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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木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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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驰也选了一个灰底暗金色花纹的面具,这金色和自己衣服上的金色十分相近,仿佛一套似的,面具上面没有画嘴,看上去却不别扭,反而十分冷峻帅气。他付了钱,将面具像个帽子似的顶在头上,继续逛起来。
二人路过一家绸缎庄的时候,正碰到常雁溪和敖氏三姐妹共同走出来,敖吉儿姐妹三人穿着淡绿色的相同料子制作的衣裙,而细节处又都略有不同,看上去既和谐统一,又各有意趣,十分的耀眼可人。尤其是敖吉儿,欧阳驰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上嗡嗡作响,忙把目光移开了。
常雁溪带着这么三个女子走出来,自然引来无数目光,令他十分得意,正撞见欧阳驰和陈洛虞,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都被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尴尬。
“带三房姨太太出来买衣物么?”欧阳驰讥讽道。
常雁溪虽然不好意思,不过这种被刁难的场面却见得多了,也不至于手足无措,笑着说道:“我虽然花了钱了,这‘姨太太’却是假的,欧阳兄带着真正的夫人,却只买个面上戴的玩物,相比之下,我也没什么丢脸的了吧。”
“我还没逛到卖衣服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我不买?”欧阳驰说着往绸缎庄里走,陈洛虞等人便只好跟着一齐进去。
“老板,我想为这位姑娘选一套衣服,要最贵的。”欧阳驰进门后说道。
“哎?”常雁溪还没等老板说话,先不同意了,“欧阳兄弟,你这就不对了,以为什么都是贵的好么?”
欧阳驰愣了一下,“不是么?”他做生意多年,知道好的未必贵,但也懂得贵的一般都贵在用料和做工上,自然都挺好。
“唉,兄弟,你事事聪明,这等事却不擅长了。钱固然重要,却不是只有钱就行的,一堆金元宝,和同样是这堆金子熔的佛陀,你选哪个?一块玉石,和用这块玉石雕的瓶子,你选哪个?无钱而求品,只一个字,‘难’;无品而有钱,只一个字,‘俗’。你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为伴,是多世修来的福分,可不能亏待了她。”
欧阳驰虽然被教训了,却觉得他说得十分有理,竟一点怨恨的想法都没,认真地等他继续说,常雁溪不见反驳,反而有些不习惯了,试探性地问:“都懂了?”
欧阳驰微笑着点了点头,十分真诚地说:“愿听教诲。”常雁溪听后欣喜若狂,回想起欧阳驰曾帮自己洗脱冤屈,更是感激,将自己这些年积累的服饰上的体会都和欧阳驰大体说了一遍。
“虽然大概上如此,但还是要活学活用。像鱼儿小姐,酒晕的红色太艳,飞霞的粉色又太淡了,桃花色介于其中,恰到好处。而且鱼儿习武,柔美中透着干练,要选那些衣领袖口腰间裙摆稍短且紧致一些的,最好在袖口处有二层袖花的设计,去除突兀,层次井然。老板,有没有这样的衣服?”
老板笑着答道:“有是有,二层袖那里却没想到,要么今天先凑合穿着,改日我将修改好的再送到府上?”
