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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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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一甜再说话。”
顾晏:“”
“行了,别冷着脸了。”燕绥之道,“我只来这里找点重要证据,顺便吃点东西,实在饿得头晕。”
他说着,动手剥开了自己手里那颗糖,顺口问了罗希一句:“这糖好吃吗?”
罗希点了点头,然后冲他伸出了舌头。
一条蓝盈盈的舌头。
燕绥之:“”
这糖染色有点厉害啊
他默默把剥开的糖又重新包好,手指在顾晏面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糖塞给了罗希,“回去跟你哥分享一下。”
顾晏:“”
“所以你怎么会来?”燕绥之喝了一口温水。
顾晏:“找点重要证据。”
跟刚才燕绥之的理由一字不差,虽然这肯定是真话,但是从顾晏的嘴里说出来就莫名有点儿挤兑人的意思。还好燕绥之完全承受得住。
他翘起嘴角:“那看来想一起了,你想找的是什么?”
顾晏朝顶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
燕绥之点了点头,笑着道:“刚好,也省得我再找你了。所以你之前出门是去提交申请?”
“有人盯着他们流程走得更快。”顾晏道,“申请已经拿到了,我约了公证人,他把手里另一件事处理完就过来——”
他看了眼餐厅吧台墙上挂着的一排星区钟,接着道:“约了4点,现在还有40分钟。”
第56章 陈文(一)()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就顾晏的性格来看;燕绥之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他摇号摇出来的,而是正经选的。
这说明“尊师重道”这条上山路,顾同学还是试图走过的,只不过中途不知被谁喂了耗子药,一声不吭就跳了崖。
燕绥之偶尔良心发现时琢磨过这个问题;但总是想不过几分钟就被别的事务打断;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弄明白,这位顾同学为什么对他那么有意见。
再后来顾晏毕了业,他也没了再琢磨的必要。
上楼下楼不过半分钟;燕大教授还抓紧时间走了个神。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晏已经侧身让过了他们这帮实习生。
毕竟是曾经带过的学生,在这种场景下重逢得这么轻描淡写,燕大教授忍不住有点感慨。
于是他在二楼拐角处转身时;朝楼下看了一眼;刚巧看到走在楼梯最后一级的顾晏摘下了无线耳扣,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燕绥之一愣。
然而顾晏那一眼异常短暂;就只是随意一瞥,就又冷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全程表情毫无变化,甚至连脚步频率都没有半点更改。那一眼收回去的同时;他就已经推开了楼下的一扇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全然是陌生人的表现再正常不过;燕绥之只是挑了挑眉便抛之于脑儿;脚跟一转,不紧不慢地缀在那群实习生的末尾,进了二楼的一间会议厅。
“刚才经过的那些是各位律师的办公室。”主管人事的菲兹小姐,“当然,更多时候办公室里找不见他们的影子,今天比较走运,刚巧那几位都在,包括刚才楼梯上碰到的几位,你们也都打了招呼,除了某位走神儿的先生。”
走神的燕绥之先生反应过来,抬手笑了笑:“很抱歉,我可能太紧张了。”
众人:“”
这特么就属于纯种鬼话了。
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紧张个屁!
菲兹笑着一摆手:“没关系,对于长得赏心悦目的年轻人,我会暂时忘记自己是个暴脾气。”
大概是这位菲兹小姐看起来很好亲近,有两个女生壮着胆子问道:“刚才下楼的律师都接收实习生?全部?”
菲兹一脸“我很有经验”的样子答道:“我也很想说‘是的,全部’,不过非常遗憾,有一位例外。”
“哪位?”
