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相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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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愣住了，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她本来就心虚，暗暗猜测是不是让他知道了霍仲天的事情，其中，还产生了些误会？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大可能。

　　　　正当她七上八下想东想西的时候，张婶子却来了劲，眉头一横喝斥道：“愣着干嘛，还不请少夫人快走！”

　　　　“是！”两小丫头低眉顺眼，小声道，“少夫人，得罪了。”

　　　　清秋见他们要来攥自己，便退后一步道：“我自己走。”说着，笔直走出房门，一直往后面去了。

　　　　柴房在北院的中间，靠近厨房，长年放着杂物，光线阴暗，一般都是关犯错奴才们的地方，第一次见到主子被关里面。整个汉府炸来了窝，跑过来贴在门缝上偷看的人，不计其数。外面经常会传来下人小声嘀咕，议论纷纷的声音，有些人还莫名其妙地嘲讽：

　　　　“好好的少夫人不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想不到这少夫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竟干出这样的丑事？”

　　　　“原来就是她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清秋皱着眉头，拍了拍身上的蜘蛛网，找了一块旧凳子坐下，从心底浮上一缕沮丧，愁眉苦脸地望着潮湿的地面。想不到，自己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竟惹上这莫名其妙的麻烦，她暗暗奇怪：我不是改命了吗，为什么还是这样多灾多难？

　　　　她本以为这件事太蹊跷，汉光月至少会过来问个清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退而求其次，有什么罪名，堂堂正正地摆出来，大家面对面讲个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谁知，莫名其妙被关进来整整一夜，锁着的大门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没事看热闹的下人，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在漫长的空等之中，她心灰意冷，肚子渐渐干扁。

　　　　隔壁厨房的传来阵阵美妙的香味，勾得人口水直滴，那是红烧肉，烤鸭以及各种美食点心的味道她心中暗暗数着熟悉的美味，心中烦燥，再也坐不住了，那些诱人的香气刺激得她爬墙挖壁，甚至想拼了命跑出去，可是这柴房除了冷冰冰的大门和高墙上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子，没有任何别的出路。

　　　　柴房里还有些特殊的的玩艺作伴，偶尔有几只老鼠和蟑螂飞快地爬过，不知道哪来冒出来的飞蚊，“嗡嗡”在耳边作响，挥之不去，拍之不绝。

　　　　“汉光月啊，汉光月！”清秋抱着自己的肩头，在心中暗暗抱怨，“你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犯傻的是他，但吃苦的却是自己。

　　　　清秋脑子一顿胡思乱想，甚至幻想着自己用手中的火点燃柴房，然后把自己烤熟，吃掉！

　　　　正在她浮想连翩的时候，门轻微地“咯咯”动了几下，下面的缝隙里不知是谁塞进了一个淡黄色的馒头，有个声音轻轻地道：“少夫人，吃吧！”

　　　　清秋心中大喜，连忙跑过去抓在手中，狠狠地咬了一口。吞下肚子，方才恍过神，那声音特别耳熟，难道是

　　　　她使劲地贴近门缝想看个清楚，只望见乳黄色的裙摆和一双白底的绣花鞋。她不确定地问：“布布，是你吗？”

　　　　“是啊，是我。”布布轻声答道。

　　　　“咦——你为什么要帮我？对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清秋难得逮到一个能跟自己说话的人，像在茫茫大海之中抓住了跟浮木，克制不住地提了好多个问题。

　　　　“这个少夫人，这里人多眼杂，您就不要问了。总之，好好呆着，我想少公子想通了就会放了您的吧！”布布吞吞吐吐地道，，柔声安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以后会再来看你，少夫人保重！”

　　　　听她这口气，这一时半会儿还出不去。

　　　　清秋不禁有些愤怒了，关便关了，既不送吃的，也不送喝的，关上几天不理不睬，岂不是明摆着看自己死？

　　　　想不到，他竟这么狠心！

　　　　清秋吃了个馒头，肚子稍微填了点东西，便好受些了。微微恢复了些力气，却全都拿来生气了，一发怒，仿佛肚子又开始饿了。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暗暗盘算如何在这里逃出去。

　　　　这时，窗户外有个阴沉地声音问：“有人在里面吗？”

