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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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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秋凉轻咳一声,重新找回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压低嗓音虚虚道,“既然您已经醒了,那您接下来就应当去取回七骨三筋吧。”
但他话锋一转。
“不过这事儿说来就难了,我派遣万鬼众前往东极天渊,虽说东极天渊之内只有死人能进去,但现在东极天渊的门口已经被雪山不老生守着,若是要硬闯进去,实在是损兵折力,还讨不到什么好处。”
雪山不老生,看那个万年老王八都出来了。
相易瞥了万秋凉一眼,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万秋凉一愣,“嗯?”
相易道,“我就算瘫着,也能自己取回七骨三筋。”
万秋凉敛下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身后的壁画秽黑扭曲,魔君之母妖异的瞳孔泣下两行血泪,而那个男人侧着脸,洁白无瑕地笑着。
西猊,胥霜宫。
一片青叶正晃晃悠悠地坠落下来,彼时月『色』高悬,它慢慢穿过高啄的屋檐,落入一尘不染的地砖上。
忽地一抹阴影加重,一个焦急的步伐踩过了它,那是双漂亮精致的靴子,上面绣着彩云纹。
它的主人也是个精致的女孩,可惜现在步伐紧促。
天女猊提起裙角,穿过重重的胥霜宫,才在宫门口看到了那个人,也顾不得礼仪叫道。
“龄!”
就这么一声,门口那个颀长的身影顿了顿,他微侧过脸,『露』出锋锐的轮廓。
与月『色』相比,他有一双更好看的瞳仁——
鹜金一点,青透胜海。
第30章 苟延残喘()
月『色』清贵。
“你要走了吗?”
天女猊站住了; 她抚弄了一下莲花瓣似的裙摆和精细的发鬓,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惊慌,今晚她细细涂上了红『色』的唇脂,芙蓉桃花面; 柔和的目光黏在青年的脸上; 颇为羞涩惆怅。
“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青年连眉头也没有蹙; 只是略微瞄了她一眼,像是在路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又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天女猊; “……”
她小跑上前,想要拉住青年的手臂; 然而步月龄像是水里的鱼; 微微一侧就滑开了。
这次他倒是蹙眉了; 敷衍地瞥了她一眼。
天女猊手一僵; 收了回来; 呐呐道; “我、我就是想和你谈谈; 这些年; 我怎么说……”
她顿了一会儿; 有些难过地低头; 似是觉得难以启齿,“我怎么说; 也是你的未婚妻; 你这样冷落我; 可是我也还是——”
步月龄沉默了一下,打断她,“皇嫂,请自重。”
天女猊,“……”
她眼圈一红,眼泪来得比话都快,蹲下身捂住了脸,哭得泣不成声梨花带雨,“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当年父亲要我嫁给尧,可是我心里只有你——”
“你知道那天在白玉京,我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为了我父亲的未来,我只能……好在那天你哥哥及时暴毙,我才保全了自己。”
步月龄,“……”这话听得谁都挺想当场暴毙的。
“前些天我给你做的桂花糕你吃了吗,我做了好久怕你不喜欢,那是我亲自摘的桂花,”天女猊小脸有些发红,“我起得好早,上面还有『露』水。”
步月龄蹙眉,总算说了句最长的,“我讨厌桂花。”
天女猊,“……”她其实也快撑不下去了。
不过她还是很坚强的。
“以前你没见过我,其实我一直在暗地里喜欢你,你有没有灵心我都不在乎的,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守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又开始抽抽噎噎,哭得开始起劲了,编得自己都快信了,这次见步月龄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一口气哭了三刻钟不带歇的。
“你一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我其实只是想来问问你,我们可不可以从头来过?”
步月龄没有回答,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呼,总算是打动他了吧,她暗地里偷偷瞄起一只眼睛。
可惜眼前只空空『荡』『荡』的一片,她愣了片刻,朝前后左右细细地扫过都没有半个人影——显然人走茶凉好一会儿了。
天女猊气恼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这步月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会这么些年来一点对她一点都不动心呢?
