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憨-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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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璇没想过罗杜若会来，可是看到她仍觉得心头一松，最担心的那一环，有了罗杜若，她便不用担心了。

花颜（）　
萧承邺一度想要冲进产房；被魏嬷嬷拼死拦住了。然后他就怒气冲冲的坐在院子里；吓得上茶的小丫头手抖的恨不得把茶溅出来。

　　　　明明萧承邺从来没有做过随意打骂下人的事；可是下人看到他；总觉得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王爷一脚踢飞出去。

　　　　“不喝。”萧承邺挥退上茶的小丫头；他现在哪里有喝茶的心情。

　　　　巧珠守在院子里；神经绷的紧紧的；就听到守住院门的婆子喝斥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我是王妃的族妹，也是师太的弟子；我是医者，你们若是不让我进去，王妃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来人正是宁斯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摸过来，她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不劳斯斯姑娘费心；你的师姐就在里头；不济还有御医候在前院；随时等着传召。王府有王府的规矩；看在你是王妃族妹的面子上饶你一回；若是再不走，你可担得起责罚。”

　　　　巧珠出来看了一眼宁斯斯；说的话还算客气，但是语气已经颇为严厉。

　　　　伺候宁斯斯的丫鬟总算赶过来；气的眼眶都红了；上前用力挽住宁斯斯的胳膊，“斯斯姑娘，快别添乱了，赶紧回去。”

　　　　宁斯斯就巴望着王妃生孩子的时候，自己能够立功，这个时候她如何肯走。

　　　　“闹什么闹？”萧承邺听到门口闹成一团，顿时蹙了眉头走过来。

　　　　这是宁斯斯第一回见到王爷，当即就兴奋的脸也红了，腿也软了，练了无数遍的福礼，此时硬是忘了怎么做。

　　　　“王爷，我是……”

　　　　“滚。”萧承邺一个字结束所有争执。

　　　　丫鬟婆子架住宁斯斯，一路上宁斯斯鞋底都没有沾地，就这么被她们给硬架了回去。院门口又来了两个粗使婆子，一言不发往院门口一站，谁也别想这个时候出去，丫鬟婆子都不行。

　　　　萧承邺看了巧珠一眼，“你在干什么？你要记住，你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在这个院子里，你就是绝对的权威。这种时候，任何人敢来打拢，直接给我扔出去。”

　　　　“是，奴婢知错。”巧珠低头福礼。

　　　　很快，宫里派人来了，巧珠把飞羽宫的焦姑姑安置到花厅。

　　　　陆氏进了产房，虽然她什么都不用做，但只是坐在那儿，就已经让宁璇的情绪好了很多。

　　　　“娘，我不想生了。”

　　　　听到女儿少有的撒娇的语气，陆氏又是心痛又是着急，“我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你爹不在，娘又没有娘家人，不生，不生还是我自己吃苦头。再痛也要挺住，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想快些见到他吗？”

　　　　产房里，宁璇的阵痛已经到达了顶点，终于听到接生婆高喊，“开了开了，宫口开了。”

　　　　罗杜若紧紧握住宁璇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一切都很顺利，相信自己，你很健康，一定没有问题的。”

　　　　陆氏也在边上安慰她，“你不是说什么都难不住你吗？现在也一样，生孩子有什么难的，我的阿憨是有上天庇佑的。”

　　　　“开始用力了。”接生婆的声音，让痛到几乎失声的宁璇，重新回魂。

　　　　一次又一次，宁璇的嘴里被塞入参片，她都已经痛的麻木了，可是每一次的力气好像都差那么一口气。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头，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撕裂了。无论什么痛，都无法跟生孩子的痛相比。虚脱之后，她软绵绵的躺在床上，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医者不自医。原以为自己是医者，生孩子的时候能够强于常人。

　　　　事实上，这根本是两码事，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众生皆平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早上发作拖到晚上，再到宁璇的声音从中气十足到渐渐虚弱，所有人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

　　　　“御医呢，去宣御医。”萧承邺听到宁璇在里头痛的大叫，早就坐不住了，贴在窗子上往里看，可是人那么多，又哪里看的清楚。

　　　　想往里闯，魏嬷嬷直接给他跪下，“若是王爷在场，接生婆如何敢动。丫鬟们也会慌了手脚，到时候，还是王妃吃苦头。”

