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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少的千年魅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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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墨扬悠悠缓过神来，说：“护士长，你帮我个忙行吗？”
“嗯，什么事？”
“从咱们东门出去，沿着海河路直走不远，能看见一栋独立的小楼，是一家叫拾间的客栈。前台姓米，你能去帮我问一下，她知不知道岚去哪里了吗？”韩墨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息略微觉得有些不继，大口喘着气。
去哪里了？许倩眨着眼睛，“嫂子……”
韩墨扬明白她的疑惑，点了点头，一脸疲惫，“嗯，我找不到她了……”
那种无力感和悲伤瞬间攫住了许倩的心。她好想抱一抱这个男人啊……不过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说：“行，今天下班我就去。然后我给你打电话。”
“谢谢你。”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韩墨扬的手机响了，是许倩的电话。他接通了，是预料之中的结果，米夏同样不知道岚去了哪里。
**
不知道是第几次悠悠醒转了。岚躺在矮床上，头疼欲裂，连带的眼眶都疼，看东西也难受，索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闭上了眼睛，身体的其他感觉变得格外灵敏。没多久，她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是房间里气流激荡的声音。
然后归于平静。
她知道，是夜罗。他应该没走，只是静静地站在屋里。
她一动不动。久到夜罗以为她可能还昏迷着。
片刻，她听见房间里响起了歌声，声音不高，宛转悠扬，是她听不懂的古老语言。
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却还是轻易击中了岚。在歌声中，岚听到了浓稠得化不开的思念，似海洋般的深情和苦苦压抑的哀婉。
不过，为什么这么熟悉？
岚在记忆中搜索着，是哪一世曾经听过吗？
突然，她想起来了，曾经听莲师唱过，至少旋律差不多的。那时候她还处于一团混沌，将成形未成形的时候，经常听到莲师负着手，低声吟唱这段旋律。
然后，她听见夜罗一声长叹，悠长的气息一波三折，在空气中蜿蜒缠绕，无比撩人，“冥莲……”他说道。
明年……？什么意思？明年怎么了？
又是一阵衣袂簌簌声，岚知道夜罗走了。
片刻，她睁开眼睛。阿呆一下子跳到空中，比了比嘴巴。
她现在和阿呆的交流已经颇有默契，她知道阿呆是提醒她吃饭。
她点了点头，抚额下床。
门口的石桌上早已摆放好了饭菜，不远处云霞流动，岚知道那是夜罗设下的结界。不过，其实她也没有要到处乱跑的打算，毕竟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就不能支撑她远距离行走或移动。
夜罗原来并没有走远，此刻他就坐在石桌旁边。一只碧青色的酒壶和小酒盅飘在半空中，酒壶微微倾斜，汩汩的酒液射入小酒盅之内，夜罗伸手接过来，仰头便是一盅。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又喝了几盅。
岚在他对面坐下。他抬起头看向岚，深邃的眼睛因为喝了酒，变得雾气蒙蒙深不见底的样子。
第214章 这又何苦（）
岚冲他笑了笑，权当打招呼。然后就低头吃起来。
许是喝了酒，他比平时更加跳脱。斟满了一只酒杯，直直推向岚。岚原本就头疼，哪里敢喝酒。摆了摆手。
夜罗皱着眉不悦道：“你是哪里的魅族？不会喝酒吗？”
因着疼痛，岚的脑筋转得比平时慢一些，说：“东江啊。”
东、江？！夜罗凌厉的目光转过来，“哪里的东江？”
“郴州，高椅岭，小东江。怎么？”岚说起自己的师承，满心的骄傲。也许自己是比较菜，但是恩师可是很厉害的人，不容小觑哦。
郴州、高椅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匕首，旋转着，叫嚣着，刀刀直没入骨，夜罗的心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他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酒壶一歪，酒液撒了他一前襟。
