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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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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不少什么。但这些都是你大哥、大嫂送来的一片心意,你带回去,让你的姑姑和两个表嫂赏人吧!”
  点儿将那两个箱子一一看去,条一个里面装着红绿紫蓝的各式的头面,什么钗、环、簪、卡、带样样不缺,且金、银、石、翠相配样式极为新颖,用料也是讲究得很;第二个里面装着青一色的挂件,什么吉祥如意、长寿多福、家和兴旺等好属意的图案在泛着温润呈色的玉上活灵活现,点儿拿起一挂细细一看,就连那系挂件的络子也是极好的料儿做的。看着这两箱的物什,点儿的心里大吃一惊,自己这婆母竟然如此地看中自己,这不由得让她开始心虚反省这两日的表现。
  “媳妇让娘费心了!”反省一二觉得并无差错,点儿这才蹲身子称谢!
  乔夫人笑笑,在点儿刚将腿儿打弯便伸出手去捞了起来,拉着她走到另几个箱儿面前,将里面的东西一一说给点儿。点儿听了,里面都是一些既实惠又实用且不失体面的东西,点儿又连忙叩谢!
  待乔夫人将东西给点儿一一指完,已经是该用早膳的时间了,因为头天晚上早有交待,今天的早膳一家人都到齐了。许是点儿冲喜真起了作用,前两日还病病恹恹的乔老爷,今天早上居然出来与大家一起用饭了。公公当前,身为新媳妇的点儿自然是要立规,乔夫人却与往常一样将点儿摁到了座儿上,直到她吃了第一口自己这才安生地用起来。
  用过了早饭,乔书杰被乔老爷叫到里面训了好一通话才被放出来,乔夫人还拉着点儿的手不放,好似怕点儿这一去就永不回来似的,直到乔老爷发了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拉着点儿的手。
  点儿与乔书杰坐在最前面那顶红绸封套的马车里,后面跟了一大溜的蓝罩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东城郊的“绿柳庄”去了。因是刚下了雪,地上路滑,原是半个时辰的路,今天大概齐走了一个半时辰,点儿的心早就飞了出去了。乔书杰瞧着点儿老掀开帘子往外看,便轻声地劝道:“看你心急的,一会儿就到了,小心风灌进来着了凉!”
  “我又不是灯草扎的,哪里来得那么娇气!”点儿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到底还是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只是盼亲心切,看不着外头的动静,便心里闷闷的难受。
  乔书杰见点儿苦着一张脸,知道她心里的难受,便将点儿那个红狐皮大氅从车壁上取了下来,给她拢在了身上,并系好了带,这才掀起点儿那边的车窗帘子,说:“要说话就转过来,且不可对着风说话!伤嗓子!”
  如此细心,点儿着实感动了,轻快敞亮地应了一声,头迅速地偏向了窗外,不一会儿却又将头缩了回来,车窗帘子也放了下来,乔书杰正觉得奇怪,突然觉得眼前一团红遮住了他的视线,接着便是狐皮大氅罩在身上的那种柔柔软软的感觉!
  “你也顾着你自己一些才行啊!”点儿娇嗔一句,转身就头朝外了。
  感受到狐皮尾上的嫩毛柔柔地扫在脖梗,乔书杰心里别样的暖,不自觉地将手伸了过去,然后点儿撑在地上的手握在了手里。
  “前儿雪下得可真大!”乔书杰喃喃地说着。
  乔书杰说这话的时候嘴正对着点儿的耳朵背,那湿湿热热的气体顺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就稍到了点儿的耳背上,痒痒得感受惹得点儿咯咯地一阵笑。听着这莺哥儿一样的笑声,乔书杰的心情好极了。
  突然,点儿转过了身来愣愣地望着乔书杰,眼睛一错不错的。
  “你这样看着我是为何?”乔书杰被点儿那明如秋水、黑如晶石的眼睛看得心里莫明又直发痒,手上不自觉地在点儿的指腹上捏了捏。
  点儿甜甜的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斜插在发髻上的孔雀簪子上的流苏随着头的轻晃轻轻地摇摆着,流苏尽头上的红石镏粒儿,相击轻碰着,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伴着点儿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马车内回响:“我觉得现在真好!大哥哥,咱们以后都会这样好对吗?”
  乔书杰如明灯一样的双眸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忧郁,但嘴里却一刻也没有停顿地应道:“对。”
  “大哥哥,不管你说得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对我的安慰,反正,我信了!”
