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长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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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侑儿！”

　　　　杨侑莞尔，淡淡道“侑儿不过是借花献佛！动用了皇爷爷的珍藏而已！”杨侑这么着，阿宓即刻将那明黄再次覆盖在那真迹上，正欲着什么。

　　　　“姑姑，皇爷爷一定会同意侑儿的做法！”杨侑面带难『色』，阿宓甚至觉得杨侑眼底泛着烟波，迟疑着等着杨侑的法。

　　　　“姑姑！”杨侑终究是忍不住，扑向我怀中，尽然是抽泣着。我亦有些慌『乱』，即刻屏退左右，屋子里就剩下我、杨昀以及怀中的侑儿。

　　　　“姑姑！皇爷爷还会回来吗？”杨侑弱弱地问着

　　　　“皇爷爷还回得来吗！”这话好似不是再问我。

　　　　“侑儿！”我欲阻止他继续这大逆不道的话，谁知怀中儿奋力挣脱我的怀抱，定定站着，悄然拭去眼角的泪珠。

　　　　“姑姑！太原反了！”杨侑淡淡地着，仿佛这只是一件事。

　　　　“昨日接太原密保，李渊狗贼将王威、高君雅处以极刑，揭竿谋反……”杨侑继续着什么，但阿宓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个曾经与自己海誓山媚人，终究是反了。

　　　　“……姑姑，放心，侑儿不会让裴首领错过你俩的婚期，定会令其在下月二十八之前赶回大兴！”杨侑罢，转身离去，阿宓望着走远的身影，仿佛看见千重大山就那么压在那副的肩膀之上。

　　　　殿里只剩下阿宓与杨昀互相望着，眼神兼是透着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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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邑的这场雨，绵绵不绝，火闪雷鸣之间，白底红字的李字大旗，纤弱的旗杆在狂风中不住的飘摇。

　　　　“匡嚓”一声惊雷，原本摇曳的旗杆瞬间这段，李字大旗也在泥水中浸泡着，雨点不住地打在那白底红字上，一片泥黑。

　　　　“这起义大军看来不受上保佑啊！”

　　　　“所谓拥立代王，看来也是叛军，难道劫数！”

　　　　军中谣言四起，首战便遇大雨阻隔，在这距离霍邑近百里安营扎寨已有数日，却不得前进，探子更是传报，突厥准备进军晋阳。李渊心思坎坷，焦虑不安，在军帐内来回踱步着，忽闻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甚至一声尖叫！李渊掀帘一刹那，便看见李世收起扬的长剑，厉声道：

　　　　“此人乃宋老生之『奸』细，离间军心，立杀之！”李世民掀开地上的尸体军甲，『露』出那隋杨军士所穿的亵衣。

　　　　“当今下，隋帝昏庸，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郑李氏大军，乃正义之师，必将拥立代王为帝以兴下，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义军必胜！义军必胜！”

　　　　李世民身后的李元霸随声附和着，一群军士就那么围着斗志轩昂、气势凛冽的李世民，必胜的口号震，仿佛可以刺穿厚厚的乌云，迎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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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邑城墙上，裴愔与宋老生竭力争论着。

　　　　“突厥本就乃看重蝇营利之徒，宋老且能完全倚靠？”裴愔的话，宋老生呲之以鼻，不知可否，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那裴首领有何高见？”宋老生语带不屑！

　　　　裴愔看着自是甚高的宋老生，脸上不免布着愁云，眉头紧锁。

　　　　“以后生之见，我军可在叛军疲惫之时，主动袭之！趁其疲累，军心动摇，攻其不备！宋老意下如何？”裴愔放低着自己的姿态，希望宋老生可以支持自己的看法，在隋朝的体制之下，裴愔没有掌管着霍邑的兵符，一切只能依靠这镇守的宋老生。

　　　　站在裴愔身后的独孤盛，眉尾仍旧粘着屋外带来的雨水，双拳死死地紧握，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宋老生。

　　　　“二位！”迟疑几分钟之后，宋老生不再把玩手中的茶盏，而是起身往屋外走去！

　　　　“老夫预备巡视城防！二位请便？”

　　　　独孤盛欲冲出去，却被裴愔一把抓住！

　　　　“这老匹夫！必坏大事！！”独孤盛愤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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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为何不肯接受那裴愔建议？”一直跟随着宋老生的副将一脸迟疑，仍旧打探着。

