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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妖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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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至天明。
收伏各地藩王,安佑帝统一天下独坐江山,此时穆贺增唯一的姨娘、穆凝湘的亲祖母也病死了,都没来得及抬为正室。
苦尽甘来了,妻子却无福消受。此后穆贺增自嘲克老婆,再不曾有过女人。
但对唯一的孙女,老头儿爱若掌珠,八房儿媳哪个也不会因为穆凝湘的父亲是庶出而看不起小姑娘。
“好喽好喽,看把祖父衣裳都哭湿了,鼻子也成红萝卜了。”
见孙女如此想念自己,老将军十分得意,一面刮着孙女嫩嫩的小鼻子一面高声喊,“人都到哪去了?快些把湘丫头爱吃的大八件儿拿来!”又讨好地道,“都是才出锅的,好吃着哪。”
大八件儿是御膳房传到民间的八味糕点,精致清甜绵软爽口,穆家厨子都会做。
“太好了,谢谢祖父。”穆凝湘心里热乎乎的,祖父这么想念她却不派人催促,只天天叫厨房准备她最喜欢的吃食,单等她上门好招待她。
“马上就得!”大伯母冯氏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湘丫头真是瘦了好些,”冯氏摸着穆凝湘的脸蛋儿,“看伯母给你大补一顿!”
大伯母两个儿媳麻利地张罗好一大桌,热腾腾香喷喷的,十个人也吃不完。
一群丫头捧着湿巾漱盂小心随伺一旁,以往是见惯了的,穆凝湘却想掉泪。失而复得,方能体味珍贵。
她挤出笑容,说了一番得体的话,令伯母、嫂子和丫头们下去忙自己的事儿,只留了杜鹃一个。
懂事了,长大了。穆二老太爷欣慰地摸着白胡子。想起昨天听到的酒楼风波,又不高兴地骂起二十七孙子。
“愣头青,以为功夫好腿长就能斗小人了,哼!自己莽撞还差点连累我湘丫头。”
西耳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穆凝湘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祖父,您别罚枫哥哥了,他昨儿在父亲面前惭愧得差点砍自己求您啦!”
老太爷希望穆璟枫将来给穆凝湘做嫡兄,对这个孙子要求格外严,稍不满意就罚他跪在西耳房。
“出来。”老太爷冷哼,“你小子运气好,妹妹替你求情了。”
片刻后穆璟枫果然从西耳房慢慢踱出来,穆凝湘扑过去搀扶,心疼得直掉泪。昨天枫哥哥那么晚才回去,现在却在西耳房跪着,该不会是跪了整夜。
“孙儿绝不再莽撞。”穆璟枫嗓音嘶哑,要下跪,被穆凝湘拉住。
“凡事三思而后行。狭路相逢勇者胜,敌强我弱还得智取。叫你长点记性。”穆贺增忍着不看孙儿僵硬而发抖的腿。
老八有点二乎,这孩子比他亲爹强,品行也好,可还缺乏历练,须得有勇有谋才行。御史大人的儿子哪有那么好当的。
“孙儿铭记在心。”
穆凝湘赶紧说:“祖父,枫哥哥需要休息,我扶他下去。”
“去。”
穆璟枫歇下后穆凝湘发了愁。本来想枫哥哥陪她去百草阁,现在他这样了,别的哥哥都有自己的事,她还怎么出门。
爷孙俩继续吃点心聊天,不一会儿冯氏掀帘子进来,说有人来看望老太爷,“是范家表少爷。”
“快请。”