难不成,天女猊脑海中一个灵光划过,皱起眉头,真的和传说中的那样——
步月龄觉得天女猊哭丧很烦,直接剑鞘撑地,翻身爬上了屋檐。
他的轻身术是得到天女瞳的亲传,走过去轻如飞燕,没有一点声音,如同猫踏雪地,无声敏捷。
沿着屋檐往前走了半盏茶,灯火骤然亮了起来,那是胥霜宫的前殿,殿门前站了百来个人,皆是年轻人,服饰各一,有新白有浓紫,皆是出身十宗的新代弟子,身姿严谨斐然。
步月龄匆匆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有一个女孩的身影还算眼熟。
鹿幼薇得知他就是步月龄的时候,也很意外,毕竟多年前竟然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人近些年来大放异彩,其当年也是参与那场白玉京大『乱』的人之一。
那些传闻千奇百怪,也不知道几分真假。
步月龄是代表天阁前来的,这一次同与十宗弟子参与猎骨行,猎骨行是正道为了磨砺新一代的弟子举办的游历赛,要他们前往东极天渊与东魔境率领的万鬼众展开较量,其宗旨是生死自担,自然前来的都是新代弟子中的精英。
看到那个携剑的青年出场的时候,众人皆是一屏息,私下里用气音小声道。
“那就是那个双灵心的天玄之子了——”
“他当真一定灵心就是天灵境?”
“我听说当年的白玉京之『乱』,他和‘那个人’之间关系匪浅——”
“哪个人?”
“还有‘哪个人’,就是那个谁都不能说的人——”
鹿幼薇在旁边听得有些发腻了,这些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勤学苦练,比女孩子还爱八卦。
她将目光落在那个时隔三年不见的青年身上,一时颇为唏嘘。
他竟然就是那个步月龄?
青年比当年地牢的时候身形拔长了许多,那个时候的步月龄眉目间依稀还有些稚嫩,言谈中还有一丝少年人特有的『迷』茫,可现在那种『迷』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眼难到底的锋锐之气,同样一身霁蓝长袍,步月龄看起来比那时有底气得多,眼窝深邃的精致中带着一把无形的刃。
这把刃能削人的精神气儿,反正鹿幼薇一见到他便忍不住站直了身体。
他本来就生得很清贵,天阁的玉『色』发带将他乌黑长发低低束起,干净利索,英俊得很雅致,也很冷淡。
和三年前相比,他看起来更没有人情味了,至少当年,鹿幼薇想起,当年他身边那个戴面具的人受伤之后,他看起来颇为惊魂未定,现在想来已经不会了。
鹿幼薇看着他的手指一直握着他的剑鞘,显然是个极爱剑的人,也极信任自己的剑。
天阁一共来了十来个人,只有步月龄的出场是让所有人注目的。
最早的一批就是鹿翡的揽月宗弟子,最后一站就是西猊,自西猊向东八百余里就是苦林,苦林深处便是传说中的东极天渊,东极天渊旁边又隔了无妄海,无妄海尽头便是传说中的东魔境。
此行必是苦行,如今正道式微,东魔境虎视眈眈,修仙一道着实犯难了许多,猎骨行分了好几届,他们这一届已经是第七届了。
这世道如今人人如流水浮萍,不进则退,若不历练自己,便只有死的命,鹿幼薇时刻谨记于心,她出身好,能有这样的觉悟很难得。
这一行百人,十宗各出了一位领师,走在最前面,百名弟子走在后面,皆是年轻人,抱负相同,交谈起来也没有什么阻碍,鹿幼薇迟疑了一下,特地停了下来,走在了步月龄的身边。
“你,”鹿幼薇迟疑了一下,小声地指了指自己,“你还记得我吗,三年前那个封隆镇……”
青年瞥了她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对她有印象。
鹿幼薇呼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有缘分,真没想到竟然真的就是你,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步月龄迟疑道,“是我。”
鹿幼薇一愣,耳畔像过了一阵清风,心神霎时被定住了……这青年的声音可太好听了,她张了张嘴刚想再说些什么,抬头忽的见一群紫冠白袍的弟子貌似漫不经心地靠了过来。
那是白玉京的弟子,鹿幼薇皱了皱眉,他们想干什么?