菲兹笑了:“我觉得说出答案之后,你们脸能拉长一倍,因为我当初拉得比谁都长。”
“噢——好吧。”那两个女生拉长了调子,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大概是颜狗生来的默契。
不知道其他几位男生听懂没有,反正那个踩电棍的金毛肯定没懂,一脸空白地看着她们你来我往。
燕大教授从筛选人才的教学者角度看了那金毛一眼,觉得这傻孩子的职业生涯基本已经走到了尽头,对话语心思的理解力如此堪忧,上了法庭也得哭着被人架下来。
不过,那两位女生遗憾的同时,燕绥之却在心里抚掌而笑:谢天谢地棺材脸顾同学不收实习生,否则自己万一天降横祸被分到他手下,师生辈分就乱得离谱了,太过尴尬。
“他为什么不接收实习生啊?”其中一个活泼一些的女生对于这个话题还有些意犹未尽。
菲兹显然也不厌烦,“怕气走实习生,他是这么跟事务官说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随口敷衍的瞎话,但我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是吗?他脾气很坏?”
“那倒不是,但”菲兹似乎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最终还是耸着肩,“总之,别想了姑娘们。”
燕绥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了半天,心里却觉得,以当年顾同学的性格,不收实习生也许不是怕实习生被他气走,很大可能是事务官怕他被实习生气走。
真的很有可能。
菲兹在这里跟大家胡扯了没一会儿,下楼有事的那几位律师便纷纷回到了楼上,推门进了会议室。
就在众人陆陆续续坐下后,菲兹扫视了一圈,疑惑道:“莫尔呢?我记得他说过今天可以来办公室见一见实习生的,还没到?”
“我今天还没见过他。”一位灰发灰眼面容严肃的律师回了一句,“你确定他有空?”
“你们先聊,我去联系他。”菲兹说完,立刻蹬着细高跟出去了。
说是聊,其实就是一场气氛比较放松的面试。
但再放松也是面试,内容始终围绕着过往经历来,而过往经历又都依据报到证后面附带的电子档案。
燕大教授全程保持着优雅放松的微笑看着其他实习生,一言未发。毕竟他的报到证都是黑市搞来的,电子档案自然也是假的。既然是假冒伪劣的学生,就得谦虚一点,毕竟说多错多容易漏马脚。所以燕绥之的电子档案里,过往经历所受表彰参加活动一概空白,乍一看,活像网卡了,档案没加载出来。
而且因为他的模样太过坦然,太过放松,座位还不要脸地更靠近那几位律师。
以至于那四十多分钟的“面试”过程里,实习生下意识把他当成了面试官,律师们也没反应过来自己阵营混进了一位卧底,甚至好几次聊到兴头上左右点头时,还冲着燕绥之来了句:“这批实习生都很不错吧?”
大尾巴狼燕教授也客套一笑,“是挺不错的。”
氛围融洽,宾主尽欢。
直到那几位律师离开会议室,大家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燕绥之对这个结果当然乐见其成,他没条件反射去面试那几位律师就已经是克制的了。
然而十分钟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菲兹步履匆匆地在楼上律师办公室和楼下事务官办公室之间来回,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响个不停,显然正被一些临时砸头的麻烦事所困扰。
“真要这么干?你确定?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损的主意?”菲兹声音从半掩的门外传来,语速很快,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确定,我刚才跟他说过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回了一句。
“被损了么?”
“啧——”那男人道,“别这么笑,就这么办。你快进去吧,别把那帮年轻学生晾在那里。”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紧接着,菲兹就进了门,清了清嗓子微笑道:“你们表现得非常棒,几位律师都很满意。不过还有一个比较遗憾的消息,原定要接收实习生的莫尔律师碰到了飞梭事故,卡在两个邻近星球中间,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了。因此,原本预留给他的那位实习生会由另一位优秀的律师接手。”
燕绥之突然有了点不详的预感。
他的第六感总是选择性灵验,概率大概是一半的一半,只在不详的时候见效。也叫一语成谶,俗称乌鸦嘴。
菲兹继续道,“我来说一下具体分配。菲莉达小姐,迪恩律师非常乐意在这段时间与你共事。亨利,恭喜你,艾维斯律师将会成为你的老师”
她一一报完了其他人的名字,最终转头冲燕绥之灿然一笑,“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感到非常抱歉,再次替莫尔律师遗憾。不过也恭喜你,顾律师将会成为你在这里的老师,祝你好运。”
燕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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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听着是“祝你好运”,但那语气怎么都更像“好自为之”。
燕大教授活像被人兜头泼了一桶液氮,微笑在脸上冻得都快要裂了。
数秒之后,他才缓缓解冻,回道:“谢谢。”
我会努力不气跑你们那位优秀律师的但不能保证。
毕竟当年没少气跑过。
还有
燕绥之在心里微笑道:你更应该去跟顾晏说,年轻人请多保重,好自为之。
于是,又半个小时后,燕绥之坐在菲兹找人安置的实习生办公桌后,跟坐在大律师办公桌后的顾晏面面相对。
燕绥之默默喝了一口咖啡:“”
顾晏也喝了一口咖啡:“”
气氛实在很丧,一时间很难评判谁在给谁上坟,谁手里的那杯更像纯正猫屎。
酒城??
