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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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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宁试衣裳折腾出一身汗,便要洗澡,葛嬷嬷劝她,“天晚了,不如等明儿日头好的时候再洗?”
葛嬷嬷话音未落,外头响起石榴的声音,“葛嬷嬷?葛嬷嬷!姑娘睡了没?”
唐曼宁听见了,微微皱眉,葛嬷嬷看看她,撩了帘子出去了。
跟妹妹比了个手势,唐曼宁小声道,“这么晚了,她又过来!”
唐曼宁烦石榴不是一天两天了。石榴原就与一般的丫鬟不同,一进府就在太太屋里伺候,后来给她做了贴身大丫鬟,她也一向敬着。这人平时跟底下人摆谱也就罢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这边但凡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石榴报到太太那儿,就很可厌了,然而她是大丫鬟,明面上没犯什么大错的话也不好罚她,免得下头不好管束。
石榴那想做人上人的心思也不是没人看出来,不过是瞒上不瞒下罢了,唐曼宁也隐隐察觉出些许不对劲,只是不能说出来,只有自己心里暗暗别扭。还有一点,石榴是韦嬷嬷的亲孙女,而韦嬷嬷对二姑娘的态度什么样儿大家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于是,石榴没能跟着搬过来,仍旧守在大姑娘的院子里,唐曼宁有事也只差遣几个小丫鬟,实在绕不过她才叫她。
石榴进了屋,虽没人叫她,她还是笑着向唐曼宁的方向福了福身,“大姑娘。”
这段时日石榴骤然失宠,别人看没看出来她不知道,可她自家事自家知道,她在大姑娘那里她说话是越来越没分量了,为此很是呕了一阵子气,却又不敢跟大姑娘顶着来,便千方百计的想法儿往唐曼宁跟前凑。
唐曼宁瞧着她,嘴角的笑意也没了,冷淡地点了点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石榴笑容一僵,“刚才太太派了人传话,叫我们把姑娘的屋里的东西收拾了,我不敢做主,来请姑娘示下。”
这事儿要是换个人来说,唐曼宁几句话就打发了,偏偏是石榴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她以为唐曼宁是犯了脾气跟太太赌气,想着先前太太嘱咐她的,就又往前迈了一步,不等唐曼宁开口就抢先说道,“姑娘,听奴婢一句劝,太太也是为了姑娘好,姑娘何必惹了太太生气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姑娘这样,太太可要伤心了,姑娘自小也是读了上说的忠孝……”
“我什么时候落魄到要你来教训我?”听到自己被扯到忠孝上头,明知这石榴大字不识几个,更不要说书上的道理,不过是仗着脸面跟她歪缠罢了,可唐曼宁还是忍不住火大,“太太说了什么,你听不听的,何必来问我?我说了,你就听?我要说让你不许收拾呢?你是不是又要跑到太太那里耍嘴去?去吧去吧!快去!”
葛嬷嬷推搡着石榴出去了,“你抬头看看什么时辰了!什么事儿不好明天说?非得大晚上的跑来惹姑娘生气?”
石榴挣开了葛嬷嬷,悻悻道,“是太太让我来劝劝姑娘……”
葛嬷嬷冷笑,“呸!又不是隔了千山万里,几步路的事儿,太太有什么话要嘱咐的不会自己跟大姑娘说?我知道你一向在太太跟前有脸面,可太太也没说让你把姑娘气着!快走吧,她们母女之间的事儿,用得着你在中间使力气?”把石榴打发走了。
唐曼宁越想越委屈,捂着心口直吐气,“太太说我也就罢了,我好不好的,要她来说嘴?她如今是个丫鬟就敢对我指手画脚的,将来若是真有了什么好前程,我还活不活了?”
葛嬷嬷见她脸色不好,晓得是真气着了,赶紧给她冲了一盏玫瑰露喂她喝了,“姑娘宽宽心,不值当的为她生气。”
唐曼宁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觉得身上沾着汗粘糊糊的,就要洗澡。
虽说天热,可这都快夜里了,自然不如白天时有太阳晒着,葛嬷嬷就想劝,唐曼宁犯了倔,“怎么,我连洗个澡也不行了?”
曼春劝她,“别气了,葛嬷嬷是怕你受凉。”
唐曼宁道,“三伏天怎么会受凉?”
