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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生个孩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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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傅霜如长得也不差,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五官端正又自带一股生机勃勃的浩然之气,是个对于各个年龄『性』别来说都很容易产生好感的相貌。
这幅白衣玉冠,温柔含笑的模样,比起平日里那个在衙门里寒着脸呵斥下属的傅霜如来,至少年轻了个小十岁,也不怪岳怀媛看得惊奇。
当然,也有惊艳过后的心动。
傅霜如笑着抓住了岳怀媛的手,将一枝修剪光滑的柳条儿绕着她的手腕缠了起来,边缠边含笑『吟』唱。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五『色』饭,碰彩蛋;上巳节,柳圈戴,合米粉,祭其先……”
“这柳圈,小娘子要不要戴。”
三月三汜水祈福自古时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庄朝一个名副其实的“情人”间的节日。
五『色』饭、合米粉之类的倒还算古礼,前者是为了祈福,后者则是用于祭祀,戴柳圈和碰彩蛋则完全是男女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尤其是碰彩蛋,在未婚男女之间非常被追捧,已经成了一个家家户户约定俗成的规矩。
——若是家中有未出阁的女孩儿或者未成婚的儿子,父母们都会在汜水节这天早上将一个染成彩『色』的熟鸡蛋编在腰佩里,然后系在孩子身上。
晌午后在汜水畔祈福时,男男女女用送出彩蛋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若是被送人的也对示爱者有意,就会解下自己腰上的彩蛋与示爱者的碰在一起弄碎,然后二人一起将彩蛋吃掉,这就是一个口头上的婚约了。
当然,这在自小被森严的礼教里教养着长大的大家闺秀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多是平民女子才会如此豪爽的行事。
不过,洛都贵族男子也有用彩蛋示爱的风俗,女方若是不愿,会直接将彩蛋退回去,若是有意,则会含羞收下,等到男方送来聘书,女方家人同意后,就会把女孩儿的八字和彩蛋一起递还给男方去。
两人八字和彩蛋一道供奉在菩萨面前合,不少女孩儿都觉得这样很浪漫。
不过这些,岳怀媛和傅霜如之间自然是没有的。
当初是成婚仓促,后来就是已经成婚了也不想在意这些虚礼,事实上去年的汜水节,两人不过是一道吃了五『色』饭就各干各的去了,而前年的这时候,二人甚至都不见得知道对方是圆是扁。
汜水节这些小玩意一般都是家里的女『性』长辈准备的,傅霜如孤身一人入洛都赶考,自然不知道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
他一个世外客,本就对庄朝的很多风俗都只是一知半解的,今年若不是在衙门上碰到过自己的下属把玩着那些玩意儿问起来,怕是连三月三的重要『性』都『摸』不准。
而他不清楚的这些,只要他一日不问,岳怀媛却是绝不会主动提及的。
岳怀媛从小就习惯了无论遇到怎样的麻烦都要撑着一幅一切安好的模样,万事自己私下来慢慢『摸』索,已经几乎失去了撒娇讨欢的能力。
这大概是季氏过早离世带给她最深刻的印记。
那些不会、不清楚、不知道的,随着旁人微妙的情绪,慢慢变得都不敢问、不愿去麻烦别人、自己来。
至于自己如何?不要紧,没事的,我可以。天知道那个曾惊绝洛都的五姑娘是费了多大的劲儿磨出来的。
裴景容说她没了心肝,其实她确实是,习惯了无视自己的喜好情感,一切跟着所谓的“应该”走,没有期望,也就无从失望。
她一直是个很孤单的人。
好在她有傅霜如。
岳怀媛仰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嗔怪道。
“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未婚男女玩的彩头作甚么,叫人看了笑话。”
傅霜如无辜地回望她,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两只彩鸡蛋,状若委屈道。
“我还准备了彩蛋吃来着……”
岳怀媛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撑不住正经的模样了,这本就是个情人间的节日,空气里涌动着的都是暧昧与情动的气息,叫人放纵沉沦。
岳怀媛伸出手心,与傅霜如十指交错地缠绕在一起,微一用力,夹在其中的彩蛋便破开了一个口。
两人似乎都有些害羞,低头默默地吃,均不说话,怕声音破坏了此时奇妙的好气氛。
傅霜如比岳怀媛吃得快,在旁边默默地等着她,见她快完了就递出手帕给她擦拭。岳怀媛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吃东西过,她很不好意思地避过身去清理,听到头顶冷不丁地来了句。
“味道如何?”
