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师-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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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寻是死在枪下，对冷兵器格外敏感，当看清枪口的朝向时，他的身体快于理智，飞扑到路易身前。

　　　　他感觉不到疼痛，若非看到路易脸上的恐惧，几乎要以为自己平安无事。

　　　　林寻还记得女人握枪的姿势，并不标准，低头看向胸口血液绽开的地方，有很大把握可以活下来。

　　　　场上一片混乱，保安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知道自己死不了是一回事，刷好感度又是另一回事，林寻死死抓住刚刚跑过来的管家，“我，我要是撑不过来，一定要照顾好路易。”

　　　　感人肺腑的发言，要是眼睛里再酝酿出两朵泪花就堪称完美。

　　　　路易抱紧林寻，颤抖地几乎不说话。

　　　　管家按住伤口止血，冷静分析：“伤口离心脏还有三厘米，附近有医院，两个红绿灯路口，救护车最迟也会在七分钟内赶到，根据血液流速，您绝对可以支撑到上手术台。”

　　　　“”林寻默默放开手，觉得自己和他无话可说。

　　　　管家继续宽慰：“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手术失败的可能性不大，请您保持心平气和。”

　　　　救护车比他预想中来得还要快，林寻很快被抬上担架，心里咒骂着管家，抓紧时间对路易道：“我希望你能设计出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作品。”

　　　　和他相比，路易更像是破碎的娃娃，他机械般地点点头，整个人像是被黑暗吞没。

　　　　林寻安心地合上眼，一上救护车，就有人开始做急救措施，一个劲地鼓励他。

　　　　手术进行的相当顺利，一觉醒来，四处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正好有护士巡防，见他醒了立马去通知医生，林寻没有看到管家或是路易，医生来给他重新做了检查，“伤到了肺，至少一年不能干重活。”

　　　　林寻微微点了下头，用沙哑的声音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子？”

　　　　“你刚刚脱离危险，情绪不要波动太厉害，我跟他说了最好晚点来看你。”

　　　　林寻觉得自己的发言已经相当悲壮，足以激励路易发愤图强。

　　　　再看见路易时，后者的眼睛肿的跟小白兔似的。

　　　　揉揉头，好笑道：“哭过了？”

　　　　路易别过脸。

　　　　林寻将他的脸扳过来，用期待的目光凝视：“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完成我的梦想。”

　　　　“最好的作品么”路易喃喃重复一遍，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自从受过枪伤，林寻的身体要比以往差上不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各式各样的问题住院，医生给出的解释是从前留下不少暗伤，很难真正痊愈。

　　　　路易依旧跟在约瑟身边学习，一天比一天沉默。

　　　　春去秋来，一次换季的时候，林寻再次因为发烧住院。

　　　　管家煲好汤，喂给他喝。

　　　　林寻靠在床头，语气带着歉意：“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管家手抖了一下，他比谁都清楚这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虚弱，不过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偷懒，将事情全部扔给自己处理：“医生说您可以出院了。”

　　　　林寻摇头，“我一下床就呼吸急促，这是病，不用来安慰我。”

　　　　“”

　　　　“路易又不见了？”

　　　　管家颔首，路易成年后，经常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刚开始他调查过，没找到什么结果，再到后来渐渐总结出规律，每次路易回来，林寻昔日的仇家便会莫名其妙消失一个。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管家看着赖在床上不想动弹的林寻，忽然不知道他和路易究竟哪个更疯狂，林寻可以容忍那孩子成长地一年比一年血腥残忍，关注的重点全在对方的作品上。

　　　　“小主人每个月都会来见您一趟，马上就要到月底，肯定很快就会回来。”

　　　　林寻：“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

　　　　管家将话题往路易身上引，“小主人一定准备好了礼物。”

　　　　林寻：“你的也别落下了。”

　　　　管家嘴角直抽。

　　　　林寻看向窗外：“希望路易今年带来的礼物别再让我失望。”

　　　　管家张口欲言，林寻突然笑了：“他来了。”

　　　　一片唯美的落霞中，有人逆光而来，清冷又显凉薄。

　　　　很快路易便出现在门外，他已经高出林寻半个头，目光冷然，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林寻看着他，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暗忖自己是成就了这少年还是毁了他。

