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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路杏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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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之乱后,支持二皇子的杨霁兄弟在西北自立为王,并与乌逊王结盟,这事一直让陈烟寒很头疼。

    “他在观望,若能破坏他们的盟约,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陈烟寒微微一笑。

    *——*——*——*——*——*——*

    陈烟寒在太后与皇上那里两处一耽搁,回到冯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他一踏进冯府大门,便有管事的奴仆告诉他,夫人好多了,手指已经可以动了,也能吞下几口粳米粥了,老爷在前厅接待来探访的客人,现下那位杏林堂的董先生正在替夫人扎针呢。

    陈烟寒一边听他说,一边飞快的朝冯陈氏房间走去。

    只是刚走到房间门前,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一会见到她,要怎么跟她说。

    说什么都是错。

    只是若要再装作无动于衷,却似乎是难以做到。

    陈烟寒但觉进退维谷,他一生之中,再没经历过如此困境。

    这般踌躇良久,终于还是伸手挑起门帘,轻轻走了进去。

    却见冯夫人盖着薄薄的兜罗被躺在床上,他念兹在兹的那位女孩儿正背对着他跪在榻前,手捏着银针在冯夫人的胳膊上轻轻揉搓,何雪松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凑一旁观看。

    “董先生真乃神医也,鄙人觉得,除了扁鹊华佗李时珍孙思邈,便在无人可以与董先生比足了,太医馆那群老头子根本不足道也。”何雪松一脸的殷殷切切。

    董欲言想是这半日没少听他的阿谀奉承,早就厌烦得很了,此刻终于是受不了了,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何公子,你把我跟一群死得透透的人摆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

    何雪松没想到董欲言竟会有此一说,愣了一下,但这位出生翰林世家的子弟素来也是以口齿伶俐而著称的,但见他旋即一副笑容可掬状道:“鄙人意思是,在当今活的人里,董先生你当之无愧是排第一的,额,烟寒,你回来了。”

    何雪松话说一半,便见陈烟寒板着脸望着他。

    董欲言却是头也不回,只开始慢慢将冯陈氏阙阴太阴脉上的银针一根根收回。

    何雪松站直了身子,冲着陈烟寒挑眉一笑,然后道:“董先生确实是妙手回春,冯夫人的病症好了许多,鄙人真是佩服不已,呵呵,呵呵,”他又冲着陈烟寒干笑两声,旋即道:“我出去帮冯伯父招呼一下客人,今日来探视的人还真是多,呵呵。”

    何雪松说罢,便笑着朝屋外走去,路过陈烟寒身旁时,不忘在他肩头拍了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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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欲言又止() 
他二人相知多年,何雪松平素看似玩世不恭,心里却是清亮得紧。

    这陈烟寒久居高处不胜寒,心早就长出硬硬的茧子,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变幻不停,那看似多情的微笑下面其实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最是凉薄无情。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厌恶杏林堂的那位董大小姐,何雪松却看到他为了她却不惜违背原则,一改谨言慎行作风,犯险封了海港,替她拿回那枚懿赐的玉佩,祈蚕节那天又甘冒奇险将她从拥挤的人群中救出——去他的鬼‘故人之女’,就不能找个更好的理由么。

    *——*——*——*——*——*

    何雪松一走,屋内除了昏睡着的冯陈氏,便剩下欲言与陈烟寒了。

    陈烟寒悄悄走至欲言身后,望着她那一把乌黑如云的秀发,伫立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我姑母现在怎么样了。”

    欲言小心翼翼的一边收着银针,一边道:“淤血已经放出,人也有了知觉,我今夜在这边再看一夜,明日若继续见好,则可以服些药物调理了,剩下的事情,令姑父最是拿手了。”

    欲言边说,边将银针一根根收回至专门的包裹内,然后站起了身子,看了陈烟寒一眼,侧着身子微微行了一礼,人便朝外走去。

    只是她方走出门口没几步,便听得身后响起一个闷沉的声音:“你昨晚怎么那么大的胆子,一个人就这样回来了。”

