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风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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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校外支路上，这条支路直通主干路，而支路的两旁全都是诸如小饭馆、网吧、电玩城、台球室、租书屋这一类的存在。
　　孙阳下了车，杨倩儿也紧跟着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往网吧走，支路上虽然这么多店，但是也同样有许多阴暗的角落。那些角落里偶尔会出现一对在拥吻的身影，偶尔也会出现几个人围着一个人的情形。
　　“为什么你大伯不给杨锐配个手机呢？那样一个电话不就搞定了吗？”孙阳对杨倩儿问道。
　　“你以为没有给他配吗？可是。那小子自己去买个新手机卡换上，你照样找不到他！等你知道了他新号，他小子又换新的了！”杨倩儿说到这里就气呼呼的。
　　“那干脆让你大伯下令让CQ市的手。机号都开始实名得了！”孙阳笑道。
　　“呃？好主意也！”杨倩儿非常钦佩。的看了孙阳一眼：“你怎么总能想出超出时代的新点子来呢？上次你说的分期付款买房的已经在向海浅圳试行了，效果很不错哦！”
　　“那还不是为了能跟你有点共同语言吗？”孙阳难得。的调了句情，杨倩儿却是“呸”道：“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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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杨倩儿偶然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一家网吧门口。边上灯光照不见的角落里，几个人里似乎有一个人影非常像自己堂弟杨锐。
　　或许女人的直觉真的挺准的，杨倩儿一把拽住。孙阳，指了指那个角落：“你看，那个好像是杨锐啊！”
　　孙阳看了过去，。那角落里是有三四个青年在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只是孙阳也不知道杨锐现在长什么样子，他虽然看得清却认不出。只看到那三四个青年在推搡着那学生，有一个还挥手一巴掌抽在那学生脸上，那学生被打得一个趔趄，却忽然疯了似的扑上去还手。但是那三四个青年早一起动手把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那学生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这一大叫，杨倩儿立刻听出来了，惊呼道：“小锐？是你吗？”
　　那学生听到杨倩儿叫却反而闭上嘴巴，不肯答应了。
　　这让孙阳觉得挺纳闷，按理说如果真是杨锐，来了救兵该立刻大声呼救才对的嘛。他问杨倩儿：“真是他？没认错？”
　　“绝对是他！哎呀！你快救人啊！”杨倩儿气得也不多说，自己就要冲上去，但是孙阳早就一个箭步冲在了前面，一脚一个把那三四个青年都给踹开了。把蜷缩在地上的杨锐一把提了起来，杨锐好歹也是个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却被孙阳一只手提着跟提一只小鸡仔似的轻松。
　　“日！哪里来的管闲事的！打他！”那三四个青年犹自不知死活，却被孙阳一拳一个，几下就把三个青年打翻在地。他另只手上杨锐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着，现在却是惊得一动不动了。
　　“小锐，你怎么样了小锐！”杨倩儿虽然惊叹于孙阳的厉害，但此时还是关心着堂弟，连忙过来问。
　　“我没事！你来干什么？”杨锐还挺不领情。
　　“跟你姐说话客气点！”孙阳一听杨锐敢跟杨倩儿顶嘴立刻就不爽了，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对杨锐道。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刚刚救了我就能跟我这个语气说话！”杨锐居然还敢跟孙阳瞪眼睛：“再说了，她是我姐，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她是我老婆！我不是在管你！谁敢欺负我老婆，我就揍谁！就这么简单！”孙阳毫不客气的对杨锐发出了威胁，而且他的神态语气都在告诉着杨锐，这不是玩笑！
　　“你是我的姐夫？”杨锐显然还有点不相信，但是见杨倩儿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就不得不相信了。他其实很想试试孙阳会不会真的揍他，可是看着孙阳那怒目金刚的凶狠样子，杨锐实在是没有勇气尝试一下。
　　“他是你姐夫，孙阳！”杨倩儿介绍了下，就连忙指着还在地上打滚的三个青年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你？”