　　　　清秋瞬间竖起来耳，飞快地跑过去，身子贴着那面墙，踮着脚，仰着头，大声地问：“外面是谁啊？”

　　　　关在这破旧的柴房，居然还有人来串门？

　　　　那个声音威严地命令道：“你走开一点，离窗口那面墙越远越好我这就进来了！”

　　　　清秋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连忙往后退，一直退到紧贴到大门，她奇怪地望着那窗口，暗暗希望有人会从那个窗子里钻进来，然后把自己救出去。

　　　　谁知，“轰——”地一声，那面墙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撞塌了，石头粉碎，尘土飞扬之中露出一个黑色的高大的身影，威风凛凛，那人厉声道：“还愣着干嘛，跟我走！”

　　　　清秋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这么厚的院墙竟然被一个人用拳头劈开，她暗想：这还是人吗？

　　　　那人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飞快地冲出那个墙洞，脚上生风，一路狂奔

第93章　中途变故（）　
临安街向来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黑衣人带着她汇入了大街的人流之中，见四下没人追来，连忙松开手，压低声音道：“姑娘请紧紧跟住我，别走散了。”

　　　　清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侧目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意外地发现此人竟是老破。寻思着，眼下这临安城除了他，谁还有胆子敢敲汉府的后墙，还挑大白天！

　　　　一想到当初就是他的缘故，自己才深陷汉府，清秋恨意未消。此事，她一直耿耿于怀，所幸的是，今天他能翻然悔悟来救自己，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她一厢情愿地想：看在这次恩情的份上，咱们的前债就一笔勾销了！

　　　　两人一前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逛街，没有说话笔直走出了东大门，他们避过守城官兵犀利的双眼。一直走过了护城大桥，到了个三叉路口，老破微微吐了口气，放慢脚步，回头望了她一眼，叹道：“幸好我回去救你，否则这次去见教主，让我拿什么交代！”

　　　　清秋纳闷不已，眯起眼睛，暗想：本以为你来救我是良心发现，想不到又是因为霍仲天！她气呼呼地摆起面孔，不客气地问，“当初，你把我送入汉府，难道就不怕我被他们害死？”

　　　　老破面露惭愧之色，尴尬地笑道：“我是个直性子，粗人，没想那么多！”

　　　　这居然也算得上是个理由，清秋顿时语塞，想想自己为这么个人生气也不值得，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关在柴房？”

　　　　“这事也凑巧，今天一大早，九光兴冲冲地跑过来通知我教主的消息，本来我打算直接去见他，可是走到城门口，突然想起你还困在汉府，唯恐待会霍教主问起来不好交代，所以就回头找你。路过汉府大院，听下人说你犯事被关在后院柴房里面地形复杂，所以就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老破解释着，想到这效果这么好，神情颇为得意。

　　　　清秋忍不住问：“那些人背后是怎么说我的？”

　　　　“那丫环说你勾结外人，偷窃夫人的首饰，被关起来了。”老破奇怪地问，“你现在这么缺钱吗？”

　　　　“我一直都很缺钱，可是，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清秋有些恼怒地瞪着他，这个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看似荒谬，不过，这恰恰说明背后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她想起那天晚上，这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阎九光怎么跟你在一起的？他什么时候来的临安城？”

　　　　“这小子从望海城流落到此，一直潜伏在相国府，那天，我无意中看到，跟他提过教主可能在汉府，这小子冲动，那天晚上就要闯进去看看，被我发现拉回来了。终于，有了教主的消息，这”老破目光变得激动，喃喃道，“这真是太好了！”

　　　　清秋看到前面的路上出现一个粉红衣服的女子，那飘飘的身影越来越近，如朵桃花盛开，美得夺人心魄，她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却像见了鬼，心中不禁一凛，头皮发毛。她赶紧提醒道：“老破，小心！”

　　　　老破眉头一动，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女子，诧异地道：“这不是‘悦来居’那个弹琴唱曲的姑娘吗？”

　　　　“是，她的名字叫丹丹，她是个妖怪。”

　　　　“妖怪——怎么可能？”

　　　　“如果我是你，就不问那么多了，眼下，是如何对付她。”

