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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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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些被砸得变形的银金器具乔书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三两把把这包袱收好,然后怒气冲冲地对袁婆子说:“走,跟我去。”袁婆子知道乔书杰是要为点儿出气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能不跟。乔书杰领着袁婆子到了他与点儿的寝房,指着那些本不是这屋里的东西对袁婆子说:“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袁婆子一瞧眼睛都亮了,响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利地就将那些东西扔到了院子里,然后又按照乔书杰的意思把原来的东西归原。只可惜有好一些东西都被砸碎了,不能用了,不过她有心,捧着那些碎片对乔书杰说:“她当时说让我把这些都扔了,我长了一个心眼,捡得起来的碎片我都收着呢!二爷,我认得一个好手艺术人,修得一手的好瓷活,改天我拿去让他把这些东西都修好。”
  “好。”乔书杰看了袁婆子,一声叹息:“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你才记得她了。”
  “谁说的!”乔书杰刚一说完,外头就传来吴氏的声音。
  因着点儿那天走的情景让乔书杰解除了他对吴氏的厌恶,见得她来又这样说自是高兴,忙站起来问候:“大嫂!”
  吴氏进到里面,看了看已经不复当初的屋子,禁不住摇了摇头,说:“我今天才算见识着了!”说着又与袁婆子说,“你到外头去,我跟你们二爷有话要说。”袁婆子看了一眼乔书杰,见得乔书杰点头她也只好下去。等袁婆子一走,吴氏坐了下来,对乔书杰说:“二弟不想知道弟妹为何突然要走?”
  “大嫂知道?”按说当年之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没有人故意跟点儿说当天自己见过杨雪莲,让点儿联想到落胎之事与自己跟杨雪莲的感情有关,点儿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才对。当初是点儿向自己母亲提出要娶杨雪莲进门,且当时并没有绝决的意思,那就表示,点儿当时并不知道这中间关联才对。短短的一天时间,点儿的态度能有如此大的改变,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将两件事关联起来告诉了点儿。
  
  听得乔书杰一问,吴氏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按说我该改了这乱说话的毛病的,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跟弟妹,也气那人太卑鄙才来跟你说。你先听着,要是觉得可信,你就听,要是觉得不可信,你就左耳进右耳出。”
  说实话,乔书杰从未见过吴氏这般严肃过,话还没有出口不由得就让他先信了几分,太急于想要知道的答案了,忙跟吴氏说:“大嫂,你请说。”
  吴氏咬了咬牙,往前凑了一下,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说五天前咱们家里来了两个人!”说到这里吴氏顿了一下,又说:“那两个人当时是外人,如今已经是咱们乔家的人了!”
  经得如此一说乔书杰岂会不知吴氏说的是谁,他立马明白了,定是杨雪莲与香儿把当年相关联的事跟点儿说了,同时他也糊涂了,按说杨雪莲应该不知道点儿落胎的详细情况的。
  
  “一定是墨童!”乔书杰想到这里蹭地跳了起来,大骂道:“好一个吃里趴外的东西!”
  “你大哥早说那个墨童不是东西了,你偏不信,总念旧情,现在好了,出事了吧?”早在几年前乔书杰义就对墨童这人摇过头,吴氏也不太看得起墨童整日阴阴的样子。
  吴氏走了,乔书杰却沉浸在了杨雪莲天翻地覆地变化中不能自拔,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竟变得如此心计重重。
  “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屋里屋外都没有了别人,乔书杰简直是对着空气在说话。问自己,问苍天,问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答案,他实在是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便出了门。
  乔书杰奔出院,走了一段儿猛地记起一些事又折反回来,正好碰见刚回院子的杨雪莲,乔书杰走了过去,淡淡地看了看杨雪莲,但还是从她的脸上除了看见时间的苍桑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不想过早地下定结论,只与杨雪莲说:“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放到你的屋里了,上面那一排屋子,以后你没事就要随便进去!”刚一说完又转身指着杨香儿,一字一顿地说:“同样的,也不许你靠近!”说着就高声地对袁婆子喊:“以后记得我一出门,你就把上面的三房都锁了!谁让开也不许开!”
  “是,二爷!”袁婆子连忙应答。
  “乔郎!”杨雪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痛苦地叫了一声。
  