步月龄略略蹙眉,天阁的弟子走在另外一边,步月龄似乎并不合群,眼下白玉京这么一波弟子涌了过来,显得他们两个在队伍尾巴边儿很单薄。
白玉京弟子中为首的一位步月龄竟然意外也认得,只因为很多年前,他花重金买过一副这人的画像。
他和相易长得有一点点的像,在于眼睛那两寸,生得也有两分风流气儿,但是这人就生得比较阴柔,除了眼尾的这么一丝的相像,其余的地方就天差地别了,光是这么一副狭隘模样,步月龄看了都觉得像是对那个人的侮辱。
这阴柔男上下左右打量了步月龄一眼,冷笑了一声,“你就是步月龄。”
步月龄拉过鹿幼薇,怕她也被找了麻烦,直接从白玉京弟子中穿了过去。
阴柔男脸『色』一变,这人竟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高声道,“恶心人的断袖。”
旁人大部分都听见了,目光传了过来,犹疑不定。
鹿幼薇听得心里一跳,想起了那个传闻,忍不住为这青年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步月龄却没有一丝停顿和回头,置若罔闻。
鹿幼薇脸有些发热,忍不住问道,“你都不生气吗?”
步月龄顿了顿,司空见惯地回答道,“没什么好生气的。”
鹿幼薇道,“我听闻白玉京现在已经四分五裂,早就不是原来的天下第一宗了,一半的弟子都退了宗,不少甚至已经追到东魔境去了,剩下的这些苟延残喘着,急于撇清和‘那个人’的关系,恨不得——”
步月龄顿了顿,当真是一点都不生气,“我知道。”
鹿幼薇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便是被‘那个人’看上了也……也挺好的,至少,他现在没有再对你做那样的事儿。”
步月龄脚步一顿,有些僵硬。
算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留言都传到第几版了。
鹿幼薇小声地附耳过来,“说句不好的,其实我好羡慕你,我也好想得到那个人的垂青啊,我可你没这么好运,我还是没能见过天下第一美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没想到你已经……哎,真是不同命啊。”
青年也叹了口气,“……他那不是垂青,他这个人,就是很坏而已。”
鹿幼薇听得一愣,没懂,“什么叫很坏。”
步月龄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忍不住回忆起那个王八蛋,轻声道,“哪里都坏。”
鹿幼薇动了动喉咙,一脸不可置信。
哪、里、都、坏。
天呐,这听起来可太刺激了。
所以传闻竟然是真的吗,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个断袖?
难怪他出名七百多年,愣是没有一位红颜知己,鹿幼薇摇了摇头,颇为唏嘘。
太可惜了,万千少女的梦想都这么被熄灭了。
数百里外的苦林某处。
一棵参天古树下『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地尸骨,这里的人显然是已经死了好些年了,忽的一个小骷髅的手指头动了动,随后没过多久,它在一堆尸骸中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它长得很小,应当是个小动物的骨头,等它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白骨做的尾巴尖儿,才隐约可见那是一只猫的尸骨。
它刚一爬起来,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然后它的下巴就被这个喷嚏吹飞了。
它臭着脸把自己的下巴捡回来,一边自言自语道,“……什么玩意儿,大半夜的难不成还有人在骂我?”
