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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主-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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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棋开不了口,心里想着就这么算了吗,不了了之了吗,真的太便宜那些老家伙啊。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问:“喜欢哪把剑?”
方棋拄着下巴往旁边扫了一眼,鸿元已经把木头削细了一圈,无精打采说:“随便吧,都一样。”
鸿元动作停了:“还不死心?”
“你听我说,”方棋讨好看他,重新去握他的手,鸿元反手把刀抛进刀鞘,才给他几根手指握着。
“长淮剑神不计较是他们宽明大义,不是他们错了,更不表示这就给了别人见缝插针诋毁非议的理由。鸿元,咱不能当缩头乌龟啊,总得有人站出来,总得让他们知道,即使两人亡故名誉也不能被人抹黑!他们不在了,你不护着谁还管呢。你别这么胆儿小,”方棋小心打量他的脸色,说:“你吧……你早前结的仇家多了去了,可你看谁敢找上门来了,不差再添几个,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恨你,就算你……回头是岸,也搏不到好名声,还不如恶人做到底。”
鸿元反过来捏他的手指,细细摩挲指肚,他手里沾着一些木屑,有点扎但不疼:“早知道你不死心,所以问你想怎么样。”
方棋笑了起来,这个问题鸿元刚才也问过。
“好不容易懂事一回,”鸿元自言自语,放开他的手说:“想到了告诉我。”
可具体怎么样,方棋一时还真犯了难。他原来满肚子坏水,暗搓搓想了几天,一锅端了最解气。但按现下的情景来看真有点棘手了,有长淮剑神那座高山横在前面,修真界是生他养他的故乡,受其庇佑,经人扶持,才有今日的修为与地位,他怎么敢做剑神的主,鸿元都要退让三分。再说长淮剑神除了钟意灵霄神女这件事出了格,以前恐怕也是和那些老家伙一样的古板守旧。如果真是个离经叛道的早就把修真界搅得一团乱了。隐姓埋名退居山林不仅仅是图耳根清静,更多的原因是避免对着昔日同门刀剑相向吧。
这样一来,打着为他讨回公道的名义一锅端,怕是到了地府,也要被责怪的。
方棋做了一记深呼吸自我安慰,死多痛快啊,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活着痛苦也不失是一种折磨。况且修士也不会坐以待毙自毁元丹,如果横竖都是死八成会拼个鱼死网破。方棋看了看旁边刮木头的人,鱼死就死了,网可不能破。其实……说来说去,最让人不忿的不过是一众修士死不悔改,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太气人又没有一点担当。如果当时他们肯反省认错,积极弥补过失,这件事也不至于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每次想起那番唇枪舌剑都还气到手抖。
站着说话不腰疼……方棋皱了皱眉,计上心来。
“你真该听听那些人对你的评价,”方棋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说话轻飘飘的,那些事儿没放在自个身上都不当一回事,所有所都推给你,推给你爹娘,一点责任不负还冷嘲热讽,气死我了。我想要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后,应该就能分清楚到底是先天原因还是后天造就了。酿成今天这幅局面你诚然有错,但他们更加功不可没!没人是干净的。”
方棋说着又气愤起来,鸿元却笑了,方棋瞪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没心没肺!
鸿元凑近他的脸,哑声道:“在给我抱不平?”
“……自作多情!”方棋红了耳垂骂他,把人撞到一边快步往外走。
逼人就范比不上粗暴轰烈的打一场来得简单痛快,这是个精细活,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以势压人。先来一个下马威把人吓住,修真界元气大伤,直接带着大批魔兽压阵,不怕他不答应。
这件事方棋期待已久,想想修真界气得要死又干不掉他们的样子简直一刻钟也等不及,浑身火烧似的根本坐不住。鸿元跟上他,略看一眼天色,又看一眼他脸色,暗叹这场谈话谈的不是时候,饭没法吃觉也睡不好了。
果然连等到明天的耐心都没有,扭头赶他去集合大部队,鸿元按住他的肩膀,提醒道:“不差这一天。”
方棋摩拳擦掌说:“你不懂,晚一天就难受一天,快快快快快,事不宜迟。”
“最快也是明天了,”鸿元沉吟道:“等明天,明天一定去。”
“为什么?”
