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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前传之臣心似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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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薇点头道:“那我们生火要小心些,不能让他们看到烟气。”
童率道:“这里雾气大,稍稍有些烟不妨事,就算他们看到了又怎样,我们躲到芦苇深处去,跟他们捉『迷』藏便是。”
那箭伤不深,又是伤在左肩不紧要处,晏薇很快便处理好了,又去翻弄烘烤着的衣服。此情此景,倒是和两人初见时有几分相像。
童率看上去极为疲倦,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
晏薇也是又冷又饿,于是对童率说道:“把剑给我,我试试看能不能叉到鱼,我们烤着吃。”
听到要吃东西,童率立刻来了精神,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等等……”说着抄起半干的外衣一头钻进了芦苇丛。
待出来的时候,童率已经穿好了外衣,手里却拿着他那条犊鼻裈,两条裤脚已经系上了,裤腰用两根十字交叉的芦苇秆撑了起来。
晏薇笑问:“这是什么?”
童率神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只见童率走到岸边,把犊鼻裈浸到水里,裤腰开口迎着水流,上下抖动几下,让它鼓起来,吃满了水,又在里面撒了一把什么东西,想必是草籽一类的饵料。
童率把手指放在唇上,对晏薇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退后几步,让自己的影子不会投到水中,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水面。
不一会儿,只听童率低呼:“来了!”迅速冲过去,用手一提,果然一尾大鱼被困在了裤筒中,被丢在岸上,还不停地扑腾着……
两人一鼓作气捉了四条鱼,都用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着,童率身上带的有型盐,倒不愁调味。童率细细翻动着那鱼,渐渐的,鱼的两面染上了焦黄,烤鱼的香味,开始弥漫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没想到童率的烹调手艺也是一绝,那鱼火候不老不嫩,脂香四溢,两人饱餐了一顿。待一切收拾停当,已是日近黄昏。
童率突然指着对岸说道:“那里……就是穆玄石冶铁的所在……”
晏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一片烟水之中,浅岸之上,孤零零一座席棚,静静矗立着。
童率喃喃道:“那日就是从那里向东,在宫墙边遇到了龙葵……”
晏薇跪坐在火堆边撩拨着柴,说道:“她胆子倒大,半夜跑到禁苑闲逛。”
童率轻叹了一声:“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上天要她与我相见……”
晏薇抬头看着童率,只见他目光幽幽的,看着远处。那里,正是他刚才指点的,初遇龙葵的所在。
过了好一会儿,童率才对晏薇说道:“你先睡吧,我看着火,等下半夜你再换我。”
晏薇点点头,和衣在火堆旁睡下。
晏薇再不是半年前那个不经风霜,不惯野宿的娇弱姑娘了,只片刻便沉沉睡去,再度醒来,已是月悬中天,星垂四野。
那堆火已经快要熄了,只剩一点微微的红,童率蜷缩在火堆另一侧,是趴伏的姿势,头扭向一边,发出轻长的呼吸声。
晏薇一笑,轻手轻脚地取过一旁的芦苇,慢慢将那火燃旺。
逐渐燃旺的火光中,晏薇看到童率的脸『色』一片晕红,心知有些不对,忙拉过他的手腕想要搭脉,指尖一触,便觉滚烫。
注释:
'1'蒹葭萋萋,道阻且跻:见《诗经·国风·秦风·蒹葭》“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第5章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1'()
风停了,但沙沙声却未停息,晏薇抬头看去,那水蓝『色』的裙角跃动着自远及近,龙葵回来了,是一个人。
晏薇大惊,忙解开童率肩部的包扎查看箭伤,却见伤口不红不肿,全无异状,心中只觉得奇怪,加上夜间昏暗,无法仔细查看有无其他外伤,只好推醒了童率询问。
童率睡眼惺忪,嘟囔道:“小葵……”
晏薇急道:“是我!你还有哪里受了伤?怎么身上这么热?是不是受了内伤?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吗?”
