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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监gl-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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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没想收场!”廖兵推开劝他的太监,瘸着腿走到床边,胳膊一伸把姚喜像拎小鸡仔似地拎了出来。
姚喜想也没想,被拖出去的一瞬间拼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向了廖兵的裆部。
廖兵疼得紧紧捂住裆,抓着姚喜衣领的手松开了,姚喜趁机冲出门口。可是她脚背上有伤,实在跑不快,挣扎了大半天才跑出十来米
司苑局的人都醒了。打水回房洗潄的,结伴去饭堂吃早饭的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挣扎着向前方缓慢挪动着的姚喜。
廖兵缓过劲来,夹着裆冲出屋子冲司苑局的人大喊道:“给我抓住那小子!”
那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廖兵呼来喝去惯了,条件反射地拦住了姚喜的去路,一脸茫然。
“放开我!”姚喜在人群中徒劳地挣扎着。
廖兵也拄着拐杖缓缓地向着姚喜的方向挪移,两个瘸子的这场追逐战竟然莫名的有些心酸。像两只赛跑的蜗牛,明明已经在拼命前进,周围的人却看得着急。
“你们衙门里真是热闹,这一大早地玩什么呢?”有人朗声笑着步入司苑局的院子。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个管事地认出了来人,忙迎了上去:“傅太医,您怎么来了?”
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傅太医是太后娘娘的御用太医,昨儿好像差人来过一趟,问了句话就走了,怎么今儿又亲自来了?
“哪位是姚喜公公啊?”太后娘娘的旨意到太医馆时已经入了夜,傅文卿就延了一日来的。好在太医馆离司苑局算不得远,坐马车一会儿就到,其实这种小事随便叫个人都能办,不必他亲自来,但他想着反正要去宁安宫给太后娘娘请脉,来司苑局送完药正好向太后娘娘回话。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刚才还被团团围住的姚喜,身边瞬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我是姚喜。”姚喜听到管事的称来人是太医,瘸着腿坚强地轱蛹到傅太医跟前。
傅文卿命身后的随从将药箱递过来,拿出捆成一大包的几个小纸包道:“这几包是宁神静气的滋补药,早晚煎服,一包药加三碗水。”又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道:“这瓶是治跌打的,外用,也是早晚各一次。公公可记清了?”
姚喜接过药,疑惑地问:“大人为什么给我送药?”
傅文卿大笑道:“太后娘娘的吩咐。”
司苑局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连一心要杀姚喜的廖兵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太后娘娘命傅太医给姚喜送药?????
从来只听说宁安宫里死了谁,没听说太后娘娘救了谁的。而且还是傅太医亲自来,傅太医可是只给太后娘娘诊治的。姚喜这小子祖上冒青烟了不成?
丢开箱子砸伤姚喜的小太监脚下一软,差点吓晕过去。姚喜刚伤了脚,太后娘娘就送了跌打药过来,那他害姚喜受伤的事太后娘娘岂不是知道了?那太监两眼一黑,吓晕了过去。
其实这跌打药完全是误打误撞。前夜万妼见姚喜身上埋汰得没一块儿干净地方,就猜到姚喜肯定在景灵宫里被吓得跌来撞去,黑灯瞎火又处处是机关,难免有所磕碰。所以让傅文卿除宁神静气的药,也送点治外伤的给姚喜。
傅文卿无奈地笑着走向晕倒的小太监,心里道:得勒。看来今儿个要误时辰了。
只是医者父母心,他见有人晕倒自然要留下看看。傅文卿掰开那太监的眼睛一瞧:“怪了,大白天的被什么吓成这样?”他疑惑着命随从把人扶去屋里躺着。
除了傅文卿,没人关心晕倒的小太监。刚才替廖兵拦下姚喜的那些人都围了上来,讨好地问道:“姚公公,脚上的伤不紧要吧?”