自那人走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了。也许还跳动过一段时间，他发了疯似的找他，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人成心避他，生生让他找不到，他几欲坠入魔障。
后来，还是由于探到了自己手制的傀儡的踪迹，才让他定位到了那人。想到那人离去的时候还肯带着自己送他的傀儡，心中竟不知是酸涩还是甜蜜。
他兴冲冲、现巴巴的跑到那人家门口，再次遭到拒绝。一颗心才算是慢慢死透了。
岚终于发觉了异常，抬眸看他。
夜罗眸子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支在脸侧的尖耳朵不住地翕动，他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冷和平稳，“冥莲是你什么人？”
“明什么？”岚没听清。
夜罗快速的重复道：“幽冥地府的冥，红莲业火的莲，冥莲。”他看向她的目光灼灼。
冥莲？没听过啊。岚摇摇头。不过，莲师倒是有个莲字，只是她从来都尊称他一声莲师，并不知道他的全名。
岚想了想莲师的样子，问道：“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
“自然是男人。”
“可是一位须发皆白的清矍老者？不喜言笑，善推爻……”
须发皆白？夜罗的面前不禁浮现出冥莲那张不辨雌雄的脸多了白胡子的样子，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摇了摇头，“他竟蓄起了胡须？不合适。”
岚只觉得奇怪。从她见到莲师的第一眼，莲师就是这个样子了。他会是夜罗要找的人吗？突然，她又想到一个线索，那个精致的人偶。
于是，她问：“我记得，莲师有一个通体藕荷色，长长的银发直拖到脚踝的人偶，你要找的人可有这样一个物件？”
你要找的人可有这样一个物件？
夜罗不答话，兀自干了三杯。半晌，他眼中有水光闪烁，呢喃道：“那个人偶正是我做的……还有一套玳瑁的卦具……我与螭怪苦战了七七四十九天赢下的一套上古卜算神器……”
“他……还好吗？”他薄唇紧抿。
“……除了不能离开东江方圆半尺，没什么不好的……”
“不离开东江方圆半尺？他……这又是何苦……”夜罗收敛了眸色，声音低沉。
第215章 形单影只（）
酒壶依旧倾泻，又斟满了一盅。夜罗这次平推到岚身前，然后又取了自己的一盅，一拱手，道了声“请”，一仰而尽。
然后，袍袖翻飞，人瞬间消失在结界之外。
这顿饭吃得……似乎无意中窥到了莲师的什么秘密……
夜罗与冥莲……
岚将种种细节一一在脑海中回放，竟然都可以对得丝丝入缝，忍不住欷殻А�
想得多了，头又开始疼，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跌跌撞撞回到屋内，扑倒在矮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夜罗没有来。
第三天，夜罗也没有来。
之后很多天，夜罗都没有来。
**
韩墨扬终于出院了。
他回到了阔别许久的科里，同事们都纷纷出来欢迎他，许多不明就里的患者和家属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来视察呢。
坐在熟悉的办公桌前，韩墨扬胸中涌起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缓缓的抬手，手指拂过桌面，他仔细的体会着指腹和桌子的木头纹理摩擦的感觉，这感觉是那么鲜活，那么真实，提醒着他活着，真好。
许倩给他倒了杯热水，轻轻放在他面前。她说：“那个人判了。”
韩墨扬抬头看着她。
她两只手撑在桌边，略略弯着腰，也看着他，点了点头，说：“最新得到的消息，以故意伤害罪判了五年，对方放弃上诉。”
韩墨扬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哦，对了。”许倩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她说：“肖主任走了……”
啊？韩墨扬没反应过来，嘴巴微微张开，挑着眉看她，“走了？”
“嗯，这周日告别，你去吗？”
这下韩墨扬听懂了，“你是说肖主任他……他……”，他“他”了半天竟说不下去。
许倩点了点头，“是啊，前一阵咱们科里啊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没多久，肖主任体检的时候发现了癌症。也不知道肖主任怎么那么能抗，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并且已经经淋巴结转移……”
许倩撇了撇嘴，“你说那得多疼啊？肖主任怎么就愣是忍着呢？他家里人都不知道。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家都塌了……正好就是你昏迷那一阵的事……”