不少官员死于疫病,腾出来许多空缺,大表舅范老爷正是因此补了户部侍郎。
“三表哥。”穆凝湘没有回避,来燕州的路上她已和范家人熟悉了。
范禹琛给穆二老太爷行礼,笑着道,“湘妹妹几时去我家玩,祖母昨儿还念叨呢,两个妹妹也说想你啦。”
“哦!等我忙完眼下的事就去。反正不远,抬起脚就走到了。”
穆二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清秀斯文的范禹琛,听了一会儿,才问起他的父亲和家里情况。
以他老人家看尽沧桑的利眼,这年轻人不错。
并没有考功名的打算,可学问是有的,谈吐也不俗。
这才好。精明能干,做个富足员外没问题。就算当官,既不会是无所为的禄蠹,也不会像湘丫头的爹那样,耿直得他想拿鞭子抽。
看起来待湘丫头也很宠溺。
老太爷眼神越来越诡异。
穆凝湘正和范禹琛由楚秀茹的病情说到保养。
“我对草药专为研究过,摆弄了不少。怕下人抓得不合心意,索性自己挑。”
范禹琛赞道:“妹妹好孝顺,好能干。”
“所谓久病成医,没办法。”
“可巧今儿我闲着。”范禹琛忽然说,“妹妹要去抓药,姨父不在姨母体弱,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啊!”老太爷替穆凝湘答应,“湘丫头,抓药得趁早。做了好吃的药膳,记着给祖父端一碗尝尝。”
“”
穆凝湘和范禹琛一起出了大伯父家正门。
范禹琛说先去不远处的范家套车,这样穆凝湘可以少走点路。如此就要走穆家巷而不是夹道。
“太麻烦三表哥了。”
“自家人客气什么。”
两人沿清凉的槐树荫走着,忽然打南边冲来一匹马,上面骑着个劲装少女。
少女正是瞿姝薇,她受了刺激,眼里含着泪花,拼命拿脚踢马肚子。
季元洪他们还在伯府,她借口有事单独离开,季元洪还问几句,而季元湛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都不明白她有多难过。
两位世子莅临,伯府上下都来迎接,几位穆小姐,个个都把目光盯在季元湛脸上。
更可恨的是,伯府女眷陪着她们姐妹时,伯府的少夫人还对季元湛问个没完。
瞿姝莲觉得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一般,非常恼火,再也待不下去了。
“驾!”这巷子真窄,还弯弯曲曲的,她就不该来这里。
穆家瞿家都是将门,同门相忌,她和这里犯冲。
马儿被踢得发了狂,痛嘶一声,在巷子里横冲直撞。
“闪开!”瞿姝薇一路大吼大叫,“不要命了么?”
巷子里走着不少人,发狂的马儿吓得他们乱跑,穆凝湘被狠狠撞了一下,范禹琛急忙扶住她。
“禹琛表哥!”
穆凝湘惊叫着去拉他,马儿眨眼就冲到他脑后。
“咄!”
范禹琛转身大喝一声,猛挥手臂,竟将那匹马的两只前蹄都握在手里。马儿还在挣扎,瞿姝薇也尖叫,他就这么死死撑住,硬是将马匹稳了下来。
第72章()
范禹琛平静地松开手。马儿打个响鼻;四蹄站稳;又后退了两步,仿佛也惊诧这年轻人力大无穷。
“走。”范禹琛轻揽了下穆凝湘的肩。他不想多事,来燕州的路上他也骑马,见到了瞿姝薇,知道对方的身份。京城有名的将门美女,姐姐是贤王世子妃。
并且;今日他来拜访穆老将军,在巷口见到了贤王府马车;不难猜测为何瞿姝薇在此。
瞿姝薇却不满。年轻男人猛然控住了马儿;害她差点掉下来,只能毫无形象地死死搂住马颈。此刻他居然一句安慰都没有就走。
他袒护身侧少女的样子令她更怒;细看认出来,正是昨天与庄进对峙的兄妹中的妹妹。姐夫满口夸赞的人!
方才伯府没见到,此刻却遇见了。马儿怎么没踢到她?