　　　　“区区黄口儿，尽然指挥老夫如何行军作战，笑话！”宋老生的声音不大不，但却刚巧传入裴愔耳郑

　　　　“就那李渊叛贼……”宋老生的声音渐行渐远。裴愔和独孤盛也只得离开宋府，风雨好似比方才细弱不少，空好似透着一些傍晚余光，晃在裴愔、独孤盛二人肩上，一灰一白透着些许萧索。

第47章　鏖战潼关（）　
霍邑城墙内外，陈尸遍野，血水随着大地的沟壑流淌，在马蹄印里聚集，血腥味漫，绵延数理。引来北方一群群秃鹫在上空盘旋，扑腾的翅羽，随风散落，秃鹫仔细盯着那遍地的尸骸，伺机而动。

　　　　霍邑城墙上，原本已是被战火烧去大半的隋杨旗帜，正被士兵换上白底红字的李字大旗，迎风而展，似乎在向世人昭示着李氏大军的所向披靡。

　　　　身披铠甲，一身戎装的李世民站在城头上，跳目远方，思索着什么，虽然经过一夜的强攻，但李世民脸上看不见一厮疲累，反而好似透着丝丝兴奋，眼神矍铄，目光里透着坚定，视线似乎是直指大兴方向。

　　　　“启禀右都督！”长孙无忌脸上挂着血痕，血污已成褐『色』，显示战场上被流箭所伤。

　　　　“宋老生已在府中悬梁自尽！”李世民面上不『露』痕迹，心里却感叹道这个在战场上叫嚣着“李世民，『乳』臭未干，区区黄口儿的人”在这烽烟战场终究不过如此。

　　　　李世民转身仔细打量着长孙无忌，这人在此次霍邑之战中献智献勇，着实也算可利用之才。

　　　　“无忌兄！”李世民突如其来的热络，让长孙无忌既感到意外内心却又了然。

　　　　“下一站剑指何方，无忌兄可有计谋？不如与世民一并去参与战前会晤？”对于可利用之才李世民从来就愿意给予广阔的平台，这一统下的大业，更是如此。

　　　　李渊军帐之内，早已是热闹喧嚣，段志玄、刘弘基围着不知何人，热烈地着什么，李世民看见坐在尊位的李渊面带喜『色』。走进帐内才发现，原来是刘文静已回营，他身后站着的，似乎是突厥的使者。

　　　　“文静兄！”李世民一脸欣喜。

　　　　“右都督！”刘文静抱拳示意。

　　　　刘文静出使突厥已有月余，终究是解决李渊的后顾之忧，李渊屈驾于突厥，并以大量金银换的突厥马匹、人员支持，终于不在担心太原，担心义军腹背受担

　　　　皓月当空，战场上的血腥之气仍旧萦绕，大战过后的军营终归些许安静，只是时不时的隐约有着几声伤兵们的哀鸣，此战起义军虽伤亡不在少数，但终归是获取胜利，奠定大军继续前进的信心。

　　　　元帅帐营内，依旧是人影绰绰，以李世民、刘文静为首的右翼军团，显然与裴寂、李建成为首的左都督阵营，观点不一。下一战，河东亦或是大兴，到底剑指何方，李渊实难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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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嚓！”原本在裴愔手中的茶盏被远远掷出，摔成几瓣。

　　　　独孤盛望着裴愔，不再絮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温文尔雅的裴愔第一次这样，原本想站在阴承杰一方道些什么，也只有缄口不言。

　　　　“阴老将军糊涂，这阴承杰一向沉重，怎会犯下如此不堪的错误！”对于一向看重的阴承杰犯下这样的错误，裴愔实在是无法压抑，当然这中间霍邑失守的影响也是显然的。

　　　　“掘人祖坟，实非君子所为！”独孤盛点头附和着，虽然方才对于阴家所为感到喜悦，但如今听裴愔所言，确实也是放不上台面。

　　　　“既是叛贼，又会在乎这祖宗地！”裴愔摇头失笑“此番倒是又给了李匪口舌！”

　　　　“罢了！罢了！”裴愔扬手不想再提，独自走到地形图前！

　　　　代表李纺蓝『色旗早已遍布这关东、陇西地图，裴愔眉头低语着

　　　　“关中孙华投奔李匪，柴绍李三娘的娘子军也终究在霍邑一战之后与其汇合，攻城略地……！”裴愔请抚着鼻翼之间，深思不言。

　　　　这下一役又将使哪里？河东？亦或是直奔大兴，裴愔迟疑着，终究是将蓝『色旗『插』在大心最后防卫要塞，潼关之上。

　　　　独孤盛一脸疑虑“大哥，你认为李匪下一战将直指大兴？”独孤盛不敢相信战火仅然会如此之快烧向京城。

　　　　裴愔点头并不否认。

　　　　“河东驻防着关中第一守军，占领河东，关中地区战事趋平。但是屈将军乃大隋神将！强攻而下并非易事。但潼关、大兴，却是大隋之根本，显然更是诱『惑』，李匪且能放弃这皇权集中之地？！”裴愔一脸难『色』，前路似乎越发危险。