“具体时间你发我手机上一下，我得去送主任最后一程啊。”韩墨扬说道。
回到家中，韩墨扬换过拖鞋，习惯性地抬眼往餐厅和厨房的方向看去。视线所及之处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岚已经不知所踪。
家里很久没有人走动了，地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空气中也透着一股闷闷的味道。韩墨扬走到窗边，推开窗，风瞬间吹起了窗帘。
他向下看，35层的高度，看小车就跟铁皮玩具似的。
韩墨扬单手扶着窗框，仰起头，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让眼泪流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站上窗台，跳下去算了。
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多可怜。
但是却又好像听见岚的声音，“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救活你……”
第216章 殡仪馆告别（）
岚是为了救活自己才失踪的？韩墨扬突然猜想到这样一种可能性。
他又惊又喜，连忙坐回沙发上，回忆着周辰出事那会的细枝末节。
已经被现代医学判定为植物人状态的自己能奇迹般的恢复，会不会是岚又去了冥界为自己改命？然后她因为某些事情暂时还没回来？
这个猜测让韩墨扬觉得活下去顿时又有了意义。
不得不说，医学生的脑回路还真是复杂，他猜得已经和事情的真相差不多了。
想着也许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岚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韩墨扬觉得身体都轻松了很多。他开始收拾卫生，做了一顿简单的饭给自己。
周六五点钟，他就起来了。洗漱剃须之后，来到衣帽间。以前他的衣服都是岚来打理，他也很少进这里。今天踏进来，看见左侧的衣柜里都是岚的衣服，睹物思人，鼻子又不由得微微发酸。右侧都是他的衣服，分门别类，放置的一目了然。
西服套装和长款外衣挂在一通到底的衣橱里，衬衫按照色系和季节悬挂在右上的格子里，抽屉拉开，里面有精致的小格格开，放着他的领带和袖扣，抽屉下面是挂裤子的架子。
韩墨扬不知道这里是平时就这么整洁，还是岚临走的时候怕他自己找不到，所以特意帮他分类码放的。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在清晨微凉的晨光中，不可抑止的思念着岚。
他选了参加葬礼的标准穿法，白衬衫、黑色西服套装，系了一条黑色的领带。
他没有坐单位的车，而是自己开车去的。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同事们还没有到。他直奔4号厅，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等候。
陆续来了一些人，有认识的同事，有的不认识。不久，单位的大巴车也到了，他看见杜主任带头从车上下来。不管生前斗得多厉害，如今人没了，似乎什么恩恩怨怨也都可以放下了。
肖主任生前带的学生组成了治丧小组，给大家分发白花，引导大家按照逆时针的顺序绕遗体一周、鞠躬，和家属答礼。前来吊唁的人里还有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韩墨扬刚好走在老者后面不远的地方，老人的家人推着轮椅，走到肖主任家属站立的地方。肖夫人走得早，如今答礼的除了肖莺就是他哥哥一家。老人激动得握着肖主任大哥的手，嗓音极大，“肖主任是好人啊……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家属连忙扶着他松开了手，解释道：“肖主任救了我们家老爷子的命……那年老人突发……”
老肖听到弟弟生前做的好事，眼泪又止不住的流过脸颊。旁边，一个瘦削纤细的沉默身影搂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前来给肖主任送别的人很多，韩墨扬转完了一圈之后就先出去了。他随意地转悠着，只是单纯想着透透气。
刚才告别仪式主持人说的话虽然都是千篇一律，照本宣科，却也有几句深深地触动了韩墨扬，难怪都说殡仪场是荡涤灵魂的地方，来一次，就看得通透一些。
第217章 她想要他（）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处绿树环绕的幽静地方。低矮的灌木围绕着花坛，这个季节，花坛里面倒是没什么花了。这里很幽静，韩墨扬忍不住向着深处走去。
