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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英的小团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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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此刻托尼见了,怒气能稍稍消减些。
他小小的女儿两只脚蹬在绑匪胸膛上,眼泪汪汪地望过来,哭泣不已。
而她左手正扯住绑匪的右嘴角,右手扯住绑匪的左嘴角,将他一张嘴拉成了方形。
居然这样全身用力扯麻袋的姿势都不会掉。
动弹不得的绑匪同样泪眼模糊,瞧见钢铁侠如瞧见救星一样,流着口水呜呜求救。
他右手上那个激光发射器已经完全烧糊了。
为期三天的观察,不知道他观察出个什么结果,离开时天刚蒙蒙亮,除了贾维斯,谁也没惊动。
“他说让您不必担心他的安全,先生。”智能管家道。
彼时董事长刚刚起床,正睡眼朦胧地对着窗外大好风景发呆,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也没怎么变,默默无言好一会儿,才起身拢了敞开于健壮紧实胸肌之外的睡袍,低哑着声道:“有什么好担心。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去处。”
盥洗室大镜子照出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脸。
虽说胡子拉碴偶尔也算男人的性感,但托尼·斯塔克有强迫症,一定要修剪得有型又整齐,因而每个月花在胡须护理上的钱相当可观。
修胡子是男人的艺术,能够带来某种程度上的愉悦。
然而今天早上修理完胡须,托尼看着也不像十分高兴的样子。
这种不高兴起因不明,止于餐桌。
有个嗷嗷等着喂饭的团子在宝宝椅里乱动,小手伸得长长,总想探身到餐桌上来拿大人吃的无麸质面包,任谁也难分心想旁的事情。
老父亲面无表情地舀一勺炖得烂烂的肉羹,放到黛茜嘴边去,另一只手冷酷地夺了她想要的面包:“快吃。”
黛茜张嘴含进肉,脸颊鼓起两个圆,仍然锲而不舍地想尝尝面包。
恰好那大手抬起的高度适宜,让她白胖的手指往上勾勾,艰难却也最终撕扯下来一点点,飞快塞进嘴里。
也不知尝出滋味来没有,满足得小脚直飞。
新来的保姆似乎很热衷将小团子打扮成各种动物——今天穿的小粉裙缀着圆圆的波点,看起来像七星瓢虫。
今天是周日,托尼有他自己的计划。
吃完饭健个身洗澡,趁天气好,开车带小雏菊到动物园玩。
她长这么大,见的最多就是人,世界未免太小。
“所以你要先等我。”托尼道,“知道吗?”
黛茜就仰头看他。
适逢他拿着纸巾来替她擦嘴巴,大手近在咫尺,她似懂非懂地伸手将他小拇指握了握。
“很好。”
喂完饭,托尼将女儿抱出宝宝椅,打算放她在客厅玩,哪知这小的不乐意,迈着扭扭的脚步,自己往客厅外头走,一路到他卧房门口才停。
第六十章()
你的良心不费痛吗?
在梦里他有一个绵软可爱的孩子;小小的;抱在怀里像抱着安静的小树袋熊。
此时此刻;小树袋熊正放平了身子趴在软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开婴儿果汁。
罗德坐在一旁,轻轻用手抚一下黛茜的背脊,见那团子飞快地转头来看;“呦呦呦”地逗起来。
“你适合当个幼儿园园长。”托尼揶揄道。
“要都是像她这样的孩子我还真巴不得。”罗德倒是从善如流;食指伸过去,诱着小团子伸手来抓,叹息道,“造物主不公平,同样是人;命跟命这么不一样。”
