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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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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溅声淙淙,流瀑的山泉由石缝问倾泄而下,远望如银龙飞天,冲上云霄,浩瀚的气势惊似地动,轰隆轰隆地龙啸山林。
  “这地方有……莲花?”青莲为之动容,眼柔唇扬的面露惊喜。
  流泉之下竟是水面如镜的深潭,潭中浮莲千百朵,朵朵千娇百媚的盛放着,摇曳生姿的婀娜,散发出浓而下冷的清香。
  平静潭面下的水流动着,濯涤出莲的清艳,水珠滚动在莲叶上,透着琉璃光彩,聚滴成洼地形成小小地塘,有只蜻蜒停在上头。
  此时的静谧是纯然的美景,没有人声的纷杂,亦无世俗红尘的气息,绝美如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自在地随四季更替而美丽。
  “试试看这水温,包管你终身难忘。”风寄傲的神情带着些许得意,十分满意她脸上惊艳的欢喜。
  “水温?”她微惑的偏着头,纤指轻触水面,“呼……好冰!”
  怎么会冰得如雪?由指尖冷进整只臂膀,蓦然一凛。
  “这叫冷泉,是女子美肤之圣泉,浸泡其中能肤细肌嫩、宛若莲办般细致白皙,吹弹可破。”清腹秽,濯体恶,污浊不生。
  美目倏地一眯,气抽入鼻。“你不会那么做吧!这泉水会冷死人。”仙亦然。
  “不会什么?你倒是说来我听听。”周寄傲眼露兴味地抚过细滑玉臂,一抹幽光一闪而过。
  “不、不行,我一定会冻死。”她坚决的后退,不肯屈从。
  “我陪你一起死。”真要冻得死人就不会令人趋之若狂了。
  “什么?!”
  尖叫声未起,水波先溅,仙子轻盈的身影终究敌不过男人的蛮横,青莲一有逃走迹象,如影随形的大掌顺势一揽,指缠纤腰抛出臂弯。
  扑通一声,人落水扬,溅起的水花和虹影相辉映,出水芙面更显娇美,低温的流泉冻出桃腮晕酡,绋丽旖旎好不动人。
  莲在潭中,人在莲间,点点美色缀着湖光山色,终究是人比花娇,或是花色衬托出人儿的柔美,那一瞬间的青莲竟美得让人忘了呼吸。
  “好美……”风寄傲忘情的低喃,掬起垂柳般的柔丝轻握掌中。
  人间仅有的绝色。
  “嘶……好冷!”她觉得四肢都快冻僵了。
  冷泉,顾名思义自是冷得寒彻骨,叫人难忘冻冽的滋味。
  “很快就不冷了,你会发现它是人间美味。”暗沉的黑眸盯着水面下两朵雪藕,玉润珠圆地诱人采撷。
  “人间美味?”他犯傻了吗?竟用美味来形容眼前的景致。
  胸前一颤,青莲微微咋舌,霎时明白他口中的美味指的并非荷生绿波的美景,而是她这朵活生生的清莲呀!
  “你穿太多了,少穿一件才不觉冷。”他伸手一挥,扯下她蔽体的外衣。
  这是什么谬论?为好色找借口。
  单衣微掀,香肩玉露,袅娜纤巧,娇艳轻灵,半点紫云染嫣色,酥胸羞掩透着含露娇辉,水媚腰身疑无骨,若隐若现地遮下住春色。
  青莲虽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已被健壮的男性胸膛迷惑住,两眼睁大的盯着宽厚胸膛逐渐逼近,身上衣物也一件件减少。
  不识销魂味,不知人间极乐。她此刻脑中浮现这句话。
  “这是不对的……”青莲虚弱地低哺,推拒的柔荑反而攀向健背。
  “得享欢愉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绝对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她美得太诱人,叫人情不自禁。
  风寄傲裸身将她抱离水深处,就着浅水滩一尝初绽的红杏,不让她醉人的风华溜掉,一再以唇舌吞噬她口中的娇喘。
  流泉飞瀑,荷心轻颤,花开三月犹带春,见羞的林鸟飞向叶密处,斜照的落霞移至山脚下,一场云雨竟是情缝时。
  风,带着凉意地催人早归。
  重帐深下莫愁堂,卧后春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唯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未妨惆怅是清狂呀!
