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鹿不知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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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可以一直在……”

　　　　“我当然会一直在啊。”许骁双手环着她的肩膀，仰望着星空，眼里却充满诚挚与真情，“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

　　　　依照慕沂的建议，苏羽寒一回到学校便开启学霸模式，从早读到上课，都变得极其认真，他落下的知识太多，以至于听课都是是云里雾里，只好先学着背诵例题，等下课再琢磨是怎么回事，一边听还一边认真做笔记，真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同桌吴佟时不时向他投去惊奇的目光，原以为他埋在书本只是为了借此玩手机，殊不知他真的在研究例题，另外一只手竟然在练习册上计算，那全神贯注兢兢业业的态度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寒，隔壁班……”张孟祁一下课便跳了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羽寒不闻不问寒窗苦读的劲儿给噎住了，他疑惑地盯着那本崭新得如同刚拆开的数学书，上面竟然出现了不少潦草的字迹，整个人的大脑好像被洗刷了一遍，不可置信地问，“你在干嘛？”

　　　　“学习。”他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

　　　　“数学里面有泡妞秘诀？”张孟祁惊讶地抢过他的书仔细浏览。

　　　　苏羽寒夺回书本，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题。

　　　　“还真有！”吴佟兴致高昂地抬起头来，然后在草稿纸上面迅速地写了一条公式——－x2y3＋（x2＋y2－1）3＝0。移到张孟祁面前，问，“知道这是什么不？”

　　　　张孟祁摇摇头。

　　　　吴佟神采飞扬地转了一下黑色签字笔，随后在空白的地方画了一个坐标，再以y轴为中心，画了一个心形。

　　　　“告白装逼术。”

　　　　“……”张孟祁看傻子一样看着吴佟，扶了扶额头然后起身离去，嘴里喃喃自语：“学霸的世界真可怕。”

　　　　“吴佟，这个怎么算下去啊？”苏羽寒在解函数的时候，算到一半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便把草稿递给吴佟。

　　　　吴佟瞄了一眼题目，说：“这个要用到因式分解……”

　　　　“什么是因式分解？”苏羽寒打断他的话。

　　　　“那是初中知识啊，大哥！”

　　　　“我要是懂的话还要问你啊。”

　　　　“行吧。简单地说，就是遇到这种一元二次方程式的时候……”

　　　　“什么是一元二次方程式？”

　　　　吴佟手上的笔颤了一下。看苏羽寒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呆滞了。

　　　　“我觉得你不如从乘法口诀开始学起？”这说话的语气就跟苏羽仙当时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苏羽寒两次被嘲讽，心情跌落谷底，只好拿回草稿塞进抽屉，然后走了出去。

　　　　张孟祁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转过头来问吴佟：“他怎么了？”

　　　　吴佟耸耸肩：“自尊心受创吧。”

　　　　“最近怪怪的，变了个人似的。”

　　　　“我也觉得。”

　　　　“不过阿寒不说话的时候，上课气氛都没了，日子真是无聊。”

　　　　苏羽寒站在室外走廊吹风，试图通过这个方式清醒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仿佛做什么事都遇到瓶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屑于他的改变，稍微的认真都被当做槽点来吐，难道那个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花花公子才是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人吗？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改变？

　　　　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厌倦了曾经放浪不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为了配合他们而回到那样不堪的自己？

　　　　他突然很想慕沂，很想给她打电话，又怕打扰到她上课，手机在手上转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拨打了她的号码。

　　　　“喂？”还是那个熟悉的，带着一点清冷的口音。

　　　　“你在干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就用了最日常的问候。

　　　　慕沂笑了一声：“做习题啊，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呃，你不是学霸吗？想问你一些题目？”

　　　　“哈？”慕沂惊愕地问，“你不在学校？”

　　　　“在啊，怎么了？”

　　　　“那你们老师同学不是能帮到你吗？怎么也轮不着我吧？而且你姐还是个天才。”

　　　　一说到那个不屑一顾的苏羽仙跟同学吴佟，苏羽寒就来气，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轻松一点，说：“问你比较好，你善良。”

　　　　慕沂笑若春风：“好吧，你问吧。”

