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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到世界崩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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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蛟忽地抬起头:“买一条呢?”颜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成蛟猛地扬手打出两枚飞镖——却不是向着骆红眉,而是向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苍山三雄剩下两人如何料得到老大会对自己动手,立刻中招。颜桐早在听到破空声的时候就拔出刀护在了自己身前,成蛟杀死兄弟之后,没有丝毫的留恋或者迟疑,一脚踢起自己的刀,往手里一抄就转身逃进了林子里。颜桐本想去追,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又改了主意。他走近老二,死透了。他又走近老三,老三还没死透,吊着仅剩的一口气,在一汪血里抬头看着他,气若游丝地说:“有人……要我们……去棋盘寨……”颜桐在他面前蹲下。老三艰难地抬起眼皮,声音愈发微弱艰难,“西京的消……”他说到这里,口里再也没了气息,独那双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颜桐又在尸体旁蹲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冷冷地哼了一声,伸出脚把老三的眼皮子踢阖上了。他走出树林,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很快就有一匹黑马从不知道那里钻了出来,撒开蹄子跑到他身边。颜桐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黑马的鬃『毛』。这是骆红眉老习惯了,每当心里有顺不开的事情,就喜欢抚『摸』这匹骕骦的鬃『毛』。这匹马是他从边军带到棋盘寨的。自他从军起,骕骦就跟着他——所以现在的骆红眉,也只有在爱马身边,才能找回一点安宁的感觉。颜桐下意识地抬头往夜空中看去,想起了老三最后的那句话。西京。他不知道老三想跟他说西京的什么,消息?消失?笑话?——管他的呢,反正只要跟西京扯上的,都没好事。这些年边境一直都还算太平,可惜皇帝喜好战功,所以边军的将领们没事找事地也要挑衅一下北蛮,好搞几场仗来打打。五年前,骆红眉的上司因为贪功冒进,导致骆红眉带着的一千人先锋队伍陷在了北蛮的包围圈里。那北蛮将军大概跟朝廷这边一样贪功冒进,忘了围师必阙的道理,引起了骆红眉一部的疯狂反扑。当时战况混『乱』,骆红眉于是假装自己是北蛮人,混到了北蛮将领身边,然后一刀砍了他的脑袋。这是那三年里边军最大的战果。事后,死里逃生的先锋军清点人数,原本的一千人只剩下了两百个不到。而这八百多条英魂,在骆红眉那位上司的上疏之中,只有一句话:贪功冒进,扰『乱』大军阵型,死不足惜。骆红眉随便扯了件衣服裹了伤,冲进营帐和上司大吵了一场。吵完之后,他没等自己的定罪书下来,当晚就带着几个心腹,骑着爱马骕骦,趁夜从军营里跑了,一路跑到青州棋盘山。西京,颜桐翻身骑上骕骦,心想,他的老相识们大概正在西京吃香喝辣翻云覆雨平步青云——天子脚下的大人物哪,他这种山贼可高攀不起。…………颜桐回到棋盘寨时,正是晚上,聚义堂里灯火通明,好几个首领都喝得东倒西歪,不知道是在庆祝谁的生辰。他本来只是看聚义堂太热闹所以过来多看一眼,这一来便走不开了——众人见大首领回来,硬是拉着他敬酒。骆红眉酒量一直很好,颜桐于是来者不拒,一座聚义堂才走过一半,酒已经下肚七八杯,喝得脸上都泛起了红。骆红眉虽然是边军出身转行当的山贼,一张脸却极是俊俏,俏到百八十里内所有年轻姑娘小伙加起来,没一个不在他面前自惭形秽的。可惜这张脸上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煞气,也只有在喝了酒之后,棋盘寨众人才敢往他脸上多看几眼。颜桐走到聚义堂中间的时候,因为他到来而骤然降温的气氛才刚开始活络起来。自从追杀苍山三雄之后,颜桐心里总压着老三最后那几句话,心气一直不顺,直到现在跟人喝上了酒,才觉得舒服许多。他正笑着接下了一个小头目的敬酒,李秀才突然匆匆地跑了过来。李秀才是他的狗头军师——骆红眉虽然在边军打过仗,却没有正经学过谋略兵法,所以才请了这个落第秀才来。棋盘寨上下,除了他自己和一开始带来的几个心腹勉强算是识字之外,剩下的兄弟基本上都是文盲,所以对于这个秀才军师,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尊重。当着众兄弟的面,颜桐只好转向李秀才。“寨主,”李秀才明显没有喝酒,苍白的脸『色』和席间活络氛围格格不入,“您不在的这几天,几个当家又吵了好几次,招安这事儿,您还是再——”砰!颜桐劈手把酒杯怼到了桌上,因为用力过猛,陶瓷杯子嵌进了桌子里,在木头桌面上劈出了好几道裂痕。狗头军师被他的突然动怒吓了一跳,飞快地瞄了一眼左右,最后还是坚持直言进谏:“您看,兄弟们都是讨口饭吃,既然朝廷答应了给发军饷,为什么——”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颜桐一道目光狠狠钉住了他。“军饷?”颜桐脸上还泛着酒后的红晕,眉宇间却又带上了冷冷的煞气,寒着声音说道:“你以为军饷是白拿的?我告诉你——”他说着伸手往地上一指,猛地提高了语调,“这笔银子,是日后在战场上把兄弟们派到前面给他们的老兵油子挡箭送死的买命钱,你不信就尽管去!”