“抱回去;给你抱回去。”董事长木着脸做了个“请”的手势,“吃得消算我输。”
他这么说话;手上半点没闲着;果汁包递到左手边去;让机械手臂切开个小口,末了对咂着小嘴看回这头的黛茜勾勾手指:“去拿你的奶瓶。”
这时候团子的领悟力就好得不得了,听见平日最熟悉的一句话;知道有东西吃;在沙发上咕噜坐起身;慢慢地调转了个方向;伸小脚探到地板;也不用罗德牵,摇摇晃晃地自己就去了透明圆角茶几前,把笨笨老早放在那儿的奶瓶捧了,又吭哧吭哧地到老父亲那去。
软软的头发已经用梳子梳过,耳前的一撮天然打着卷儿,如果用手勾一勾,能逗得她笑起来。
当然现在她馋得很,看见果汁满心欢喜,捧着奶瓶,圆圆的蓝眼珠弯得月牙一般,自己就先“咯”地一笑。
嘴巴里三四颗乳牙,小兔子似的。
托尼被黛茜抱住了腿,像一团棉花裹上来。
他弯腰从她手里拿过奶瓶,倒进果汁,要拧盖却找不到奶嘴,低头一看,对女儿伸出手:“吸的给我。”
小团子原本偷偷地在吃摘下来的奶嘴,吧嗒吧嗒,闻言抬起头,对上老父亲的视线,到底还是吐出沾着亮晶晶的奶嘴,拿去换果汁喝。
那只小手白白嫩嫩,手背三个凹下去的涡涡,惹得人想捏一捏。
但托尼拧好奶嘴,递过去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放得很高,像吊着诱惑狐狸的酸葡萄,任黛茜伸手踮脚就是够不着,最后逗得急了,嗯嗯嗯地要扑,才放到她手里。
黛茜迫不及待含了奶嘴,霎时间安静下来,小嘴巴一动一动,吃得津津有味。
“多么伟大的母爱啊。”罗德凉凉地道。
托尼一挑眉。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扔过去,被上校稳稳接住。
“你。”他冷漠脸地伸手一指机械手臂,再指指罗德,“打他。”
真要打起来恐怕一番乱斗。
但小团子吃东西的时候最乖,怎样揉搓也肯,罗德才没时间打架,磨了嘴皮子,心痒痒地过来,把托尼那捧着奶瓶的腿部挂件摘在怀里,感受那散发着奶香的绵软,表情温柔许多。
“再有几天,就十四个月了吧?”他问。
托尼扔掉果汁袋,拿毛巾擦手,闻言沉默一下,比了三根手指:“三天。”
罗德不由慨叹:“真快。刚开始她天天哭,天天哭,什么都不肯吃。”
说着,低头去亲亲小团子淡金色的软发,作为这孩子成长的见证者,五味杂陈:“现在都会叫人了。”
黛茜被亲了一下,小身子一动,叼着奶瓶抬头看他,对他其实也是亲近的,眼睛又弯起来。
“哦。”上校捂心,“简直是要命。”
“我也觉得要命。”托尼翻了个帅气又多金的白眼。
天知道养一个小孩要多少精力,尤其这个,光精力还不够,得花多多的钱,找最精细的食物来喂,因为挑食,连果汁也是特供。
不光挑食还认人。
小团子见不着人就爱哭的那段时间简直如同地狱——哭声比一百二十分贝的噪音还要可怕。
罗德知道可怕在什么地方。
相比边哭边叫的小宝宝,黛茜更让人揪心。
她哭声特别小。被遗弃的小动物一般抽噎着,满脸是泪,呼吸得脸蛋红红。
这种时候如果不马上赶到身边抱起她,良心也过不去。
但她只要托尼抱,别人的手伸过来,她就呜咽着爬到一旁。
哭笑不得。
所以托尼偶尔会想,当时是不是不应该做那个梦。
总说梦境成真,但……
谁想到居然真的能成真。
梦见孩子,上天就很干脆地给了个孩子。
“她当时要是砸到我身上,说不定就是我的宝宝了。”罗德道。
“是。”托尼附和,“那你就成了真·死鬼老爸,恭喜恭喜。”
2015年,复仇者联盟的基地还在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而不在纽约北部。
托尼也还没有撤离。抽了一天的空,在大厦研究罗德的机械外骨骼。
模型建成,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拧腕想休息一会儿,忽觉视线陡然暗下去,眨眼间又亮起来。
托尼的脸色就变了。
