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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谷靡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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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卉娘子倒是好兴致。”

    一个声音款款响起,我头也不抬,“这一个二个地找来,看来我需要考虑为公子迁一下坟了。”

    “哎,别。”兰痕在我的对面坐下,变出一个杯子来,自顾自地倒下一杯茶,“卉娘,那样你就更寂寞了。”

    我莫名地扫了他一眼,“妖君怕是多虑了,卉娘再寂寞,也不会饥不择食,挑妖君这般的货色。”

    兰痕生得一副厚脸皮,我的冷嘲热讽对他不起半分作用,淡淡一笑,“也对,浅尝辄止,半饱即可,因此卉娘放低要求,选了鬼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孕在身() 
若是以前,骚包男被挖苦讽刺,我兴许会念在情分上,为他针锋相对一番,将他无端吃的亏替他奉还回去,可如今……他怎地又关我甚事?

    但兰痕这番话不仅仅是暗讽鬼君,鬼君不过是他拿来作比较的一个工具罢了,而我,则真的成了饥不择食,且容易满足的母狼,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我磨着牙道,“自然是这样的,毕竟以妖君条件,连吃一分饱也满足不了,半斤嘲八两倒是常见,可尚未见过一厘讽八两的。”

    兰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骨往玉桌上叩了两叩,“妙,妙哉,卉娘对这方面颇有心得,定然是因为经多了的缘故,不似我……”惋惜地摇头,“多少年了,还是个守身如玉的雏儿。”

    不远处,一个玄衣身影从容不迫地走向凉亭,苍白修长的手提着一个食篮,美酒佳肴,香味越过雪原,沁入鼻孔,我深吸一口气,勾起一抹浅笑,落落站起身来,到兰痕跟前,俯身,挑起他的下巴,“妖君可是为了卉娘,守了多年的寂寞?”

    他微一怔,眸子泛起星辰辉光,半是痴迷半是清明,手握住我的另一只手,“是,又如何?”

    我低下头,鼻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那么,我来为你排遣。”

    他的手稍一用力,我便跌入他的怀间,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轻如呓语,“去竹屋,一度春风解春愁。”

    仿佛听见篮子跌入雪地的钝响,我在心中大笑了起来,是你们始终以我为替,又毁了我这辈子唯一的幸福,这些,都是要还的,要还的,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什么也没有了,你们还一如既往地予取予求,欢颜笑语?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枯耗了青春,只能数着白发老去,而你们依旧长存,今后年轻貌美的女妖可要一打接一打?

    兰痕的手缓缓收紧,呼吸微促,抱着我,踩过雪地,走向竹屋。

    他低头下来,欲凑进我的唇,我伸指挡住,“猴急什么,终归你想要什么,要如何做,都可以。”

    一股冷嗖嗖的凉气携着无穷的劲道,刮起一层又一层的积雪,瞬间弥漫了双眼,我的手抓着兰痕胸前的衣襟,他轻声道,“卉娘莫怕。”

    为了避免子懿借毒血发作一掌废了兰痕,蓬华洲三位尊长在兰痕身上施了术,因此子懿是看不见兰痕的,那疾风骤雨的一掌打得有些偏。

    杀光混合气浪蓬炸而起之前,兰痕微微勾唇,从容优雅地向一边挪了一下。

    于是,子懿这一招扑了个空,我掩口一笑,“瞧你,作为男子,就是这么一副德性。”

    他唇一抿,眸色更深,玄袍张鼓而起,更决绝的杀招接踵而来,我伸手勾住兰痕的脖颈,轻蔑地激他,“不错,妖君正抱着我,我也搂着他,鬼君不如连我们一道杀了好了。”

    黑发与银发一道舞动,交缠复分,我冷冷地笑。

    你看不见,你能如何?

    我要你虐我致死,生生世世不原谅。

    进逼而来的澎湃杀招被生生收了回去,子懿胸口一震,伸手按住,却终究是呕出一口黑血来,那双逐渐赤红的眸子黑流暗涌,死死地盯着我,“敢问妖尊,这一世,我如何负你了,你要这般待我。”

    我莞尔一笑,“卉娘与鬼君之间,不过是各活各的罢了,又何来的负与不负?”

