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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狡于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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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袋里的人正在挣扎,发出被堵住嘴的呜咽声。

    林思沁将布袋往地上一放; 顺势撕开; 『露』出一个身穿丝绸长袍、发带半落、蓬头遮面的人。

    此人衣着华贵; 『露』在外面的手白皙又光滑; 被一根灰布带子捆了个结实。

    林思沁扫了一眼,见此人身上没有血迹,浑身也不见有断骨的迹象,便拉断了带子松了此人的双手,轻轻踢了这人一脚,道:“喂!你是谁?”

    这人扯出嘴里的,慢慢坐起,拨开长发,『露』出一张清俊的脸。虽刚刚脱离险境,却并不十分慌张,看着林思沁的眼神充满感激,拱手行礼道:“学生谢晋、谢子明,多谢姑娘相救!”虽一身狼狈的泥水,仍不失风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等他草草扎好发髻,绑上发带整理好衣服,林思沁抱着手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樊关西抓走?”

    谢晋再次行了一礼,道:“学生几位同窗邀约,召学生前来枫山观菊赏景。我等正在一处山中小亭中行酒令,谁知刚才那位仁兄不知何故忽然从天而降,打伤了几位同行护卫的兄台,将学生制住带走……”说道这里谢晋也很纳闷儿,忽然遭遇天降横祸,怎么也想不明白。

    林思沁仔细扫视一番谢晋,嗤笑道:“谁让你长得这般俊俏?那樊关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男『色』,又善使毒,见了你这样的美男子,哪有不动心的?这几天枫山江湖高手云集,樊关西之流不知凡几。是谁挑的这个时候上山游玩,这不是活腻了吗?”

    谢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讪笑道:“是我等疏忽……请问姑娘,这几日为何枫山会有江湖人士聚集呢?”

    林思沁正要搭话,忽然听见关聪慌慌张张的喊:“马蹄声!林师妹,马蹄声来了!”现在就他没马啊,待会儿真要来了,万一都是一群樊关西那般的角『色』,他怎么跑得过?

    他关聪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虽说是正义盟盟主关大侠的孙子,但这名头在枫山地界可不一定好使啊!那啥,旁边林思沁的马是空着,但他敢动吗?林思沁也就揍她一顿,但华音可是要杀人的!华音离开无忧山去魔教的第一天就当众说过了,她杀人不用剑,用的是刀,不讲君子风度!

    林思沁等他一眼:“你好歹是后天高手,遇到屁大点儿事便六神无主,哪有关大爷半分风骨?”

    关聪更委屈了:“我没有风骨,但我懂风月啊!”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他鞍前马后、做牛做马?遇到不开眼的人冒犯她,哪次不是他体贴入微为她扫平?

    林思沁一向欣赏华音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对这个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一起长大的盟主孙子从来都看不上眼。

    马蹄声很快近了,轰隆隆的像雷鸣。

    林思沁对旁边清梵道:“应该有十几匹马。若是交手,我和华联挡住他们,你和关聪带那书生下山。明日就是婚宴,好端端的红叶宫的人怎么会放人上山?其中恐有蹊跷,回头好好审审姓谢的是什么来路。”

    清梵也是心思剔透之人,心领神会的点头。

    转瞬之间,马蹄声已近了,转过山角崖壁,便见十几人纵马而来,其中七八人身穿整齐的紧身黑衣,个个手举长弓。

    为首之人穿绯『色』锦袍,腰配雁翎刀,在不远处立马,见谢晋好好的站在林思沁身边,拦住身后欲举弓的众人,喊道:“谢公子安否?”

    谢晋连忙答道:“曾捕头,学生安好!多亏了这位侠女。”

    曾捕头翻身下马,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果然未见有伤,松了一口气,见他衣服沾满泥水,恭敬道:“谢公子衣服湿透了,属下这里备有衣物,谢公子若不嫌弃,不如换一身衣服,以免受了寒气。”

    谢晋拱手称谢。临走前又对林思沁道:“多谢林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落脚何处?子明来日定当拜谢!”