姚喜举着黑瓷瓶在众人眼前晃来晃去,得意地说:“再紧要的伤有了这药也不紧要了。”
太后娘娘赐她的这些药不是治伤的,简直是救命的啊!姚喜明白,司苑局的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得罪宁安宫的那位主子,廖兵或许还会找她算帐,但肯定没有人敢帮廖兵一起对付她了。
论靠山的重要性啊!和太后娘娘比起来,郑大运就算不得什么了。如果她真讨得太后娘娘欢心,别说司苑局,整个皇宫也没人敢欺负她。可是姚喜明白,她不仅没有讨得太后娘娘的欢心,还把人得罪了。
可是娘娘为什么要赐她药呢?姚喜忽然觉得太后娘娘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她听说有的宫人砸了主子一点东西或者无意间说错了话,就被当场杖毙了。
而她先是口出狂言冒犯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只让她在宁安宫值夜。后来误了上值的时辰,太后娘娘又只让她守一夜冷宫。从头到尾,她除了受了些惊吓,没伤筋没动骨,太后娘娘不仅饶了她,还让太医大人亲自给她送来药。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姚公公何时讨了太后娘娘的欢心。”司苑局的人听说姚喜被太后娘娘罚去守景灵宫,后来又被退回了司苑局,还以为姚喜讨了太后娘娘的嫌被赶回来了。
“知道自己有眼无珠就好。太后娘娘喜欢我心疼我,知道我伤了脚,瞧!赶紧就让太医大人亲自送来了药。知道为什么娘娘还赐了我宁神静气的药吗?娘娘知道我在司苑局过得不顺心啊!昨儿个有人阴我给我下绊子”
昨天得罪过姚喜的人都讪讪地陪着笑道:“姚公公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您可是太后娘娘看重的人,我们供着您还来不及呢!”
姚喜尽情地吹着牛皮,享受着众人崇拜羡慕嫉妒的目光。她心里再没底气也不能让人瞧出来,司苑局里的人只要以为她得了太后娘娘的宠,就不敢动她。
廖兵站在人群外,冷冷地望着被众星捧月的姚喜。他再浑也不敢当着傅太医的面儿杀人,但此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些女人得势的时候尚动不了哀家,难道失势后反倒长了本事不成?鬼怪同理,何惧之有?”万妼冲身旁伺候的宫女道:“开门。”
因为万妼要来,冷宫的女人们都被从屋里传到了院子里,等着给太后娘娘请安。不过怕有想不开想豁出命惊驾的人,侍卫在冷宫众人与太后间拦了堵人墙,随时准备着拿下欲对太后娘娘图谋不轨之人。
毕竟这冷宫的女人,多得是被万妼弄进来的。先皇帝的时候有,明成帝的时候也有。
第112章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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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和死亡面对面的时候;你会觉得什么都不是个事儿了,再难的事也还有挣扎的余地,没准就熬过去了也说不准。
姚喜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押解她的太监把她押送到殿门口;两个宫女过来将她带了进去。
宁安宫可真大啊!她知道这是要去见太后娘娘;可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还没到。
姚喜忽然有点难过。长公主说自己尽力了;可是去见太后的路这么长,想想刚才长公主从进去殿里到出来,明明没花多长时间。这么点时间哪里谈得上尽力?分明只是和太后娘娘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嘛。
她只是难过,也不怪长公主。一则太后娘娘不好惹;长公主再尊贵也掰不过太后娘娘。二则做奴才在主子眼里都命贱;杀个奴才顺顺心实在不是什么大事。长公主愿意为她走这一遭;已经很难得了。
万妼像个得了新玩物的孩子;兴奋得半点睡意没有。她看着那个小阉驴被人带了进来;耷拉着肩,头也不抬;委屈巴巴的样子,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姚喜进殿后软耙耙地在万妼跟前跪下了:“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她没有自尽的勇气,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于是死气沉沉地磕着头;做好了承受太后娘娘怒火的准备。
“公公排场真大;整个宁安宫的人不眠不休紧等着你一个。”万妼瞧着姚喜道。
姚喜觉得误了上值的时辰确实是她的错;但宁安宫的人不睡觉分明是陪着太后娘娘您老人家熬夜啊,主子都没睡做奴才的哪里敢睡?怎么就怪到她头上了?
“奴才该死。”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说。要不要死,要怎么死,全指着太后娘娘的一句话,她不敢胡来。
“公公面子也大,隆宜公主大半夜来宁安宫居然是为了替你求情的。”万妼故意激姚喜,她最喜欢这小阉驴贪生怕死时为自个儿辩解的小模样。
姚喜在心里默默向长公主道了谢,嘴上仍是道:“奴才该死。”看来长公主是真心想帮她的,不是公主不仗义,只恨太后太歹毒啊!