    兰痕垂下头来,在我额间落下一吻,跨入竹屋,“卉娘,不要与他多说,我们快活去,这许多年来,你从未与我快活,让我日日夜夜地念着,好不安生。”

    我浑身上下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忍着肉麻道,“趁着这半老徐娘,还剩一点年华,我实现你的这个夙愿好了。”

    兰痕眸子一痴,将我放在榻上,微微俯身下来,银发丝丝缕缕落在我的颈上,带起一阵酥麻,我伸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语气转冷,“若我给了你,我还不如……”

    他动作一滞,有些不解地注视我。

    我大笑,身体轻轻颤抖,“我还不如早早了结自己好了。”

    红袖一挥,白光倏而闪过,墙壁层层洞穿,蓝衣身影在我的视线中越飞越远,兰痕蹙眉看我,眸子一派哀凄幽沉,“卉娘,一开始,我就不断告诉自己,你该不是在骗我,结果……

    “滚,所有人都给我滚,我只要姬修,我只要公子,既然伤害了我,既然给不了我幸福,为什么又要来骚扰我?”

    我支起半身,仍是疯狂地大笑,手不断地拍打着床榻,过去无数的疼和绝望,我仍能保持清醒,这一次却不知怎地着了魔,一个玄衣身影匆匆进入竹屋,将我揽入怀中,很紧很紧。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滚,你给我滚,我再不愿,看见你。”

    鬼君脸上浮起五个指印,然而,这是一张从来没有血色的颜容,苍白,清冷,就这么默默地对着我,抿着的薄唇终于开阖,“卉娘,你真正想要的,从来只是我,多少岁月证明过来了,你还不懂。”

    我在他怀中挣扎,笑着哭着闹着,额头阵阵眩晕,不知不觉,红衣滑下肩头,露出一片雪白,我将衣服拉下更多,胸前一派春光呈现出来,我仰首看他,唇凑进他的唇,“你不是喜欢作贱我么,来,来啊!将我折磨死好了。”

    他垂视下来,眸子幽漆无比,修指将我的衣物拉好,语气喑哑,“卉娘……”

    我双肩颤动,肆无忌惮地讽刺,“你不是趁我为夫君守墓时羞辱我么,你不是撕裂了公子为我准备的嫁衣么,你不是辜负了我五十年么,你不是这辈子无法娶我么?你还想如何,你还要如何?”

    我恨这个男子,可是,上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彻底摆脱他的纠缠?

    下腹一阵翻涌,胸口滞闷得难受,我迅速调转头,俯身榻下,却是一阵接一阵的干呕,子懿将我扶起来,将我的头偏到他的怀中,良久,沉沉叹息一声,“好,我不来就是,你,照料好自己。”

    随后,我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我梦到了姬修。

    他一袭白衣似月华,站在雪原尽头,对我浅浅一笑,袖间的紫荆花稀疏掉了一地,颜色还鲜着,只是已经枯了。

    “公子。”

    我向他奔掠而去,大红的嫁衣飞舞起来,他亲手绣上的鸳鸯时而扫过我的眉眼,那一抹影子也时而清晰,时而不见,所幸我终究还是到了他的跟前,向他伸出手,“公子,有什么办法,让你走出这梦境?”

    他握住我的手,温柔清澈地笑,“还不改口,难不成昨日是做样子。”

    我了然,竟有些害羞,“……夫君。”

    姬修莞尔,“娘子。”

    我双眼微湿,“夫君,带我离开,可好?清往无人怜惜,寂寞了。”

    姬修久久地看着我,眉间有愁,神色悲悯,眷恋,不舍,“清往,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惊讶,正要作进一步的询问,眼前的男子却逐渐湮没,直至消失不见,那一双眸子,却是始终清明深情的,仿佛世界上最坚决,最无悔的事物。

    “啪嗒!”

    泪水滴入雪野,我俯身下去,拾起片片干涸的紫荆花,低头嗅了一下,悉数收入袖中,呆呆地在雪地上坐了很久,也等了很久,我以为公子还会再来的,却不料一直到苏醒,也未再见他的影子。

    然而,当看到榻上稀疏的紫荆花时,我的心微微一提,公子,公子真的托梦了么?