岳怀媛烧红了脸,气愤地把手帕扔回给傅霜如,恨恨道。
“干得慌噎得很,一点也不如何。”
傅霜如微微一笑,也不恼,伸手就在岳怀媛气鼓鼓的脸颊上捏了一把。然后静静地低头望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很正经地来了句。
“媛娘,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你连句真心话都不舍得对我讲吗?”
岳怀媛被他郑重其事的语调弄得一愣,而且说来也怪,很多人都唤过她“媛娘”,却唯有傅霜如这么叫的时候,岳怀媛莫名能感觉出来些不一样的味道,这感觉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与旁的不同,岳怀媛每每被他这样叫的脸红心跳。
等岳怀媛回过神,正正撞进傅霜如含着挪耶笑意的眼神里,哪里有刚才说话时一半的正经严肃之意,岳怀媛当即恼羞成怒。
“你要我讲什么,味道很好,好得很,我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这哪里是喜欢的语气,分明要咬牙切齿了,傅霜如抑制不住地低头笑出了声,隔空抚『摸』了下岳怀媛的脑袋,心情霎时大好。
岳怀媛被他笑得转身就走,被傅霜如一把扯回了身,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垂首望进她眼里,语气调侃中又带着深意道。
“柳者,留也,你戴了我的柳圈,以后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了,想跑可不行。”
第60章 不平()
云归今个儿是跟着岳怀媛一道出门的,竹沥出事后岳怀媛屋里一直没补人,是以她这次出来只带了云归并两个二等丫鬟重楼、轮叶,燕尾和花旗留守府中。
清乐公主带着岳怀媛甩脱了一干丫鬟,那一干丫鬟里自然不只是宫中服侍的,还有她们傅府这群也丢了主子,只好眼巴巴地盯着云归,等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云归也是无奈,只好带着众人重新回了经史院外,打算在夫人回来之前,先守着七姑娘总是没错的。
她们一群人并清乐公主身边服侍的那些个如丧家犬般灰头土脸地回来时,清平公主还没走,还坐在原处有一搭没一搭跟岳五太太聊着呢,还间或问岳怀悠几句,场面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一看到她们过来,清平公主就无奈地笑了,仿佛认命似的妥协道。
“既然清乐和媛娘有私房话要说,左右她说完了自会去找母后的,那我也就不在这儿等她了。”
“六姑娘今日大比忙『乱』,夫人必也心中牵挂,清平就不在此继续叨扰了。”
岳五太太赶紧客气了几句,清平公主又说了几句祝福的好听话,算是把胞妹失的印象分堪堪补了回来,就起身领着一众女官、宫女要走了。
走之前无意间瞥到了云归,又回头看了眼陪在岳怀悠身边静静站着的罗晃,忍不住笑着低声感叹了一句。
“媛娘倒真真是个长情的『性』子。”
云归正屈膝给她行礼,亦不敢随意接这话茬。
好在清平公主本也只是自言自语地随意感叹一句罢了,最多不过多看了云归两眼,便转身走了。
一行人起身送走了清平公主没多久,岳怀冉便从经史院里出来了,一行人于是转战数术。
这门与经史考核一样,也是进去答卷子,岳五太太前脚刚送了岳怀冉进去,后脚就急急忙忙地开始张罗起才艺考核的准备事项。
毕竟数术后的容貌是考的极快的一场,妆容服饰、行走坐卧、仪态身姿,说来也是要考三大项,却多是打个照面就能给分的门类。
可以说岳怀冉被岳五太太打扮得跟个展台似的,就是为了这一遭了,世家小姐在这一项里总是要占很大便宜的,不过世间之事,又哪里有过真正的公平。
岳怀冉才艺一项准备的是群舞,需要的舞姬、道具、琴乐等均需自备,门类繁杂还易出错。岳五太太忙得脚不沾地的,只顾得叮嘱了悠、梨二人一句在这儿呆着,算着时间马上就会有人把群舞伴奏用的那张琴送来,让二人等下在这儿帮忙看着别『乱』跑,自己就急匆匆地过去看那些舞裙出差错的的舞姬了。
岳怀悠无可无不可地坐在那里把玩着腰上的一块佩环,只专注于面前的翠『色』纹路,仿佛能在上面悟出什么人生道义般。