  面对杨雪莲这近乎悲绝的呼唤乔书杰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看了杨雪莲主仆一眼,再一次申明:“记住,那排房子不许靠近!”说着就撇开二人,阴沉沉地就出了去。
  这边乔书杰一走,那边袁婆子果然找来了几把大锁,将三间房都锁了起来,不仅把门锁了,就是窗她也现钉了铪子锁了起来。
  看到这些杨雪莲恨得牙痒痒,随即装得一脸的悲凄就朝大屋跑去。
  杨雪莲到了大屋就大哭了一通,将乔书杰对自己的责难原因全推到了点儿的身上,还把袁婆子牵连进内。袁婆子是乔夫人的陪嫁丫环,虽说这几年有些离心了,但旧的感情还是在的,所以当杨雪莲牵连袁婆子的时候,乔夫人护了一回短,不轻不重地反将杨雪莲说了一通。本以来已经将乔夫人牢牢抓在手里的杨雪莲得来一通骂,气得简直胃胀,可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心恹恹地回到院内。进院就瞧见两张长得与自己甚是相似的脸,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尤其是看见柳荷那张几乎跟自己十七八岁时一模一样的脸时再也忍不住了,嘶叫着就朝柳荷叶冲去,与她撒打了起来。
  
  柳荷叶虽狠,却也有点儿同样的通病,太看重乔书杰了,凡是与乔书杰相关系的一切人、物,她就算是算计都要留两分力气,与杨雪莲撕打也是一样,纵然恨杨雪莲恨得牙痒痒,她却碍着杨雪莲的肚子不好出手。
  撕扭一阵惹来无数的仆从围观,当乔夫人与乔老爷闻讯赶来的时候,柳荷叶已经被杨雪莲按到地上撕打得没有人形了!
  看着骑在柳荷叶身上一身泼妇样的杨雪莲,乔老爷气火冒三丈,指着乔夫人的鼻子就骂:“你这个瞎了老眼的婆娘,看看你都挑的是什么人!”
  当初罗婆子与乔夫人说杨雪莲怀了乔书杰孩子的事时,乔夫人就急不可耐地要把杨雪莲接进府,还说杨雪莲如何聪明、温柔、善良,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百里挑一的。乔老爷当时就不赞同,他说:“杨朝翰林也是一表人才,临老了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可他都干了一些什么事?一肚子的诗书圣学的人,却干了出尔反尔之事,这种人能生出、教出什么样的儿女?”
  
  那个时候乔夫人盼乔书杰的孩子盼得眼睛都花了,哪里听得进乔老爷的话,反说乔老爷太过偏见,还说杨雪莲旧年的名声如何如何好等。
  昔日的话犹在耳旁,在看看自己所说的那温柔善良的人,乔夫人简直比乔老爷抡了自己两耳光还要难受。
  “还愣着干什么?看大戏啊?把她们给拉开!”乔夫人都不忍看眼前的情景了,喊完人就转过了头。
  听到乔夫人的声音,杨雪莲一改刚才的彪悍模样,悲悲凄凄地哭喊着爬了过来,抱着还未来得及走开的乔夫人的腿叫喊道:“太太,要为我做主啊!这个贱人,她欺负我!”
  见杨雪莲倒打一耙,柳荷叶哪里能依,连忙爬起来辩解:“太太,我没有。”然后又拉鸳哥儿过来作证,鸳哥怕自己以后会跟柳荷叶一个下场,忙过来证实说:“是的,太太,她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给花修枝,看都没有看见她,她就扑过来打我们。柳妹妹躲闪不及,让她抓住了又咬又打!”
  杨雪莲听得鸳哥儿帮柳荷叶,一下子又朝鸳哥扑去,撕打起鸳哥来,一边打一边还跟乔夫人说:“太太,是她们背地里说我闲话。我气不过跟她们理论,她们说得难听了还推了我,我才动手的。”
  到了这个时候乔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掌拍掉阶沿上的花盆叫道:“你也不看看你刚才的样子,鸳哥儿就说了一句话,你扑上去就打,哪一点像要与人理论的?我们在这里尚且如此,可见你刚才有多泼妇!”说着转头就冲乔夫人喊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温柔、善良的杨家小姐?翰林千金?”
  