　　　　“阿憨，阿憨，我在这里，你听不听得到我的声音。”萧承邺犹如困兽，浑身是力气却没有办法使出来。

　　　　理智上知道魏嬷嬷说的对，可是感情上却接受不了，在这种时刻都没法陪伴在她身边的痛苦。这种时候，他恨不能以身相替。

　　　　宁璇听到萧承邺的声音，呼痛之余，咬牙叫道：“闭嘴。”

　　　　气一提，再一泄。

　　　　一声婴儿的初啼，响亮的告诉世界，我来了。

　　　　“生了，生了。”接生婆一把拎起婴儿，拍了一把她的屁股，剪掉脐带洗干净后包进了襁褓。

　　　　“阿憨。”萧承邺再也忍不住，掀开帘子冲了进去，握着宁璇的手，眼眶泛红。

　　　　“先开花后结果，恭喜王爷喜得千金。”接生婆有些忐忑的抱着婴儿。

　　　　“阿憨，你看，我们的女儿花颜。”萧承邺双手接过襁褓，接生婆双手托在下头，不意他竟然真的会抱，一手托住头，一手托住屁股，递到宁璇的眼前。

　　　　宁璇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勉强提起一口，挣扎着睁开眼缝看了一眼，刚想闭上眼，看到窗子外头呼啸一声，冲天而起的是满天的烟花。

　　　　“啊，今天是元宵节呢。”宁璇嗫嚅一句，这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陆氏接过婴儿，“我看着吧，王爷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给宫里报信，挂红绸布，总之，得赶紧把王爷支出去。一个大男人，呆在产房里，像个什么样子。

　　　　萧承邺哪里知道丈母娘的小心机，高高兴兴指了人进宫报喜，又亲自在府外挂了红绸布。

　　　　看到红绸布，就知道燕王府生下一位千金。

　　　　知道消息的康王饮酒三杯，继丁侧妃生下长子后，张良娣又给他生下次子，很快就要满月，元昭训前几日生下次女，坐拥二子二女的康王，无疑觉得自己比只有一个女儿的三弟强得多了。

　　　　宁璇这一觉睡的很长，梦在自己在走一条很长很长的路，路的两边是荆棘丛林，扎得她双脚满是鲜血。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走下去，不管是鲜血淋漓还是满身伤痕，都不能停下你的脚步。

　　　　荆棘丛林消失了，浓密的雨林，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处处是可怕的绞杀榕，遮天蔽日连天空都只能看到极小的一片。

　　　　雨林甩到了身后，迎来一片花海，宁璇陶醉在花海之中，停下了脚步。

　　　　就在她停下后，花海迅速枯萎，天降大雨，洪水泛滥，她呼喊着，看到不远处有一双手，想也不想的握上去，就像握住了生的希望。

　　　　“阿憨，阿憨。”

　　　　是谁的声音，宁璇忽然睁开眼，看到的是坐在自己床头的萧承邺，还有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总算醒了。”萧承邺抹了一把汗。

　　　　“我睡了很久了吗？”宁璇一动，才感觉到全身乏力。

　　　　“没有，只是担心你饿了。”萧承邺将她半抱起来，靠到床头。

　　　　看到外头天黑的彻底，不由嗔道：“怎么没听到外头放烟火的声音，我刚才好像还看到烟火了。”

　　　　萧承邺愣了一下，轻抚一下她额头的乱发道：“明年的元宵节，我们抱着花颜在院子里放烟花，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巧珠端进一大碗海参鸡汤，宁璇不吃的时候还不觉得，喝了一口才知道自己不是饿，是非常饿。

　　　　“我到底睡了多久？”宁璇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将一大碗海参鸡汤吃下去，疑惑道。

　　　　“王妃睡了一天一夜，九少奶奶和御医都说您没事，王爷还是非得在屋里支了张罗汉床。”巧珠收拾碗筷时，宁璇才注意到，自己并排着的方向，还真多了一张罗汉床。

　　　　“王爷这是干什么？”宁璇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颇有些惊讶，但也比不上萧承邺陪着她睡产房更惊讶。

　　　　“我不管，反正你在哪儿，我就要守在哪儿。”萧承邺用严肃的口吻耍着赖，根本不给宁璇反驳的机会。

　　　　“花颜呢。”宁璇先不理萧承邺的耍赖，想到自己只看了一眼女儿就睡到现在，心里的思念一起，便如同疯涨一般盈满了心口。

　　　　“岳母大人带着她。”萧承邺还没说完，陆氏已经抱着花颜来了。

　　　　“阿弥陀佛，醒了就好。快来看看花颜，真是美的像一朵花，这个名字没有起错。”刚出生的小儿，没几个好看的，就是后头出落的水灵的丫头，初生时也不过是个皱皮猴子。

　　　　但花颜真是陆氏见过的，最漂亮的新生儿。粉粉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这么小就已经看得出以后是个大美人儿。

