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鹿不知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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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羽寒刚走进教室，见吴佟深蹙眉苦思冥想着什么，就猜到他又在钻牛角尖跟题目过不去，笑了一声走过去，手机一丢，肆意而又散漫地坐到了他前面的位置上，说：“帮我个忙。”

　　　　吴佟莫名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视频，视频的封面是一个女生。

　　　　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抬头看苏羽寒：“什么忙？”

　　　　“帮我查一下这个女生。”苏羽寒点开了视频——一个中等头发的女孩，长相中等偏上，背着书包往厕所外面走，步伐不紧不慢，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吴佟有点懵：“她怎么了？”

　　　　“你就帮我查，她的背景。”

　　　　“你移情别恋了？”

　　　　“……”苏羽寒拿起手机，也不理会他胡说八道，“我把视频发给你，你帮我人肉一下她，另外，别太虚张声势，把自己也暴露了。”

　　　　“我又不是侦探，我尽力而为吧。”虽然吴佟并不清楚苏羽寒的意图，但只要苏羽寒有求于他，基本上是不会拒绝的。

　　　　苏羽寒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你申请学术交流的成功了吗？”

　　　　眼前的人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被五班的女同学抢了名额。”

　　　　“你为什么要申请，想去哪里？”

　　　　“Y中，我妈不是在那里工作吗，我想着能去照顾一下她也好。”

　　　　吴佟的母亲是Y中的饭堂阿姨，苏羽寒是知道的，只是以前的吴佟很叛逆，觉得母亲的工作丢人，所以没有报考Y中，一心想着避开她。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有了这种觉悟。

　　　　苏羽寒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才是那个抢了原本属于吴佟名额的人。

　　　　苏羽寒无精打采地上了一天了，虽然平常上课也是不认真，但成天会惹是生非，把各个老师折磨一遍才觉得好玩。

　　　　而这一次却安静得出奇，不少老师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班，上课少了点气氛，竟然都有些不适应。

　　　　苏羽寒这几天都神游天外，也不知道他干什么，谁找他都是敷衍了事。更别提出去玩了，张孟祁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约他，问吴佟，吴佟也回以茫然的目光。

　　　　周莘奕虽然也是五大三粗的人，但好歹遗传了女生细腻的心思，一看就知道苏羽寒与吴佟之间的尴尬气氛，于是扯了扯张孟祁的衣服，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尽量别去打搅他们了。

　　　　吴佟在第三天的晚上给苏羽寒打了个电话。

　　　　“你要我查的那个女孩，大概知道是什么人了。”吴佟并没有责怪苏羽寒通过手段得到了名额，只是看他最近对自己躲闪的眼神，自己也跟着不说话了。

　　　　他太了解苏羽寒了，也知道他这个人特别讲义气，所以这一次学术交流事件中，苏羽寒横插一脚进来硬是把自家兄弟挤了出去，心里多多少少会觉得愧疚。要是换做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他，绝对会爽快地将名额拱手相让。

　　　　可现在，他为了一个女孩，竟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其实吴佟可以率先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而他选择缄默不言，就能看出他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不然上一次在保龄球馆不会这么问苏羽寒。

　　　　苏羽寒纠结的也是这个，他觉得自己变了，自从有了喜欢的人，竟然不知不觉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微妙的变化。

　　　　“吴佟。”苏羽寒并没有因为这消息有所兴奋，也没有问其他问题，突然开口，“我本来想让我姐帮忙把另外一个名额弄过来的，但是她不愿意再帮我，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还把我的名额还给你吧。”

　　　　那边长久没有回应。

　　　　“我想，对你来说比较重要。”苏羽寒继续说。

　　　　“是我的问题。”吴佟长呼了一口气，“我之前是有那么一点芥蒂，但细想一下，就算你不要那个名额，也不一定轮到我头上，我太高估我自己了。你是我兄弟，你以前帮我不少，我还这么小气就不好了，这个名额对你来说也很重要，你留着吧。不过还是要跟你道歉，其实前两天我就查到资料了，现在想通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放下了，苏羽寒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你永远是我的兄弟。”