　　“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杨锐冲地上“呸”了口吐沫：“要是单挑！还不见得谁挨打呢！”
　　孙阳可不想信他的一面之词，过去一脚踢在一个青年肋骨上，喝问道：“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事情严重，就把你们送公安局！”
　　那青年一声呻吟：“哎呦老大……这……这不怪我们啊……”然后这青年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原来是因为杨锐很财大气粗的把这个网吧给包下来了，就跟个大包间似的。其他人想玩都不行，眼瞅着空着那么多台机子都只能看着。大多数人都忍了，他们几个气不过就把杨锐揪出来想教训教训他。
　　“就因为这个？”孙阳有点难以相信，可是那几个青年都是一致点头，连杨锐也没反驳，显然是真的了。
　　“小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呢？有钱也不能这样啊！”杨倩儿数落着杨锐，杨锐梗着脖子辩解：“这也不能怪我啊！他们都吸烟吐痰什么的，特别脏，空气也不好。这里的网吧都没单间，我只好包了网吧了！”
　　“我觉得不能只怪小锐。”孙阳却是替杨锐说话了，他问那几个青年：“他给网吧老板钱了吗？”
　　那几个青年一头：“给了。”
　　“网吧老板收了钱了吗？”
　　“收了。”
　　“那这就是合法的买卖关系啊！杨锐他要包下网吧，而老板也包给他了。那他爱怎么玩怎么玩，你们几个有什么气不过的？就算是仇富，给他个白眼也就算了。至于拉出来打吗？我看你们的动机不单纯啊，是不是还想借口讹诈？”孙阳说到这里扫视了一眼那几个青年，那几个青年都没敢搭腔。
　　杨锐却是奇怪的说道：“这位姐夫，你怎么猜的跟亲眼看见的似的？”
　　孙阳横他一眼：“他们跟你要多少啊？”
　　“五千。”
　　孙阳一听二话没说，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政法大学这边的派出所，这分局副局长的电话，派出所里自然是不敢怠慢了。也就两三分钟的工夫，几个民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面先给孙阳“啪”的敬礼，一齐叫声：“孙局！”
　　“这几个人带走吧，敲诈勒索学生五千块钱，你们自己处理。”孙阳说完就招呼杨倩儿跟杨锐上车走人。
　　杨锐上了车还挺不乐意，嘟嘟囔囔着：“我说姐夫，你这样算不算滥用职权啊？”
　　“小锐，别傻了好不好？他们已经跟你勒索五千块了，你还当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吗？你莫非以为如果刚刚我们不及时赶到，那三个流氓会打你一顿就算了？”这是杨倩儿替孙阳解释的。
　　孙阳则是老实不客气的道：“我刚刚只是亲眼目睹了一次违法犯罪行为并及时报警而已。”
　　“有什么分别？如果你不是他们的局长，他们会那么快就到？”杨锐小小年纪说话却挺愤青的。
　　“这话说的倒是。”孙阳笑了。
　　杨锐也笑了：“姐夫你不错嘛，不像其他当官的那么死要面子！”
　　“你也不错嘛。”孙阳夸道：“刚刚都挨打了，你也不喊一句‘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爸是谁’，你要是喊了，没准就不挨打了呢。”
　　“我可干不出那么丢人的事儿！忒掉份儿！”杨锐被孙阳夸了，感觉特有面子。
　　“下回别包下一个网吧了，虽然钱多是你的事儿，可那也是挺掉份儿的事儿。”孙阳觉得这个小舅子还挺有意思的，就多嘴教育了他一句，也没指望人家能听自己的。
　　没想到杨锐立刻痛快的回答：“知道了姐夫。”
　　杨锐这么一说，旁边杨倩儿却是吃惊不小。她这个堂弟什么脾气，她能不知道吗？因为是杨家的独苗，也是最小的一个，所以从小就被宠的没边了。而这个堂弟也从来没服过人，今天怎么就会听孙阳的话了呢？
　　“不过你不是有钱吗，身上就算没带那么多现金，去卡里取总够的吧。那网吧有三十台电脑，一台电脑一小时要八块钱呢！你能一个小时二百四的包下整个网吧，为什么舍不得钱而挨打呢？”孙阳越琢磨刚才的事儿越觉得这个小舅子有趣。
　　“那可不一样！我给钱那是我自愿，别人要想从我这儿强行要，绝对没门！”杨锐回答的还挺阳刚。
　　“你呀！就是瞎逞能！”听到这里杨倩儿忍不住cha话了，她是个商人，所以她的思维角度也和孙阳、杨锐都不同：“钱是身外之物，就算给出去五千，明天我还能赚回来五万！可是如果他们把你打怎么样了，那可怎么办？人命能是钱换的回来的吗？小锐你这事儿办得忒傻了！”
　　孙阳这一次还是没支持她的观点，而是对杨锐道：“你姐说的从她的角度来看也没错，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就冲你刚才那些话，姐夫承认你是个小男子汉了，呵呵。”
　　“阳子你——”杨倩儿被孙阳给气到了，一拳擂过去，孙阳只是笑而不语。
　　“姐夫你真牛！”杨锐在后车座上使劲拍着孙阳肩膀：“我支持你不怕老婆的壮举！”