燕绥之看到这个地名就是一阵缺氧。
酒城既是一座城市也不是,人们常提起它的时候,指的是天琴星系的一个星球。一个垃圾场一般的星球,盛产骗子、流氓和小人。
总之,那是一颗有味道的星球,那股令人窒息的霉味儿能隔着好几光年的距离熏人一跟头。
当然,有一个城市也叫这个名字——就是这颗星球的首都。
所以怎么理解都行,并不能让人好受一点。
让他去这个星球,不如给他脖子套根绳儿,挂去窗外吊着一了百了。
燕绥之想也不想就干脆地回复:
…不去。
…?
…看见这名字就头疼,不去。
燕绥之手指抵在额头边揉了揉太阳穴。
对面又沉默了几秒,而后回了一句话:
…我记得你应该是个刚入职的实习生,你却似乎认为自己是高级合伙人,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燕绥之:“”
浓重的嘲讽之味熏了他一脸。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一个燕绥之总忘记的事实。
燕大教授动了动嘴唇,自嘲道:真不好意思,忘了人设。
他动了动手指,正要再回。对面又送来两张截图——
第一张来自实习生手册:出差按照天数给与额外补贴,一天120西。
第二张也来自实习生手册:表现评分c级以下的实习生,酌情扣取相应薪酬。
燕绥之:“”
打一巴掌给一枣,这位同学你长能耐了。
一位知名教授曾经说过,任何企图用钱来威胁穷人的,都是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知名教授放弃地回道:
…去,现在就去。
…另外,整天带着实习生手册到处跑真是辛苦你了,你不嫌累的么顾老师?
顾晏没有再回复过什么,大概是不想再搭理他。
傍晚,燕绥之站在了纽瑟港大厅门口。
这里是德卡马的交通枢纽,十二道出港口从早到晚不间断地有飞梭和飞船来去。
飞梭便捷快速,总是尽可能走星际间的最短路线,适合商务出行,缺点是轨道变更次数和跃迁次数较多,不适合体质太虚弱的人。
飞船的航行路线更浪漫一些,稳当、悠闲,更适合玩乐旅行。
像燕绥之和顾晏这样的,基本这辈子就钉死在飞梭上了。
傍晚的气温比白天更低,燕绥之将黑色大衣的领子立起来,两手插兜扫视了一圈,便看到顾晏隔着人群冲他抬了抬手指,示意自己的位置。
“这动作真是显眼,视力但凡有一点儿瑕疵,恐怕就得找到明年。”燕绥之摇着头没好气地嘲了一句。
嘴唇轻微开合间,有白色的雾气在面前化散,半挡了一点儿眉眼。
他走到顾晏面前的时候,发现顾晏正微微蹙着眉看他。
“看什么?”
“没什么。”顾晏收回目光,拨出自己智能机的屏幕扫了眼,语气并不是很满意,“怎么才到?”
“不是你说的6点?”燕绥之纡尊降贵地从衣兜里伸出一只手,瘦长洁净的手指指了指大厅的班次屏,“6点整,一秒不差,有什么问题?”
