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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鹿不知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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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窝里里的婴儿，让人忍不住靠近。
慕沂看着他额头的白布，正想伸手触碰，突然一下子被抓住了手腕，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许骁，他睡意朦胧的眸子里是错综复杂的神色。
他放开了她的手，轻声说道：“职业病。”
他的工作导致他天生神经敏感，哪怕是睡觉，都会提高十分的警惕。
慕沂收起手，望向窗外黑黢黢的树木。
许骁拉了一下她的手臂，然后把纸递给她：“下课之后，给我留点时间。”
慕沂看了他一眼，调侃写道：“怎么？你想偷情？”
许骁很快就回了：“那你想吗？”
慕沂恼羞成怒：“谁稀罕！”
“我啊。”
慕沂只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她觉得难受，没有再理会他的话，拿起一本英语书挡住了自己渐渐泛红的脸。
第115章 一石二鸟（）
下课铃声响起，落琳收拾好书包准备喊慕沂一起回宿舍，却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动作，于是低声问道：“我……自己回去？”
慕沂正犹豫着，许骁却答道：“待会我送她。”
“哦……”落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同学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不到五分钟，班上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
慕沂呆呆地望着桌面，问：“想说什么？”
许骁这才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碗底大小的玻璃瓶，移到她的面前，沉默半刻，说道：“听说这款药膏祛瘀去痕效果很好……”
慕沂的脸色微微发青，她干笑道：“什么意思？”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两人四目相对，却各怀心事。
许骁低下头，望着她的手背，抿了抿干涩的唇，道：“你身上的伤……不能拖太久。”
仿佛是晴天霹雳，慕沂瞬间抓狂，疯了一样将桌面上的药瓶摔了出去，竭嘶底里道：“滚，你滚啊！”
许骁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可怀中的人却像脱缰的野马，拳打脚踢，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但任由她如何发泄情绪，许骁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最后，她喊得已经没有了力气，才瘫软地靠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已心力交瘁。而眼里的泪液却如溃堤的洪水，淌湿了一脸。
许骁一手抱着她，一手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瓶药膏。他小心翼翼地掖起她身后的衣服，直到看到后腰上一块刀子大小的伤口。他的手颤了颤。
耳边响起了那时候她无助的哭喊，还有木头裂开的声音，他仿佛能看到她万念俱灰的模样。
这是在她挣扎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书柜横栏的结果，他知道她必定痛不欲生，可这身体再痛，也不及苏羽寒对她的万分之一。
毕竟，苏羽寒下手太狠了。
可这一切，何尝不是他种下来的恶果？
这伤口虽然大致愈合，可是依旧红肿，还有些白脓，显然没有经过怎么处理，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忍到如今的，还是说她的心痛已经远远超出这个范畴，以至于对这个伤口痛觉全无？
怀里的女孩还在瑟瑟发抖，他搂紧了她，仿佛承诺一样说道：“不会再痛了。”
她再次哭了起来。
许骁将药膏轻柔地涂上去，那娇嫩的身体颤了一下，抓住肩膀的手攥得紧紧的，似乎在忍受着疼痛。
处理完后，他拧紧了药瓶，扶着她双手郑重地说道：“你的伤口感染了，药不够，明天我帮你重新处理一次。这段时间，不要吃辛辣寒凉的食物。体育课也别去上了。”
慕沂莫名地看着他，没有作答。
许骁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你还能信我吗？”
她摇摇头。
他心如刀绞，随后说道：“苏羽寒的错，是我造成的，你要报仇，就报在我身上吧。你要做什么都行。”
她眯缝着眼睛望着他：“跟苏羽仙分手，你做得到吗？”
许骁愣了一下，低下头盯着手中的药瓶：“抱歉……”
“我就知道。”慕沂淡淡地说道，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色彩，“也是啊，像她那样条件的女生，多少男生趋之若鹜。”
她收拾书包，拿起他手里的药，笑道：“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现在也不需要任何人。这药，谢了。”
她这次离开得十分爽快，似乎已经看破了很多，对于过往种种，权当自己脑子进水了吧，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话。
离期末考还有两周，学校举行了校会。
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令慕沂奇怪的是，许骁竟然天天来学校上课。
校会过半，校长邀请苏羽仙上台演讲，让她谈谈对交换生生活的感想以及学习心得。
苏羽仙正接过话筒，突然广播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然后就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正是程景誉与林佑心的对话。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程景誉的语气听着十分愤怒。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不就是借个笔记而已，你干嘛那么生气？我又不会看上他！”
