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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很倒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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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阿枣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该为一时嘴快说什么八两重,估计得被薛见笑话一辈子。

    她黑着脸想把薛见推开,不料顶着小腹的那处越发灼热,阿枣不敢再乱动,闭上眼装死。

    薛见搂着她揉弄了一会,才轻喘息着松开她,板过她脸颊:“我前几日离开京城,你可有想我?”

    阿枣给他揉弄的颊似桃花,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假装没听见,瞧着床顶的帷幔,薛见贴着她耳珠道:“你不说,我来说。”

    他声音越发低沉:“我每晚做梦都在想着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阿枣:“。。。那可能是因为你该吃药了,殿下。”

    薛见轻轻笑道:“只要你不在身边,吃什么药也不管用。”

    阿枣脸色微红,整理好衣服翻身下床,顾左右而言他:“殿下还没吃饭?您下午想吃什么?”

    薛见瞧见她身上出了汗,薄透的寝贴着玲珑纤细的身子,甚至连微微凸起的脊柱都分明可见,他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哪里还想吃饭?

    阿枣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身形僵了僵,侧身避开,端着水盆出去洗脸,临走之前还咳了声:“您也该洗澡了,身上一股子味道。”

    薛见跟在她身后微微蹙眉,身形顿了顿,挑眉道:“你帮我洗?”

    阿枣趔趄了一下,继续装聋子,自去打了水洗漱,等她擦完脸回来,就见屋里摆了个大好黄花梨木浴桶,薛见堂而皇之地坐在浴桶里,她头疼道:“殿下你自己屋里没有地儿啊?跑我屋里洗的哪门子澡?”

    薛见没接这个话茬,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巾子:“帮我擦背?”

    阿枣没好气地道:“殿下,找你那十八房小妾去帮你擦。”

    薛见是个很少后悔的人,但上回那随口抹黑的几句话真是让他开始后悔,扶额道:“当时是我无心之言。”

    阿枣本来想再挤兑他几句,但一转头瞧见他胳膊上一块青紫,又把话咽了回去,取了干巾子帮他擦背,低头一看他竟然穿了亵裤,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头回干这搓背的差事,手下难免有些笨拙,时不时把他身上擦出一片红痕,薛见竟然也闷不吭声地忍了,还一脸享受的表情,搞得阿枣还以为自己真有搓背的技能。

    两人一时无话,薛见突然道:“抱歉。”

    薛见道歉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阿枣愣了下:“殿下抱什么歉?”

    薛见垂眸:“没能护的好你。”

    阿枣道:“哪有的事,您又不是神仙,再说靠人不如靠己,我还能自救,总不能次次等着您来救?”

    她顿了下又道:“不过想想也是奇怪,您那替身为什么突然背叛您?您不是说他老子娘都在你手里吗,他为了个花魁这样也太不值当了?”

    薛见闭了闭眼:“平川说那人这几日有些迷怔,我让仵作验尸之后发现他伸手并没有蛊毒一类的东西。”

    阿枣也是一头雾水,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那本易容术上记载的最后一部分——迷心,她当时看的时候就觉着是跟催眠术差不多的东西,她还给薛见用过,不过当时是没得逞,书上说如果此法能成,就能让人六亲不认,只听命于自己。

    她是想把这本书当成底牌来着,犹豫片刻,掐头去尾简略跟薛见说了一遍。她说完也有点奇怪,要是那个替身真的是被迷了心窍,可那本书是沈丝丝的,哪个叫什么芳的花魁如何得知?这也是沈丝丝保命的本钱,她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难道这书不止一本?

    薛见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着人去调查此事的。”

    阿枣大概是想的太入神,巾子无意中擦过他前胸的一点,他闷哼了声,身子微僵,引得背后的阿枣也跟着轻颤,缓了缓才斜晲她一眼:“撩拨我做什么?”

    阿枣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他前胸,怎么看怎么像耍流氓,忙收回手,被薛见一把按住了:“轻薄完了就想走?”

    阿枣:“。。。您还想轻薄过来是怎么着?”