　　　　“当然，记得早点把嫂子带回家。”吴佟欣然一笑，继续说，“对了，视频上面的那个女生，也是A中的，叫白秋茹，一家五口，有一个弟弟，奶奶尚在，但家境不是很好，她爸爸是个赌鬼，妈妈好像是个化妆师，在化妆届还是有点名气，不过因为她的家庭情况复杂，工作并不是特别顺利，白秋茹的弟弟正在读初中，整天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但家庭重男轻女，对她弟弟严重偏心，她自己学习却很刻苦，高二，在A中读文科，成绩前十，为人十分低调文静，估计是家庭环境导致她比较特立独行，很少与人往来。”

　　　　“那有没有跟她比较好的朋友？或者男朋友什么的？”如果不是那天看到鹿以骁跟她一起出现在马路，他才不会这么煞费苦心地去查她。

　　　　“都特立独行了，哪儿来的男朋友？不过她长得好看，追她的应该不少。”

　　　　“她最近联系的人呢？”

　　　　“这个，查不到。”吴佟无可奈何地回答。

　　　　“好，谢谢了。”

　　　　苏羽寒挂了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个白秋茹天资非凡，遗传了母亲的高超的化妆技术，乔装打扮成了罗艺忻并替考两次，整个过程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她必定还有同伙，才能做到里应外合。

　　　　是鹿以骁？

　　　　鹿以骁在这里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罗艺忻并不认识鹿以骁，而从白秋茹独来独往的性格看来，他绝对不可能是局外人，那么，他是她的同伙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但这件事，慕沂知道吗？

　　　　苏羽寒抓了抓头发，仿佛用尽毕生的智商来思考这里面的关联性，可是以他大脑的开发程度，根本不足够去分析这里面的蹊跷。

　　　　他转过头去，呆呆地看着书桌，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坐起来，给慕沂打了个电话。

第52章　约见（）　
慕沂正在晚自习，突然收到了苏羽寒的来电，一边寻思着这么久了他怎么会打过来，一边走出教室接了电话。

　　　　“喂？”

　　　　“你……”好不容易拨通了，苏羽寒竟然有点紧张，脑里面一下子变得空白一片，原本想好的话瞬间忘掉了，“你”了半天没挤出下一个字来。

　　　　“怎么了吗？”慕沂虽然也有点尴尬，但起码还能保持平静的语速。

　　　　“呃，没什么，你在晚自习吗？”苏羽寒看看床头柜的复古小坐钟，试图通过其他方式来缓解气氛。

　　　　“嗯，也快下课了，你不用自习吗？”

　　　　苏羽寒天生不爱学习，又是走读，能去上课就已经很不错了，自习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自找苦吃，除非天塌下来吧。

　　　　如果在其他人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这些话原封不动说出来，可电话那头的人是慕沂，学习优等生，他自然不会这么自我毁了形象，但这个反问却让他擦破头皮也想不出更迂回的答案。

　　　　慕沂见对面无言以对，突然醒悟苏羽寒的为人，也觉得自己多事了，就回到了正题：“你找我什么事吗？”

　　　　“嗯。”苏羽寒总算放下心来，“我想跟你要林佑心的手机号码，上次她不是说要跟我当面道歉吗，我正好也有事找她。”

　　　　“没问题，我微信发给你吧，顺便把微信也推给你。”

　　　　“好，谢了。”

　　　　“不客气，那没事的话……”

　　　　“等一下。”苏羽寒又想到了什么，打断了慕沂的说话，可等了许久，他却没接下去说。

　　　　“还有什么事吗？”慕沂很耐心地问。

　　　　“嗯，有。”

　　　　“嗯？”

　　　　“你……还在跟鹿以骁交往吗？”

　　　　“是啊。”

　　　　“你很喜欢他？”

　　　　“是啊。”

　　　　“那，你以后打算嫁给他？”