“你当然看不上他，你看上的，是那家世显赫的苏羽寒！”程景誉咬牙切齿地说着最后三个字。
“……”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哼，没想到啊林佑心，你胃口挺大。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上床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你口口声声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可事实是什么？哈！恐怕早就不知道在别人床上浪荡多少次了吧！你可真脏！”
“你……怎么会知道……”
“很惊讶吗？呵，我还知道是你给慕沂下药，那些放到校园网的照片也是你的杰作！你为了掩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丑事，竟然不惜去诬陷自己的好姐妹！以前听你说，小时候霸凌过苏羽寒，我还不相信，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人面兽心啊。慕沂交了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替她寒心。”
场上的同学都面面相觑，还没缓过来，又听到另外一段对话。这次，是苏羽仙与林佑心的对话。
“找我做什么？”
“我要视频。”
“不是说过了吗？除非她消失，不然你就别想拿到。”
“是你不想给，还是你根本就没有？”
“你是在怀疑我？”
“既然你有，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
“你上次坏了我的事，拿什么脸让我给你看？”
“你明知道那些照片会毁了慕沂！如果我不找替身她百口莫辩……”
“我就是要让她百口莫辩！甚至永远活在耻辱里抬不起头来。”
“你已经得到了许骁，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慕沂她从来就没有得罪过你……”
“她抢了我的东西，就该知道后果。”
“明明是你抢她的人，她甚至都没有跟你计较……我不想跟你说其他话，你今天要不把视频拿出来，就别想再威胁我！”
“怎么？你想威胁我？林佑心？你可知道我不但有我弟弟跟你上床的视频，我还有他跟任何女人的视频。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从他高中开始，就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你……变态！”
“说我变态？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语音到此结束，台下谗口嚣嚣，同学们一边对着当事人指指点点一边窃窃私语起来，还时不时发出揶揄的笑声。
也不知道是老师们被震慑住了还是找不到语音来源，这两段对话竟然又重复一遍。
教导处主任马上命令播音室的学生把广播调到静音。
苏羽仙手里的话筒不自觉掉落，整个人呆滞地站在台上，她的面前，是几千道嘲讽鄙夷的目光。
慕沂冷眼看着一切，眼角里散发出淡淡的笑意。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许骁突然从后面走了上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放慢了，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低声说了一句“戏排得不错”。便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舞台。
他从容地捡起地上的话筒，看了一眼被千夫所指的苏羽仙，对着台下两千多的观众声明道：“希望大家不要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这一切都不过是有人刻意造谣。”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苏羽仙言不由衷，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维护我。事实上，所有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台下一阵骚动。
慕沂的眼睛微微睁大，手紧紧抓住了裙摆，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
许骁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U盘，说：“他们所说的视频，是我拍的，也在我这里。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随便找个女同学或者老师打开看看。”
台下嘘声一片。
校长看了一下四周的老师，最后决定让许珞珞到后台查看，同学们都巴头探脑地等待着结果，有些甚至津津有味地臆想着各种许珞珞看这种视频的画面。
那是关于她儿子的视频，许珞珞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非常紧张，她插U盘的手都在发抖。
趁着这间隙，校长走向许骁，正颜厉色道：“你说是你策划的一切，那你说说是怎么个策划？”
学校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丑闻，已经够让他心烦意燥的了，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牵涉的人又是学校里出类拔萃的几个尖子生。如果因为这些事处置了他们，传出去了，A中师资再优秀，也会为人不齿。以后想要招到优秀的学生，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样一来，许骁的解释便显得相当重要了。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经常逃课的差等生，如果他能够把事情都归咎于自己身上，学校开除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何况他来这里读书只是为了过个瘾，根本不在乎什么。
校长虽然十分疼爱这个自己带过的天才，但在学校利益面前，还是希望他能够帮他一把。他的语气虽严肃，但眼里还是带着恳求的色彩。
许骁了然于心，可他所做的一切却不是为了学校。他举起话筒，继续说：“我曾经跟班上的一位女同学交往过。相信大家猜到是谁了。”