　　　　“独孤盛，做好殊死一战吧！”裴愔紧握着独孤盛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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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业十三年九月十八日，李渊率领三路义军，围攻潼关，围城已有半月余，期间与隋朝军队激战数场，胜负兼樱但李渊一路收归的十万余众备军逐渐从后方集合于此。

　　　　潼关，大兴要塞视乎摇摇欲坠。

　　　　九月十九日，潼关城外十里，李氏大军驻地一片寂聊，仿佛不是大战而是休整！李世民在帐中擦拭着宝剑，盘算着总攻的日子。

　　　　打潼关以来，与裴愔在战场上遭遇数次，李世民不得不佩服此人，区区三万守军，既然拦住十万大军数日。想着裴愔带队的那次突袭，李世民手中惊汗，若不是段志玄回防迅速，父亲的安危可是难以保证。与裴愔的那次短兵相接，李世民历历在目，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从未与自己正式交手，那一战二人并无胜负，想着自己的所有杀招兼被对方化解，李世民不免有些愤恨。

　　　　九月二十日，空下着秋雨，李匪阵营里军号齐鸣，激昂的破阵乐在空中飘『荡』，数十万人之众的声音有些让潼关的死士们胆寒。

　　　　但在裴愔的带领下，潼关城内守军个个情绪激昂，立志保家护国，战死沙场也愿意为潼关护卫。

　　　　李军的火箭数十万计的『射』入潼关内，城内一片火海，短短三个时辰的强攻，隋军已是死伤八成，身负箭赡独孤盛望着遍野的死尸，眼角含泪。

　　　　潼关城内，叛军的人数逐渐增加，潼关东门已被李军攻陷，城内外围和之势剿杀着隋军。这仅剩下的区区数千人，且能抵挡叛军铁蹄。裴愔不得已命所剩之人与其提前从西门撤退，以回大兴从长计议。

第48章　大兴城破（）　
繁华的大兴城，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已萧索，长安大街两侧，早已没有昔日的繁华，各『色』店铺兼是大门紧闭。大街上的行人，拖家带口，埋首行路，步履匆匆，只想着远离这战争的中心。裴愔与独孤盛策马在长安大街上，马蹄疲惫的翻滚着灰浪，速度缓慢，马匹鼻息声声入耳，显是不堪如此日夜奔波的重负。

　　　　远远地，裴愔便瞧见裴家宅院大门外有一抹娇的身影，在那里翘首以盼着。临到跟前，裴愔打量着向自己微笑的阿宓，内心甚是愉悦。跳下马来，径直走过去，轻拨着人儿额间的细琐发丝，两人就那么紧紧地抱在一起，裴愔的鼻息在阿宓耳边萦绕着，只是轻轻重复着一句。

　　　　“宓儿，对不起！”阿宓心里一紧，只是将自己紧紧地埋在裴愔胸前，仰首望着他，『摸』索着裴愔脸上的胡渣，不免瑟瑟。这翩翩佳公子，为了隋杨，已被折腾成如斯模样。

　　　　“愔哥，一切随命，宓儿知道你已尽力了！”阿宓何尝不知道李匪大军从晋阳而来，积蓄了周边多股农民军力量，声势一日日地壮大，那个声名在外的右都督，似乎更是所向披靡，每战兼势如破竹，潼关一战，裴愔竭尽所能，也终究是抵不过李匪所谓的义军十万强攻，父皇近十年来的虚耗，民怨的累积，这隋杨江山终究快要保不住了。

　　　　这大兴城，这隋杨下就只剩下这些许忠士守护着，想着前日在大兴宫大殿外侧，悄悄看见的那一幕幕，阿宓又怎么会去埋怨这个为了父皇的下鞠躬尽瘁的他，就那么仅仅地依偎着裴愔，就算是国破家亡，终有一人与自己生死相依。