　　“……”杨倩儿感觉自己彻底被孤立了，不过她内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杨锐同样也是她的家人，杨倩儿是很希望孙阳能够和自己的家人都相处融洽的。虽然两人只是政治联姻，但是杨倩儿还是憧憬着未来的家庭不说幸福吧，至少很和睦。
　　到了家门口，杨锐忽然拦住了孙阳和杨倩儿：“等等！”
　　“干什么？”孙阳和杨倩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这都到家门口了，这小子还玩什么妖蛾子。
　　“姐、姐夫，我求求你们了，千万别说我刚才被打的事情啊！”杨锐说着双手抱拳使劲的作揖：“我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乱说！”杨倩儿跟孙阳都是尴尬的不行，杨倩儿还象征性的捶了他一拳。
　　“那行——”孙阳坚定的回答：“大伯要是问了，你就自己回答他。”
　　“好！”杨锐一口答应，然后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做出笑嘻嘻的样子，开门进去了。一看到杨万里，杨锐就主动喊道：“爸，老师把我留下来补习功课了！”
　　“放屁！”杨万里还有着军人作风，张口就是大骂。
　　杨锐立刻梗着脖子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你能不能不一上来就骂我？”
　　“那你个小兔崽子能不能不一上来就骗我？”杨万里瞪着眼珠子，就跟要吃了杨锐似的，拿手指着杨锐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你们老师给你补习出来的？给我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仗势欺人打架斗殴了！”
　　孙阳算是明白为什么杨锐会这么叛逆了，合着原来是杨万里的教子方式有问题啊。看来杨家这军人家庭也有不好的一面啊，自己大伯虽然严厉，却不会上来就骂人的。
　　“哎呀……杨书记，先吃饭吧，这倩儿小姐和姑爷还都等着呢……”香姨心疼儿子，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找个由头去劝杨万里。
　　“用不着你在一旁多嘴！轮得到你管么？”杨锐不知道香姨是他亲妈，被自己老子骂也就够憋气了，现在看连佣人都过来cha嘴了，他就迁怒过去了。
　　“你怎么跟香姨说话呢？她是你……长辈知道不知道？”杨万里说到这里自知失言，只好又画蛇添足的掩饰几句：“她那么大年纪了，你这岁数当她儿子都够了，你跟她说话不能客气点吗！”
　　“什么长辈啊！不过就是个佣人！我用得着尊敬她吗？她来给我们家干活儿赚钱，我还得把她当亲妈供着吗？”杨锐顶嘴道。
　　“你——”杨万里气得上前抡起胳膊就是一个大耳光，抽得杨锐原地转了一个圈。杨锐红着眼圈，像牛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然冒出一句：“除了骂我打我你什么都不会！你不配当我爸！”
　　杨锐就似用尽全身力气喊完，忽然转身就往外冲去。
　　好好的一次家宴成了这个样子，孙阳跟杨倩儿都感觉挺尴尬的，看着香姨捂住脸无声的流泪，杨万里就像老了十岁一般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孙阳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想了下道：“倩儿，你陪大伯在家坐会儿，我去把杨锐追回来！”
　　杨倩儿感激的看了孙阳一眼：“……谢谢你啦。”
　　“谢什么啊！咱俩谁跟谁啊！”孙阳点点头，转身就追了出去。
　　“倩儿……”杨万里闷头抽了一根烟之后，这才歉意的道：“对不起，让女婿看笑话了。”
　　“大伯您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嘛。”杨倩儿坐下来，想了想，对杨万里道：“大伯，其实小锐也有改变啊，只是您没看到而已。”然后她把刚刚和孙阳找到杨锐的事情对杨万里叙述了一遍……
　　孙阳追出去的时候，杨锐已经跑远了。不过这当然也难不住孙阳，孙阳直接就追上去了，以他的速度，追上杨锐其实也不过就是眨眨眼的工夫而已。只是孙阳打算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出现，所以才一直追在杨锐身后。
　　杨锐一口气往外跑着，竟然不知道跑了多远，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才终于停了下来。他蹲在地上一阵喘气，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路边飘过来扑鼻的香气——杨锐没有吃晚饭，刚刚又跑了这么久，是又累又饿。他想吃点东西，可是一摸口袋，竟然没有带钱包，钱包在背包里的，而背包刚刚丢在了家里。
　　那是个羊肉串摊子，烤羊肉串的西疆人正在招揽生意，看到杨锐在摊子前站着，便先是“嘟……”一串小舌音，然后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热情的招呼着他：“来啊帅小伙，尝一尝我们的羊肉串！很香的哟——”