第91章 世家神医x山贼首领()
李秀才和附近的两个山寨首领对视了一眼。“那个; 大当家的。”狗头军师咳了一声作为开场; 然后赔笑道:“您和朝廷有间隙; 对他们有点意见也是可以理解的——”颜桐猛地拔刀,众人只见眼前金属的亮光一闪,然后夺地一声,那柄长刀已经端端正正地『插』到了李秀才面前的桌子上; 刀尖朝下; 刀锋离军师的鼻子不过一寸; 在烛火下反『射』着明晃晃的杀意。全场噤声。“我很早就说过了; ”颜桐抬起眼; 目光一寸一寸地环视整座聚义堂,声音比刀锋还冷,“要是真的跟了朝廷,不管去哪里打仗; 朝廷都会把兄弟们填到最前面。”所有人都看着他; 颜桐顿了顿,又一字一字说道:“但凡我骆红眉说话还有一天是管用的; 就断然不会看着兄弟们去送死!”众人立刻叫起好来; 李秀才和另一个首领又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几分无奈——大当家的一直是这样,几句豪言壮语就能把整个棋盘寨都镇住。一片叫好声中; 李秀才的目光越过刀锋落到了颜桐身上,又说道:“寨主,那您总不能让兄弟们当一辈子逃犯?”这话说得就重了; 有几个首领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等着看骆红眉如何应对。颜桐伸出手,反手握住刀柄,把刀从桌子上拔了出来,“秀才,把命交到朝廷手里是蠢得不能更蠢的做法,和『自杀』没差别。”李秀才撇了撇嘴,神『色』间写满了不认同。颜桐看到他这幅神『色』,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要怎么说,才能让这群死心塌地相信朝廷的人想明白呢?便在这时,大堂里有人大声说道:“今天是四当家生辰,大当家的,军师,这事儿推后再说?别扫了大伙儿的兴。”“是是是,”四当家何云反应也很快,立刻举起酒坛子,向颜桐道:“大首领!刚才还没给你敬酒!”他喊完之后,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颜桐从手边拎起一个酒坛给自己倒满,遥遥地与何云碰了一下杯,也喝了个一干二净。他放下酒杯,看了李秀才一眼,转身走了。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颜桐分开人群往侧门走去,路过一张桌子的时候,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他回头一瞥,认出了是刚才给自己解围的二当家金河,于是点头道:“二当家的。”…………金河是从边军跟骆红眉逃到棋盘山的老人,做事一直很让人放心,骆红眉也就一直把他放在身边。他一面拉着颜桐从人群中穿过,一面低声说道:“李秀才他们几个一直这样,读书人没什么见识,你不用在意。”“我知道。”颜桐也压低了声音。他在边军待了好几年,对朝廷内部的门道,比那些只想把一身所学卖给帝王家的人要清楚得多。不过好在骆红眉在棋盘寨的威望够高,虽然总有人不信他的话,他倒也压得住大部分人心。金河带着颜桐走到了聚义堂外,一起站在山岗上吹风。“金河。”颜桐突然喊道。“嗯?”颜桐喊了他一声,纷至沓来的思绪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骆将军,”金河看着山下亮着灯的房舍,突然就笑了,转向颜桐说道:“反正当初跟着你跑了,我没后悔过。”颜桐转开目光,“别叫我骆将军……”金河毫不介意地换了称呼,“行,老大,头儿,大当家的——管你是什么呢。”他转身往回走去,拍了拍颜桐的肩,“有些人就是没那个见识,你也没法掰开人家脑袋把想法塞进去,尽你自己的责就可以了。那姓沈的呢?今天老四生日怎么没见他出来?越来越没规矩——”颜桐截道:“他叫沈定文,不叫姓沈的。”“知道,知道。”金河显然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你的沈公子不是?你宠他宠得过界了,老大,一个小白脸儿,仗着你喜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颜桐转头看着他:“定文不过是个书生……”金河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辛苦,床上缺个人也是正常的,虽然你找了个男人,那个……爱好特立独行了一点儿,可是你能不能别总惯着他,我的将军?我前几天还看那小白脸儿跟跟五当家凑在一起,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点压寨夫人的觉悟都没有——我说,大哥,你要不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别整天闲着?”