    我支起半身,带着欢心捡拾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缓缓停滞了下来,这一掬紫荆花,正是我从紫荆原带来的,在与子懿疯狂的拉扯中掉了出来。

    还真的是……

    我了无兴致将紫荆花撒到枕边,重新躺了下来,不知为何,胸腹再度不适,头有点晕,心有点慌,有点恶心,一种想要排闷的感觉飞快席涌到喉咙,我捂住胸口,随着一声干呕,身体微微痉挛了一下。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一下子僵滞住,只觉得天地都颠倒旋转了过来,大脑一片混沌凄惶,手心,额头,冷汗涔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葵水不来,已经四十天。

    之前也有过疑惑,以为是自己更年期将至,提前绝了女人经,然而,这一日的干呕绝对不是偶然,虽然我以往未有怀孕的经验,但作为女人,在这方面的感知几乎是本能。

    我怀了子懿的孩子……

    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仿佛有许多不知名状的东西在翻涌不绝,我的身体冰到了极点,心也绝望到了极点,空洞,却有无数的黑在流窜,竟还隐约夹杂着一抹说不清别样情愫。

    我怀了子懿的孩子……

    我大笑了起来,疯狂地笑,不顾一切地笑,最后喉痛声哑地瘫在榻上,直直地望着屋顶,想起我的夫君,公子,为何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为何我始终不愿予你?

    屋外飒飒悲风起,有冷嗖嗖的雪花被吹进来,我伸手握住一瓣,任其在掌中化成一滴凉水,姬修不在了,我的世界到底还是恢复了一派苍凉。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一世的太监身份() 
仙子卉娘的梦境太真实,苏醒后情绪起伏不定,而且后劲忒大,为了避免影响到胎儿发育,我决定暂绝了这场漫长的梦,将引梦石收好,开始规划每日的吃食与作息。

    阳光透过竹林,斑斑驳驳地洒在门口,我搬了张藤椅,半阖着眸子倚在上面,不知为何,心情平静祥和了一些。

    “卉娘方才的捉弄,可还尽兴了?”

    一个声音楚落落地在身后响起,毫无芥蒂,“尽管如何,我还是替你老人家修好了墙壁。”

    老人家?……

    作为更年期的女人,我对这三个字很是敏感,懒懒地掀起眼皮,视线触及上方飘逸舞动的银发和那一张模糊的俊脸,淡淡道,“尽兴倒也是尽兴了,但妖君又是何苦呢?”

    兰痕变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椅子,在我身边坐下,眯着眼睛,看向竹林,“卉娘,在你面前,我何曾要过尊严,你可记得,我多久没回无归寨了。”

    多久了,该是半年多了吧!今年过得可真慢啊!让我一时间以为,他留在黑息寨已经很久了,我道,“妖君还是尽快回去罢,以免寨中小弟挂念,我记得,几位长老已经前来催促过很多次了。”

    他目光扫过我的脸颊,忽然握住我的手,“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走。”

    我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妖君觉得,这可能么?”

    他叹道,“虽然黑息寨统一了妖界,但你心中清楚,无归寨是我让与你的,而且,无归的实力,终究是比黑息强,你随我去那儿,并不吃亏。”

    我心如死潭,不起波澜,“莫说我根本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就算有例外,我也已经嫁人了,临墓结庐,十年之期,我心结太多,十年以后,怕这头黑发会白了大半,呵,你看,是不是夹杂了一些银丝,当一个女人不再拔零星冒出的白发,证明她已经服从岁月,放任自己老去。”

    “卉娘。”兰痕语气喑哑,“若你跟了我,哪怕你垂垂老矣,我仍对你不渝。”

    “我知道。”我打断他,“可我在乎,所有的灵物都可以看到,妖界之尊正逐渐老去,再过一些年,我跟你就是两代人之隔,我本不是个俗见之人,自然可以抛弃别类的成见,可我作为一株承灵泽而非己身炼化的尸香魔芋,循的亦是尸香魔芋的生存之限,我们各有各的生死因果,轮回湮灭,一旦相扰,必不会有好的结局。”

    兰痕久久没有说话,忽而失笑,“这是你最完美的托辞对不对,你与鬼君,又何尝不是这样,但你一直心心念念嫁给他,你一直在等他开口,可是……”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这一世,他是不可能娶你的。”

    这句话,奴栾曾经说过,以前我失态地追问她,为何如此,如今却像一粒尘土,坠入一片死海中,不起任何涟漪,我道,“无论他可能与否,我已经不再关心,我已经嫁了姬修,余生自会为他相守,也许你们以为,我不过是为了寻求慰藉,以及送公子一个告慰,但公子临去之前,我们却已经达成了婚嫁的默契。”