    董欲言停下脚步,背对着陈烟寒静静道:“我担心冯夫人病情,是以无法等到天亮。”

    这个陈烟寒,着实令人厌烦,认识他到现在,就没几次见面不被他指责的。

    “你若出点什么意外,我姑母的病也就彻底无治了!”陈烟寒忿然道。

    她不辞而别,半夜三更奔波数百里路,身边只有一位陌生的车夫。他担心了她那么久,她却浑然不觉得自己有半点过错。

    真是见了鬼了。

    这样冒冒失失的一个姑娘,自己怎么就偏对她动了心。

    “现在我也没有意外,令姑母的病也在见好。陈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欲言终于不耐烦的转过身来,歪着头看着陈烟寒。

    “欲言——”陈烟寒低低的呼了一声。

    该死的,他是来求和的,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惹恼了她了呢。

    “我——”陈烟寒说道这里,却是欲言又止。手心里攥着的那枚银簪,竟然会觉得热得烫手。

    这时,却见两位丫鬟手里捧着簇新的衣裳并鸡蛋香胰等物匆匆朝欲言走来。

    “董姑娘,热汤已经预备上了,还请姑娘随我们去沐浴更衣。”其中一位丫鬟对欲言细声细气的说道。

    欲言这两日奔波劳累,身上早就被汗湿透了几次,闻此言正中下怀,于是面上露出一丝浅笑,扫了陈烟寒一眼,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对陈烟寒道:“陈大人若没有什么吩咐的。那欲言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再不看陈烟寒一眼,便随着那两名丫鬟逶迤而去了。

    *——*——*——*——*——*——*

    次日,冯陈氏的身子,果然又比昨夜见好了不少,开始知道叫人,身子也能翻转了。

    这几日笼罩在冯府上头的阴云终于消散了大半,董欲言也准备功成身退了。

    欲是冯府最别致的一间房屋,一面临水,其余的墙壁上均是爬满了蔓藤。每一面墙上都镂着各种图案的花窗,除了冬天,常年鲜花满窗。

    如今天气渐热,所有的门窗都敞开着。欲言正在屋内收拾着自己的包袱,那本董成谨的手稿,被她拿棉布一层又一层的紧紧包裹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包袱的最底下。

    正当她低头忙碌的时候,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一枚磨得圆圆的小石子从窗外飞了进来。正好打在欲言身边花架上的一个青瓷花盆上。

    欲言冷不丁吓了一跳,一抬头,便见一个少年手持着弹弓冲了进来。

    “兔子,兔子,我的兔子。”他边跑边嚷着。

    那少年看起来十**岁,个子不小,眉目也还清秀,只是面上神情却是如孩童一般懵懂无知。

    董欲言在冯府待了几天,早就已经见识过此人了——这自然就是冯家唯一的男丁,冯府的大少爷冯天佑。

    也是那个或许会成为自己夫婿的人。

    念及此处,欲言不禁悻然一笑。

    “兔子,姐姐,我的兔子呢,我的兔子呢。”冯天佑冲到欲言跟前就冲她要兔子。

    董欲言笑容未敛,随手扯过身边的一张白纸,手里一揉,搓成一团,然后笑着道:“你看,你的兔子在这呢,噢,它跑了。”

    说罢,伸手一扔,将那团白纸掷了出去。

    冯天佑一声欢呼,追到了门口,拾起了那团白纸。

    董欲言心底吁了口气,想是已暂时将他摆脱,不想冯天佑拾起那团白纸后,竟然没有离去,反而折返了回来。

    “姐姐好厉害,我们一起去捉兔子吧,去吧去吧。”

    他边说,边兴高采烈的捉住欲言的衣袖不停的摇晃。

    他比欲言大了个四五岁,但是心智一直停留在七岁,因此见了欲言,便指唤她做姐姐。

    欲言心中发愁,面上却是依旧带着笑低声的哄道:“好,我们这就去,你看,这里还有一只兔子跑了。”