　　　　“娘一直没有回去啊。”宁璇接过女儿，说来也奇怪，她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但是一上手就有模有样，好像反复练习过千万遍一样。

　　　　“是我求岳母留下来的。”萧承邺说着，凑到跟前，一起看着女儿。

　　　　可能是刚吃过奶，她睡的极是香甜，小身子还时不时抽动一下，让宁璇想起她在肚子里的时候，也常这样来引起她的注意。

　　　　“是我自己要留的，不看你醒过来，我可不敢回去。自家人，怎么都是应该的，等你出了月子，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九少奶奶。昨天晚上最后才走，今天一早又来了。对了，要打发个人去王家给她报个信，省得她担心。”

　　　　“是要好好谢谢她。”宁璇抱着女儿，哪怕是看她睡觉的样子，也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就让她呆在我这儿吧。”宁璇把孩子放到自己床上。

　　　　陆氏点头道：“那奶娘也要跟着一块才好，这么小的孩子，随时要吃要拉。”

　　　　“娘再住一晚，明天洗三办过了再回去吧。”

　　　　“好，你别操心这些，赶紧养好身子最重要。”女儿虽然好，王爷也一脸欢喜的样子，但若是没有儿子，总归对女儿的地位有所影响。

　　　　萧承邺脸臭臭的离开，不甘不愿的把位置留给奶娘。

　　　　宁璇很是松了口气，她才不想让萧承邺看到她坐月子时不修边幅又邋遢的样子。在女儿幼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刚刚睡足，她一时没有睡意，却发现刚才的梦境竟然那么清晰，一丝也没有随着她的清醒而褪色。

　　　　“是预警吗？花团锦簇之下实则暗流汹涌？”宁璇只能这么理解，但随着女儿嗯嗯几声开始扭动，然后张大嘴啼哭，她的心便全然投到了女儿身上，再也想不到其他。

　　　　花颜的出生给燕王夫妻带来了数不清的快乐时光，但在后宫却不是那么妙。皇上听了倒没说什么，孙子也好孙女也好，暂时都引不起他的注意，照旧放赏便是了。

　　　　皇后也是一样，孙子孙女对她也没区别，按着份例自己又加了几样进去。

　　　　贵妃的赏赐是真心真意，燕王生了女儿，真是近来最好的消息。

　　　　德妃的赏赐自然也是在份外例之下又添了不少的东西，但私下终是叹了一句。要是个孙子，该多好啊。

　　　　洗三礼后，便是满月，宁璇终于可以痛痛快快泡在浴桶里，而不是用热毛巾擦擦了事。头发搓洗了好几遍，她才觉得爽快了，心里想到夏日里坐月子的产妇，光想想就替他们难受。

　　　　重新回了屋，最大的变化就是床脚的猫窝不见了。

　　　　“是王爷搬走的，王爷说让暖暖以后住到暖阁里。”暖阁的榻上摆的正是暖暖的猫窝。

　　　　“一个月没见到暖暖了，我记得生产那天，还听到她一直叫呢。”

　　　　“可不是，王妃进了产房，它就蹲到屋檐上，瞧着产房的方向一直叫唤。小丫头说，这是叫小主子快些出来呢。昨天奶娘还说，她喂奶的时候，暖暖蹲在窗台上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巧珠扶着宁璇坐下，把明天办满月酒的名单拿给她过目。

　　　　“是奴婢和东初一块商量着办的，有不懂的就问田管家，王妃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巧珠把宾客名单，酒宴的菜单，还有怎么安排的都一一回给她听。

　　　　“咱们巧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宁璇翻翻，大赞道。

　　　　“可不是奴婢一个人的功劳，大家伙都跟着拿了主意呢。”巧珠得了夸赞，忍不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满月宴当天，办的极是热闹，燕王府购置了数千盆名种花卉装点王府，又请了数位酒楼的名厨去做他们的招牌菜，还在京郊穷人聚集的地方摆了流水宴，不拘是谁说一句恭喜的吉祥话，就可以坐下吃。

　　　　“三弟真是大手笔啊，还是生一个好啊，集中精神好生办一场，不比我那四场好看的多。”康王一进燕王府的大门，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的笑道。