他并没有望向慕沂，只是言之凿凿地说：“后来我以为她出轨了别的男生，整个人都快疯了。我一心想着报复，所以接近了那个男生的姐姐，也就是我身边的这位。我好不容易追到了她，便开始实施自己的报仇计划，先偷偷拍了那些视频，然后威胁林佑心，让她替我拍了那些照片。林佑心是我的好朋友，说起来，她跟苏羽寒的那些风流韵事，都是我教唆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牌子利用。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但还是被小仙发现了，她苦口婆心地劝我放手。可我一意孤行，就有了上次的事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慕沂，黯然神伤：“我没想到事实是这样的……我当时颓废了几日，林佑心找不到我，就去找小仙，她以为我们是同谋，所以才有了以上的对话。小仙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会说那些气话，都不过是为我抱打不平而已。说白了，她们都不过是被我利用了，但我无心伤害她们，既然事情已经被捅了出来，我也只好站出来把误会解开，责任在我，我愿意接受惩罚。”
第116章 移情（）
许珞珞从后台走出来，神色忧忧地看了一眼许骁，然后对校长说：“是真的。”
校长长叹一口气，目光落在许骁身上，又多了几分失意，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看着清隽的男孩，竟然真的会做出这些下作之事。
他拿起话筒，面相台下两千多观众，道：“这事情涉及的同学比较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那个许骁同学，以及录音里面的同学，还有……受害者慕沂同学，你们几个随我去一趟校长室，其他人先散了吧，校会到此结束。”
同学们都悻悻然地回去了，被提及到的几位同学跟在校长身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一样忧郁的神色，只有许骁始终泰然自若，仿佛去校长室只是喝口茶一样自然。
这路途并不遥远，可每个人的脚步都似乎拷上了枷锁，举步维艰。
许骁与慕沂偶然间的目光触碰，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一瞬是多么的意犹未尽，只有慕沂的心如同滴蜡一样，那是一种滋滋作响的疼痛。她记得小时候母亲给她做蛋散，把面粉放进油锅里，那种感觉，真的好像好像。
她苦心孤诣地筹谋一切，先是教唆程景誉与林佑心分手，然后怂恿林佑心与苏羽仙对峙，每一步她都精打细算，却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错了，竟然让许骁一眼识破。
当他对她轻描淡写说出那句“戏排得不错”之时，她就知道，有一块大石泰山压顶般向她袭来，那么的猝不及防，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太快了！他知道得太快了！就像他的智商一样，快得她竭尽全力都追不上。
他走上台的刹那，她就知道她煞费苦心经营的一切瞬间崩塌，崩塌之余还有风沙，一粒一粒的穿透她的心脏。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掩护苏羽仙，掩护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直到到了校长室，她依旧想不通。
校长坐在沙发上，示意他们都坐下来，就像接待贵客一样。他一本正经地沏茶，细心地将陶瓷小杯冲洗一遍，然后满上。
淡褐色的茶透过光线氤氲着丝丝雾气，他们站得七零八落，没有一个人坐下来，只是透过蒸气望向校长，竟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校长抬头打量着他们，思索片刻问：“你们都是优秀的同学，是学校的骄傲。”
这是开场白，可看来却有着先礼后兵的味道。
“程景誉，林佑心，你们一直都是学校的佼佼者，在市里也是前十的高材生，品才兼优；苏羽仙，你来自X中，才华横溢，天之骄女，你在国家拿过的奖比你的年龄还多吧，还是公认的天才。慕沂同学，我听说你也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优等生……至于许骁……呃……我就不说你了。”
校长留在许骁身上的目光并不多，但每一次的对视都有着耐人寻味的感觉。慕沂看在眼里，只觉得莫名讽刺。
校长抿了一口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聪明的孩子，怎么就……现在你们的年纪还小，情情爱爱什么的也不懂，不要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因小失大，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啊。”
他接着回归正题：“这件事情呢，最大的受害者是慕沂同学，是吧，我想听听你是什么想法？”
慕沂没有想法，更确切地说她不能有更多的想法。从校长看许骁的眼神，她就猜到，他似乎已经知道许骁是什么人，他的眼里是明亮的，那不是看待差生的眼神。他想息事宁人，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就降到最低，为了学校声誉，也为了升学率。
他要慕沂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是走个形式，以表自己的公平公正，无论她说出什么要求，他总有办法将这个要求降低到他想要的标准。
慕沂瞄了一眼苏羽仙，淡若清风地笑了：“校长向来公正，就按着您的意思处理吧。”
她说的话着实老练，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既视感。
很显然，校长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许骁，道：“既然这样，我也讲讲我的意见，事情已经发生，但也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目前为止，慕沂同学所受到的伤害大家也是知道的，鉴于肇事者已经主动认错，勇于承担责任，按照校规，应作记大过处分，并留校察看。林佑心是直接施害者，但受人教唆，情有可原，记小过。苏羽仙与程景誉呢，虽然你们没有实际性的伤害别人，但言辞粗俗，应该向当事人道歉。从今往后，你们同学之间，若有什么矛盾，得找老师帮忙解决，不要总是想一些歪门邪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知道了吗？”
