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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宠妻日常-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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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吧

    能死在她的怀里,死在她的面前,能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他,也就够了。

    “长姐”

    霍令章仍旧是用那一抹温柔而又专注的目光看着她,口中是轻轻跟着一句:“倘若可以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都说行孽太多的人是入不了轮回的,我这一生行过太多错事不该求得上苍原谅,可要是连长姐都不记得我的话,那我这一生该有多可怜。”

    霍令仪耳听着这一字一句,再也抑不住眼中的泪意,她紧紧握着霍令章的手,一边流着泪,一边是哽咽着与人说道:“好”

    她这话刚落——

    霍令章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深了许多,他的眉目弯弯恰如幼时那抹最纯真、最灿烂的笑容,而后他伸出手拂掉她脸上的泪痕,口中是紧跟着一句:“长姐,不要哭,为了我哭,不值得。”

    他这话说完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神识却已逐渐散去,就连看着她的眼睛也逐渐失神起来霍令章不再言语,只是指尖却温柔而缱绻得轻轻滑过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入心中随着这风一并带去。

    这是他往日最想做的事,而如今终于做到了。

    霍令章轻轻笑了笑,在意识最后消散的时候,他却还舍不得把指尖从人的脸上收回来,倘若他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只要她能在他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可这终归只是他的执念罢了。

    风雪越发大了——

    而霍令章覆在她脸上的手也垂落了下来。

    霍令仪自是也察觉到了,她怔怔得朝人看去,身侧那人已经没有丝毫气息了,唯有唇角仍旧挂着一抹笑她僵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到风雪覆盖了她的眼睛,让她的视线变得逐渐模糊起来,她才轻轻喊着他的名字:“霍令章。”

    “霍令章,你别走”

    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喊,那人却都已经不会再回答她了。

    身上又多了一件披风,霍令仪拧头朝身侧人看去,眼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她抑制不住哭声与他说道:“李怀瑾,他死了。”这个往日她最为厌恶的男人,甚至恨不得他死的男人,此时他却真得死了,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李怀瑾半蹲下身子,他把人揽进怀中,口中是轻声跟着一句:“我知道,别哭”他这话说完是朝霍令章那处看去一眼,眼看着那人面上的笑容,紧跟着是又一句:“他也不希望,你会为了他哭。”

    霍令仪任由李怀瑾揽着她的肩,眼却仍旧看着霍令章的方向,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更是生疼。

    她张了张口,可眼皮子却越来越重,就连视线也越发模糊起来,自从昨夜被人掳来后,她就不曾合过片刻的眼睛,如今又经了这样的事,身子早已撑不住了晕倒的那一刹那,霍令仪只能听见李怀瑾在她耳边唤她:“晏晏。”

第 138 章() 
西山。

    霍令仪穿着一身素色斗篷;半蹲在一块墓碑前。

    她面前的墓碑是新砌的;地上也还有些纸钱;却是前几日留下来的;只是因着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大雨;这纸钱便也被掩埋在了那泥土里将将露了个半个边罢了。她挽了两节袖子待把手中的一炷香对着那烛火点燃了;才又朝那墓碑看去。

    墓碑的底是石灰色的;上头又用朱批书写了几个大字——“霍家第七代子孙霍令章之墓。”

    霍令仪定定得看着这块墓碑,待把手中的这一炷香插到了那泥土里,她也不曾说话;只依旧这般看着眼前这块墓碑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了口,轻声说道:“你真傻。”为了她;失去了一条命;不值得。

    山上的风很大,打在人的脸上疼得厉害。

    霍令仪张了张口;来时她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可真得来到了他的墓前;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乌云密布;大抵是又要下雨的样子了。她握着帕子把他的墓碑重新擦拭了一回;而后是从怀中取出那只平安锁。

    平安锁经了这漫长的一段时光,也露出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你当日问我记不记得?”霍令仪一面说着话;一面是伸出指尖轻轻滑过上头的纹路,待把那平安锁的正反两面都拂过一遍;她才又轻声说道:“其实那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年少时一桩微不足道的事罢了;偏偏你却记了这么多年还白白没了一条性命。”

    “霍令章”

    说话间,霍令仪抬了脸朝那墓碑看去,红唇轻颤,是又一句:“值得吗?”