  乔夫人被乔老爷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只觉得又羞又臊,把头一别,对张氏说:“给二房的三姨奶奶在后院新腾一院房出来!”
  意思很明显,乔夫人这是要把杨雪莲与众人分开来了,围观的好些人都为柳荷叶与鸳哥儿庆幸了一把。
  杨雪莲知道乔书杰是不可能跟自己一起去别的院子住的,自然是不愿意去,乔老爷与乔夫人也不想跟她多话,只说等乔书杰回来了让她搬,这正合杨雪莲的意,她正愁乔书杰不落家呢!
  回到了大屋,乔老爷将乔夫人好一通地数落,乔夫人也觉得后悔,当初点儿来大屋闹的时候她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如若她与乔老爷一道与点儿说些好话,好好地劝一劝,也许点儿还不会走。想着当初点儿在时,鸳哥儿与柳荷叶多平静?如若有她这个正室在院里镇着,杨雪莲哪里敢如此嚣张闹出此等笑话来!
  乔夫人此时记起杨雪莲那泼妇样,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把耳刮子,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124、第 124 章:杨雪莲的真面目       
 
 
  家里闹成一锅粥的事乔书杰很快就知道了,是墨童跑来跟他说的,他当时正与张武家喝闷酒,大吐苦水。听了墨童的一通连比带划地演说,乔书杰当时的反应很平淡,只让墨童回去劝一下杨雪莲主仆,别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墨童走后乔书杰脸上一直阴沉沉地,张武看着他这样也皱着眉头,眼神里像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跟乔书杰说,但又犹豫不决的样子。乔书杰已经是心烦不已经,最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便气道:“我都已经倒霉至此了,有话就说!”
  “按说这话我是不该说的!”张武先是来了一个开场白,再说了一句废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乔书杰终是受不住了,猛地灌了一口酒,因着喝得不少酒劲也上来了,手上不太灵便将酒洒了一身都是。
  张武看他这样更加犹豫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我前些天听蔡州的一个朋友说的,当年杨雪莲嫁去蔡州,其实并不是受家里胁迫。”
  “你在说些什么啊?”乔书杰眉头打起了结,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我说杨雪莲当初嫁去蔡州是她心甘情愿的!”张武明明白白地再说了一遍,接着便将杨雪莲当初为什么会嫁去蔡州的经过说了个清楚,又将杨雪莲嫁到蔡州后受到的那些折磨也说了。最后张武还说:“说起来很是惭愧,你我兄弟多年,情同手足,一直以来兄弟间会这样互相扶持,情深意重一生,却不想先负对方的人竟是我。”
  
  乔书杰显得有些糊涂,看着张武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张武一把将乔书杰的手抓住,望着乔书杰恳切地说:“三弟,哥哥对不起你啊!”张武说着就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悔不当初地说:“那次咱们去西山游玩,本就是受人之托,让我把你从那条路带回来。然后遇见杨翰林出殡,再,再见到她……”
  听得张武这么说,乔书杰气愤地将手中的杯子甩到了桌上,恨恨地望着张武咬牙切齿地问:“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见乔书杰生了气张武连忙解释:“三弟,我也想不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啊!她当时也就说只想看你一眼,你知道的,她那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被折磨成了那份模样。你的嫂子实在是看不过去,才央我安排的,我们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能闹成这个地步啊!”急急地辩解一通,张武见乔书杰没有那么激动了又才说:“后来看你们又走到了一起,我想,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就没有多说什么。哪知弟妹这么刚烈,竟容不下她……”
  “你知道些什么?”刚开始乔书杰还很平静,但当张武说到点儿的时候就发火了,一掌将张武推开,蹭地站了起来,来回地踱着步子,急急地低吼:“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瞎乱插手?”
  张武见乔书杰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他不干了,反手也推了乔书杰一把,气道:“哎,就算西山那一趟是我安排的,我对不起你。可后面的那些事呢?怪我吗?是我把你按到她床上去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把握不住!”让他这样一闹,乔书杰果然怔住了,张武见冷哼了一声,气道:“说到底你还是对她旧情难忘!”
  “我没有!”乔书杰大吼一声,便离开了草亭,蹭蹭地就出了张府。
  乔书杰出了张府,让风一吹酒醒了大半,踉踉跄跄地回了家,见着房门紧锁,大骂起来:“他娘的是谁把我房门锁起来的?”
  听得乔书杰的声音袁婆子拿着钥匙连忙冲屋里出来,乔书杰一见她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让她把门锁上的,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我忘了,快,开门,我要睡觉!”
  