    兰痕喉间逸出一丝喟叹,款款站起身来,“不说这些了……卉娘,你莫要动。”

    他素手一抽,我绾发的珠钗从发间褪下,一头长发散了下来,他挑出一根,动作轻柔地拔下,又寻到一根……

    我手指拍叩着扶手,幽幽道,“兰痕,这一出悲剧,我本该是恨你的,但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遇着此生唯一的温暖,姬修是离开了,但我怀念得最多的,是在紫荆原的短短半月,其余的,我根本不愿去想,也不太敢想。”

    他轻轻一吹,缠绕指尖的发丝飘悠悠地落到雪地上,“你这一世,我最大的幸福,是你曾爱过我,过去是一段时光,眼下也是,并无任何差别,这么一想,也就觉得心安了些。”

    傍晚,我慢手慢脚地做营养丰富的孕期吃食。

    妖术之法,可以让物体瞬移过来,占为己有,但吃的熟食,偷了佐料后,还是需要亲自动手下火候的,然而我这个人太懒,就连火也靠借来,一盘桂花糯米藕,一碗小米南瓜粥,一碗蒸蛋羹,一钵香菇炖鸡相继端上桌,我看得赏心悦目,吃得津津有味。

    一顿饱食之后,我摸着肚子,直叹自己是个厨中天才,只可惜老了才知自己有这么一手,若是为鬼君做……

    啊呸呸,怎么想起骚包男来了,我深深地鄙视自己一番,忽然想到此时黄昏,他一定在痛苦中吸食鲜血,我的心口微微发堵。

    总归以后一个人的日子也有些无聊,我将竹屋变成二层大殿,晚上不断从别处瞬息不少书籍来,包括春宫图,H段子集锦,孕女宝典,以及大量的医术,包括偏到离谱的偏方,毒术解毒大全,除了诗经子集一类文艺小清新外,应有尽有,看着颇为养眼。

    “唔,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男子已跨过门槛,径直朝我的书房走来,“啧啧,这么多年来,卉娘仍是这副德性,《春宫图第十版》,《H段子集锦》……哎,卉娘,你将什么书藏起来了,不与老友分享一下么?”

    幸亏关于怀孕的书籍,只借了一本。

    幸亏我动作快,在他目光漂移过来之前,将书收好。

    为了避免他纠缠不休,我将借来的《孕女宝典》暗中归还了回去,素手点过一小排的书籍,“还有什么书比你念过的,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离寐略略寻思了一下,“对,确实没有,这么说来,被卉娘藏起来的,必定涉及个人隐私了?”

    这么聪明……可惜,书我已奉还,是断断不可能与他看的,我将他请入正堂入座,斟了两杯茶水,道,“为公子守墓之前,卉娘曾下过狠话,说若是谁前来叨扰,必定送他一个灰飞烟灭,阎王看……”

    离寐唇一勾,姿容阴美得极为撩人,“卉娘你如今的一身法力么,可称一等,还入不了一等一的行列,若不是靠了男人,又怎当上的妖尊?而鬼君与妖君属于后者,但在法术受限的情况下,恐怕过不了我百招,所以……”

    什么如今的……什么法术受限……我懒得深究,但说我当上妖尊是靠男子?我恨得直磨牙,冷冷地揭他的短,“至少卉娘还有男人拼命,不似某些人,追一个女子追了几千年,却还没个着落。”

    离寐神色一黯,倒是大度,“卉娘你说对了,是还没有个着落,我此番前来,正与这件事有关。”

    我立即拿出一副洗耳恭听又体恤的样子,“阎王但说无妨,卉娘知道的,能指点的,一定悉数相告。”

    离寐道,“卉娘可还记得,鬼君初初中血毒的那一日,御云去往蓬华洲的途中,有一件事你只说了一半。”

    我用手指敲了几下头,想起来了,那时我不满离寐暗指鬼君变成恶魔,道,“影鸿五年前去过黑息寨一趟,与本寨唠嗑了一个下午,说是大王你虽然掌控冥界,又拥有不俗的本领,但终究……”

    那一日,鬼阴娘子影鸿来寻我,饮了一口茶后,直截了当地道,“离寐这人啊!其实挺不错,但他有一个毛病,委婉说来,我不甚喜欢,如实说来,讨厌得紧。”

    我立即竖起了耳朵,寻思着这定然关乎隐私了,但作为妖尊,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凡俗,手指点着桌子道,“若是阎罗王有什么缺短,影鸿你还是不要揭出来的好,要让他知道了,便有理由断了黑息寨的财路,卉娘可担待不起啊!”