他又苦口婆心地说了一通，好像要将自己的职责发挥得淋漓尽致，才能够显示他通情达理以及刚正不阿。在场人都点点头，零零散散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校长便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所有人走出校长室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有慕沂觉得自己的脚步沉重得像陷入一个漩涡里，越是想拔出来，便陷得越深。她总算明白老师曾在课堂上讲过的“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道理，原来还可以这么用。
九班在二楼，慕沂与许骁一前一后地走着，明明班级就在面前，可她却像走了漫长的一生，有种越走越远的感觉。她终于妥协一般，停了下来，转过身望向那走在阳光中的少年。艳阳之下，他的身影像是要隐没而去，她的眼前有着七彩的光晕，让她几乎分不清他的确切位置，直到他走近，与她相隔一米之遥，她才看清楚那张平静如水的脸。
“为什么？”她似懂非懂地看着他，那种眼神，是他从未面过的，仿佛能穿透心脏的锋利的眼神。
他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他说，苏羽仙毕竟是个女孩子，言外之意，便是一个女孩子怎能承受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他心疼她。
她想起那时候她只身一人站在舞台上，千夫所指。可那时候的他，又在哪儿呢？她也是女孩子啊。当时又有谁心疼她？那种被人诬陷的无妄之灾，她原本就不需要承受的痛，她都一个人挺了下来。
林佑心陷害她，苏羽仙让她消失，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她的瞳孔渐渐扩大，忧郁的目光藏在这阳光下，而眼睛却好像能把光芒吞噬掉的黑洞，幽深而诡谲。
“你爱上她了？”
明明是问句，她却用陈述的方式说着这五个字，不容置喙。
他缄默。
那一瞬的怒火攻心，让她觉得呼吸十分困难，是溺水的感觉，还是心被突如其来的搅拌机搅得粉碎的感觉，不是，那是一种被什么物体从嘴里直接往下捅的感觉，特别恶心。
她笑了。笑容里是轻蔑的讽刺：“原来，你的爱情真的很廉价。”
转身继续走，这一次，她恨不得一下子就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她觉得空气都是冰冷的，烈日灼阳，她的心却如坠冰窖，这种温差，就跟她从天堂坠入地狱一般，那种失落与荒芜的感觉，是梦破碎的感觉，是心里面美好的花园被践踏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她但希望突然有人能够拉她一把，可她知道，唯一会拉她一把的那个人，已经被她逼走了。
她想起了他，却又觉得好笑，她竟然回想起他，真是有趣。
许骁立在原地，眼前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他转过头看向被风吹得摇曳的辛夷，春天已经结束多久了？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有话想对你说。”苏羽仙从他身后走过来，下意识地望向走廊的尽头，明明是什么都看不到，她却决定有个身影挥之不去。
许骁靠在栏杆上，似有若无地看着一楼空无一人的小道。突然感觉有一双手，环绕着他的腰际。明明柔软轻盈，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勒紧一样。
“许骁，我们认真地交往吧。”苏羽仙把头埋在他的身后，感受着这个身体里传来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是她觉得安心的感觉。
许骁转过身去，低头看着那双迷人的眸子，修长的手指从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滑落到脖颈，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有肌肤胜雪的人。
第117章 争夺（）
程景誉对自己的荣誉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那段录音却成了他人生的第一笔污点，也许已经不是第一笔，只是在外人知道的污点里面，最为浓墨的一笔。第一次遭受这般耻辱，他心里一直怏怏不乐。每当在学校，无论何时，他都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偷偷窥视着他。这种感觉，比起蚂蚁爬了一身的感觉还要难受。
这一天，程家在招待客人，程景誉走进客厅的时候，程政与程景荣坐在沙发上，与一位看着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相谈甚欢。一看到自家儿子回来，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仿佛刚才讨论的正是他。
“回来啦。”程政笑容堆了一脸，眼角的细纹如同苍老的树皮，“快，过来叫秦叔叔。”
程景誉看了一眼坐在父亲旁的男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秦叔叔。”
“我听你父亲常提你，听说你在学校可是出类拔萃的高材生啊。”秦叔叔说着，又转过头看向程政，“哎呀政兄，我可真羡慕你啊，会生！两个孩子不仅聪明过人，还长得一表人才。”
“秦叔叔过誉了。”程景誉坐在哥哥程景荣的旁边，自顾自地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程政想了想，将手搭在程景誉的肩上，说道：“阿誉，你也快十八了吧？最近在南东那边的公司，爸爸想给交给你来打理，也好锻炼锻炼你的能力。”
程景荣焦灼不安地说：“爸，那边不是已经决定让我接手了吗，我……”
“诶，你工作太忙了，程家的责任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啊。”
“可是……可是弟弟他快上高三了，他学业繁忙，应付不来的。何必给他添加那么多负担呢。”程景荣看着为弟弟着想，实则不然，从他聒噪的言行举止，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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