    这山间有风拂过,却无人回答她的话,那个能回答她这个话的少年如今已长埋地下,无知无觉,无声无息霍令仪想到这便又合了眼,那长而又弯的睫毛随着风轻轻颤动着,她想说些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唯有眼泪随着眼角落下。

    这些日子她时常会梦到他

    年幼时抓着她衣角的霍令章,长大后清隽温润的霍令章,还有最后死在她怀里,与她说“长姐,别忘了我”的霍令章可梦终归是梦啊。霍令仪很清楚,这世上早已没有霍令章这个人了,他死在建康二十二年的寒冬月,死在她的怀里他用自己的生命让她这一生都无法再忘记他。

    乌云在天上晃荡着,天色也越渐黑了。

    霍令仪重新睁开眼,她把手中的平安锁放在了他的墓前,而后她站起身,却是又过了一会才转身离去。

    这条小道的不远处有个身穿青衫的男人正立在那温温笑看着她

    却是李怀瑾。

    李怀瑾仍是旧日的模样,他站在小道的这一头,眉目温润得笑看着霍令仪朝他走来,待人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便握住了她的手,口中依旧是温和的一句话:“好了?”

    “嗯”

    霍令仪任由李怀瑾握着她的手,她和他并肩而立在西山的小道上,口中是道:“我们走吧。”

    等这话一落,她却是又朝身后看去一眼,小道的那一头只有一块墓碑,一如她来时的模样。可霍令仪却好似能够通过那块墓碑看见那个少年郎的身影,她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这样看了一会,而后便又重新转了身,朝身侧的男人看去,跟着温声一句:“走吧。”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越渐昏暗了,外头有人送来圣旨,却是宣他们进宫。

    霍令仪听到这一句便朝李怀瑾看去,眼瞧着他淡漠的神色,她的心下是又叹了口气,口中却是轻声说道一句:“我昨日听父王说,他的身子只怕扛不住几日了。”当日周承宇下得毒太过凶猛,即便有汤药吊着,可那身体却早就废了。

    她心中知晓李怀瑾是怪他的

    倘若他后来未曾生出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大嫂也就不会死可不管如何,那人所做的这一切终归是为了他。

    霍令仪想到便又跟着一句:“走吧,去看一看。”

    李怀瑾面上的神色虽然依旧是淡漠的,可终归也未再说旁的,他重新坐回到了马车中霍令仪刚要跟着一道上去,临来却似想起什么便与杜若说道:“去把小少爷抱过来。”

    杜若轻轻应了一声,她朝两人打了一道礼,而后便往相隐斋那处去了。

    长安近些日子又长大了许多,自从李怀瑾回来后,他倒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闹腾了如今纵然霍令仪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不吵不闹。杜若把他带过来的时候,他正睡过一觉,这会精神气十足,眼看着霍令仪便咧了嘴朝她伸出手。

    霍令仪看着他这幅模样自是也眉开眼笑,她忙把人抱进了怀里,而后是朝李怀瑾看去,跟着温声一句:“我们走吧。”

    李怀瑾看着她面上的盈盈笑意,面色倒也缓和了许多。他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是从人的怀中抱过长安,口中是道:“我来吧”等这话一落,他是又跟着一句:“你身体不好,如今他又越发重了,别累着你。”

    霍令仪耳听着这一番话也未曾说话,只笑盈盈得看着他们父子两。

    马车已往前稳稳得驶去,外间天色昏沉,马车里头的琉璃灯盏却很是明亮霍令仪眼看着那一大一小却颇为相似的面容,眉眼却是又泛开了几分笑意。

    因着有宫牌的缘故,马车外头又有李家的标记,这一路过去自是顺畅无阻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便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霍令仪从李怀瑾的手中接过长安,而后便朝人说道:“走吧。”