    薛见似笑非笑:“你不知道一不做二不休的道理吗?既然轻薄了,就要轻薄彻底。”

    阿枣吞了口口水,还没来得及分辨,手就被他拉着一路往下,她还摸到了饱满解释的腹肌,一时吓得忘了挣扎,直愣愣地看着他。

    薛见带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往下游移,等到快到最关键的部位却停了下来,眯眼笑道:“阿枣卿卿,你流鼻血了。”

    阿枣忙抽挥手,摸了摸鼻子,却是干干净净,薛见靠在浴桶里失笑,阿枣跳脚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薛见揣着明白装糊涂,挑眉道:“我怎么?难道你嫌我没让你轻薄彻底?”

    阿枣气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用一捧水泼在他脸上:“你无聊透顶!”

    薛见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你什么时候见我对别人无聊过?”

    阿枣道:“我举双手赞同您也对别人无聊一下。”

    薛见眯起眼瞧着她:“别说这些不着调的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阿枣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来他要听啥,她不由叹道:“其实原来我一直拿您当朋友的,后来我也没。。。”

    薛见伸手带起一片水花,食指点在她唇上,似笑非笑:“朋友?你有这种想在你身上亲满了印子的朋友?还是想把你压在身下行床笫之欢的朋友?”

    这场景描述的还真羞耻。。。阿枣实在背不住,用铜盆遮住脸跑了。

    薛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一扬,这次却有些自嘲:“自欺欺人。”

    他说完穿好衣裳起身,常宁却匆匆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封黄帛:“殿下,后周最近异动频生,在寻阳边界不住试探骚扰,寻阳彻底乱了,咱们该如何应对?”

    薛见垂眸想了想,讥诮地笑了笑:“咱们这就动身去寻阳。”

    常宁正要点头应是,薛见又想了想:“兵分三路,咱们大张旗鼓地走正道,引人注意,再分出一条往山林里绕,让沈长史带着人乔装成,绕一圈走平县那条路,大概会比咱们晚上五六天到寻阳。”

    常宁一愣,这么一布置,所有的人包括薛见自己,都成了给沈长史打掩护的,他在心里把沈长史拔高了好几层,但他踌躇片刻,还是劝道:“殿下,您的安危。。。”

    薛见看了他一眼,常宁立刻不说话了。

    薛见想到阿枣的表现,难免暗暗蹙眉,但还是转回去和她说了,他还没提兵分三路的事,阿枣就主动道:“那我和您分开走。”

    虽然薛见也是这意思,但听她主动要跟自己分开还是难免有些不愉:“为何?”

    阿枣道:“我对兵法什么的又不熟,万一这一路要动兵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又帮不上您的忙,万一再拖后腿就不好了。”

    这话有理有据,薛见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一行人在青州别院修整了两天就再次出发,按照布置阿枣是最早走的,薛见把身边最顶尖的好手都给她了,一行人装扮成行商出城。

    阿枣临走之前忍不住薛见一直瞧着她,她被瞧得受不了,正要主动问一句,薛见拉着她进了夹道;“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见阿枣皱眉一脸纠结,也不忍逼她太狠,却还是把她拉进怀里,不解气地在她脖颈上咬了口:“小坏蛋。”

    阿枣捂着脖子哭笑不得:“殿下。。。”

    她早就知道薛见是什么意思,但她不觉着两个人能走长久,两人的情分本就是开始在无数的谎言上的,她有很多事不能告诉薛见,而且她知道,薛见也有很多事不能告诉她,这样的情义一戳就破,太不着边际,明知虚无缥缈,又干嘛迈出那一步呢?可是不迈又舍不得。

    薛见松开她:“你走。”

    阿枣又瞧了他一眼,这才闷不吭声地从一处隐蔽的侧门走了。

    薛见等她低调出发一个时辰,也带着人高调从大门出去。

    薛见走的这条路离寻阳最近,可是没有她在身边,怎么都不对劲,常宁再怎么插科打诨也无用之后,也开始闷头赶路了,直到第二封信送来,他才一脸惊叹地捧着信递给薛见:“殿下料事如神,李兰籍想法跑了之后,果然对沈家母子二人下手了。”

    薛见随意嗯了声,又沉默下来,常宁笑了笑道:“李兰籍他们用的法子倒还新鲜,骗李氏说沈长史被绑架了,幸好李氏还算聪明,同儿子商量了,咱们派去保护的人又联络了沈入扣。”

    薛见点了点头:“假扮的人送过去了?”