第31章 青色瞳仁()
夜『色』茫茫; 草『色』微『露』。
猎骨行这一队行了两天,终于远远地望到了传闻中的苦林。
一眼望去,一片漆黑,不见一点光亮。
苦林是百年前一场凤凰火劫难所致; 最后解决它的十大传说之一的毒花九韶春; 一场枯木毒哗得落在了这片苦林里。
凰火过处; 寸草不生,毒花香踪,不生寸草; 故而这片丛林便由繁盛转而衰败枯竭,阴气极重; 成了鬼魅的栖息宝地; 再无人敢进。
苦林中枯林无数; 罕见新绿; 焦黑的枝条堆叠丛生; 窥知如鬼魅纵横; 瘴气缭绕; 凡间亦称其为鬼林; 多年以来; 莫非修道者; 凡人无一能挡得住其天生煞气。
步月龄将目光从苦林中挪开,放到了走出队伍的那名男人身上。
他正是掌领此次“猎骨行”的是揽月宗三使卫之一; 苏赭喜; 他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 眉目端正厚然,说话带些江南人的口音,『性』格温和,曾带领过一届猎骨行。
他身穿鹊灰长袍,背后绣着一个金『色』的玄月,腰间配有封银剑鞘,便能看出这人虽然长得老实,但是出身不凡。
在百人队到达苦林前方时,他停了下来,食指中指并合,掐开一个道诀,一道淡金光芒劈开夜幕茫茫,一卷长轴凭空自他手心倏然展开,光芒斐然,照彻一方。
这长轴上写满了此次猎骨行的所有姓名,百来个龙飞凤舞的名字于淡金卷轴上一一剥离,依序飞于每个弟子手中。
步月龄见那原本虚无的金『色』名字飞快地化作一张寸长的金『色』铭卷,精致小巧,直直落在他的手心。
苏赭喜望了一眼身后众人,以灵力注声,传音入耳却并不尖锐高昂,“今日猎骨行,自苦林为境,往前须得你们自己悟道修行。”
“你们皆是宗门新生代的佼佼者,想来已经了解这次磨难之深,在此多难之秋,天竞众物,适者得生,东魔境万鬼众之灾是你们此行的大好机会,绝不可错失。”
苏赭喜面『色』冷了下来,他纵然『性』情温和,也在此处认了真,敛眸厉『色』道。
“东魔境与正道之争一触即发,若不能在此更上一层楼,待大战之时,便是你们生死存亡之际——”
苏赭喜还未说完,一名赤『色』长袍的白胡长者上前道,这老东西是个很泼辣的,豆大的眼珠子往这群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中滑溜溜地扫了一眼,直接冷笑道,“万鬼众是什么东西,怕是你们这群『奶』娃子心里还没什么分寸,丑话说在前面,你们生死我们不会管,往年六届猎骨行,死伤率过半,你们现在临阵脱逃,倒也来得及。”
“这点生卷是你们的生死名讳,身死则点生卷飞回,我们只记死,不记生。”
虽说早已听闻猎骨行难上加难,但是死伤率过半还是有些惊人,百人中不敢有窃窃之声,但神『色』为难者亦不在少数。
到最后,终于有三名弟子面带愧『色』地出列,白发老者这次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销去了他们的点生卷。
生死无常,富贵在天。
猎骨行定然不会没有好处,若是在这十日猎骨行中存活下来,并狩猎万鬼众达前十者,将直接晋升天榜新人卷。
因为猎骨行之难,万鬼众之强,在此胜出者,便是凤『毛』麟角之人,是十宗要寻觅的新一代脊柱。
十宗百人依序进入,有抱团者,亦有单行者。
步月龄便是单行者,他是天女瞳关门弟子,身份特别,加之绯闻缠身,『性』情独来独往,天阁其余几人皆不敢与他说些什么,远远地就避开了他,倒说不上讨厌,只是他实在是冷不近人。
这次揽月宗却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鹿幼薇是鹿翡城主之女,又是揽月宗三使卫的堂妹,地位斐然不说,她天资极为聪颖,揽月宗以她马首是瞻。
鹿幼薇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眼睛似鹿瞳般明亮,“我见你与天阁那些人不合,不如与我们,我在揽月宗这儿还说得上话,这苦林实在诡异,万鬼众又极为危险,你若是愿意,可与我走一道。”
乌发的青年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我不了,我习惯一个人。”
鹿幼薇没想到他会拒绝,望着他俊秀的面容脸有些发红地尴尬,“那……好吧,你一个人小心。”
“师姐,”鹿幼薇旁边一人拉过他,“你理他做什么,他这人——”