　　　　“什么是一元二次方程式，什么是分解因式？”

　　　　苏羽寒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却听到对面极其认真的回答：“你知道x跟y吧，只有x的方程式叫一元一次方程式，如果x加了个平方，就是一元二次方程式……”

　　　　“所以有x有y的就叫二元二次方程式？”

　　　　“你很聪明啊。”

　　　　苏羽寒被突如其来的赞扬震住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内心却是幸福感满满。

　　　　他这个电话算是打对了。

　　　　“那因式分解呢？”他继续问。

　　　　“这个字面意思就是把一道复杂的公式分解成几个部分，便于计算用的。你可以去查一下，看一下例题和方法，很简单的。你现在有笔吗？我给你举个例子，或者你把你不会的那个方程式说给我听，我教你。”

　　　　“有有有……”苏羽寒飞速跑回座位，找回刚才塞进抽屉的草稿，忙不迭地给她把方程式读了出来。

　　　　慕沂耐心地指导着他，而以他的领悟能力很快就把题解出来了。

　　　　苏羽寒第一次感受到解题后带给他的成就感，竟然有点爱不释手了。

第58章　相处模式（）　
许骁侧身听着慕沂认真给别人解题，直到她收起手机，才缓缓开口：“上次是游戏，现在又是电话，你可真是什么时候都在学习。”

　　　　慕沂把手机放回抽屉，冲他一笑：“举手之劳嘛。”

　　　　“同一个人？”

　　　　“不是。”她摇摇头，“上次那个只是游戏友，现在的这个……”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也真是奇怪，最近她遇到的人怎么都这么好学。难道因为期末考要来了？

　　　　“这个又是谁？”许骁看出她闪烁其词，却又忍不住追问。

　　　　慕沂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机通话记录递给他。

　　　　许骁盯着那个刺眼的备注，没有再说话。

　　　　“因为问的是学习内容……”慕沂支支吾吾地说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苏羽寒给她电话，她原本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或者是关于佑心的事情，当他问及习题的时候，她出于本能就去帮了一把手，根本没想过太多。

　　　　如今从许骁冷淡的脸色看来，她做了一件不太对的事情。

　　　　许骁把手机还给她，凝视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下次他要是找你解题，你叫我，我替他解。”

　　　　“哈？”许骁的脑回路未免有点奇怪，她原本还以为他会直接说她，禁止她以后跟其他男生来往。没想到他不但不反对，反而还要搭把手？

　　　　他把身体挨近她的桌面，摸了摸她的秀发，大拇指滑过她娇俏的脸，最后落在那带着惆怅的唇角上：“我该怎么办？看到你因为别人而笑，我都会十分嫉妒。”

　　　　他随手就拿起一本书，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直接凑过脸去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感慨道：“我真的从来没有有这么想快点长大几岁，那样子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领结婚证，把你牢牢地藏在我的心上。”

　　　　慕沂痴痴地看着眼前人，把书定了定，也跟着吻了过去，笑道：“就算你不藏着我，我也会偷偷地跑进去。”

　　　　许骁这才展开容颜，他其实知道，以慕沂的性格，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她是一个十分率直的人，一眼便能看得透彻，更何况，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会对他坦然，可他也会患得患失，担心她突然有一天让自己猜不透，那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苏羽寒是他最大的天敌，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厉害，而是慕沂曾经恋慕过他，他见过她为了别人黯然神伤的样子，而他又不是橡皮擦，不能把那些封锁在她脑海里面关于苏羽寒的记忆抹去，他只能通过不停地对她好，让她的脑海中只留下自己的影子，那样，她最念念不忘的人，就该变成了他。

　　　　慕沂在晚自习中途休息时间，被佑心拉去操场散步，因为比较早到，操场并不像往常那样人来人往。

　　　　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听着那些嘈杂混乱的打闹声，仿佛这短暂的下课时间成了莘莘学子狂欢的派对。

　　　　高中生活总是能让人感慨万千，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每个人试图用各种方法让自己的压力释放出来，哪怕是短暂的时光，都变得弥足珍贵。