    说罢,又团起一张纸,用力的朝门外草丛扔去。

    但求能教他一顿好找,然后他身边跟着的人能快些个赶到。

    只是她的这番谋划却最终落空,冯天佑此次丝毫未被那只兔子所动,只依然缠着欲言,欲言只觉得衣袖都要被他扯破了。

    正在头痛之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极不友善的低喝:“天佑,放开。”

    董欲言循声望去,便见陈烟寒紧绷着脸,手里拿着她方才掷出去的那一团白纸。

    这位表哥在冯天佑心中向来地位超然,听得他这样一喝,便立刻将手松了开去,只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欲言这时终于得以脱身,她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袖,一边对陈烟寒懒懒的道:“陈大人来了啊,陈大人这一次不辞辛苦来这里又是有何赐教呢。”

    董欲言早已摸着规律,此人不来则已,一来,必定是要训斥自己一番的。

    只是一个人若要指责他人,首先要自己能做到无懈可击,这位陈大人自己品行不端,却还屡屡挑她的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她这副待理不理的模样落入陈烟寒眼里,只让人觉得牙根痒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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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我不答应() 
欲言这副待理不理的模样落入陈烟寒眼里,只让人觉得牙根痒痒。

    这时,一个小厮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我找死你了,啊,陈公子好,董姑娘好。”他边喘着气边朝陈烟寒与董欲言行礼。

    “你们怎么跟的,人也能跟丢,”陈烟寒莫名其妙的恼了起来,“还有你,”他又望着天佑:“人家董姑娘是客人,你这般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给我把他带回去!”这句话自然又是朝那位小厮说的。

    冯天佑极少见陈烟寒对自己这般发火,不禁觉得倍感委屈,嘴角往下一撇,竟似要哭出来一般。

    “少爷,我们赶紧走,我方才在荷池那边看到不少兔子。”那名小厮急忙连哄带拖的拉了冯天佑往出走。

    冯天佑不情不愿的撅着嘴往外走去,路过陈烟寒的时候,还不忘将他手里的纸团夺了下来。

    “兔子,我的兔子。”

    董欲言看着看着那主仆二人身影渐远,不禁打量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陈烟寒,冷笑着道:“陈将军果然是发号施令惯了的,时时刻刻都是要训斥人,即便是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机会。”

    “他哪里是什么孩子,他比你还大了好几岁。”陈烟寒依旧俊脸紧绷。

    “他什么都不懂,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欲言终是有些生气了。

    “不懂事也不行!”陈烟寒似乎更为生气。

    莫名其妙,这个陈烟寒,真是莫名其妙。

    连个孩子一样的人也不放过。

    董欲言带着一脸的愠色怒视着陈烟寒。

    两人这般均是一脸怨气的瞪着对方,过了良久,欲言像是撑不住了,突然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陈烟寒不禁眉头一皱,却见欲言笑浅笑晏晏的道:“幸好陈大人即将迎娶的靖平郡主,是个贤良淑德,知书达礼的无可挑剔之人,否则依陈大人这好为人师的性格。又不敢冒犯郡主,岂不是要憋的难受。”

    董欲言越想越是好笑,越想越是高兴。

    待日后这位陈大人迎娶了宇文霓霞那位刁蛮任性的郡主,这日子要怎么过。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痛快。

    陈烟寒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他这厢被她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另一厢却又觉得她面上那种幸灾落祸的表情太过可爱。

    他忽然上欺身前一步,高大的身子略一俯,双唇微微贴近了欲言的面庞。

    “我要娶谁为妻。我将来会过得怎么样,董姑娘很有兴趣知道么。”他的嗓音忽然变得哑暗低沉,眼里的神色也明黯不定。

    “胡说。。。八道,”董欲言不禁双脸一红,人往后缩了一步,离开了他鼻息间的范围,便又急又怒道:“我怎么可能对你的事情感兴趣,陈大人愿意娶谁都好,跟在下也是毫无半点关系,我只是——”