颜桐答非所问地转移话题,“他学的东西,寨子里又用不上。”“行了。”金河简直要无奈了,“养媳『妇』都没你这么养的。你高兴……你高兴就行,不打扰你们春宵苦短了。”…………颜桐回到自己屋子时,沈定文果然在。他穿着一件洗旧的白『色』长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条蓝『色』发带系着,从头到脚都透着温温文文的书卷气,连容貌都是清俊儒雅的。颜桐推门的时候带进来了一股酒气,沈定文立刻就闻到了,问:“又喝酒了?”“老四生日,在大堂里被人堵住了。”颜桐拉开椅子,整个人倒了进去,“刚才碰到金河,还问我你怎么没去。”沈定文给他倒了一杯茶,硬是把倒茶都倒出了谦谦君子的气质,简单而温和地答道:“不想去。”这正是颜桐预料之中的答案,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笑了一声。沈定文是他从青州的一个镇子里捡回来的,跟了他两年——那时正是开春季节,骆红眉运气不好,撞上了一场大雨,只好随便找了个屋檐避雨。屋檐后面是个很小很小的铺子,卖字画。骆红眉进到那铺子里,满屋挂着的字和画一张都没入他的眼,他却看上了那个卖字画的书生,那么清俊,那么温文,像是把古往今来所有的诗词书画都写进了他的青衫里。骆红眉少时习武,长大从军,半辈子金戈铁马刀光剑影,上到皇亲国戚下到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落魄书生,尤其是这么好看的落魄书生。那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就这么鬼『迷』了心窍,把沈定文忽悠回了棋盘寨,忽悠到了自己床上,忽悠得在那六百多个夜晚里,只有被书生的欲望填满才能安然入睡。…………颜桐把手里的茶杯对着沈定文晃了晃,“醒酒茶?”沈定文这人『性』子有些冷淡,自然懒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没理颜桐,径自转过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颜桐端着茶凑了过去,看到沈定文坐在桌前写信,于是问道:“给谁的?”“家里。”沈定文头也不抬地说道。他运笔的姿势很好看,行云流水的顺畅,笔下的字也是行云流水的清秀。颜桐把茶喝了,然后就把头搁在沈定文肩膀上,看他写信。沈定文这封信写了足有半个时辰,是给他家里的,信里絮絮叨叨了一堆废话。颜桐就看沈定文往纸上写废话,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直到沈定文写完了信折好收起,颜桐也没起身,就这样挂在他身上。于是沈定文就身上挂着个骆红眉地走进了卧室,指了指桌前的一张椅子,面无表情道:“坐上去。”颜桐很听话地坐了上去。沈定文解下颜桐的发带,把他的手反绑在了椅背后。“哎,定文,”颜桐笑着抗议道:“我明天还得跟李秀才他们吵一架,你轻点儿弄,不然我怕明天吵架吵输——”沈定文突然打断了他:“你没必要了。”颜桐一怔,“什么?”卧室里点着蜡烛,烛光在沈定文的眉骨下刻下一片阴影,显得他的容貌愈发深邃,英俊得像是演义话本里走出来的人。“你没必要了,”沈定文就这样站在颜桐身前,挡住照在他身上的烛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因为你活不到那个时候。”颜桐心里一惊,立马运气要挣断手腕上的发带,岂料真气一动,胸腹之间立刻一阵撕裂般的锐痛——他一口血没压住,当场喷了出来,尽数溅在了沈定文前襟上!…………颜桐看着面前的沈定文,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所有的推论却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他向沈定文问道:“你要杀我?”沈定文没回答。颜桐过头艰难地咳了两声,唇间全是呛出的血沫子,他就这样语调里带着血地和沈定文说道:“茶里有毒,你写信的时候故意写废话,就是在等毒发——”他说着仰起头,缓缓阖上双眼,“半个时辰……我猜不到这是什么毒,没学过。”说完之后,他睁开眼看向沈定文,终于问了一句早该问的话:“你要什么?”沈定文沉默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放道:“你把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颜桐仰起头笑了一声,“我跟你睡了两年,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这句话一说,沈定文的神『色』猛地变了,阴沉着脸上前一步,直『逼』到颜桐身前。