童率似乎还是昏昏沉沉不太清醒:“受伤啊……没有吧……哦!就是屁股上好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也不太疼……”
晏薇急忙撩起他的衣服探看,童率却一下子清醒了,急忙趴正了身子,用手掩住衣襟说道:“没、没什么好看的……”
晏薇一把拨开他的手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疗伤而已,便是女子难产,也难免会要男医生接生,医者父母,病者赤子,你只管放心交给我便是。”
童率听晏薇这么说,便不动了,只身子有些僵硬。
晏薇慢慢卷起童率的衣襟,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只见童率腰『臀』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小孔,肌肤微微肿起,触手坚硬,皮『色』青中泛黄,却是从未见过的伤势。
晏薇用手轻轻按压了一下,问道:“疼吗?”
童率脸朝下,埋在手臂上,似乎还是有些羞赧,闷声答道:“没感觉……”
晏薇又问:“这是怎么弄的?”
童率道:“就是刺了龙阳一剑逃走时,不知道他在背后搞的什么鬼,也不甚疼,就像被蜜蜂蜇了一下,一会儿便没知觉了……”
晏薇取过一茎芦苇,在篝火上燃着了,让火光照着,细细查看伤势。
童率歪过头来,看晏薇神『色』凝重,不禁也是心虚,问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不疼不痒的……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晏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喂了『药』物的暗器,却不是令人必死的烈『性』毒『药』,而是能让人慢慢麻痹失去知觉的『药』……”
童率道:“这种破『药』,有什么用……”
晏薇道:“可能是用来生擒留活口的吧……”
童率笑道:“可惜他最终也没擒住爷,爷不仅跑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怎样!”
晏薇沉『吟』道:“『药』还在其次,暗器总要起出来的,否则随着人行走坐卧,会沿着血脉移动,若移入要害便难以收拾了。”
童率闻言一惊,又强笑着说道:“有你在呢,总归不会让我送命的。”
晏薇点点头:“幸亏伤在『臀』部,不是要害……你忍着点儿,我要把你皮肉割开,取出暗器,可能会有点疼……”
童率笑道:“不妨事,尽管动手吧!”
晏薇取过童率的那柄剑,在火上燎了一下,将童率『臀』部外侧的皮肉割开一个十字,从头上拔下公子琮送的那柄银钗,借助钗尾细针,拨开皮肉,艰难地取出了一枚暗器,竟然是一支细如牛『毛』的铁针。
晏薇托着那针,只觉得头皮发麻,暗器越是细小,越是难取,若每个都要这样割开皮肤取出的话,密密麻麻这么多,岂不是要让童率的『臀』肉尽数划烂?此处一无『药』物,二无净水,若这样治疗,只怕暗器尚未悉数取出,便先送了童率的『性』命。
晏薇只觉得浑身发冷,想要和童率商量对策,却发现童率已经昏昏睡去,再也叫不醒了……晏薇手中托着那针,呆呆跪坐在童率身边,心中一阵绝望。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这一声询问,在暗夜中响起,听起来分外清晰。
晏薇一惊,回头看时,却是个蓝衣女子凝立在身后,正是龙葵。
晏薇从怀中取出了那个香囊,举在脸旁火光能照到的地方,说道:“是我……”
龙葵细细端详着晏薇,眉头微蹙:“是你?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晏薇道:“我是女子,因为旅途不便,才扮作男子的,冒犯了公主,望乞恕罪。”
龙葵点点头,指着童率问道:“那他呢?”
他呢?该怎么说?他是你们全城搜捕的刺客?他是伤了你兄长又被你兄长所伤的人?他是对你一见倾心的人?似乎全不适合,他只是个命在旦夕的伤者……想到这里,晏薇双膝一曲,深深跪伏下去,说道:“求公主救命!他身中暗器,求公主赐磁石救她一命。”
龙葵微微有些吃惊,后退了半步,问道:“他就是那个刺伤哥哥的人?!”
晏薇点点头,沉声道:“是,但他也是那夜本可以杀你灭口却一笑而过的人!”
龙葵更是吃惊,微微张着嘴巴,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腰带上系着的玉兔配饰,那兔子的眼睛是颗红宝石,在火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晏薇见龙葵犹豫,又再度伏身说道:“一命还一命,从此两不亏欠,求公主发发善心,毕竟今日再见,便是有缘,就算他命中该死,也不该死在公主的见死不救上。”
龙葵喃喃地道:“中了‘千蜂针’不会死的……”
晏薇接口道:“只会让人生不如死,对吗?”
