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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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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玉尘果真是一脸寒霜的样子,她心中不免一阵失笑,面上平静地说道:“承蒙祯王看得起臣,只是臣无福消受。”
那两兄弟一心以为自己是要进宫的,结果发现初玉尘不要他们,而今连柳斐然也不要他们,一想到他们又要回到那个恐怖的地方,两人都是眼眸里闪过一丝恐慌。
他们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跪下来朝着柳斐然磕头,“柳丞相,柳丞相就留下我们兄弟二人吧。”
初玉尘脸色缓和了下来,见他们还敢向柳斐然求情留下他们,心中直接给这兄弟二人给判了死刑。不过现在是柳斐然在应对,她暂时还不好说话,就看看柳斐然是怎么说的好了。
只要她敢有半点收下他们的迹象,初玉尘不介意让柳斐然见识一下,什么叫天子一怒。
柳斐然当然不可能会收下他们,就算是他们美若天仙,貌若潘安也没有用。能坐上丞相位置的人,再怎么也不可能对敌人动恻隐之心。
柳斐然温和而坚定地拒绝,“承蒙两人厚爱,只是柳某无心男宠,只为等着唯一的倾心之人。”
这话似有所指,特别是她最后还隐晦地看了初玉尘一眼。
初玉尘只觉得一颗心都舒爽了,这愚蠢的兄弟二人,难道还以为能和朕抢人么?真是不自量力。
见柳斐然一再摆明了态度,初玉尘心情舒爽,红唇勾起,笑道:“好了,既然丞相有心等她的知心爱人,朕也没有必要强人所难。祯王这番心意,朕心领了,人,祯王就领回去吧。”
没有达到目的的祯王摸了摸自己的头,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似的,一副憨厚爽朗的样子,“微臣遵旨。”
只是宫宴散去之时,祯王不禁多看了初玉尘和柳斐然一眼。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回到王府; 言锦庭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发问了; “父王; 为什么要给陛下献上男子?”
祯王的脸色不是很好; 但是也没有发作; 他平静地接过仆人端上来的醒酒汤; 喝了一口; 然后就听到言锦庭再一次追问,“万一陛下收下了他们怎么办?父王你明知道”
“哐啷!”
祯王突然发怒,手中的碗猛然砸向地上; 碎片飞溅而起; 醒酒汤也有一些飞溅在了两人身上。言锦庭原先还有些怨气冲冲的模样; 此时更是被吓到了,身体一抖,恐惧盖过了怨气。
祯王沉着脸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 冷声说道:“看来你是在祁城里边野惯了,不知道什么叫尊卑了。”
言锦庭见父王真的是十分生气,也是不敢再造次,一把跪了下来; 低下了他平日里骄傲的头颅; “父王息怒,孩儿知道错了。”
“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祯王对自己的儿子; 实在是有些失望了; “你说说; 你错在哪里?”
言锦庭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他低着头想,也只能想到自己的态度问题,只得乖巧地认错说道:“孩儿不该对父王发脾气,父王这样做,肯定是有父王的成算。”
祯王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就这点做错了吗?若不是你是我的儿子,你早就被我驱逐出去了。”
见言锦庭不服气的茫然模样,祯王也是一阵来气,他指着言锦庭骂道:“虽然你留在祁城,是被当做是质子,可是我当初是怎么嘱咐你的?我是不是有让你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好好在祁城打探消息?你说说,你做到了哪一点?!”
言锦庭不服气地说道:“父王说的孩儿都有做,父王可以问问先生,孩儿的所有功课都是上好的。还有打探消息,孩儿有在祁城布置眼线,只是祁城的水太深,没有太明显的见效。”
祯王怒道:“功课上好?你做那么好的文章有什么用?难道去考状元吗?你比之普通百姓都不如,你连考状元的资格都没有!谁要你只学这些东西了?!还有你的眼线,你这样布置的眼线,连祁城是什么底你都摸不清楚,简直是个笑话!”