    常宁笑道:“李兰籍的人还觉着自己聪明,没想到您棋高一着,让咱们的人乔装成母子俩,反倒把他们给骗过去了,等进了后周才有好戏看。”

    他说完又迟疑道:“不过李氏的反应却有些怪了,知道李兰籍要绑架他们也没有多么惊慌,只央求咱们不要把这事告诉沈长史,一般妇人就算不大惊失色也该惶惶不安啊,她倒是只一心瞒着沈长史,好像咱们说一句沈长史就会没命似的。”

    薛见闭了闭眼,把稀稀疏疏的线索串联了一二,又淡淡道:“不说便不说。”他顿了下,又道:“李兰籍想要回后周,比得经过寻阳,到时候留他一只手下来。”

    常宁道:“不直接诛杀?”

    薛见摇头:“他还有用。”

    除了替身那事由于皇上的隐瞒,出乎他的意料,别的都没差错,李兰籍是他先想法让皇上软禁的,为的就是激怒他,让他逃回后周,宠妃当权,庶皇子势大,这么个嫡长子在,后周的戏一定很好看。至于沈家,究竟为什么那么引李兰籍注意呢?以他对李兰籍的了解,他强掠李氏和沈入扣,不可能只是为了阿枣。

    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很想知道,所以他命人假扮成李氏阿枣当人质跟李兰籍返回后周。

第76章() 
阿枣走的第四天,到了一片山林里,她抬头看了看遮天蔽日的枝叶:“走了快半天了还没出去,咱们不会迷路了?”

    她身后有人笑着答道:“沈长史放心,属下别的本事没有,辨路倒还有些心得,带着咱们出去不是问题。”

    阿枣笑道:“我也就是牢骚一句,咱们歇一歇,吃点干粮再走。”

    众人都点头应了,有人掏出一副‘鹰镜’来瞧着周遭情况,他仔细看了会,迟疑道:“奇了,咱们走这条崎岖山道是为了安全,怎么有人带着个马车也走这条路。”

    阿枣随口道:“说不准也是为了保险。”她接过镜片看了几眼,见是个平平无奇的车队,正要放下镜片,这时候风吹起车帘一角,露出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来,不过只是一瞬,就被车队里的人忙忙按下遮掩住了。

    阿枣握着镜片的手一顿,脸色不觉变了——车里的人居然是李氏和沈入扣!

    他们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被人带到这里来?

    。。。。。

    薛见只用了四天的功夫就到了寻阳,寻阳这边已经爆发了小规模战争,他自然知道为什么后周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挑这个时候打,为的就是掩护李兰籍顺利回城。

    他虽然想要放李兰籍回后周,但李兰籍先挑衅在前,他也不是以德报怨之人,着手布置了一番,亲自率人追击李兰籍。

    李兰籍罢手之后就相当低调,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能出来是薛见故意为之,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被大队人马追赶到狼狈逃窜了。

    又躲过了一波追击,李兰籍面有疲态,胸口被薛见刺伤的伤处不住冒血,眼底血丝密布,不若往日神采飞扬。他略歇了会儿,身边的副手咬牙恨道:“薛见也太阴毒了些,这几天猫戏鼠一般逗弄咱们围着咱们,咱们的人手已经没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怕是回不去后周了!”

    李兰籍倒是很能理解,眼神却泛冷:“要是他先前算计了我,我也会如此。”

    他说完又不住咳嗽起来,咳嗽完了展开手一看,手心果然点点血迹。

    他的副手十分慌急,劝慰了几句,见他摆手才叹道:“要是沈家母子俩咱们带在身边就好了,这两人是薛见姘头的家里人,听说薛见对他姘头宝贝的跟命根子似的,要是有这两人在,说不准能辖制一二。”

    李兰籍当初逃离京城的时候没对沈家母子俩下手,而是留了人在京城,让他们伺机下手,他的目的是要把母子俩带回后周,那样才有大用,但是两边一起走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他分了两拨人,一拨偷带沈家母子回京,他们自己则走寻阳这条路。

    李兰籍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笑:“不能以后总会有用的。”

    副手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道:“殿下,可是咱们若是回不去后周,何谈以后?“

    提到这个,李兰籍也面色微沉,翻身上马:“走。”

    他拍马跑出没几步,后面放哨的斥候又呼喝道:“殿下!庄朝的人又追过来了!”