洗澡不过是小事,知道她是心里不痛快,便随她去了。
然而唐曼宁第二天早晨就有些不舒服,一副感冒了的样子,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直喊疼,问她哪里疼,她却道浑身都疼,葛嬷嬷摸着她额头上热得不正常,不敢耽搁,跟童嬷嬷说了一声就去禀报了王氏。
报到王氏那里,王氏还不信,“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她是生气了,不想见我吧?”
葛妈妈惶恐道,“身上确实有些发热,睡得迷糊起不来,还喊疼。”
王氏怒道,“既然这样,昨儿夜里怎么不说?”当即吩咐了人去请大夫。
自从曼春搬到这里,王氏还是头一次来,她扫了一眼曼春,便一头钻进了唐曼宁的卧室,看到唐曼宁闭着眼睛蹙着眉,一副难受的样子,焦急道,“大夫呢?怎么还没来?叫人去催催!”
旁人哪敢反驳?都急急忙忙应了,有端水进来的,有往外走的,不敢叫自己闲着。
王氏坐在床边,拉着唐曼宁的手,“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唐曼宁哼了两声,勉强睁开眼睛,瞧着床边坐着的人穿衣像是太太,“母亲?”
王氏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慰了几句,等到唐曼宁再次闭上眼睛,她转过身,“昨天是谁守夜?”
王氏在屋里看了一圈,眼里冷光闪过,问跪在地上的葛嬷嬷和玉珠,“昨儿你们姑娘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窗子是谁开的,夜里打扇的是谁?”
葛嬷嬷胆战心惊的把前一日唐曼宁的衣食住行都报了一遍,一丝儿也不敢隐瞒,王氏沉着脸,“我让你们伺候姑娘,不是让你们惯着她!有不妥当的事,姑娘不听,你们不会来告诉我?——石榴!”
石榴站在外头,听见太太叫她,吓得一张脸都变了色,弓腰塌背的进来就跪下了,“太太,我昨儿晚上来的时候姑娘还好好的!”
葛嬷嬷被王氏盯得跪不住,只好膝行两步,“昨儿晚上姑娘要洗澡,是我们没拦住,请太太责罚!”
如今这样热的天,谁能想到洗个澡也能受凉?
王氏脸色极差,“暂且饶了你们,好好服侍着!要是服侍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叫人抬了软轿来,把唐曼宁抬走了。
王氏临走时狠狠瞪了一眼曼春,好像唐曼宁生病都是她咒病似的。
院子里的人一下子走了七七八八,唐曼春把人都叫了过来,“各处都没事吧?”
王氏带来的人倒没有敢生事的,大姑娘病了,太太正着急,谁也不敢去捋虎须,都老老实实待着。
曼春叫人关好院门,对童嬷嬷道,“太太那儿这会儿是顾不上,回头就该叫人来收拾姐姐的东西了,咱们先整理整理,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唐曼宁只是搬来暂住,曼春西屋里原先摆着的好些东西就没有换地方,姐姐病了,葛嬷嬷肯定是不能来的,云珠玉珠又只是小丫鬟,她猜来的多半是石榴或是太太屋里的人。
童嬷嬷把一些摆件收了起来,连堂屋里的西洋自鸣钟也挪进了东屋。
曼春没有猜错,第二天石榴就带了个眼生的丫鬟过来了,在西屋看了一圈,“这屋里原先有几样摆件儿怎么不见了?我记着有座玛瑙玉山子,还有对青葫芦瓶,哦——还有座自鸣钟!”
自从大姑娘住过来,因嫌自鸣钟吵闹,睡不着觉,就叫人把钟挪到了堂屋的条案上,只有那对越窑的青瓷葫芦瓶和玛瑙玉山子曾经被搁在西屋里,石榴这话摆明了胡扯。
童嬷嬷没跟她客气,“你说的那些原是我们姑娘屋里的,知道你们要来收拾大姑娘的衣裳被褥,就把不相干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免得弄错说不清楚。”
石榴笑道,“瞧嬷嬷说的,我们还能弄错了?是太太发了话的,让我们来收拾这边儿大姑娘屋里的东西,我们大姑娘虽不会计较,可你们把东西都搬走了,叫我们怎么交差?”
曼春听到动静,出来问她,“你们姑娘怎么样了?”昨儿她几次叫人去打听,只听说姐姐喝了大夫给开的药,睡了一天,到晚上仍旧烧着,也不知一夜过去,今天怎么样了。
石榴却不答话,道,“二姑娘,我是来收拾我们姑娘的东西的,怎么童嬷嬷倒藏起了些?”