鹿幼薇还来不及皱眉,但见一抹霁蓝光辉,只觉眼前一花,竟然已经在茫茫枯林中失去了青年的踪影。
神行之术大成——
她倒吸了一口气,不过是三年不见,当年在地牢那个备受指责的少年竟然已经精进于此。
并蒂双灵,万中无一,醒之直通天灵,脱俗骨,享两百载长生。
鹿幼薇自负天资优秀,也不由得被羡煞到了,她修了这么多年才迈入天灵境,这人一醒灵心便到了。
刚走出几十丈的步月龄却并没有思考得到自己这一手便得到了旁人的倾慕,他脚下步伐一顿,霁蓝长袍停了下来。
这狭促的林子里,十余名紫冠白袍人追了上来,在这黑影重重中颇为引人注目。
他抬起眼眸,转身望去,一眼又看到了那个为首的阴柔男人。
阴柔男拍了拍手,他嘴角划起,轻声冷笑道,“哟,这么巧。”
步月龄蹙眉,没想到这群人如此阴魂不散。
倒也是,没入天阁的那两年,他虽然身处西猊,却很是不得安宁。
阴柔男看了他一眼,他慢慢拔出腰侧的长刀,“要怪就怪你太自大,或者说,挡了我的眼——”
长刀划过一丝厉芒,落在了乌发青年青透的瞳孔中。
阴柔男飞身已至他的身侧,白衣风动,他扬声道,“我会告诉方才你勾搭上的那位小美人,你命不好,一进林子就遇到了万鬼众——”
一刀劈落,阴柔男眯起眼睛,那抹霁蓝似浮光掠影般消散开去,他竟然劈了个空。
步月龄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剑鞘一抬,已经抵在他的背后。
“神行术大成?”阴柔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身后的白玉京弟子不用着急,“听闻你一定灵心就是天灵境,我倒看看,这天生的天灵境,在我这天灵境巅峰手下能撑多久。”
乌发青年抬起眼眸,同样是一道白影消散开来,这阴柔男人的确有几分本事。
他立在原地,片刻后背后一道劲风袭来,他手中剑鞘“铮”得出鞘,两道锋芒就此对上,阴柔男“咦”了一声。
“你的剑术也不错?”
乌发青年抬手挡了三剑,但这三剑,剑剑如风绕断云,骤雨之声,让他竟然有些看花眼。
阴柔男有些不耐烦了,若是在这人手中跌了面子,令他太过难看。
纵然白玉京已经不复往日繁荣,剩下的白玉京弟子与相折棠这个名字多半是势不两立,在他们眼中,相折棠是滔天的罪人,是堕魔的叛徒。
也是,若不这么做,白玉京便更难立足。
这次遇到这那个人瓜葛难言的步月龄,他一口气上来,非要弄死他不可。
“白玉京到这个地步,全是那个人的过错!”
阴柔男低喝一声,终于捕捉到那人手中一个空档,长刀劈斩,气势如虹。
“你也该死!”
乌发青年眼看着便来不及躲开了,一刀直直劈入他的肩膀。
阴柔男轻笑一声,正要再接再厉,蓦然一道青光闪入他的眼底,心口便是木然一痛。
他怔怔地回头,见那抹霁蓝身影不知何时已在他身后。
那前面那个……是谁?
“乔师兄!”
一个惊恐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阴柔男最后眨了一次眼睛,茫然看到,原来他劈斩的根本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自家人。
可惜他来不及思考了,他已经倒了下去。
乌发青年从夜『色』中闪回,从容自若地从阴柔男胸口抽回长剑,月『色』清光划过,那男人渐渐地倒了下来,双目瞪圆,就此化作苦林中一缕孤魂。
白玉京中,修剑修刀的人最多,只因为灵心有强有弱,白玉京刀剑双绝,自然刀剑术却精进最快。
白玉京其余十人皆有些傻眼,一时悲愤都不是很来得及。
乌发的青年回眸望了他们一眼,青『色』瞳仁宛如死诏之『色』,渗人得慌。
至此,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沉默得像是个哑巴。
然后轻取了嚣张者的人头。
“我们白玉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十人中有人顿时有些悲呼。
步月龄手指轻动,缓缓开剑。
“但留留留得青山在,绿水也长流,乔师兄,我们定会为你报仇!”
步月龄,“……”这都慌成什么样了。
这倒也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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