龙葵轻轻点了点头:“那针会在人四肢百骸游走,一生缠绵不去……”
晏薇听到此言,身上又是一阵发冷,只觉得头皮发麻,于是膝行两步,再度伏身求道:“求公主救他一命……”这一次,她就这样伏着,并不抬起头来。
只听头上龙葵的声音传来:“好……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一阵脚步声嗒嗒远去,直到完全听不到了,晏薇才抬起头来,心中百感交集。
她会带着磁石回来?还是会带着兵马回来?或者……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呢?
晏薇还是跪在当地,似乎已经无力站起。手里只是摆弄着那个香囊,浸了水,又干了,但是全无褪『色』,只里面的丝纸,已经糊成一团,中间微微一点『潮』湿的红,正是之前朱砂印刻的那朵蜀葵花。
杨姜两国的交战纷争,以前在晏薇心中,就像是史书中前朝的故事那样,离得很远,远得像是传说。便是这次踏上姜国的土地,晏薇也只觉得处处新奇。初见龙葵龙阳兄妹,亲近好感之意也远大于敌意。但自从今晨一番交战,晏薇真切感受到了,这个国家,是敌人……虽然龙葵依然是那样无邪纯良,但是在晏薇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涌了上来,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这样对敌人屈膝,很是屈辱,但为了童率活命,又无可奈何……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泪便流了下来。泪爬过脸颊,流到嘴角,一丝腥咸。风很大,泪痕很快便干了,使得肌肤微微发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嘴,吸吮着脸,挥之不去。
风,拂过芦苇丛,一阵沙沙作响。
风停了,但沙沙声却未停息,晏薇抬头看去,那水蓝『色』的裙角跃动着自远及近,龙葵回来了,是一个人。
“这是‘延年沙’,是最好的磁石了,用来吸绣针,能连续串起五根针呢!”龙葵似是一路跑来的,说话微微有些气喘,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晏薇起身接过,低低说了声:“多谢了……”
晏薇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龙葵的手腕,只觉得龙葵的肌肤触手奇热,异于常人,于是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热?生病了吗?”
龙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扪着胸口,说道:“不妨事的,我自小便是这样,身热不退,胎里带的热症,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就是贪凉,喜欢夜里出来走走……刚才看到这边有火光,便走过来看看……”
龙葵这些话便如和闺中密友家常一般,晏薇倒觉得自己敌意满满的过于纠结了,于是说道:“须得找个好医生看看,胎里带的病症,越早治疗越好,一旦成年成家,便不好治了……”
龙葵笑道:“找过无数医生了,都觉得棘手……先别说我了,快给他医治要紧。”
晏薇跪坐到童率身边,撩起童率的衣摆。
龙葵站在晏薇身后,透过晏薇的肩膀,看到童率『裸』『露』的身体,羞得急忙用衣袖掩住脸,却又忍不住好奇,偷偷移开半只衣袖,『露』出一只眼睛来窥视。
这“延年沙”果然是最强力的磁石,只慢慢游走,便把那些深入皮下的细针都吸附了上来。那针足有上百之多,密密麻麻吸附在磁石上,看得晏薇头皮一阵发麻。
只听身后龙葵轻声叹息:“这也太多了啊……”
晏薇处理好伤口,轻轻放下童率的衣襟,又把磁石上的针清理干净,双手递过去,说道:“多谢了,原物奉还。”
龙葵却并不接过,只是说道:“送给你啦,也许以后用得上……”
晏薇点点头,问道:“那针上是否有毒?”
