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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梦江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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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去休息,在转身进屋之前他突然的拉住了我。

    我奇怪的扭头看着他,他却眼神不自然的瞟向别处“这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住的这么近似有不妥。”

    我无奈的看着他,依旧不能理解他所说的话,只得挥臂斩向两屋之间。

    刹那之间,两屋交汇处涌现一道白雾,低头看去仿佛有深渊万里。

    我开口说道“这样的结界。你可还满意?”

    他点了点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揉了揉发困的眼睛期许的看着他,表明让他有话快说,现在的我很累。

    又过了半晌,他才艰难的说道“姑娘,你这身这身衣裳虽然材料名贵却实在不太好看,改日我画一副样板出来,你可叫山上的蚕王重做。”

    话音一落,他转身离去。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穿着。

    五彩的凤羽编制成线的夏衣,露出两条修长的手臂和纤细的腰肢;万年蛇妖王羽化后的蛇皮短裙,双腿又长又细的显露出来。

    披落的头发延伸至脚踝,凤羽的光芒、蛇皮的光芒,在头发的萦绕下若隐若现。

    虽没有鞋,但脚上的银铃在行动间轻吟浅鸣,细白的光更是衬托出白皙的皮肤。

    我并没有感到何处不好看,奇怪的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我想到什么,在后面大声的说了一句“我的名字叫屿!”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微弱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他住的木屋,身影渐渐消失在那片白雾里。

    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胡乱的思索着,等着倦意席卷我的意识。

    我不能让他去玉山,除了不想让西王母发现他的存在,也隐约猜到了他是为何而来。

    我既然私心想留他陪我,那就是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走那就不能让他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他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就暂时不会想离开。

    如此,便会心甘情愿的陪着我。

    我沉浸在自己幻想中,十分洋洋自得,渐渐的睡着了。

    我睡得很沉,不是往日的闭目假寐是真正的睡着了。

    大概是彻夜长谈使我疲惫,也或许是我对往后的日子有了期待,不再迷茫。

    待我苏醒时,我看了空中太阳的位置,判断应该是他所说的未时。

    我走出门去,脚上银铃的轻响惊动了山里的生灵。

    我今天睡得太久没有给它们喂食,此刻它们都露出一个个哀怨的眼神。看见它们如此,我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白虎发现了我的喜悦,凑过来轻轻蹭着我的脚,努力地讨好着我。

    我说“万一有一天我不能再饲养你们,你们也该改掉这个毛病,自立一些。你们虽是被饲养的,也不能事事依赖着我。”

    我念动术法咒语,召唤来了平日里存在赢母山的蟠桃和丹木果。花果缓缓撒下,它们欢快的争夺着,我也欢快的看着它们。

    我右手作法按在左手臂上,慢慢的,左手臂上有条透明的小蛇涌现出来,小蛇由透明渐渐变为青色,极为鲜艳。我用水晶刀割破中指喂了它一滴神血,它的神色很兴奋,在手臂间弯来绕去。

    玘从屋里走出来,像一个翩翩少年、温润如玉。

    他站在我旁边,言语间也带着精神十足的感觉,并感到没有休息不好。为此,我很满意。

    他说“你养的蛮蛮鸟、三青鸟、土蝼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但在山海经中却还有记载,可你手上饲养的青蛇我却是闻所未闻。”

    我摸了摸手上的蛇儿让它隐去,不以为意的说“你说这西山在海荒属于传闻,你未见过自然不稀奇。至于蛇,它只是我喂养的灵物。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凭什么都知道,都见过呢。”

    他不知如何接我的话,一时间闲聊也没了下文。

    我并不在意他的沉默,递给他一颗丹木果。

    他仔细的看了一下,问我“这是什么,又是我没见过的?”