　　　　“太高兴了，下回我收敛着些。”燕王笑着回应。

　　　　康王没有打击到他，有些不爽的往里走。

　　　　荣郡王上前一拱手，“恭喜恭喜。”

　　　　他这两年越发沉稳内敛，越是这样越觉得自己以前像傻子。看到康王的时候，免不了会想，以前别人看他，是不是就像他现在看康王一样，活傻子一个还自以为高明呢。

　　　　来的宾客原本还有人以为燕王爷是故作欢喜，可是这会儿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心喜欢。等燕王亲自抱着女儿出来炫耀一番，那无比娴熟的姿势，是个人也都明白了，燕王爱这个长女简直爱到了骨子里头。

　　　　宁璇的屋子里和宾客们说着话，就数王梦恬的声音最响，“这下好了，以后我们家阿北有伴了。”

　　　　王梦恬在北方生下的女儿，小名就取作阿北。

　　　　“阿北姐姐喜不喜欢妹妹？”这一回王梦恬是抱了女儿来的，宁璇便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她。

　　　　阿北眨着眼睛四处找着，忽然就一指窗外，啊啊的叫了起来。

　　　　奶娘抱着被萧承邺炫耀完的花颜进来，谁都没发现，竟叫阿北最先发现了。

　　　　“她可喜欢小孩子了，每回带她回娘家，都疯的不想走。”王家人口多，孩子也多，哪怕她什么也参与不了，在旁边听着别的孩子说话，也是乐意的。

　　　　王梦恬上前抱了花颜，一屋子妇人围着看，个个都夸，“再也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小婴儿了。”

　　　　“不然怎么会叫花颜呢？跟我们燕王妃一样，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呢，也不知道今后谁家的臭小子能得了去。”说话的是房氏，自从生了女儿，她倍受打击之后，行事也越发尖酸刻薄起来。

　　　　王梦恬抱着花颜一笑，“咱们都是这种人家生养的女儿，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直接就怒怼她当年陷害不成，被人撞破与表哥私会，嫁入皇家为康王妃一事。

　　　　罗杜若迅速从王梦恬手中接过花颜，小人儿被抱来抱去，不哭也不叫，但也不老实，不时转动着眼珠子，咦咦呀呀的自言自语。

　　　　王梦恬手里没了孩子，越发是将眉眼一挑，看向房怡珊，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王妃，王爷说可以开宴了。”屋外的巧珠赶紧扬声，有了台阶，众人各自簇拥着相熟的人，才将王梦怡和房氏隔开。

　　　　宁璇把阿北交给王梦恬，罗杜若也把花颜交给宁璇，两人对视一笑。

　　　　奶娘接过花颜，宁璇招待了一圈客人，巧珠便凑过来，低语道：“听荷苑那位，给大小姐做了双鞋子，死活要来参加满月宴。”

　　　　宁璇眉头一蹙，“等客人走了，你带她到我屋里来见一见吧。”

　　　　晾到现在都不肯走，既然非要见，那就见吧。

铤而走险（）　
宁斯斯捧着一双小孩子的绣鞋；被丫鬟引到王妃的院子里。这是她第一次进王妃的院子；心里按纳不住的激动。

　　　　宁璇歪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正抱着花颜指着一座漆画的炕屏；教她认梅兰竹菊；丁点大的小人儿；哪里学得会；不过是觉得颜色鲜艳，欢喜的用手去摸而已。

　　　　宁斯斯提前被丫鬟教导过礼仪，一板一眼的磕头行礼；等王妃叫起了，才被丫鬟扶起来。

　　　　“坐吧。”王妃赐了座才能坐下，而且是个绣墩。

　　　　这叫宁斯斯想到那些富贵人家；在主子跟前有脸面的丫鬟婆子；有时就是坐在这样的绣墩上回话的。

　　　　她委委屈屈的坐下，捧出一双凤头鞋。细声细气道：“大小姐满月；也没什么好送的；自己绣的一双凤头鞋；权表一份心意。”

　　　　“辛苦你了。”宁璇收下；略看一眼；便吩咐巧珠收了起来。

　　　　宁斯斯迫不及待道：“族里人吩咐我来伺候王妃，可是没曾想吃了这么久的闲饭；什么也没帮上忙，实在心中难安。”

　　　　“这有什么难安的；你总归是我的族妹；哪里有奴役自家族人的道理，看样子族里读书的人还是太少，这点道理都不懂。如今我出了月子，就更不用你伺候了。”

