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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掉下去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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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你们还闹!”九原杉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许再打架了。”

    鹤丸国永点头如啄米,“不打了,不打了,鹤保证。”下次就跑远点,才不会让审神者逮到,弃尸荒野也方便不是?

    九原杉看他乖巧也就不气了,招呼山姥切跟鹤丸一起把本体交给他手入。

    灵力的光芒包裹住两振刀,抚平了所有伤痛,刀剑本体和付丧神身上的痕迹肉眼可见地一点点淡去……

    直接用灵力手入对于付丧神来说是件很舒服的事情,他们也是被灵力强大的主人惯坏了,战斗的时候根本不在乎受伤,平时都能折腾出许多事来,反正主人又不缺这点灵力。

    鹤丸国永微微眯起眼,从背后抱住小孩趴在他肩上,跟撒娇的宠物似的。

    山姥切国广也喜欢手入,但他没鹤丸国永那么厚脸皮,众目睽睽之下把还自己粘到审神者身上去。等手入完成后就揽住小孩,努力把鹤丸从审神者身上往下撕,“你那么重要压坏主人了,放手!”

    “不放!主人都没说什么要你多事?”

    众刃看着那边一言不合又掐起来的两位,不约而同地从心底生出怀疑来:信誓旦旦地说是不打了,但这俩真能和睦相处吗?

    九原杉也很无奈,『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好半天才把自己的付丧神安抚下来。

    小孩擦了擦汗迅速转移话题,“我饿了,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烛台切光忠把九原杉从那两个的围堵中抱出来,给小孩理了理衣服,“现在都过了平时吃饭的点了,主人饿了也正常,东西都是备好的,我们去饭厅吧。”

    ……

    早饭不复杂,米饭、纳豆、豆腐、烤鱼还有味增汤。九原杉不喜欢纳豆,烛台切也不勉强,没给审神者的食案上放。

    “我开动了。”九原杉一动,下面的刀剑们才跟着动作。

    “我开动了”*10

    小孩不能吃太多盐,他的早饭都是单独做的,味增汤根本没放味增,就是简单调味过的蔬菜鲷鱼汤。

    九原杉已经习惯吃缺油少盐的料理了,拿起汤匙准备舀汤喝,半路他的动作就顿住,金属汤匙落在瓷器上的声音刺耳又突兀。

    众位付丧神迅速抬头看向上首的审神者,然后被小孩满脸冷汗的样子吓了一跳。

    “主人!”

    “大将!”

    “惣领。”

    离得最近的山姥切国广接住倒下的小孩,觉得心慌的喘不过气来。很快他就发觉这并不是紧张的情绪造成的错觉,他确实不太对。

    九原杉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剧烈,最先有反应的就是身负本命契约和审神者联系最密切的山姥切国广。

    扶着审神者的打刀付丧神跟小孩一起倒在了地上,鹤丸国永心里一惊,伸手去拉小孩也没拉住,他也开始难受了。

    很快其他付丧神也都被审神者的异常状况影响到,但比起山姥切国广,他们还能勉强支撑身体把审神者带回卧室安顿好。

    “那串珠子,”鹤丸国永对审神者的契约做出了回应,虽然不是本命刀,没跟山姥切一样彻底倒下,但也比其他刀剑的症状要严重许多,这会儿说话都有些困难,“能平衡,平衡灵力波动的那个,拿过来,快。”

    审神者重要的东西都是压切长谷部收起来的,打刀忍着因为灵力波动过大造成的眩晕感,迅速从卧室壁柜的夹层里翻出了那串珠子。

    九原杉彻底变成妖怪之后已经不需要依靠外力来平衡灵力了,他又经常在猫咪和人形之间切换,怕弄丢了就再没戴过。但九原松也没收回被败家弟弟拿了两个去和魔女交易,如今只剩下七颗的灵珠,还是把这种异宝留在了弟弟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真的就用到了。

    串珠被套在了小孩手腕上,随着珠子的颜『色』从透明变成幽蓝『色』,又瞬息透明,几个来回,九原杉的情况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叫不醒,但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除了躺在审神者身边无声无息的山姥切国广,其他付丧神的情况也好了一些。

    『药』研藤四郎拉住审神者的手,看了他几眼就迅速开口,“大将的状况我们大概解决不了,要跟外面联系,尽快。”

