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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之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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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遭受过战人冷暴力对待的我来说,却荒谬得犹如天方夜谭。
而且说到底,战人弟弟“右代宫白”这个设定,也仅仅只是魔女擅自添加上去的罢了。也许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与战人真有血缘联系,但处于其中的我,“希洛”,却依然只是与战人认识数日的陌生人。
尽管在这短短几日里,我已经与战人建立起了相当程度的信赖,以及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战友情。
朱志香等人受到魔女玩弄操纵记忆,也许无法认识到“右代宫白”是突然冒出来的设定,但一直拒绝承认魔女并积极与之对抗的战人绝对是明白的吧?既然明白,刻意表现出这样看似正常却异常荒诞的兄友弟恭场景是为什么呢?
在我被战人行为迷惑,不知应该怎么回应是好的时候,接着勾肩动作掩饰的战人凑到我耳边,用极快的语速轻声吐出了几个音节,“注意纱音。”
言罢,他又转过头与朱志香他们正常的谈笑起来,如果不是残存在耳廓的潮湿热气,我甚至都无法确保那声“注意纱音”是否是幻听。
基本的寒暄完成后,我们一行人也跟随主人的脚步走向了大屋。经过战人提示,我几乎是时刻关注着纱音的动向,一直到进入树林,纱音突然提出忘记了准备工作向众人道歉后小跑先回到大屋为止。
“啊拉,抱歉抱歉,准备工作竟然还没做好啊。”朱志香困扰地挠挠头,却没有去责怪纱音等佣人准备不周的意思,“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去玫瑰庭园转转如何?今年的玫瑰开的可漂亮咧!”
客随主便,既然主人家都提出迎接准备没做好先去看看玫瑰的邀请,身为客人的我们自然是欣然从之了。
在玫瑰庭院前,我看见了一名纤瘦俊美的少年男佣与乡田一起,正推着堆放园艺工具的车子路过。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后,爱表现的乡田自然忙不迭给每个人进行问候,而那位少年则只是冷淡地摘下帽子行礼,然后推着车子离开了。
在我的印象里并未见过这位少年,正寻思着对方是谁的时候,战人给出了提示。
“那位就是新来的嘉音?”战人朝身边的朱志香问道,“看起来比我们都小几岁的样子,你们该不会非法雇佣童工了吧!”
哦对,上次第一晚的六名被害者中,除了四名亲族以外还有两位佣人!刚才那位看起来挺冷漠的俊美少年,应该就是其中一位了。
少年长得这么帅上次竟然没见面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面对战人的问话,朱志香突然脸着红又赏了他一记铁拳,“小什么小啊,搞不好人家比你还大呢!”
我被朱志香突然发火还有点小羞涩的表现搞懵了,看她这个反应……难不成朱志香喜欢嘉音?身为女方看上去年龄还偏大了,所以不愿听到与她同岁的战人说嘉音看上去太小?
先是女佣纱音与表少爷让治之间有点不清不楚的小暧/昧,接着又是男佣嘉音与本家小姐朱志香之间疑似关系不寻常……我能说贵府真乱吗?
你们这些有钱的少爷小姐玩点啥不好非要跟仆人搞恋爱,我简直都能想象到你们爹妈甩着支票、拍到对方脸恶声威胁“拿着钱滚粗”的场景了!
哎,等等,嘉音、纱音?这名字听上去有点相似,不像乡田那样听上去就画风不一样啊。
而且……回想下刚才只在我视线里短暂停留了几秒的嘉音容貌,怎么总感觉那冷淡俊美的模样有些似曾相识呢?
第095章 魔女之宴·贰()
10月4日的六轩岛,在我们踏入大屋的同时,本家的主人也正在为本次亲族会议能正常召开而努力。
身为第二代长男的藏臼,带领着金藏的两位老友——私人医师南条和管家源次在书房前敲着门,锲而不舍的试图将金藏从魔法研究的世界中拉出来,“父亲!今天是亲族会议的日子,请您无论如何也忍耐下,出席本次亲族会议吧!”
藏臼的请求每年都未断绝过,但无论藏臼怎么呼唤,金藏都始终没有从书房中走出来过。
时间过了一会,沉重的书房门从内测被打开了,满脸疲惫神色的夏妃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右手揉着太阳穴,显得头痛难忍的样子。
已经渐渐有些等不耐烦的藏臼无暇去关怀妻子,而是单刀直入地朝夏妃问道:“怎么样?父亲有答应出席亲族会议吗?”