颜桐唇角滑落了一丝血迹,神『色』却仍是笑着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沈定文,“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也不问你是谁派来的,沈定文,我只问你,你说过的喜欢我还算不算——”他没能说完,因为沈定文猛地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扬手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沈定文手劲不小,颜桐头直接撞到了椅背上,磕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他靠在椅子上喘息了一会儿,目光重新转回沈定文身上,问完了刚才那半句话。“你说你喜欢我……有没有算数过?”
第92章 世家神医x山贼首领()
——啪!沈定文十分对称地、给了颜桐另外半边脸一个一模一样的耳光。颜桐缓缓地向后把头靠到椅背上; 然后笑了起来。他的穷书生终于在这山上长野了; 敢从背后捅他刀子了。“忍了我两年; 辛苦你了啊。”颜桐就这样看向沈定文,笑着说道。…………沈定文一开始还是镇定的,被颜桐几句话一激,经年的怨气和嫉愤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喘息着狠狠盯着被反绑在椅子上的颜桐; 那神『色』好像刚才挨打的是他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 道:“……算不算数?你还有脸问我?骆红眉你他妈的还有脸问我那话算不算数?!”颜桐笑道:“我脸不是刚被你打了么。我要是没有脸; 你打的哪儿?”沈定文眉梢猛地挑起; 冷笑一声,伸手扳起他的下巴,狠狠钳住,扬手又扇了他一个耳光。颜桐看着他; 没吭声; 从左耳洞里缓缓滑下一道血迹,顺着脖子流进了领子。“我本来没打算折磨你的。”沈定文看着颜桐有些黯淡的眼睛; 道:“我本来打算一刀——”“——给我个痛快。”颜桐接道; 然后在沈定文有些错愕的目光中,看着他笑了起来:“可是我痛快不起来啊,定文。你打算把棋盘寨献给朝廷邀功; 到时候皆大欢喜,然后过个几年下面的人被坑死在战场上你被坑死在官场上,你让我怎么痛快?”他脑子转得不慢; 很快就能推论出沈定文想做什么——如果只是把活着的骆红眉交给朝廷,价值不过是被拉到菜市口去一刀咔嚓,沈定文随时可以下手,没必要专门挑他外出归来的日子。换句话说,沈定文需要他不在棋盘寨的那几天。何况金河也说过沈定文和五当家走得太近。……真是心越养越野。沈定文的目光陡然凶狠了起来。“不要以为就你行。”他喘息着盯着颜桐,“要不是你把我骗到棋盘寨,我大好前途怎么会落成现在这个模样——”“我不行啊。”颜桐望着他又笑了起来,“我要是行,何至于跑到青州——”啪!沈定文用一个耳光打断了他的演讲。颜桐现在觉得自己一抬头都能看到整个银河系在自己脑门上旋转。“骆红眉。”沈定文俯下身,把脸凑到了颜桐面前,压低了声音,语调却凶狠得像野兽撕咬,“要不是你带我来棋盘寨,我怎么会连家都不敢回?!好,你倒是快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想没想过我要不是落了这个反贼的名头现在可能早就进翰林院了?!你想没想过就因为我这个儿子,我父母在族里都抬不起头来?!”他猛地直起身子,因为牙关咬紧,颊畔明显地横起了一道。“好!你自己高兴跟朝廷对着干,你英雄你能耐!但是谁给你的脸,能『逼』着我们大家跟你一起当贼?!骆红眉你他妈的自己想想,你就是从边军跑出来的时候,还不是只带得出来三四个人?”他的语调陡然提高,“你自己睁开眼看看,五年了,都五年了,你那八百多个枉死的兵平反了没有?!”他一把抓住颜桐领子:“平反了没有?有用吗?!你倒是自己说啊!!”颜桐:“谁他妈稀罕朝廷给的——”沈定文劈手就又是一个耳光,“我他妈稀罕!我族里从老到小、从八十岁到三岁的都稀罕!你自己天生反骨就别来祸害我们正常人!”“祸害?”颜桐看着沈定文,目光幽深,像是地狱里燃起的寒火,“能上这山上来的,不是犯了王法就是活不下去了,山下农户,我收他们租赋保他们平安,我祸害谁了?”他一字一字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王法当做天理的,定文。”——啪!