    外间车夫已置好了脚凳,李怀瑾先行下了马车,而后便又扶着霍令仪走下马车章华宫殿前也早已侯了人,眼瞧着他们便忙迎了过来,打首的一个内侍先朝他们恭恭敬敬打了礼,口中是跟着恭声一句:“李大人,陛下正在里头候着呢。”

    李怀瑾闻言也不曾说话,他只是掀了一双丹凤目朝眼前这座宫殿看去。

    夜色之下,灯火通明,可眼前这座皇宫之中最为尊贵的宫殿在这夜色中却没有半点鲜活气,倒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连带着那尖尖屋檐角上的金碧也失了几分颜色。内侍见他不动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劝,只好垂着首佝偻着脊背立在一侧。

    到后头还是霍令仪轻声说道:“外头冷,进去吧。”

    李怀瑾听得这一句才收回了眼,他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是提步往前走去。

    宫殿之中的内侍早已被赶了出去,原先替他们引路的内侍也只是替他们打了帘子,而后便立在外头低眉垂眼不曾言语偌大的宫殿烛火通明,李怀瑾领着霍令仪一步步往前走去,待至内殿的时候,他们才看到靠着床头半坐着得周圣行。

    霍令仪眼看着周圣行,还是忍不住一惊。

    眼前的那个男人头发花白,身子清瘦,面容也泛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倘若不是那双眼睛还掺着几分清明,她都快识不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往日大梁那位英明的君主了。她重新垂了头,待把心中的这一份震惊掩埋了下去,才又抱着长安跟着李怀瑾的步子往前走去。

    周圣行看着他们过来,脸上却是又化开了一个笑,就连眼中的笑意也多了些许。

    等他们走到跟前——

    他便朝霍令仪怀中的小儿看去,口中是温声一句:“这就是你们的孩子,他叫什么?”

    霍令仪闻言便轻声回道:“回您的话,他小名唤作长安,大名唤作安嗣”

    “长安”周圣行一错不错地看着长安,口中却是轻声研磨着这个名字,而后他才又笑道:“长治久安,是个好名字。”他这话说完似是想伸手去抱他一回,可手上的力气全无,只伸在半空便又垂落了下来。

    他摇头笑了笑,终归也是舍了心思。

    待把霍令仪怀中小儿的模样又瞧了一回,周圣行才又开了口:“晏晏,你先带着孩子下去。”

    霍令仪知他这是有事要和李怀瑾说,便也未再多言,她抱着长安朝人屈膝一礼,而后便往外退去等到这寝殿没了霍令仪的身影,周圣行才又朝那个面容淡漠的男人看去:“你让柳予安销毁了那两卷圣旨,又让人把玉玺送了回来,景行,这是为什么?”

    等这话一落——

    周圣行是又叹了口气,跟着是又一句:“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可是景行,你该知道我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他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才又继续说道:“我知你虽然生性清冷,可却极重情意,所以我才想替你扫清所有障碍,到得那时才不会再有人危害到你。”

    李怀瑾耳听着这一句,终于是朝周圣行看了过去

    殿中烛火幽幽,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床上这个男人,却是过了许久才淡淡说道:“这个位置我不喜欢,我想她也不会喜欢。”

    周圣行听到这个她字,面上的神色却是一顿。

    他张了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临来到头却也只是长叹一声,他往后靠去,原先面上的神色尽数化为一抹悲叹外头寒风压过树枝,而周圣行靠在床头看着墙上的那幅画,良久才轻声说道:“是啊,她素来是最讨厌这四面宫城的。”

    “她以前总说要是可以的话,更希望离开燕京去看看这大千世界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李怀瑾什么也不曾说,他转身往外走去,只是临来走到布帘那处的时候,他却听到身后的人说道:“景行,天家无情,纵然你和他曾有一段情谊也该知道为帝者都是无情之人你,要小心。”

    手中的布帘被掀起,而后又落下——

    这寝殿之中很快就没了李怀瑾的身影,周圣行独坐床上,眼看着那副画卷上笑意盈盈的女子,他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临来合上眼睛的时候,这殿中也只有周圣行的一句呢喃:“清欢,倘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好了?”

