城主面前:“润嗓。”
这是他之前为黑城主烧的茶水,刚才太过震惊忘记了,这会正好。
黑城主自然不会拒绝,笑着接了过来,他说了这么多,还确实有些渴了。
“你的腿”杜九犹豫了下,开口,黑城主说了这么多,他如今最关心他的腿到底如何。
黑城主眼睛亮了亮,对杜九第一时间的着重点不是当年的恩怨,也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双腿,分外满意。
“大体无妨。”他道,“当年养母带我回来便一直想方设法为我医治,直到她去世前终于找到了办法,近两年逐渐痊愈,只是我残了十年,习惯了轮椅,只几个心腹知晓便好。”
而且还能作为底牌,出其不意。
杜九了然,毕竟人在江湖,他一个半丝武功不会的人守住黑土城这一片家业,并且让江湖中人不敢小瞧已经是不容易了,多个底牌也好。
黑城主放下茶杯,重新握起他的手:“此事除了我的两个心腹,我便只告诉了你一人,连元一也不知,你可信我对你一片真心?”
杜九心中的窘意快要控制不住浮到脸上了:“信,信。”
黑城主将他的手往他怀中拉了拉,顺道十指相扣,别看他不会武,力气却挺大,一番动作做的分外强势。
杜九顾及他是病人,怕伤到他不敢用力,只能顺着他来,这一顺,一个不注意,便顺着这股力道被他拉近,眼瞧着要栽倒在他怀里,硬生生刹住。
黑城主轻笑:“白兄勿要紧张,以我现在的情形,便是想做些什么都不行,当然,若白兄有需要,我不介意‘出手’帮白兄一把。”
杜九终于不用强绷,耳朵上的红瞬间传染到了脸上,黑城主这咬字用词,这暧昧的目光,他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他话里的内涵。
“不用。”
他连忙后退,想要跟黑城主拉开距离,哪知黑城主握着他的手不放,顺着他后退的力道一个前扑落到了他怀里。
“对不住,都怪我体虚无力。”他趴在杜九怀里一脸无辜。
杜九:“”说对不起之前,能不能先将搂在他腰上的手放下来。
“你,先起来。”杜九心跳再次漏了一拍,推了推他的肩膀。
黑城主忽然连连咳嗽几声:“抱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是那蛊又发作了?”杜九连忙问。
黑城主眉宇紧蹙,一副西子捧心却又强忍的模样:“还好。”
这表情这神态,他要怎么相信“还好”,杜九心里无语,碍于人设,只能面露关切,抱着黑城主换了个方向将他揽住,让他靠着自己:“可需我渡些内力?”
黑城主眼里划过一抹笑,毫不客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来:“劳烦。”
黑城主一贯光风霁月的形象维护的太好,杜九便真当他不舒服,握着他的手输去内力。
“其实。”黑城主下巴抵着他的肩,含笑道,“我如今倒是庆幸我与元一互换了身份,否则你心心念念要报恩的岂不是元一?所以说,我们是姻缘天注定,天作之合。”
他说话间淡淡的吐息落到杜九耳畔,杜九极不自在,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原来有这般敏感,一阵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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