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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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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到了中午,才只搬了一半,还有厨房和童妈妈、小屏、南星三个人的行李,童嬷嬷打发了婆子们,让她们回去吃饭,下午再来。
曼春留了姐姐吃饭,折腾这半天,唐曼宁也有些疲乏,她捏捏妹妹的小鼻子,戏道,“知道你这儿有好厨子,早想着蹭你的饭呢。”
之前曼春就和宋大家的说好了,搬家又忙又累,谁也不耐烦吃那费事的,索性备几样爽口的菜卤拌面条吃,配上几样时令鲜果和点心,说说笑笑倒也宾主尽欢。
第12章 搬家是个辛苦活儿(小修改)()
唐曼春上午累着了。
虽然她不用像别人似的动手干活,但从早起到中午的这半天她就没停下过,何况如今还没断药呢。
吃了午饭,唐曼宁看她面容疲惫,也知道她累不得,就催她去躺会儿,可她想着姐姐还在这里帮忙,她总不好躺床上呼呼大睡,唐曼宁见她不肯歇下,就推说自己也困了,约定好歇一觉再过来帮忙,就带着丫鬟们回去了。
唐曼春带着歉意送姐姐出门。
童嬷嬷中午简单吃了几口就回去帮宋大家的收拾厨房了,估摸着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小屏和小五两人商量着先把东西归置归置,曼春庆幸自己的行李不够多,况且小五上午在这边的时候就打水把各处都擦干净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是把东西拆开,让它们各自归位。
两人合力拆着一个装了靠枕椅袱和毡垫的大包袱的时候,南星来了。
她一进屋就给曼春赔罪,“今儿一早家里就给我送信,说有事让我回去一趟,那会儿姑娘正忙着,就没敢打搅,我这刚一回来,就听说姑娘搬过来了。”
曼春淡淡回了句“知道了”,就不再理她。
南星讪讪,扭头去找了块抹布,这边擦擦,那边蹭蹭。
小五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这些家具她早都擦过了,南星手里拿的抹布也不知干净不干净,上去抢过南星手里的抹布,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南星姐姐,看你这一脑门儿的汗,快歇歇。”
“我不累,总得让我做点儿什么吧?”南星站起来,伸手便去开箱子,一推没推起来,才发现箱子是带了暗锁的,又转而去拆包袱。
这些包袱里的不过是些日常用的东西,南星不顾小屏的拦阻把包袱全都解开了,却又丢在一边,跟曼春说,“姑娘,箱子的钥匙呢?衣裳得放到柜子里呢。”
曼春靠在美人榻上打了个哈欠,“上午姐姐说要给我些新合的香丸,你既然想干活,就去替我拿一趟吧,快去快回,今儿下午要收拾的东西还多着呢。”
送东西、取东西这样的活儿向来都是新来的小丫鬟们的差遣,南星是大丫鬟,做这样的活儿在别人眼里多少有些跌份,不过她到底还惦记着送点心的事,便不好和二姑娘撕破脸,只得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她慢吞吞踱到廊下,听见二姑娘在屋里说,“等会你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小屏去小厨房那边儿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小五去外院多要些炭来,把各屋的炉子都点起来烤烤,要不然到处湿冷湿冷的,人住着受不了。”
小屏和小五应下了,小五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全,只是一会儿我们俩都走了,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怎么能行?不如我这就去前院,叫两个人把炭抬来,再和小屏姐姐一起收拾,等收拾完了,小屏姐姐去小厨房,我就在院子里点炉火,要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喊一声我也能听见。”
南星不出声的张口骂了句“马屁精”,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曼春笑了,赞赏地看着小五,“行,那你这就去吧。”
美人榻上有些硬,曼春感觉自己不能再强撑着,这个时节还是有些冷,她也不敢冻着自己,就叫小屏翻出被褥和帐子,把帐子挂上被褥铺好,也顾不得换衣裳了,外边衣裳一脱,扯了被子盖在身上,几乎瞬间就睡着了。
南星出了东北角院子,先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是二姑娘屋里的大丫鬟,又有太太撑腰,便理所当然的在二姑娘先前的院子里独占了一间屋子。
十四五岁的姑娘,正是爱俏的年纪,窗台前的桌子上摆着镜子和脂粉头油等物,她往脸上补了些粉,拿起篦子沾了些刨花水,把两鬓翘起来的碎发细细的抿成弯弯的月牙,桌子上的大瓷碗里用水养着两三朵海棠花,她小心地掐了一朵,用一根曲针银簪别在耳鬓上,对着镜子笑了笑。
到了大姑娘的院子,正巧遇上大丫鬟石榴出来,南星赶紧上前禀明了来意,“石榴姐姐,二姑娘让我来取新合的香丸,烦请禀报一声。”
石榴打量了两眼南星头上的海棠花,“云珠!去跟姑娘说一声,二姑娘屋里的南星来了!”