亮是因为贾维斯开了灯。
而暗则因为智能管家随后报告的,“有个不明飞行物正撞向大厦”。
“谢谢你及时的通知,贾维斯。”托尼往后退一步,再看时已飞速武装了金红的战甲,“哦看,下一秒它已经到我窗户上了呢。”
其实怪不得贾维斯。
在产生碰撞之前,那个不明飞行物是隐形的。
这一幕……如梦似幻。
轰然一声巨响,才发现不是梦是现实。
有个小型飞船袭击了他的大厦,撞飞那个大写a,哗啦啦落下一大片玻璃,直到飞船猛嵌进墙壁里。
若非托尼先迎上承接减了缓冲,能把大厦砸破半个头。
经历过纽约之战的钢铁侠第一直觉是外星人,待飞船停稳,剑拔弩张地上前,激光发射器已经对准了暴露在墙体之外的飞船的舱门。
静寂。
大厦底下是四处奔逃的人,熙熙攘攘,唯独受灾区风平浪静。
这么冷冷地对峙了好几分钟,敌不动我不动,钢铁侠的手便一直僵着。
终于等得他没了耐心,要出声警示暴力拆船,却听见一声放气的“嗤”,舱门自动打开了。
从飞船里送出来一个小小的摇篮。
摇篮里一个雪捏一般的婴儿,嘴巴红红,正醒了在哇哇地哭。
托尼一个踉跄,连连后退。
终于退得不必退了,他面无表情,确认过再没别的东西出来,冷冷把那小婴儿盯了许久。
久到智能管家都生疑,以为他昏过去,小心地呼唤:“先生?……”
片刻,钢铁侠才道:“贾维斯。”
“我在。”
“……我想报警。”
绵软的身子紧紧依偎着,叫人生出不忍来。
再折腾,她怕真的要哭了。
托尼低头看搂着自己脖子的小小的女儿,脸颊碰着了她柔柔的淡金的发,像一片云拂过去。
他嗓子里涌上来极轻的一声叹息,终于开始解拳击手套。
这是不打了的意思。
彼得在旁边松一口气。
黛茜每次护她爸爸,都要转头来瞧他,那眼神震惊又可怜,生生催出他满腔的负罪感。
幸而世界和平之后,蜘蛛侠依旧是小雏菊第二喜欢的人,过去勾勾她的手指逗着玩,照样能逗得她眉开眼笑。
罗德非常羡慕,看看自己空空的怀抱,眼神幽怨起来,转头问好友:“她这个喜欢的等级到底以什么依据划分的?”
“你问我?”托尼一挑眉。
想想确实没什么用。
幻视坐在旁边,并不怎么说话。
他每次来都格外认真——认真的劲头全用在了黛茜身上,眼睛盯那跟彼得追逐着玩儿的矮矮身影,好一阵连眨也不眨。
幼儿身上的精力充沛得好似无穷无尽,从早上起床玩到现在还是精神十足,难得有这么多熟人一块儿,她越发兴奋,这会儿正呼呼地从玩具房里拖出来个比自己体型大两倍的熊宝宝,要拿给彼得。
熊宝宝随那小脚移动而缓慢移动着,几乎将黛茜的身影都遮挡了去,临到跟前,脚步一扭,整个儿都投进邻家英雄的臂弯里,被接得稳稳当当,叠成了金字塔似的三层饼。
彼得的头发有些散乱了,胸膛上趴着个熊,熊上还趴着个团子。
他就笑,抬手护着,以防这小的突然侧翻滑下去。
第六十一章()
你的良心不费痛吗?尤其她哭了片刻;哭得有些累,一边抽泣一边想抬头看看周围休息会儿,一抬眼却偏偏看见面带微笑看好戏的辛普森,越发难过;金豆豆又落了满脸。
抗争无果总比不抗争要让人难过些。
董事长一身私人定做的高级衣料被小女儿这么乱蹭;大概是没用了,此刻他却没像从前那般;持着父亲架子冷漠漠地说些要坚强的话,打个手势示意哈珀小姐退后些,低声道:“等等吧。”
“喏。”辛普森在抽屉里窸窸窣窣地摸索一阵;找出个饼干盒;打开了放到黛茜面前;“给你吃。”
小雏菊本来准备好要全身心地抗拒他;谁想到只是不经意地望一眼;就望见了难抗拒的诱惑。
动物饼干。
不是普通的动物饼干,图案做得生动可爱;上头洒了五彩的糖粒;里面还有夹心。
黛茜喜欢吃。但因为太甜;托尼在家里都不怎么给。
眼泪颤颤地挂在眼睫上,终于暂时停止供应。
团子泪眼朦胧地伸出小手;在饼干盒里翻一翻,也不贪心;那么多块里只拿一包大象的;就缩了回去。
当然;说她完全不贪心也不对——大象饼干块头最大,可以多吃一点。
她想拆来着,拆之前本能作祟,抬头看看托尼。
托尼一双枫糖色的眼睛正望下来。
四目相对,黛茜把饼干捧起给他看看,眼巴巴地等一句同意。
