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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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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

    这特么就属于纯种鬼话了。

    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紧张个屁!

    菲兹笑着一摆手:“没关系,对于长得赏心悦目的年轻人,我会暂时忘记自己是个暴脾气。”

    大概是这位菲兹小姐看起来很好亲近,有两个女生壮着胆子问道:“刚才下楼的律师都接收实习生?全部?”

    菲兹一脸“我很有经验”的样子答道:“我也很想说‘是的,全部’,不过非常遗憾,有一位例外。”

    “哪位?”

    菲兹笑了:“我觉得说出答案之后,你们脸能拉长一倍,因为我当初拉得比谁都长。”

    “噢——好吧。”那两个女生拉长了调子,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大概是颜狗生来的默契。

    不知道其他几位男生听懂没有,反正那个踩电棍的金毛肯定没懂,一脸空白地看着她们你来我往。

    燕大教授从筛选人才的教学者角度看了那金毛一眼,觉得这傻孩子的职业生涯基本已经走到了尽头,对话语心思的理解力如此堪忧,上了法庭也得哭着被人架下来。

    不过,那两位女生遗憾的同时,燕绥之却在心里抚掌而笑:谢天谢地棺材脸顾同学不收实习生,否则自己万一天降横祸被分到他手下,师生辈分就乱得离谱了,太过尴尬。

    “他为什么不接收实习生啊?”其中一个活泼一些的女生对于这个话题还有些意犹未尽。

    菲兹显然也不厌烦,“怕气走实习生,他是这么跟事务官说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随口敷衍的瞎话,但我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是吗?他脾气很坏?”

    “那倒不是,但”菲兹似乎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最终还是耸着肩,“总之,别想了姑娘们。”

    燕绥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了半天,心里却觉得,以当年顾同学的性格,不收实习生也许不是怕实习生被他气走,很大可能是事务官怕他被实习生气走。

    真的很有可能。

    菲兹在这里跟大家胡扯了没一会儿,下楼有事的那几位律师便纷纷回到了楼上,推门进了会议室。

    就在众人陆陆续续坐下后,菲兹扫视了一圈,疑惑道:“莫尔呢?我记得他说过今天可以来办公室见一见实习生的,还没到?”

    “我今天还没见过他。”一位灰发灰眼面容严肃的律师回了一句,“你确定他有空?”

    “你们先聊,我去联系他。”菲兹说完,立刻蹬着细高跟出去了。

    说是聊,其实就是一场气氛比较放松的面试。

    但再放松也是面试,内容始终围绕着过往经历来,而过往经历又都依据报到证后面附带的电子档案。

    燕大教授全程保持着优雅放松的微笑看着其他实习生,一言未发。毕竟他的报到证都是黑市搞来的,电子档案自然也是假的。既然是假冒伪劣的学生,就得谦虚一点,毕竟说多错多容易漏马脚。所以燕绥之的电子档案里,过往经历所受表彰参加活动一概空白,乍一看,活像网卡了,档案没加载出来。

    而且因为他的模样太过坦然,太过放松,座位还不要脸地更靠近那几位律师。

    以至于那四十多分钟的“面试”过程里,实习生下意识把他当成了面试官,律师们也没反应过来自己阵营混进了一位卧底,甚至好几次聊到兴头上左右点头时,还冲着燕绥之来了句:“这批实习生都很不错吧?”

    大尾巴狼燕教授也客套一笑,“是挺不错的。”

    氛围融洽,宾主尽欢。

    直到那几位律师离开会议室,大家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燕绥之对这个结果当然乐见其成,他没条件反射去面试那几位律师就已经是克制的了。

    然而十分钟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菲兹步履匆匆地在楼上律师办公室和楼下事务官办公室之间来回,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响个不停,显然正被一些临时砸头的麻烦事所困扰。

    “真要这么干?你确定?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损的主意?”菲兹声音从半掩的门外传来,语速很快,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确定,我刚才跟他说过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回了一句。

    “被损了么?”