“除了这句不会别的了?”万妼轻哼一声。真是奇了怪了,樱花林里能说会道的那个小阉驴去哪儿?姚喜不和她犟嘴,万妼便觉得少了许多趣味。
她也是被困在宫中无聊得厉害了,世人如何看她万妼是知道的,“妖后”二字没人敢挂在嘴上,可在肚子念叨的人可不少。至于她做下的事,大多是事出有因,但也有一小部分纯粹是因为无聊。她进宫十几年了,亲人朋友一个没有,仇家倒遍地都是,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又怎么能熬过宫中的漫漫寂夜呢?
姚喜就是她的新乐子。
姚喜这小太监很奇怪,没有半点太监性儿,娘是娘了点,但那种娘更像是姑娘气而不是太监性儿。万妼讨厌太监,却不怎么讨厌眼前这个,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眼下这小太监缩着身子跪在她面前,一对儿黑眼珠子委屈巴巴地向下看着,安静乖巧得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娘娘问你话呢!”芫茜见姚喜迟迟不答话,上前轻轻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回话。”她也是好心,依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娘娘已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了,这太监若好好答话,没准还能捡回小命。
“啊?”姚喜先前喝的酒后劲来得晚,她这人一杯倒,此时醉意上来有些恍惚,便没听到方才万妼的问话。
万妼又被气了一遭,偏偏有火发不得。杀了吧,觉得不解气。打吧,看那小阉驴的小身子骨根本不扛揍。“哀家问你,除了奴才该死,不会说别的话?不想说服哀家饶你不死?”
姚喜苦笑着摇了摇头。她醉意渐浓,意识也渐渐模糊,已经提不起精神为自己辩解了。而且酒壮怂人胆,酒劲一来,她真的无畏无惧。现在别说让她死,就是让她上山打虎也不在话下。可惜手似软面条,嘴似棉裤腰,有了胆气没了力气。
“这么想死?”万妼冷哼一声道:“哀家偏要物尽其用,你明儿个还来宁安宫值夜。”万妼正说着话,有宫女送了后厨刚做了茯苓粥进来,这是芫茜先前吩咐下去的。万妼一夜没睡,晚膳用得又早,自然饿了,只是被姚喜气着不觉得。
芫茜接过碗喂了万妼一小口,万妼品了品道:“熬得不错,比以前香。”
芫茜笑道:“粥还和从前一样,只是娘娘饿了。”何止是饿,简直饿坏了。芫茜实在想不通,为了这个小太监犯得着不睡觉么?也苦了宁安宫里伺候的人,都没睡觉,明儿主子可以补觉,奴才们该当值的还得当值。
万妼胃口不错,平日里至多吃小半碗,今儿个都快吃到碗见底了。芫茜又舀起一勺喂到主子嘴边,万妼忽然顿了顿:“什么声音?”
“像是有人打呼?”芫茜看着跪在地上起了鼾声的姚喜,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碗。
本来跪在地上的姚喜不知何时变成了鸭子坐,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膝间,垂着头,睡得天昏地暗。
芫茜忧心忡忡地望了眼自家主子,心里想着,看来宁安宫今夜必定要见血了。她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多年,明白娘娘不是世人口中滥杀无辜无法无天的妖后,但也明白娘娘绝不是被人冒犯后会付之一笑不与计较的人。
这不知好歹的太监,居然在太后娘娘打算放过他的节骨眼上驾前失仪?这伤的可是太后娘娘的颜面啊!