言锦庭也是被自己父王打击得脸色发白,又是觉得面子被落又是觉得他不理解自己,“孩儿已经尽力”
祯王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这叫尽力?!你告诉我这叫尽力?!如果我像你,兵权早就被收回去了!我看你满脑子都是初玉尘,满脑子都是男女之事!”
言锦庭见祯王提到初玉尘的名字,心里难免是一阵翻滚,“当初也是父王您让孩儿接近陛下的。”
祯王见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怒火攻心,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巨响,打得言锦庭都懵了。
“我是让你接近她,可是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这应该有个度吗?初玉尘对你有没有意思,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是让你打入内部,可是你却一直在门外徘徊,还在沾沾自喜,我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言锦庭已经八年没见过自己的父王了,又是在他成长的年岁里,故而他逐渐淡忘了父王曾经给过他的威压,而此时祯王的爆发,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顿时恐惧了起来。
祯王把话说开了,自然也不会是就这样停下来,而是细数言锦庭让自己失望的地方,“当年初玉尘刚刚登基,我问你是否有把握拿下初玉尘,你跟我说,你有把握,你就是这样有把握?!你若是没把握拿下他,你就好好收拢人才,收拢消息,可是你却一心都扑在了初玉尘身上。”
“你有没有脑子?若是初玉尘真的对你有意思,她会是这样的表现?”祯王真是恨铁不成钢,手指戳在了言锦庭的头上,“我不用问你,只是今晚的宫宴,我就发现了,初玉尘根本就没把你放心里。整个宫宴,她都没有看过你一眼,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都要比你的多。”
“我不想办法往她的后宫里塞人,难道我要靠你吗?你还沉浸在江山美人都在手的美梦之中吗?你真的是太蠢了,蠢到无可救药。初玉尘什么人?十六岁,执政未满一年,便已经铲除了异己,夺回了部分兵权,把她最信任的柳斐然捧上了丞相的位置。”
“你以为她像你一心沉浸在男女私情上面吗?今晚的宫宴上,来给我敬酒的,都是一些不入流亦或是没有实权的官员。像叔青司、杨毅等手掌重权的,无一不是站在了初玉尘那一边。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都看不出来,初玉尘能够用利益绑住大臣们的战队,那就证明她有这个手段。”
“十岁继位,十五岁执政,这才几年?她才多少岁?当年柳斐然十六岁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水长丞,和一群大老爷们在淮河治水,而初玉尘已经掌一国之天下了,还治理得仅仅有条,这些年来璟国是欣欣向荣,她若是没有手段,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祯王越说是越后悔,后悔当初自己没有果断出兵,在初玉尘刚继位的时候强硬回来。那时候他只要打着辅政的旗号,一群大臣又能耐自己如何?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快哉?
祯王自己也是没有想到,初玉尘手段竟然如此了得,在和柳斐然的配合之下,愣是这么快地就站稳了脚跟。他本想着,她一个小孩子,在几个辅政大臣的操持之下,肯定也是傀儡,却没有想到,那几个辅政大臣,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把控住初玉尘。
不,柳斐然是能左右初玉尘的。可是柳斐然却是最忠实的保皇党,初玉尘能够坐上帝皇之位,和她脱不开关系。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初玉尘着想,让辅政大臣没有办法形成一个铁盘。
祯王后悔极了,早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难缠的话,他当时拼死都要回来。随着一道道命令的颁布,远在黑土城的祯王也感觉到了不安。
这些命令不是说是错误,恰恰相反,都是利民之举,这样下去,国家昌盛完全不在话下。只要国家繁荣了,那么初玉尘的帝位也就更稳固了。这当然不是祯王想要看到的,所以他坐不住了,知道玟国派来了使团,他立刻也申请了回皇城述职。
短短一天,从他见到柳斐然开始,到宫宴结束,祯王都感觉到了让他心惊的变化。
柳斐然比之当初那个小小的官员,担任丞相的她,有了足够的成熟和手段,从她能打败叔青司夺得丞相之位就能看出来。而最让祯王觉得担忧的是,坐在御座上的那个年轻帝皇。他隐隐看不透上面那个人,她的淡漠,她的媚笑,她的一举一动,祯王都难以看透。
祯王心惊,他端过一旁的茶,不顾已经放凉了,喝了一大口,见着自己儿子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终究还是有了一些心软。
当初他没有办法,把他留在了祁城之中。祁城是个多么复杂的地方,他只是一个孩子,在这儿又没有人管束,难免会有些懒散,这也是自己对不起他。若是能把他带回黑土城,在自己的教导之下,又如何会变成这样呢?