南星上前拉住石榴的手,“哎?石榴姐姐你这胭脂颜色真好看!”
出乎南星意料,一向对她还算和悦的石榴这次却突然翻了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口出冷语,“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一把撩开南星,出去了。
南星脸上的笑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眼看着石榴出了院子才反应过来,她问玉珠,“她这是怎么了?”
玉珠摇摇头,“谁知道呢?估计是不舒坦吧。”
“哦,”南星心不在焉的笑笑,“二姑娘让我来取新合的香丸。”
玉珠歪头想了想,“我们姑娘正歇觉呢,姐姐先等一等,我去看看。”
“有劳了。”
南星坐在大姑娘院子的茶水间里,等得心焦。
可她已经把来意说了,要是贸贸然走了,又怕大姑娘怪罪……
好不容易等到大姑娘醒了,南星又托玉珠去问,谁知大姑娘却说香丸还没和好,就差最后一步了,让她再等一等。
南星只好继续等着,不过她心里还存着事儿,唯恐时辰晚了耽误掉机会。
曼春一觉睡到日头西斜,才被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吵醒,屋里已经收拾得干净整齐,就是还有些凉意,这院子先前长久不住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起身披了衣裳,推开窗户就看见童嬷嬷和宋大家的正在对面倒座房出来进去的忙碌,小屏在廊下熬药,小五在另一边生炉子烧炭。
小屏听见动静,扭头看见曼春,见曼春穿得倒也厚实,就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喝水,“姑娘这一觉睡了快有两个时辰呢。”
曼春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榻上已经铺了坐垫,她随手扯了个小薄被搭在自己腿上,“还有哪儿没收拾的?”
“都搬过来了,各人的行李放各人屋里,奴婢跟嬷嬷住一间,南星姐姐住一间,这边的倒座房宽敞,厨房也搬过去了。”
曼春看看日头,这个时间,兄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点心送了吗?”
“送了。”小屏眨眨眼,“南星姐姐给大少爷送去的——下午大姑娘来过一趟,见您正睡着,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把点心也带回去了。”
正说着话,唐松和唐曼宁来了。
唐松一身燕居的道袍,手里提着个宽扁的大盒子,唐曼宁催促她,“快打开瞧瞧!”
曼春打开了盒子,里面竟是一只燕子风筝,这风筝虽然不大,长宽只有一尺半,却画得极为精致,尤其在燕子两翼和尾翼上还画了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蝴蝶。
曼春一眼就喜欢上了,两眼放光的盯着风筝不住的看。
“好看吧?”唐曼宁得意的就像这风筝是她弄来的似的,“我就说这个你准保喜欢!”
“嗯!喜欢!”曼春笑着直点头,却又突然垮了脸,“今天没有风……”
唐松揉揉她的脑袋,“等你好了,咱们去找个宽敞的地方放它。”
不用曼春多嘱咐,院子里唯一一个身上还算干净的小屏洗了手,端来了茶水和点心,曼春这里哪有什么好茶,不过是最寻常的二钱银子一包的,好在唐松唐曼宁并不太讲究这个,也知道妹妹如今吃着药喝不得茶,何况这个时候新茶还没有下来,也讲究不得。
今天的点心特别对唐曼宁的胃口,尤其宋大家的新炒的酥杏仁,咸酥香脆,一会儿工夫就被她吃掉了一碟,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吃了几块鸳鸯饼和松糕才罢手。
唐松看着两个妹妹说说笑笑,并不多话,他性情安静,姐妹两个也不在意。
他想起了今天二妹妹屋里那个给他送点心的丫鬟,这丫鬟言语伶俐,又有几分姿色,却不好好服侍妹妹,连妹妹什么时候喝药都说不清……
他暗暗皱眉。
可见不是个老实本分知道轻重的。
唐曼春见兄长神色端凝,坐在那里许久都不说话,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兄长是不是不高兴了,“哥哥今天是不是有事?”