    “无忧山林思沁。”林思沁看了一眼曾捕头,似笑非笑,道:“要谢我嘛,也不必等日后了,我这位师兄被挟你的樊关西抢走了马匹,劳烦你借一匹马给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应该的、应该的!”谢晋在曾捕头出借了他的马给关聪。

    这匹枣红『色』的马儿成『色』极好,马身无一根杂『色』,四个蹄子雪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曾捕头满脸不舍,仍然很爽快的借了马。但从他的神『色』上看,想必他也知道这马儿是有借无还了。

    林思沁朝曾捕头道:“曾捕头可是踟州府的捕头?改日回了府城,在下定去还马。”

    曾捕头一听此言,顿感宝物失而复得,喜道:“林女侠客气了。在下乃踟州府的总捕头曾康,女侠若来,定当扫榻相迎!我会给衙门的兄弟招呼一声,林女侠来时递个话便可。”

    林思沁笑道:“曾捕头何必见外叫我女侠?我看捕头有功夫在身,也算是武林同道,你我师兄妹如何?”

    曾捕头喜道:“如此甚好!”对方名门正派出身,年纪轻轻就是半步先天,可见前途无量,他在官场厮混多年,为人圆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回头招呼部下带了谢晋去换衣服,对林思沁道,“不瞒林师妹,在下乃白庙俗家弟子,一向学的拳脚刀兵,那樊关西使毒厉害,一来就『药』倒了我们五六个弟兄,更又挟持谢公子在手,令我等不敢开弓、投鼠忌器。若非姑娘救下谢公子,恐怕我这捕头也当到头了。”

    他看得出林思沁有话要问,但又见她身手不凡,眉心红点自肌肤之下透出、若隐若现,分明是后天大圆满的半步先天高手,便顺势留下为她解『惑』。林思沁借马本就是为了搭上曾捕头套话,如今见他识相,便径直问道:“那书生是谁?明日红叶宫少宫主成婚,早几日就已经封山,你们怎么能上山玩乐?”

    曾捕头道:“红叶宫的少宫主和我们知府大人的千金曾是至交好友,只因一些误会闹僵,知府大人便让表少爷来枫山红叶宫送上贺礼,以求两家人能化解恩怨、重归于好。这几日知府大人的世交谢大人家的大公子正好在家做客,表少爷邀请了谢公子和几位同窗一同上山赏菊,谁知道那樊关西如此大胆冒犯谢公子……待我回去,便请知府大人下海捕文书,定将他捉拿归案!”

    二人又聊了几句,便从师兄妹变成了“大哥”和“思沁妹子”。

    曾捕头派了一个部下下山给知府报讯,待谢晋在后面林中换了衣服出来,两行人便一同上山。

    等到了山上,遇到一队曾康手下装束相似的护卫,被保护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儿,那人原本苦着脸,见了谢晋,立刻眉开眼笑:“谢兄,你没事吧?诶,我说什么呢?你当然不会有事!你要被那下毒的丑八怪掳走,我非得被舅舅扒了皮不可!”又见他穿着布衣,道,“谢兄堂堂举人、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怎能穿得如此粗鄙?快,我带谢兄去换一身。”

    听见姓吴的说布衣粗鄙,曾捕头脸『色』有些难看,勉强笑道:“表少爷,我等粗人,何来绫罗绸缎?我老曾这身锦衣还是知府大人送的官服。”

    姓吴的表少爷不高兴的撇撇嘴。

    谢晋见状,连忙摆手道:“吴兄言重了!座师大人在家尚且布衣,学生何以以布衣粗鄙?”

    众护卫听了二人言语,纷纷对谢晋好感大增。

    这时,姓吴的忽然指着林思沁惊道:“你,你你你是那日的美人儿?!”

    林思沁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冷冷看着他。

    只听他对曾捕头道:“曾康,快快快,抓住她!上次我说在南禺镇打伤我书童的就是这几个人!那个穿藏青『色』长衫骑枣红马的便是凶手……哦哦不对,这个美人儿……这个女匪徒才是凶徒,快将她扣押起来!”

    曾捕头脸『色』大变,连忙在姓吴的耳边道:“不可啊表少爷!这人是半步先天的高手,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她那几个帮手也武艺不凡,若是热恼了他们,老曾可护不住表少爷。”

    姓吴的表少爷气恼道:“一个姑娘都打不过,你岂不是废物一个?这里是什么地方?红叶宫!少宫主可是我表姐的仰慕者,他们敢在这里撒野?再说了,我表姐上午已经来了,别说半步先天,就是先天高手,我姐也能一刀宰了她!”