陈洛虞换上常雁溪口中的那件衣服以后,确实神采飞扬,看上去和之前有了天壤之别,老板看得都痴了,激动且充满崇敬地说道:“常公子真是搭配服饰的人才,若不是生在名门,势必另有一番作为,可惜可惜。”
“民以生存为本,爱美次之,既然我能生在常青门,就要负起责任,还民清平盛世。天下太平了,自然有更多的人将心思放在寻觅美上,少我一个,也不差什么了。”常雁溪又一如往常地感慨起来。
“公子说得是。”老板带笑奉承道,眉眼间多是敷衍,常雁溪早就见惯了这些,也不计较。欧阳驰却十分明白,老板并没有真正听懂常雁溪的意思,虽然常雁溪的话平白朴实,道理浅显易懂,可问题在于老板难以相信这竟是常雁溪的真心话。老板口中的那句“若不是生在名门”,并没在说他所背负的责任,而是指他出身富贵,衣食无忧,没有理由抛弃如此优越的生活而忙碌于琐事上。在他的眼里,自己每天从睁眼到闭眼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吃穿丰饶,为了叫人高看一眼,他想象不出如果这些都有了,还需要忙碌些什么。实际上,确实少有人想得明白这件事,可这位老板并不知道,常雁溪就是那少之又少想得明白的人中的一个。
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欧阳驰却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常雁溪,究其原因,可能是自己若处在常雁溪的位置上,十有八九也会像他那么去设想。然而常雁溪与自己的区别就是,他的嘴上没门栓,只要说或不说都无伤大雅的时候,想到什么都会倾向着说出来。语言只是讨巧,在一切未成真之前便大肆宣扬,令人,尤其是务实的男人,嗤之以鼻,视作无能之辈。何况常雁溪出口的话大多过于偏激、欠缺权衡,虽能使一边人由衷地高兴,却叫另一边十足地讨厌,终究不能皆大欢喜。总而言之,常雁溪这种性格,好处得的不多,坏处全部占尽,若不是靠纤尘无染的灵魂,不被流言所扰,早便受挫得体无完肤,堕入灰溜溜的凡世中了。
“前途多舛,鲜有人知。”欧阳驰看着常雁溪的背影,忽地十分感慨,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跟着他们一起走出绸缎庄,汇入到游览的人潮中。
第71章()
捌捌、喝痴迷愚昧妄钝,嗟缘分奇美灵魅
八月十六的这天早晨,刘氏的房中发出了一阵巨响,常府中的下人虽然都饶有见识,但还是吓了一跳,十分焦急地聚在屋前敲门询问,刘氏只说没事,语气却硬邦邦的,仿佛有气未消。过了大约一刻,见欧阳驰从刘氏房中走出,脸上还挂着个十分显眼的巴掌印,等刘氏出了门后,这些下人以打扫为名好奇地进屋探视,发现正中的桌子破成了好几块,椅子也碎得不成样子了。
刘氏身为一帮之主,而且是常青门的座上宾,就算要教训手下,也应有所收敛,但她却无此自觉,使得常府内的侍者武夫都颇有微词,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等到午后常青门和飞龙帮的人聚到一起讨论如何对付久远及崔锦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欧阳驰脸上的红印虽然早已退散,言谈举止也毫无破绽可言,但仍能从众人的眼神中瞧出端倪,知道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他被瞧得难堪,可刘氏不说话,他是没资格先开口的,何况惹刘氏发火的缘由,他更是说不出口,只能毫无表情默不作声地站着。
“今早我失态的事,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身为飞龙帮帮主,承蒙常老先生厚爱,常青门众位兄弟信任,得以再此小憩,实在不该做出此等不合时宜之事。”刘氏知道纸包不住火,再隐瞒反而显得小肚鸡肠自欺欺人了,便干干脆脆地全数说了出来,同时向着在场的常青门的捕快们弯腰赔礼。这事欧阳驰自然有份,也跟着鞠了躬。
常天游连忙摆手,“刘帮主哪里的话,贵帮照顾我孙子这么久,一张桌子算得什么,这么说不就见外了么。阿驰还小,做错了什么,我们年长的多包涵就是了。”又语重心长地嘱咐欧阳驰道:“我和你们刘帮主都十分疼你的,你也要听话,少惹我们生气才是。”
以常天游的地位,说出这番话来,谁还能说半个不字,何况在场的都知道欧阳驰文武相宜,德才兼备,又出身名门,根基深厚,也衬得起这样的话,并不觉得多么不妥。
刘氏的泪却下来了,当场一片哗然,陈洛虞看得心如刀绞,却露出笑容,走到母亲面前边替她擦拭泪水边摩挲她的背,“娘,我没事的,真的。”她灿然笑着,安慰刘氏道。
刘氏终究是个历过大喜大悲的人,掉了几滴眼泪,情绪也控制住了,对欧阳驰说道:“第一,你是飞龙帮的弟子,陈府的管家;第二,我和你父亲有交情,你有如我的侄儿。虽然我打了你,这两件事不会变,今后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依然疼你。你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处事老成,办事稳妥,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你能来我们飞龙帮,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可是,你在我的眼中不管多么优秀,我也想不通,我家女儿究竟哪里配不上你了?”刘氏说到最后一句,又噼里啪啦地掉下了几颗泪珠。
欧阳驰和陈洛虞定下婚约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所耳闻,毁约之事,对于重视信义的习武之人来说代表什么自不用说,何况还是婚约。而陈洛虞对欧阳驰的好,飞龙帮的人耳濡目染自不必说,就是常青门的这些人,在欧阳驰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也都或多或少地看到过陈洛虞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但凡懂得儿女情长的都明白,只冲着这份苦盼的情义,欧阳驰就已经罪无可恕了。
别人还停留在怒目而视的阶段,常雁溪早就一步踏到欧阳驰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雁溪!”常天游怒目喝道:“阿驰是该打,但不该你来打!”