　　　　慕沂停顿了一会，说：“如果能走到那一天，我自然很愿意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些？”

　　　　“日常自虐一下。”苏羽寒的语气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虽然语气是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慕沂盯着面前黑黢黢的树木发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或许根本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起，苏羽寒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这些转变的，如果换做以前，换做以前的话……她疯狂地摇摇头，马上打断自己心猿意马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完美，或者说他做了一些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你还会这样想吗？”苏羽寒抛出了问题。

　　　　“他本来就不完美。”慕沂说，“如果我因为他外在的这些东西才跟他在一起的话，我以前就不会……”

　　　　话到嘴边噎住了。她怎么又突然想起了曾经喜欢苏羽寒的事情来？

　　　　“嗯？”苏羽寒有点懵。

　　　　“没什么。”慕沂若无其事地回答，“你今天问我的问题可真多。”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什么，还有要问的吗？正事。”她特别强调后面两个字。避免再次陷入尴尬。

　　　　“嗯没有了。记得给我发号码。”苏羽寒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过了，赶紧适可而止。

　　　　苏羽寒很快就收到了慕沂的微信，得到了林佑心的联系方式，他盯着那个推送名片许久，才加了她的微信。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理会这个女人的。

　　　　此时，林佑心正与程景誉在图书馆复习，一个马不停蹄地画画，一个孜孜不倦地计算，两人都默契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若不是桌面上两瓶相同的牛奶放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一起过来的。

　　　　但无论如何，这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足以羡煞旁人。

　　　　林佑心伸了伸懒腰，正想喝口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按了接听键，还没开口，就听到对面来了句：“微信接受一下。”

　　　　仿佛只是个通知，根本没有给林佑心回话的时间就挂了机。

　　　　程景誉抬头看她一脸懵怔地对着手机发呆，关心地问：“怎么？”

　　　　林佑心摇头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打开微信看了一下，才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和一个好友申请。

　　　　慕沂：苏羽寒说有事找你。

　　　　慕沂：好像是道歉的事。具体我不是很清楚。

　　　　母上：你要是真的觉得程同学不错，你就处处看，他既然是学霸，那应该不会比以骁差很多，在学习上也能跟你并肩而行，妈妈也会支持你的。

　　　　自从上次文化艺术节比赛以后，她一直很忙，以至于忘记了要跟他道歉的事情，如今他亲自找过来，不会是催债的吧？

　　　　犹豫再三，她接受了苏羽寒的申请。

　　　　苏羽寒：这周六，下午四点，学校附近的那家星巴克见，你跟我之间的事情清干净吧。

　　　　苏羽寒开门见山，直接给她下了通知。

　　　　林佑心：你要怎么清？

　　　　苏羽寒：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你一个人来就好。

　　　　林佑心：我要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苏羽寒：你这是诚心道歉的态度？

　　　　林佑心：对不起……可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苏羽寒：怂了就不用来了。

　　　　林佑心没有再回话，她并不是不敢见他，而是她对苏羽寒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只是从网上得知一些，知道他很能打，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做事情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根本不好惹。

　　　　凭着这些了解，她没有对他退避三舍就已经很有勇气了，更何况以前的她对他实在太残忍，谁知道他会不会单独将她约出来后，用同样的方式报复自己？

　　　　她是很怂。

　　　　或许她不应该这样害怕，因为善恶总有报，她害他多深，她本来就应该忍受多大的痛苦。

　　　　可她是娇弱的大家闺秀，从来高高在上的公主，根本无法像他那样忍受奇耻大辱。

　　　　她很佩服苏羽寒，能够摆脱那种环境后重新做回自我，同样的，她也很讨厌自己，胆小如鼠，畏手畏脚而不敢面对。

　　　　程景誉似乎看出了她眉心蹙成一团的纠结，于是给她写了个字条：有什么烦心事吗？

　　　　她与程景誉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这个人虽然寡言少语，但并不是故作清高，而是他本身在沟通当面就不善于表达，从前对他的偏见来源于竞争以及道听途说，后来发现他其实是个挺好的人，虽然不会像许骁那样洞若观火，但他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她第一次喝醉的时候，他细心照顾她，在他父亲婚礼上面，他也是彬彬有礼，后来他们一起排练一起吃饭，他也是落落大方……他源源不断地给她重新的感觉，让她渐渐地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真是毫无预兆。