少年男女已转身走了;瞿姝薇抽出马鞭;冲着穆凝湘的背影甩去。
范禹琛背后好像生了眼睛;头也不回地伸手捏住鞭梢;用力拉直。
“我劝瞿姑娘谨言慎行。”他转过身;鞭子始终绷紧,瞿姝薇拼命往回拽;纹丝不动。
“这里是陪都;言官成堆。”他不紧不慢毫无惊慌之色,“姑娘出身这般富贵;姑娘的父亲,关注评判之人想必不少。也许,明日朝堂便会有传闻,瞿家小姐闹市纵马,马住而意犹未尽,扬鞭逞凶,拿无辜行人泄愤。。。。。。或许也会传到后宫。”
一扬手,利落地将鞭子甩回脸色发白的瞿姝莲怀里,“那么,且不说瞿大人,也许姑娘要有相当一段时间不能出门了。”
瞿姝薇的姑祖母也是安佑帝妃子,得知后定会派严厉的嬷嬷上门,专为调。教。
瞿姝薇攥着鞭子怔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范禹琛和穆凝湘快步消失在巷子北口。而身侧,方才被她惊吓到的行人,纷纷投来嘲讽的目光。
。。。。。
“想不到禹琛表哥文武双全。”穆凝湘已跟着范禹琛上了马车,欣喜地向他道谢,“怪不得说真人不露相。”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略显瘦削,出手却震撼如斯,也不知苦练了多少年。
“庄稼汉把式而已,”范禹琛微笑,“我能抗着磨盘走上二十里地不停歇,妹妹你是没到过乡下。”
“表哥你的功夫好,口才也好。”穆凝湘继续夸赞。
打蛇掐七寸。禹琛表哥熟知京里人事,还专挑软肋攻击,瞿姝薇气得说不出话却也无可奈何。她再有跋扈举动,毁的是自家门楣。恐怕回家也不敢跟长辈告状。
范禹琛夸张地撑住车壁,“行了别夸了,再夸我就要冲破马车飞升而去了。”
“哈哈哈。表哥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参加科考呢?”方才在祖父面前,范禹琛说尚无走仕途的打算。
“功夫不到火候,不敢贸然上阵。”范禹琛眼睛眯了眯,“再说现在刚搬来燕州,我是长子,一大家子人,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还是先帮母亲料理家业。”
长子?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长子尽早出人头地。况且以范禹琛的本事,被刷下来不太可能。穆凝湘觉得奇怪,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到了百草阁。这家药铺规模甚大,盛放药材专辟了一栋阁楼,伙计殷勤地陪着,一间间药房逛过去,供懂行客人亲自挑选。当然,自己挑是要加价的。
范禹琛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在一旁,不时问这问那,穆凝湘解释如何分辨各种药材他就惊叹,“湘妹妹懂得真多。”
穆凝湘看得很细,比较来比较去,同一味药,在不同档次的药房之间逡巡数次。药味浓郁,到后来,范禹琛打个喷嚏,转了转脖颈,“湘妹妹,我腿酸了,去门口等你可好。”
“去。”穆凝湘笑起来。男人体力再好都经不起没完没了的逛街,楚尉霆就是。
杜鹃望着范禹琛逃一般的背影嘲笑道:“表少爷刚才还说扛磨盘走二十里不必歇息。”
“表哥没吹牛。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当然觉得累。”
在梅州,楚尉霆陪她买东西,屡次对她货比“百”家的精细表示无奈。
一次她做盆景的小凿子坏掉了,为了挑一把合适的,走遍了梅州所有铁器铺子。楚尉霆到最后抱怨腿酸,哀叹说,湘湘啊,你要把本少活活累死么。早知如此,你画张图,我替你找人打制不就好了。
杜鹃不甘地道,“表少爷主动请缨陪姑娘来的,出门时明明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还说有机会也开药铺。
“那我。。。。。。成功地打消了他做药材的热情。”挺好,她可以打听楚尉霆了。
穆凝湘选好药材,借口要谈更多生意,让伙计带她去找掌柜。
掌柜姓顾,是个毫不起眼的干瘦老头儿,正对着账本拨拉算盘。听完穆凝湘的来意笑道:“敝店换牌重新开张不足三月,主人一直没有露面,一应事务全权交由小老儿处理。姑娘放心,只要舍得出银子,哪怕是千年雪莲人形何首乌,小老儿也能给姑娘弄来。”
“是这样的。”穆凝湘有点失望,“其实我有事想找店主本人问问,他在外地可有确切住址?”
楚尉霆不常住楚家,也不常住榆树庄。他一定有自己的“老窝”。
“这就不知道了。老板年底会来对账,姑娘若是能等。。。。。。”
“那你们要有急事,该怎么联系他?”