  袁婆子倒不在意乔书杰骂她的事,只是紧张乔书杰:“二爷,你满身上伤,怎么还去喝酒啊!”
  “嘿嘿……,你没念过书,不知道酒的好处!”乔书杰嘿嘿一笑,神秘地与袁婆子说着。
  看他醉得实在不轻,袁婆子也不跟他多话,开了门,扶着他进了屋,然后打了热水又给他洗了脸手脚。正待出去,突然觉得背后有人,猛地转身,见杨雪莲凄凄哀哀地站在门口。袁婆子脸一黑,说:“三姨奶奶,您忘了二爷说的话了吗?这里可不是你能靠近的!”
  这袁婆子的话刚一说完,杨雪莲就突改刚才凄凄哀哀的表情,面色猛地一变,一脸的狰狞就朝袁婆子三步并两步地奔来,袁婆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抡起两只胳膊左右开弓就给了袁婆子两下。
  顿时,袁婆子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那痛中还带着一些木讷讷的感觉,用手一摸,两边都抹出血来。袁婆子朝窗边的琉璃镜上一照,只见自己左右两颊上生出了两条长长的血口子。那口子虽浅,却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珠,袁婆子低头朝杨雪莲的手上一瞧,大惊,这个杨雪莲居然将她的指环弄出倒刺,难怪自己会伤得这么重!
  袁婆子忍不住了,她没法打回来,便去找乔夫人说理。一路奔到大屋,正她碰见吴氏也在,袁婆子连哭带嚎地奔了过去,指着自己的脸对乔夫人哭道:“太太,咱们家来夜叉了!”
  吴氏眼尖,袁婆子刚进门她就瞧见袁婆子脸上的两条血印子,惊叫着:“妈妈,你脸怎么了?”
  “让那个母夜叉给打的!”袁婆子哭着答,然后将脸凑到吴氏的近前,一边比一边说:“大奶奶,您瞧瞧,你瞧瞧啊!幸亏是我这张老脸,要是哪一个姑娘这不是毁人吗?”说着就将自己与杨雪莲的冲突说了一遍,然后还把杨雪莲指环上的机关陷井说了。
  
  乔夫人听了惊呼:“这还了得,这家里以后岂不是没有了宁日?”
  “这也太狠了!”吴氏看着袁婆子的脸也是一阵附和,转而看向乔夫人,说:“娘,这可怎么办啊?”
  “让老二自己去管教!”杨雪莲现在大着肚子,又刚进门,动粗不得,讲理很显然是讲不通的,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乔夫人哪里有什么办法。
  一提起乔书杰袁婆子的眉毛又打起结了,哭丧着脸跟乔夫人和吴氏说:“别提二爷了,今天下午回来,弄了一身的伤,回来换了一身衣裳又出去了,现在回来,又是喝得猫一样,站都站不住!”
  “伤?”一听乔书杰身上有伤,乔夫人一惊,忙问:“什么伤?哪儿来的伤?可严重?”
  面对乔夫人连提的几个问题,袁婆子哭丧着脸答:“既是能出去喝酒应该不算严重,至于从哪儿来的我就不知道了,问了二爷也不跟我说。”说到这里袁婆子顿了一下,又说:“倒是田先生快傍晚的时候来了,送了几瓶成药及两剂草药来,说是一剂熬了外敷,一剂内服。我都熬好了,只等二爷回来,却见二爷喝成那样,正给他收拾来,就让那母夜叉给打成这样了。”
  袁婆子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乔夫人听得火冒:“别哭了,快领我去看看!”说着就往起站。
  吴氏也急着想去看乔书杰伤成怎样了,便过来扶乔夫人,哪知乔夫人一推她,又将袁婆子推开,手伸向了张氏,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吴氏说:“你先别去了,把我屋里的那个‘绿凝’找出来,给她抹抹!”说罢一笑:“虽是老脸了,到底有疤不好看!”
  让乔夫人一打趣袁婆子也笑了,扯起伤口更疼,虽是脸上疼心里倒是高兴的。
  听得乔夫人的吩咐,吴氏连忙把那个“绿凝”找出来给袁婆子抹了,然后也打着灯笼去了乔书杰们的院子。
  到了乔书杰的院子吴氏直接上了正房,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杨雪莲的哭涕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吴氏提着裙脚走了上去,见着杨雪莲半坐在地上抹眼泪,乔书杰半睡半醒地坐在榻上,眯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乔夫人,一脸怒容地坐在椅子上瞪着杨雪莲。
  “娘!”吴氏进门先朝乔夫人喊了一声,随即对杨香儿说道:“第一天当奴才吗?主子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搭把手?”
  