　　　　“一学期就差不多过完了，感觉很快就要高三的样子。”佑心往着身子，双手撑着草地。这是许骁经常做的动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以为常。

　　　　“是啊。”

　　　　“以骁应该有跟你讲过他的故事吧？”她突然扭过头问。

　　　　慕沂苦笑一声：“嗯，他说跟我一起读大学。”

　　　　“那你怎么想？”

　　　　“我并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委屈了自己。其实他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再学习只会浪费他的时间。”慕沂坦然道，又无奈地摇摇头，“或许他觉得这样比较快乐一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才是对的。”

　　　　“慕沂。”林佑心欲言又止，停了半会，忍不住问，“你跟苏羽寒交往过吗？”

　　　　“啊？没有啊。怎么了？”慕沂讶异地反问。

　　　　“没有，只是感觉你跟许骁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你们走在一起……”她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去表达那种感觉。

　　　　“有距离感吗？”慕沂问。

　　　　“嗯，就是这种感觉，也有可能是我看错吧……”

　　　　“不是你看错，我也有这种感觉。”慕沂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许骁的，只知道那时候她对感情还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自然而然地被他带入他的世界里面。

　　　　他们在一起那么自然，交往之后却又突然变得那么的尴尬。或许从她知道他的过去开始，她就莫名有种沉重感，虽然他从来没有给她施加过压力，不会给她任何麻烦，还不厌其烦地帮她，教她学习方法，陪她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他对她越好，她反而觉得不适应，在他身边，她常常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什么都技不如人，于是她变得更加沉默，甚至连话题都不会找了，她怕自己说了什么愚蠢的话，让人啼笑皆非。

　　　　也许许骁看出了这点，所以从来不会责怪她任何，哪怕她跟谁特别好，心里再怎么吃醋也会一笑置之，他爱她，所以任由她的性子，让她过得自由自在，可他没想过这种方法并不能让她释然，反而加重了她的负担。

　　　　为了让感情升温，他总是不断地提醒自己，强调一遍又一遍，他有多爱她，他们有多么的相配，所以他一直跟她说，说遍所有的情话，以证明两人的感情坚不可摧。

　　　　这些慕沂并不是不知道，她也在努力地配合他，也想要在他面前轻松自如，可她性格使然，根本无法做到别的情侣那样无拘无束，畅所欲言。

　　　　为什么会这样？她总是问自己。

　　　　“其实，我在想，你到底是真的爱许骁，还是只是崇拜他而已。”佑心见她好久不说话，就说了自己心中所想，“当然，你的心思也只有你才懂。许骁他眼里心里都是一个你，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慕沂颇为内疚：“是我的问题。”

　　　　“你们两个都有问题。”佑心说，“你们对对方都不够坦诚，所以用着自己以为好的方式对待双方，却不知道是好是坏，才会变得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而且，许骁不像你想得那么完美，你也不用在他面前那么拘谨啊，你们这样相处当然会很没意思。你看我啊，现在跟阿誉在一起了，爱怎么来怎么来，我在他面前根本不用装作高雅文静，特别随性，也特别舒服，我觉得那才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该有的相处方式。”

　　　　“你们本来就是势均力敌的爱情，性质不太一样，我跟许骁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你总是把他看得太高！所以一直仰着头，伸着脖子跟他说话，不累才怪。”

　　　　林佑心想了想，又问：“话说回来，你们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第59章　慌张（）　
慕沂一脸娇羞，明知故问：“什么什么地步？”

　　　　“就是什么程度啊！”林佑心诡秘一笑，两食指一边来回碰撞，一边问，“你们那个了没有？”

　　　　“哪个？”慕沂还有点懵怔，再看林佑心奸邪的神情，瞬间恍然大悟，刷的一下满脸通红，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没有！我们才高二好吗？”

　　　　林佑心一脸失望。

　　　　慕沂想到了什么，突然指着她大惊失色：“你该不会跟程景誉……”

　　　　“嘘！！！！”林佑心赶紧把她的手压下来，凑近身体伸出食指在嘴前作禁声状，然后环视四周，再回过头来对慕沂嘻嘻笑道：“原来他是第一次。”