唐松回过神来,“没什么……你们说的针线上的事,我哪里插得上话?不知道说什么。”顺手拈了块松糕放嘴里。
这松糕不仅放了青红丝,还放了些切成细丝的果脯、红枣、黑芝麻和核桃碎,吃着香甜松软,唐松一连吃了两块,才克制着停下了,喝了口茶,却觉得那股香甜还萦绕在唇间。
他想到下午二妹妹让人送到他院子里的食盒,不知有没有被那几个自作主张给分了,内厨房做的点心总是太甜,就好像糖不要钱似的,所以平日里的点心他很少去碰,大多赏给了服侍他的人。
这一日唐辎回来的晚,唐松匆匆赶去书房汇报今日所学功课,唐辎见提了几个问题都没有难道他,心里很是满意,叫人拿了一对新得的好墨给他。
唐松略一犹豫,唐辎就看出来了,“怎么?”
唐松想了想,“是二妹妹那里,她有个大丫鬟叫南什么的,服侍的很不经心,我看是不是再替二妹妹挑几个妥当的人?”
第13章 劝诫()
南星回屋收拾她的东西去了,曼春叫了小屏来,细细的问她下午南星送点心的事。
其实她派南星去姐姐那里拿东西,也是希望能有件事拖住她,曼春毕竟不是真的只有十岁,她并不希望南星这样的小姑娘因为一时的贪慕虚荣走了岔路而毁了自己。
兄长是长子,读书又上进,将来必是要继承家业的,老爷和太太看他犹如眼珠子一般,又怎么会让他被女色耽误?
依着太太的脾气秉性,谁敢碍着她儿子的前程,她就敢让这人再也没有前程。
小屏道,“下午我们正收拾着,她抱着个盒子跑回来,说是拿回来的香丸,知道点心还没送,就说让她去送,我说,‘南星姐姐你刚回来,歇歇呗,不过是两盘点心,我送去就得了,再说这是姑娘交给我的差事,我不去送,回头姑娘知道了该不高兴了。’她就把手上的戒指捋给我了。”
小屏拿出个镶米珠的缠丝银戒指来,“就是这个——我说我不要,让她留着自己戴,她看我不愿意,就开始凶我,说我不识抬举,回头回了太太去,把我卖了,又把戒指塞给我,去厨房提了食盒就走了,我看她真是鬼迷心窍了。”
曼春也只能叹息。
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曼春叫人烧了些热水,打算只擦一擦身上了事。
童嬷嬷收拾好了屋子,曼春问她,“从前院叫来帮忙的人,给她们辛苦钱了没?”
童嬷嬷道,“给了,一人给了一吊钱。”
曼春就跟童嬷嬷商量着叫人去买些花来,“这院子里也没什么花木,光秃秃的太难看。”
童嬷嬷笑道,“出了院门就是园子,什么花没有?拿吊钱给那养花的婆子,叫她送几盆好的来,要是嫌她的盆不好看,再去买好的就是。”
曼春一想也是,种花的婆子们不比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平日里又少有赏赐,有人拿钱去买她们种的花,她们多半是肯的。
两人说着话,小屏在门口叫道,“姑娘,老爷来了。”
曼春赶紧起身去迎,给唐辎见了礼,唐辎看了女儿的住处,“有什么缺的,就叫人去前院说一声……你这里伺候的人够不够?”
曼春想请父亲出面把南星还回去,可是事关兄长,南星去她兄长那里献殷勤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若不论这个,这人也只是懒些,至于往太太那里传消息,就更说不得了,便笑道,“宋管事家的手艺不错,她女儿也勤快,嬷嬷、小屏和南星都是原本就服侍我的,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
曼春斟酌了一番,道,“南星是我这儿的大丫鬟,她原是太太派来服侍我的,只是这人脾气不大好,平日里也不怎么干活儿,催一催才动一动,总是一口一个太太如何如何的,我看在她原是伺候太太的份上不跟她计较罢了,如今太太不喜欢我了,她再待在这里,我心里总是别扭,不想看见她,我想打发她回去,父亲帮我跟太太说说,让她回去吧?”