  “还是错了……”青莲失神的哺语,枕臂相偎。
  “是错了,看你下回敢不敢无动于哀,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他要她无时无刻的惦着他,不可一日或忘。
  “错在迟了十四年……”她早该一尝人间情爱,以致错失了多少极乐。
  “你说什么?”他没听到“十四年”,光那句“迟了”就够他火冒三丈。
  风寄傲从不认为自己是善妒的人,但她的话让他无法等闲视之,那句“迟了”到底是为了他有感而发,还是为她错过其它男子?
  他很介意,非常介意,碍于颜面问题又开不了口,气闷在胸,阴沉着的脸不似刚由鱼水之欢得到餍足的得意,反而阴郁得令人遍体生寒。
  “你喔!又在揪什么心,我人就在你怀中,还有什么不满足?”人前威风凛凛的冷面庄主,人后却是爱耍性子的大男人。她暗笑。
  “人在心也在吗?”他双臂收紧,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青莲一顿,眼波流转如媚,“试问你的心在否?”
  “是我先问你,不要岔开话题。”他凶恶地翻身将她置子身下,横眉冷竖。
  “你心有我,我心必有你。”她不直接给他一个痛快,俏皮地打着哑谜。
  “你……”他想再逼问她,但在见她微打个哆嗦后,便收敛了厉色。“真没用,这点冷也承受不住。”
  她回睇。“人家是姑娘耶!哪比得上你钢筋铁骨、皮粗肉厚?我要受了寒,看你急不急。”
  “谁急了,啐!”他才不管她死活,谁叫她老爱惹恼他,不像一般女子倾心于他。
  风寄傲解下外衣为她披上,单手轻拢她微湿秀发,将其拉至衣后以免寒意上身,再以指当梳滑过如云的乌丝,轻柔梳理。
  侠骨柔情,铁汉丹心,饶是冷面阎罗也成绕指柔,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喜爱女子的眷宠、贴心,怕她受寒挨冻地成了病姑娘。
  “快,快拿炭火来!水,水在哪里?还有刀子呢!要你们煨红刀面还磨蹭什么,不想救人是不是……那个谁,快拿床被子过来,不要拖拖拉拉,盆子呢?笨手笨脚……又吐血了,干净的布巾……不不不,不要拍背,会伤及内腑,对对对,要小心点,先划开皮肉放血……”
  一向和煦温雅的男子忽地变了个人似的,疾言厉色地失去平日的和善面容,语气一声急过一声,声声急切,神情凝重地如同夜鬼出巡。
  豆大的汗珠如雨水直落,湿透了全身犹不自知,手中的银针一根快过一根、染红的布巾一块接着一块,承接血水的脸盆已不敷使用,连痰盂都暂且撑着。
  萧化赞的脸色从未这么惊慌过,医人无数的他自认为天底下没什么病痛能难倒他,只要经由妙手一诊治,少有人不回魂。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少见的慎重,急中有序地翻阅师父医圣万弃留下的医书,一边封穴下针,双管齐下地想找出此症的源头。
  他很怕,真的很怕,怕会徒劳无功,生平仅见的怪异毒素游走患者全身,中毒者起先并无异样,等毒发作已来不及抑止,抽搐的四肢如蜷缩的犰狳,口嘴突出肤似甲,僵硬得几乎无法落针。
  “庄主回来了没?快派人去找一找。”要是他再不出现就来不及了。
  “派了,派了,能动的家丁和护院全派出去找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丁点消息。”真是急死人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再去找,把地全翻了都要找出来,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他不是人吗?出大乱子还在一旁闲逛。
  被骂得很无辜的小厮低下头咕哝,来回医庐起码十来趟了,每回都得搬运数十捆药材,两肩和双手都磨破皮了,他累得像条狗,连提腿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是他也不敢有一丝怠忽,即使两腿跑断了,用爬的也要爬出去找人,庄里能用的人不多了,他要不勤快些,恐怕会有更多人爬不起来,就此断气。
  蓦地,他眼尖地瞟见两道人影踏月色而归,心中一喜地迎上前,久忍不坠的泪水居然夺眶而出。
  “庄、庄主,你终于出现了,我……我们等你等得都快急白了发。”呜,呜……大伙儿有救了……
  “哭什么哭,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志气长哪去?”丢他寄傲山庄的脸。