岳怀冉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合欢、合喜也被留在这里,她俩暗暗地瞅着岳怀悠,见七姑娘没有半分上心的意思,心急之外也有些淡淡的埋怨,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一点也当不得事,只是到底也只敢心里想想,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自己面上作足了忧心的姿态。
岳怀梨看得心中暗暗好笑,嘲讽的嘴角几乎掩饰不住。
一行人诡异地静默了下来。
云归敏锐地感觉到了七姑娘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只是看罗晃一幅低头不语的模样,自觉七姑娘要是真的有什么,对方绝不可能会比自己迟钝,又想到燕尾至今似乎还没完全搞清楚自己到底是缘何被夫人罚了的,决定还是学着罗晃的样子,跟着对方的步调走。
所以在一句尖锐到近乎刺耳的咒骂在不远处响起之前,此处一直是一片真空般的静默地带。
“没长眼睛的狗东西,往哪里撞呢!冲撞了我家姑娘,剥了你的皮都赔不了!”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被撞的那方似乎是群老熟人。站在那破口大骂的丫鬟身后,正皱着眉头满脸不悦的,不是章辛娘又是谁。
章辛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站着的,还有章府的二姑娘章盈娘、四姑娘章诺娘和六姑娘章柔娘,若是岳怀冉在此看到这一幕,肯定要在心里埋汰几句,诸如“一群章辛娘的跟屁虫”或者“章辛娘也就在这些庶堂妹面前逞逞威风”之类的话。
不过除了章家的四个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位四十上下的『妇』人,那『妇』人衣着朴素,相貌平平,周身气势却俨然,虽然站在身着绫罗绸缎的章家四位小姐身边,却绝不会被人误认为仆『妇』之流,岳怀悠虽然看着眼生,却也猜得这『妇』人该是女学的夫子之流。
岳怀悠还在犹豫要不要避过来人,已听得岳怀冉大丫鬟中的一个,名唤合喜的,惊呼出声。
“哎呀,那是我家姑娘的琴!”
那声音,一下把章家一行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岳怀梨这下是真的想要笑了,这个蠢货,她就是不说这句话,当着夫子的面,章辛娘还至于如何和个下人计较,还不够跌份的,她这句话一出口,岳家人却少不得要去赔句不是了。
岳怀悠冷着脸站了起来,岳怀梨默默跟上,合喜被她身边那个叫合欢的暗暗瞪了两眼,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她一惊一乍惯了,倒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错,乐颠颠地跟上合欢,没半点垂头丧气的意思。
那被揪着骂的下人确实是岳府的,大概是五房哪个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一类,反正岳怀悠扫了一眼觉得眼熟,却是叫不出个名字,只好直接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丫鬟估计也没经过什么事情,本就是个临时被抓来充数抬琴的,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差点撞到了一位世家小姐,被人家的丫鬟揪着好一顿骂,周围同样岳府过来抬琴的丫鬟都离她远远的,生怕自己也被波及了,就是这样,她还不敢放开抬琴的手,生怕这宝贝被磕着碰着了,再被责骂。
她抬着琴弓着腰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好久,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也不敢掉,正是委屈得不得了时候,是以岳怀悠过来一问,她当即双手托着琴的一脚,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七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没看见贵人,差点冲撞了……”