绕过了灌木，他看见一个黑色的单薄身影坐在一条长椅上，腿蜷在椅子上，双臂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蓬松的长发垂下来，散落在胳膊和腿上，后背支起两块玲珑的蝴蝶骨。
听见脚步声，那人把头抬起来，浓云般的头发挡在脸的两侧，原本就不大的小脸更是只剩了一丁点。脸色苍白，更衬得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又大又圆，鼻尖红红的。
“肖莺。”韩墨扬看出来是肖主任的女儿，出声和她打招呼。
“墨扬哥……”只喊出了一声，肖莺嘴巴一瘪，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连忙又把头埋在膝上，冲着他摆手，声音从衣料中间传出来，闷闷的：“你别过来……”
韩墨扬没忍住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随即又惊觉这个场合笑容好像不太合适，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到她旁边，也坐了下来。
她应该是在哭，没有声音，但是肩膀一耸一耸的。滑落的长发像上好的缎面，黝黑铮亮。
韩墨扬叹了口气，肖主任走得仓促，没来得及看到女儿成家立业。父女情深，这突然的噩耗想必也给肖莺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吧。就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她的长发的手感和看上去一样，极为顺滑。
肖莺抬起头，这回不仅鼻尖了，连眼眶都通红通红的，眼睛水汪汪的，下巴上的泪珠还在不断往下滴答，她哭得简直要背过气去，冲着韩墨扬张开双手。
韩墨扬犹豫了一下，终究不忍，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
她的鼻涕眼泪全蹭在韩墨扬的西装肩膀上，“墨扬哥……”她上气不接下气。
她还记着上次太主动、太直白，被韩墨扬拒绝了，所以这次她想迂回着来。他的怀抱和她想的一样宽厚、温暖，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椰子香味，他的衣品从来不会出错。这样的男人，是她的梦想。在这一点上，父亲的眼光不差。只不过差在手段上，没有牢牢笼络住。
后面发生的事就像是蝴蝶效应，包括爸爸的病。
一直身体健康、生活规律的人怎么就得了癌症？肖莺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了心理压抑的结论。当年退休、选接班人的事情给爸爸的打击是巨大的，可能病因就是从那时候起埋下的。
这样看来，韩墨扬也难逃其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肖莺不怪韩墨扬，她只是想得到他这个人，想了这么多年，日益强烈。这些年间，断断续续也有过别的男人，她想要他，但并不会为他守身如玉。
年少时在海外独自求学，对她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在两性关系方面，她是纯粹的悦己主义。不需要婚姻的羁绊，只求满足自己内心的喜悦。这么多年，追而不得的男人，大概也就只有韩墨扬，所以她始终惦记着他。
过了半晌，肖莺渐渐止住了泪。韩墨扬立刻礼貌地松开手，身体微微向后抽离。肖莺意识到他的动作之后，倒也没有强求，也坐直了身子，从随身小包里抽出面巾纸，轻轻按压眼睛下面和鼻翼。抬头看见韩墨扬的肩头，轻叫出声，伸出食指指着，面露尴尬的笑容。
韩墨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侧低头一看，肩上几处斑斑点点的洇渍。他微微皱了皱眉，但是随即又舒展眉头，冲着肖莺一笑。将上衣脱下来，搭在手上。他里面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领口，倒有一种禁欲的诱惑。
韩墨扬抬腕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起身说：“走吧。”肖莺答应了一声，跟在韩墨扬身边，一起往前边走去。
第218章 需要什么别的（）
不再被每天抽取灵力，岚的头疼渐渐也好了。有的时候，她会望着窗外出神，自从那天之后，夜罗再没有出现，什么情况？
可惜阿呆不会说话，其他的人都被结界挡在外面，她连个问的人也没有。
这一天，她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透过窗户看天上的流云。有一朵好像韩墨扬的脸，她看得入了神，怎么会这么像？还是她出现了幻觉？她闭上眼睛，拼命晃了晃脑袋，再次睁开眼睛，却还是觉得像。