龙葵答道:“那是蜂毒,过几日便自愈了,目的只是让人伤口麻痹,不觉得疼痛,便疏忽了治疗……只是……没想到哥哥一下子打出这么多……”
晏薇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这种暗器十分阴毒,上面带有蜂毒,让人不觉得疼痛,认为并无大碍,不及时进行治疗,待蜂针开始在体内游走,便错过了治疗时机,再想使用磁石起针也晚了。若想达到这种效果,每次打出的针数量不宜太多,这次龙阳想必是怒极,只怕把机括中的毒针悉数打了出来。也正因为如此,令童率中蜂毒较深,皮肤『潮』红,全身发热,反倒是没有耽误病情。一因一果,似有天意……
龙葵见晏薇不说话,便眨眨眼睛,说道:“我要回去了,你们……最好也尽快离开,明天,是一年一度的水猎,就在这里,你们不走,会被发现的……”
晏薇点点头,说道:“多谢……”下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龙葵似乎有些不情愿的,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身问道:“他……他叫什么名字?”
“童率。”晏薇回答。
“童率……”龙葵低低重复了一句,手又不自觉地抚『摸』着那个玉兔配饰,拇指拂过玉兔的腹部,正是一个“童”字。
注释:
'1'有美一人,婉如清扬:见《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
第6章 伐鼓渊渊,振旅阗阗'1'()
晏薇蓦地想起了鹿堇,想起了鹿堇的夫婿,也是这样卑微的普通兵卒吧?当差服役,做着自己国家要求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在别人一念间,就成了亡魂。
晏薇抱膝坐在童率身旁,一面看着火,一面打着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阵细碎的沙沙声,铮铮带有金属之音,却不像是风吹芦苇的声音,晏薇一激灵,一下子便醒了,抬头看时,却见童率一边摆弄着那一堆细针,一边笑着看着自己。
“我就说你会帮我治好的。”童率笑道。
“不是我……是龙葵拿来的磁石,才把这些东西取出来的。”晏薇说着,把那块磁石递过去。
“真的?!”童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来过了……她知道我是什么人还肯救我?”
晏薇点点头:“是呀……她临走的时候还问了你的名字。”
这只是最最普通的磁石,没有打磨,没有篆刻,形状也是浑然天成的,童率却反复把玩,爱不释手,对晏薇说道:“这个总可以给我吧?”
晏薇点头一笑,说道:“那当然,这是龙葵特别留下来的。”
童率小心地把那磁石揣到怀里,又不放心地在外面按了按,抬头对晏薇羞涩一笑,说道:“天快亮了,我去找点吃的,你再睡会儿。”
晏薇道:“龙葵临走时说,明天是水猎的日子,让我们赶紧离开。”
童率笑道:“我只听说过田猎,这水猎是什么意思,捉鱼吗?”
晏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抵是姜国水域开阔,所以时兴在水上狩猎吧?”
童率沉『吟』道:“明天?……她说的是明天?还是今天?”
晏薇这才发现,东方的天空,已经隐隐透出了鱼肚白。她细想了一下昨夜的情景,也说不清那时候已经过了午夜还是未过午夜,而且龙葵自己也会判断错时间或者随口说错,因此这水猎是哪一天,还真的很难说……
晏薇刚要开口,只听得远处传来号角的声音,和一阵沉闷的鼓声,一切已经不用多言,那水猎,就是今天!
童率忙踏熄了火,匆匆掩埋了两人丢弃的杂物,将一切粉饰的似乎从未有人在此『露』宿的样子,拉起晏薇,躲入了苇丛,低声说道:“别怕,只要他们不放火烧掉这些芦苇,我保管他们找不到我们。”
两人刚刚藏好身形,只听得号角声渐止,之前的沉闷悠远的鼓声变为高亢激越的铜鼓声,中间夹杂着钟磬的乐音,更有不知什么乐器奏出的凄厉鸣叫之声,从湖的四面八方传来。所有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在苍白的晨光中盘旋回响,让人不由得一阵心悸。
整个湖面上,所有的水鸟都拍翅惊起,却又盘旋不去,不敢飞越这声音的屏障,在头顶上空聚成一个大漩涡,遮天蔽日。
童率和晏薇正仰瞻这从没见过的奇景,冷不防一只鳄鱼在眼前三尺处匆匆爬过,童率一惊,忙抱住晏薇向后一跃,拔剑在手。可那鳄鱼并不理会二人,一头扎进水中,瞬间便没了影踪。
两人惊魂稍定,又听得铜鼓之声越来越急,越来越高亢,只觉得心跳都随之越来越快,当那鼓声快到不能再快的时候,瞬间戛然而止。
万——箭——齐——发。
箭矢像暴雨一般倾泻而下,那些盘旋的禽鸟,一只接着一只被『射』落,凄绝的惨叫此起彼伏。那些被『射』落的禽鸟如纸鸢一般,倾覆在湖水上,一圈圈涟漪散开去,鸟羽如衣裙,垂死的鸟,宛如谪仙。剩下的那些鸟,似乎被周围的乐音胁迫着,也不降落,也不逃走,依然在头顶上无助地盘旋。
箭矢的破空声,禽鸟的哀鸣声,鼓乐钟磬之声,和隐隐传来的呐喊喧噪的人声,让人觉得整个天地都在随之震动,尤其是那铜鼓,此时奏响的是又轻又缓的咚咚声,与人心跳相和,让人觉得一阵胸闷气短。
一滴血,飞溅到晏薇脸上,晏薇用手一拂,弄了满脸花。
童率忙用衣袖帮晏薇擦干净,轻轻拍了怕晏薇的头,示意她别怕。
晏薇一阵颤抖,似自语,又似问童率:“如果打起仗来,就是这样的场面吗?”