但无情的大手还是一下就把饼干夺了去。
小雏菊眨一眨眼,正要继续伤心,突然听见包装纸撕开的声音,还没等看,饼干已经又回到手心里,还是开了口的。
“只准吃一个。”老父亲冷漠漠地道。
怀里这个立时暴雨转晴,明明还带泪,却一下子眼眸弯弯地笑起来,缩成一个吃独食的团,低头扯开透明包装纸,把饼干蹭起来一角,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里面流淌出来的甜甜的夹心要让人开心得飞起来,完完全全把害怕抛在脑后了。
黛茜还是太小,天真得很。
她吃饼干吃到一半,眼看要到最好吃、牛奶夹心最浓厚的中间部分,手里的零食再度“咻”一下被抢走,张开手跟爸爸讨要,只见他脸上流露出几分似笑非笑来,对她道:“打完针再吃。”
老姜好辣,成效颇丰。
黛茜心心念念着饼干,竟淡化了对打针的恐惧,哈珀拿着蘸了酒精的棉花过来,她犹豫一下,看看放在一旁、伸手够不着的饼干,再看饼干旁边的辛普森,危机感顿起,把小胳膊伸了出去。
打针其实很快的。疼在一瞬间,像被蜜蜂轻轻蛰了一下。
小雏菊硬是睁大眼睛看完了哈珀打针的全过程,眼里滴溜溜转着泪,终究没有哭,在给贴上个钢铁侠的小贴纸后扭转了身子,把胳膊给托尼看看,如果会流利地说话,大概还要加一句这里被人打了。
挨针换来的是一整盒饼干。
辛普森偶尔也不是那么坏——他看黛茜实在喜欢,把饼干装在袋子里,让她拿回家。
“常过来玩啊。”但那带着笑眯眯表情说出来的话永远让人喜欢不起来。
抛开打针的不愉快记忆,掰着指头算一算,黛茜今天其实过得很开心。
吃了喜欢的饼干,晚上睡觉,托尼还难得抽出空闲来,给她念故事书。
裹在薄被里的面团摊开了趴着,把下巴放在老父亲的大腿上,偶尔撑起头,看看故事书里的配图。
“请不要录像。”董事长冷酷赶走了在房间里拿着相机四处转悠的笨笨,翻到下一页,继续讲《虫虫超人》的故事。
虫虫超人有着很长的身体,力气超大。
当马路上的车辆即将撞上过马路的小青蛙,虫虫超人就把自己当作救生索,缠住小青蛙,拉它到路边。
“它大概没有想过,拖拽青蛙时会碾压到蚂蚁。”托尼道。
他渐渐地就不读了。
黛茜趴在那儿,眼睛闭着,小身子规律而缓慢地一起一伏,显然已经入梦。
她睡得很香,被抱回小床上也不乱动,两只白嫩的手一抓一抓,过没多久就松了力气。
超级英雄给超级英雄的女儿读超级英雄的故事。
“做英雄的孩子未必有多好。”托尼道。
他说这话时很轻,怕惊动什么似的,不知说给黛茜还是说给自己听,沉默须臾,抬手抹抹脸,转身关了天花板上的灯。
“先生,收到一封请柬。”
出幼儿房后,托尼听见贾维斯道:“邀请您出席晚宴。”
名义上叫晚宴,实际是个拍卖会,拍卖品的目录不公开,神神秘秘,倒也有一点意思。
对于托尼来说没什么意思。
他什么都不缺,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要顾着,因而不是太想去,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智能管家传过来的请柬,心不在焉问道:“晚宴受邀的还有谁?”
贾维斯报了几个名字。
“……以及布鲁斯·韦恩。”
话音未落,就见董事长前往盥洗室的脚步顿了顿。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道。
托尼脸色不改,看不出在想什么,只在静静思考一两分钟之后,抬手敲敲墙壁,对贾维斯道:“发个邮件过去,让人帮我排一下时间。”
“我以为我出价足够高。”泡奶粉的时候他道。因着正将香甜的奶滴几滴到手背试温度,话说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吗?”
“对方的竞价比我们的还要高一点点。”贾维斯道。
第六十二章()
你的良心不费痛吗?