曼春眉头一皱,“你是姐姐屋里服侍的,难道姐姐那里有什么没什么你不清楚?”
石榴道,“二姑娘,我不过是领了太太的差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看在姐姐的面上不好给你难看?等过几天姐姐跟着太太走了,我就是想找姐姐告状也不成了?还是说有韦嬷嬷给你撑腰,就觉得谁也奈何不了你?竟来我们这儿讹起人来了!”
石榴怔了怔,脸色有些难看,“二姑娘听句劝,这个家毕竟是太太当家,姑娘还是听太太的为好。”
曼春冷笑,“你的意思是太太叫你来讹人的?”
石榴张口结舌,一时没了词儿,“二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曼春瞥了她一眼,转而吩咐童嬷嬷,“嬷嬷,那些东西都是老爷叫人送来的,账上都是有数的,当时大少爷也在,你去前院叫他来,请他来做个证人,要是他也说不清,我就只好去问问老爷了——”
童嬷嬷福了福身,转身要走。
眼看二姑娘真要去叫大少爷,石榴有些慌了,她连忙拉住童嬷嬷,强撑着笑道,“嬷嬷别急!”
怎么能叫大少爷来?那几样东西究竟是不是大姑娘的她心里有数,太太让她这样做,也不过是看二姑娘不顺眼,要闹一闹她,这事儿真要是摆到老爷和大少爷面前,吃挂落的只能是她这个办差事的,若是大少爷厌了她……还不如叫太太骂几句!
想到这儿,她堆起笑容,“大姑娘院子里的东西不少,兴许是哪个记错了,我回去再查一查账本儿,一定不叫姑娘为难!”
第76章 舅家来了()
石榴没能办成事,不敢直接回去复命,就找了她祖母韦嬷嬷,将事情说了,“……二姑娘要闹到老爷和少爷那里,哪儿还有官家小娘子的体面?”
韦嬷嬷戳了她脑袋一下,“没用!你当时就该把东西翻出来抱走,她要找老爷?找去呗,自有太太给你做主。”
石榴努了努嘴,“我们就俩人……”若是直接动手,万一惹急了二姑娘,岂不是要吃亏?
韦嬷嬷恨铁不成钢,“大姑娘身上不好,太太这会儿正烦心呢,你先去二姑娘那儿把大姑娘的东西收拾回去……我去和太太说!”
王氏把女儿搬进上房东厢,处理好家里的事就守在唐曼宁身旁,时不时伸手探探女儿的额头。
唐曼宁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嘴唇上都起了白皮,昨儿白天请了大夫来,开了药喝了之后倒不怎么烧了,可半夜里又烧起来了,热得烫手,葛嬷嬷不敢耽搁,赶紧又叫人去熬药,这一折腾,就把王氏给吵醒了,也跟着守了半夜。
韦嬷嬷进来在王氏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王氏看看女儿,对韦嬷嬷道,“先不提这个,你去替我走一趟大姑太太那儿,请她家那位太医来一趟。”
“我这就去。”大姑娘的病是要紧的事,韦嬷嬷应了,不敢再说别的。
“等一下,”王氏想了想,“备上礼。”
“是,”韦嬷嬷想了想,“比上回给齐太医送的谢礼厚两成?”
王氏点了点头,“……去吧。”
葛嬷嬷端了新熬的药放在桌上,捏着勺子轻轻舀动汤药,待晾得差不多了,叫了声“太太”,把药碗递给了王氏,又抬起唐曼宁的肩膀,往她后背垫了个大靠枕。
王氏试了试汤药,见不烫口了,待葛嬷嬷拿了张帕子掖在唐曼宁的领口,就将药碗递回给她,拿着勺子浅浅的舀了半勺,放在唐曼宁嘴边,叫了几声,待唐曼宁张口抿了,皱着眉咽了下去,又舀起第二勺。
唐曼宁有些艰难地转脸避开,“苦……”
王氏劝她,“我的儿,良药苦口,喝了就不难受了,为娘已经叫人去你大姑母那儿请太医了,等他来了给你看看。”
唐曼宁勉强睁开眼睛,无力道,“把碗拿来,我一气儿喝了。”
“太太,”外头丫鬟进来禀告,“大少爷和二姑娘来看大姑娘了。”话未说完,帘子已被掀开,唐松领着曼春进来了。
看见曼春,王氏很不高兴,看也不看她一眼,对儿子道,“你不在前头好生读书,带她过来做什么!”