  杨香儿让吴氏一吼怔了一下,随即过来扶杨雪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杨雪莲就是怎么也不肯起来,乔夫人看着又生气了,大吼道:“不起来?!来人,把这个泼妇给我抬起来扔出去!”
  见得乔夫人动了真气,吴氏忙过来劝:“娘,别动气,咱们有话好好说。”说着就去扶杨雪莲,还劝道:“你怎么这么懂事呢,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这月的天还坐在地上。”
  “用不着你假好心!”杨雪莲一点儿也不知道好歹,伸手就将吴氏推开!
  见吴氏一个劲儿地往后退,袁婆子连忙从后面将她扶住,小声地劝着:“大奶奶,别管她,让她作践去。”
  到了这个份上吴氏也知道这杨雪莲不是自己能劝得了的了,所以也就听了袁婆子的话退到一边,只问边上的张氏:“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压低声音答:“咱们来的时候她正跟二爷闹呢,说是咱们一家子欺负她,又说太太、大奶奶当初如何欺负二奶奶,如果二奶奶走了又都来欺负她。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二爷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今天太太又让她搬出去的事。”
  提起那些旧事吴氏一脸的不好意思,看着一屋人都僵着只得过来问乔书杰:“二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听得吴氏的话乔书杰抬起了头,特迷茫地看着吴氏,笑道:“我能说什么?”
  看乔书杰这样说吴氏没话了,到乔夫人身边悄悄地说:“娘,要不还是去把弟妹找回来吧。有她这个正室在,这屋里的人到底是要安份一些。”
  “说得是!”乔夫人一听特合心意,忙要去吩咐人,后又一想不行,自己那天的话说得多硬啊,现在去找点儿岂不是掉份儿?
  
  吴氏跟乔夫人说的话杨雪莲听见了,心里暗暗着急,要知道点儿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出去的,要是乔夫人出马去接回来,自己忙了这么通算什么?暗知不好,忙从地上爬起来,跪着跟乔夫人求情认错:“我刚才是让猪油蒙了心才说出那些话,惹得太太生气。太太,你说哪一个女人受得这般委屈?新婚夜新郎彻夜不归,还弄一身伤回来,还让下人们编排,惹得太太、老爷不高兴……”说着又将自己被乔夫人赶到别的院里去住的委屈也吐了出来,哭哭涕涕的,好不委屈。
  杨雪莲跟乔夫人自我求情的时候乔书杰一直眯着眼看着她,时不时地笑上那么两声,直到乔夫人被杨雪莲哭动了,才笑着叹道:“好精彩啊!”
  众人皆是一惊,齐唰唰地看向乔书杰。
  乔书杰再叹一声:“我记记得七年前,你也是这样哭哭泣泣地求我去寿州应考的!”嘿嘿一笑,像是自言自语且又大声地继续又说:“听着我把腿摔断了,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求着那个人娶你啊?”
  “乔郎你说什么?”杨雪莲一脸惊恐地望着乔书杰。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彻底地将乔书杰激怒了,他腾地跳了起来,朝杨雪莲吼道:“别这样看着我!让我恶心!”随即仰天长叹一声,眼泪串着珠子地往下落,说道:“你不是对我说非我不嫁吗?怎么又嫁到蔡州去?啊?你当时不是说要是不嫁我,你就死吗?你怎么还活着?”
  “我,我想死来着……”杨雪莲还要急急地争辩!
  乔书杰根本就不想再听杨雪莲的这些鬼话,一挥手打断杨雪莲想要继续争辩的语言,吼道:“我不想你的那些假话!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是如此!我中午还以为你是受了折磨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才知道,不是,你原来一直都是这样。在庐州,你觉得在庐州只有我有可让你当状元夫人,你就把我牢牢的抓住,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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