面对着丈夫焦急中带着些许慌乱的问话,夏妃则是微微扬起嘴角,似是为自己取得的胜利果实而骄傲般,连头疼顽疾的影响也轻松了许多。
“敬请放心。”她用恰到好处的贤淑笑容回答道,“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当主大人已经决定在亲族会议中出席了,恐怕那些贪婪的秃鹰们,这次会大失所望。”
得到了妻子肯定的答案,藏臼不由开怀大笑了几声,口中不断赞叹,“还是你有办法!还是你有办法!”在被源次警告不要在老爷书房面前喧哗后,众人一并离开金藏书房前的走廊,下楼,与走入大屋的我们撞了个正面。
“啊啦啦,看大哥这满脸的兴奋,该不会刚被父亲夸奖了吧?”一贯都与藏臼不对盘的绘羽笑道,“真是狡猾呢,我们也想向父亲大人汇报今年成果,对吧,留弗夫?”
留弗夫果断接过了长姐递过来的话茬,“就像大姐说的一样,大哥你今年要是还拦着不让我们去给父亲请安的话,可就太说不过去咯?”
“……”四兄妹之中年龄最小的楼座沉默了一会,最终选择了与绘羽留弗夫站在同一阵营,共同向大哥藏臼发难,“大哥,去年我们回来可是连父亲一面都没能见到。既然是一年一度的亲族会议,这次父亲理应出面了吧?”
眼见着弟妹们唇枪舌剑地向自己攻讦而来,早已成竹在胸的藏臼却并不畏惧,哈哈大笑了两声,“既然你们愿望如此强烈,那待会见着父亲的时候,可别惊讶得把下巴都落地上了哟?”
言罢,藏臼无视面面相觑的弟妹,步履生风地走下楼梯,向乡田招呼道:“今晚餐桌上的晚宴不用我们的份了,让源次他们直接送进会议室来——包括父亲的份!”
“鄙人明白了,一定会为诸位做到尽善尽美。”乡田鞠躬,抢在源次之前邀功。
相较于上一次亲族们虚伪寒暄过后再开始撕逼,这次话语交锋间的矛盾简直显著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出身名门自幼接受良好教养的夏妃不愿让孩子们看见父母不堪的一面,于是吩咐佣人带领我们先去餐厅,先享用大厨乡田特制的盛宴。
除了对大人家纷争还不太了解的真里亚,其余堂兄妹们也不太希望继续目睹父母们争执的画面。纵然小时候那种认为父母无所不能的崇拜早已在青春期成长中坍塌,但这也不代表他们能坦然接受大人们属于社会那写作成熟读作肮脏的另一面形象。
少了亲族们的参与,本来就空旷的餐厅更显寂寥,受到之前打击的堂兄妹们对眼前美食也提不起太大热情了。尽管是乡田拼尽全力炫耀手艺的料理,也抵不过孩子们对父母那牵挂中稍有些许失落的复杂心情。
食不知味地结束掉丰盛晚宴后,战人随便找了个由头把我拉出餐厅。看见我还一头雾水地望向他,战人忍不住曲起指头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他这敲得一下用足了力道,疼得我龇牙咧嘴,忍不住满含泪花地瞪视了回去,这一定是在报沙滩上我和朱志香一起锤他的仇!
“看什么看啊,拿着。”
接过战人递来的细长管状物体,翻来覆去看了圈,我依然一脸茫然,“你给我望远镜干什么?”
“当然是用来偷看会议室的情况,跟上来。”战人一边躲避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佣人,一边拉着我往会议室方向潜入,“忘记前一次第一晚杀人是怎么发生的了?既然魔女要一次性杀死六名活祭,首选当然是从人员最密集的亲族会议上动手!”
我顿时恍然,蹑手蹑脚地跟上了战人,悄悄走出大屋埋伏在了庭院里不容易被佣人巡查看见的阴影中,用手中望远镜窥向了灯火辉煌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最初因听闻金藏要出现而稍有畏惧的留弗夫在久等依然看不见金藏后,率先起了疑心。“喂喂大哥,老爷子怎么还不下来,我们可是全都在恭恭敬敬的等着他呢,这样拖延太不像话了吧。”
与留弗夫在已经形成默契的绘羽立刻讥笑了几声,拖着尾音笑道:“难不成父亲又是突然心情不好,于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不愿意见人了,嗯哼?大哥啊~我记得今天好像有人说过父亲会出席亲族会议,难道是准备要食言而肥不成?”