    薛见这些日子率了人马却不捉人,总是不远不近地跟他们保持着几十丈的距离,宛若逗鼠之猫。李兰籍回头一瞧,果然又见薛见一身朱红箭袖戎装,带着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还放上一箭,逼着他们快点跑。

    他不是冲动之人,但此时也被戏弄的满面阴戾,副手突然觉着后背一轻,背上的就被李兰籍取了过去,他架好了箭,瞄准薛见眉心,扣动扳机一箭射出。

    薛见原本淡然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轻蔑,轻描淡写地抬手接住监视,拉弓射箭还了一监,李兰籍堪堪避开,肩膀上却被带去了一块皮肉,那场景真称得上是血肉横飞了。

    副手劝道;“殿下,您小心别伤到了骨头,咱们不能恋战!先想法回去再说!”

    李兰籍没言声,一言不发地拍马向前。

    这次薛见追的时间稍久,直到把他们逼到一处谷底才佯装被甩开,常宁再次跟他确认:“殿下,您真的要放李兰籍回后周?”

    薛见转而问道:“他是太子吗?”

    常宁愣了下才道:“自然不是。”李兰籍虽然是皇后所出,但性子一直不得后周皇帝喜欢。

    薛见淡淡道:“一个不是太子的质子有用,还是一个能回去和另个皇子你争我斗的皇子有用?”

    常宁顿悟。

    李兰籍带着人马跑进了谷底,副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殿下,他们咬的这般紧,寻阳这条道怕是走不了了,咱们改道!”

    李兰籍点头道:“改道荣县。”

    副手点头答应,又传令下去,副手终究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脑筋一转就把注意打到了李氏母子俩身上,又叫来自己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寻个机会传话过去。

    。。。。。

    阿枣自打那日见到‘李氏’和沈入扣就心神不宁,还派了人跟踪那一行车队,看他们要去往哪里。

    她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看错了,但单个认错李氏或者沈入扣都有可能,两个一起见到恐怕就不是认错能解释的了的,她急的好两晚上都没睡好,这时候派去的人终于来回话:“沈长史,我们悄悄打听过了,那些人。。。”

    他皱了皱眉,顿了下才道:“是李殿下的人。”

    李兰籍派去绑架母子俩的人也没想到自己能遇到薛见的人,就连阿枣自己也没想到,阴差阳错啊!

    阿枣一颗心直往下沉,李兰籍为什么要绑架她娘和她哥?李兰籍是怎么逃出京城的,会不会对薛见不利?薛见知道不知道此事?

    她问题塞满了脑子,回报那人扶住她劝慰道;“沈长史您先别急,咱们先传话给殿下,殿下定然知道该怎么处置。”

    阿枣点了点头,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薛见,李兰籍说不准是想拿她的父母胁迫薛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你们派人速去传话,我在这里先瞧瞧有什么动静!”

    底下人点头下去准备了,阿枣勉强稳住心神,又派人去盯着那一行车队。

    她就这么熬过了一天,盯梢的那人终于回来了,神情却有些躲闪,阿枣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了?那两人是我娘亲和兄长?他们有什么事没有?”

    那人点了点头:“我在山野客栈乔装成小二偷听他们的言谈,那两人正是沈长史的母亲兄长,还有。。。”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直到阿枣催问他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我看他们要派人送信给殿下,我觉着不对,带了几个弟兄把送信的两人拦截下来灭了口,在他们身上搜出一封书信,你瞧瞧。”

    阿枣看书信上血迹斑斑,先起了些不好的念头,勉强接拆开,就见着半截手指和一枚拇指大小的翡翠寿桃,两样东西一起从信封里调出来,她一眼就看出那是沈入扣的手——手指一侧有道小口子,是他上回被裁纸刀切的。那翡翠寿桃是沈入扣过生日的时候她送的,底下还刻了个小小的沈字。