　　　　丹丹笑盈盈地望着他们，轻抚自己的秀发，风吹着蓬松的纱裙飘动整个人说不出的美妙。她汪亮的眼睛凝视着清秋的脸，柔声问：“被人嫌弃的感觉，如何？”

　　　　“难道，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脚？你”

　　　　“当然不是我。呵呵，是楼主。”丹丹朱唇轻启，缓缓道，“为了安抚我，楼主设了个局，令你们反目。这样，即便他要你的命，也没人会帮你。不过他是谁？你的帮手么？”她的目光落到老破身上，眼神变得深沉，显然，她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容易对付。

　　　　老破上前一步，喝道：“妖女，少废话，动手吧！”

　　　　“好大的口气，竟敢这么急着送死。”丹丹特痛恨别人叫她“妖”，一听那字，脸色都变了，咬着嘴唇，手上运气成球，一掠而起扑了过去。

　　　　红光闪过，老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袭来，他赶紧掐起手指，大喝一声：“嗡——”那声音洪亮如钟，如同狮吼听得人心头猛地一震。

　　　　当年，他跟随霍仲天之后便开始守戒，酒色皆禁，每天潜心念五字诀：“嗡哩吗呢哄”。每一字都蕴含无穷力量，可以震慑妖怪，法力进阶之后还可以惊得他们魂飞魄散。

　　　　丹丹不仅没伤到他，连衣服也没沾到，反而被巨大的一股力量震得退了回来，她慌然落在地上，惊疑不定地问：“你是个道士？”

　　　　老破浓眉一展，缓缓地吐出两字：“不错。”

　　　　“你倒底是谁？”丹丹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想走可是不甘心，大声地问。

　　　　清秋看在眼中，心中一阵窃喜，嫣然笑道：“他是魔教的左护法，老破。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原来是你！”丹丹惊恐万状，连连退后，这名号如雷贯耳，她岂会没听过。只不过没见过真人而已，如今亲眼看到是魔教的二把手，她自认为自己的修为，就算是拼死眼下也占不到半点便宜，慌忙转身想逃。

　　　　“别走，老破快抓住她！”清秋眼尖，喊道。她想起来还有话没问她，决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老破身子如老鹰般疾如流星地飞过去，五指如钩一把扣住她的肩头，硬生生地将她拖了过来，威严地喝令：“不许轻举妄动，休怪我用真气伤你。”

　　　　丹丹哪敢再乱动，软下口气，连忙讨饶。

　　　　“我问你，楼主倒底是用什么办法，让汉光月如此厌弃我？”清秋心中困惑不已，跑过去问。

　　　　“我只知道”丹丹话还没说出来，本来惊恐的脸，忽然安静下来，微微地带笑道，“你为何不亲自问楼主呢？”

　　　　清秋微微一怔，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一个衣衫整洁的中年男人，缓缓地从路旁的林子里走了出来。他修着干净的小胡子，眼神奕奕地望着老破，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男人，气定神闲。可是，她看到他的时候，却感觉到异常的害怕，扭头望着老破，目光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李仙师温文尔雅，每个表情和动作都透出一股成熟的稳定之气，仿佛泰山临于面前而不动声色。他习惯于修着干净的指甲着，穿着纤尘不染的长衫，连那短短小胡子也是整齐如刀切，次序井然。他笑时淡淡地，不温不火，眼神平和。

　　　　老破跟他完全不是一路的人，他耿直，率真，不拘小节。他坚持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什么，原因并不重要。当他看到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时，先是一怔，他极少在人身上看到这么沉静的气质，除了霍仲天。他们具有相似的眼神，平静的表情，唯一的区别是他穿得太干净，干净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仿佛跟这个尘世无关似的。而霍教主却很脏，衣服总是破旧不堪，上面沾满灰尘，像从难民堆里刚爬出来。

　　　　老破知道对方的厉害，所以一直隐而不出手，现在站在面前，不得不面对，故作镇青地问：“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李仙师没有回答，目光落到清秋脸上，平静地说：“跟我走吧！”这句话像个命令，充满强大的威震力，令人不敢说“不”。

　　　　既然他要求你走，你若执意不走，他只能出手——这样对谁都不好。

　　　　“带走她可以，先打倒我！”老破知难而上，不仅不退让，反而上前一步拉在清秋的面前，脸色凝重。他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除了勇往直前，没有别的想法。

