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不娶之恩-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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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允回道，“在下”

　　　　“别在下，好好说人话，我听不懂。”

　　　　“我家里原本是秦秋城的城主，抵御外敌中，朝廷动荡，被奸人所害，只有我一人逃出，没什么地方去。想为家人报仇，只是凭借我一人之力，似乎没什么办法。便想来修道。”顾允非常实在的答道。

　　　　那少年叹了一口气，“修道需要好久好久的时间，等你学成了，怕是仇人都死光了。啊，你不会和我说，到时候你要找他们后代报仇吧？”

　　　　顾允摇了摇头，“一代事归一代。”

　　　　青衣少年转身朝着山顶走去，“行了，跟我来吧。但是那老头收不收，我可不管。”

　　　　顾允连忙跟上，看着少年屁。股上还沾着两片草叶，挂在他的衣布上，随着他的走动而来回摇曳，像是在打招呼一般。他极力不去看那两片草叶，却奈何它们实在太招摇，看着让人难受。

　　　　他快走几步，走到了少年的身旁，同他并肩而行，“敢问兄台大名？”

　　　　“别兄台，我看着就比你年轻，还是我叫你兄台吧”，青衣少年说道，“我叫陆悠行。”

　　　　****

　　　　林厉书院有记：

　　　　且乾真人终是没熬过渡劫期，坐化兵解了。

　　　　他名下有两名弟子，皆天赋极高。一人稳重妥帖，博闻强识，能参透卷籍中的道术，名为顾允。

　　　　另外一人生动灵巧，落拓不羁，最头疼看书识字。且乾真人拿他没办法，只好教他剑体之术，名为陆悠行。

　　　　两人结伴行走人间，斩恶人，除奸贼，活的恣意洒脱。

　　　　后陆悠行在帝悯国创建悠谷，以剑修为主。而顾允则去了稍远的尺渡国，创立道苍宗，以法修为主。两派互有弥补，师出同门，是为五大门派之中翘楚。同气连枝，共进千年。

　　　　****

　　　　顾允一抹幽魂，站在陆悠行的佩剑之前。

　　　　他隐隐抬头看了下天，天色渐晚。他想起自己第一。夜在山上过时，山顶寒凉，少年皱着眉头使了个法决，差点将他的床烧没了。

　　　　顾允脸上现出丝丝笑意，他伸手摸了一下陆悠行的断剑，“茫茫人海之中，何处再寻你？”

　　　　他身上有淡淡的光芒溢出，伴随着那些微光，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中。

　　　　那柄断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发出阵阵的呜鸣声，宛如夜风吹过山间，宛如人的轻声呓语。

　　　　“茫茫人海之中，何处再寻你？”

番外（三）（）　
无端

　　　　“魔影书其中一段；是这么写的；‘魔君初成；肆意妄为；年少轻狂；不入轮回。’

　　　　如同人族、仙族、灵族一般；魔族也有个君。这位魔君诞生之前；魔族一片混乱，连自己的领地都没有，又因秉性荒诞；同他族所信奉的神明不同，在各界兴风作浪。

　　　　后来这位魔君诞生，以一己之力划出折扇山；成为魔族大境；魔族自此才有了归宿。

　　　　但这位魔君同其他的君主不同，他身上是澎湃的暗月之力。其他几界皆以强者为君；而魔君无端；则生负天命；要数千年；长长久久的统治魔族。

　　　　魔族有个说法；修行的功法受限，便要去轮回再堪机缘。然而这魔君无端却从未进过轮回；你们可知为何？”

　　　　说书人手下阴阳板一敲，目光向下扫去。

　　　　始仪城中；人来人往。秋日霏霏；片片金黄色的树叶落下，打着旋儿飘在空中，落在地上。

　　　　一处酒楼之中，下面台子上站着个说书人，细高身形，抿了一口茶，稍稍喘了一口气儿。

　　　　一群小孩儿蹲在门口，里面有个大喊道，“我知道！因为他懒！”

　　　　“哈哈哈哈”，周围的小孩儿都笑起来了，推搡着那个答话的小男孩儿，“阿良！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

　　　　店小二叉着腰走了出来，“走走走！一群小叫花子，每天就堵在我们酒楼门口，生意还做不做啦！”