　　　　她还谈不上很喜欢他，但对着他的一切邀约，都会情不自禁地答应，真是奇妙又难以言喻。

第53章　心里话（）　
林佑心再看了程景誉两眼，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写了一行字，推到他的面前。

　　　　“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不敢面对的事情或人？”

　　　　程景誉思考片刻，在那句话后面又加了一句。

　　　　“我爸爸，不过也不能说不敢面对，是恐惧。”

　　　　“为什么？”

　　　　“你上次也见过，他是个特别严肃的人，不容易相处。”

　　　　“就这样的话，也还好吧，怎么会上升到恐惧的层面？”

　　　　“你见过我哥哥，你也知道他是个特别优秀的人，年纪轻轻当了老板，我小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如他，我爸自然地就偏心他，那时候我在家里，真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怕你嘲笑，其实我骨子里并不是特别自信的人，我特别崇拜我哥哥的也特别讨厌他，因为他，我必须要做得最好，更好，才能与他在家里平起平坐。可这样真的很累。”

　　　　林佑心看完那些心里话，不由得抬头看着程景誉。她以为他跟她是一类人，从小衣食无忧，尽享荣华，是家里的宝，是学校的佼佼者，生活无忧无虑。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在压力与比较中成长。他的父母从来不会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光宗耀祖，能成为他们炫耀的工具。

　　　　程景誉向往什么样的生活她不知道，但她多多少少能理解他内心的挣扎，他痛恨这种无形的操控与压迫，想要找到让他聊以**的事情，想看到人世间的美好生活，想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解脱……

　　　　他如今的神色，就像当年鹿以骁告诉她自己父母怎么利用他的神色，而她看他的眼神，也想看鹿以骁的眼神一样，充满着怜悯与同情。不同的是，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鹿以骁会黯然神伤，现在她大概能够感同身受了。

　　　　或许这就是她错过了鹿以骁的原因吧。

　　　　“你现在就很好……复习也很久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她把本子推给他。

　　　　两人一同走出图书馆。

　　　　冬天的夜晚总是格外的阴冷，图书馆外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雾气缭绕，黑黢黢的小溪流着水，两旁的书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林佑心与程景誉并肩而行，她的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面，静静地看着一边的风景，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心理导师，好歹也算个好听众。”自从他们熟络起来，程景誉的话也变得多了。他看林佑心从出来到现在已经叹了几次气，刚才又问那些问题，大学猜到她的确遇到了烦心而棘手的事情。

　　　　林佑心想了一会儿，终于将事情娓娓道来。

　　　　说完，她转过头去看着程景誉若有所思的脸，自嘲地笑着补充一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怂？”

　　　　程景誉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比她低出一个头的女孩，灯光下那张冷得有点通红的脸，如同粉红的玫瑰花瓣，带着一丝清香，让他一时失神。

　　　　她长得极其漂亮，娴静之时优雅迷人，气质出众，是当之无愧的校花。

　　　　他认真地说：“我听说，如果你看一个人，觉得她很美的时候，那她的心灵必定也很美的。”

　　　　那片粉红的花瓣变得更加浓郁了。

　　　　林佑心从没见过会夸人又不失风度的程景誉。她的心中泛起涟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话。

　　　　程景誉凝视着那腼腆的脸，竟然也有点紧张，刻意转移了目光：“其实如果你担心会出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附近看着。”

　　　　“真的？”林佑心豁然开朗，一双美眸闪闪发光。

　　　　“嗯，真的。”程景誉又不禁看向她，诚恳地予以回答。

　　　　“太好了。”林佑心眉开眼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程景誉下意识地把她揽入怀中，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拥抱对方，都尴尬地马上松开了。两人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是不是偷看对方，当两双眼睛碰在一起，两人都不自觉羞赧地笑了。