童率愣了一下,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没亲身经历过……”
这一场水猎从凌晨直进行到日上三竿,乐声方才止歇,天上只剩数只禽鸟盘旋,不时发出一两声悲鸣。
猛然间,传来一阵山崩地裂的呐喊,童率手臂一紧,环住晏薇,低声说道:“他们要过来寻回猎物了,须得小心,不要让他们发现。”说罢拉着晏薇,往芦苇浓密处挪了挪,伏低了身子。
人声逐渐『逼』近,夹杂着一两声犬吠。
晏薇眉头微蹙,说道:“不好,他们有狗,只怕会循着血腥气找到我们。”
“别担心,有我呢!”童率说罢,在手中扣了两颗石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
脚步声渐渐近了,两个人嬉笑着走来,却并没有带狗。
只听其中一个说道:“这次水猎收获不错嘛!”
另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接口道:“是呀,大王一定会有赏赐。”
先头说话的那人嘴里似乎已经蓄满了口水,说话都有些含糊:“还有炙雀肉可以吃……”
透过密密的芦苇叶看去,两双脚,一前一后,出现在视野中,步伐轻松悠闲。
童率像一头野兽一样,倏地弹『射』而出,接连两掌,分别打在两人颈后的大椎『穴』上,那两人哼都没哼一声,便双双软倒下去。
童率接连几下,迅速扒下两人的衣服和鞋子,倒像是给猎获的野兽剥皮一般。
晏薇也从藏身处钻出来,嗔道:“你下手太重了,打在这个地方,手劲稍微有差池,是会要人命的。”
童率一怔,说道:“你不要他们的命,就等着送自己的命吧!”
晏薇一惊:“难道你要杀了他们不成?”
童率道:“他们有狗,我们躲不住的,就算浸到水里去恐怕也不行,这里水面开阔,肯定有不少猎物落到水面,他们一定会驾船去捞,而且水里还有鳄鱼……”
晏薇道:“你打算怎样?”
童率抖了抖手中的衣服,说道:“换上他们的衣服,看看能不能混出去。”
晏薇道:“那他们怎么办?”
童率手掌平伸,比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晏薇蓦地想起了鹿堇,想起了鹿堇的夫婿,也是这样卑微的普通兵卒吧?当差服役,做着自己国家要求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在别人一念间,就成了亡魂。
晏薇又看了看脚下的两个人,一个人俯着身子看不到面容,另一个个子矮些,侧着脸,年纪很轻,唇边微微一圈青『色』的绒『毛』,脸上似乎还带着笑,也许……也有一个和鹿堇一样的姑娘,在家乡等待着他归来……
想到这里,晏薇用力摇了摇头:“不杀他们不行吗?”
童率摇头一笑:“『妇』人之仁……”
晏薇又道:“他们身上没有血腥,狗是闻不到的,你这手法,至少可以让他们四五个时辰之内不会苏醒,足够我们跑出去了……”
童率一叹:“好吧,你先把衣服穿好。”
晏薇拿起童率递过来的衣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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