　　　　那几个小孩子衣着褴褛，见店小二来了，转身就跑，留下一串嘻嘻哈哈的笑声。

　　　　说书人将茶杯放到桌上，发出轻微的一声。

　　　　他抿了下嘴，说道，“非也，是因为魔族皆肆意妄为，魔君更是其中的集大成者，只要是他不想的事儿，便没人能让他去做。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也从没得不到过。

　　　　我们上次讲到魔君无端率魔军攻打灵族，今日我们就讲讲着魔君无端心狠手辣，坑杀上千灵族之事。”

　　　　酒楼的二楼，一处小隔间里，有人听的津津有味。

　　　　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裙，面容美貌，身姿动人。

　　　　她抿了一口热茶，转头问道她身边的男子，“真的是因为肆意妄为？”

　　　　无端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我够强，根本不需要什么轮回再修之道”

　　　　言钰笑道，“尚未见过你这么自夸的”。

　　　　无端凑上去，在她耳边低吟，“而且，如今你在我身边，轮回之后，若是不记得你了，怎么办？”

　　　　言钰略含娇羞的瞥了他一眼，装走若无其事的继续听那说书人讲书。

　　　　这人能在这酒楼当中占一副位置，也是因为他能讲他人所不知，所不敢讲。毕竟仙魔之事，在人界只是传言，知之者甚少。

　　　　“你还真的坑杀过灵族那么多人啊？”言钰问道。

　　　　无端淡淡的说，“他们先来找事儿，我说过，杀我魔族一人，我便要百倍奉还。如今算起来，还是我心软了，粗算起来，也就十倍而已。”

　　　　他顿了顿，又说，“我是魔君，我若心软，战场上死的是魔族。若不给灵族一点痛苦，他们日后还会前来冒犯。”

　　　　就听下面的说书人，此刻正说道，“好无端，竟然半分妇人之仁都没有。身先士卒，一人在前，所过之处灵族非死即伤。一对弯刃如入无人之境，厮杀纵横，生死枉顾。

　　　　狂，也狂在他，魔族的剑刃。

　　　　烈，也烈在他，无人不服。”

　　　　言钰看着无端，问道，“所以今日我们在这儿，就是为了听这人夸你？”

　　　　无端摇了摇头，“再等等。”

　　　　那说书人将书说完，收了钱，转身便朝酒楼外面走去。

　　　　无端站起身来，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去不去跟着看看？”

　　　　言钰狐疑的跟着他从酒楼出来，问道，“一个小小的说书人，值得魔君亲自前来？”

　　　　路上人有些多，无端拉起言钰的手，“原本是手下人来就行了。只是之前你说想来始仪城看风景，我便带你来了。”

　　　　说书人走到一处小弄堂里，无端将二人身影遮掩，跟了进去。

　　　　那人进了一处院子，刚迈进门的一瞬间，身形有所变化。之前浆的板正的衣服变成了黑色缎袍，他略带警惕的看了眼门外，转手将那院门关上。

　　　　无端带着言钰跃上房檐，静悄悄的看着。

　　　　言钰用无声的口型同他说着，“肆意妄为的魔君，还在这里偷偷摸摸，看人墙角？”

　　　　无端扬了下眉毛，靠向言钰，吻住她的朱唇，轻轻缠。绵。

　　　　片刻之后，他稍稍抬头，对着言钰轻声说道，“我明明是在这里亲你。”

　　　　言钰脸色绯红，往屋内看去。

　　　　只见那说书人用法术，燃起柴火，烧了一壶水。他则转身踩了角落里的处瓷缸，脚下“哗啦”一声，原本光华的地面抽拉开来，下面是个四方形的洞穴。

　　　　洞穴最上，摆着一个正散发出层层魔气的方盒。

　　　　那人打开方盒，之中放着一柄短刃，那浓厚的魔气正是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言钰皱了下眉头，这魔气比无端身上的还要浓烈霸道，更不要说一个说书人竟然会施法决。

　　　　那说书人往下走了两步，将功放着方盒的平台收起，下方躺着十多个魔族的躯体，个个眯着眼睛，面色惨白。

　　　　说书人拿着那短刃，朝着其中一人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

　　　　短刃层层叠叠的从那魔族的身上吸取着魔气，气势更足。而那魔族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猛地瞪大眼睛，破口就骂，“叛徒！魔君总会抓到你这个叛徒！想要让魔族从了你，呸！休想！”

　　　　那说书之人踢了一脚那魔族的身躯，冷声笑道，“你魔君正耽于美色，哪有时间来想着你们？”

