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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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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说着,又笑望在座诸位,温和道:“今日不拘礼节,咱们既是一家人,也该如普通人家一般,好好坐下来吃饭说话,朕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也要给朕面子。”
唐玄宗说话时满脸笑容,銮铃却莫名一丝悲凉,身为帝王,儿孙们都对他敬若神明,更多的是算计和讨好,怕不是父子情深吧?这样,这坐上皇位的人该有多孤单?怕是过去孤单,此刻孤单,以后孤单,注定一生孤单了吧?
诸王夫妇终于醒悟过来,纷纷附和着。太子小心翼翼把李蕙抱给唐玄宗。
李蕙初时还有些害怕唐玄宗,可见唐玄宗笑呵呵一脸殷情问他想吃哪个,他登时欢声雀跃了,小胳膊卖力地点着:“皇祖父,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唐玄宗耐心帮李蕙夹菜,不一会儿李蕙面前的小碗儿就满了,可李蕙还是要,太子皱眉轻斥:“吃得了么?”唐玄宗淡淡凝眉:“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和他计较?”太子顿时不敢说话。
唐玄宗见周围人都神色各异望着他,眼中一闪而过有些疲倦,他漫声又道:“你们爱吃什么就吃什么,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朕今晚不是什么帝王,你们也不是皇子皇孙,朕只想和你们温温和和吃一顿饭——若是不习惯,就当是朕的旨意吧。”
唐玄宗说完,见李蕙吃的尽兴,面上方有了一丝笑,他一伸手,立即有宫人递了干净的手帕过来,他拿着那手帕替李蕙擦着嘴角的饭粒,柔和道:“慢点儿吃,这么疯玩儿了一下午,可是饿坏了。”
李墨兮原本不作声吃饭的,瞧见这一幕,听了唐玄宗宠爱的话,眼神一顿,便愣在了那儿。
武惠妃盛了一碗热汤放到唐玄宗手边,柔声道:“让蕙儿喝几口吧,小心别噎着。”
而鄂王光王的儿子见唐玄宗这样疼爱李蕙,心中虽然不满,却只愤愤垂了头,并不敢说什么。寿王的眼神落在唐玄宗身上也是一顿,他随即低头帮王纁儿夹菜,亦不说什么。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也没了最初的心浮气躁,除了叽叽喳喳津津有味的李蕙,其他人依旧神色各异。
见一桌子人一桌子菜吃的竟比她和李墨兮两个相对吃饭还冷淡,銮铃不知该兴味索然还是悄然叹息。而李墨兮仍旧怔然望着相亲相爱在那儿吃饭的一老一小回不过神。
李蕙正颤颤巍巍夹了一口菜喂到唐玄宗嘴边,不过胳膊不够长,他手指一松,那菜就油渍渍掉在唐玄宗的龙袍上。太子一惊,却见唐玄宗只混不在意擦了一下,仍是哄着李蕙多吃点儿。太子神色有些烦躁,倒是薛恬轻轻抬手覆在他手上,示意他不必忧虑。
而唐玄宗瞧见李墨兮的神情,他面上的笑容一顿,似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随即又笑:“墨儿可是看朕喂蕙儿吃饭心生嫉妒?”李墨兮终于回神,他拿起手边酒盏抿了一口,慢慢道:“孩儿没那么小气。”
孩儿李墨兮自称是唐玄宗的“孩儿”?!
此话于此,看似乖巧,却不啻于风雷云电。沉寂的日曛殿内四肢百脉仿佛都被牵动了。连喂着李蕙的唐玄宗,只是下一刻,唐玄宗眼中已有了暖暖笑意,有了一丝欣慰。不过他并没有太多表示,仍低头喂李蕙吃着饭:“这就好。”
李墨兮的出身向来就是个谜。
他被唐玄宗和武惠妃亲手养大,读书骑射都是唐玄宗手把手教会。而为了能让武惠妃一心一意照顾他,唐玄宗甚至把武惠妃的亲生儿子寿王送到宁王府由宁王代为抚养,直到李墨兮过了十二岁,才把寿王接回大明宫。唐玄宗对李墨兮的疼爱可见一斑。但唐玄宗从未透露过李墨兮与他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早有人推测李墨兮是他的儿子或孙子,但也只是推测而已。
现下李墨兮这句话,无非就是承认他是唐玄宗的儿孙之一。而唐玄宗并未否认。这样,在诸王爷权臣眼中,他便也成了角逐皇位的劲敌之一。
诚然,銮铃并没有想得如此深远,她不是政客,对皇权也毫无兴趣。她只是很少见到李墨兮这样服帖的模样,李墨兮此刻眼中说不出是温暖还是幽冷,总之情绪不动声色波动着,虽然他竭力掩饰,却并不平静。銮铃迟疑了一下,轻声问:“要喝汤吗?帮你盛一碗吧?”