  “我……我也不想哭呀!可是……”他一边用袖子抹泪,一边仍用力的嚎啕大哭。
  他好害怕,差一点他就成了那些倒下的人之一,除了痛苦的呻吟外,一动也不能动。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倒给我说清楚……”咦!好重的药味,似乎从落夏院传来。
  不待小厮说完,轻点足尖的风寄傲纵身一跃,掠风而过地循着味道而去,略沉的脸色布满风雨欲来的阴霾。
  当他发觉庄内各院落未掌灯,一片漆黑时,当下就有不祥的预感,以他严厉的强硬作风,底下人岂敢偷懒不做事,除非不想要这门差事了。
  所以他加快脚步踏入庄内,身形显得急促,而身后慢条斯理、似赏月揽幽的人儿则徐缓地踱着,不疾不徐的负手而行。
  穿过回廊的风寄傲先闻到的不是浓呛的汤药,而是恶臭无比的血腥味,他看到平时在身边走动的下人和婢仆一个个躺卧在简陋的草席上,血色全无地只剩一息尚存。
  他惊极了,无法相信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竟发生骤然巨变,他的仆人几乎全聚集在此。
  “快帮忙点住他们的天门穴和气海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次他亏大了,怕是砸了招牌又要不到诊金。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离奇吐血?”而且蜷缩的模样犹如一头兽。
  出手如疾雷,封点住两大穴位,穿梭人群的风寄傲以极快的身形来回,二十几道哀嚎连连的声音转为低呻,灰白的脸色与死人无异。
  “中毒。”忙着救人的萧化赞只丢给他一句话,接着又推他去为中毒者运气祛毒。
  “为何会中毒?”是菜蔬出了问题,还是有人下毒?
  萧化赞不耐烦地挥挥手要他滚开,别挡他的路。“我哪晓得,用过午膳后不久就发作了,我怀疑是饭菜里被人渗入了毒。”
  唯有膳食才会让人毫无防备,厨房里掌厨的就那几人,大家熟到不能再熟,谁会想到竞有恶毒之人在里头动手脚,连累了所有人。
  放饭时间一到就去取食的人全有事,而出外末归,或是忙得没空进食的则逃过一劫,因此他敢肯定毒下在饭菜里。
  “查出是什么毒了吗?有没有办法可解?”可恶,竟趁他不在时下手。
  “目前还查不出下的是何种毒,我只能尽量避免毒素扩散到五脏六腑。”就算救得回来,日后伯也是药罐不离身。
  风寄傲一急,放声痛斥,“亏你空有神医之名却浪得虚名,‘抢阎罗’的尊称可以废了。”
  微顿的萧化赞回身一瞪,冷冷地说道:“我原谅你情急之下的失言,不要有下一次。”
  神医也是人,不是神,他只有两只手一颗脑袋,并非三头六臂,能力有限,他已经竭尽心力和阎王抢人,虽然成效不大,一时半刻还没法子解毒,但起码他尽力了,在危急时刻及时伸出援手,将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从鬼门关前拉回。
  不像某人在紧要关头还偕美出游,清心惬意地花前月下,浑然不知歹毒的魔掌已伸向寄傲山庄,意图谋害全山庄的人。
  “抱歉,我不该迁怒于你。”拧着眉,风寄傲凛然地致歉。
  “哼!”没诚意,真要有心就先送上千两黄金,也许他还会觉得这个朋友值得深交。
  “玉蒲和娉婷没事吧?”扫过眼前的中毒者,他忽觉少了两人。
  “小蒲团膳前的糕点吃多了,午膳用得少,因此中毒不深,而万姑娘则因没胃口吃不下而逃过一劫,正在唤秋阁照顾小丫头。”其它人则都在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个倒下,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
  可是有人关心他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吗?一见面就是一阵痛骂和诽议,想想还真是鼻酸,他平时做人应该下差吧!为什么会无人嘘寒问暖呢?
  “她们没出事我就放心了。”不然他无法向死去的奶娘和任性的师父交代。
  “哼!你放心得太早了吧!这些人还不晓得救下救得成,要是没能解开他们身上的毒,恐怕连咱们的小侠女也要赔上一条命。”这毒来得凶呀!十分歹毒。
  “什么,这么严重?!”玉蒲是好动了些、爱惹是生非,但要是她不在了,这庄院会冷清许多。
  抹去额上的汗水,萧化赞连换数盆血水。“你瞧见我脸上有任何说笑的痕迹吗?”