　　　　言钰侧头看了一眼无端，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两人视线相交，无端嘴角勾起，拦住她的腰身，脚下用力，屋顶瓦砾碎裂，纷纷落下。

　　　　两人也借此落到房中，那魔族看到天外飞仙似的两个人，一时愣了。待看清这人就是自己的魔君时，双泪纵横，“魔君！您终于来了！”

　　　　无端将言钰放在地上，一手拉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嗯，来了。”

　　　　说书人见到无端，神情一滞，随即森然笑道，“竟然还带了个女人来，看来魔君耽于美色这件事儿，是真的了。”

　　　　无端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四处说我要入轮回道再修，是为了用你手上那把刀子把我魔气吸走，再自称魔君转世吗？”

　　　　说书人瞪着双眼，将那满着魔气的短刃向前划出，“魔君心大，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无端说道，“我知道啊，造魔刀嘛。说是上古神族就是用这个刀子造出了魔族。”

　　　　“那你还不乖乖就擒？！”

　　　　无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井丞，你原本是我的左右手，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想要代我成王，是因为当日我坑杀了灵族吗？”

　　　　井丞瞪着眼睛，“那些灵族尚有孩童！当日劝你收手，你不听，为我魔族造下杀孽。将我魔族置于风口浪尖，我们数代的努力，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当魔君，肆意妄为，蛮横无礼，总有一日，魔族要亡于你手！”

　　　　无端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孩童，灵族与我们不同，仍然有强大的灵力，我那日不杀他们，日后他们自然会来杀魔族。更何况，魔族不会亡于我手，魔族就是魔族。你这么喜欢隐忍度日，不如去加入灵族，他们现在正缩在壳子里，不敢出来呢。”

　　　　“你胡说！”井丞骂道。

　　　　无端冷声说道，“我同你讲这么多，只是因为你曾经全心扶持我，心中有魔族。但是，我有一句话告诉你，普通魔族可以心慈手软，但身为魔君，为君者，只能心狠手辣。”

　　　　他手上已然显出一柄弯刃，“更何况，如今你竟然这么对待自己魔族的同袍，真是让我恶心！”话音一落，那弯刃便受到魔气催生，朝着井丞飞了过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漆黑的线条，像是将这空间切割成半。

　　　　井丞手上短刃一顶，将那弯刃卡在原地。两处魔气涌动，互为敌手。

　　　　井丞眼睛一眯，一道魔气从侧划出，直奔言钰而去，“如今还和个女的在一起，和灵族交恶，根本不将魔族中人放在眼里。”

　　　　无端揽着言钰，转了个身，“我魔族是需要让人鼻息的吗？”

　　　　“哦，对了，刚才这人所说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无端一手摸了下言钰的脸颊，“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你一个，差点心软，让你跑了。”

　　　　言钰冲着他的脸吐了一口气，“好好打架，这时候还要调。情。”

　　　　无端点头，“好，快点结束，带你去看风景。”

　　　　他袖袍扬起，两只弯刃在空中虎虎生风，敲击在那短刃之上，却对井丞毫无办法。

　　　　井丞得逞似的笑了，“如何？魔君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吧。”

　　　　无端将言钰放在原地，自己欺身而上，一只手抓住井丞的脖颈，“我用弯刃，是不想亲手杀你。但你既然这么想死”

　　　　下一刻，“咔哒”一声，井丞的脖子竟然被无端硬生生的捏断，他尚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短刃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无端一脚将他踹出，“还想碰我女人？”

　　　　下一个瞬间，无端已经回到了言钰身边，“吓到了没？”

　　　　言钰看着他轻而易举的取人性命，眨了眨眼，“哼”了一声，“蝼蚁的招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无端转了下手，将魔气挥出，地窖中的几个魔族纷纷转醒。

　　　　无端看也没看他们，低声说道，“都回去吧。”

　　　　“是！”几个魔族迷迷糊糊的，虽然尚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一旁井丞的尸体，便明白了二三。

　　　　无端拉着言钰的手，“走了，看风景去。”

　　　　言钰转身跑到地窖旁，将地上的短刃拾了起来，“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也不收好？”

　　　　无端将造魔刀接过，看了一眼，“你给我的，我就拿。”

　　　　言钰轻抚那造魔刀的一侧，低声说道，“这是以前暗月用的东西，谁知道竟然流落到此，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方。”

　　　　无端揽过她的腰身，向外纵去，“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其他的男人。晚上是不是不想睡个好觉了？”