    我告诉他“此果名为丹木,并不生长在赢母山上,但是吃了它的果实可以使人不饥饿,于是我用搬运大法移植了一颗到瑶池的边上,用瑶池水浇灌,既可以强生健体,也使人百毒不侵。”

    看得出他很开心,自言自语地说到“人在世上一天,知识便是学也学不完的。”

    他吃下我给的丹木果,从怀里拿出几张不同的纸,上面似乎描绘着他说的衣物。

    我叫来山灵,让它们去为我制作衣衫。西山法力灵源充沛,不出片刻便已成型。

    我走进屋子里,看着繁琐的丝绸锦纱有些头疼,半天才搞懂该如何上身。

    我穿着他绘制的衣服走出去,手袖是又长又宽的,裙子是蓬松绵延的。

    行走时贴着地面,裙子里面还有中衣中裤,完全看不出身形,显得又繁琐又繁重。还有一根不知是何物的丝带,我只得随意搭在手上。

    走出去的时候,我有些紧张,不敢看他的表情,却听见他的笑声传入耳里。

    听见笑声,我有些愤恼的看着他。

    他走过来,替我拿下手里的丝带,围着我的腰身系起来。

    腰带缠身,拉紧的一刹那,我呼吸猛然一窒,问道“这是干什么,你要勒死我吗?”

    他笑了笑,眼里尽是温柔“如果不束腰,整个人会显得没有精气神,你懒散惯了,自然有些不习惯。我系得很松,时间长了就好了。”

    他替我将不对的地方调理规整,离我很近,我甚至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花草香。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吹起我的头发,一时间遮住了我和他全部的视线,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男女授授不亲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的心跳的很快,牵动着山灵也跟着喧闹起来。

    他快速地替我整理好衣裙,我脚步往后退了退,低声说了句谢谢。他的声音也不自然,回了我一句举手之劳。

    我低着头不知说些什么,又和以往一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是他开口说到“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我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疑惑的看向他。

    他没有解释,只是对我说“你不懂束发,我现在教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他教我用山上的灵木制作桌椅,让我不再长久坐在树上;

    教我做竹简记录文字,用树木做成纸笔读书认字;

    教我诗词歌赋、吟诗作对;教我每一个部落王族的文化;

    教我用河里的玉石磨成大小相一的棋子,黑白博弈;

    用鹿蜀的尾毛制作琴弦,教我弹琴;用玉山上的桃木刻成洞箫,教我奏乐。

    我们互相交换生活,互相融入生活。

    我教他辨认灵兽,告诉他山上的奇花异草可做何物,可制何药;我带他骑着白虎游便我所守护的山脉,带他去认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西山,带他去看帝江的歌舞,去看女娲制作人族的金泥。

    他学的很快,而我却无心学习。

    我们在桂花树下执子博弈,在中秋时节喝酒作乐;我们种植最有灵气的植物,驯服最猛烈的灵兽;我们一起研究炎帝留下的医书、伏羲创造的八卦,喝最好的蟠桃酒,弹最精致的伏羲琴,欣赏最美最甜的花。

    我们有时只是沉默的坐在桂花树上看山看水,两人谁也不说话。

    我总是先忍不住轻轻的唤他,他轻轻的应答等我开口,从不多说一个字,却总让我心里痒痒的坐立不安。

    他折下山上最白最美的罂粟花给我做发饰,用最鲜艳的花汁制作胭脂替我上妆,烹煮即精致又美味的菜肴给我享用。

    我感到自己渐渐的活了起来。

    他什么都会,在我眼里变得完美。我什么都不好好学,但只要我问,他却耐心的教我,也细心的告诉我。

    他替我照顾山上的灵兽,而我只是闲在一边看着他。看得久了,他也会流露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他法力被封,我却用戏法捉弄他。