    “只是什么?”陈烟寒低头望着欲言。眼里闪烁着逼人的缱倦。

    董欲言极不习惯两人之间以这种方式相对,一时之间,饶是向来反应极快,嘴上从不让人的她,竟没有了言语。

    一种极不寻常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董欲言一时竟觉得手足无措。

    “我只是想,陈大人清早到访,除了教训人之外,想必还有别的事吧。”欲言终于别过脸去,开口打破了沉默。

    与他对视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她永远也学不会他眼里那种摄人的气势。

    陈烟寒望着她精致的侧颜,过了好一会,终于低声道:“我是来告诉你,你与天佑的婚约废了。”

    欲言闻言。登时呆了一下。

    冯陈氏三日前便去杏林堂提及退婚一事,因此欲言对退婚一事并不太觉得意外。

    奇怪的是这件事怎么轮到陈烟寒来告诉自己。

    “这件事怎么是你来说?”她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姑父他——”陈烟寒说道这里,却是又停了下来。

    冯元凯此际自然再没有了与杏林堂联姻的打算,只是他却是无颜亲自对欲言提及此事。

    欲言何其透亮的一个人,陈烟寒这般一说她心中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只是嘴上却不自主的冷笑道:“哦,我知道了。这种事情陈大人经验比较丰富,处理起来自然也比较熟手些。”

    她董欲言长到十五岁,两次被退婚,两次都是经此人之手,这算怎么一回事。

    陈烟寒一脸的无可奈何,看着面带讥讽的董欲言。

    他每每满腔热血,总是要被这姑娘一瓢水扑灭,满腹的无数话语,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难道你还真愿意嫁给天佑不成?你方才也看到了,他是个什么样子。”

    陈烟寒皱着眉低头,打量着眼前女孩。

    董欲言却收起了面上的讥笑之色,双眼望着陈烟寒,定定的道:“陈大人觉得有哪个女孩子会真的愿意嫁给他?”

    真好笑。

    她如果有别的办法,她如果不是身负那么大的压力,她怎么会答应嫁给一个痴痴呆呆的男子。

    陈烟寒突然再没了言语。

    两人竟就又这般,无语相对了良久。

    “欲言,”陈烟寒终于开口低低呼了一声,只是双唇却在微颤,“对不起,欲言。”

    不是她愿意嫁天佑,是他逼的。

    她最艰难的时候,他去把婚退了,他逼着她把唯一的住处卖了,又逼着她把自己卖了。

    他一生之中做过很多错事,最后悔的,便是宣治二年十月初九那一天。

    董欲言却睁大了眼睛,面上带着一丝不解。

    不就是一句有点伤人的话么,他为什么要那么慎重的道歉?

    更何况,她其实是知道的,这人那句话背后的用意,还是好的。

    于是董欲言微微一笑,轻声道:“陈大人何须如此,我若处在大人的位置,也会觉得欲言此举太过可笑的。”

    这哪里是可笑,分明就是可悲,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晓得她的无奈呢。

    他看着她面上的悲伤一闪而过,然后又换上了难以形容的浅笑。

    她从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她从不愿他看到她的窘迫。

    她是被他遗弃的,所以她从不愿在他面前低头。

    “欲言,”他身体最深处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这种疼痛很快向其他地方蔓延,“你听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因为我不答应。(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二次退婚() 
因为我不答应。( 【鳳凰】)

    只是最后这六个字,却因欲言眼里再次出现的讥讽之色而未能出口。

    “这个东西,你拿走罢。”陈烟寒低低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董欲言一见陈烟寒手里的东西,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不用看,她也晓得那是什么。