　　　　路易在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

　　　　林寻则是看向路易拿在手上的盒子。

　　　　“这是什么？”

　　　　“礼物。”

　　　　林寻想要打开，却被路易阻止，眸光陡然锐利。

　　　　“还没有完成，”在他面前，路易哪怕声音都放得很轻，手指在盒子上抚摸，目光极其专注：“只差最后一点。”

　　　　十分戏剧性，当年开枪射伤林寻的人正好在他生日当天出狱，那天下着小雨，直到黄昏，路易的身影才出现在病房门外，风尘仆仆，散发着丝丝寒气。

　　　　他半跪着将盒子放在林寻面前，没有打开，已经有一丝血味弥久不散。

　　　　林寻眉梢一紧，缓缓拆开，里面的衣裳薄如蝉翼，放在掌心像是羽毛一样轻柔。

　　　　他的心中却有不适之感，展开对着光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这绝非人力能够绣上去。

　　　　一瞬间，关于衣服的材质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在这里，”路易说的轻描淡写：“我管这件衣服叫做救赎。”

　　　　“”

　　　　竭力忽视它的材质，林寻小心翼翼地沟通系统：“这件衣服有没有达到你所说的标准？”

　　　　听到转折词，顿觉不好。

第408章　现实世界日常（）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林寻坐起身；夜风吹进来，本就赤｜裸的上半身感受到一阵寒意。

　　　　揉揉太阳穴，将丢掉玄龟身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

　　　　冷水往脸上一浇；瞬间舒服不少：“前天是玩得有点疯。”

　　　　林寻看着镜子中的人，脸红的还有点不自然，美貌倒是丝毫无损，再一次提醒自己要懂得节制。

　　　　“我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他喃喃道：“才发现很多记忆被刻意淡化甚至遗忘。”

　　　　系统没接话；一如它从未出现过。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一下关于水洗的问题。”

　　　　林寻嗤笑一声；刚想说话；听到大厅里有人下地的声音；“我会挑个时间慢慢和你讲道理。”

　　　　系统再次缄默。

　　　　苏止刚把衬衫穿上，还未来得及扣好纽扣，林寻就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关切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吃点药，是不要觉得身体跟卡车碾过一样？”

　　　　一连三问，每一句话都像是击中了苏止的灵魂。

　　　　苏止沉默稍许；忽道：“路易是谁？”

　　　　林寻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尽管十分快的收敛，还是被对方捕捉到。

　　　　“路什么？”

　　　　“你梦里有喊这个名字。”

　　　　林寻讪笑：“肯定是你听错了。”

　　　　“不下十次。”

　　　　“”

　　　　林寻面色一变；观察了一下苏止的表情；缓缓道：“以前我收养过的一个小孩。”

　　　　“我记得你不喜欢小孩。”

　　　　林寻帮他去系扣子：“一定是你记错了；小孩子这么可爱的存在，怎么会不喜欢？”

　　　　话音刚落，苏止走过去拎起光影小人放在林寻怀里。

　　　　光影小人长大不少，四肢并用立马缠住。

　　　　林寻身体猛地僵硬，时间持续五分钟，终于受不了，将黏在身上的光影小人取下放到玄龟身上，他对小孩子真的没有多大耐心，林诺当时都是周繁和赵霖一块帮着养。

　　　　苏止继续翻旧账：“林诺小时候应该是和你睡的。”

　　　　之前林诺追着那个女人到工厂，林寻还抱着他美滋滋地在床上睡起来。

　　　　林寻推翻对苏止的印象，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竟然还记得。

　　　　苏止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用目光示意林寻也坐。

　　　　“你们之间有过什么？”

　　　　林寻：“就是养大一个孩子，都没相处多久。”

　　　　这句话是摸着良心说出来的，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后来路易都是在跟着约瑟上学，还经常闹失踪，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

　　　　见苏止的神情并不是很满意，林寻又道：“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真要说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那就挑重点讲。”

　　　　林寻装傻，什么算是重点，统统都没有。

　　　　苏止笑了，眼中却散发着丝丝寒意：“就捡我们之间没有做过你却和他做了的事说。”