    林思沁冷笑:“一刀宰了我?你姐,让她出来,我看她怎么宰了我!”

    姓吴的洋洋得意道:“我姐厉害得很,只是她不让我随便说她的名字,免得说出来吓死你们!”

    谢晋拦住吴姓公子哥,道:“吴兄,你文章甚好,便是宽德之心尚缺一二。几位侠士都是正派之人,定然是你冒犯在先方才惹来口角。你若再无理取闹,我便告诉华叔父你在国子监……”

    “哎!别别别!”吴姓公子哥连忙认怂,“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林思沁却对谢晋笑道:“宽德之心尚缺一二?那不就是缺德吗?你这书生

枫山之色() 
应付了谢晋一行人; 华联陪着林思沁、清梵和关聪找到红叶宫的接待弟子; 递上请柬; 被安置到山中一处小院。

    红叶宫财大气粗; 占着枫山这一座踟州最有名的风景名胜之地,修建了许多简易木屋和山石围成的小院儿; 坐地起价; 收入不菲。最近少宫主大婚; 方才腾出来招待宾客。因传闻红叶宫是璐王府的产业; 红叶宫本身又是江湖门派; 高手如云,历任知府和刺史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敢干涉枫山事物。

    林思沁找了几个红叶宫的仆役询问华音的事,个个都说少宫主和华堂主三年前闹翻之后再无往来,连这次婚礼都未邀请华音观礼。听说华音遣了苗副堂主将贺礼送来,也被少宫主通通扔了出去。

    清梵从其他武林朋友处打听到了当年的原委,道:“不知道少宫主会不会迁怒到你。”

    林思沁知道华音和宜兰县主在暗中谋划密事,自然不急,不过事情隐秘不能宣之于口; 无法明确告诉好友,只得含糊道:“没事,此中复杂; 我已知晓; 以后再跟你说。”

    清梵感慨道:“都说少宫主对华音师姐动了真情; 因爱生恨……”说着看了林思沁一眼。

    林思沁也看着她; 道:“你看我作甚?”

    清梵欲言又止。

    林思沁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梵道:“樊关西此人,你也说了,他,他……阿弥陀佛,算了,我该回去打坐念经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林思沁捏着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樊关西好男『色』嘛?所以你也想问问我,是不是好女『色』,特别是华音这位女『色』。”

    林思沁看了一眼神『色』纠结的清梵,接着说道:“你大可直接问我,这又不是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这一路我已经想明白——我并不是好女『色』,而只是好华音一个。无关她是男是女。”

    清梵又如释重负的点头,道:“原来如此,我隐约已经猜到。白日里,你忽然说‘一生一世’,又说要想清楚,我便一直担心你一念之差所系非人。不过既然你心里的人是华音,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为什么?为何是她便不用担心?你觉得她也同样会以男女之情待我吗?”

    “这我不知。但这世间如有一人将你看得比自己更重要,那人便一定是华音。所以,就算你一念之差想错了,华音也不会伤害你。”清梵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笃定。这一瞬间像极了她的师尊,浮山寺那位睿智豁达的问心长老。

    “一念之差?你觉得我倾慕华音是不对的吗?”连清梵这样看破红尘的世外之人,也认为自己是一念之差吗?

    “我是出家人啊!你问我岂不是问错了人?不过,你这想法……比当年华音叛出无忧山更惊世骇俗。我知道你不畏人言,但还是别让外人知道的好。”

    林思沁挑眉道:“知道了便又如何?”

    清梵道:“你或许不在乎,但华音呢?”

    林思沁沉默片刻,道:“……你说得对。”

    林思沁自觉已想通透,吃过晚膳,便迫不及待要去找华音问个明白。此刻夜幕已经降临,林思沁一身玄青『色』,穿过山林,避开来往巡查的宫人,找到红叶宫的中心所在。

    她心知华音若在红叶宫,为了不泄『露』行踪,多半住在赵宜兰处。凭借轻功找了一圈儿,寻到了守卫之人最多的院落。

    北面朝南的那间最大的房子里,金碧辉煌,正有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坐在靠壁的贵妃椅上,端着茶训斥旁边低眉顺眼的年轻男子。

    “……你既然清楚我家县主的身份,便应知她自小便得王爷宠爱,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更不曾受过丝毫苦楚。若非你当年曾跟着华堂主救过县主,又生得貌若潘安,我家县主怎会下嫁给你这样的江湖草莽?”