鸿元让他抬头,问:“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夕阳斜照,霞光万道,已近黄昏了。
鸿元推着他往前厅走,“马上做饭,您也消停会吧。”
方棋一边走一边扭头说:“我建议去蒲江山那边吃饭吧!不吃也行,其实我还不大饿。”
这时已经走到门口,鸿元撑着门框说:“可以,现在走吧。”
“……”方棋迅速说:“不能就咱俩啊,一起都去啊!”
“说得容易,”鸿元开始洗手作羹汤,坐在门口择菜,有魔兽送来了新割的青菜,菜色相当新鲜,水灵灵的绿。手里抓着一棵青菜,鸿元看起来很是为难,“你是一时兴起,又要人多又要快,,哪有这么好的事,知不知道消息传达下去要费多少功夫?”
方棋充满怀疑的看他,以前总表现得无所不能似的,今天怎么就束手束脚了。端量了一会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佯装失望的点点头,又说:“我记得在蒲江山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你会那个什么……万里传音,不是挺快挺方便的吗。”怎么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就跟要一家一户挨个的敲门通知一样。
“你知道的倒不少,”鸿元停下动作,半笑不笑看他,“总之今天不行,没有余地商量,瞪我也没用。”
方棋:“……”他怎么骗人还骗得理直气壮的?
鸿元说完继续择菜,方棋冷笑一声,你就先得意着吧,仗势欺人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有你求我的时候。你别让我占上风,我不会教你乘电梯用微波炉开防盗门,更不会教你玩手机!
当天那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连小鸭嘴儿都看出来了。她个儿小够不着桌子,两个大人也不能迁就她在小桌上吃饭,她凶巴巴的娘给她打了一张带爬梯的凳子,吃饭的时候爬上去,座位后面和左右两边还有挡板免得乱动会掉下去。
嘴角上沾着好几粒白米饭,小鸭嘴兽眼睛滴溜溜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她爹平常总骂她是好动的祖宗吃饭也不老实,今天却不以身作则,比她还坐不住,半天才吃了米饭的一个角。她娘也没要管的意思,也不给夹菜。
小鸭嘴儿看出来气氛不大对劲,观察了一会就高兴坏了,鸿元极少管她,倒是方棋管得紧,不准挑食,偏偏她最喜欢吃肉,青菜是天敌,而方棋每次都给一大碗菜必须吃完,特别没有人性。小鸭嘴儿乐颠颠的趴在桌子上,专挑肉吃,一边吃一边夹,肚子圆滚滚了还不肯罢休,没一会儿饭碗里就冒出来挺雄伟的一个尖,并加满满一菜盘肉。
鸿元放了筷子,眯着眼睛道:“吃不完别想下桌子。”
小鸭嘴儿:“……”
小闺女摸了摸自己肚皮,默默地继续趴在桌上,一块一块怎么夹过来的再怎么夹回去。
一顿饭度日如年的吃完了,小鸭嘴儿跑到花树底下的藤椅坐着,做了一会没意思,又去荡秋千。秋千做得简便,只是用一根铁索绑在两颗树上,不美观但是挺结实。方棋怕硌到她娇嫩的屁股,特地在座位上铺了木板,又用软绵绵的褥子包住,后面还有能后仰的椅背。
平时吃完晚饭鸿元洗碗,她和她爹就来这里玩一会,秋千有点高,脚差好大一截才够得到地面,每回都得让人抱上去,然后吵着叫着让人从后面推。小家伙胆子很大,能荡得老高也不害怕。方棋每当这时候就很欣慰,终于给他长脸一回,在他眼里小姑娘鲜少有这么勇敢的。
今天没人管她,小鸭嘴儿张望一眼屋里,喊了他一声,方棋摆摆手示意别打扰他。小孩子总是很敏感的,想想刚才吃饭时候不对劲的气氛,真的打了退堂鼓。她自个搬了个木墩放在底下当踏板,爬上去坐好。没人在旁边帮她摇起来,小鸭嘴兽东张西望,看到她娘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但不敢叫他,只得甩着两条腿唉声叹气,盼着自己早点长大,不然连荡个秋千都得有求于人。正胡思乱想,耳边突然想起来铁索碰撞的声音,一大片影子覆盖过来,低声说:“抓稳。”小鸭嘴兽下意识抓紧了铁索,秋千登时高高的飞起来。小鸭嘴儿高兴地直蹬腿,只要给她推个开头,小家伙就会自己借力了,往后的时候使劲后仰,往前的时候身体前冲,就能一直稳当的荡得很高。鸿元放开手,顺脚踢开木墩,免得来回荡悠的时候绊到了脚,又没有踢得太远,省得待会不敢下来又哭天抹泪。
荡回来的时候扭头看,人已经走了,高高大大的背影仍然看起来不近人情,她却偷偷笑起来。
外面的一幕悉数收纳眼底,方棋等他进屋,翘起腿笑说:“母爱啊!”