    她接过那张纸,微微打开一半,几个断断续续的字便落入了眼里。

    子浩欠探花楼。。。以身抵债。。。任凭其处置。。。宣治三年十一月初七。

    还有三天,这期限便要到期。

    这张卖身契,几经转手,终于又回到她的手里。

    欲言迅速的将这张卖身契合上,然后一动也不动的木立在原地良久。

    “欲言——”陈烟寒带着担忧之色低低的唤了一声。

    董欲言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挤出一个笑容,将慌乱之色盖去,然后道:“多谢,多谢陈大人,”只是她的声音还是难免有些断续:“欲言,欲言教弟无方。。。惹人耻笑,那六百一十四两银子并利钱,我自会,自会想法归还大人。”

    她说道这里,便实在是难以为继了。

    她那日无意中对陈烟寒说出探花楼几个字,已经是暗自后悔,如今这些家丑,却是全教他知晓了去。

    这些丢人的事,谁知道都好,就是不能让陈烟寒知道,他已经够看不起她了。

    他一定暗自得意,当初的退婚,是个多么明智的抉择,这样的一家人,哪里配与他结亲。

    她一直低着头,以致于完全没有能注意到她面前这个男人眼里的苦涩神情。

    她居然还谢谢他,她居然还想要还他那六百一十四两银子,她若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话,那又会当如何?

    陈烟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在颤抖。

    他曾经在谈笑之间。便将莫大的压力与屈辱尽数加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这个弱小的,顽强的,美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占据了他全部心灵的女孩身上。

    董欲言依然低着头,将手里的这张纸,慢慢的撕成了碎屑。

    她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送去探花楼了,那个叫杜若恒的男子看她的样子想起来都叫人不寒而栗。

    “——半年。我只给你半年,我且看你半年之后怎么拿出这六百一十四两银子来,到那时,我会让你知道我杜若恒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不管那时有多少人愿意出多高的价格买你的梳拢,我都不会卖,那时,我将亲自来替你开苞!——”

    杜若恒的手指在她面上划过,那种冰凉的感觉现在还让人害怕。

    “侄少爷。侄少爷,老爷要你赶紧过去,六王爷来探病了。”

    一个仆人急急,站在门口对陈烟寒高声道。

    什么?

    欲言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吃惊之色。

    陈烟寒却眉头一皱,然后对董欲言,语气却开始变得几分疏离了起来:“董姑娘,一道去罢。”

    “这,这不合适罢。”欲言有些踌躇。

    她在冯府是一个外人,贸然随行迎候,似乎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合适。他与董姑娘交情匪浅吧。”陈烟寒冷冷道。

    该死的,那家伙不会是冲着欲言来的吧。

    他昨日在太后那边,就不该没事提起欲言。

    董欲言闻言,面上一红。不禁带着几分恼色道:“陈大人真会拿人取笑,我是什么人,怎敢与六王爷有交情,不过是六王爷曾有恩与我,祈蚕节那日我帮他去猜一个谜语罢了。”

    “他与你有什么恩情?”

    董欲言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玉佩丢失之事非同小可。自然不敢告人。

    陈烟寒见状,不再追问,只淡淡道:“不说就算了,走罢,你不去,他也会召见你的。”说罢,便一转身,独自朝屋外走去。

    欲言踌躇了片刻,便亦远远的随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他都这般说了,若不去,反显得不够坦然。

    她与宇文哲明,本来就问心无愧,宇文哲明那日那句话中给的暗示已经足够——除了萧渐漓,没有哪个世子会与平民结亲的——她若说曾有片刻的心神不定,那也早因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他二人这般一前一后来到正厅,却见冯元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指挥着冯府的仆人摆放着一个桌椅蒲团的位置,欲言这才发现,前厅到正门的路上,已经铺上了红毯。

    远处,已经隐隐出来了鸣锣之声,过得片刻,又有两排内监每排十六人从正门鱼贯而入,齐整的站立在红毯两边。

    “探个病,要这个样子么?”欲言不禁悄声道。

    “六王爷应该是受了太后跟皇上的吩咐,正式到访,所以必然是要走皇家程序的。”陈烟寒低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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