　　　　言钰瞥了他一眼，“你这人，就是肆意妄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问过我了没有？！”

　　　　无端皱了眉头想了一下，说道，“你不是挺喜欢吗？”

番外（四）（）　
修真界有人结成道侣；一派喜气洋洋。

　　　　结成道侣之人；乃是悠谷弟子姜有华同妖君言洛。

　　　　这个婚事；说来也是可怕；竟然引的修真界、妖界、魔界和人界出动。

　　　　妖山大开；不懂事儿的小弟子们被师父带来开眼界；一群人看着壮阔的景象；吓得腿都要直了——

　　　　群妖生动，叫嚣的、干活的、忙碌的，比人界的集市还要热闹百倍。

　　　　前面一个裹着白色绒毛大氅的男子；头上还有两个尖尖的白色耳朵，偶尔动一下，显得十分有趣。他样貌清雅中带着些许妖冶；一转身；后面数根蓬松的白色尾巴晃来荡去。

　　　　妖狐族长看到目瞪口呆的修真弟子们，冲他们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再往前走；里面有个红衣的女子；一身劲装；站在树上指挥着下面的小妖们把迎亲的台子做的再端正点。

　　　　见到有人看她；她扬起嘴角，双手一展；那原本以为是袖袍的地方变成了一双翅膀，带着她一跃冲上了天。

　　　　“红衣又在照耀她的羽毛了！鸦老！”下面有个小妖喊道。

　　　　随即就看到一道黑光；纵上天去；将那红衣女子阻住，带了下来。

　　　　前面还有无数的妖族，各自忙碌着。一路走下来，修真界的弟子们瞠目结舌、目不暇接，觉得有趣极了。

　　　　林厉书院的人趁机一路拿着本子狂记，生怕把这样的场面错过。

　　　　悠谷有个小弟子看着，拉了拉自己身旁的师兄，“师兄，妖族好热闹啊。”

　　　　白梧摸了摸剑院新任小师弟的头，笑道，“是啊，其实咱们悠谷也挺热闹的。”

　　　　小师弟瞥了他一眼，“咱们只有赚钱的时候才热闹。”

　　　　魔族的人早就来了，站在妖山的一侧，盯着妖族的人布置，一旦有什么问题，亦笑就会跳上去，指着那里说，顺便嘲笑一波妖族的人。

　　　　短短一天，妖族对魔族的指指点点气的牙痒痒，魔族对妖族的办事效果深表担忧。

　　　　妖狐族长蹙着眉头看着亦笑，“咱们好好说，其实这里不用摆成这样。”

　　　　亦笑摇了摇头，“有华体内有我们魔族的血脉，你不把暗月祭上去，说不过去。”

　　　　“她又不是在魔族长大的。”狐妖族长似笑非笑的说道。

　　　　亦笑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摸了下腰上佩剑，“魔君说了，妖族果然最难沟通。”

　　　　妖狐族长动了下耳朵，扬起眉毛，“魔族女人果然最爱打架。”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乐响。

　　　　“新娘子来啦！新娘子来啦！”小妖们哗啦一声全都冲向了外面，去看热闹了。

　　　　妖狐族长眯了下狭长的眼睛，“看来暂时打不成了。”

　　　　亦笑举了下手，“暂时和解。”

　　　　两人一纵身，朝着外面去了。

　　　　送亲的队伍可以说是相当豪华，走在最前面仙资卓著的便是盛琅，后面些的是悠谷的人，从宁掌门、常风、邢崖、甄长夕、烈天等人一字排开，颇为壮阔。

　　　　妖狐族长纵到天上，站在言洛身边，他身后又站着许多妖族中的族长，个个翘首以盼。

　　　　喜轿在空中荡了一下，停了下来。齐言舟和姜有恪一左一右的站在轿子前。

　　　　两人颜色各异，齐言舟依旧是那副闲散的模样，姜有恪则是苦大仇深的看着前方。

　　　　言洛带着一众妖族走了上去，冲着盛琅等人行了个礼。他凑到轿子旁，隔着帘子，对里面说到，“这一路走来，辛苦了。”

　　　　原本是很温柔熨帖的一句话，轿子里的回复就不那么尽如人意。有华一把掀开轿帘，一张漂亮的小脸探了出来，“我一点都不累，坐过来的。就是坐久了，有点闷得慌。”