　　　　林寻神色略有迟疑。

　　　　苏止诱哄道：“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也拿你没办法。”

　　　　林寻想了想，觉得在理，苏止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放在自己手上，打不得骂不得，顶多就生个闷气，反正最后两人也会在床上和解。

　　　　这么一想，莫名有恃无恐起来。

　　　　“花钱供那个孩子上学。”林寻试探性地说道。

　　　　闻言苏止没有太大的反应。

　　　　“亲自给他辅导一段时间的功课。”

　　　　苏止的目光寒意略有增加：“说下去。”

　　　　林寻放了个大招：“挡过子弹。”

　　　　苏止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加，林寻立马道：“有别的原因在里面，一旦那孩子死了，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气氛僵硬了好久，苏止目光中的寒意才有所收敛。

　　　　“算了，”他轻叹一声：“以你的个性，当时想必也是身不由己。”

　　　　林寻快速点头目睹对方已无芥蒂，心中也舒服不少，苏止对他几乎是毫无保留，自己却隐瞒了不少事情，如今说出来一件，那股愧疚之意冲淡不少。

　　　　当下便彻底放下心来，继续恃宠而骄：“饿了。”

　　　　苏止淡笑：“现在就去做饭。”

　　　　人一放松，就开始口无遮拦，“对了，我还在他面前穿过女装。”

　　　　“”

　　　　苏止脚步猛地一顿。

　　　　林寻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心灵都得到了净化，“要喝紫菜蛋花汤，随便烧上两个菜就行。”

　　　　说完好久，没有听到回应，林寻奇怪地抬起头，搁在平常，苏止绝对会问他最想吃的是什么菜。

　　　　一眼望过去，身子都吓得后仰一些，苏止的表情难以言喻，最醒目的是他身上的气质，仿佛陷入无边黑夜，阴沉的可怕。

　　　　林寻觉得冤枉，没想到连挡子弹这种事情他都能接受，却不能容忍自己在别人面前穿女装。

　　　　“这个也属于身不由己。”想办法补救了一下。

　　　　“几次？”

　　　　“一次，”林寻顿时道：“是意外。”

　　　　两人相处这么久，苏止很快抓住话里的漏洞：“不单是在他面前，你一共穿过几次女装？”

　　　　林寻舔了下唇瓣：“就一次。”

　　　　苏止盯着他，目光深邃：“知不知道你一在我面前说谎就会舔唇？”

　　　　林寻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恶行？

　　　　“真的就一次，”一口咬死，反正也没有目击证人，说着又舔了下唇瓣。

　　　　做完这个动作，林寻整个身体僵硬住。

　　　　苏止重新坐回他面前：“再说一遍，几次？”

　　　　短短几个字，语气轻柔似水，仿佛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林寻低头把玩着手指，实则悄悄板着手指头数次数。

　　　　“算清楚了？”这个时候，苏止脸上居然挂着笑意。

　　　　林寻咽了下口水：“四舍五入大概是十次。”

　　　　实际绝对超过十五次以上，光他给杂志社拍的照片就有七八次。

　　　　只是片刻，苏止身上那股令人心惊的气息便开始急速攀升，林寻冷笑，破罐子破摔，他就不信苏止会对自己动手。

　　　　“你想的不错，我自然舍不得伤你分毫，”苏止仿佛能看透他的想法，重新站起身来：“穿件外衣，别受凉了。”

　　　　说完走去做饭。

　　　　这就完了？

　　　　明明该庆幸，林寻却觉得心下不安。

　　　　一夜平安无事过去，就在渐渐放心时，这份不安在第二天得到了印证。

　　　　林寻只是随便出去买点东西，被告知信用卡已经停用，不死心地又去自助取款机取钱，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苏止修改了所有的银行卡密码。

　　　　将自己的生日排列组合试了几次，成功将卡锁死。

　　　　原地愣神三秒，林寻打电话问周繁诉说自己的遭遇：“明知道我现在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他这么做，简直是不给我活路。”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精准。”

　　　　“借我点钱。”

　　　　周繁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将原本你该做的工作全部扔到我身上，一年到头一个假期都没有，现在来我和谈钱，呵”