　　　　碰到这样的一根筋，显然李仙师觉得很伤恼筋，至少让他不悦，从那挑起的嘴角，严肃的神情说明一切。他自言自语：“真奇怪，世上有些人总喜欢一头撞死。难道，死对你来说是一件痛快的事吗？”

　　　　“如果让老子活的不痛快，则生不如死。”老破冷笑，目光充满不屑。

　　　　“好吧！”李仙师话音刚落，便出手了。

　　　　一阵风刮过，路两边的树叶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那碎硬的树叶飘落到地上，脚轻轻一踩，便碎裂了。可是，这些树叶被那风吹起来时，却变得凛冽，像无数把锋利的剑头，齐刷刷地对准了老破，忽地削了过去。

　　　　清秋惊叫了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她不忍多看一眼被叶子削过的老破，不，那不是树叶，是锋利的剑，数百个剑头刮过——体无完肤，血渗透了黑衣，染成幽暗的深深色。

　　　　老破跟个铁人似的，疼得皱紧眉头，却不吭半声。他永远是个响当当地汉子，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李仙师的修为深不可测，法术出人意料地高，一阵风的功夫，两人立见高下。他不是不想杀人，只是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杀人，特别是女人。所以，他提醒道：“让开，这样你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人生有很多美妙的东西，草地上晒太阳，夕阳西下散步无数美好的事情都跟太阳有关。真的永远见不到了，真是件可惜的事。

　　　　老破面不改色，冷笑道：“我就从没想过明天的事。”

　　　　“老破，你别傻了，不值得。”清秋激动地大喊道，上前拼命地去推他说，“你走，快走！”老破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清秋焦急万分，恨恨地道：“我不需要你留下来，我们非亲非故，又不熟！你快走吧！”说着，快掉下眼泪。

　　　　女人哭得的时候，总是格外让人心疼，特别是美丽的女人。

　　　　李仙师静静地望着清秋，微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饶他一命。可是，你也要回报点我东西。”

　　　　“你想要什么？”清秋怔怔地问。

　　　　李仙师口气温和地说：“你知道的。”

　　　　清秋想了想，叹息道：“是，我知道你想要那个东西，挂念了很久。好吧，如果你能放过他，我任由你处置。”

　　　　“成交。”李仙师话音刚落，地上冒出了一缕白烟，眨眼之间三个人便不见了。

　　　　老破望着那散尽的雾气，抱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恨不得立马追过去，可是，连他们往哪儿走都不知道，该怎么寻找？

第94章　阴阳混元阵（）　
久违的“悦来居”，进入大门，依然是杂乱无章的摆设，粗造的地面和墙壁。可是，此处进去，仔细一品味，感觉迥然不同。隐约之处暗藏玄机，那木质楼梯下是片杂物堆，凌乱地放了几根竹子，居然还有个暗门，打开进去后走了数十米，便直达李宅后院。

　　　　眼前这院子偏僻寂静，没有一个人，地方却干净极了，石阶上连一片落叶也没有。

　　　　丹丹松开手，抚着自己的掌心，淡淡地笑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莫名的失落。不知是为了龙珠，还是因为刚才没有杀死老破。

　　　　李仙师从后面跟过来，步履端详，飘然落坐在青石凳上，注视着她，双目莹亮，缓声道：“我要把龙珠从你体内取出来，嗯，需要些时间，你最好乖乖地顺从我。”

　　　　如今深入虎穴，已经无路可退，清秋反而不再顾忌，微然笑问：“若我不从呢？”。

　　　　“灵魂剥离之术，越抗拒则越痛苦！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变得残忍。”李仙师的口气温和，神情严肃，气势威严，决不像是开玩笑。

　　　　明明是他千方百计想夺走龙珠，却像是在帮助别人减轻痛苦般那么淡然。

　　　　清秋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孤身陷于高墙之内，除了顺从，还有什么办法。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君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大的所求，不过是痛快一点罢了！”

　　　　李仙师很满意这样的态度，识实务者为俊杰，那些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确是极为讨厌。他扭头冲丹丹吩咐道：“取法器，摆阴阳混元阵，取龙珠！”