    霍令仪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便转身朝人看去。

    李怀瑾闻言是轻轻“嗯”了一声,他伸手拂过霍令仪的额前发,而后是从人的手中接过了长安,跟着便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外间候着的内侍眼瞧着他们出来便又朝他们打了一礼。

    李怀瑾眼看着人,终归还是说了一句:“进去伺候吧。”

    内侍听得这话忙应了一声,待又打过一道礼,他便打了布帘往里走去李怀瑾眼瞧着人进去便也未再多言,他仍旧牵着霍令仪的手往外走去,只是刚刚走出院子便听到身后传来内侍的一声哭喊:“陛下驾崩了。”

    这道声音在这寂寥的夜色中尤为清亮。

    李怀瑾的步子一顿,他转身朝身后看去,廊下的烛火被风吹得有些晦暗不明霍令仪也停下了步子,她拧头朝李怀瑾看去,握着他的手却是又多用了几分力,口中是轻轻跟着一句:“要不要”

    她这话还未说全——

    李怀瑾却已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而后是收回了眼朝霍令仪看去,口中是道:“不必,我们走吧。”等这话说完,他便又重新牵着霍令仪的手往外走去,如今这阖宫上下都萦绕着哭喊声。

    而他们一路往前走去,却未停下步子。

    建康二十三年元月。

    天子驾崩,宣王登基,改年号鸿嘉,尊先帝为睿康帝。废太子因谋害先帝而被诛杀于天牢之中,至于东宫那一干人等皆被定下流放之罪,霍令德因是霍家人的缘故倒是被赦免了罪过,只是还未等她走出东宫却已被人用一碗汤药谋杀了。

    内宅阴私,纵然要查也无从查起,倒也是一场唏嘘。

    至于秦舜英和周承棠——

    先帝出丧的那一日,她俩便也一并跟了去了。

    元月刚过便入了春日,这世事好似一下子就平定了下来,燕京城中也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安详,男女老少皆换上了新衣行走在这燕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一副其乐融融的好模样,可谁又会知晓这平静背后又会是怎样得纷乱呢?

    夜里,宫中。

    许瑾初着一身凤服朝章华宫而去,外间候着的内侍眼瞧着她过来自是纷纷打了一礼,另有人要去禀报却被她拦了下来她取过宫女手中的食盒,口中是温声一句:“你们都退下吧。”

    等这话一落——

    外头候着的内侍和宫人便都退了下去。

    许瑾初打了帘子往里头进去,宫殿之中烛火通明,她走得不急不缓,待走到最里头那道布帘的时候,还不等她掀起布帘便听到里头传来一句:“陛下如今刚登基,根基还不稳,倘若要对李怀瑾出手只怕不易。”

    手上的食盒落在地上,里头的瓷盘皆被打碎。

    里头的人听到这道声响忙止了声音,没一会功夫便有人打了帘子走了出来却是身穿龙袍的周承泽周承泽眼瞧着立在帘外的许瑾初,原先面上的阴沉一滞,目光也有些怔忡:“谨初,怎么是你?”

    许瑾初未曾回答周承泽的话,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口中是一句:“你想对李怀瑾出手?”

    周承泽耳听着这话,面色便显露几分难堪,他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挥了挥手让里头的人先行退下,而后他才看着许瑾初低声说道:“李怀瑾身上终归有我皇室血脉,何况他权大势大,纵然他没有这个心思,也难保他身边人不会撺嗦——”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许瑾初伸出手,却是想握住她的手:“谨初,我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着想。”

    只是还不等他握住——

    许瑾初却已倒退一步,烛火之下,她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陌生:“都说天家无情,可我原本以为你是不同的你们并肩作战这么多年,纵然旁人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知晓。”

    “倘若他当真有这个心思,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会是他李怀瑾。”

    她这话说得不仅大胆也太过直言,周承泽面上闪现几分愠怒的神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又缓和了心下的怒气平视着人,与她说道:“皇后,后宫不得干政。”

    尚还不等许瑾初说话,却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殿中,他是周承泽遣去盯着李怀瑾的暗卫,这会他眼看着殿中这幅场景思忖一番还是朝周承泽屈膝一礼:“陛下,李大人让属下给您带来这份书信。”

    周承泽自然知道凭李怀瑾的本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在他身边安置了暗卫,他此举也只是想看看李怀瑾有什么反应罢了。

    这会他接过暗卫递来的信,里头唯有寥寥几个字,却是辞官之意。

    烛火通明——

    许瑾初离得近自然也瞧见了那信纸上的内容,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转身往外走去周承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忙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袖子:“谨初,你要去哪?”