满桌子寂静便都动了动,李墨兮眸光落在銮铃身上有些恍惚,他一时分不清眼前这个温暖明艳的笑容,是他曾经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妻子的,还是这些日子和他闹冷战今日下午又写下那句“莫道不销魂”的妻子的?
青花碗里润甜香美的莲子汤,銮铃轻轻舀着尝了一口,才放到李墨兮手边:“不烫不凉,正好。”
素手纤纤,美人如玉,李墨兮清眸一凝,默不作声把汤端起,正要喝,却是一旁的李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瞧见銮铃帮别人盛汤,登时不乐意了,“啊,不要,美美,美美”
他大咧咧出声,打破了一桌子沉闷。
直闹腾着坐到銮铃怀中,把銮铃为李墨兮盛的那碗汤喝光,李蕙才心满意足。唐玄宗出声笑问:“何为‘美美’?”銮铃顿时不知说什么好,李蕙已抢着答话:“就是很美。”
“哦,就是美丽?”
李蕙小嘴一嘟,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一本正经:“是两个美丽,就是很美丽。”
李蕙这童言无忌。銮铃正低头帮李蕙整理衣襟,耳上一对精巧的碧玉坠子晃来晃去,带出一道道润泽如玉的光影。她的面庞就在那光影里若即若离,宛如蓝天上最淡的云缕,或喜欢或有哀伤,却从不吐露,只是那么淡淡静静。她满目柔光望着李蕙,轻笑句:“小小年纪懂什么?”
她说罢抬眸,清亮透澈的那一闪,把众人惊了一下。众人却也把她吓住,她不好意思地陪笑,忙低声问李墨兮:“有人跟我说话了?”
“孩子虽小,却从不假话。”李墨兮答非所问。
“嗯?”銮铃不解地望着李墨兮。
李墨兮已看向唐玄宗,嘴角有了一丝笑容:“她很得小孩子喜欢,姑姑的复儿也和她玩得好。”
“”李墨兮莫名其妙的话让銮铃再次一呆。不过她发现众人各吃各的,并不再理她,就悄悄舒口气。又不过然而,这似乎是她听到的李墨兮肯定她的第一句话吧?真是破天荒一般的难得!
唐玄宗闻言,向一旁的武惠妃笑问:“新昌很久没带着复儿进宫了吧?”武惠妃点点头:“听新昌说是复儿开始读书了,整日也忙得很。”
“读书虽好,却也不可太辛苦。”唐玄宗想了想:“改日也让新昌带着复儿来温泉宫散散心吧。”武惠妃应了。唐玄宗又看向李墨兮,恍若不经意道:“既是喜欢孩子,你们也早些生一个,朕还想抱抱。”
唐玄宗话一出口,吓得銮铃差点把怀里的李蕙扔掉。这唐玄宗今晚是不是受刺激了,比那杜甫还要“语不惊人死不休”
却是瞄见銮铃的表情,李墨兮没有说话,只是点一点头。
这一点头,一直默默喝酒的煦王面色就不动声色变了,他又是一杯一饮而尽,正想起身告退,却是太子忽而微笑道:“珩儿,听说两年前江南挖出一座奇异的古墓,可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銮铃敏感,她只觉太子的话一出口,殿内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一点温暖情绪立即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着消失了,又冷冷冰冰的让人心惊胆战起来。
煦王把酒的手指一顿,温温一笑:“太子哥哥觉得什么是好玩儿的东西?”