唐辎思索着,却摇头道,“这样不妥,这丫鬟若只是懒惰,你冷着她、罚她银子都行,只是太太把她派来服侍你,没有抓到她犯大错,就不可轻易处置了她,用人的规矩、奖惩不可废掉,要不然下人们该如何自处?我再给你寻几个人来,哪个让你舒心,你就用哪个。若有那吃里扒外卖主的,打发也就打发了,只是太太那里你不要跟她顶着干,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行了。”
曼春明白父亲的意思,做主家的若是只凭着自己的心情、好恶用人,底下的人就会变得不再踏实做事,都挖空心思的讨好主子,忠心和勤勉做事的人反而成了笑话。
但是……
她给童嬷嬷使了个眼色,童嬷嬷带着小屏退下了。
“父亲……”她吞吞吐吐的,“我不想要她,主要还是因为……”
曼春不敢去看父亲,她总觉得南星做的事很羞耻,甚至她都不好意思提起,可是这件事若是不说,父亲会以为她是因为怨憎太太而迁怒于人——她想到自己从前就是个拙嘴笨腮的,因为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吃过不少亏,如今难道还要再走老路?
她心一横,索性把自己想的都说了,“她如今年纪大了,总是借机会往哥哥那里跑,这样不好,她若是伺候哥哥的丫鬟,我也管不着,可是她既然在我屋里,我……我听说她爹娘都是太太跟前得用的,她爹管着好大的庄子,她娘管着客院小花园,她原先也是太太跟前伺候的,如今在我这里,倒像是我耽误了她的前途,她懒惰也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也罢,我却不敢再留她了,万一她哪天做出丑事,别人倒要说我的不是。”
曼春说完,抬头看看父亲,却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说,“我会去跟太太说一声,打发她去别处就是了。”
曼春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许多。
唐辎见女儿高兴了,又嘱咐了她几句,就去了王氏那里。
时辰不早了,关了院门,童嬷嬷四处查了灯火,去厨房提了一壶热水,回屋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来到正房东屋,见曼春还没睡,就打发了小屏回倒座房,往炉子里又添了些炭,问曼春,“姑娘还不睡?”
曼春把手里新订的白纸本子捋平了,又拿起一张裁好的纸,“下午睡多了,这会儿一点儿不困,这才一更天,睡的早了,半夜醒了更难受,嬷嬷你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吧,我折好这两个本子就睡。”
童嬷嬷把被褥铺好,走到桌子边上,“折这个做什么?”
“这是用来记账的。这本记衣裳被褥,这本记杂物,这本记首饰,”曼春手指点着那些她折的本子,“还要记每月的用度,吃了多少,花了多少,赏人多少,都记下来,到了年底也好知道这一年花了多少钱,都花在哪儿了——今儿搬家我和姐姐把屋里的东西大概记了记,零碎的针头线脑也就罢了,摆件几乎没有,剩下的就是家具跟衣裳被卧,最值钱的就是今早父亲拿来的了,趁着如今东西还不多,尽早把账理清楚,以后咱们这儿人多了,账目若是不清楚,就更不好管了。”
童嬷嬷听她口齿伶俐的说着这些,笑道,“姑娘识得字多,就是比我们这些人想得明白。”
曼春嗔道,“嬷嬷别打趣我了,我这不过是现学现卖,今儿晚了,明天就弄这个。”
童嬷嬷就帮着曼春一起折本子,曼春道,“嬷嬷你去歇着吧,我折这点儿东西还能累着不成?”