顾老头回答:“主人在梅州开有茶楼,有事便使人快马传书送去那里。”
穆凝湘泄气。这相当于没说,清风茶楼她自己都去过。
她掏出银子结账,“麻烦您老。那我就等等好了。”
穆凝湘出去后,顾老头盯着她留下的银锭沉思许久。
。。。。。
百草阁大堂角落的条凳上坐满了人,却没有看到范禹琛。他本来说在这儿等候。所以,现在还得等他。
穆凝湘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来往客人。
还是想得太简单。楚尉霆这样谨慎,怎会随便透露行踪,她当然什么都打听不到。好着急。到底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他在做的是深为当朝天子毒恨的事。一旦有人首告,安佑帝必定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一人漏网。
就像那个神秘的谦益党,据楚奕钧说,被抓住的人,统统以乱党罪名诛九族。
“妹妹怎么了?”范禹琛从外走进药铺,一面接过她手里的药包一面笑着,“看起来快要哭了,不会是没找到我急的。”
“呃,差不多。”穆凝湘掩饰地揉揉鼻子,“禹琛表哥去哪儿了。”
“遇见几个朋友,过去打声招呼。”范禹琛朝不远处的茶馆一指。
穆凝湘无心去看,只低声道:“还有些干货要买,表哥陪我去找找。”
“好。”
将东西放进马车,兄妹俩带着杜鹃走向街对面卖杂粮菜蔬的铺子。
刚到铺子门口,一个高个子男人喊着“范兄”跑了过来。
“范兄,”他抹了把汗,“我刚才说错一件事”
他凑近范禹琛耳语几句,说完看了看穆凝湘,微笑抱拳,转身就走。
“禹琛表哥,这是你刚才碰见的朋友吗?”
“嗯。其中的一个。”范禹琛指着铺子,“这里东西齐全,看看。”
穆凝湘跟进去,心里疑惑。这高个子男人怎么有些眼熟?
次日傍晚,穆皓嵘回家,告诉妻子女儿一件震惊朝野的事。
阁老汪云辜在上朝途中猝死。
“他住寓所,一直都坐轿入宫。谁知今日五更天,轿子抬进宫里,过了朝天门该下了,内侍喊半天也没动静。掀起轿子,人歪在那里,已经断气了。”
太医宣布汪云辜死于心疾,然而安佑帝不满意,说以前汪阁老也没有这个毛病,坚决认为他死得蹊跷,要刑部立案彻查。
汪云辜位极人臣,看不惯他的高官不少,安佑帝亲自抓起了这个案子,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穆家也不例外。穆皓嵘被叫去御书房,皇帝严厉地盘问了很久。而在穆家巷,尚在摆灵堂的靖平伯府,以及穆凝湘的祖父穆老将军府,都有负责此案的官员上门盘查。
穆凝湘很愤怒。之前和父亲、枫哥哥讨论过,收买施伟和给靖平伯设毒局的多半是汪云辜。现在他死了,皇帝倒反过来怀疑穆家。
不过,穆家不是唯一被盘查的,还有瞿家,袁家,以及汪云辜得罪过的王爷,包括贤王。
汪云辜以刚正不阿的直臣形象深得帝心,安佑帝连自己儿子——相应地,后宫中他们的生母——都怀疑上了。
所以,季元湛也没能回梅州。他住在贤王府,一起受到刑部官员的盘问。
翌日,百草阁临近的茶馆。
楚尉霆将帽檐压低,静静地看着走进包厢的范禹琛。他正关了门,转身恭敬地行礼。
第73章()
范禹琛抬起头;楚尉霆正除下帽子;一面示意他坐下。
“你是位出色的统领。”楚尉霆将沏好的茶碗推过去,“但要分清轻重缓急。坐轿子那人,我们都恨不得碎尸万段,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玉澄山寺一行,他与隐藏多年的谦益党派挂上了钩,这支衷心的力量不容小觑。最近才知道;看似无所事事的范禹琛居然也是谦益党人,在党内地位还不低;是北方地区分会的新任统领。
范禹琛以碗盖慢慢拨弄着茶叶;“公子认为我打草惊蛇了。”
“不止。”楚尉霆指着他面前的清凉茶汤,“就像泡茶;火候不到冲泡,整壶茶都废了。”
碗盖从范禹琛手中滑落,复罩在茶碗上;发出叮的一声。有这么严重?“废了吗?”