  “点儿……”点儿的这话说明她刚才看到了乔书杰眼里的心事,这让乔书杰感到深深地自责。既然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就不应该在新婚燕尔之时,有别的想法。
  “你别说,我知道!”点儿拦住了急于解释的乔书杰,她的脸上依旧倘佯着那欢快明媚的笑。
  望着那黑亮的双眸,乔书杰感觉它就像自己在漆黑又孤寂的夜里行走的时候遇着挂在路旁树梢头的明灯,虽然只是点豆的光亮,却将他的心照得敞亮,孤寂与黑暗都在它温暖的豆光下愈逃愈远。那种没有了孤独寂寞,没有了黑暗的压迫,没有了萧萧夜风的侵袭,是那么的美好!乔书杰紧紧地用手包裹着点儿的小手,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点儿,久久的竟然自己的眼眶里先溢出泪花来了。
  “真没出息,我以后可怎么指望你啊!”点儿揩去乔书杰眼角处溢出滑落的眼泪,轻骂的言语却竟是疼惜。
  “山花流莺,飞跃歌竟。红墙绿墙,召我思往。
  纵之乔郎,浪子他乡。心身不羁,不思归乡。
  放荡花丛,醉卧熏香。以求无欲,了结衷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幸兮,不话阔兮。于嗟乐兮,不负信兮。”
  乔书杰那低沉温柔磁性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转,那抑扬顿挫之声就像是从空山幽谷中传来,平日简洁的词字被乔书杰此起彼伏的语调包裹着钻进点儿的心房,竟觉得比龙泉寺僧众唱出的糜糜梵经还要让人向往。
  “点儿,娘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乔书杰握着点儿的双手,望着她的眼睛,又再将这两句重复了一遍。
  点儿嫣然一笑:“这句话,我在小时候听过均哥哥跟均嫂嫂念过,你是说以后都要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手,一直到咱们变老吗?”
  那出谷黄莺啼叫的声音是那样的悦耳动听,可对乔书杰此时来说却如当头棒喝!
  “点儿,不喜欢念书?”乔书杰着实不敢相信,陈少均是文武双榜进士,陈少庭也是前科文榜上的魁首,两个都是文采绯然的才子,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却一点儿也不通诗文!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它没有算盘珠子好玩!”点儿扭捏地回答着。
  在回答这话的时候点儿显得是那样的羞涩,可就是这样也让乔书杰忍不住感到一丝失望。
  点儿何等聪明,岂会感受不到乔书杰心里的变化,她深深地羞愧了。早就听说乔书杰早先爱恋的女子是何等的才艺双全,同时也极为懊恼,心底微微一叹,面上却还是装着无所谓地嗔道:“真是应了那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若我早知道会嫁给一个神童才子做妻子,那时我就不要在均哥哥他们让我读书的时候躲在姑姑身后对他们瞪眼了,这也不至于与夫君对坐时让夫君生出‘对牛谈琴’之感!”
  俏皮的话儿掩示不住那淡淡的伤愁,这倒让乔书杰生了一丝内疚之心,心中的那份失望虽然犹在,但却也明白了一句话:“人生而不同!”
  是的,人生而不同,乔书杰心里明白,杨雪莲是杨雪莲,王点儿是王点儿,“黄鹤已去远,不强云相同”,乔书杰自己也知道不能强求点儿弃商从文,他不能,点儿恐怕也不能。
  


14、第 14 章       
 
 
  唐朝的诗人王初曾用这样的句子来描写雪景:“句芒宫树已先开,珠蕊琼花斗剪裁。”陈少庭如今满眼的都是这珠蕊琼花的美景,然,美则美矣,却也是“眼前好大雪,鸟雀难相觅”,北风一过,雪尘纷飞连鸟雀都冻得没有了踪迹,何况是人。又一阵北风吹来,陈少庭看着身边的随从打着哆嗦,他也将两手拢在嘴前连哈几口气。
  “你们两个,骑上马去看一下到哪里了?”望了望天边的那一溜长的黄云,陈少庭实在按捺不住了,想了想将就近的那匹马抓住,对上面的人说:“陈三,有事没事先回来了一个回话,留一个护着,听见没有?”
  “知道了二爷!”陈三拢了拢斗篷回答着,见陈少庭丢开了缰绳这才策马飞奔而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雪地里策马飞奔着,不出一刻钟就见着了点儿们的车队,但仍不敢确定,隔着老远便高声地朝着车队喊:“嗨,请问这是庐州城东乔家二爷的马车吗?”