祯王心中叹息一声,柔和了一些声音,说道:“起来吧。”
言锦庭没有动,实际上他被祯王的话给彻底骂醒了,这一些事情,他一直不曾想。他一心都在初玉尘身上,自以为是地认为初玉尘对自己也是有一些真心的,不过是因为身份使然,所以不好表现出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出了差错,可是在这祁城之中,没有人会提醒他,他能交到的朋友,都不是能够让他们知道自己接近初玉尘的人。所以他就一直这样被蒙蔽着过来,直到祯王把这一切都说破,他才觉得心中一片明悟。
可是这毕竟是残忍的,言锦庭明知道父王说的都是对的,事实就是这样,可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他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父王,“父父王,孩儿不甘心”
祯王看得出来自己儿子在难过,他蹲下来在言锦庭旁边,大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重重揉了几下,“男子汉大丈夫,何来没有女人?不必把心神都放在这些事情身上。”
言锦庭如何不得知父王说得对?但是他始终不甘心,他一直以为初玉尘是自己的,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一直视为是自己所有物的女子。“父王孩儿想问清楚,若是若是她真心里没有孩儿,那一切都凭父王做主。”
祯王见自己儿子还算是醒悟了过来,也不好对他过于苛刻,说道:“好,你可以找个机会去问清楚。”
言锦庭点了点头,然后有些麻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平日里温文的他此时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显得木讷无神,显然是被打击得不轻。
祯王见着这样的他就来气,只是又不想刚见面就对他太严苛,便让他回了房。
言锦庭告退,沉默着回了房。
他的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窗台边还放了一瓶今日才捡回来的冬梅,素雅精致,一如他在外人表现出来的儒雅。这是初玉尘喜欢的形象,她说过喜欢柳斐然那样的人的。
柳斐然什么样的?不就是一个儒雅、淡然、宠辱不惊的人吗?
所以言锦庭这样做了。
然而到头来,好像初玉尘不喜欢自己呢。这些年来,全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吗?自作多情?
冬日的夜半,没有一丝星光,言锦庭倚在窗前,只有身后暗淡的烛光在闪烁,五官完全笼罩在黑暗中。他手指轻轻捏起了一朵梅花来,在两指间缓缓转动。
最后,一把捏碎,余下一些汁液在指腹间。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祯王的到来; 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的人只是在观望; 有的人心里则是有了一些别的主意。
天才微亮; 苏府已经逐渐苏醒了过来。家中老爷和夫人都身为朝官; 苏府在祁城之中自然也不能算是没有名气。院子虽然不是很大; 但也是雅致得很。
主房里; 一道纤细娇柔的手从帘子处伸了出来; 旋即一道人影从床上起来。潘若烟身披外衣,不小心裸/露的皮肤还隐隐能见昨夜恩爱的痕迹。她素来眉眼颇带英气,此时也捎带了一些妩媚。
唤来婢女打来水; 她沐浴更衣之后; 容貌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干练。
天还没亮的时候; 苏望就已经出门了。苏望的府衙时常会有突发事件,故而有时候他很早会出门,潘若烟也习惯了。
今日不用上朝; 所以潘若烟比较悠闲,她一个人用膳,福伯走了过来。旁边没有别人,福伯那特有的刀磨般的难听嗓音响起; “祯王是不是已经到了?”
潘若烟平静地应了一声; “福伯,要不要坐下来和我一起?”