施伟的事他已查清。汪云辜残害忠良还假惺惺地做老好人;他怎么忍得住;更何况施伟还给穆璟枫设圈套;妄图假庄进之手消灭穆二老太爷这一支;包括凝湘表妹。
“不到那一步。”楚尉霆看出他的讶异与愧悔,“可以挽救;却要多花一番功夫。”
对于汪云辜;他本来有另一套计策,“汪云辜手上掌控不少官员的生死;还有许多机密信息。”
按照原计划,汪云辜在激烈的朝堂斗争中倒台,能牵扯大批关键人物,他便可借机安插自己人并发掘出那些足以动摇帝位的隐秘。
“现在汪阁老‘突发心疾’而死,他手里握着的那根线就断了。”
这条线上拴着多少只蚂蚱,乃至线的另一头连着的火。药桶威力如何,都不清楚了。
楚尉霆抿了口茶,“为了不满盘皆输,我唯有另外布局。”
另外布局。也就是说,原先的投入浪费了。范禹琛垂头紧握着茶碗,好像感觉不到烫。片刻才松开,低声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等上一等。我的人会和你联系。不要急躁,眼下风声紧。”
计划赶不上变化,可这是他的战场。战况瞬息万变,他会做出相应的调整,指挥千军万马冲向新的阵地。查就查好了,安佑帝很快就会后悔的。
范禹琛的手烫红了,楚尉霆递过一方湿巾子。范禹琛把清凉的湿巾覆在手心,楚尉霆安慰道:“好好照顾家人,将来有的是你们出力的时候。”
这话一语双关。范禹琛站了起来,“我明白。回去就告诉他们。”
“多加小心。另外,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齐。”谦益党分散在各地,力量不统一。范禹琛这么年轻,不知道南方派系能不能接受他,“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多谢公子。”
。。。。。
穆凝湘又来到了百草阁。
“麻烦这位大叔,”她将一个小荷包递给称药的伙计,“我想配这种香料,可是不知道需要哪些药材。”
“这个却难。”伙计挠头,“公子稍等,小人去问问掌柜。”
穆凝湘拿来的是楚尉霆送的香料。这几天因为汪云辜案件,穆皓嵘经常回不了家,楚秀茹担心丈夫,往往整宿不能安睡,刚有点起色的身体马上憔悴下来。
养病的人,休息是根本。穆凝湘很着急,便给母亲用那香料。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被她这样白天黑夜地耗,就快用完了。
楚尉霆开的药铺总该有?穆凝湘坐在条凳上眼巴巴地等。
今天穆璟枫、范禹琛都不得闲,她提出带穆泽出门抓药,楚秀茹本来不答应,她妆成个黑脸小书生,把母亲逗乐了,这才同意。
其实她还抱着别的念头。要能遇见楚尉霆该多好。
伙计进去不一会儿出来,苦着脸道:“公子,对不住,顾掌柜说这香料甚是奇特,咱们铺子没有配方,不晓得抓取哪些。”
“哦,那。。。。。。”
伙计马上来个转折,“药阁里倒有不少促眠类的药材,诸如黄精、栀子、百合之类,也有现成方子,小人唤个药工陪公子看一看罢。”
“好!”
客人进药阁首先要换特制的衣裳。穆凝湘头上蒙了包头巾,脸上挂着面纱,身穿药铺发的灰罩衫子,衣服太大,她觉得自己像只偷油的小灰鼠。
她对着一架架奇奇怪怪的干药草发愣。伙计说去喊药工,把她撇在这里。没有别的客人,而穆泽换衣服到现在也没过来,此刻,药房冷冷清清的,只她一人。
穆凝湘等得无趣,索性自己在药架之间走动。有层架子上摆着一筐筐碧绿的药草,她好奇地走过去,原来是新采的柳叶。
“垂柳之叶性味苦寒,有清热解毒之效,入药泡茶均可,心情郁结、睡眠不好又无药可抓的话,不妨试试它。”
眼底酸涩起来。那段快乐而短暂的时光,她坐在老柳树旁的秋千下,楚尉霆就是这样笑着逗她,也总能令她笑。
后来他就永远离开她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带给她的总是欢乐。
“湘湘。”身后是温柔的声音,轻得像耳语。
她猛地回头,拼命揉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湘湘。”那人笑着,又唤了一声。
不是幻觉,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立在身后,笑容温暖,即使也穿着灰扑扑的罩衫,依然是那么俊雅卓朗。
“尉霆。”穆凝湘颤声喊,热热的液体从眼中滑落。
楚尉霆微微一怔。这两个字叫得何其炽热。她素来害羞,习惯叫他“十四舅舅”或者“尉霆舅舅”,想让她亲昵地喊一声“尉霆”,往往要哄着迫着,百般不情愿
她的泪光令他心里一痛,反应过来之前已搂住了她。
“湘湘。”他低语,“听说你在找我。你看,所以我自己来了。”
她埋在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太好了。”
终于找到他了。
记忆还停留在上一世,那最后的分别,唯一的拥抱。和此刻多么相似。
楚尉霆心里又欢喜又诧异。他的小狐狸怎么忽然变得这样热情。难道真让他撩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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