  “是陈三!”点儿听到陈三的喊声,惊喜地掠开车窗帘子,将头伸了出来,冲两骑快马喊了一声:“陈三!”
  “小姐!”陈三与随同一起的人对望了一眼,随即将马鞭子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两下,跑到点儿的面前:“陈三给小姐和姑爷请安了!小姐安好?姑爷安好?”
  “都好!”点儿笑着瞥了一眼乔书杰答着,略带惊喜的眼神在陈三的身上看了又看,“是庭哥哥让你来的?”
  陈三一听便笑了,答道:“正是,二爷在白杨坡上等了好一阵子了,见你们还没有到生怕遇着了什么事,便差我与老五过来看看!”陈三说着这才发现老五不在,转头一瞧,那小子竟围着福贵身前的那匹马瞅着转圈呢!陈三哑然一笑,对着他喊道:“喂,老五,要看马什么时候不可以看!快点过来给小姑和姑爷请安!”
  “陈五喜欢相马!”瞧着乔书杰有些不明白,点儿笑着与他解释着。
  这时陈五也过来了,他也不多话,朝着车就是作了一揖,点儿看着乔书杰笑了笑,转头对他说:“陈五,你先回去给我庭哥哥他们说一声,告诉他们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到。”
  “那我要怎么回话?”陈五嗡声嗡气地问道,眼睛还在有意无意地往那红棕马上瞟。
  瞧着他这般,点儿轻骂了一句:“你还真是个马痴!庭哥哥若要问你,你就说,在路上后面的马车陷了两回雪,所以才耽搁了时辰!人、车都没事,让他们就不要担心了!”
  乔书杰这时候也看出陈五的眼神了,心觉此人有些意思,便在点儿说完后笑道:“你且去给家里人报信,如若你喜欢那马,我送你便是!”
  “送信是我本份,送我马,大可不必!”陈五说完,提着缰绳调头就走。
  如此傲慢,乔书杰都要自叹不如了,哑然地朝着点儿摊了一下手,点儿看了咯咯地一笑,转头对着陈二又说:“你且在前面跑一跑,看有没有陷坑儿什么的!”陈二领命打马跑去。
  有了陈二在前面领路,点儿们的车队很快便出现到了杨柳坡的下面,陈少庭站在坡顶上,远远地便瞧见了,一边往前迎着,一边打发身边的人说:“快回去回太太、大爷、奶奶们,就说小姐和姑爷们到了!”
  那人听了轻快地应了一声,连忙转身撒开丫子地朝着山庄大门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冲里喊:“快去告诉太太、奶奶们,小姐和姑爷们到了!”
  大门口的人听了很是欢喜,也如同他一般应了一声转身就朝里跑,一边跑一边冲着前头的人喊:“快去告诉太太、奶奶们,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如此这般,三五拨人口口相传,得了陈少庭令的那人还没有进三门,里面的太太王氏与点儿的两个嫂嫂都知道点儿回来了。王氏一听便哭了,不顾丫头婆子们的阻挠拗着那股子劲就从里头奔了出来,魏氏、秋氏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地保驾。
  “点儿!”后宅的二门是建在一个凹子里头,王氏下了土坡便看见穿着红氅从对面的山坡上下来了,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声。
  “姑姑!”点儿也瞅见了王氏,拨开护着自己的韩婆子和乔书杰,提溜着裙摆迈开步子就奔了过来。
  姑侄俩这一跑可忙坏了两头的丫环婆子,两大群人分别拥着她俩跑着,怕挡着了,又怕她俩摔着了,好在丫环婆子们也经常做这事,事情虽难却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很快姑侄俩就到了跟前,别看两个刚才那一声喊得响,可人到了近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是老泪、嫩泪齐纵横!
  “娘,点儿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就不要伤难了!”陈少庭本想趁现在人少跟乔书杰好好说两句话,哪知那帮丫头婆子们劝来劝去把那两人是越劝哭得越凶,没有办法,他只有抛开乔书杰亲自上场了。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对她说的话始终都是有份量的,陈少庭一开口,王氏便抹着眼泪收住了哭声,且抹且劝点儿:“乖乖也别哭了,省得你夫君瞧了笑话咱娘俩!”