    “啧——”那男人道,“别这么笑,就这么办。你快进去吧,别把那帮年轻学生晾在那里。”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紧接着,菲兹就进了门,清了清嗓子微笑道:“你们表现得非常棒,几位律师都很满意。不过还有一个比较遗憾的消息,原定要接收实习生的莫尔律师碰到了飞梭事故,卡在两个邻近星球中间,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了。因此,原本预留给他的那位实习生会由另一位优秀的律师接手。”

    燕绥之突然有了点不详的预感。

    他的第六感总是选择性灵验,概率大概是一半的一半,只在不详的时候见效。也叫一语成谶,俗称乌鸦嘴。

    菲兹继续道,“我来说一下具体分配。菲莉达小姐,迪恩律师非常乐意在这段时间与你共事。亨利,恭喜你,艾维斯律师将会成为你的老师”

    她一一报完了其他人的名字,最终转头冲燕绥之灿然一笑,“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感到非常抱歉,再次替莫尔律师遗憾。不过也恭喜你,顾律师将会成为你在这里的老师,祝你好运。”

    燕绥之:“”

    听着是“祝你好运”,但那语气怎么都更像“好自为之”。

    燕大教授活像被人兜头泼了一桶液氮,微笑在脸上冻得都快要裂了。

    数秒之后,他才缓缓解冻,回道:“谢谢。”

    我会努力不气跑你们那位优秀律师的但不能保证。

    毕竟当年没少气跑过。

    还有

    燕绥之在心里微笑道:你更应该去跟顾晏说,年轻人请多保重,好自为之。

    于是,又半个小时后,燕绥之坐在菲兹找人安置的实习生办公桌后,跟坐在大律师办公桌后的顾晏面面相对。

    燕绥之默默喝了一口咖啡:“”

    顾晏也喝了一口咖啡:“”

    气氛实在很丧,一时间很难评判谁在给谁上坟,谁手里的那杯更像纯正猫屎。

    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那你不能说清楚?况且我妹妹为什么要让你单独带出去?”

    燕绥之道:“我说了啊,一进门就直接问的她。你脸红什么?哎你这小鬼,我不是故意气你。我要去办的事情你不适合在场。”

    约书亚脸上的红色又慢慢褪了下去,“哦”了一声,点头道:“那你直接去,拉上我妹妹干什么?我”

    他顿了一下,低声道:“我也没有给她买羊排的钱,还不了你。”

    燕绥之倚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你妹妹罗希认识自己家的房子么?”

    约书亚:“她8岁了。”你不要人身攻击完我就来攻击我妹妹好吗?

    燕绥之笑了:“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从非正常角度去看,她能认出你家的房子么?”

    “能,她认地方很厉害!”约书亚语气还挺自豪。

    “那就行了,我带她是希望她能帮我一点忙。”燕绥之道,“至于羊排,那是帮忙的报酬。”

    约书亚犹豫了一下,拍了拍罗希的头:“那你去吧。”

    罗希揪着手指还有点迟疑,她小声咕哝道:“你不吃吗?”

    “我手伤着,不方便吃。”约书亚晃了晃自己的手,手背烫出来的泡已经瘪下去了,只是颜色看着很吓人。

    “那我也不饿了。”罗希说。

    刚说完,她的肚子就十分不配合地又叫了一声。

    罗希默默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好像这样就能把声音捂住似的。

    约书亚:“”

    燕绥之:“你家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他走进屋,在罗希面前弯下腰来,弯着眼睛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愿意吗?晚上一定回来。”

    小姑娘罗希达勒仰脸看着他的眼睛,人生意志开始哗哗动摇。

    约书亚看不下去,“行了你去吧,帮他的忙也是帮我的忙。”

    罗希眼睛一亮,“真的吗?”