他脸上还青紫着,偶然一碰;龇牙咧嘴。
幸好都平安无事。
他这么想着;没想到庆幸得太早了些。
小团子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眼角带泪地闭上眼睛睡着了;呼吸却渐渐不对劲起来。
待托尼觉察,面色一凛;伸手去摸,滚烫得吓人。
辛普森在家里好好地睡着,被一通电话吵醒,抵达别墅时还在用哈珀的小梳子梳头。
“怎么突然地发烧?”他问。
嘴上问,手头并不闲着,又量体温又听心肺,看小团子脸蛋通红,呼吸都费力,眉心蹙拢,再听托尼说了前因后果;毫不客气地怼:“当然是吓坏了!”
辛普森本来不打算用药,只让哈珀给黛茜贴退烧贴;再摘了裹在外头的薄毯物理降温。
但居然没有用,体温不降反升,一直烧到华氏1024度;那小小的一团可怜地蜷缩着;辛普森急忙再看看;最后才给喂了药。
折腾一番;黛茜的烧才渐渐退下去。
哈珀还取了一点尿液去验,再三确保黛茜已经没事,才跟着辛普森离开别墅。
头发乱乱、抱着布偶在床上坐着的团子还不太精神,脸颊残留点烧后的红,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哈皮得了命令回去休息,托尼一夜没有合眼。
他喝下一点水,在浴室草草冲洗了身上打斗的汗,发梢滴着水,走回幼儿房一瞧,笨笨倒是还在尽职尽责地摇着扇子哄宝宝睡觉,但他的宝宝趴在床沿,毫无睡意,一定要等他。
看见爸爸,黛茜才弯起微微肿着的小眼皮,有些开心地笑起来,小脚一踮一踮,想让他抱抱。
她的一双眼睛此时正常无比。
没有红光。
辛普森检查时完全没觉得眼睛有什么不对,但哈皮信誓旦旦说亲眼看见了黛茜眼睛的异常。
托尼后来也看过绑匪被烧坏的武器,没有极度高温烧不成那种样子。
哈皮最担心有人拍录下当时的画面,贾维斯在网络上搜索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
托尼将黛茜从摇篮床里抱起,伸手摸摸她的脸。
这是他的女儿,慢慢地养了快一年,从那么小养到这么大,好好地吃饭就让人宽心,受到伤害,像要把做大人的心肝挖出一块肉。
“妈姆。”
黛茜额头上的退烧贴贴久了不稳,老随动作一动一动,弄得皮肤痒痒。
她就抬头在爸爸胡子上蹭一蹭,发觉还是痒,摸摸退烧贴,再摸摸他的胡子。
手小小嫩嫩的没一点,握着亲一亲,亲出奶味儿来。
托尼闭上眼。
小团子虽然体型比同龄人要小些,身体素质向来不错,睡一觉马上就精精神神,又是个活泼的宝宝了。
不知道该不该说因祸得福,但这次烧后,黛茜确确实实得到了些令人高兴的好处。
比如多了很多玩具,吃饭时托尼喂的次数比保姆多,饭前想吃零食,老父亲脸上漠漠,最终都愿意撕开鱼肉肠的包装,让她吃一两根。
她玩玩具的时候,托尼在一旁看着,偶尔也愿意躺在那儿做个人形展板,任由这小的把各种玩具往自己身上放。
最最重要的是,这两天晚上睡觉都能跟爸爸一个房间。摇篮床给放到了主卧里,洗得香香喝了奶,先躺在大床上听故事,听睡了就放到小床上去,一觉醒来也不用贾维斯特意通知,大人就在旁边,黛茜愿意坐着自己玩很久。
但即便如此,晚宴后遇袭的经历还是对团子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睡前醒后她更黏人了些,托尼离家的时间久一点也要找,如果无人回应,马上就掉起眼泪。
在她稚嫩的认知里,未必能明白托尼当时占据绝对的优势,也不知道反重力枪的一拳对装甲覆体的钢铁侠其实造不成什么伤害。
唯独记得爸爸被人打得很疼。
今天的黛茜是一条小小的尾巴。
距离事情发生已过了两天,正是周六,董事长懒得工作,在家里设计新的装甲。
黛茜坐在地板仰着脑袋看新闻,世界瞬息万变,加上托尼刻意压了舆论,电视上报道的已经是新鲜事,没什么节目回顾那场被钢铁侠轻松解决了的意外。
看着看着,小雏菊耳朵一竖,扭头看,果然望见托尼正起身不知要到哪里去,骨碌一下爬起,眼睛笑出小月牙来,高兴地跟在后头。
他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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