颜桐先前强行运攻激出的内伤还没有平复,又被沈定文正正反反抽了好几个巴掌,疼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只能靠倒在椅背上,望着沈定文叹了口气。他这幅神『色』比先前说的话更能激怒沈定文,沈定文前襟起伏数次,从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骆红眉——”他一把揪起颜桐衣领:“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山寨的事全部不让我碰,连李秀才那种人你都能用,你就是不用我!李秀才除了比我多考了一个秀才,哪里比我好了?你既然带我回来,又什么都不给我,连招安都没有我当官的份!”颜桐看着情绪激动的沈定文,缓缓挑起眉梢,第一次『露』出了许些讥讽的神『色』。“从今天发生的事看来,我不用你是正确的决定。”他如是对沈定文说道。沈定文听到这句话,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当场发怒,只是阴沉着脸盯着他,然后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掌心里沾的全是血。他察觉到颜桐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了自己手里,于是抬眼看着他:“……你觉得你这张脸还挨得住几下?”沈定文说着伸出沾血的右手,沿着颜桐肿起的面颊轻轻描摹,“这么俏一张脸,你不可惜,我都替你可惜。”颜桐笑道:“这两句话总算有了点野心家的风范。”沈定文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于是在理智回归之前,他已经扬手把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了出去:一个耳光把颜桐连人带椅子抽得倒在了地上。颜桐艰难地偏过头,吐出嘴里的血。沈定文走到他身前,穿着一双皂『色』的靴子,长衫下摆轻轻地在颜桐眼前晃悠着,明明是洗旧的白『色』,却比满屋的烛火都要刺眼。颜桐吐出血之后,觉得口齿清楚了一点儿,于是对沈定文说道:“你就算把那间祖传的铺子卖了也只够进京考一次进士的钱,交结同届、打点关系,哪里少得了银子?山寨的事我虽然不让你『插』手也没故意瞒过你,你难道不知道寨里银子放在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你就算拿了银子跑去西京我也不会拦着你?”沈定文的面『色』陡地凝住了。“从头到尾,”颜桐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就没相信过我是真心对你的。”他从地上仰起头,视线找到了沈定文的眼睛,道:“你怨得了谁?”…………沈定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赶上前去,往颜桐腹部踹了一脚。他这一脚根本没收力,门外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砰地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喊道:“沈定文!”沈定文回头往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颜桐被沈定文这一脚踹得从地上滑了出去,椅背撞到了卧室里的书架上。闯进来的那人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此人千真万确正是五当家燕宁君——然后压低了声音向沈定文疾道:“你们夫妻吵架我不管,但是你这是做什么?想把金河招来吗?”颜桐便在这时候『插』口问道:“金河呢?”燕宁君根本没往颜桐的方向看一眼,全当他是个死人,“很快就会让他下去陪你。”颜桐答道:“如此甚好。”屋中两个人齐齐一愣,颜桐便在这时猛地伸手从书架上接连抽出了三本书,然后手指往原本放书的地方一按——书架前的一块地板直接塌陷了下去!沈定文没料到他卧室里还有这条暗道,整个人仿佛被雷劈过一样僵在了原地;燕宁君倒是经验比沈书生丰富不少,从衣襟里『摸』出一把飞刀对着颜桐的位置就掷了过去。颜桐抄起椅子胡『乱』往身前一挡,甚至还有心情大喊了一声:“告辞!”飞刀劈断了椅背,半截木头被高高甩出;紧跟着颜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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