  “他敢!”点儿小脚一跺,恶声恶气的低斥着,那脸、那眼却被羞怯和新婚的幸福装得满满的了。
  看着点儿如此神色,王氏便断定,二人这几日相处极好的,心里一阵欣慰,紧紧地拉着点儿的手由着婆子丫头们拥着往里走,时不时地还低声说两句悄悄话。
  话话间姑侄夫妻都进了屋,王氏正将点儿拉在自己座上挨着说悄悄话呢,一个婆子就进来了,先是给乔书杰与点儿道了安,又才来到王氏的跟前,嘴皮子利索地说:“太太,大奶奶、二奶奶让我来回话,说后面的香汤都备好了,小姐和姑爷是否现在就过去?”
  “香汤?”乔书杰奇怪了,怎么一进门就备洗澡水,抬目望向点儿,只见点儿在王氏的怀里扭啊扭的,好似不愿意去,乔书杰就看见王氏将脸一唬:“在冰天雪里地泡了两三个时辰,浑身上下冰冷冰冷的,不泡泡生了病怎么得了?”
  “我想跟姑姑好好地说会儿话!”点儿还在扭啊扭的。
  许是已经习惯点儿如此撒泼耍赖,王氏和陈少庭都笑了,陈少庭笑得大声了些招来了点儿一记飞刀眼,他轻咳了一声,转头对乔书杰说:“这庄子后面有一眼温泉,冬日祛寒最好不过。”看了一眼点儿又回头对乔书杰说,“这丫头撒泼耍赖惯了的,看样子娘是拿她没辙了,你且去领她。再久耽搁不得了,大喜的日子又快过年了,病着了不好!”
  “好!”乔书杰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王氏的面前,深深的一揖,说:“姑姑,那小婿与娘子先失陪了!”
  “还是我女婿懂事!”王氏冲乔书杰笑笑,然后将点儿推了出来。
  点儿没有办法,只得在王氏的怀里又扭了两下,这才在乔书杰的掌下依依不舍地起了身。出了大屋,夫妻二人由传话的婆子领着穿过长长的回廊绕过了大屋,出了回廊尽头的小榭就到了那温泉所在之地了,点儿的两个嫂子魏氏与秋氏都在小榭后面的一座木屋里坐着,见二人来了连忙起了身,也不多话,直接让小厮婆子将夫妻二人领到各自的温泉屋里去了。等他们泡好了出来,接他们的是两个婆子,说是二位嫂嫂已经到前面去准备饭食了,让点儿他们泡暖和了就到前面去用饭。在冰天雪地里泡了两三个时辰,又经这温泉水一泡,点儿着实饿了,吵嚷让两个婆子快些领自己去。
  “怎么在这里?”点儿见两个婆子领自己去的不是刚才的那个大屋,心里便有些奇怪。
  那婆子听了一边走,一边侧着身子,恭敬地回话:“太太说一冷一热最容易犯困,让姑奶奶与姑爷先用一些歇歇再去大屋里说话!”
  这边点儿与乔书杰被安排去休息,那边王氏可没有闲着,只等点儿们前脚走,后脚她就将韩婆子与胡婶叫了过去。
  “太太明鉴,老婆子和两个丫头都对小姐没有外心,只是一没小心着了那丫头的道!”说了一大堆王氏一直都是半眯着眼睛不说话,韩婆子就有些急了,拿捅了捅身边的两个丫头。
  早在进来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陈少均来了,他这个人素来都是面冷之人,平日也不大说话,又是一个武将经常干些杀伐之事,紫兰、紫菊素来怕他,见着他在首早吓得抖嗦个不停了,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得了韩婆子两指头这才嗑磕巴巴地诌了两句:“是啊,救太太明鉴!”
  见着两个丫头毫无章法地求,让立在边上的胡婶颜氏觉得有些可怜了,见着三人头都快磕破了,心中不忍便站出来为三人说话:“太太、大爷、二爷、大奶奶、二奶奶,说到底这事儿也怪不得他们三个,谁知道一个正经的商贾大家里竟然出那样下作的人呢!……”
  “啪!”只听得屋中一声脆响,黑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就冒出一滩热水来,那热水裹着茶叶子漂过来淹在了颜氏的脚边,颜氏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摔了杯子的陈少均!
  “你还好意思替她三人说情!”陈少均又一巴掌拍到了桌上,将魏氏面前的那茶盏也震得啪啪直响!