“大学谈判课用脸听的?”顾晏迈步朝大厅里走,灰色的羊呢大衣下摆在转身时掀起了一角,露出腰部剪裁合身的衬衣。“没学过黄金十分钟?”
黄金十分钟是说正事提前十分钟到场的人,总能比徘徊在迟到边缘的人占据一点心理上的优势,还没开口,气势上就已经高了一截,因为对方往往会为自己的险些迟到先说声抱歉。
这燕绥之当然知道,这课还是他要求加上的。然而他本人并没有将这套理论付诸实践。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只要没迟到,哪怕踩着最后一秒让对方等足了10分钟,也不会有半点儿抱歉的心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一点儿不手软。坦、坦、荡、荡。
他管这叫心理素质过硬。
顾晏大概会称为不要脸。
“那课听了个囫囵就扔了。”燕绥之跟上他,不紧不慢地答道,“早到别人欠我,迟到我欠别人。比起气势压迫,我更喜欢两不相欠。”
更何况谁压得了我啊,做梦。
燕绥之心说。
他不仅心里这么想,他还臭不要脸地付诸于实践了——
两人通过票检,在飞梭内坐下的时候,燕绥之摸了一下指环,在弹出来的全息屏幕上点了几下。
顾晏的指环便是嗡的一震。
“你发的?”
他的智能机同样是指环的形式,简单大气的款式,套在右手小指上,乍一看像是极为合适的尾戒,衬得得他的手白而修长。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不大喜欢那个突然震颤的感觉,也可能单纯是因为信息来自于烦人的实习生。
“什么东西?车票?”顾晏瞥了眼收到的信息,是一张电子票。
燕绥之倚在柔软的座椅里,扣好装置,坦然道:“来纽瑟港的交通费,报销。”
顾晏:“”
飞梭上的座椅非常舒适,自带放松按摩功能,哪怕连续坐上两天两夜也不会出现腿脚浮肿或是腰背酸麻的情况,休息的时候可以自动调节成合适的床位。
燕绥之轻车熟路地从座椅边的抽屉里摸出一副阅读镜,架在了鼻梁上。
那长得像古早时候最普通的眼镜,做工设计倒是精致优雅得很,不过它不是用来矫正视力的。燕绥之手指在镜架边轻敲了一下,眼前便浮出了图书目录,他随意挑了一本,用来打发时间。
顾晏瞥了他一眼,眉心再度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又过了几秒后,他才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道:“不得不提醒一句,这趟飞梭要坐15个小时,你最好中途睡一觉。下了飞梭直接去看守所,别指望我给你预留补眠的时间。”
第57章 陈文(二)()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滚;爆炸案的卷宗他连一个标点都没看到。
燕绥之瞥了眼尚未收起的全息屏10点15分,从他被宣布落在顾晏手里到现在;一共过去了1个小时又11分钟;这大概是南十字律所一个新的记录——
刚报到一小时就被无情劝退,闻所未闻。
也许正是因为情势转折太快;完全跑脱预料;燕绥之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可气的;反而想笑
他这人说话做事其实是很放肆的;想什么做什么;所以他就真的弯了一下嘴角。
于是;刚切断通讯的顾晏一转头;就看见这位即将被请回家的实习生在笑,眼角嘴角都含着的那种浅淡又愉悦的笑。
顾晏:“”
不好。
燕绥之瞬间收了笑;目光垂落在指尖。他用手指拨开挡在面前的半透明全息屏,重新抬眼看向顾晏:“我很抱歉”
你抱歉个屁!
燕绥之觉得那张冷脸上分明挂着这句话;但顾晏却只是抿着薄薄的嘴唇,蹙眉看着他;而后一言未发地干脆转开了眼,似乎多看一会儿寿都折没了。
大律师办公桌上的光脑接连响了好几声提醒;接着就开始哗哗吐起了全息页面;在顾晏面前堆成了好几摞也没见停。看起来真是忙得很。
菲兹就在这种疯狂的信息提示音中冲上了楼。
又急又脆的高跟鞋声活像要上战场;直到踩在顾晏办公室的灰绒地毯上才消了音;戛然而止。
“顾?我刚刚有点茫然,手续办了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菲兹把身后的门关上,飞快地瞥了眼燕绥之,“这位实习生怎么了?这才一个小时就让他回家?”