  嘴一抿,放下庄主身段的风寄傲为下人们放血驱毒。“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即刻命人去取。”
  “包括你那颗要命的珠子吗?”萧化赞问道,眼中并无一丝佻色。
  “你认为是它惹来的祸事。”他一点即通,相交多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交会。
  “八九不离十。”想抢珠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那颗珠子据说有治百病、祛百毒的疗效,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下毒的人大概是想看你是不是真的拥有‘吉祥宝珠’,和它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神奇。”
  其实萧化赞也想一睹宝珠的神奇功效,能让人锲而不舍地为它生、为它死,为它不惜泯灭天良也要夺到手。
  “对方或许正在暗中观察,等待我从藏匿处取出珠子,伺机在救治当中下手行抢,而不管最后会不会得手,他们都能确定宝珠在我身上。”他的仇人也将现身,为当年的失手重新布局。
  “没错,所以……你要救人还是报仇?”最后的结果取决于他的决定。
  想救人得预防被抢,不救又说不过去,尤其宝珠的神效没人见过,要是施救过程出了差池,当年的风宅惨案有可能再现。
  如果还要兼顾报仇雪恨,那就棘手多了,能下这般阴狠的毒手定非简单人物,他们若低估对手的实力,伤亡会比想象中更为惨烈。
  风寄傲低忖了片刻,眼一拾露出寒戾。“两者并进。”
  “两者并进?”萧化赞一愕,冷抽了口气。“喂!兄弟,你真要拿命来玩呀!”
  他可不可以先去避避风头,等事后再来收尸……呃,呸!呸!呸!是来恭贺好友大仇得报,终于能手刀仇人。
  “我的命本来就是偷来的。”现在不过是还回去。
  “你还真看得开……”他不免嘀咕的看看他的病人,目光倏地一利。“师兄,她在干什么?”
  “你是指谁……莲儿,住手。”皆目一惊的风寄傲一移身,迅地攫住纤纤柔荑。
  腥臭的黑血中隐约可见小小的紫花形状,凑近嗅闻其味的青莲忽被拉开,落入男子的胸膛,她抬起头,不解其意。
  “傲,你在怕什么?”她只是看一看而已,不打算插手。
  “血中有毒。”搂着她退开,他的面色有着惊恐的慌乱。
  朱唇轻扬,笑得极媚,“绛珠草的毒伤不了我,它是仙界之物。”
  但,它为何会流落人间呢?
  第八章
  “绛珠草?!”
  青莲从未像此时这般后悔过,连神兽辟邪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下凡一十四载未曾对人间事感过兴趣,唯一的一次失言却让她想大喊救命,回复本身,植入水中。
  绛珠草原是天上仙物,植于瑶池金母的花园中,由善草童子负责照料,一十八年才由幼苗长成株,耗时百年才能开出一朵金中带紫的嫩蕊花儿。
  在仙界,它是一种良药,能养气去热、补虚损、活血化瘀、解郁安神,功能十分神奇,一帖见效,仙人们常拿它来泡茶。然而对人类而言,它却是种剧毒。
  “你既知毒名就该晓得医治方法,请你明白告知勿藏私,这些中毒者还需药引医治,你不会忍心看他们毒发而亡吧!”
  萧化赞苦口婆心的劝道,难得的严肃让他少了轻浮之色,医者的大度显露无遗。
  “一个人有其既定的命运,非我一己之力所能扭转,若这是他们该受的磨难,我亦无能为力。”擅改罗盘,天纲大乱。
  “不去尽心怎知无能为力?至少你要告诉我怎么解毒吧!让我们想办法解决。”坐困愁城绝不是良策,早日破解才是正道。
  纤指点着额,状似头疼,“就算告诉你如何解毒,你也拿不到落日花……”
  唉!她怎么又多事了,不该说的话又脱口而出。青莲苦恼地颦起眉,差点学起人咳声叹气。
  “落日花?”萧化赞倏地两眼发亮,像寻到一线生机般喜出望外。
  “不要过于兴奋,你们根本拿不到这味药引,它并非俗物。”说了也是白说,令人空欢喜一场。
  “噫!你别尽泼冷水,说出来合计合计总好过一筹莫展,还有一丝希望就不可以放弃,不努力就撒手不管,岂不有负大伙儿的殷切期盼?”大家的命就等着她来救了。
  青莲看了一张张面如灰土的脸,苦笑地垂下眉,“命该如此,也只好请他们含笑归土。”
  “含笑归土……”闻言,萧化赞气得粗了脖子。“你怎能这么冷淡,说得事不关己,他们虽然没有服侍过你,好歹也为你送过茶水,你忍心见死不救?”