鸿元:“……”
方棋没再继续笑话他,看看外面的夜色,支着下巴问:“几点了?”
这个问题从做饭的时候蹲在厨房问,饭桌上问,吃完了还问,上了床睡觉又问。鸿元把灯放在床头,取出一盒药膏,一边回答:“亥时一刻。”
方棋换算了一下时辰,居然才九点多……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无所事事。他怀疑这里一天可能有四十八个小时,要不然时间怎么能过得这么慢,白天还好说,走走转转一天过了。晚上的时候亲自动手做饭,做了吃,吃了玩,玩好一会居然才九点多,不科学啊!以前他躺在床上随便刷刷手机都十一点多了……
“坐这边来,”鸿元拿开枕头放到一侧,拍了拍一旁的床板。
方棋斜眼一看,鸿元手里托着一盒药膏,打开盒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香味很淡也很好闻。方棋撑起身体问:“新的润滑啊?以前没见过,什么味的,我闻闻。”
鸿元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失笑道:“不是,手给我。”
鸿元托起他手臂,在皮肤上涂抹了一层,药膏是白色透明的,覆在手臂上凉浸浸的。鸿元从小臂揉捏按摩上去,在肌肉处着重按了两下,有不明显的酸疼传过来,表面火辣辣的有点烫。方棋心中了然,类似于红花油?
鸿元涂抹地仔细,同时说明弄得很慢,一条手臂捏半天捏不完,而且开始的时候有点酸疼,到了后面越捏越疼。方棋开始还努力配合,时间长了就熬不住了,抖着手说:“有点疼了,怎么越捏越疼,你快点,要不别捏了。”
鸿元没理会他,方棋撇撇嘴,伸脚去踢药膏,本来是踢着玩的,结果那药盒表面光滑,一脚没收住踢地上去了。
肩膀上的手停了停,能感受到在慢慢收力:“不识好歹,有人伺候还挑三拣四。”
方棋摸摸鼻尖,抖了抖肩膀那股力道就散了,不乐意道:“说了疼嘛,你轻点行不行。”
“自讨苦吃,今天不费点事,明天疼得更厉害,”鸿元没有一点心软,甚至力量更大了一些,抬眼看他说:“疼就叫,这里没人。”
方棋硬气的咬住牙不吭声,笑话,这里确实没有人,只有一头随时发|情的色|狼,他才没傻到引火上身。
揉磨了一会药油充分吸收,换另一条胳膊,全身除了屁股都涂了一遍。这一遍下来小半个时辰都过了,皮肤红通通的。方棋躺在床上看帐顶,鸿元把他往里推了推,放下帷帐与外室隔开,留出一小片天地。
方棋自觉往里挪了挪,贴着墙根裹上被子。
鸿元反身看到他,无奈道:“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墙壁很凉,过来这边。”
方棋坚定摇头拒绝:“今天不做,你别动手动脚的,不然翻脸给你看。”
男人露出一副那怎么行的表情,诱哄道:“明天就去蒲江山,你今晚睡得着?”