　　　　“……”

　　　　慕沂对这种话题还真是难以启齿，一来她没有经验，二来她的思想也没那么开放。所以当林佑心告诉她这些事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做出判断，但看样子她还很享受？

　　　　“你怎么知道？”耐不住好奇心，她问了问。

　　　　“废话，他的技术跟苏羽寒简直是天差地别啊！”林佑心毫不忌讳地回答，想到苏羽寒，又有点郁闷，“那家伙碰过的女人估计比我吃过的零食种类还要多……”

　　　　“……”

　　　　“其实我也喜欢过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花心？”林佑心真是每一句话都能雷到慕沂。

　　　　慕沂仔细地想了想，说：“可能只是好感吧，算不上爱情。”

　　　　“也是。也可能是。”林佑心重重地点了好几个头。

　　　　“你跟苏羽寒的事情，程景誉他知道吗？”

　　　　“嘘！”林佑心又做出噤声手势，然后摇摇头，叮嘱道，“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他以为我也是第一次。”

　　　　慕沂十分震惊地看着她：“你不打算告诉他？”

　　　　“当然不能啊。说出来只会让两个人都不好过，还不如给对方保留美好的印象。”

　　　　慕沂不再说什么，毕竟她只是局外人，再追问下去就显得多管闲事了。

　　　　苏家。

　　　　苏羽仙伸了伸懒腰，打算点个外卖以犒劳犒劳自己整天的学习成果，刚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与苏羽寒的合照——那是苏羽寒初中毕业的那个夏天，两人一起在海边玩耍，母亲拍的照片。

　　　　照片里面两人都笑得很甜，若忽略掉两人的血缘关系，乍看之下，还真是一对璧人。

　　　　她嫣然一笑，突然想起那些曾经孜孜不倦追求她的人，那时候常常让她头痛不已，后来为了拒绝他们，干脆拿自己的弟弟当挡箭牌，那个屏保的存在就如同一个壁垒，格挡着千军万马，真是好用得比某宝上说的出租男女朋友还要可靠。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以为是她的男朋友，望而却步；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恋弟癖，不敢招惹……反正有苏羽寒这种帅出天际的人做男朋友，几乎所有人都识时务地保持距离远远观赏，又望洋兴叹。

　　　　苏羽仙与弟弟相处十几年，自然不会不知道弟弟的魅力有多大，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很迷惘，看着他的时候，甚至会出现一种难以言说的错觉，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经常惹一大堆麻烦，跟个定时炸弹一样，她或许不会像平时那样对他严厉。

　　　　但苏羽寒的性格随和，哪怕她对他再怎么冷眼相看，都觉得无关痛痒，他对她了解的程度，远远超过任何一个人。

　　　　这也是苏羽仙为什么总是被苏羽寒闯祸后气得半死还会锲而不舍地替他收拾残局的原因。

　　　　晚上九点多，苏羽寒的门被敲了两下，他有点不耐烦地打开门，见自家姐姐穿着小白熊睡衣立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她的笑容越是温馨，他心中越有种难以言说的被支配的恐惧感，问：“怎么了？”

　　　　“宵夜吃不吃？”

　　　　“不吃。”苏羽寒说完，随手就关上门。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心里默念，然后坐回书桌上继续啃书。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敲响了。苏羽寒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起身，一手拉开门，还没看清楚是谁就问：“又怎么了？”

　　　　“我听小奕说你这几天学习很用功，呐，给你的。”苏羽仙把手上的两本笔记本推到他身上，说，“别说你姐姐不近人情啊，这些可都是我这两天替你做好的笔记，暂时只有数学跟物理，等过几天再帮你整理其他的。”

　　　　苏羽寒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眼里充满惊奇与不可思议。

　　　　“你有什么企图？”他警惕地瞥着她。

　　　　苏羽仙哭笑不得，撩起一边的秀发甩到肩脖后面，一双剪水秋瞳笑若桃花，用用纤柔的声线问，“外卖点好了，还吃吗？”