  可恶,可恶,明明长得天仙姿容,却毫无慈悲之心,貌美而心恶,见着有难之人竟漠然视之,不伸援手便罢,还诅咒他们早些归阴,实在令人心寒。
  行医多年,他向来自认医术高明,无不可医治之重病,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直到今日他才知自己过去太狂妄了。
  “不舍也得舍,这是你们凡人该经历的苦难,我……”她若插手会触犯天条。
  “等等,你说我们‘凡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凡人?”捉到语病的萧化赞扬声一喝,打断青莲未竟之语。
  细微地叹了口气,她低头不语,多说多错,不如默然以对。
  “不会让小蒲团说中了吧!你是狐狸之类的妖物?哎呀!谁偷袭我?”有鬼,他撞见脏东西了。
  萧化赞抚着肩头呼痛,抬眼寻找凶手,他看向满脸不豫的风寄傲,顿时泄气的瘫坐在椅子。
  “莲儿已告知你解毒的方式,你不要再缠着她不放,只要肯撒下重金还怕没人送上门吗?”风寄傲认为万物皆有价,有银子就可以购得。
  被美色所惑的昏君!他一哼。“重要的是来不来得及赶上最后一刻,不是每个人都有命拖上一年半载,最贪嘴的小狗子已经去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陆陆续续毒发身亡的人会持续增加,如果再一直拖下去,恐怕没一个活得成。
  “什么,有人死了?!”风寄傲一惊,眼中流露难以置信的骇意。
  他想到十几年前的惨案,那一夜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一个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老仆家奴躺在血泊之中,他们伸直了手臂仍想活下去,但是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手,两眼圆睁地瞪向苍天,死不瞑目的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恶事,竟会惨遭意料不到的横祸。
  他无法忍受可怕的噩梦一再重复,一次的打击就足以令人肝肠寸断、愤世嫉俗,若再来一回,他怎么能无愧于心?
  “若是未能及时解毒,恐怕连小蒲团的命也保不住。”萧化赞语气沉重的说道,脸上有少见的疲惫。
  “玉蒲她……”神色困乏的风寄傲陷入焦躁的状态,他手握拳地散发阴鸷气息。
  “莲儿,落日花生长在何处?我亲自去取。”
  “绛珠草乃天上仙草,而落日花亦是仙界宝花,除非你们有飞天的茅山道术,否则……”她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既是天上之物又岂会流落凡问?那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医毒不分家,有毒必有其解。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王母娘娘园中的花草一向严防遗失,我下来的时候并未听闻有仙草遗落人间。”她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下来?”
  她的低语不意飘入内功深厚的两人耳中,他们的面色微变,互视一眼,交换着诧异和狐疑眼神,心中疑惑地又看向一脸困惑的青莲。
  她到底是谁?
  “啊!什么?”她不会又说漏嘴了吧!看他们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没什么,我们是想,有绛珠草之处必有落日花,它们既是相生相克,必也相生相依,不然制毒者何来解药解毒?”对方总要留一手以防万一。
  “嗯!不无可能……”咦,等一下,她干么跟着回应?“等等,你们不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不能出手帮忙……”
  她还没说完,风寄傲立即明了了一件事。
  “你是说你有能力救人却不愿救?”是这意思吗?非不能而是不愿?
  “……”她难以启齿,避看他带责的眼。
  偷仙花的罪名不小,轻则打回原形,重新修炼,重则冰牢千年,受尽寒霜之苦,两者她都畏之惧之,绝无轻涉之意。
  “能不能救,我只要你一句话。”
  青莲幽然一喟,螓首一点。“如果我被捉回去绝对是你的错,我已经避免使用仙……道法。”
  下凡以后,因恐泄露行踪,她一直以凡人身份出现,尽量不贪方便而广施仙法,以免让四下巡守的天兵天将发现她私下凡问。
  因此她也告诫净水、瓶儿她们少用法术,若其中一人被逮,其它人也休想逃得过,一并铁炼缠身,送至天帝面前受裁罚。
  “谁要捉你?”一听她会被捉,风寄傲的神情为之紧绷,微露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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