　　杨锐喘息着，他是真饿得肚子咕噜叫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跟人家要，半晌才冒出一句：“我没带钱，你……你能先赊给我几串吗？我，我拿了钱就来给你，我有钱，就是没带着。”
　　西疆人的热情立刻消失无踪了，连看杨锐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这让杨锐一阵脸热，他头一回感受到了没钱的难过。
　　“先烤二十块钱的。”这时一个杨锐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杨锐一抬头，正看到孙阳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拖口而出：“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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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温了……CQ市今天晚上下雨……呜呜……好冷……手指冻僵了
第141章　快刀斩乱麻
　　孙阳对杨锐笑了笑：“先吃点垫垫底吧。”
　　那西疆人拿了钱，又热情的唱起了家乡小调，“嘟……嘟……”的把羊肉串给烤好了，递给杨锐：“帅小伙！吃！”
　　杨锐拿起热乎乎香喷喷的羊肉串吃了一口，不知怎么，就觉得比平时都香。忽然抬起头对孙阳激动的说：“姐夫！谢谢！谢谢你！你对我比我爸好多了！”
　　孙阳一听，毫不犹豫的一把夺过杨锐手里的羊肉串丢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姐夫你……”杨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孙阳，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会让孙阳突然之间暴怒。
　　“杨锐！我告诉你，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就不配吃！”孙阳指着杨锐骂道：“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跟你认识，就帮你打了次架，给你几根羊肉串吃，你就这么感谢我！你爸爸生你养你这么大，怎么不见你感谢你爸爸一句呢？”
　　杨锐默然无语。
　　孙阳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十分的压抑，他上辈子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就像是一棵浮萍，随风漂游。这辈子，虽然孙阳还是没有父母，可是他却有了亲人！老爷子、大伯、纪烟若……虽然他们关怀自己的方式各不相同，可是孙阳却已经很心存感激！感激那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关怀，因为就是这一点点真心实意的关怀，那都是无论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啊！
　　“杨锐！我刚刚听到你说，你爸爸就。知道骂你打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为什么骂你打你？我告诉你！因为他是你爸爸！如果他是别人的爸爸，他不会管你怎么样，也不会管你的死活！如果他不是你爸爸，你不爱学习，你喜欢玩，你爱干什么他都不会说你一句的！就像刚刚这位卖羊肉串的，你饿死他都不会白给你一根的你信吗？可是他是你爸爸，他就必须要管你！我承认，你爸爸的方式确实不太对，可是我敢说如果你今天是第一次做错事骗他，他绝对不会骂你打你！你自己觉得你对吗？你爸爸工作那么忙，多少事情压到他身上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正眼仔细看过你爸爸？天下不知道多少不孝顺的儿女，一直到死都没有正眼看过他爸妈一眼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爸已经六十多岁了！你有没有看到，他一定要染发，才能够让头发看起来是黑的！你有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皱纹比那刀刻出来的都要深啊！你又有没有看到，你爸爸为了给你铺路，他做了多少！你以为你爸爸现在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要努力进步？那都是为了你啊！你现在才十七八岁，可是你爸爸已经老了，活到他这个岁数坐在那个位子上，够了啊！真的够了啊！可是你爸爸还在努力，还在奋斗！他为了什么啊！他是为了你这个蠢货啊！可是你看看你，你爸爸打你一巴掌，骂你两句，你就离家出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爸爸，你吃什么？你穿什么？你又拿什么去上学？你出去装逼包下网吧，那钱都是哪里来的？你爸爸为你已经做了足够多，可是你为你爸爸做了什么？你为你爸爸倒过一次茶吗？你陪你爸爸下过一次棋吗？你和你爸爸聊过一次天吗？你跟你爸爸一起散过步吗？不！我问你最简单的，你拥抱过你爸爸吗！你说过一句：爸爸你辛苦了吗！你现在读大学，每天早晚可以看到你爸爸！可是当有一天你工作了，就像我现在这样，我一年到头就只有春节能回次家啊！你爸爸还能活多少岁！你还有多少时间能够陪着你爸爸？杨锐！别等到将来有一天老人离开了你才知道珍惜啊！你永远都不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啊！”