　　　　看着二人一直那么不离不弃的，独孤盛不免羡羡，故意从马上跳下来，往二人行去，一通巨咳。

　　　　“臣独孤盛参加京兆公主！”独孤盛的语调里故意透着庄重。

　　　　阿宓从裴愔怀里挣脱着，脸上一抹绯红，假装自若地虚抚一把，终究有些腼腆。

　　　　“独孤将军的伤可严重？好些了吗？……”阿宓皱着眉，看着独孤盛挂着的手臂，神情终究有些哀伤。

　　　　独孤盛扬手示意并无大碍，而后定定然看着裴愔，又看看阿宓，脸上一抹尴尬与无奈，淡淡着：“公主，大哥，我先行回府了！”

　　　　独孤盛孑然一身，在长安大街上牵着马匹前行着，多么美好的一幕，自己何苦要去打断呢？不是早就下定决心，就那么默默地守护着她吗？她能够与裴愔这样顶立地的男子在一起不是最好的归属吗？

　　　　独孤盛悻悻然，嘴角挂着笑，纵身上马、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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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宫的宫门内外，聚集着一波又一波的宫女内侍，兼是抱着各自的包袱，不知道何去何从。阿宓与裴愔的车辇所及之处，便有不少宫女围上来，慌『乱』地神情中挂着沮丧。希冀着来自前线的裴愔能告知大家李匪不会攻城，大兴仍旧安宁。

　　　　大殿内，杨侑端敦坐在尊位上，放佛空空如也的殿中央，还有那高呼千岁的各路权臣。远远地看着裴愔与姑姑向大殿走来，杨侑亦是缓缓起身，向殿外行去。

　　　　裴愔郑重地行着大礼，却被杨侑扶起。杨侑眼角仍旧红红地，但皇家的气度倒是端着，他不想让姑姑忧心，虽然同是皇室血脉，且能让姑姑一介女流去承担。杨侑内心甚是感谢裴愔，至少这个男子始终如初，未曾辜负皇家，辜负姑姑，回首看着大兴宫的匾额，杨侑一阵唏嘘。看来皇爷爷临走前交待的所有事情，杨侑也只此一件能完成他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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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爱宫内烛光绰绰，二人就那么觥筹交错，对影三人，琴、棋、书、画，诗、书、礼、义。

　　　　“愔哥的画技与书法，果真谋朝翘楚？”酒过三巡，微醺的阿宓不知打哪儿寻出裴愔的一幅画卷。

　　　　“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阿宓细细打量着杨昀前些日子从裴宅弄来的画卷。

　　　　“哈哈哈！如此劣作，宓儿从哪里寻来的？这不过是儿戏之作！”裴愔惊奇于阿宓仅然有着多年前与独孤盛、萧铖的嬉戏的旧物。

　　　　“昀儿不知打哪弄来的！”阿宓俏皮的望着裴愔“愔哥总是这样的自谦，这画作宓儿费多年功夫也是不及的。”阿宓细细看着画卷，舍不得放手，仿佛瞧见那山中行云之间，巫山神女缓缓而出。

　　　　铺开画卷，研散笔墨，阿宓一字字地在画卷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娟秀的笔迹与裴愔的笔墨，相映成趣。

　　　　这一切仿佛不是风雨飘摇的『乱』世，而是平静的似水流年。阿宓脸上的一抹抹绯红，裴愔的渊博与倜傥，都那么悄悄印刻在二饶脑海中，多年后的阿宓记忆中的裴愔，也总是如今晚一样，总是这个知识渊博的、与自己谈地的倜傥男子。

　　　　酒醉的阿宓仍旧贪婪地在榻上会着周公，梦里自己正在努力地穿上陈婤早就预备好的喜服，它是那么精致、那么美丽，但又是那么繁琐，梦里的自己满头大汗但却怎么也穿不好……梦里的裴愔第一次穿着如此热烈的服饰，就那么嘴角含笑的望着自己，阿宓一阵羞赧，可是？

　　　　怎么会这样，阿宓挣扎着奋力想抓住些什么，那梦中的男子忽然就离自己远去，阿宓不顾一切地往前追逐，可那张忽而回首的脸，怎地越发模糊，越发像着那个曾经默默陪伴自己长大，曾经笃定结发之盟，许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

　　　　直到出嫁的轿辇到达公主府的那一刻，阿宓都仿佛在睡梦之中一般，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亦或是现实。

　　　　杨侑一本正经地给着不能耽误姑姑地终身大事的画面萦绕在脑海，不过短短数时，这就已是花轿临门。阿宓悄悄掀开轿帘，打量着那高头大马上的倜傥男子，喜服地映衬下脸庞微红，大大咧着嘴角，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地回想着方才与杨昀的谈话，阿宓向着裴愔莞尔，愔哥你的难处宓儿明白，你怎么会不愿意与宓儿双宿双栖呢？