    她眼前一黑,满脑子都是沈入扣和李氏的惨状,手抖得连信封都拿不住。李氏和沈入扣对她好的没话说,她也渐渐接受两人成为自己至亲之人,她瞧见这一截手指,几乎连心跳都停了。

    那人忙扶着她坐下,见她脸色惨白,主动拆开信封跟她重复了一遍:“沈长史,上面写着收到了李兰籍身边护卫统领的命令,所以切了他一根手指送给。。。殿下,要逼殿下退兵。”

    阿枣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那人拍着她的肩头劝慰道:“沈长史先别急,他们还要利用你母亲兄长,虽然断了一截手指,但至少性命无碍,咱们不妨先商量商量如何把人救出来,再帮殿下拦住李兰籍的人。”

    这也不能怪阿枣没看出来,她当时只离远用鹰镜瞧了一眼,就算细看一会也未必能看出来,两个替身易容的又极为逼真,连手指的一些小细节小伤疤都注意到了,甚至还带了持有物,阿枣不信才稀奇。

    阿枣勉强沉了沉心:“不管是真是假,或者李兰籍究竟有什么目的,咱们得自己去看一看。”

    她虽然命人传话给薛见,但薛见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赶过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极是,总不能不明不白就被坑了,殿下正在寻阳调派兵马,咱们这边可不能出事。”他又迟疑道:“他们那边的人是咱们这边的好几倍,在的地方又是荣县,那地方不归咱们大周管辖,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调兵调差役都难。”

    阿枣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凉茶,低头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法子。”

    她先让那人下去,把自己易容的家伙全掏出来,先写了易容,又闭眼想了许久李兰籍的模样轮廓,以及一些细节特征,然后取了图纸先勾勒出脸部轮廓,又用易容的东西把轮廓改了,再画上眉眼五官,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描绘。

    这得感谢上回那个替身,让她想了这个李代桃僵的法子。

    她看着镜中的脸,让自己的笑容逐渐变态,她看了一会,做了一些调整,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77章() 
和薛见分开的时候,阿枣自己心里都颇为烦乱,但这事她事后想想,要是薛见能多说一句,或者她多问一句,或者多信任对方一点,也不至于这样。关心则乱,她关心李氏,关心沈入扣,同样关心薛见,所以才决定这般冒险。

    阿枣易容完之后取出许久没穿的增高鞋,走出去给别人瞧,有个没看清的直接拔刀了,方才跟她回报的伸手拦住:“别别别。”他问道:“沈长史?”

    阿枣点了点头:“是我。”

    她听回报之人说,似乎李兰籍和这帮绑架沈入扣和李氏的人没走在一起,所以她才敢假扮李兰籍试一试。

    那人松了口气,围着她啧啧感叹:“究竟是怎么办的,这也太像了。”

    阿枣苦笑道:“你觉着像,是因为你跟李兰籍不熟。”其实差不多有七八分像,但是她仓促之间也没法易容到十分,不过糊弄一会足够了。

    她顿了下又道:“虽说做这事的人是李兰籍,但究竟是我家里人,你们就不要跟去冒险了。。。”

    他坚决摇头道:“殿下吩咐我们要把你保护好,我们决不能放心你一个人冒险,而且此事也事关殿下,你也是为了殿下用了险招,我们就更不能袖手了。再说你假扮成李兰籍,身边没几个护卫怎么成?要扮就扮的像一点。”

    阿枣感激拱手道:“诸位高义。”

    众人知道不能耽搁,略收拾了一遍就往那帮人那边赶,阿枣愁眉不展,既担心沈家母子,又担心薛见,与那人道:“后周频频来扰,也不知殿下在寻阳会不会受到影响。”

    他对阿枣和薛见的事也知道些微,劝完之后踌躇片刻:“沈长史既然这般上心殿下,为何原来不直接跟他说,让他也高兴高兴?”

    阿枣愣了下,表情有些错杂:“先把这边的事解决了再说,我现在没有心情想旁的。”

    一行人骑马赶到那帮人住的地方,那是一个破旧的庭院客栈,护卫首领先去敲门,用急促地声调道:“快开门,殿下回来了。”

    里面的人低声道:“净水出芙蕖。”

    阿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对暗号,她哪里知道什么暗号!她只得竭力模仿着李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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