“咱们没见过的,都是好玩儿的。”光王兴冲冲添了句。
煦王想了想,又斟了一杯酒,才缓缓道:“光王兄这么一说,这古墓里确实有咱们没见过的玩意儿。”
“那你何不拿来让父皇瞧瞧?”光王又问。
煦王站起身向唐玄宗行了礼,尊敬道:“儿臣以为没什么,便只想当做一件‘薄礼’送给都夏王妃,既是大家都想瞧瞧——今日天色已晚,父皇想来也倦了,明日儿臣便带上殿,让父皇和诸位王兄赏鉴一番。”
听煦王又提到銮铃,李墨兮的眸色一凝,颇不高兴。
唐玄宗略一点头,神色确实倦了,他目光温静地一一望过在座诸人,从太子直到銮铃。
而在座诸人,从太子到銮铃,被他这么一看,心里不由得都泛出一丝莫名的苦涩,说不出的苦涩。
浮艳光华的表面,内心的寂寞寥落,他们是父子,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夫妻,他们是天下间至亲,可他们不得不争斗于自己的天下内,不得不君君臣臣,甚至于在一起平和的一顿饭都要勾心斗角。
是无奈,若你不争斗不防范,别人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服,这天下至尊黄金宝座,他们生在帝王家,有了这一丝可能,便谁也不想放手,谁都想坐那第一把交椅,谁都想呼风唤雨。然而江山只有一个。这便是最高贵的悲哀。
“朕也累了。”唐玄宗忽而伸手拉住武惠妃,看向她:“咱们也老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吧。”武惠妃面上笑意微凝,随即温柔潋滟:“既是累了,让他们都散了吧,臣妾陪皇上回去休息。”
“有事明儿再说,朕先回光华殿,你们尽兴。”唐玄宗又向在座诸人微笑句,便扶着武惠妃的手离开日曛殿。太子们忙地起身恭送。
唐玄宗一走,光王便靠回椅子里,疑惑道:“父皇今儿是怎么了?怪怪的?”煦王温温笑句:“怕是觉得咱们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有些高兴又有些感伤吧。”
光王“哦”了声:“是啊,你常年在外不回长安。转眼墨儿也出宫建府,父皇一个人在宫里想是孤单了。”
“许是吧。”煦王应了声,向太子道:“太子哥哥,臣弟不胜酒力,便先告退。”
太子并不拦着,倒是李墨兮跟着也告退。
銮铃见状,忙抱着李蕙也站起身,一旁的宫女早机灵地把李蕙抱给薛恬。可不等銮铃向薛恬说句告辞的话,李墨兮已转身径自向日曛殿外走去。銮铃眼神一空,向太子行了礼,才也跟出来。
日曛殿外却是夜色空空,哪里还有李墨兮的影踪?
第93章()
昨晚那顿大餐,銮铃看出唐玄宗一改常态是想和几个儿子好好“家宴”的。然而今日相逢一切如常,又成了君君臣臣,唐玄宗那几个儿子显然更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不必唐玄宗下旨,欢声笑语都即刻应对自如了。唐玄宗亦然。銮铃无所谓,也没心情理会。
銮铃又有惊慌失措的事发生了。
一时散会,她没有顾得上李墨兮便当先跑出了光华殿。她终于也甩了李墨兮一回。然而她也没顾得上领略这种来之不易的快感,只一路走得飞快,恨不得会穿梭术直接来到煦王李珩面前。
竹凊在后面跟也跟不上,捂着肚子直喊肚子痛。銮铃却也顾不得竹凊了,她的脸上神情变幻,有一种亢奋的苍白。
终于在去往拂风殿的路上赶上了煦王。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煦王的“薄礼”惊呆了。
煦王见到她,并无惊讶。銮铃什么都不顾了似的,紧迫地盯着他,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煦王望见銮铃紧紧攥在手中的他所谓的“薄礼”,温淡的眸光一深:“你认识这画上的人?”
“画?呵呵。”銮铃抬手扬了扬被她攥得褶皱的照片,好笑道:“王爷见多识广,以为这是一幅画?”
銮铃现在急火攻心,照片,是啊,这煦王今日呈上金殿的竟然是一千多年以后她做李清歌时的照片!谁能想到呢,照片,銮铃忍不住要仰头长笑,纠结欲死了!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见銮铃如此反常,煦王愈加平静,只是心平气和地凝望着她。
“呵,王爷说这是古墓里挖出来的王爷还推测是我祖上某位萧氏的‘画像’简直就是鬼话连篇!”銮铃愤愤地挥手,真的失去理智了,她是穿越到古代的,可她这两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还有李珩口中所谓的这照片主人的“古墓”?连她李清歌的墓都穿越了?这世界也太荒诞了!
“王妃!”跟在煦王身后的流沙见銮铃对自己的主子屡次出言不逊,忍了几忍没忍住,忍不住出声提醒。倒是煦王手一抬,示意他不要出声。
恰此时竹凊也气喘吁吁跟上来。
流沙知道竹凊也不是好惹的,怕她在这儿添乱,于是朝竹凊递眼色。
竹凊没理他,仍气喘吁吁地望着銮铃和煦王。流沙以为竹凊没看到,就又向竹凊递了个眼色。竹凊喘了口气,挑眉道:“你干什么老是看我?”