万妼瞥了地上的姚喜一眼黑着脸道:“抬去殿外搁着吧,哀家乏了。”现在无论这个太监做什么她都不会吃惊,因为已经习惯了,等她玩腻了迟早宰了这奴才。
想了想又不解气似地补了句:“叫他明儿不必来宁安宫了,去守冷宫。”
冷宫是全皇宫最阴森可怖的地方,平日里也不需要人伺候守夜什么的,但正因为冷宫可怕,夜守冷宫不知何时成为了一种不错的刑罚。万妼想看看,你姚喜胆大不怕死,那是不是连鬼也不怕?要知道,宫里以前有犯了错的太监被罚去冷宫守夜,生生被吓疯了的。
“明早把来请安的人都打发了。包括皇上。”万妼睡下前吩咐道:“你们白天也睡会儿,晚上陪哀家去冷宫看热闹。”
芫茜含泪点了点头。听主子这意思,明儿晚上还得熬夜啊!说是让她们白天睡会儿,可是谁睡得踏实呢?都得时刻警醒着,怕主子醒来有吩咐。伺候太后睡下,芫茜出了寝殿把宫女们唤到跟前:“咱们换成三班,轮流歇一歇。明儿还得熬夜,手里的差事不紧要的就先放一放,身子要紧。”
“谢谢芫茜姑姑。”宫女们打着哈欠散去了,只留下芫茜和几个值首班的守在寝殿外。
***
姚喜醒来时发现脸上凉凉的,定神一看,才知自己在宁安宫主殿外的石板地上睡了一夜。此时天已亮了,而宁安宫静得可怕。
换了班正要回房睡觉的芫茜此时来到殿外,姚喜还糊涂着,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和长公主殿下一起来了宁安宫,然后去见了太后娘娘但她怎么就睡在这里了?
“姑姑。娘娘没发落我?”姚喜爬起来问芫茜。
芫茜正好替太后娘娘传旨,将姚喜推远了些才说道:“小点声,娘娘还睡着。公公也是福大命大的人,娘娘念你迟到有因,只罚你去冷宫守三天夜。”
“奴才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姚喜激动得活都说不清。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只罚她守三天夜?别说三天,三年也成啊!
“快回去吧!动静轻些啊!”
姚喜欢天喜地回了司苑局,一路上唏嘘不已,本来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没想到就这么躲过一劫。想来也是长公主出面求情的缘故,太后娘娘估计也是看长公主的面子,觉得没必要为了个小奴才影响和长公主的关系。
她想着无论如何该谢谢长公主殿下,正好郑大运从浙江给她带回来不少好东西,挑些极好的呆会儿就给长公主送去。做人要知恩图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
刚进司苑局的大门,姚喜就觉得衙门里的气氛怪怪的,所有人都在看她,目光不似从前那样友善。她在司苑局虽说没个互知根底的朋友,但人缘并不坏,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为昨夜连累大家熬夜的事?一定是的。昨晚太后娘娘要命人连夜找她,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认识她的也就司苑局这些人,所以昨夜折腾过来折腾过去,连累司苑局的人都没休息好。衙门里的事又繁又重,大家辛苦了一夜第二日还要当差,心情自然好不了。
姚喜回避着众人不友好的目光,加快脚步躲进了自己房里,总觉得再迟半刻会有人冲上来揍她。
刚进房姚喜就呆住了,屋里像遭了贼似的乱成一团。枕头被褥被扔在地上,当成宝贝的几本书有的搭在椅子上,有的飞到了墙角,唯一的一套杯壶也被人摔碎了。
紧接着,姚喜发现郑大运送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她拉开抽屉,发现装着那几百文铜钱的蓝布袋子也不见了。
她出门前是锁了门的,而钥匙,除了她,只有司苑局管库房的廖兵有。
“嗯。”廖耀明领着人进了司礼监。他不怎么担心廖兵,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子,郑公公应该不至于为了个小相好的与他为难,都是给唐公公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郑大运很惆怅。对于姚喜他是吐不出又咽不下,为难得很。刚从织造局回来,干爹唐唐公公给了他两日假,无事可做的郑大运更寂寞惆怅了。
“唉”他坐在窗前一个劲儿地叹气。
“郑大哥?”
郑大运恍惚间听到姚喜那清甜的小嗓子在唤他,觉得自己对姚喜果然用情太深,都闹出幻听了。
“郑大哥?你在不在?”姚喜踮着脚在窗前往屋里望。
郑大运看纸窗外有个小人影,伸手推开窗,见是姚喜苦了一天的脸终于转悲为喜:“死小子,想通了愿意跟我啦?”说完招手示意姚喜自个儿推门进去。
姚喜进屋到了郑大运跟前站着,眼神委屈得很:“郑大哥,昨晚我在太后娘娘宫里没回司苑局,今儿一早回去才发现屋子遭了贼。别的倒也罢了,不紧要的,就是心疼你送我的东西跟管事的说了他也不理”姚喜说着还挤出了两滴泪:“没人像郑大哥这样对我好过,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竟被人偷了去。”
第113章 113()
因您的订阅不足;现在显示的是防盗章节;正文4时后可阅读芫茜照总管太监的原话回了:“人不在司苑局,司苑局的人说那姚喜声称要来宁安宫值夜,很早就出了门。”太后娘娘讨厌太监;哪怕宁安宫的总管太监也不许进娘娘的屋子回话,有话都是她代传的。至于太后娘娘为什么对太监恨之入骨?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万妼脑中闪过很多种可能。那小阉驴逃了?投井死了?来的路上冲撞了谁被发落了?