藏臼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第三次看了看自己手表的时间,起身走到夏妃的身后,低身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安排好了父亲今天出席亲族会议吗?怎么到现在人还没有来!?”
夏妃还来得及没有回话,绘羽就已经呵呵呵的冷笑了起来:“我说大哥,我们这些儿女可是两年都没有见到父亲大人了——这时间久得让我不禁去怀疑某些可怕的可能,比如父亲还真的活在世上吗?亦或者……即使活着也被谁给软禁起来了呢?”
刚准备答复丈夫的夏妃闻言,怒桌而起,向绘羽斥责道:“这是什么话!这是对右代宫本家名誉和荣光的亵渎!当主大人只是一时潜心研究、以至于忘记了俗世时间罢了!!倘若你的诽谤传到当主大人耳中,小心被逐出右代宫家谱!”
夏妃这话说得着实戳人心窝,当年为了保住自己右代宫的形式,绘羽甚至干出了要求丈夫入赘右代宫家族以保留自己继承权的事情。如果绘羽与丈夫秀吉之间关系不冷不淡也就罢了,偏偏他们结婚几十年一直感情和睦,即使强硬如绘羽,也时常对被自己要求入赘、连儿子都改姓右代宫的丈夫感到愧疚。
于是同样窝火的绘羽做出了与夏妃相同的动作,手中折扇猛敲桌面,厉声高喝:“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看到我身上的片翼之鹫了吗!我才是被父亲所认可的家族成员!!”
“你不过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竟然敢堂而皇之与右代宫家序列第三的我争论?真当自己已经是右代宫的当主夫人……”
“好了绘羽,再说下去就不合适了。”老好人秀吉很适时地喝止了绘羽,同时苦笑连连向夏妃藏臼道歉,但是他的道歉并没能挽回现场的气氛,随着夏妃与绘羽的接连暴起,亲族会议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妻子与妹妹之间的矛盾是每个男人都难以处理的棘手事情,为了打开冷战僵持局面,藏臼还是朝一定会给他面子的夏妃使了个眼色,“夏妃你有点累了,回房去歇息吧,不用出席接下来的会议了。”
虽然心里很明白藏臼这样做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眼见自己奋力维护父亲与本家声誉,却落得被变相逐出亲族会议之下场,这依然让夏妃在不可置信之余感到心碎。
她悲伤地看着藏臼,明白其意志不会动摇后眼眶微红的说道:“失礼了,那么我就去拜见当主大人,请求他参与亲族会议吧。”
夏妃离开后,亲族们又进行了无止尽的论战。不断重复着“你说过我没说”这样的小学生吵架模式,也让他们倍感疲惫,于是秀吉趁机提出不如稍微休息一下,藏臼立刻表示赞同,并离开去找夏妃商量接下来的作战会议了。
作为在场中唯一一个没有丈夫或妻子帮衬的亲族,年纪最小也最没发言权的楼座是作为疲惫的一个,但即便如此,为了与巩固自己与绘羽留弗夫之间的同盟关系她依然打起精神问道:“不如来点红茶如何?我从银座带来的精品,非常好喝。”
人精如绘羽留弗夫自然不会拒绝楼座递过来的橄榄枝,接连表示赞同,随后楼座起身去厨房泡红茶,顺带一边咕哝变冷了一边拉上窗帘。
“嗨嗨嗨,偷窥就到此为止了哟~”闪耀的金光遮挡住了望远镜的前端,凭空出现的魔女打了个响指,我与战人手中的望远镜都碎裂成尘埃,“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是好孩子应该睡觉的时间哟?撒,让妾身温柔地送你们一程,回宾馆里享受今晚的梦乡吧!”
这该死的魔女,果然不会让我们这么简单的目睹到杀人现场全过程!