　　　　姜有恪走过来，一把将轿帘按了回去，“你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能提前看新娘子的吗？哎呀，你还把红帕给掀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有华嘟囔着，“这都一路了，憋也憋死了！”

　　　　“就憋一会儿，坚持坚持啊。”姜有恪安抚着她。

　　　　他转头看了一眼言洛，“哼”了一声，转身即走。

　　　　****

　　　　大家几乎是第一次来妖君的殿宇，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给惊的不行，两条长长的浅水渠上面开着金色莲花，一路走来，脚下皆是翠缕繁花。宛如踏在仙境之上。

　　　　最前面的妖君之座如今已经被改成了拜天地的装饰，姜家父母和檀流坐在上首，一侧坐着鸦老，手捧君老的武器作为暂代。

　　　　姜夫人眼泪汪汪，看着有华披着一身红色繁华嫁衣，被言洛牵着，一路走来，抿起了嘴。

　　　　姜擎岩则是是不是的转头看一眼身旁的檀流，再看着女儿走来，心中百感交集。

　　　　“一拜天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喜鹊妖喊道。

　　　　有华和言洛规规矩矩的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檀流看到言洛竟然有一天拜自己，脸上十足十的满意。从今日往后，自己的辈分就不一样了，以后言洛再也没办法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夫妻对拜！”

　　　　三拜结束，下面一片欢呼。

　　　　几个小妖探讨着今日见闻。

　　　　塘花妖，“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人界成亲的样子，好麻烦啊！”

　　　　莲花妖，“是啊，我们这里不是带到洞府呆一晚上，第二天就算成亲了吗！”

　　　　梨花妖，“但是看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以后也要找个人族的男人嫁了，然后感受一下。”

　　　　几个魔族探讨着今日心得。

　　　　魔族甲，“今天咱们魔君心情贼好啊，你看他，得意洋洋的。”

　　　　魔族乙，“白捡个女儿，心情肯定好。”

　　　　魔族丙，“女婿还这么厉害，以后再也没人敢说魔族一个不字了。安心。”

　　　　魔族丁，“你们有点出息行不行？什么时候魔族的事儿，还得妖族来帮忙？”

　　　　大家看着新娘子，突然动了一下，转身把头凑到言洛边上，“差不多了吧？”有华轻声问道。

　　　　言洛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他伸手将有华的喜帕掀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转身看向下面的人。脸上笑容十足，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

　　　　他把自己的头凑向有华，低声说道，“这大抵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哦？”有华疑道。

　　　　言洛停了一下，随即又说，“大概也不是，晚上才是最开心的时候。”

　　　　下面一群人看着他把新娘的喜帕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拉了下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再一看，新娘子更夸张，正努力的把头上插的那些珠宝玉饰往下解。

　　　　皮楚楚一步窜了过来，按住她的手，“干什么呢？”

　　　　有华叹了口气，“真的太沉了，头都动不了了。”

　　　　“这才显得端庄！更何况，这得多少钱啊！”

　　　　有华抓了一把珠簪塞到她手里，“给你一个！”

　　　　皮楚楚握着那个簪子，愣了一下，转身往下走去，一边大声说道，“没错，修真之人，不需要这么多的繁文缛节！”被收买的极快。

　　　　****

　　　　晚宴的时候，言洛遭到了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攻击。

　　　　首先是来自魔族的一群人，檀流带着手下，围着言洛纷纷敬酒。若是换作平日，言洛大概就笑笑表示拒绝，可今日不同，檀流身份也不同。于是他便一杯一杯的接下、引尽。

　　　　魔族甲，“魔君，咱们这么灌妖君，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檀流，“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想到之后这个禽。兽要和我乖女儿洞房，就恨不得天天来把他灌醉。”

　　　　魔族乙，“所以说禽。兽什么的，妖君的原型到底是什么啊？”

　　　　檀流，“你问我，我问谁？”

　　　　接着是悠谷的一群人冒了出来，长老们还好，性格也颇为矜持，下面的弟子就不同了，尤其是剑院的那批小子。一个个借着敬酒顺便多喝两杯，嘻嘻哈哈的一阵儿未停。

　　　　齐言舟，“加油。”

　　　　皮楚楚，“我是来凑出的，嗯加油！”

　　　　白梧，“本来该是我媳妇。”

　　　　齐言舟架着喝醉的白梧，将他拖走，一边冲着言洛笑，“见笑了见笑了，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