    他虽不生气,却会停下手中的事认真告诉我这样不对,我从他教我读的书里意识到,他的这种样子叫耿直。

    我本是一个安静的人,可每当看到他比我更安静时,心里的弦总是不自觉地被拨动。我想打扰他的那丝风轻云淡,让他和我始终在一个境界里。

    时间长了,他说我不像初次见面时那么清狂,反而显得又灵气又狡黠,比起海荒内的世家子女又多几分天真无邪。

第4章 相伴相知不相亲(2)() 
那天又是中秋了,他在山上已经陪了我整整七十七年。

    我带他去了峚山,山上有许多丹木,水中有许多白色的玉石。

    这里有海荒里没有的玉膏,玉膏之泉涌出,一片奔腾的景象。

    用玉膏浇灌出的丹木和瑶池浇灌出的丹木并不相同,玉膏浇灌所结出的丹木果是绚烂的彩色。不仅如此,玉膏所侵染过的玉石也是绚烂的彩色。

    彩玉坚硬而精密,润泽又敦厚,五种颜色散发的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佩戴身上可以破除迷障,抵御妖邪;奉为国宝可以化解戾气,天下归一。

    我把他带到玉膏与河水的交界处。

    交融的地方很小,河水很急切,冲刷得玉膏零零落落散在水里,被稀释的很淡。

    河里的玉石被水流一带而过,几乎不能停留。侥幸停留在泉眼交界处的玉石被地形限制,只能有那一颗。

    仅此一颗,还需被散淡的玉膏冲刷。积年累月,方能汇聚形成天然的彩玉。

    其过程的侥幸和艰难可想而知。

    我指了指水中的彩玉,告诉他“很多年前,就是我遇见你的那天,我在赢母山的河里也捡到这样一块玉石,山灵告诉我它来自于这。”

    “你懂吗?它可以让你回家。”收回手,我停顿了一下,目光诚恳的说着,“你从未告诉我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为了它。”

    他显得很震惊,仿佛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会变得如此突然。

    我心里有些凄凉,弯下身去捡了彩玉起来。我拉着他的手,将彩玉放在他的手心里。

    多年来他的手没有变过,还是那么修长、骨节分明。

    第一次见面时,我假装失明,他怕我失足跌倒紧紧的牵着我。白净的手看起来可依可靠,但可能只是我最后一次拉着他了。

    他的眼神由震惊转为呆滞,紧紧盯着手中的彩玉——让我心痛。

    他开口问我“你、你愿意让我离开?”

    没有说话,我捏紧了袖中隐藏的纸。因为用力过猛,手都在轻轻的颤抖。

    我第一次觉得这长衣广袖如此的好,不仅可以遮掩想藏匿的东西,更能遮掩压抑不住的肢体。

    我很怕被他看出,好在自我认识他起,虽知他博才广学,却也觉得精明于他并不是很符合。

    “你,难道不想走,舍不得我吗?”我极力镇静的说到,说这句话的时,我自己是带了期待的。

    他从彩玉上移开眼神,抬头看我,我亦笑意盈盈的回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让我感知不到他的想法,两人又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时刻在过去那些年里并不少见,很多时候我们只是坐在一起,不共一言,我看着他,他看着远方。今日他回头看了我,但我的心里竟不像往日平静而安逸。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心里,失落在肆无忌惮的蔓延。

    半晌,他从手里拿出一只簪子。

    簪子放到我的手上,我听见他说道“本来打算今晚赏月时再给你的。”

    我从他的话里明白了他要离去的态度,心里暗自发苦,面上带着悲伤,怕被他看出,连忙低头打量发簪。

    簪身是上好的金玉交合而成,白玉的质地坚硬,不知用了何种手法使它和黄金相互交颈;簪头是一朵朵鲜活的桂花,用凤凰身上最软的毛细细密合在一起,形成狭小的花球。

    这样一件首饰,没有法力的他不知是如何做的,竟然能保持花身不败,香味不散。翻转间,居然能隐约看见凤凰头顶的金黄色羽冠毛在簪花下飘动,即虚幻又美丽。

    我笑了下,说道“你倒是挺费心,凤凰是早些年我从丹穴山上要来的,在这西山也仅此一只。难得的是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一毛不拔的她竟把最好的毛都给了你。”

    他见我笑以为我很开心,语气也带了轻松“我答应她,带她去看帝江的歌舞。”

    我很恍惚,语气略有苍凉“那你告诉我,你该何时带她去看帝江的舞蹈。”