  颜氏一看知道今天这关不仅是韩婆子三人过了,自己也得去过,扑嗵一声双膝就跪到了地上,也不管那水茶会不会染着今日刚换上来的新缎袄袍。
  纵使颜氏跪了下来陈少均心头的火气仍旧不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点指将颜氏骂道:“我原说你和你家的与别人不一样,却不想我们母子兄弟都瞎了眼,竟那般地信任你们!你们都是多少年的老江湖,竟然能被一个从小在山野里头抓粪长大的丫头这般耍,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就是,把你们两个给点儿为的是什么?你们的记性都让狗给吃了?竟让点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在公婆、伯嫂面前失了那么大的礼数……”刚才听了韩婆子招来的那一通魏氏早就哭得不像样子了,听了丈夫的话哭得更凶了。
  不管是陈少均还是魏氏,这都说得真真在理,颜氏觉得既委屈又羞愧,一句话也不能辨不了,只得跪在地上咚咚地磕着头认错。
  “均儿,那女人的底细都查清了吗?”王氏终于睁眼开口说话了。
  “都查清了,是乔夫人八月初的时候在乡里头买来的。”陈少均连忙敛起声音答着。
  “那你们说怎么办?”王氏看了看跪着的那些人,转头又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陈少均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对王氏说:“竟然乔家已经将那人打发走了,为了点儿在乔家以后的日子着想,依孩儿的意思还是不要闹太大的好。”
  王氏是不想这么了了的,咬着牙在那里不松口,陈少庭这会儿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可见着王氏这样又怕自己的话说出来给气出个好歹,不得已只得说出违心的话来劝她:“娘,大哥说得对。好在那乔书杰也是一个明白的人,亲家虽然有些错,但说到底也是两个明白的老人,要不然那女的也不会被打发出来!”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当他们是明白?还不是怕咱们家找去算帐!”陈少庭的老婆秋氏是个炸爆嘴,说出来的话又直又白。
  “还是少庭媳妇明白,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魏氏咬着牙也这样说着。
  陈少均与陈少庭心里本也不想就这么算了,只是碍着点儿那里的原因所以才这样劝自己老娘,如今想了想兄弟俩倒想出法儿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互通心意。由陈少庭递着茶水对王氏说:“娘,你别生气,谁不知道点儿是咱们掌心里的宝,竟敢这么欺负她我们也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要不然别人就要笑话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了。”
  王氏听了陈少庭的这才松了牙关,但是那气却还没有放,定定地望着陈少庭说道:“这才是像做哥哥该说的话!”
  “是呢!”陈少庭笑着应道,一个劲地对着陈少均使眼色,陈少均知道自己这后娘对自己是有些意见了,也怕她这口气憋着成了心结便连忙说道:“乔家这几天正在找人呢,说是要把那丫头卖得远远的。过几日道府上要往北边边塞送些军眷,我已经给陈大说了,让他把那人送到那边去!这也算是给点儿妹妹出口恶气,娘你就不要生气了。”
  陈少均嘴里说的军眷,其实就是俗称的军妓,让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去做军妓这种惩罚确比那要了她的命还要重,让跪在前头的韩婆子与紫兰、紫菊听了心里直打颤,一个劲儿地哆嗦着。
  “听见了?如若以后不好好地侍候小姐,我会让人在边塞也给你们准备两个窝子的!”陈少均说完王氏这才吐了那口气,拨弄着茶碗盖子,淡淡地对韩婆子与两个丫头说着。
  “不敢,不敢!奴婢们一定好生地伺候小姐,绝不敢有一丝怠慢!”韩婆子与两个丫头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一个劲地磕着头,表着忠心。
  


15、第 15 章(修虫)       
 
 
  因着王氏的要求点儿与乔书杰在绿柳庄住了一天半,第三日吃了晌午饭才让庄上的家丁护送着回去,临出门的时候王氏突发其想,将韩婆子与紫兰、紫菊两个丫头留了下来,说是这三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乔书杰与点儿心里都很清楚,这三个人以后都不会回乔家了,如若不然魏氏也不会让侍候她的香儿、薰姐儿来了,而且那个管点儿陪嫁庄子上的容连家的这回也一起随他们回府。
  陈家这是在对鸳哥那事做反应呢,乔书杰心里明白,想着这也是自己的过错,乔书杰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点儿都没有咳声,他就是想说什么也无从说起啊!
  回到了府里已经近晚膳时间了,陈家早派快骑去报过信,乔家人得知他们要回来,便早早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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