那张琴,怎么说呢,本是一个人就抱得住的,可世家大族从没这么让下人碰琴的道理,是以整张琴是被细麻白布好好地裹了,由四个丫鬟抬着四个角送过来的,她这一跪不好,她举着的那一角的细布就这么滑落了,正好『露』出了琴的一角,『露』出其上烧过的痕迹。
岳怀悠看了一眼,脸『色』当即扭曲了。
章家的一行人也看得个清清楚楚,章茹娘轻轻地“咦”了一声,章辛娘更是直接就上手拨了几下琴弦。
章辛娘那位置站的比岳怀悠近,等岳怀悠看清楚她伸手的动作后,当即目眦欲裂冲了过去,一把拂开了她的手,直接把章辛娘和那举琴的丫鬟都撞开了寸余,自己直直地上去抱住整张琴,寒声道。
“这是我姐姐的琴。”
在场的除了岳怀梨,恐怕没人真懂得她话里的咬牙切齿之意。
章辛娘一时不慎,被岳怀悠弄开了,也没再立即凑过去,只是极低地感叹了句。
“可惜了。”
听到了她这声“可惜”的章茹娘,神『色』也是如出一辙的复杂。
那琴,可是“烧桐”。
甄柳夫人自御前奏“昆玉碎”一曲,引百鸟齐啼,天地变『色』,帝感其贞,遂释之。
用的可不就是这张焦尾的孪生姊妹琴——烧桐。
鸿瑜女学里,纵使是不『操』琴的女学生也对甄柳夫人怀着非一般的尊崇之意,见了夫人所用之琴,没有几个能忍住不手痒的。
章辛娘自然也不例外。
章辛娘整理好了衣饰,见岳怀悠也已抱稳了琴正抬头瞪着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
“好琴共赏之,吾爱其美质,故亲近之,岳七姑娘何至于怒目以待?”
岳怀悠冷笑。
“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
“章三姑娘于俗世『乱』象间,市井卑『妇』旁,衣冠不整站而『操』之,凡琴犹不堪其辱,况名琴乎?”
章辛娘被岳怀悠的一句“衣冠不整”气到了,怒极反笑道。
“善,岳七姑娘教训的极是,如此名琴,非有焚香沐浴、斋戒三日之功,哪可奏欤?”
岳怀悠点头赞同。
“自当如此。”
章辛娘嗤笑,扫了岳怀悠怀里的烧桐。
“只是显然有些人的教养还远未到七姑娘的境界,不然这琴,哪里会在今日出现在这里。”
这琴出现在这里,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自然是要被岳怀冉弹的,岳怀冉在琴技上的造诣有几斤几两,章辛娘可是清楚地很,是以刚才感慨可惜。
第61章 怨怼()
岳怀悠低着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合喜已经气红了脸憋不住地上前一步,单方面大声宣布道。
“这琴拿来并不是要我家小姐弹的,章家小姐怕是想不到吧!”
章辛娘似乎是第一次才看到合喜一般,盯着她气愤中混合着洋洋得意的面『色』静默了好一会儿,蓦地笑了。
“哦,那这琴是……”
合欢拦住亟不可待地想在言语上扳回一局的合喜,先福身行了个礼,才缓缓地慎重开口道。
“实不相瞒,章家姑娘,我家小姐准备的才艺并非琴曲,此琴拿来不过用于伴奏,章小姐若想拿此来内涵一些东西,大可不必。”
合欢敏锐地察觉到这琴怕是不那么简单,只是当着一位疑似女学夫子的面被扣下一口“不尊琴道”的锅,纵使合欢觉得是对方上纲上线了,难不成古来在女学三比上就没有用琴献艺的学生么?只是这样以讹传讹地传扬出去毕竟对自家小姐的名声有碍,还是当场解释清楚的好。
可合欢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庭外几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岳怀悠低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抱着的那张烧桐,一语未发,她脸上的神『色』被垂下的发饰掩住,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岳怀梨在心里轻啧了一声,觉得今日这出定将会演绎个万分精彩的展开出来。
章辛娘不出所料地当场炸了。
只听她嚯地冷笑一声,袖袍一甩,下巴微扬,颐指气使道。
“那是我今个儿倒非得知道了,是哪个要用这琴而我却碰不得?”