    他似乎被这个问题困住了,思索了一阵才对我说“屿儿,我们再去一次天山,你再同我看一次帝江的舞蹈吧。”

    我终于确定了他决意要走,心里的悲伤不可遏制的溢出,连带着满山的花草都瑟瑟发抖,树叶纷纷坠落。

    我背过身,将头高高的抬起,冲着天空吹了一声长哨。

    清脆洪亮的嘶鸣声响起,伴随着五彩的精光,凤儿和白虎从天上落下。我悄悄擦去眼泪跃上虎背,往天山的方向奔疾,他亦乘骑凤儿尾随在我身后。

    到了天山,我们又停驻在那片宽广的花海上,远处能看到帝江在翩然起舞。

    凤儿闻歌欣喜,万分按捺不住歌喉对天鸣叫。

    在欢歌中,我听见他说“天山有神焉,其状如黄襄,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背完古籍,他接着说到“帝江没有七窍却能识歌善舞,凤凰更是精通音律,能闻歌起舞。两只神鸟的对弈,难怪凤儿念念不忘了。”

    我此刻已调整了心绪,没有看他,仿佛是对着他也是对着自己说了一句“是吗?”

    我将盘好的发髻扯开,头发又像从前一样随风舞动,我脱去了绣鞋,赤脚奔跑着向前。凤儿在我身后沿着花海低飞而过,引起一阵微风晃过花丛。

    停在帝江的身边,我在它周围随它一起舞动。

    凤儿在低空盘旋,轻盈灵动,长长的凤羽光芒四射,花中的精灵也欢欣雀跃。

    合着歌舞的节拍,帝江也感受了我的到来,我们三个上下跃动,相互合拍。

    赤红的帝江、五彩的凤儿、如墨般随风飘逸的发丝合着花海,构筑了一副流光飞舞的画面。

    记得很久以前,大概是玘还没来的时候。

    我终日无所事事,常常带着凤儿来天山与帝江切磋舞艺。

    可自从他来之后,我整日挂心于他,已经长久不与凤儿歌舞作乐。我忘记了,凤儿却还念念不忘。

    我感受得到凤儿的喜悦、感受得到花间精灵的喜悦,她们都不曾埋怨我。

    我发散着心里的悲痛,将悲痛化作绵长的力气肆意舞动,尽情地放纵着。

    远处传来他吹奏玉笛的声音,笛声很合音律,并不突兀一如既往的精妙绝伦,听不出情欲。

    一歌唱罢,我整理好衣裙走向他,笑着问道“我的舞蹈如何?”

    他亦笑着回答“宛若轻云之蔽月。”

    谈笑过后,我正了神色,认真的说道“你可以走,但我希望你进入过西山这事从不和人说起,山内的一切你也闭口不提。我不杀你已是违过,希望你不要逼我出山,对你有赶尽杀绝的一天。”

    说完后,我唤了蛮蛮鸟过来,接着说道“蛮蛮鸟是我西山之物,西王母的屏障并不能阻挡它的来去,我把它当做信鸟准你带出西山,望我们不要断了联系形同陌路。”

    蛮蛮鸟在脚边踱步,双足傍地看不出彼此。

    他说“蛮蛮鸟也称作比翼鸟,居住在西山崇吾之巅,相传一目一翅,相扶才能飞起。有诗云,‘在天愿作比翼鸟’用来祈祷男女之间的感情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耿直得没有一丝异样。

    他似乎并未将比翼联想到什么,反而又皱眉说到“可山海经记载,崇吾山的蛮蛮鸟,见则天下大水,这。。。”

    见他坦坦荡荡的神色,我心里很失落,却还是故作轻松的打趣到

    “你既知道,出去后用法术将它异形,最好别让人看见这是我西山之物。我西山的安危还是小事,就怕天下苍生因为玘公子的一个不小心引发灾祸,到时我肯定不舍得拿我的玉石再补一次天。”

    他笑了笑,对我说“你总是有办法歪曲我的意思,我走了以后你可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一下想到了以后再没有人陪我说话,此生恐怕也难以相见,心里的痛苦化作泪水就快要溢出。