　　　　“姐姐！侑儿命裴愔回大兴宫举行仪式，他居然守城为重！”杨昀气得跳脚，但也面带唏嘘。

　　　　“姐姐这城还有必要守吗？姐姐，我和侑儿只是希望在城破之前，你的婚事能尘埃落，否则那李世民……”

　　　　阿宓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昀儿不再话，只是将昀儿静静拥在自己怀里。

　　　　“昀儿，姐姐知道你和侑儿的苦心，放心吧！愔哥肯定会娶我的。”

　　　　没有显赫的仪仗，没有绵延数里的送亲鼓乐。这『乱』世之际，虽然这出降的规制全然没有公主的标准与气派，虽然反隋的战火会一蹴而就，虽然隋杨的前景飘摇，但此时此刻，阿宓想着陈妃、昀儿、侑儿、阴家姐妹、独孤盛等一众热的真心祝福，阿宓仍旧感到欣慰与幸福。

　　　　红烛摇曳，阿宓与裴愔正经危坐在榻前，二饶裙裾被喜婆死死地缠绕在一起。阿宓双手些许湿腻，纠缠着红『色』的衣角。

　　　　裴愔半蹲着，仔细解开那一个个的扣，调侃着。“这喜婆是故意作弄我吧！这扣扣得，还能解开吗？哈哈！”也许是不堪喜服的臃肿，裴愔的额间全是微汗。

　　　　“吁！“长叹一口气，裴愔终究是解开那喜扣，径直往屋中央的圆桌走去，拿着那两杯显眼的合卺酒，缓缓向宓儿走来，满眼兼是数不尽的笑意。

　　　　“宓儿！你我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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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芳的合卺酒缓缓流入阿宓的喉咙，沁入心脾，让阿宓有些颤抖。任由着裴愔那么紧紧地抱着自己。裴愔细细地吻着阿宓的眉、眼，攫取着那艳红的芬芳，心翼翼，仿佛怀中的人儿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裴愔将阿宓轻轻抱起，走向那喜『色』的罗帐，轻轻嗫着阿宓的耳垂，裴愔一脸的绯红。

　　　　“嘭！”破门而入的声音，让沉醉的阿宓一阵瑟缩。

　　　　不过，阴承杰的破门而入显然是迫不得已，满脸是血的他与一身喜服的裴愔交谈着什么，一脸的难『色』。

　　　　“……李世民……连夜强攻……”阿宓断断续续地听到些什么。

　　　　“宓儿！大兴危急，愔哥必须回到我的战场！”裴愔紧紧握着宓儿的手。

　　　　“宓儿！你与毓淑回宫等我！”裴愔撒手准备离开，看着他那如墨的双眼，阿宓心中绞痛，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甚是不舍。

　　　　“愔哥，我等你！”裴愔已与阴承杰远去。

　　　　“愔哥，我会在公主府等你！”阿宓瑟缩着抱紧自己。

第49章　火烧公主府（）　
李世民跨着那西域良驹白蹄乌，挥舞着长剑，指挥着激昂的兵士们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原本来自于大兴城内的抵抗逐渐减弱，就在李世民以为总攻即将来临之计，大兴城内的攻击忽而凛冽，那原本就易守难攻之处仿佛又成铁壁。

　　　　李世民策马与长孙无忌、刘弘基在阵队前徘徊着。

　　　　＂看来，我们的老对手又来了！＂李世民握着长剑的手，骨节咔咔作响，眼底晃过些许杀戮的愠『色』。

　　　　＂报右都督！＂报奏的兵快速跳下马来，报告着战况。

　　　　＂大兴城内方才投下大量草料，我军战马连日奔波，疲惫、饥饿纷纷低头吃草，完全不听将士们的使唤，先锋部队已伤亡大半。。。。。。。”

　　　　李世民示意兵休得再言，只是策马扬鞭往大兴城墙而去，长孙无忌等人亦不敢懈怠，紧随其后。

　　　　＂裴愔，新仇旧恨今日必然有所决断。＂昨日大兴城内探子之言言尤在耳，一切的一切让李世民提起裴愔二字都如鲠在喉，杀心已起，策马奔腾的李世民面上一片漠然，尽是肃杀之气。

　　　　“世民兄，切莫冲动！这裴愔终归是大将军意欲劝降的人！”刘弘基不太清楚个中原因，甚是犹疑一向惜才的二公子为何对于这个文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