顾晏把手上的文件轻扔到一边,全息纸页自动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我说过我不适合带实习生。”
嗯?
燕绥之一愣。
他以为顾晏会把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直接当理由扔出来。不过他仔细一回想,以前的顾晏似乎也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不会解释过多,也很少会去跟第三人扯谁谁谁做了什么导致怎么样,所以他才干了什么哪怕理由无比正当。
这和法庭所注重的东西几乎背道而驰,不知道是不是另类的职业病。有的人干律师这行,私下生活里也会越来越善辩,摆事实轮证据滔滔不绝。他倒好,完全反着来。
顾晏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燕绥之一眼,好像之前蹙着眉的那一眼就已经彻底看够了。
菲兹却没有被那话说服:“可是亚当斯一个小时前已经成功劝服你了呀?你看了实习生的档案答应的他。他说你尽管不大情愿,也损了他两句,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原话,我可一个字都没改。”
燕绥之更讶异了。
就他那一片空白的档案,换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位混日子的主,要不然怎么其他律师一人挑走一个实习生,就把他剩给没在场的莫尔呢,都怕给自己添堵。
而顾晏这种性格,看了那种档案居然还能点头?开什么玩笑?
如果他和顾晏当年师生关系和睦美好,他肯定会怀疑顾晏是不是认出他了才勉为其难破的例。
但是很遗憾,现实是顾晏如果真认出他来,没准他会更快被轰出办公室,并且那三个月的薪酬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燕大教授对此很有信心。
“我那时候确实答应了。”顾晏说,“但是现在改主意了。”
“可你向来答应了的事不会反悔。”菲兹道,“你从来没有反悔说过不。”
“那么现在有了。”
“”
菲兹看起来鞋跟都要踩断了。
“三个月薪酬是我出尔反尔作出的补偿,让他半个月之后找莫尔去。”顾晏说。
“啊?什么?”菲兹飞快朝燕绥之这边眨了一下眼,“找莫尔?”
顾晏从鼻腔里冷冷应了一句:“嗯。”
“找莫尔?”
“”
“不是劝退?”
“”
尽管顾晏已经随手回复起了光脑消息,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是这种硬邦邦的沉默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点头。
燕绥之这下彻底不能理解了:都气得不想看我一眼了居然不劝退?不劝退就算了居然还给钱?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在梦游?
“顾,老实说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菲兹替燕绥之说出了心声。
当然仅限这一句,因为下一秒菲兹就笑嘻嘻地说:“但是特别讨人喜欢!要真劝退的话会很难办,毕竟咱们跟梅兹大学有协议,突然退一个学生得附带一大堆文件,我最近有点晕屏晕字,看见文件心肝脾肺肾都疼。”
半天每一句话的顾大律师终于回了一句,“我晕实习生。”
菲兹:“”
燕绥之:“”
“好了,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你都充满了人情味。”菲兹夸起人来毫无理智,“阮肯定也这么觉得?”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燕绥之。
阮?谁?
燕大教授微笑着跟她对视了五秒。
这五秒的时间里,整个办公室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菲兹的高跟鞋又要断了。
五秒后,燕绥之终于想起来,自己那个不知谁给取的假名——阮野。
阮,野,单独喊哪个字都很
燕绥之自动把“阮”替换掉,说道:“之前那一个小时里说了很多不得体的话,太过抱歉,所以我已经不大好意思开口了。”
“没关系,新人总会犯一些小错误,不犯才奇怪呢”
菲兹小姐扯七扯八地说了很多关于疏忽错误和原谅的问题,仿佛在兜一个巨大的圈子。到最后连自顾自看文件的顾晏都听不下去了,抬眼道:“所以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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