　　　　“是，楼主。”丹丹应道，抬头望了清秋一眼，眨了眨眼睛。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眨眼的时候特别俏皮，惹人怜爱。

　　　　大凡男人见到这样的神情，总会心动不已。可是，清秋是个女人，两人之间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这种暗示似乎意味着什么，她暗暗奇怪。

　　　　李仙师站了起来，微笑道：“我去准备阵法，为了防止你乱走，不得已，得罪了。”说完，手往她身上拍了三下，立刻锁住了她的气血。

　　　　清秋感觉到身子一僵，居然动不了，她拼命想迈开腿，可是一点劲也用不上。原来，被封住了气穴。

　　　　李仙师转身爬上楼梯，走到二楼东边那个带锁的房间前，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清秋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庄然曾告诫过：这间屋内放着很多杂物，离这房间远一点。看来，里面放的都是他摆阵的法器、宝贝。

　　　　她忽然有个邪恶的想法，如果有机会，把那个房间的东西全部砸光，或者，更狠一点，一把把整座楼烧光，那个一贯优雅的李仙师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一想到他愤怒的样子，她就觉得十分有趣。

　　　　人活着应该学会苦中作乐。

　　　　死到临头，想点可笑的事，至少不会太紧张！

　　　　清秋嘴角挑起，忍不住笑了两声，可是看到李仙师抱着一把青铜长剑从房内走出来，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怪异的法器，上面雕着诡异的怪盖的头，龇牙咧嘴，寒光慑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是传说中剥离灵魂的工具吗？

　　　　为什么拿一把剑，难道剥不下来还要用剑来削肉切骨？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恐惧。

　　　　如果说刚进门的时候，她还不怎么害怕，至少还能笑出来，那么看到阴森森的法器之时，是真地害怕了，克制不住地打哆嗦。

　　　　“这是做什么？”她惴惴不安地问了句废话。

　　　　李仙师没有回答，不言而喻，这是取龙珠用的。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或许，他现在已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摆阵上，不想理会她问什么。

　　　　丹丹悄然走了回来，纤长的手上提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竹篮，里面放了一大堆东西：香，黄纸，蜡烛她扬着眉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仙师，余光之中泛起一抹淡淡的怨气。

　　　　“阴阳混元阵倒底是什么？”清秋扭头大声地问她。

　　　　丹丹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哼，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按照楼主的吩咐做就是了。”

　　　　“这样等得心慌，动又不能动，你就跟我说说吧？”清秋对这阵法并不感兴趣，即便对方说了，她也未必听得懂，可是，等死确是一件无聊的事，不如找点事情做做，哪怕是说些废话也好。

　　　　“阴阳混元阵是一种最古老的阵法，源自盘古开天地之时，此阵能产生特殊气场，沟通阴阳两界，人站在阵法之中，完全摆脱肉体束缚，灵魂自由出入。你看，楼主手上的法器叫：乾坤鼎。震神定鬼，无往不利，用作阵眼，防止灵魂逃离出阵法，具有约束鬼魂的效果。对了，还有那把宝剑，此剑非凡物，名叫阿太剑。当年秦王用来定古墓风水，被楼主取得。此剑用人血淬练，煞气极重。可吞筮一切孤魂野鬼”丹丹说到这，眉头一暗，暗暗思忖：看来，他对龙珠是志在必得，唯恐出现意外，竟把这剑也拿了出来！

　　　　清秋听得是一头雾水，讷讷了半响，不知该再问啥。

　　　　此时，李仙师已经用剑在地上龙飞凤舞地画了圈，写着奇怪的字符，清秋低头看了半天，一个字也不认得。随后，他将乾坤鼎放在中间，从篮子里抽出符纸，左手拿笔沾朱砂，右手一气呵成画成符，潜心念咒，一张张贴在阵法的四个角上。

　　　　石桌之上，放着个四方四足深澄色香炉。丹丹见状，不慌不忙地从篮子里取出三柱香，点了起来。取出一净白瓷瓶，打开，将里面不知名的液体毕恭毕敬地洒在地上，无色无味，似乎是水。

　　　　“进去吧！”李师仙将清秋一拉，推了她的腰一把，便送进阵中，然后，平静地盘腿坐下，微闭双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