    “陛下”

    许瑾转身朝人看去,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您当真要做孤家寡人吗?”她这话说完看着周承泽面上的怔忡却不再多言,只从人的手中抽回了袖子,而后是又朝人盈盈一拜便往外退去。

    周承泽眼看着许瑾初越走越远,他的手往前伸,似是想去挽留她,可步子却似胶在了地上一般跪在一侧的暗卫眼看着人这幅模样,是又轻轻说了一句:“李大人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可要属下?”

    周承泽耳听着这一句,却是过了许久才开了口:“不必,下去吧——”等到殿中没了暗卫的身影,周承泽才重新合了眼,他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纸,耳边萦绕得却是许瑾初离前的那句话:“陛下,您当真要做孤家寡人吗?”

    燕京城中。

    夜色昏沉,而一辆马车却朝城外而去。

    马车之中,琉璃灯盏很是明亮——

    霍令仪倚在身侧男人的肩上,听着外头的风声,她微微抬了脸朝人看去,口中是一句笑语:“你当真舍得?”

    李怀瑾手里抱着长安,闻言是朝人看去,眼瞧着烛火之下她的盈盈美目,眉目倒也温和了几分:“这世间唯一让我不舍的,也只有你而已。”他这话说完,伸出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跟着是又一句:“倒是你,可曾怪我?此番一去,只怕再难回头。”

    霍令仪摇了摇头,她是又朝人倚近了些,口中是柔声一句:“如今父母皆在,令君也好,我心头已无半点牵挂”她说话的时候眉目都是笑的,等前话一落是又一句:“从此这万丈红尘里,有你,有长安在我身侧,便已足够了。”

    她曾经牵挂的那些人,都已好生活着。

    而她余生要相伴的人,皆在她的身侧。

    既如此——

    她又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外间的风依旧轻轻拍打着车帘,而这马车之中却仍旧是一片温馨祥和之意。

第 139 章() 
鸿嘉元年;宣王登基。

    这燕京城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清平盛世。

    而此时的东山墓地;霍令章席地坐在墓碑前;眼瞧着墓碑上的那几个朱红大字;却是过了许久才哑声开了口:“长姐;我来看你了。”他的声调有些喑哑;容色也有些惨白;被那寒风一吹便又轻轻咳了起来。

    等缓过这阵咳声——

    霍令章才又看着墓碑轻声说道:“长姐,柳予安和周承棠都死了,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都被我杀了。”

    当日霍令仪从悬崖坠下,他持剑闯进文远侯府杀了柳予安,正逢周承棠过门来探望柳予安;他瞧见之后便一并杀了几十双眼睛瞧着;他纵然身为朝中重臣却也逃不过天家责罚,而他如今这身子便是当时在天牢中折损了的。

    霍令章一面说着话;一面是伸出指尖轻轻拂过那几个朱红大字。待拂至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眼中的神色便又变得温柔了许多;就连说出的话也柔和了几分:“长姐;倘若你知道父王他没有死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虽然已经入了春;可这山间的风打在人的身上却还是有些凉。

    霍令章如今身子不如往日,此时被这寒风一吹自是免不得又咳了起来;身后站着的未语见此忙上前几步轻声劝说道:“主子,山间风大;我们该回去了。”

    霍令章听得这话却未曾言语;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而后他是又重新朝墓碑看去,口中仍旧是絮絮说起了话:“宣王登了基,你的表姐成了皇后,许家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名声,还有”他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才又说道一句:“李怀瑾,他也没有死。”

    这些年他所做的准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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