无法抵抗的困倦阵阵袭来,战人伸手似是想拉住我,却因同样抵抗不住睡衣而被我牵连着一同倒了下去。
第096章 魔女之宴·贰()
我一直以为睡着以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就算能看见,那也是梦境而非现实。
但现在眼前清晰可见的会议室场景却彻底打破了我的惯有观念。
因眼前之物太过超越常识而惊异的显然不止我一个,战人同样为眼前仿佛被透视了一般的会议室场景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明明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为什么我们还能看见里面?!而且,刚才你不是把我们弄晕送回宾馆了吗??”
和我一样能用目光穿透厚实窗帘看见屋内场景,并且身体也变得半透明的战人察觉到异状,向咕咕怪笑着魔女发出大声质问。
“呀~呀~呀~不要用如此可怕的语气嘛,妾身也是出于好心才会这样做哟?”贝阿朵莉切咕咕笑道,“汝等的身体已经被送回了宾馆休息没错,但看在汝等如此强烈想目睹亲族会议进程的份儿上,妾身对汝等施加了灵魂出窍的魔法~”
“是否感觉到身体比之以往都轻盈了许多呀?这正是汝等灵魂从重力束缚中被解放了的证明!——至于目光能穿透窗帘遮挡看见室内之物,对妾身无所不能的魔法而言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战人咬牙,“嘁,又在耍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话虽这样说,但一直无缘得见的亲族会议现场对他诱/惑力实在太大了,第一晚多达六名的死者发生在亲族会议上概率非常大。战人因身份限制一直无法参与亲族会议,现在有了双眼确认的机会,说什么也没办法拒绝。
——哪怕,这个机会是由他一直坚持否认的魔女、魔法所赐予的。
视线回到会议室内,亲族会议暂告一段落后,留在会议室的亲族们喝过楼座亲手泡制的红茶,又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说是去休息一会的藏臼到现在还没回来,于是不禁开始了嘀咕。
留弗夫对着始终嘲笑道:“看来大哥今晚是准备当逃兵了呢,我们在这坐着也没有意义了,再怎么等也等不来临时脱逃的逃兵……不如一起回宾馆休息如何?”
在留弗夫之后,绘羽也跟着嘲笑藏臼:“哦嚯嚯,大哥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如此天真,逃得过今晚难道还能逃过明天吗?既然是已经步入残局的王,再怎么逃也无法改变输的命运了。留弗夫哟,这次是我们的了哟?”
“但愿事情真能顺利如此吧。”楼座叹了几口气,看着已经指向快午夜十二点的时钟,有点担心一个人在宾馆里休息的女儿真里亚,“我认为留弗夫哥的提议很正确,再等待下去藏臼大哥回来的可能性也很小了,我们先回宾馆休息吧,你觉得呢、绘羽姐?”
绘羽用折扇挡住脸,嚯嚯笑道:“正是此理正是此理——”
言罢地,留弗夫,雾江,绘羽,秀吉,楼座五人准备走出大屋,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与战人半透明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一起飘向了大屋门口,用魔女说法“灵魂出窍”了的我们并不能控制自己行动,而是被定死了只能追随亲族们的视角行动。
众人来到大屋门口,正逢下着暴雨,于是为表现自己而抢着提出值今天夜班的乡田便找到了发挥机会,趁机给亲族们拿来了遮雨的伞。
虽然并不欣赏乡田这样无事献殷勤的行为,但不可否认他的殷勤确实解决了当下麻烦,于是亲族们纷纷将乡田道谢,在乡田志得意满都快飘起来之后,问道:“怎么不见纱音他们呢?该不会是因为天气糟糕就偷懒早睡了吧?”
“啊哈哈,倒是很有这样的可能,年轻人都是贪睡。”乡田趁机抹黑了一把同时,“但更具体的鄙人也不知道了——啊,说起来,收拾完晚餐餐具之后,鄙人就没有见到过他们……就连源次先生和南条大夫他们也没看见。”
众人愣了下,像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多人消失而感到愕然,当然愕然的不止是刚从亲族会议上结束厮杀离开的大人们,我与战人也同样察觉到了异样的不祥预感。
留弗夫与绘羽楼座对视后,又将视线转回到了乡田身上,语气有些不妙的说道:“这么多大活人说不见就消失不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们还是先找找他们吧。”
留弗夫的意见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于是留弗夫、雾江、绘羽、秀吉、楼座、乡田六人分开在大屋中寻找。我与战人也很想加入搜查队伍,但因为魔女魔法的限制,只能够随即跟着一个人的视角行动。
更不幸的是,我分给了留弗夫,而战人分给了雾江。
连匆匆道别的时间都没有,我们便被迅速分开行动的留弗夫与雾江给分散了,六人两个背后灵在宽阔的大屋中分头寻找半天,最终随着楼座骤然发出的惊呼而聚集在了佣人室的门前。
第一个赶来的绘羽直截了当:“楼座?你在叫什么?是发现失踪的人了么……怎么不回话,你找到他们了?”