曼春过来探望姐姐,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她福了福身,“正是因为知道姐姐病了,所以才来探望。”
“母亲——”唐曼宁一脸尴尬,不甚赞同的扯扯王氏的衣裳,对曼春使了个眼色,“我这会儿实在没精神,妹妹身子骨也不好,免得把病气过给了你,等我好些了,再找你说话。”
王氏皱眉,嫌恶地瞥了一眼曼春,“还不滚!嫌你姐姐病得不够重?”
曼春咬了咬唇,忍下心头的气怒,“……还请姐姐保重,”她看了一眼王氏,“等姐姐好了,咱们再说话。”
看到她这样,王氏不知怎的,更生气了,越发看她不顺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算计的什么?你是巴不得你姐姐有个不好,便好取而代之!黑了心的烂种,贱妇生的就是贱妇生的,一辈子也上不了台面!”
这样的辱骂,饶是曼春一向心平气和,也不禁冷下脸来,嘴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葛妈妈端着空了的药碗,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唐松一看情形不妙,便推着曼春出来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曼春动了动嘴角,也不知是笑还是怒,好半晌才叹了口气,“王家正经嫡支出身……”竟转身走了。
唐松听得分明,脸上顿时热腾腾一片,看着曼春的背影,他张了张口,想要告诉曼春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齐太医请来了,给唐曼宁诊了脉,又看了先前那位大夫开的方子,捋着胡子点点头,“这方子开得倒也稳妥,中正平和。”
王氏急道,“那怎么还发烧呢?”
齐太医心里道,这是治病,又不是吃了仙丹灵药,不过面上倒还是很和气,想了想,用对方能听懂的措辞解释道,“总要让病症发出来,不然憋在里头,更不好了。”说着,将原先那位大夫的药房略略改了两味剂量。
王氏问道,“我过几日要远行,这孩子能跟去么?”
齐太医手上的动作一停,“尊府千金年纪还小,稳妥些为好。”
听了齐太医这话,王氏原本的想法也只能作罢,回京城贺寿的事是不能耽误的,女儿的病她更是不敢耽误,既然唐曼宁不能回去,那么好些事就得另外安排。
王氏想了又想,终是叫了李嬷嬷来,“大姑娘如今病了,我回京的事又耽搁不得,想来想去,没有比你更稳妥的了,你留下,替我在这边照顾大姑娘,如何?”
李嬷嬷虽有些意外,但她本就是个性情沉稳的,便跪下磕了头,应下了此事。
王氏又道,“你选几个得力的和你一起留下,至于你现在手头上的差事……”她略一沉吟,“仍旧交还给韦嬷嬷吧,她也是做老了的。”
韦嬷嬷心头一喜,得意地看了李嬷嬷一眼,当着王氏的面却不敢露出来。
王氏把李嬷嬷叫到身边,嘱咐了许多事,又道,“让大姑娘离二姑娘远着些,那就是个灾星。”
韦嬷嬷从旁插嘴道,“恐怕大姑娘不愿意哩。”
王氏没有回应,韦嬷嬷立刻不敢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王氏道,“陈姨娘这些日子倒也恭谨,她年纪小,乍一离开家恐怕也思念得很,韦嬷嬷,你去和她说,叫她收拾收拾行装,我带她一起回去,她既然服侍了太夫人一场,总该回去尽尽孝。”
韦嬷嬷重新拿回权力,正是喜不自胜,听了王氏的话,笑吟吟地就去了。
等韦嬷嬷出去了,王氏对李嬷嬷道,“韦嬷嬷年纪大了,有时候不注意,你让着她些……回头我和老爷说好,以后每月就从前院划账,花多少用多少,都记上账,大姑娘那里该用的该买的,不要委屈了,你是个能干的,我把大姑娘托付给你了。”
“魏姨娘……她如今在我面前老实,等我走了,她未必忍得下去,只要不坏了规矩,不用管她——你只要看好大姑娘就算有功。”
陈姨娘听了韦嬷嬷亲自传的话,整个人都傻了,等反应过来,韦嬷嬷已经出了院子。
“这、这怎么行!”陈姨娘把手里的东西一摔,顾不得只画了一半的眉毛就要往外冲,被伺候她的小丫鬟兴儿扯住了。
“姨娘,你的脸——”
陈姨娘随手拿了块湿帕子抹去脸上脂粉,便匆匆赶去了上房,兴儿一见她这样子,赶紧锁了门,也跟了出来。
对面魏姨娘的丫鬟招娣趴在窗前,看着陈姨娘主仆两个先后离开了,扭头对魏姨娘道,“姨娘,对面那两个都出去了。”
魏姨娘低着头,听见了招娣的话,却没有抬头,而是仔细地在一块暗红色的绸子布上绣一对并蒂莲。
招娣嗑了会儿瓜子,正无聊着,就瞧见陈姨娘主仆两个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忍不住捂嘴笑了两声,缩了回来,“姨娘,她们回来了,我去问问?”