常雁溪被这么一喝,虽然仍气得发抖,却不像刚才那样失控,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祖父,左右开弓,连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当做交代,又低头重新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欧阳驰的脸上眼见着肿了起来,常天游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他,又看了看一旁用十分关切的眼光瞧着欧阳驰的敖吉儿,问道:“阿驰啊,你去给敖姑娘疗伤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陈小姐这么优秀的姑娘,可不是想找就能找着的。”
“我配不上”开口回答的一瞬间,欧阳驰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看样子是确确实实地经过了深思熟虑,可话刚出口就被陈洛虞打断了,“常老先生您真是的,非逼阿驰讲假话,说出来那些谁听了都不信,反倒叫我丢了脸,可不是为难我么?”她笑着说道。
常天游听后一愣,众人也都摸不到头脑:这是被毁了婚约之后的态度么?
“劳烦大家伙费心,这件事是我和阿驰的私事,虽然说出来挺严重,影响却小,就先放下吧,我也老大不小了,今后会慢慢处理。今日聚在一起,旨在商议对付久远和尚,朝中奸党,讨论儿女情长,实在是本末倒置不是?”
陈洛虞既不气恼,也不哀伤,别人再义愤填膺,也说不出什么,何况她讲的又句句在理:现如今奸佞当道,朝风不正,众英雄聚在一起就是要救民水火,忙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家长里短的?
众人嘴上不说,心中都想,这鱼儿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识大体,将来准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又琢磨着,冲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很可能二人只是吵了架,年轻气盛,才闹悔婚什么的,其实也许没什么大事,冷静下来说说情话就好了,也都放了心,转到正事上来。
“这些天我们常青门暗中打探了些消息,崔府上果真藏了一个和尚,听说深居简出,极少见人。”常右林说道。他已从永和镇取证归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和欧阳驰所推测的一模一样。言悉既然有罪,被爪儿所杀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切牵扯甚少,明晰之极,案子轻轻松松就结了,使他得以立刻投身到这件事情上。
“虽然崔府的眼线只见过那和尚一面,但听他的描述,应该是你们所说的久远。他不常露脸,所以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虽然潜心疗伤也可以解释得通,但奇怪的是他与崔锦也不接触,进府之后,一次都未见,和请求留宿的和尚别无二致。我想他若真的是恶人,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待着,既然表面上平静,一定是有帮手,于是我叫人探查了一下,他进府前后,那府上新进了三名家丁,再查下去,就更有趣了,其中一名家丁竟然参加了科考,一路腾飞,不仅参加了殿试,还中了榜眼。”
众人听罢不禁嗟叹,他们虽大多是武人,却知道“榜眼”一词的重量,都说:“一个下仆哪里来的能耐,莫不是暗中有人扶持?”