    “切。”她鄙夷地轻哼,“他与你和妖君是多少世的交情,会这般不近人情?放心,倘若他真这般小气,有我替你扛着。”

    我斟酌道,“既然如此么,卉娘就勉为其难好了。”

    鬼阴娘子叹息一声,“阎王追了我许多年,不少人责我对他的一腔情意视而不见,责我冷血无情,可这缘由,我为了阎王的脸皮,从未对人提起过。”

    看来果然是……我乐滋滋地期待着……

    她面笼愁云,继续道,“卉娘可知,离寐在人世时,是什么样的身份。”

    我摩着杯壁,沉吟道,“这个,倒是未曾去考究过,但既然死后能坐上阎罗王这个位置,生前必定不俗。”

    鬼阴娘子一脸痛色,“诚然不俗,他官居四品,列宫殿监督领侍衔,也就是太监总管,他,他竟然是个太监,你叫我怎么与他?”

    一声脆响,我手中的杯盏跌落在地上,碎成几大片,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我震惊,且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懒懒地抬手,指尖飞击出几道白光,将竖着耳朵听得正酣的几员小弟击了个魂飞魄散,又凄凄地望着我,“卉娘,你该不会怪我吧?”

    她自是清楚上层领导者的共性,最忌讳有人当着面杀己方小弟,但凡有这种挑衅面子的情况出现,我必要将对方剥个里三层外三层才肯罢休,然而,那一刻我只是同情地道,“你若还要杀,外面还有许多,请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毒血之方() 
鬼阴娘子垂睫,饮下一口茶,神态苦楚,“卉娘,你说说,再心胸宽广的女人,也容不下自己的另一半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吧?若鬼君残缺,你还会搭理他么?”

    我浅浅掩口,咳嗽了两声,“他甚完好,且运用得颇为充分。”

    鬼阴娘子幽幽道,“我还说,为何他的容貌俊美中含了女气,声音也阴柔得不似男人,原来,原来如此……”

    这番回忆深深地存于我的脑海中。

    然而,我自认还有两分口才,却不知如何对离寐说。

    思忖了一下,打算旁敲侧击,“唔,上次你说你对影鸿使了情花毒,为何又中途进行不下去呢?”

    离寐也惑道,“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即便中了情花毒这般毒性剧烈的*,形容既狼狈又疯狂,也死死不近我的身,毒发难制时干脆一头撞晕了了事,每每想来,我颇为受挫。”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将自己的残缺当一回事了?我进一步道,“阎王的前世,是做什么的?”

    他凉凉地将我扫一眼,“太监总管。”

    我恍然地“噢”了一声,“太监么,进宫时不是要净身的么?”

    离寐倏而失笑,“是要净身,卉娘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恨铁不成钢,干脆直白一些,“……那,你净了没有。”

    离寐徐徐地鄙视了我一下,“当时,负责执刀的是我的父亲,他将所有的人都支开,让我逃过了一劫,用意便是不但不愁吃穿,还可以抚慰广大寂寞的妃子丫头,为家族开枝散叶,只是叮嘱不可露出任何破绽,就这样,我在王宫当了几十年的假太监。”

    我不胜唏嘘,这件事一波三折,最后不过证明离寐是个男子之身,等于我费口舌便宜了鬼阴娘子,自己却捞不到任何好处,因此,仍怀着求知的心情讨教道,“既是如此,阎王有没有遂父亲的愿呢?”

    离寐迷离得有些女气的眸子看着我,唇角一扯,“卉娘,你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哪!”

    我“啊”地一下打了一个哈哈,“也不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嘛,求知欲忒强,不过么,若阎王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我当然要浅尝辄止,给足面子不深究。”

    他眸子精烁,冷光幽幽,“卉娘,我看,你是对某些方面太过于兴趣了吧?就拿我进入书房看到的册子来说,没有一本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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