    “对,没错。”

    没过多久,燕绥之带着罗希达勒来到了双月街。

    街上人来人往,倒是热闹得很,但大部分都是从街上匆匆而过的,并不会在这里做停留。他们总是沿着街边,快速地穿过这条街,拐进两头低矮的棚户区里。

    明明离得很近,却像是全然割裂的两个世界。

    棚户区里发生的纠葛对这条街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甚至连谈论的人都没有。

    燕绥之带着罗希达勒进了边上的一栋楼,径直去了顶楼的餐厅。

    上回他跟顾晏就是在这里吃的羊排和浓汤。

    哦不对,是他自己吃的羊排和浓汤,顾晏则点了一大堆来馋他。

    他这次依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坐好,一个服务生就端着托盘过来了。

    “抱歉先生,点餐可能需要再等10分钟。”

    燕绥之点了点头,“没关系。”

    毕竟三点钟不尴不尬的,能点餐就已经很不错了。

    服务生把两杯水放在燕绥之和罗希面前,又放下两个小份甜点和一碟糖,大概是看到有小孩,“这是免费赠送的,”

    燕绥之:“谢谢。”

    他说是有事来这里,但实际也是真的有点饿了。在酒店点什么都要从顾晏眼皮子底下过,自从腿上多了一大片烫伤伤口后,这位顾同学就开始插手他的菜单。

    每回他让酒店送餐,拿到手总会发现内容被换过,换出来的往往还比原本的贵,然而淡出鸟。

    他吃了两天半的草,决定趁着顾晏不在,出来给自己一点补偿。

第二被告(一)()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燕大教授通过这几句话进行了一个合理猜测——通讯那头的人似乎要找一个合适的律师;做咨询或是接案子;也许因为时间紧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连实习生都不介意。

    燕绥之的眼睛弯了起来,他以舒服的姿态倚靠在椅背上;心说老天还是很照顾他的;刚说着缺钱要外快;财路就来了。

    然而

    顾晏略一思索;干脆地冲对方道:“去找亚当斯吧。”

    “”燕绥之保持着微笑的表情重新扭开头。

    去你的吧,气死我了。

    “在看什么?”顾晏切断通讯后,顺着他将目光转向窗外;却一时没找到目标。

    “你的当事人。”燕绥之嘴角含着笑意;却没正眼看这断人财路的混账玩意儿一眼。看得出来他心情不怎么样,因为张嘴就开始损人:“约书亚达勒;就在那条巷子里;大概正要回家,背后还背了个麻袋,麻袋口上有一团乱七八糟的毛”

    他说着眯了眯眼;顿了一下又纠正道:“好吧;看错了,背的是个人。”

    “”

    根据他的描述;顾晏在杂乱的巷子里找到了那个身影;“背的是罗希达勒;至于后面跟着的那个男人”

    “司机。”燕绥之道,“刚才看着他从那辆出租驾驶座上下来的。不过我很惊讶,约书亚达勒居然会坐车回家。”

    酒城遍地黑车,价格并不便宜。实在不像一个饭都快吃不起的人会选择的交通工具。

    顾晏皱起了眉,冲燕绥之道:“吃完去看看他。”

    “不是说明天?”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提前一点也无所谓。”

    这家餐厅的羊排火候刚好,肉质酥烂,分量其实不多,搭配一例热腾腾的浓汤,对燕绥之来说慢慢吃完正合适。

    顾晏看着他的食量,难得说了一句人话:“还要不要菜单?”

    燕绥之有些讶异,心说这玩意儿居然会口头上关心人吃没吃饱。他摇了摇头道:“我一顿也就吃这么多。”

    “建议你最好吃饱一点。”顾晏一脸冷漠:“不要指望我会陪你一天出来吃五顿。”

    “”

    这么会说话的学生我当初是怎么让他进门的?

    燕绥之默然两秒,面带微笑:“不劳大驾,我自己有腿。”

    他们两人走进拥挤的矮房区时,这一片的住户刚好到了饭点,油烟从各个打开的窗户里散出来,穿插在房屋中间的巷子很窄,几乎被油烟填满了,有些呛人。

    先前在楼上俯瞰的时候,好歹还能看出一点依稀的纹理,现在身在其中,燕绥之才发现,这哪是居住区啊,这分明是迷宫。

    三两下一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燕大教授心说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否则进了这迷宫,大半辈子就交代在这了。

    顾晏神奇地在这片乱房中找到了排号规律,带着燕绥之拐了几道弯,就站在了94号危房门外。

    它是这一片唯二没有往外散油烟的屋子,另一个冷锅冷灶的屋子就紧挨着它。

    燕绥之嘀咕着猜测:“那个没有开伙的房子不会就是93号吧?”