福伯摇了摇头; “小姐吃就好; 老奴先前已经吃过了。”他步伐缓慢; 苍老之态明显; “据说祯王在宫宴当时便和陛下起了冲突?”
潘若烟说道:“不能算是冲突,只是祯王献给陛下的美男,被拒绝了。”
福伯呵呵两声,“被拒绝才是正常的,陛下还没立皇夫,怎么可能会先要两个眼线在身边?也不知道祯王是在打什么主意。”
潘若烟眉头微皱,拿着包子的手放了下来,语气听不出喜怒,“福伯想说什么?”
福伯目光浑浊地看着潘若烟,那双苍老的眼睛,却又分明闪过怨恨,“小姐现在官至何职?”
潘若烟心中隐隐有些浮躁,“大司农丞。”
福伯微笑起来,面容看着有几分慈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司农丞,若想动手,如蚍蜉撼树。”
“不过是当下,何必着急?”
“小姐想要等到什么时候?”福伯语气里带了一些急促,“凭借你夫家的力量吗?你夫家与那人什么关系?还是你忘了,你忘了发生过的事情?!沉溺在现在的安谧之中了?”
潘若烟眉目冷了下来,语气有点激动,“我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沉溺现在。我找不到时机,我武功不强,也没法接近。”
“那就找人合作。”福伯冷静地说道。
潘若烟微微一惊,“祯王?与他合作,不亚于与虎为伴,稍不小心,就是骨头都不剩。再者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潘若烟说到这里,都不禁声音压低了下来,“是皇位!”
福伯眼睛都瞪大了,压低的声音更是如同撕裂一般的让人难受,“那又如何?!他要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横竖都是一样的,一样要扫除障碍!”
潘若烟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是不忠,你要让我做不忠不义之人?!”
福伯冷笑一声,“不忠不义?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仁义吗?你对得起苏望吗?对得起她对你的厚望吗?你从走出这一步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回头了。”
潘若烟心中钝钝发痛,她看着福伯,看着看着眼眶就发红了,宛如困兽在挣扎,“我不能丢失底线。”
“底线?呵你能要什么底线?”福伯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他动作很快,矫健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可到了门口跟前,又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了下来。
福伯回头静静地看着潘若烟,眼神怜悯,“想想你哥吧。”
潘若烟咬紧了牙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潘若烟一个人挣扎地在思考,而过了一会儿,走出去的福伯端着一碗药重新走了进来。他也不说话,只是把药放了下去之后,就出去了。
良久,潘若烟睁开了眼睛,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这碗药,熟悉的味道隐隐让她有些作呕。可是她还是端了起来,动作缓慢地抿了起来。
她刚喝完的时候,苏望正好进来了。明显是刚回来的苏望,身上还穿着官服,一身寒气往外冒,见着潘若烟,还有些失望地说道:“本以为能赶得及回来和你一起用早膳呢。”
潘若烟目光闪烁,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那空碗倾斜,“你怎么今天这么快救回来了?”
“处理好了,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回来陪陪你。”苏望不得不说,是真的很爱潘若烟,成亲这一段日子,一有时间,都是陪在潘若烟身边。但是潘若烟也很忙,他便每天带给她带饭接她回来。
苏望解下大氅,也不嫌弃,坐在一旁就想就着潘若烟吃剩的东西吃起来。不过他才拿起馒头,就发现了那碗底还有一些药渣,立刻就拿了起来,闻了闻,“药?你怎么了?”