　　　　林寻耐着性子听他呵呵完，对方却是直接挂断电话。

　　　　望着取款机，打定主意从今天起上床也要纳入计费项目。

　　　　林寻轻声道：“总会有办法的。”

　　　　实在不行就自己赚钱，总之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回到工厂，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可口的饭菜，苏止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仔细地剔好鱼肉放进林寻碗里。

　　　　林寻吃着鱼，目光却是盯住对面的人。

　　　　“嘴角有米粒，”苏止伸手过来帮他擦了擦。

　　　　林寻同样帮他夹了一筷子青菜：“你也多吃点，每天做饭辛苦了。”

　　　　两人温声细语谈笑，看着比一般夫妻还要恩爱百倍。

　　　　林寻佯装没有听到，心里盘算着挣钱计划。

　　　　这天起，他每天都会出门半天，没过几天，便会给苏止带回来各式各样的礼物，名表，球鞋，都是价值不菲。

　　　　林寻：“我第一次感受到包养别人的喜悦。”

　　　　生活有规律，床事上节制后，林寻身上的慵懒荡然无存，整个人容光焕发，看了一眼就很难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这天早上，林寻吃完早餐，在苏止侧脸吻了一下，提上新买的公文包：“我去工作了。”

　　　　门刚合上，方才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苏止，手中握着的筷子竟是断成了两截。

　　　　林寻的新工作很特别，有些投机取巧，说来还是光影小人给他的灵感，他虽然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不过教孩子的本事是一流的。

　　　　这世上有很多另类的存在，像是光影小人，范围再广阔一些，林长风也是有着一半妖魔血统，长大了还好说，小时候这些孩子很容易暴露，想要找到一所称心如意的教育机构很难。

　　　　林寻让系统提供了一些异类的住址，逐一在门上张贴小广告，创办了一家私人幼儿园。

　　　　说是幼儿园，实则就只有他一个老师，外带租的简易小房子。

　　　　屋子里只能容纳十几人，生源却是很快就招满，尽管林寻这里的学费很贵，但是愿意将孩子送来的人很多，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还能让孩子和其他也不是纯种人类的同学交流，的确是件美事。

　　　　在教育上，林寻没有平日里的嬉笑，典型的严师形象，他尤其喜欢教算术，只有基本的加减乘数才能让他捡回在数学上的自信。

　　　　课上到一半，目光扫过小孩子们——

　　　　“一个，两个十九个。”

　　　　林寻面色一变，怎么多了一个？

　　　　逐个看过去，抱起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小豆丁，“你是谁？”

　　　　这娃娃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小孩生得眉清目秀，冷哼一声别过脸。

　　　　林寻‘嘶’了一声，这眉眼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

　　　　“苏止？”

　　　　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小孩就是不看他。

　　　　居然能够变小？！

第409章　星光璀璨番外（）　
“快醒醒！”

　　　　林寻被人硬生生拽下床；还没有搞清状况。

　　　　昨晚正在和系统谈关于水洗导致任务失败的事情，后者竟然愿意给出补偿，承诺送他一次度假游。

　　　　“我记得你说要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

　　　　林寻还没来得及细问；面前白净的少年很是激动道：“老大被人干掉了！”

　　　　“哦。”

　　　　以为他是震惊傻了，少年眉眼全是喜悦：“太好了；老大死了，以后就是你当家，大家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

　　　　他被拉着去大厅，里面大多是和方才少年年龄相仿的人，还有几个小孩，看上去才六七岁大。

　　　　见到林寻，众人都很高兴。

　　　　林寻能看出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可见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和他们关系融洽。

　　　　少年清清嗓子道：“这就是以后我们的新老大！”

　　　　所有人跟着一起叫喊；连几个小孩子也来凑热闹。

　　　　少年笑呵呵道：“哥你坐在这里就成，晚上吃火锅热闹一下。”

　　　　林寻没有推辞，他确实需要时间弄清眼前的状况。

　　　　作为颜控，林寻先是去照了镜子，瞬间被美到。

　　　　这张容颜何其熟悉，缓缓抚摸过眉眼；林寻口中喃喃念出一个名字：“谢千青。”