    顾晏已经先他一步找到了门牌号:“嗯,吉蒂贝尔的家。”

    吉蒂贝尔女士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在遭受抢劫的过程中后脑受了撞击伤,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如果她能醒过来指认嫌疑人,那么这件案子的审判会变得容易许多。可惜她还没睁眼,而且近期没有要睁眼的趋势

    现在约书亚达勒需要极力证明他自己的清白,而控方则在收集更多证据,以便将他送进监狱。

    顾晏低头让过矮趴趴的屋檐,敲响约书亚达勒的门。

    燕绥之站在旁边,同样低着头避开屋檐,给自己不算太好的颈椎默念悼词。

    “谁?!”里面的人显然不好客,一惊一乍的像个刺猬。

    “你的律师。”

    片刻后,那扇老旧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吱呀”一声,令人牙酸。

    约书亚达勒露出半张脸,看清了外面的人,“你不是说明天见吗?”

    燕绥之一点儿也不客气:“进屋说吧。”

    约书亚达勒:“”

    “保释获准了,怎么也能高兴两天吧?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一副上坟脸?”燕绥之进门的时候开了个玩笑。

    约书亚达勒收起了初见时的敌意,闷声道:“我妹妹病了。”

    他说着眼睛又充血红了一圈,硬是咬了咬牙根才把情绪咽回去,没带哭音,“她一直蹲在看守所门外等我,现在病了。”

    燕绥之走进狭小的卧室,看了眼裹在被子里的小姑娘,用手指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烧着呢,她这是蹲了多久?”

    约书亚达勒:“应该有五天了,她等不到我不会回家的。”

    “有药么?”顾晏扫了一圈,在桌上看到了拆开的药盒。

    “喂过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约书亚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卧室转了一圈后,又拿了一件老旧的棉衣来,压在了罗希达勒被子外面,“希望能快点出汗。”

    燕绥之瞥了眼落灰的厨台,问道:“吃药前吃过东西么?”

    约书亚达勒摇了摇头:“没有,她吃不进去,只说晕得难受。”

    “那不行,得去医院。她这是连冻带饿耗出来的病,光吃这药没用。”

    被褥加上棉衣格外厚重,显得被压在下面的小姑娘愈发瘦小,只有小小一团,嘴唇裂得发白。

    约书亚达勒揪了一下头发,转头就开始在屋里翻找。

    他着急的时候有些吓人,重手重脚的,活像跟柜子有仇。

    “你拆家呢?”燕绥之纳闷。

    约书亚达勒:“找钱。”

    顾晏摇了摇头,拎起床上那件棉衣,一把将被子里的小姑娘裹起来,冲燕绥之道:“叫车。”

    约书亚达勒蹲在柜子前愣了一下,捏紧了手指,犟着脖子道:“我能找到钱,还剩一点,够去一次医院。”

    “知道,回来还我们。”燕绥之丢了一句给他,转头就出了门。

    这句话奇迹般地让约书亚达勒好受了一点,收起了他的犟脾气。他急匆匆跟在两人身后,叫道:“有车,巷子里就有车!”

    他一出门就直蹿进旁边的巷子里,冲里面一间黑黢黢的屋子喊了一声:“费克斯!”