童嬷嬷道,“两个人也快些。”
过了一会儿,童嬷嬷又道,“姑娘今年十岁啦。”
曼春笑笑。
童嬷嬷又叹,“想当初姑娘刚一落生,你姨娘一知道你是个姑娘,就落泪了,说,‘我怎么就把她带到世上受苦,要是个小子,不管有没有出息,总是有他一份家业,托生成了庶出的姑娘,以后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老爷知道了,就劝你姨娘,说以后一定不叫你受委屈。”
曼春“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慢了。
童嬷嬷拿了帕子给二姑娘擦擦眼泪,“都过去了。老奴说这个不是想勾得姑娘伤心,只是这一阵子看姑娘跟老爷总是不亲,我这心里着急。”
见曼春不吭声,童嬷嬷道,“我知道姑娘人虽小,却不糊涂,如今太太是指望不得了,大少爷是个好的,大姑娘也纯善,但是太太若是发了话,也就只老爷能拦住。再过两三年,姑娘就该说婆家了,到时候要说个什么样儿的,还真就得是老爷做主。姑娘若还是像原先那样整天一声不吭,老爷不知道姑娘的脾性,只道姑娘是个软面团,那也只能往厚道不欺人的人家里找,要说能有多大出息,就说不定了。”
“若是姑娘见了老爷,除了自己的事儿就再没别的,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老爷本就公务繁忙,时日久了,未免心冷,觉得姑娘不知道疼人、不懂事。”
“当初你姨娘刚到唐家的时候,也坐过一阵子冷板凳,我那时候虽不是近身伺候的,也看得明白,那时候老爷敬重太太,直到大少爷出生前,从来不进婢妾的屋。那时候除了你姨娘,还有一个府里太夫人赐的通房,按说长辈所赐不可轻慢,可老爷却不是受人摆布的,那个通房仗着太夫人的宠,不把太太放在眼里,整天在太太跟前淘气,太太先是抬举了她的一个丫鬟,可惜那个没福气,让人拿了错处赶了出去,后来又抬举你姨娘,让你姨娘跟那通房斗法,再后来太太跟老爷置气回了娘家,老爷几次三番的去请都没请回来,就生气不去了,只在家读书。老爷一开始对你姨娘也只是寻常,后来处得久了,知道了你姨娘的好,就撒不开手了。你前头原本还有个哥儿,可惜没站住,两岁的时候一场伤寒没了,你姨娘也病倒了,老爷就把你姨娘的母亲——王家十房的老太太从青州府请到京城住了一年,唐家规矩大,老太太就带着你姨娘在城外庄子上养病,后来虽又生下了你,到底身子虚弱,都让病淘空了……”
“嗐!我扯到哪儿去了,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老黄历了,跟姑娘有什么相干!没得惹姑娘伤心。”童嬷嬷抹了抹眼泪,拉着曼春的手,“我是想说,姑娘且放宽心,老爷到底是疼姑娘的,只是他从前忙顾不上罢了,若是姑娘仍旧心里别扭,就想想以后日子长着呢,肯定还有要求人的时候,总不能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吧?”
第14章 借梦示警()
曼春明白童嬷嬷的意思,不过明白归明白,她心里却总是有道坎儿。
从小她跟父亲就不亲近,虽然父亲对她也不时关怀一二,但除了过问一下吃穿,便没什么话说,她就连启蒙识字都是跟着兄长和姐姐学的。
对她来说,父亲就像天边的云,她对父亲有敬有怕,却唯独没有亲近。
每次父女见面,她总恨不得赶紧说完话就赶紧走,哪怕多待一会儿,都觉得坐立不安。
但曼春却没有将这些心里话告诉过人,就是童嬷嬷她也没说过,说什么呢?没得让嬷嬷为她担心。
她叹了口气,低头给叠好的折子扎眼儿,“我知道,嬷嬷是为我好,可是嬷嬷你想想,若是我这回真被送出去做了姑子,会怎么样呢?难道老爷会因为这个而跟太太翻脸?”
童嬷嬷哑然,想一想这些年老爷对太太和二姑娘的态度,她也有些不确定。
“父亲这些日子对我不错,我心里明白,不过凡事都得一步步来,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从前忘掉。”
等收拾好了,两人睡下,曼春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见童嬷嬷蜷缩在被褥里的身影,张了张嘴,低声嗫嚅,“嬷嬷,其实我……”
童嬷嬷睡意朦胧地应了一声,撑起胳膊,“唔?姑娘要什么?”
“……没什么,嬷嬷睡吧。”
“哎,姑娘也快睡吧……”童嬷嬷翻了个身,睡着了。
曼春却因为童嬷嬷的几句话勾得她伤感起来,想起从前的事就心里难受,她怕明天早上叫人看见枕头湿了,就用帕子垫上,却越想越难过,根本就没了睡意,直到快五更天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可即便是睡着了也不安稳,她做了一连串的梦,梦里有水月庵,有李家,有袁家,还有破败的安平侯府。
童嬷嬷早晨起了床,听见床帐里二姑娘的呓语也没在意,轻手轻脚的梳洗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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