方棋纠结的思量一会,就见鸿元俯身过来,连人带被子抱到床中间压住,方棋双手抵住他胸膛不让他亲下来,男人哄道:“就一次。”
夜路走多了总会记得带手电筒的,方棋摇头不肯上他的当。过多的□□并不让人好受,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眼前并不是一个讲究公平的男人,他经常给他说开始的权力,却很少给他喊停的资格。
第111章 了结()
这个晚上最辛苦的事就是努力睡觉,身边躺着一头野兽虎视眈眈,时不时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最后停留在脖颈上摩挲喉结,独角戏也唱得有滋有味。方棋忍得很辛苦,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闻到香味就有点撑不住,甚至腾不出心力去想蒲江山的事。方棋翻了个身趴着装睡不理他,装着装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心里记挂着事,睡得不踏实。第二天醒的很早,天才蒙蒙亮,这时候已经睡不成回笼觉了,方棋无比清醒的爬起来去翻腾衣柜。今天是去打架的,阵势上绝对不能被压一头,但是又不能让人看出来是刻意打扮过的,像是多重视这件事似的,尺度有点难以把握啊。
但是又很好把握。
他从没操心过衣食住行,一直以来都是鸿元一手帮忙打理,给他什么就穿什么。衣服摸起来布料都一样,蚕丝一般顺滑,穿在身上很是上身舒服,这衣服不是他买的,不知道哪个贵哪个便宜,捧着衣料比对了比对,质量也都差不多,分不出好坏。
他在那里挑了半天,鸿元早就穿戴好了。方棋懒得管他,也不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妒忌之心!鸿元长年锻炼,身材精瘦,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更何况他的衣服也没有凡品,唯一的瑕疵就是这幅衣架子太大了,看上去像个保镖。
方棋把衣柜扒的一团乱,鸿元站在背后看了一会:“白色好看。”
“白色?”方棋拿起一件白衣裳,在身上比了比,摇头说:“不行,像小白脸。”
鸿元又道:“红色?”
方棋扭头瞪他:“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穿红色,要是个外套就算了,全身上下一身红,比白的还娘!”
鸿元眼里满是笑意,他长得就不硬气。
既然嫌不够男人味,又给他建议:“黑色也好看。”
方棋干脆把这三色的衣服都拣出来扔到一边表示拒绝,黑色倒不难看,可跟鸿元撞色了,就算不娘经他一衬也会显得娘的。
剩下可供选择的不多了,方棋别别扭扭又挑了一会,才勉为其难的拿出一件蓝色,换上衣服揽镜自照,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他不适合蓝色,不功不过。鸿元倒是夸好看,方棋没理他,最后还是穿上一身白。为了彰显男子气概,方棋机智的背了两把大剑,特地往上提了提,从前面看也能看到两把深色剑鞘,特别有男人气概!
鸿元由着他胡乱折腾,只是在最后把剑摘了下来负在肩上,不等对方生气就说先给他拿着,等到了蒲江山再完璧归赵。
方棋这才住了嘴。
忙活半晌天才大亮,方棋连饭都不想吃催着他出发。鸿元只得用小篮子装了些吃食,正要从厨房出来,门口站着一个小东西,衣服穿了一半露着小白肩膀,她听到了动静跑下来的,揉了揉眼睛,睫毛都黏在一起问:“你们两个干嘛呲呲去啊?”然后迷瞪着眼去够筐子里的东西吃。
方棋往她嘴里塞了块点心,又蹲下来把衣服给她穿好,这事儿下决定下的仓促,也没想起来先跟小闺女说一声。
小鸭嘴兽敏感地察觉两个人是要出远门,嘴里含着点心也不管去哪儿抱住方棋的小腿不撒手:“我也粗我也粗!”怕他拒绝,眼睛里先含了泪,在眼里晃晃悠悠的随时都能掉下来。
方棋看向鸿元,不知道带不带她。小鸭嘴儿怯怯看向她娘,脸蹭着方棋的裤腿,脆着嗓子不断叫他。她知道这时候该求的是谁。
鸿元这回倒没说哪儿都有你,金口一张放行道:“难得去玩,一起去吧。”
方棋:“……”不是去玩。
说起来除了在梦境里的时候带着她转悠过,除那之外小鸭嘴儿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出过远门,带着小孩长点见识也成。再说也没有放小孩一个人在家的道理,哪里能放得下心。
方棋把她抱上三楼去穿衣服。小孩的衣服比他们大人的要丰富多彩得多,小鸭嘴儿长得白嫩,什么颜色款式都能压得住。方棋寻思白色不耐脏黑色太严肃,给她挑了一身红衣裳,红衣雪肤,玲珑如玉,一双大眼天真烂漫灵气十足,漂亮的不像话。
方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抱着下楼。
这时候外面的魔兽已经集合完毕了,九阶以上的魔兽无一缺席。最前面的是十多个人类男子,垂首恭恭敬敬站成一排,他们的风格很统一,长得虽然都不怎么样但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知道身怀绝技,一看就知道很能打。再往后就是乌泱乌泱的魔兽军团,千千万万年累积的九阶强者足有数百,喘气都能喘出惊天动地的效果出来。看起来这些魔兽都睡好觉了,今天全都精神十足,一队一队整齐划一,雄姿英发,气壮山河,每个都是以一敌万的神兽,此时却大气不敢出,静默的等待指示。
方棋吞了吞口水,往后面退了半步,小心打量站在前边的男人。他经常想不起鸿元不仅仅是鸿元,他还有个别称叫鸿元神君,万兽森林千万魔兽朝他俯首称臣,以一人之力搅得天下不宁。在蒲江山时,就算是修真界修士对他恨之入骨,也从来不曾直呼他名讳,不叫鸿元神君也会叫鸿元君以示尊重。方棋心里发虚,难以想象这么一个人会被他整天支使干活,赶着去做饭刷碗洗衣服,小鸭嘴兽的爬梯凳和秋千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现在看看他,真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啊= =
鸿元神色挺平淡,抬手招来一抬轿辇,掀开轿帘让他进去,等了一会没人,回头一看才发现一大一小跑出老远。
鸿元拧起眉毛,放下帘子走过来问:“怎么了?”