    青年男子打断道:“恕我直言。宫主自己也是江湖中人,怎能瞧不起我的身份?我与小县主情投意合,以江湖身份成婚,将来我再参加科举,成了武进士,就更是天作之合。叶宫主‘下嫁’二字,未免太过武断。”青年唇红齿白,生得雌雄莫辩,看年岁不超过三十,拱手站立、不卑不亢,气度不凡。言语之中,也很有骨气。

    中年女子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敲了一下,道:“管你潘钰将来出将还是入相,如今高攀我家县主总归是实情!不过是想借着我们王爷的人脉行走仕途罢了,偏偏冠冕堂皇,哼,老婆子可不会上当。”她自称老婆子,脸庞却十分年轻,看来脸上几乎看不出皱纹,只是发丝间夹杂许多灰『色』的头发,显得有些年纪。

    说完无奈叹气,转而又道,“只是县主对你情根深种,一心嫁给你,我这个老婆子也无法,身为奴婢,只能尊从主子的意愿。不过,从明日起,你得一心一意带我家县主,否则的话……我是璐王妃的贴身大丫鬟,又是县主和大少爷的『奶』娘,王爷也给我几分薄面。你若敢令县主有丝毫委屈,老婆子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去求求王妃的几位手帕交,让你一辈子滚出官场!”

    一番敲打置之后,又对潘钰的礼仪指手画脚,说个不停,看来今晚都不一定能说完。

    林思沁悄悄退出,又去了其他房间,但均未找到赵宜兰和华音的踪影。

    不经意间,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便在人少处拦住了他:“谢兄?”

    “林姑娘?”

    谢晋也很意外。

    “谢兄怎么在此?”

    谢晋行了一礼,道:“子明刚陪着吴兄带华叔父去找少宫主……哦,华叔父便是踟州的知府。”

    林思沁转了转眼珠,笑道:“连知府大人也来了?红叶宫好大的面子。”

    谢晋笑道:“华叔父身为父母官,平日治理一方多得红叶宫帮衬,自然要来。再者,听说红叶宫是璐王府的产业,这次少宫主的婚礼,连璐王府的大少爷都来观礼,华叔父又怎可不来?”说着朝林思沁眨眨眼,低声道,“听说赵大少爷来了,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备了礼物,立刻上山呢!”

    林思沁噗嗤一笑,道:“你这样编排自家叔父,哪有文人风骨?”

    谢晋依旧笑呵呵的,道:“官场人情往来,怎能说是编排呢?”

    林思沁道:“我正要找少宫主,可否引路?”

    谢晋连忙道:“能帮到姑娘一二,子明求之不得。”

    谢晋领着林思沁往回走,穿过山涧,来到后山一处面朝山溪、背临群山的庭院。站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附近几座山头长满了枫树。

    如今枫叶正红,遍山燃尽,美景如画。

    林思沁看着美景,顿觉心旷神怡,满心欢喜,道:“难怪这里叫枫山,这门派取名‘红叶宫’!如此仙境,方才有资格叫这名儿!”

    谢晋见她高兴,也被感染,心中悸动,微微一笑,道:“姑娘花容月貌,甚于此景多矣。”

    林思沁道:“那是自然。不过你这书生油嘴滑舌,不是好人——不知非礼勿言么?”

    谢晋『摸』了『摸』后颈,讪笑道:“子明逾越了。”忽然看了一眼林思沁身后院门,道,“音妹来了?”

    林思沁回头一看,莫名有些心虚,呐呐道:“……华音。”

    华音面带微笑,走过来朝谢晋拱手道:“谢世兄,多谢你带她过来。”

    谢晋笑道:“她说她是无忧山的林思沁,我便知道是你小师妹。我闲来无事,为她引路不过举手之劳。”又对林思沁道,“如此我便告辞了。林师妹,白天的事,明日再来相谢。”

    林思沁不在意道:“谢什么?和你一样,不过举手之劳。”

    谢晋仍是再次道了谢才离开。

    谢晋走后,华音看着林思沁,直到看得她心虚的低下头,才轻声叹息道:“沁儿,不是说去南禺镇了?”