合欢合喜都愣在当场,就是傻子也听得出章辛娘这话是绝非善意,均用眼神偷偷地觑着岳怀悠。也是没办法,岳家在场的人里,数来数去还是这位看上去完全不知事的七姑娘目前最有站出来说句话的身份。
岳怀悠不负旁人给她“不知事”的谬号,依然故我地垂头盯着怀里那把琴,藏在暗处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之『色』,却隐隐带着股不详的征兆。
跟在送琴丫鬟旁边一起过来的一名二八年华的女伎颤颤巍巍地晃『荡』着跪了出来。
“禀小姐……是,是奴婢……”
章辛娘瞥了眼岳怀悠无动于衷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东西般,信步走到了那女伎身前,弯下身去,冷冷地挑起她的下巴,满怀恶意地问道。
“你有名字么?”
那女伎脸『色』更是惨白,一幅摇摇欲坠之『色』,咬唇不敢言语。
庄朝因为种种原因或是获罪或是被卖而投入贱籍的女子,在主家花钱将其买出并赐名前,都是没有名字的。
章辛娘这话,可谓是蛇打七寸,一击即中,直把那女伎刺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副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周围人的神情都变得不忍直视起来。
岳怀悠稚嫩的手心已被她短短的一层指甲戳得要流血,而她心中所恨,远不及此。
岳怀梨都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所谓贱籍女子,大多是很可怜的,她们很多并不因自身之过,而是或因家人连累之故,或是遇人不淑遭无良父母所卖,或是为钱财所困走投无路『逼』出险招……但无论如何,一朝沦落贱籍,终身再难从良。
没入贱籍的第一遭,就是永远地失去了你为良民时的户籍与资财,自此世间再无你一人,而你甚至连拥有名字的权利都不会有,直到被主家买去赐名。
这还只是第一步。
这些可怜的贱籍女子,纵使是被买了出来,碍于良贱不婚的约定,以及“母为贱则子无户”的朝律,更是即使在仆『妇』市场中也是最被看轻的一类,世家大族多以与其共处一室为耻,连身边的丫鬟都要选家世清白的良家子为优。
换句话说,她们从沦落为贱籍开始就注定了悲哀的坎坷一生,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即使是如今在庄朝已经全面推广开的幼学,对于自小即为贱籍的女孩儿来说也都是一场可望不可即的梦。
她们大多一辈子沦落于各类风尘场所,好一些的被挑为宫伎、军伎,靠手艺活着,只要不得罪贵人,多少还有些保障。次一点的就是在官伎所里打转,无论如何勾心斗角,都比流落民间沦为暗娼之流好得多。
因为她们卑贱的身份,即使是再放浪形骸的王公贵族大都因为晦气而不愿碰她们,即使真的要了身子,也绝不会让她们有任何产下子嗣的机会。
这是一场埋藏在血脉里的诅咒。
好在庄朝传承至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的同时自然越来越少地会出现“良沦为贱”的惨事。
同样富足则平和,庄朝民风开化,女子地位远高于前朝自不必说,对于贱籍中人,百姓们大多也都很是包容,婚丧嫁娶的宴会也愿意请些过来作正常交往,最多在背后唏嘘几句罢了。当然也不乏对其当面唾弃之众,只是相对而言已经比前朝末期那些不把贱民当人看的状况好很多了。
岳怀冉群舞需要伴奏,岳五太太找了擅长此道的女伎来,这放到哪里都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可这女伎用的却是岳怀媛的琴,这……就很微妙了。
岳怀梨不知道岳怀媛到底是真不在意地心大借了出去,还是本也不清楚这琴借出去之后到底给了谁用……毕竟这位五姑娘对着谁都是一副和和美美的良善样子,岳怀梨看不透她,更是不愿与她这种人打交道。
但无论如何,反正有一点岳怀梨看得很清楚,岳怀悠现在是真的快要气炸了。
这对一母同胞的姐妹花『性』子却差了这么远,也不怪乎岳怀梨日常阴谋论地猜测某只傻乎乎的溏心团子是不是被人故意养废的了。
一样被气得不轻的还有面上寒光四『射』的章辛娘。
她前一秒还冷冷笑着问人家可有名姓,后一秒瞬间翻脸,一脚踹倒了跪在身前的那名女伎,一只脚死死地踩在了那女伎的手腕上,狠狠地碾了几下,那女伎根本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被她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脸上。
“贱人,琴乃雅乐,哪里是汝等贱籍可以『乱』碰的!”
那女伎生生地受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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