关于最后一点,万妼觉得极有可能。以那小阉驴冒冒失失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性子,没准儿真得罪了哪个脾气不好的妃嫔出了事。“各宫都问问;宫门落了锁他没法儿逃出去;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奴婢遵旨。”芫茜心疼主子;语重心长地复劝道:“要不娘娘先歇下吧?犯不着为个小奴才伤了身子。”
万妼固执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心情有些复杂;有被冒犯的愤怒,有被嫌弃的不甘,还有点点担心?她这一生过得太过顺遂;小时候有爱女如命的爹爹宠着;长大了有一往情深的先帝爷惯着,突然冒出个姚喜那样的奴才万妼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征服欲;她想驯服那个对她无比嫌弃的小阉驴。
前提是那小阉驴还活着啊!万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小太监的那张脸。
***
铛铛铛!
姚喜听到的不是三更天的更鼓,而是她生命的丧钟。
她在黑暗中摸着宫墙,朝着灯火密集的地方走去。姚喜知道;除非太后娘娘是菩萨性子,那样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显而易见太后娘娘并不是。白日里出言犯上;夜里又逃值抗旨;以娘娘的脾气,她哪怕有九条命也不够斩啊!
灯火越来越近,有灯的地方就有人,姚喜想赶紧找人帮忙带路去宁安宫,也许娘娘早就睡下了,守门的小管事没来得及把事上报呢?只要想办法把消息拦下来,她这命就算保住了。
深夜的宫很静很静,姚喜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正当姚喜以为自己绕回了主宫道,终于可以去宁安宫时,她听到自己的名字。
“姚喜那孙子,自己找死还要连累咱们司苑局的人。”
“明儿轮到我给尚膳监送东西,被姚喜这一闹,我两日睡不成觉。”
“那边宫里没住人,不用找了吧?”
“还是看看吧,早点把人拿去宁安宫,咱们也能回去睡会儿。就怕太后娘娘抓不着那小子,把气撒咱们司苑局的人身上,要是被罚了月俸,我上月跟干爹支的银子就还不上了。”
二人说着话朝姚喜所在方向走去,幸而这片的宫殿都没人住,那两人提着的灯笼照不远,没有发现她。
姚喜知道来不及补救了,太后娘娘正兴师动众地派人拿她呢,如果落到太后娘娘手里可不止死那么简单。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她听一些老太监说过,老太监们评价有的刑罚:和那比起来,割蛋之痛都不算什么。
姚喜只是听人说都不禁一凉。她轻手轻脚地躲进黑暗之中,想在被太后娘娘的人抓到前,找个安静地方把自个儿吊死。
她得找高大一些的树。
穿过一片矮树林,摸黑爬上一处斜坡,姚喜远远地看到一个点着灯笼的亭子,那亭子建在半山腰,亭子旁就有棵葱葱郁郁的大树。站在亭子的栏杆上刚好能把腰带系到树上,那棵树简直是为上吊而生。
姚喜走到凉亭时才发现亭子里有个年轻女子,桌上摆着美酒佳肴,那人坐在亭中自斟自饮着。瞧这人的阵势定是宫里的哪位主子,只是不知怎么的身边也没个人伺候。
准备上路的姚喜打算进去讨杯酒喝,喝点酒兴许走时就没那么疼了。要是平日里她当然没这个胆子,一旦动了死念,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亭中的女子似乎醉了,再斟酒时手抖得厉害,洒在桌上的比倒进杯中还多。喜宝走进亭中,冲那女子欠了欠身:“奴才伺候您。”
隆宜一怔,仰起醉颜看向身侧,一个模样清秀的太监接过酒壶,稳稳地给她斟了一杯酒。紧接着,又拿起空杯给自个儿斟了一杯。
“赏你酒了吗?就喝。”隆宜只手托着腮,脸上带着神智不清的笑。
“求主子看在奴才命不久矣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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