魏姨娘不轻不重的戳了她一下,“问什么?显得咱们落井下石。”
招娣往一旁吐了口瓜子皮,“哼!我就看不惯她们那狂样儿,什么玩意儿,一样做奴才的,哪儿就比咱强了?如今她就是做了姨娘,也不如姨娘你得太太的信重!瞧吧,这回准是太太收拾她了。”
陈姨娘在屋里气了半晌,又不敢砸不敢骂——隔壁院子就是太太的上房——便只好打兴儿解气,打了十几下,打得她手疼了,才停下来,对兴儿道,“晚上你去厨房多提些热水来,我要洗头。”
兴儿喏喏,低声应了。
陈姨娘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心里骂我了?”
兴儿低着头,“兴儿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陈姨娘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缓和了声音,“我告诉你,我得了宠,你也有脸面,懂不懂?”
兴儿赶紧点头。
陈姨娘脸色好了些,“去园子里摘些花儿来,找个瓶子养着,我晚上戴。”
且不说这些人心思如何,唐辎从衙门回来,来到上房和妻子招呼了一声,就去看女儿了,看着曼宁小口小口的吃了些东西,他安慰了几句,出来对王氏道,“这几日你多辛苦了。”
王氏笑笑,“今天去请了齐太医,改了方子,调了两味药,刚刚不怎么烧了,看看今晚吧。”
唐辎点了点头,“……新任的泉州将军带着家眷到了,你抽空去拜访拜访,好歹也是亲戚一场。”
王氏一愣,继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冷淡道,“这几日家里忙得很,再说吧。”她暗自冷笑,让她这个出身王家嫡支的去给个出身旁支的送礼贺喜,这也太抬举他了!尤其这人还是那贱·人的兄长,家里早死了的姨娘的亲戚,也值当的给他这脸面?做梦!
唐辎劝道,“王十七好歹也是王家出身,你不露面,别人瞧着不太好看。”
“与我什么相干?”王氏尖厉道,“他一个旁支的,我去上门拜他,他受得起么?”
唐辎仿佛看明白了她的打算,目光沉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是武太尉保荐,圣上钦点的泉州将军,你不要生事,得罪了人没得叫人笑话,衙门里已经定好明日设宴招待他,你抽空去给他家下个帖子,到底亲戚一场,不好太冷淡。”
王氏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扭头回了屋子。
陈姨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头上还簪了花,守在自己院子和上房之间的通道里,时不时探出头来察看上房的动静,眼看着老爷和太太出了厢房,却说了没几句话就吵了起来,太太一转身走了,独留下老爷一个人黑着脸站在那里,陈姨娘不免犹豫起来。
老爷看上去是被太太气着了,这个时候凑上去……她正犹豫的工夫,再一抬头,眼前已经没了人影,不由气得跺了跺脚。
唐辎在王氏这里讨了个没趣,也没心思留在上房了,他叹了口气,回前院书房处理了些事务,吃了饭,看时间还早,就溜溜达达的去了小女儿那里。
几个小丫鬟吃了饭,正提着熏炉在院子里熏蚊虫,说说笑笑的,见着老爷来了赶紧施礼,唐辎抬抬手,进了屋子,一眼瞧见原先唐曼宁住的西屋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了些家具,连摆设也没有。
东屋里曼春正趴在桌上练字,见他来了,放下笔擦擦手,唐辎看了几张她写的字,用朱笔在写的好的字上划圈,“还算有长进,不可懈怠。”
曼春一笑,泡了茶双手奉上,“我的字有父亲指点着天天写天天练,肯定是有长进的呀!”
唐辎也忍不住笑了,“……你姐姐的东西都收拾走了?”
曼春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今天上午姐姐屋里的石榴带人来收拾走的。”
她悄悄看看父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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