潘若烟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垂下的眼眸明显有一些愧疚,再看他时却平静得很,“只是一些温补的药,调理身体的。”
苏望点了点头,摸了摸潘若烟的脸,温柔地说道:“不要太辛苦了,太医也说,你要身心放松,我们要孩子才会更容易一些。”
孩子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敏感了,潘若烟的手指微微蜷缩,然后才微笑点头,“我知道的。”
苏望没再说什么,用起了早膳来。潘若烟坐在一旁,目光落在那个药碗上,她的目光很浅,仿佛透过药碗在看别的东西一般。
她和苏望的孩子?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春节很快就来了,这一个春节因为祯王和玟国兄妹的存在,祁城之中似乎格外热闹了几分。初玉尘也是有意展示自己国家的风采,故而这一年的春节,过得要比往年稍微隆重一些。
百姓们对这个自然也是乐意的,到处都是其乐融融的。初玉尘毕竟身为皇上,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肯定。大年初一这一天,她便乔装打扮了一番,与柳斐然出宫去了。
主街上有请社神等节目,故而到处都是逛街游玩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身崭新的衣裳,满脸笑容地看着热闹。
虽然是大年初一,酒楼的生意却比以往都要好,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人声沸鼎。初玉尘穿着一身女装,柳斐然则是一身男装,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远远看去更像是一对亲密男女。
初玉尘享受柳斐然的呵护,就算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是让她翘起了唇角。柳斐然目的是一旁的酒楼,不过是恰好经过这儿罢了,人多代表危险,她也不敢停留太久。
不知道主街上市表演了什么节目,百姓们一窝蜂往那边挤去,柳斐然不得不紧紧搂住了初玉尘的腰,死死地护着她。
初玉尘的身体完全是贴合在了柳斐然身上,她眉眼柔和了下来,抬起头来去看柳斐然。柳斐然眉头微皱,目光略显凌厉,俊美的容颜多了两分英气。
柳斐然怎么看她都觉得看不够,人多繁杂,初玉尘却一心都在柳斐然身上。见她这神色端正,她心里边却柔软得很。
左右无人注意,于是初玉尘微微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柳斐然的唇角。
柳斐然一惊,浮现了惊愕的神色,连忙低下头来看她。她自然是知道初玉尘刚才在做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惊讶。一颗心剧烈跳动了起来,有些慌乱,却又有一些刺激。
“陛下,你在做什么?”柳斐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初玉尘耳朵上,让初玉尘的唇角越加张扬,她抓住柳斐然的手,然后根根手指从她的指缝穿过,形成十指紧扣的姿态,“没什么,我们快点走吧。”
柳斐然心虚地偷偷往边上的人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她才松了一口气来,牵着初玉尘的手往边上去了。
柳斐然以为没有人留意到,可是无巧不成书,还真是有人留意到了。潘若烟在另一家酒楼的二楼包厢里,正往外看,谁料想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她有点不相信,怔怔地站在那里,见着那两人在人群中亲密偎依着。她对初玉尘自然也是熟悉的,可是第一次见她那个模样。妩媚动人,全身心放松的模样。
她身为皇上,在人群之中,仅仅是在柳斐然怀中,便能全无防备。
而柳斐然对她明显也是宠溺的,那神色和动作,说是把她当主子护着,却还不恰当,那分明是对自己喜爱的人,才会有的精心呵护。一如苏望对自己,也会是这样。
潘若烟今日是同苏望出来看热闹的,苏望见她发呆似的,没忍住问道:“若烟,怎么了?”
潘若烟回神,把所有的情绪都掩了下来,微笑说道:“我没事。”
只是她心里边,还在重演着柳斐然刚才的神色,是那么的温柔。而她和初玉尘之间,又分明有着另一重关系,那是一种禁忌而又莫名心悸的关系。
潘若烟心中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又有一种被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窗,另一边,是完全不同于她以往接触过的世界。
她不该好奇,可是又忍不住回头看。
柳斐然与初玉尘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不知去哪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柳斐然并不知道被人看见了; 她带着初玉尘; 突破涌动的人群; 终于到了酒楼。这家酒楼; 正对着社戏游街最热闹的地方; 柳斐然当时定的这个雅间; 也是动了一点关系; 否则也拿不下来。
其实也不算,是下边的人孝敬柳斐然,给留的这个位置; 而柳斐然没有拒绝。只是孝敬她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 柳斐然竟然带着初玉尘出来了。
官场之中; 孝敬是难免的。柳斐然就算完全不收,也可能私底下给她母亲送礼。她家里人口简单,那甚至有可能会给她的管家、贴身丫头送礼。只要他们在柳斐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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