    约书亚达勒所说的车,就是燕绥之在楼上看到的那辆。

    那位司机就住在这巷子里,被约书亚喊了两嗓子,便抹了嘴跑出来,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去医院?”名叫费克斯的司机发动车子,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极为粗哑,听得人不大舒服。

    燕绥之坐在后座,一听这声音便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司机还是个面熟的,脸上有道疤,之前载过他和顾晏。

    “对!越快越好!”约书亚达勒焦急地催促。

    费克斯没再说话,一踩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我之前在那边楼上的餐厅吃饭,刚好看见你们车开进巷子。”燕绥之说,“还纳闷你身上哪来的钱叫车,原来是认识的。”

    “嗯。”约书亚达勒一心盯着妹妹,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屋子离得很近,经常会在巷子里碰见。上午我去看守所找罗希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在跟罗希说话。”

    费克斯在前面接话道,“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见她蹲在那里快要晕过去了,毕竟都住在一个巷子里,总不能不管。”

    约书亚达勒粗鲁惯了,听见这话没吭声,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补了一句:“谢谢。”

    费克斯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别那么客气。”

    他们去的是春藤医院,离金叶区最近的一家。

    这家医院倒是很有名,在众多星球都有分院,背后有财团支撑,半慈善性质,收费不高,对约书亚达勒来说非常友好

    哦,对目前的燕绥之来说也是。

    这也意味着这里异常繁忙,来来回回的人活像在打仗。

    等到把罗希达勒安顿在输液室,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约书亚达勒在输液室帮妹妹按摩手臂,燕绥之则等在外面。

    等候区的大屏幕上一直在放通知,说是春藤医院本部的专家今天在这边坐诊一天,一共十位,严肃至极的照片咣咣咣放出来的时候,活似通缉令。

    燕绥之靠着窗子欣赏了一番要多丑有多丑的证件照,余光瞥到了屏幕旁边的医院守则。里面明晃晃有一条,列明了目前能做基因微调手术的分院名称及地址。

    “基因微调”燕绥之眯了眯眼。

    “你说什么?”顾晏怕当事人兄妹俩活活饿死在医院,出门去买了点吃的,结果刚回来就听见燕绥之在嘀咕着什么。

    “没什么。”燕绥之瞥了眼他手里打包的食物,“这么多?你确定那两个饿疯了的小鬼胃能承受得住?饿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顾晏没理他,兀自进了输液室,没过片刻又出来了,手里的东西少了大半,但还留了一点。

    他走到窗边,自己拿了杯咖啡,把剩下的递给了燕绥之,正绷着脸想说点什么,大门里又呼啦涌进来一大波人,惊叫的,哭的,喊“让一让”的,乱成一团。

    两张推床从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燕绥之隐约听见人群里有人提了句管道爆炸。

    他眉心一动,用手肘拱了拱顾晏,道:“诶?说到爆炸我想起来,你给我的卷宗里爆炸案好像格外多。”

    顾晏手肘架在窗台上,喝了一口咖啡,“嗯”了一声。

    燕绥之问道:“接那么多爆炸案干什么?”

    过了有一会儿,顾晏咽下咖啡,道:“我有一位老师,半年前死在了爆炸案里。”

    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个轮子,没过一会儿,看守所的车就追上了那个疯跑的身影。

    车身保持着并行的速度,李摇下车窗喊道:“达勒!”

    约书亚达勒一看见他们就是一肚子的火,边跑边吼:“我妈我都已经获准保释了,还追我干嘛?!”

    李:“”就冲这粗鄙的嘴,就该给这熊玩意儿撕烂了再关个十年八年的!

    “你又想干什么?!”李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刚出法院你就跑这么凶,你说你又想干什么?!潜逃啊还是投胎呀?”

    不过他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只通往一个方向——

    冷湖看守所。

    这位五大三粗的管教扒着车窗茫然了三秒,突然回头冲乔治道:“这小子别是有病吧,刚出法院就往看守所跑?”

    他还没有听到乔治的回答,就先听到了车外约书亚达勒闷声闷气的一句话:“我去接我妹妹回家。”

第二被告(二)()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这么粗鲁且闹人的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约书亚达勒。

    燕绥之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中,放松着受伤的那条腿;正支着下巴;面容沉静地翻看着案件资料。

    闻声;他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这状态,跟他当初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坐在他对面的顾晏正在回一封邮件;听见这话手指一顿,撩起眼皮。

    燕绥之又翻了一页,才注意到顾晏的眼神;“怎么?”

    他说完这话终于反应过来,干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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