受到不少惊吓的楼座颤抖着手,用指尖指了指门缝,声音都带着颤抖,“看门下面,门缝那里有、有血迹渗出来……”
与绘羽一起赶过来的秀吉蹲下|身子一看,也顿时哇啊一声交了出来:“啊呀,这是怎么回事!里面难道有人受伤了吗?!我们快把门打开!”
这时候最后赶来的雾江也发言了,“受伤?我无法认同秀吉哥的观念哦,因为从这出血量来看,恐怕不只是受伤这么乐观呢……按照这个出血量,就算是将成年人体内血液全部放出来也未必太夸张了,因此,屋内被——”
说到这里,雾江可疑地停顿了下,刻意略过没有说出那个词语来,“被……的不止一个人。”
留弗夫虽然很赞同妻子雾江的看法,但在具体行动上更倾向秀吉,于是表示:“雾江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现在我们第一要务是要先想办法把门打开,喂,这个房间的钥匙呢?”
被留弗夫扭头喝问的乡田吓了一个激灵,完全不见刚才油嘴滑舌左右逢源的机灵样子,磕磕盼盼回答道:“佣、佣人室是没有单独的钥匙的,我们佣人每个人配备了一把通用钥匙,平时都是用通用钥匙打开这里的。”
“……既然你都这么清楚了,为什么不把通用钥匙拿出来?”楼座对乡田的表现有些头疼:“没看见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得很着急了吗?既然有,那乡田你快用钥匙打开门啊!”
乡田被众人催促拽着拿出他的通用钥匙,把佣人室的门打开后,“又一次”发现门链从里侧被锁着。在用力的撞击了几下门链却纹丝不动后,乡田异常懊恼,“不行,里面门链锁着进不去。”
秀吉却不想就这样放弃,顿时表示:“我和留弗夫也一起来帮忙撞,绘羽你们去找找有没有能剪断门链的东西。”
于是,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开始满头大汗地撞门,也不知道门内侧的门链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承受着这样大力道的撞击依然没有被撞开的迹象,看得我和战人都异常焦急,恨不得上前跟他们一起撞门。
——如果我们没被魔女弄成现在这半透明鬼样子的话。
在留弗夫秀吉乡田满头大汗与门链较劲半天也徒劳无功后,楼座和绘羽终于从庭院里拿来修剪树枝桠的钳子。就这样,三个男人一起用力也撞不开的门,终于被伟大的钳子剪断了。
此刻众人已经顾不得疲劳,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走进了渗出血液的房间,然后,都被眼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给震撼住了。
在门的内侧,藏臼、夏妃、源次、纱音、南条、熊泽六人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是否还存活都已经说不定了。而墙上,则用似乎是鲜血的颜料画着可怖诡异的魔法阵,魔法阵随处可见,没用完的血液则在地上肆意流淌。
乡田走近了点,伸出手颤抖地摸了摸地上六人鼻息,然后发出惊叫:“死、死了!大家都死了……”
听见乡田的惊呼,雾江也上前佣人的尸体上摸了摸,然后回头冷静地对众人说道:“佣人室没有窗户,进出只能通过门,能打开门只有佣人们的通用钥匙。源次、纱音、南条、熊泽的通用钥匙都在他们身上,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是个密室!……如果除去乡田的钥匙的话。”
被众人用怀疑目光盯着的乡田浑身哆嗦,只能大声为自己伸冤:“我没有杀人啊,而且,而且门链不是锁着吗!刚刚我们一起撞过,那是只有在屋内才能锁好的啊!”
雾江肯定了乡田的说法:“确实如此,所有房间的构造门链只能从里面挂上,翻转棋盘来思考,对于这样的密室而言,钥匙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的确没必要因钥匙而质疑乡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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