　　孙阳不是个喜欢说教的人，可。是此时他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着说着却也说到了自己心中的痛处。他就是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例子啊……
　　他已经不是个杀手了，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在为之改变着。
　　孙阳脑海里永远都忘记不了，首都机场上那辆渐。渐变小的“京O。A﹡﹡﹡﹡”，那是男人深沉内敛的亲情啊……他的脑海里也永远都忘记不了在安检口，纪烟若湿润的眼眶……
　　这些，都是他如今为之奋斗的理由啊！
　　孙阳的话已经说完许久，四周依旧沉默，杨锐已。经低下了头，他咬着嘴唇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但是泪珠却仍旧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孙阳的话句句如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这些话他都无法反驳，无法辩驳，因为杨锐就是如孙阳所说的这样做的。
　　“啪啪啪……”旁边吃。羊肉串的人居然有人鼓起掌来，可以看得出孙阳的一席话也触及到了他们心中的那一块。
　　“他说的对啊！”那个西疆人忽然在一旁cha了一句：“在我们的家乡，如果有人不孝顺父母，大家都不愿意理他的。一个人如果连父母都不孝顺，他会对漂亮的姑娘付出真爱吗？他会对伙伴们付出真友谊吗？”
　　孙阳看得出杨锐已经心生悔意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该给他点空间自我反省一下。于是揽过杨锐肩膀，往回走去。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香姨心焦火燎的原地打转，杨万里只是闷头吸烟，半晌忽然冒出一句：“香妹，你把菜热一下吧，也许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杨倩儿看看自己大伯，他们一家子都是执拗性子，她也知道不好劝，只好劝杨万里看开点：“大伯，你也别太着急了。小锐还小，等他再大些就会懂事了。你看阳子不就是嘛，我听说他之前在燕京名声可不太好啊，现在这不是反而成了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这个倒是啊——”杨万里听杨倩儿这么一说，倒是心里宽慰点。因为他是知道孙阳在燕京时候什么样的，虽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杨万里知道这种东西绝不可能是捕风捉影。对孙阳的寻花问柳杨万里并不觉得怎样，每一个成功的男人都不会觉得自己只该拥有一个女人。可是杨万里是对孙阳的不求上进感到很失望的，那时候他还在想着自己的小儿子可别也像孙阳这样呢。可是现在，人家孙阳可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一年两提，貌似是家族中运作的结果。可是这也要孙阳做出了成绩才能够扶得起来的啊！现在孙阳还不到二十四岁，就已经是副处了，显然前途要光明的多啊。
　　“真没想到阳子现在成长了这么多，倩儿，你可是找了个如意郎君啊。还记得刚刚我对阳子下棋的评语吗？”杨万里说到这个脸色总算好了些：“现在的阳子已经懂得什么是责任了呢。”
　　“呃？”杨倩儿知道什么是责任，却不知道杨万里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好像并不沾边的事情啊。
　　“责任，在我这里的定义就是不抛弃！不放弃！”杨万里轻轻摩挲着茶杯，感受着掌心的微烫：“你爷爷戎马一生，你该知道他最大的骄傲就是从未让人替自己殿后啊！”
　　从未让人殿后！
　　那就是自己去殿后，也就是说从来都是抛弃过任何人，也没放弃过战斗。冲锋在最前！撤退在最后！
　　从小就听爷爷讲行军打仗的故事的杨倩儿刹那间热血沸腾，脑海里似乎又回想起爷爷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一幕。
　　“下棋如用兵，呵，阳子，我不会看错。”杨万里缓缓的把茶杯凑到嘴边，正在这时，坐在他面前的杨倩儿忽然站了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杨万里知道一定是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