　　　　周六

　　　　林佑心如约到了星巴克，她坐在靠近出口的位置，提前点了一杯摩卡，而程景誉则坐在一个偏僻但逃跑最佳的角落，偷偷观看着四周的环境。

　　　　他并不知道林佑心所说的那个小男孩到底是谁，直到他看到苏羽寒只身一人走进来，慵懒而随意地坐到了林佑心对面，心中微微有些讶异。

　　　　当然，他并不认识苏羽寒，只是觉得这个人长相美得不像话，无论是谈话还是举动，根本不像林佑心口中所说的孱弱少年。

　　　　长大了的他，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这就是林佑心噤若寒蝉的原因。

　　　　林佑心再见苏羽寒，心里依旧恐惧，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生怕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人会把她吃掉。

　　　　她用余光看了一下外面，发现他并没有带任何人来，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再抬眸看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又有点难以言说的感觉。

　　　　“看来你也没那么怕死。”苏羽寒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回过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服务员一边下单一边偷偷看苏羽寒，两眼早已经冒着星光，依依不舍地回到后台，终于按捺不住激动地抓住同行的手臂叫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呀，真是帅炸我的心！”

　　　　林佑心扫了一眼附近，发现不少人都偷看着他们，眼睛对上了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喝咖啡，她有点庆幸，干笑一声——这样一来，程景誉就比较安全了。

　　　　“对不起，我其实不应该怀疑你。”林佑心为之前过分的想法道了歉。

　　　　“我不是你，不会随便羞辱别人。”苏羽寒回答的也很直接。

　　　　“对不起……”林佑心瞬间黯然。

　　　　苏羽寒从口袋里掏出摄像头，扔到林佑心的面前：“我不想听你什么道歉，你想见我，不也就是为了这个吗？”

　　　　林佑心盯着那个针孔摄像头，并没有动作，嘴里喃喃：“也不是……还是想跟你道歉。”

第54章　爱尔兰咖啡（）　
苏羽寒冷笑一声：“我也不在乎那几句屁话。”

　　　　林佑心缓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此时服务员已经把咖啡端上来，花痴地盯着苏羽寒看。

　　　　苏羽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看了一眼那服务员，见她眼里全是桃花，不由得咧嘴一笑：“好看吗？”

　　　　被这么一问，服务员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吓得赶紧掩面而逃。

　　　　“我来的目的，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以后我不会再追究往事了。”苏羽寒放下咖啡杯，脸色如常，继续话题。

　　　　“只、只是这么简单？”林佑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那要看你回答的诚意了。”

　　　　“只要我知道的，你尽管问吧。”

　　　　苏羽寒理了理思绪，毫不避讳问：“你跟鹿以骁从小一起长大？”

　　　　林佑心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见苏羽寒并不理会她的反问，意识到自己多事了，只好点点头：“是，我从五岁开始认识他，不过他跟我并不是一起上学的，这个……你也清楚。”

　　　　鹿以骁并没上过小学，更确切地说，他从没过过学校生活，除了期末考试，他根本不会出现在学校中。因他从小就天资过人，甚至有些基础知识与生俱来，他的父母就直接给他请了各种家教，学校的报名只是一个过度，领个毕业证。

　　　　这些事情，但凡认识鹿以骁的人，多多少少是了解的。苏羽寒与林佑心是同校，自然就清楚鹿以骁并不是他们学校的一员。

　　　　一旦提及到小学，林佑心的神色就会变得慌乱起来，她甚至不敢去看苏羽寒的反应，只听到对面依旧淡漠的声音问：“我听说他以前有精神分裂？”

　　　　“他的个人隐私，不好说。”林佑心回答。

　　　　“那好。”苏羽寒也不强人所难，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他改名换姓去了A中读书的原因。”

　　　　林佑心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