“咳咳”,流沙尴尬地咳嗽,笑道:“竹凊姑娘,我看你挺累的,我带你去一旁休息片刻吧?”
“我不累。”
“那有些事让王爷和你们王妃单独说吧,咱们在一旁不太合适。”流沙发誓他还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丫头,但他知道竹凊的厉害,也不敢怠慢,仍是好言好语的。
“哦,我家王妃没什么话不能让我听,没什么要瞒着我的,还是你到一旁避一避吧,我家王妃倒是指不定会忌讳你听到。”竹凊瞟了流沙一眼,没好气道。
“这”流沙被噎的说不出话。
銮铃却仍呆呆望着李珩,望着他和李暖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惊悸惊痛,如果,如果这人真是李暖如果他真的是李暖,銮铃的脚步又虚软了,原本的愤怒消退成一种软弱然而又然而,如果他真是李暖,他骗了她这么久,竟骗了她这么久!
他骗她干什么?难道上一世骗她还不够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地把这照片拿出来?两个人各自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出现交集纠缠不休,她现在自顾不暇,上一世的折磨还不够吗?
煦王见她身子不住颤抖,神色悲痛而恍惚,不由上前一步,想扶她一把。然而手还未触到銮铃的衣襟,有人已抢先一步扶住銮铃的胳膊,向他笑道:“王爷,铃儿想是受了刺激,你别和她计较。”
这人面容英俊,笑容清朗,却悄然向煦王递了眼色,李珩登时看见亦走过来的李墨兮。李墨兮面色平静,眸光落在銮铃苍白发冷的脸上却是惊疑。銮铃此刻才有些惊醒,看见扶她的人竟是萧悟,又吃了一惊:“你回来了?”
“还认得哥哥,够镇定!”萧悟一笑,不动声色拉着銮铃又退开两步,把李墨兮也围进他们的视线范围,才又道:“两位王爷,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不如就由在下向铃儿解释吧,我们多日没见,正有好多话要说。”
“也好。”煦王温然出声,他看一眼李墨兮,最后微笑望着萧悟和銮铃,“你们一家人该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回拂风殿。”
直到煦王飘逸的身影在日头下远去,萧悟才舒口气,看向李墨兮:“不如去你们思玄殿吧,好歹让铃儿休息一下。”萧悟本想让銮铃静静再向她解释,谁想得到銮铃竟坐也坐不下来,整个失魂落魄在那儿转悠,手里紧紧攥着那照片。
实话讲,谁都没想到銮铃会这么惊讶。李墨兮也没想到,她一贯是沉静内敛的。
“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在金陵南边的小郡酿城出土了一座古墓。”
拗不过銮铃,萧悟只得猛地灌完一口茶,开讲了。
这古墓也不知在地下埋了多少年,墓不大,里面并没有棺椁,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精美的方盒,其中小盒上嵌着一幅画,这幅画引起了煦王的注意。
煦王对书画向来颇有研究,尤其是见到这画面如此精细逼真,心下惊奇而喜欢,便开始临摹这种作画风格,两年来十八般武艺用尽,却始终不能全然模仿,画面和现实仍只是七八分像。
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人被焚烧之后的骨灰。而那大盒子,里面便满满装了都是画像,还有一封书信。
这两年来,他们做了很多揣测,唯一可能相符的,便是今日在唐玄宗面前所说,可能是萧家某位先人去世之后埋葬于此。
只是最震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画上的人,和銮铃相貌一模一样。一颦一笑,都仿佛是銮铃出现在了江南。
“不只这两张?”銮铃手指摩挲在那照片上,一阵接一阵地失神,李暖把她葬了,还埋了很多她的照片与她作伴?那封信呢?他会对她说什么呢?