常右林笑道:“其中必然有猫腻不假,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扶成殿试第二的,以这人的才学,就算不借风势,进殿试也绝不会有问题,只不过或许难以取得如此高的名次罢了。我所奇怪的是,他是如何搭上了宰相这艘大船的,天下不乏饱学之士,靠山往往可遇而不可求,他能受这般抬举,其中必有大文章。于是我派人暗中调查了一下,发现他并没什么显赫的家世,结果一进京就得到宰相垂青,走运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常右林说着将眼扫向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欧阳驰。
“他是靠久远的关系攀上崔锦的。”欧阳驰接道。有常右林那些引导,这答案已经是水到渠成,只差一个人说出来而已,常右林深知欧阳驰的头脑,选他来回答,只是怕他受心情影响,不能专心听自己的话。见他毫不迟疑地答了上来,常右林非常满意,继续说了下去:“虽然那个人的官职还没确定,但绝对低不了,有宰相庇佑,势必扶摇直上,养大了说不定成了‘崔锦第二’,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崔锦不会无缘无故提拔他,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等到了汴京,最好能找机会查清其中猫腻,然后暗中陈情圣上,借圣上之力铲除奸党。如今封禅在即,行刺之事比往日困难千百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意气用事。朝廷上目前还是崔锦的势力大,为避免结党营私的诬陷,我们常青门只限于府上公子和你们有私交的关系,明着不能与你们走得太近,皇城脚下,一切需小心谨慎。”常右林说到常雁溪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常天游想了想后补充道:“欧阳南老先生是我至交,为人刚正不阿,我们到汴京,可以找个机会见他一面,或许会得到些帮助,不过崔锦的眼线遍布京师,在欧阳府上说话做事勿要小心谨慎。为避耳目,我们就不和你们一同出发了。”
又将刚才常右林想说却不好说出来的话对常雁溪讲了出来:“你就留在府上,不用跟着去了。”
常雁溪听后下巴险些掉下来,半晌才知道怎么说话,哭丧着脸乞求道:“爷爷,我以后肯定听话,不乱惹祸还不行么?”
常天游听后哭笑不得,说:“傻孙子,不是关你禁闭,常青门以办案为本,迄今为止与飞龙帮相亲近,都可以用黄彪帮一案做借口,你跟着他们去京师,是什么意思?飞龙帮这回得罪的可不是简单人物,你就不要添乱了。你不去,正好还划清了飞龙帮与我们常青门之间的关系,反比你跟着给的帮助要大。”
常雁溪听到这,眼睛竟湿润了,忙别过脸去。常天游见状脸色铁青,心想你堂堂七尺男儿,不是什么国恨家仇,至于哭么,身为常青门的长孙,办案武功样样不行,甚至不及商贾出身的欧阳驰的十分之一,真是丢足了常青门的脸。
常雁溪的父母在他很小时就过世了,常天游是以对常雁溪格外地疼爱,虽然面上十分严厉,但暗中却百般呵护,最为明显的就是虽知道常雁溪不是做捕快这块料,却从不以此为由苛责他,世人的批评非议,都由自己担下了,甚至都没传到常雁溪的耳朵里,每每横眉立目,也只是装样子。可这一回,由于欧阳驰的出现,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常天游是真生气了,介于旁人在侧,才没有发作,轰他出去又显得不够自然,也就不管他,和刘氏等人继续商议细节。
商讨过后,常雁溪被常天游叫到了他的房里,常天游还没开口,只见常雁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爷爷,孙儿求你了,就让孙儿跟着去吧。”他说着突然绽放出了笑容,“我想出个好主意,千面娘娘不是会易容术么,把我画成别的样子,肯定没人认得出来。”
常天游顿觉十分无奈,说道:“你真是苦了我的心,我不叫你去,难倒只是怕给飞龙帮和我们常青门惹麻烦?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跟着能干什么,不是白送一样?”
常雁溪忽然吞吞吐吐起来,“可是鱼儿她”
常天游早看出来自己的孙子对陈洛虞有意,却不得不泼他冷水,说:“陈小姐确实才貌双全,若能做我的孙媳妇儿我也是求之不得,可她中意的是阿驰你要是有成家的心,我帮你留意就是了,朝野上下,还是不乏名门闺秀的。”
常雁溪还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说:“她中意阿驰怎么了,我老早就知道。这不是解了婚约了么,怎么说得跟还是没希望似的?”