　　　　“吃吃吃。”苏羽寒屁颠屁颠地去放好笔记本，回过身来时，苏羽仙已经转身悠然自得地走在前面。

　　　　此时保姆已经将外卖都摆放好，冲着两位笑道：“现在也不早了，小姐少爷吃完了尽早睡吧，外面的东西不太干净，如果你们以后想要吃，让我去做就好了，没必要点外卖。”

　　　　“好咧，阿姨您先去睡吧。”苏羽寒兴高采烈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烤鸡翅啃了起来。

　　　　这位保姆在苏家有十几年了，从苏羽寒的父亲还是少爷的时候便开始照顾他，如今在苏家自然也有着一定的地位与说话权，所有人都十分尊敬她，所以才会尊称为阿姨。

　　　　苏羽仙并不像她弟弟一样肆无忌惮，哪怕在家里，也会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吃什么都是细嚼慢咽，哪怕喝个罐装啤酒都要倒在高脚杯里。

　　　　她的这些习惯，是对自己的一种约束与限制，她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的差错。无论从饮食还是学习，都要遵守一定的规章制度，从来不会过分。

　　　　“姐你这样不累吗？”苏羽寒已经清空了一半的生蚝，却发现苏羽仙还在第一个上面奋斗，真是看得头皮发麻。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太喜欢与她一起吃饭上学。每次要等她慢慢吃完再让司机送去学校，他的强迫症都被逼出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吃个宵夜，就应该大大咧咧，无所顾忌才对，谁知道还是这样。

　　　　“嗯？”苏羽仙并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好奇地转眼看他，抿了一口啤酒，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姐，能放开一点吗？这是家，啤酒应该这样喝。”苏羽寒摇了摇手中的啤酒，“啪嗒”一声打开，一股白泡冒了出来，他看也没看举起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眼睛不忘盯着苏羽仙的神情有什么变化。

　　　　苏羽仙摇摇头：“不懂。”

　　　　“也对，你这种书呆子的确不懂。”苏羽寒终于放弃了挣扎，自顾自地喝起来。

　　　　苏羽仙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夺去他的啤酒，学着他的样子喝起来，殊不知嘴没对上，酒从那傲人的下巴流了下来，浸湿了一大片的睡衣。她无辜地盯着自己的衣服，有点不知所措。

　　　　苏羽寒大笑，随手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下巴，这动作温柔而细腻，让苏羽仙一时慌了神。

第60章　情愫（）　
愣怔片刻，她迅速地拍开了他的手，别过脸去装模作样地继续喝啤酒。

　　　　“干嘛打我？”苏羽寒还有点莫名其妙，好心做事还遭雷劈了？他悻悻然地回过身继续吃东西，不再理会姐姐古怪的行为。

　　　　吃完夜宵后，苏羽仙回到房间，当晚辗转难眠，从十一点一直磨蹭到晚上一点多，心烦意燥地坐起来。

　　　　她伸手拉开旁边的落地窗窗帘，光洁的窗上蒙上一层水雾，透过窗，隐约能看到外面自家花园幽暗的埋地灯，映照着院内的花草树木。

　　　　这里的夜晚寂静得可怕，连虫鸣都不曾听过。

　　　　她伸出手在窗上停留半刻，不由自主地写下一个“苏”字。脑海中又浮现那只修长漂亮的手，那个无意的眼神仿佛是惊鸿一瞥。

　　　　她捂住自己跳动的内心，谴责自己的胡思乱想。多年来，她都能心如止水看待一切，却没意料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内心的变化。

　　　　她太久没有接触男孩子了吧，所以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随意穿了一件外套，她打开了房间的灯，起身坐到书桌面前看书。

　　　　长久以来，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她都是用这样的方法，屡试不爽。但这一次仿佛看什么都看不下去了，书本上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变得模糊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看不懂。

　　　　她一手撑起额头，脑海里混乱不堪，被折磨得疼痛不已，想想自己一直以来保持的清高优雅，其实都不过是伪装给别人看的，她想她真是糟糕透顶，还有点心理变态。

　　　　一瞬间潸然泪下，不知如何是好。

　　　　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她还没抬起头，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而性感的声线：“姐，你还没睡啊？”

　　　　她迅速擦了擦眼泪，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