　　　　他去过很多不同的世界；每次都有一副好皮囊；或温柔；或俊逸；但要说最美的；绝对是谢千青。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幅容颜也是被狠狠惊艳了一把，时隔多年，还是能感觉到震撼。

　　　　“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

　　　　系统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听完后林寻只觉得日月无光。

　　　　这并不是谢千青的身体，只是一个和他容貌相似之人，方才见到的那些少男少女都是孤儿，林寻是他们这里年纪最大的，所有人都是被原来的老大收养。

　　　　而收养他们的人，绝非善类，这些孩子从小到大都有明确的分工，一个孩子还曾被活生生打断了腿逼得去要饭，好在原老大后来发现偷窃要比行乞赚的多，没有再发生打残孩子的事。

　　　　为了防止有人出去报警，原老大每次只会派一半人出去，扬言要是一个人没有按时归来，就剁掉剩下这半人的手。这些孩子打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只能就范。

　　　　理清楚前因后果，林寻觉得更加头疼。

　　　　一出去立马被一群人围上，好不容易挤了出去，林寻凭着记忆喊了声最开始和他说话的少年：“小四。”

　　　　收养他们的人懒得费心思，完全是按照数字排号起名。

　　　　“哥。”少年跑过来，他正在洗菜，袖子高高挽起，胳膊上布满烟头烫伤的痕迹。

　　　　林寻看得觉得挺不是滋味，原老大没事就会拿他们当出气筒，小四是中间做不服从管教的，三天两头就会被打上一顿。

　　　　“老大是怎么死的？”

　　　　原身之前出去行窃被打到内出血，早就不行了，林寻的魂魄才能顺利进入，原有的记忆里，那老大还在耀武扬威，居然莫名其妙就死了。

　　　　小四摇头：“不知道。”

　　　　林寻皱眉：“尸体呢？”

　　　　“警察手里。”小四仰着头道：“昨天我出去时看到新闻上的报道，才知道的。”

　　　　他疑惑地看着林寻：“老大死了是好事，哥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

　　　　林寻：“万一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牵连到我们怎么办？”

　　　　小四算是年纪大的，想到这种可能，立马就紧张起来。

　　　　林寻安慰道：“先别担心，这地方很隐蔽，一般人不好找到。”

　　　　原老大做贼心虚，自然不敢将房子买在闹市区，用赃款在郊外买了一栋小别墅，没有装修，所有孩子凑合住在里面。

　　　　小四眼珠子一转，将林寻拉到一旁，小声嘟囔道：“哥你病的那段期间，我有次偷听老大和别人打电话，似乎是在谈生意。”

　　　　“什么生意？”

　　　　小四犹豫了好久，才说出来：“杀人。”

　　　　林寻略感诧异，原老大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情。

　　　　“那阵子我好担心他会把你赶出去。”小四神色黯然。

　　　　以前也发生过生病的孩子被丢到外面自生自灭的事情。

　　　　“我想去求情，意外听见他在跟别人打电话，说等你病好了，要让你去杀人。”

　　　　“知不知道要杀人的人是谁？”

　　　　小四想了好久，“好像姓兰，叫”

　　　　“兰辰。”

　　　　“对，就是这个名字！”小四激动道：“哥你怎么知道？”

　　　　林寻没有说话，垂眸思考，想必是有人发现了他和谢千青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事实，才滋生了想法。

　　　　只不过为什么原老大会死？

　　　　林寻：“先去洗菜，吃完饭我们再谈。”

　　　　少年心性，小四一听饭顿时有了力量。

　　　　林寻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默不作声走上楼，来到一个平时没人敢进入的房间，这里曾经属于原来的老大。

　　　　其他房间都是只有一张床，三四个孩子挤到一起睡，唯有这间，朝向最好，墙上挂着电视机，装修也算不错。

　　　　林寻仔细检查了所有的抽屉，没有太大的发现，最后将目光聚焦在笔记本上。

　　　　电脑顺利打开，桌面是一片青青草原，林寻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些，这是一个放松的姿势，代表他心情挺好。

　　　　“运气不错，居然没有设密码。”

　　　　原老大平时自己很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