他应该已经康复顺利出院了吧？她懂得他有那么多的梦想和抱负，她了解他对于医学事业的爱有多深厚，她也相信他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因为，他是韩墨扬啊。
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这一切……想到这里，她烦躁的翻了个身。
后来，夜罗终于来了。他的样子倒让岚吓了一跳。
才多久不见，夜罗一头飘逸的长发竟然变成了霜雪之色，依然没有束发，随意的披散着，竟有几分像莲师的那个傀儡。只不过他唇下也蓄起了三绺长须，同样的白色。在周身涌动的灵力吹拂下，须发飘飘，整个人平添了几分仙资道骨，似乎下一秒钟就可能羽化仙去。
别说，夜罗现在的样子，乍看上去，倒是和莲师颇有几分相似。
“你……这是怎么了？”岚骇得有点结巴。难道这几日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一开口的声音倒是和平常一样懒洋洋、冷冰冰的，“那副样子看了几千年，烦也烦死了……从现在开始，换个形象……”
岚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好歹是冥界的司簿大人啊，这样任性真的好么？
岚一边驾轻就熟的在床边盘起腿，脸冲里坐好，一边伸长了脖子，说：“来吧。”她牙齿轻轻抵住下唇，双手握拳，已经准备好了接受那钻骨般的疼痛。
夜罗的手轻轻落在她头顶，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浑身颤抖，实在是太疼了啊……
夜罗轻笑出声，手掌微微用力，将岚整个人像陀螺一样带的转了过来，面朝着床外。
岚咬着嘴唇的样子被他看在眼里。
岚以为这个姿势相当于是开始了新一个周期，也不知道这回吸取多少，会不会变得更疼。
夜罗说：“我不会再抽取你的精神力了。”
非常轻描淡写的，就好像说：“今天早上我不想吃鸡蛋了。”
“那……”那帮韩墨扬改命的事还作不作数？这是岚下意识想到的。因为当时就是用这两样进行交换的，现在一方提出来不需要自己换出的东西了，那不会是他想半路中止吧？
夜罗好整以暇的看着岚，“那什么？”
“那你需要什么别的？”岚问。
“不用了。你是他带出来的，我不能伤害你……不然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之前抽取灵力的时候可能还是对岚的大脑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她现在反应比较慢，当下并没有听懂夜罗的话。再转念想了几个来回，不再抽取灵力了？是因为……莲师？
第219章 冥界幼儿园（）
她就那样盘腿坐在床边，惶惶的看着夜罗。
夜罗勾唇一笑，原本应该很邪魅的笑容，在这如雪长发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长辈的感觉……
好奇怪，可是又没错，岚也说不上来原因，忽然就觉得他好像长辈，好像莲师一般……
夜罗说：“不过，你还是需在我这里住满三年的。你且随我来。”说完他在前边引路，带着岚来到另一处院子。
只听见屋里传来刺耳的幼儿啼哭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像箭似的冲到岚身前，岚低下头，正对上一个咬牙切齿的小小脸庞，龇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身子后面隐在一团淡淡的白色阴影中。屋里随后跟出来的人连忙上前捉住这小鬼，惶恐的对着夜罗弯腰行礼，“司簿大人。”
夜罗挥挥手，那人如蒙大赦，连忙抱着怀里的小鬼，回到屋里。
夜罗一边引着岚往屋里走，一边和她说：“现在人类打胎越来越随意，导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鬼婴，这些鬼婴好不容易转世投胎，却又不足月就被母亲抛弃，因此往往充满怨气和恨意，盘旋在母亲身边不愿意离开。为了保持三界的平衡，我们自然不能允许这种现象的发生。所以我们会派出专门的鬼差将这些鬼婴带回来，养育在此处，化解他们的戾气。如果有合适的机缘再送他们踏上阳世路，如果没有合适的机缘，就将他们养大。”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屋里。
岚一边消化着夜罗的这一番话，一边打量着四周。
不得不说，和人间的幼儿园还挺像。
几个大人忙碌的走来走去，岚一眼扫过去，大多数竟然都是自己的同类——魅族。
有的小婴孩还在床上睡着，面容安详；有的体型更小的，竟像是还没发育完全，身体后面隐在一团白雾之中；大一些的有三三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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