他现在可谓是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方棋尴尬道:“没事。”
鸿元道:“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记得昨天没碰你。”
“……”方棋脸色微变,为什么守着这么多人说这个,丢人啊啊啊!
小鸭嘴兽抱着他的脖子看树,方棋狠狠瞪他一眼,气冲冲地坐进轿辇。
轿辇里面很宽敞,一张床一排沙发,能坐能躺,还有小桌案上放着瓜果。小鸭嘴儿被他抱着放到床上,能出去玩她很高兴,在床上滚来滚去,露出白嫩嫩的肚皮笑嘻嘻看他,衣服扭得皱皱巴巴,白糟蹋给她穿的这么好看的衣裳了。
小鸭嘴儿自己蹬掉鞋,方棋招手让她过来把皱起来的衣服抻直。鸿元很快也进来,一进门就问:“身上难受?”
知道他常常小题大做,一点小事就逼问不停,方棋非常严肃地摇头:“没有没有。”
鸿元半蹲在他面前,拇指食指轻轻捏住下巴观察脸色,方棋很烦他这个动作,在闺女面前就更罪加一等了,刚想拍开他的手,随后又想起来他在外面有多威风,在他父女俩面前一天天的可真是委曲求全了,生生又忍下去了。
没看出来什么不妥,鸿元放开他:“没事你发什么脾气?”
方棋懒得理他,让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很快脚底下像是踩不实似的,微微晃动起来,晃得很不明显但仔细感觉还是能感觉得到。方棋打开遮窗的薄帘,只见树梢都被踩在脚底,外面的景色飞速后退,速度极快,错落有致的景色已经形成一道虚影,看不清具体形貌,竟然比开车还快一些。
方棋和小闺女都是第一回坐这个,一人扒着半边窗户往外看感觉很新鲜。方棋伸出手去,因为极速前进风擦着皮肤掠过,稍微有一点疼。方棋又感受了一下轿辇,速度这样快还这么稳,难得啊!
“轿子怎么走的?”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方棋稀奇地问。
鸿元在剥瓜子,答道:“抬着走。”
“谁抬着走啊……”扒着窗户往后看,只看到衣袂翻飞,迎风飘动,黑压压的数不清的魔兽跟在后头。其实数量并不太多,但挡不住个头惊人,一个顶好几个,以至于显得连山排海,触目皆是,似有千军万马。再往前看,两头鸟脸魔兽在前开路,轿辇紧随在后,是浩浩荡荡的极为壮观的队伍。
这是古往今来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魔兽初次合作,以前大乱修真界的时候在座魔兽虽然也功勋卓著,但都是分头行动。像今天这样的集体出动还是第一次,声势磅礴,所到之处乌云盖顶遮天蔽日,令人心悸。方棋不眨眼地看,展望铺天盖地的魔兽大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带着势如破竹无人可挡的雄壮气势,似是能移山填海,震慑天地。
方棋突然豪情万千,今天选衣服选半个小时太小家子气了。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就算穿一身破烂来,这个下马威也足以把修真界给镇住了!
他不是君子,幸灾乐祸的事没少干过,此时自然小人得志,暗搓搓的想象当众多魔兽大军落在蒲江山时,满坑满谷都是强敌,一众修士惊愣当场,神色恐惧慌怕,两腿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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