　　　　这，宁斯斯心里恼火，却半分不敢发作。事情和她所想的，半分都不一样。她听族人说过，王妃是个强硬的性子，她也早有准备，以柔克刚本就是她的强项。

　　　　不管怎么说都是族人，收为已用总比外人可靠，她只要放软身段效忠，王妃总要考验她一二。可没想到，竟然连个考验的机会都没捞着。

　　　　“我之前是顾不上，现在有时间，也能顾得上了，明天就让田管事安排人手，送你回去。”宁璇没给她周旋的余地，今时今日，她也犯不着和一个族人周旋，她决定的事，便是最终的结果。

　　　　“斯斯姑娘还不多谢王妃。”巧珠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提醒她礼仪，然后扶着她的胳膊出门，交到了暂时伺候她的丫鬟手上。

　　　　“王妃吩咐，田管事安排好人手就送斯斯姑娘回去，你们小心伺候着。”

　　　　“是，巧珠姐姐放心。”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护着宁斯斯出去。

　　　　宁斯斯走在半路上，眼泪就开始“叭叭”的往下掉，她是族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一行五个人送到寒月庵，只有她坚持到最后顺利结业。

　　　　祖父对她寄予厚望，虽然没人明说，但族里人都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如果就这么回去，哪儿还有脸见人。

　　　　“王爷。”忽然身边的丫鬟都齐齐往下一蹲，宁斯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仅没有行礼，反而抬头朝对面看去。

　　　　英武不凡的王爷手里拈着一簇粉红色的长寿花，嘴角微翘，从他们面前走过。压根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三个人，而其中一个人并没有行礼，反而怔忡在原地，痴痴看着他。

　　　　萧承邺一进屋就问，“花颜呢？”

　　　　“睡着了。”宁璇将萧承邺迎进来，接过他手中的花，放到了炕桌上。

　　　　萧承邺换过衣裳，洗了手，才凑过来看睡在罗汉床上的闺女。刚准备用手摸摸闺女的小脸，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按到了他的手背上。

　　　　“暖暖。”萧承邺无奈的缩回手。

　　　　宁璇忍着笑过来，摸摸暖暖的头顶，给她顺毛，“花颜睡着了不许人碰，你又不是不知道。”

　　　　暖暖用头顶了顶宁璇的手掌，甩甩尾巴跳上了窗台，整个身子一卧，蹲在上头颇有威严的盯着萧承邺。

　　　　“这是拿我当贼防了是吧，我在这个家里，到底排第几？”萧承邺哭笑不得的看着暖暖，再转头问宁璇道。

　　　　“排第一，咱们都听王爷的。”一听就知道宁璇是在敷衍他。

　　　　萧承邺伸手捏住她的脸，“你就哄我吧。”

　　　　吃饭的时候，花颜闻到香味，准点醒过来，眼睛溜了一圈没看到人就想哭，被萧承邺一把抱起来，“花颜，快来这是什么花，这是长寿花。”

　　　　然后吩咐巧珠，“跟绣房说一声，绣几条有长寿花花样的小裙子。”

　　　　“是。”巧珠叫小丫头现在就去通知。

　　　　宁璇嗔道：“这么大小的小人，穿什么裙子。”

　　　　“人家很快就会长大的。”奈何萧承邺怀里的花颜并不卖帐，大声哭了起来。

　　　　“赶紧给我。”宁璇把花颜接过来，一摸尿布，是干的，然后抱给一边候着的奶娘，“只怕是饿了。”

　　　　奶娘抱着花颜去了隔壁的厢房里喂奶，萧承邺砸了砸嘴，“快点长大就好了。”

　　　　他有无数个计划，要带着女儿去一一实现。钓鱼，划船，骑马，放烟火，还要把所有世上最美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手上。

　　　　“等她长大了，你又巴不得她变回小时候，可以黏着你。”宁璇想到母亲对她说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样子，每对父母都是一样的，孩子刚出生时，盼着孩子长大，孩子长大了，又嫌弃他们不如小时候黏着自己。

　　　　“有道理。”萧承邺吃了饭，看了一眼女儿才道：“今天晚上有事，我睡在书房，你早些歇着。”

　　　　“有要紧的事吗？”宁璇心中一紧，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生产之后的那个梦，再次浮现出来。

　　　　“是要紧的事，但是你放心。”萧承邺拍了拍宁璇的手背，让她早些休息，明天他们要带着花颜进宫，需得早起。

　　　　萧承邺去了书房，侍卫送来的是容先生的密信，放到特制的药水里，才能显出字迹来。

　　　　听荷苑里的婆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