常天游都傻了,心想你到底是有多笨,说:“你再不会察言观色,也能看出来吧,陈小姐明摆着非欧阳驰不嫁,你跟着搀和什么?再说,你明知道他们有婚约在身了,这么久还是不死心,究竟想怎样?我可不想看着堂堂常青门总捕头的孙儿因为见不得人的罪状被自己人抓起来。”
不管常天游怎么说,常雁溪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这时下人通报,说刘氏来了。常天游刚起身,刘氏已经走了进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去吧。”常天游对常雁溪说道。
等常雁溪退出去了,二人宾主落座上了茶,常天游略带歉意地说道:“我的孙儿不懂事,给刘帮主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敝帮也受常公子不少帮助。”刘氏连忙还礼。
“唉,帮主不必为他说话了,雁溪这孩子从小就不成器,莫说行侠仗义,为民请命,就是照顾自己也难让人放心。他不惹祸就行了,谈到帮助别人,我真是一百个不相信。”
刘氏笑道:“常老正在气头上,说得有些过了。照我看,常公子虽然没有习武的才能,办案的天赋,但眼光清纯,不为世间左右,直率敢谏,朴实能言,相较凡夫俗子,也实是难得。”
常天游隐约中虽也这么觉得,却从未总结得如此详尽通透,听刘氏这么一说,忽然开了窍,想起自己身为他的祖父,竟然没有只与他相识两月的刘氏对他了解得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刘帮主不愧为女中豪杰,眼光独到,一语中的,老朽佩服。”
刘氏连连摆手道:“我也是被点拨之人,这些都是听阿驰说的。”
第72章()
谈到欧阳驰,常天游眼睛一亮,兴致勃然,感叹道:“要是和阿驰相比,我家雁溪一定被丢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头脑聪颖,慧根明烁,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这等英雄少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毫不夸张地说,从来未曾见过。”常天游讲得高兴,忽见刘氏脸上十分落寞,意识到欧阳驰与刘氏间还存有不快,颇感过意不去,劝慰道:“刘帮主多虑了,令嫒又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完全配得上阿驰。等他们别扭过去了,自然会和好如初,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若能促成这一段惊羡世人的美好姻缘,自然是无量的功德。”
刘氏笑着应道:“到时可免不了麻烦您老人家。说实话,阿驰这孩子我可舍不得给别人,不过事情成不成,还看我家孩子的造化,纵使成不了一家,我希望阿驰过得好的心,却是真的。”
“是啊,这孩子看了就是叫人喜欢,梅雨若是在世,不知道要多欣慰。”
谈到欧阳驰的母亲,刘氏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常老您可知道阿驰的生父是谁?”
常天游听后一愣,只听刘氏继续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常老先生不可让他人知晓。”
“难道说,是欧阳松白?”
刘氏听后也是一愣,“常老如何知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想当初,我怀疑欧阳松白是诈死,却怕牵连南兄的身家性命,不敢声张,只暗中探求真相,偶然得高人指点,请梅雨出山帮忙,哪知道她一去不回,一晃就近二十年。听说阿驰的母亲就是梅雨,他本人又叫欧阳驰,便有此猜测,看你谨慎的样子,更觉不假,何况他长得,与南兄也有些相像的。”
刘氏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与松白兄有过一面之缘,长相记不太清了,听常老的意思,他们祖孙三代面上应该是有些相似的。松白兄有一枚铸有‘欧阳’二字的铜钱,我初识阿驰,发现他颈上也带有这么一枚,此铜钱天底下只此一个,于是我便知道他是松白兄的子嗣。因为牵扯到欺君罔上的大罪,这事我跟谁都没说,连对阿驰,我也半个字都没有讲,因听说常老和欧阳南老先生是故交,这才来把实情告知。”
常天游点了点头道:“确实事关重大,需再三谨慎。南兄若知道自己的儿子当时没有过世,还给他留下个大孙子,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可欧阳府上也是人多口杂,各怀私心,一不小心便容易铸成大错,得想个办法偷偷告诉南兄为好。”
随后又感叹道:“欧阳松白厌倦俗世围牢,是个连番禄长公主都迷不倒的男子,梅雨则是不食人间烟火,俨然升仙入道之人,这二人若不相见,八成都要孤守一世,最终却因为各种原因,阴差阳错地找到了对方,叫人不得不嗟叹,奇美灵魅,唯缘分矣。”
捌玖、知难而进可谓勇,义理不辨方称爱
秋日午后,天气微凉,常府的花园中,陈洛虞和王萱并肩漫无目的地走着,“你正值新婚,来应天以后几乎都是陪我,唉,真是。”陈洛虞的口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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