萧悟见銮铃这样子,不由心疼:“这与你无关,都怪哥哥不好,把你掺和进来。”
他说着,看向一旁始终默不作声听着的李墨兮。李墨兮还是很有眼色的,见此便站起身:“你们聊,我出去走走。”见李墨兮走远了,萧悟才把凳子搬到銮铃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和煦王的事儿怪我多嘴。”
“那大盒子里不仅有你的画像,还有你和煦王合在一起的画像。”
萧悟顿了顿,凝眉道:“这发现让大家都吃了一惊,煦王当日只是不明白为何会有他的画像在这古墓里,然而他以为这是巧合,因为那封信上说的很明白,这是一对夫妇。死者是妻子,夫君为怀念而把这些画留给她。”
銮铃双手冰凉,眼中不知不觉涌上泪来。
“我们都以为这是巧合,煦王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画上,终日研究画技只是,他有时也会望着你的画像发呆,更临摹了你很多的画像”
萧悟神色愈凝:“恰此时,你和墨兮闹崩的事传来,我见煦王又对画像中的你十分痴迷,便告诉他,这画中人和你很像。哥哥不否认自己的私心,是想把你带到江南来,哥哥知道若你嫁给煦王,并不比嫁给墨兮差墨兮他心中终究有太多崎岖坎坷。”
“果然,煦王一直在暗中寻找这画中人,听到竟是你,铃儿,他欣喜若狂。但我也把你和墨兮的事告诉了他,不敢丝毫隐瞒。而他知道你心心念念着墨兮,便也没有着急来长安寻你。”萧悟轻叹一声:“前些日子接到墨兮和选W成婚的事,他才下定决心北上长安,想把你接回江南。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原来如此这李珩真的不是李暖怪不得这李珩见了她总是一副既熟悉又陌生的神情,尤其这古人,发现了这一段夫妻故事,还指不定以为是什么天降奇缘呢!
銮铃心下几许明白,她轻轻抬手擦了一把泪,哑声又问:“那信上说什么?”萧悟瞧见銮铃红红的眼睛,惊讶道:“铃儿,你为何哭了?”
銮铃吱唔着,却是外面一声通传:“太子妃到!”
有太子妃来了,萧悟自然停住了问话。见薛恬是找銮铃说私房话的,萧悟很识趣地就退出来了。尤其是刚刚他把李墨兮赶出去,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时隔三年,他和李墨兮之间毕竟有了隔阂。毕竟,当日是他甩手去了江南。毕竟现在的李墨兮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把他当成哥哥来信任的李墨兮。毕竟,李墨兮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堂堂王爷,不再是那个没有身份地位无依无靠的贵族小公子。毕竟物是人已非。
第94章()
薛恬拉銮铃去了木栏亭。
见銮铃反应若此,她自然知道这便是前世的銮铃,然而,那些前尘往事,那些不好的旧事薛恬不知该叹息还是怎样。薛恬一时无语,只把那两张照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细细看,半响,才指着其中一张笑道:“铃儿,你当日看着可比现在强势多了。”
薛恬指的正是銮铃在她的豪华的办公室里拍得,穿一身高档套装,长发利落盘在脑后,露出一张自信而光彩夺目的脸,看着果然是很强势的女金领。
然而,强势,銮铃轻然笑了笑,她当时真傻呀,根本不知道李暖其实不喜欢她这样的强势。
“另一张倒是个幸福快乐的小女孩儿。”薛恬见銮铃伤心,便岔开话题。而另一张,她扎马尾,穿运动衣,手里还握着网球拍,满头大汗地站在碧绿平整的草地上。
“那是大三时拍的。”銮铃一笑,神色有些飘忽。
那天对她而言是生命里极重要的一天,时隔事隔这样久,她依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的阳光,那个高空湛蓝的秋日,那碧绿的草地,她心里的紧张和喜悦,还有期待。
风拂过她的发丝,都让她心里一惊一跳,不能平静。那是她第一次带李暖去见她爸爸,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见面,她希望他们彼此满意而喜欢,就像她深深爱着他们一样。爸爸见了李暖,那天什么都没说,她还以为沉默就是同意了,还傻傻地高兴,扯着李暖帮她拍照留念。
后来她才知道李暖那天是不高兴的,爸爸那天也是不高兴的。他们两个不太投缘,尤其爸爸不喜欢李暖。她追问了很久,她爸爸才吐口,语重心长:“清儿,他是很优秀,是个人才。然而他不能让爸爸放心地把你托付给他。他太聪明,而你又太喜欢他。”
“他聪明不好吗?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好吗?”她辩驳。
“他太聪明,你就驾驭不了他。而你这样深地喜欢他,这样深地投入一份感情,终究会被伤害。”
“我从来没想过要驾驭李暖,爸爸,我只想嫁给他,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这么漫无边际地回想着,銮铃摇头笑起,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青涩稚傻的时候,会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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