    主人的安危为重,这种时候没什么好说的,烛台切光忠拿起电话跟外院的管家联系,压切长谷部则拨通了九原枞留给他们的号码。

    ……

    老管家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九原杉的情况突然又开始恶化。

    小孩的身形在四岁到他妖化之前的十一岁半的样子之间不停变换,猫耳和尾巴跟这些日子一样收不回去『裸』『露』在外面,脸『色』『潮』红,体温发烫,甚至开始呓语。

    这场景有些骇人,幸亏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才能稳住情绪处理事情。

    老人出身清浦家,对灵能力者和妖怪都有相当的了解,观察了九原杉一会儿就确定道:“杉少爷这是灵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原形要长大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过程有点激烈。”

    “你们都是他的契约刀,和杉少爷灵力相通,就呆在他身边,多少能分担一些。”

    刀剑付丧神们想松口气的,但看着审神者躺在被子上神志不清的样子,那口气实在是松不下来。他们当然愿意帮审神者分担,只恨不能把小孩的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才好,但现在他们除了守着自己的主人,什么也做不了。

    压切长谷部定了定神,忍着身体的不适给审神者擦汗换衣服,『药』研在一边帮忙搭把手,看到小孩因为发热干燥的唇,拿清水给他润了润。

    压切长谷部抱着怀里的孩子,对审神者的事知道的比较清楚的他比其他刀剑更仓皇紧张,“主人的原型是长大过一次的,当时并没有出现这种问题……”

    九原杉刚变成小猫妖的时候都没压切长谷部的巴掌大,走路也摇摇晃晃的,撑死了刚出月的样子。

    但被奴良鲤伴精心养了一段时间后,小猫长胖了,也长大了一点,看起来总算有一个半月大了,跑跑跳跳也灵活了许多。

    偏偏九原杉原形和人形的成长不同步,小猫长大的时候,人形看起来还是四岁,等人形长到七岁,小猫还是四十多天的样子没变化。

    “主人的原形从刚出月的样子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过程是很缓慢的,也没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压切长谷部跟老人强调,语调有些急切,“是不是我们没养好,出了什么差错?”奴良鲤伴养着的时候就好好的。

    他这么一说其他刀剑都跟着紧张起来。

    根岸荆山『摸』了『摸』胡子,又仔细检查了九原杉一番,还看了看躺在他旁边的山姥切国广。

    “我记得他是杉少爷的本命刀?”

    压切长谷部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些酸涩心思了,迅速点头,“是,他几乎是紧接着主人倒下去的。”

    “杉少爷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

    “……有的。”这次回话的是『药』研藤四郎,“大将跟我提到过,他最近收不回耳朵和尾巴了,从山姥切国广殿醒来那天起就是这样了。”

    “刚开始大将以为是自己太高兴了,情绪兴奋所致,但后来一直收不回去,这才想着会不会是别的原因。”

    “大将来问过我,我没检查出什么问题,除了灵力有些活跃……”

    “不,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吧,我太大意了。”

    根岸荆山朝他摆了摆手,“你一个付丧神,能知道多少?别担心,也不算是坏事……”

    “本命式神跟自己的主人有相互加成补益的作用,山姥切国广殿醒过来之后,杉少爷的灵力增长大概是变快了,今天突然就到达某种临界点了。”

    鹤丸受到的影响比较严重,看起来比其他付丧神更疲惫些,他轻声道:“大概是这样吧。”今天跟山姥切国广交手的时候,打刀的灵力确实突然爆发了一次,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找到了原因,刀剑付丧神们总算没那么心慌意『乱』了。跟审神者的兄长报告情况的事交给了比较懂行的老管家,付丧神们专心照看起审神者。

    ……

    他们的猜测是对的,小孩没多久就变回原形,一夜之间从付丧神们一手大长到两手合拢才能抱住,看起来像两个月大的小猫了。

    随着九原杉的灵力再次稳定下来,山姥切国广很快就醒了,其他付丧神们也恢复正常,没再出现那种眼前的世界都像被哈哈镜扭曲了的感觉。

    昨天急匆匆赶回来的九原枞路途劳顿,又跟付丧神们一起守了一夜,此时靠在一边的矮桌上闭目养神。

    九原杉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了桌边的九原枞,刚想朝哥哥扑过去,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站起身转了一圈,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恢复妖化之前的年纪了。

    九原枞察觉到小孩的动静,睁开了眼,『露』出笑容,“小杉醒了,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九原杉跑过去抱住九原枞的胳膊,语气盈满喜悦,“二哥,我变回去了。”