    林思沁眼神左摇右晃,犹疑了一阵,却又强自抬头,以理直气壮的语气道:“南禺镇嘛,我自然会去。但婚宴的热闹又怎能错过?你把我支开想做什么?”

    “明日或有意外,本想让你先走……”

    “那不成!有什么意外,我正好帮你,莫不是我这半步先天是纸糊的?”

    华音笑着摇头,道:“罢了。不论生死,至少你我同在。”

    不论生死……难道明日很危险?林思沁正想问,但又听到后半句里的“你我同在”几个字,便忘了危险的事,转而想起了来这里的原因,从怀中拿出那个木匣子,打开,指着两个半截的簪子和那张摊开的纸片,道:“你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华音顺着她的手指看着那纸片。

    上面写着三句话。

    一愿殷魔授首,二愿师妹无忧,三愿君心似我心,此生共白头。

护短() 
华音看了一眼那张纸; 微不可察的迟疑之后抬起眼眸; 对林思沁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林思沁看她转身走的背影; 步伐如平常那般不疾不徐; 却怎么都觉得有一股仓惶的味道。

    林思沁心中暗笑,看了看四周隐秘的几个暗哨; 跟着华音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 便见正面小厅里; 一个中年男子负着手来回踱步。他衣服的胸口和后背位置绣着展翅的云雁; 头戴乌纱帽; 留着山羊须,应该就是那位“华知府”。

    “音儿……”华知府见华音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华音却皱眉道:“父亲还没走?可是需要我令十方护送?回得晚了,可来不及调兵!”

    林思沁心中一动,放缓脚步,走进门外的阴影里。见守门的十方看了自己一眼,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十方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厅中的华知府对华音摆手道:“此事我自有安排。倒是音儿你,为何如今这般执拗?子明乃殿下最亲近的学生,就连右相也称誉有加; 如今在国子监……”

    “父亲慎言。”华音冷着脸,“我已与他早就在数年前退婚,两不相干。父亲如今这般做法; 攀附之心不加遮掩; 就不怕同僚笑话?”

    华知府吹着胡子挥手道:“是他谢家对不住华家; 老夫怕什么?谢公子游学回家; 听说你退婚之事,怕你为人所迫,特意千里迢迢寻为父陈情……”

    “父亲不必再说了。”华音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我非内宅『妇』人,今生只会漂泊江湖,联姻之事不必再谈。父亲想加官进爵,只需讨好了未来的璐王世子便可。”

    华知府怒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这门婚事乃是当年右相亲自做媒,怎能由你说退就退?我没答应,退婚便不能做准!你乃我华家嫡女!我昌绮华家乃百年世家,何曾有过你这般大逆不道之女?”

    华音似笑非笑道:“当年既将我抛弃,如今便不应奢望还有我这个女儿。父亲又非只我一个女儿,换个女儿一样嫁,何必如此为难?再者,若谢家知道我已身为圣教堂主,杀人盈野,不知是否还敢来迎亲?结亲可不是结仇,不怕我一句口角,杀他满门?”

    杀他满门!最后四个字出来,满屋子煞气,犹如寒风扑面,令人打颤。

    华知府似是终于明白这个女儿如今已经是个江湖人士,武艺高强、杀人如麻,不似她家中那些娇滴滴的闺中少女。

    华知府垮下肩膀,慢慢坐下,取下乌纱帽放在桌面,几缕发丝掉落,藏着几丝霜『色』,显出几分老态,手撑住椅扶手,放缓了音调,语重心长的叹息道:“音儿,爹爹我少年贫苦,与你娘亲相依为命,三十岁方才有了你,后又流放岭南十年,你看爹爹,不过五十有三,却比六十岁的谢侍郎还苍老。如今苦尽甘来,实在是不想让你也和为父一般吃苦。”

    他苍老的面容看来十分疲惫,慈爱的看着华音,道:“音儿,你们姐妹几个,你『性』子最像我,行事周全、『性』子沉稳。拒婚……这般不留后路实属不智之举。你一个女儿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却漂泊江湖,若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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