    可我自小统领群山,又得上古众神宠爱,一向要强,心里更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失态。

    为了强忍这把眼泪,我只得暗自用法力狠狠击打五脏,让郁结在心口的痛苦化作实在的体肤之痛生生压抑。

    我不知如何接话,努力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一句“我舍不得你走。”

    他看不出我心里的五味陈杂,以为我只是和往日一样轻浮惯了脱口而出。

    “没事,我们书信联系。我依旧会给你讲海荒的故事,假如你还准许我进入西山的话,我们有再见面的一天。”他回我说到。

    听见这话,我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他会意的说“我知道这不可能,何况彩玉我已经得到,西山禁地我公孙玘绝不再犯,你放心。”

    我心里忽冷忽热,体会到书中说的尝尽世间百态。

    我没有再留,只说到“那我祝公子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背对着他,我走得很慢,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听到他乘骑凤儿的声音,不出片刻,天空中便传来凤儿的鸣叫,表示他已走远。

    他走了,我转过身看着帝江混混沌沌的在跳舞,眼泪不可抑制的流满面容,模糊视线。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舍不得你走,不仅仅是因为我想有人陪我说话,更是因为我心里对你存了不一样的思绪。”

    回到赢母山已是黄昏,月亮无声无息的出现逐渐变得明朗。

    我拿着最好的那块赢母山玉石,照例带回玉山封存,一切好似回了原样。

    存好玉石,我来到西王母的房前,这次毫不犹豫的扣响了门。

    听到西王母唤我,我才踱步进去,不等她开口说话,我便跪在了地上,我想她应该是清楚一切的。

    西王母没有说话,长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你倍感山中孤寂,不忍痛下杀手。我不埋怨你,可是,你怎么能放走他呢。”

    我不知如何作答,心里的愧疚依旧很浓烈。

    半晌后,只听西王母又说“你起来吧。”我没有动,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只听见西王母起身的响动。

    她把我扶起来,带我走出了房子,我们抬头看了天空很久。

    西王母道“月亮一直没变过,玉山也一直没变过,仿佛还是盘古在世时候的样子。”

    回头看我,西王母继续说道

    “可我看着你,却觉得你实实在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带给你很多,你变得比以前更好了,眼睛里也有希望和期许在闪动。不像以前,平静的像一谭深水。”

    摸了摸我的头,西王母的眼神里带着怜爱“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海荒几百年不曾变化过了,也许冥冥中自有天定,我们不该固执的锁住阵眼。”

    我接过神兽奉上的瑶池水递给西王母,西王母用桃枝点水,洒落在我的天灵盖上,一阵光芒四射照亮了整个瑶池。

    她满意的点点头,对我说“很好,你的法力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从此以后,你再不必向我汇报海荒的局势。若有一天你要下山,那便下吧。我到今天才明白,这山守与不守,若是有缘,自然能出,自然能入。”

    西王母环顾了四周的山,又说“或许我的屏障守住了山,也守住了海荒的局势。西山一脉,我不能放任它被海荒抢夺,但也决不能固执己见了。”

    我心里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究竟会怎样影响了海荒。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撤去结界,但也不要我再看守了,若是有人能进来又出去也不相干?”

    西王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但绝不包括你可以用一己之力满足私心。”

    我知道西王母说的意思,心里有些羞恼,对西王母认真的说“我知道这次我做错了事,但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我已经错过一次,绝不会一错再错。”

    西王母点点头,对我说“屿儿,我知道的,我一直是知道你的,我相信你。何况现在不比之前,我已经不想再管了,从今天起我要闭关,到山海归一时我自然会知晓。”

    和西王母谈完,她不见了踪迹,我亦回到了赢母山。

    我不必再守山了,但我依旧没有下山。

    不仅仅是不愿离开西王母。

    长久以来,居于神山是锁住我心头向往自由的一串锁链,我将这个观念种植在心里,根深蒂固。如今锁链突然崩断,我根本不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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