    之前那副样子,不能被任何外人看见,不够信任的熟人更不能见。九原杉整日被困在这座别院里,即使有付丧神们陪他,偶尔也会觉得憋闷。

    还有作为不能见人之物的不安和恐惧。

    九原枞一下下『摸』着弟弟的头安抚他,“嗯,小杉跟以前一样了。”这是句自欺欺人的假话,但九原枞是真心松了口气,九原杉那副样子,确实很危险。

    “这么长时间,我和大哥又时不时往这边跑,父亲大人已经知道你回现世了,要我们把你带回去。”

    ※※※※※※※※※※※※※※※※※※※※

    按照大家的愿望,让我们来搞事吧。

独占欲() 
想要许愿;

    用花开的时间来守候你,

    然后等午夜的钟声敲响,

    仙女的魔法解除。

    ~~~~~~~

    九原森毕竟是九原家的家主,对少家主九原松和九原枞两兄弟的行踪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关注; 就这么顺藤『摸』瓜地查到九原杉已经被他的两个哥哥接回了现世也不奇怪。

    作为父亲,九原森真是被自己的三个儿子气了个倒仰。两年前九原杉在不夜山社差点儿被争夺社长之位的斗争波及,九原松没把年幼的弟弟带回家反倒是送到了时之政;现在小孩在时之政出了意外; 九原松和九原枞两个更是宁可把九原杉放在清浦家的别院里休养也不带回九原家; 这是拿家里当龙潭虎『穴』吗?

    而被父亲命令立刻把九原杉带回去的九原枞,这会儿『摸』着弟弟的脑袋温声道:“小杉也不用着急; 先养好身体,大哥的订婚宴在下个月; 赶在那之前回去就好。”

    九原杉莫名松了口气。他七岁到十二岁这五年,前三年跟哥哥们一样只是匆匆回去过几次; 到了时之政后这两年根本就没回过家,现在突然说要回去; 竟然有些情怯。

    九原枞也没回去,直接在别院住下陪着弟弟。九原松最近忙于家事,不夜山社这边就要他多『操』心了。

    ……

    昨天夜里又开始落雨,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到现在也没停。

    刀剑付丧神们见审神者平安醒来就恢复了日常生活;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有点吓到他们了; 众刃都时不时跑来在卧床静养的九原杉附近晃『荡』; 就连山姥切长义也是。

    九原杉看到他忽然就想起那个约定来,“我送给长义的银莲花还没开吗?已经半个多月了,不应该啊……”

    小孩用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上一下下地戳,“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

    山姥切长义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看了审神者一眼,这才慢吞吞道:“花的话,五天前就开了……”今早他回房间收拾的时候,发现最先开的那批都败了,只剩下晚开的几朵还在。

    “嗯?”九原杉微微睁大了眼看他,“那长义怎么不带来,就没有想要我来实现的愿望吗?”

    原本因为审神者主动提起这事儿心里正欢喜的山姥切长义一噎,有点羞恼还有点委屈,生硬道:“你都这么说了,没就没……”

    烛台切光忠拉了打刀一把打断了他的话,又转过头给了审神者一个只能意会的眼神。

    哦……九原杉也算是被这些『性』格各异的刀剑训练出来了,迅速领会了烛台切的意思,放缓了声音,“可是我想看看盛开的银莲花是什么样子呢,长义能带过来吗,让我和你一起赏花?”

    山姥切长义的眉眼舒展开来,又努力试图板着脸,“你想看的话,我就带过来好了。”

    等山姥切长义出去了,九原杉这才跟烛台切对视一眼,小孩吐了吐舌头,烛台切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微笑不语。

    ……

    打刀回到卧室,减掉已经开败的花,又用喷壶洗了一次叶片,细细打理了一番,这才勉强满意。

    现在只剩下三朵盛开的和两朵半开的及两个花骨朵,比起前两天开的最好的时候寒碜了很多。打刀这时候又微微有点后悔:那时候他该拿去给审神者看看的,那孩子心心念念的。

    最后打刀还是抱着花去找审神者了。

    银莲花『色』彩艳丽,单瓣种看着比较简单可爱,倒是很讨九原杉喜欢。

    山姥切长义看着小孩趴在桌边小心翼翼地去碰花瓣,不由自主『露』出笑来。

    “花很漂亮,长义养的很好。”玩够了的九原杉抬起头,“那么,长义的愿望呢?”

    被问到的打刀付丧神一愣,这个问题他其实想了很久,但最终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所希望的,比平常过分一点,但又不至于贪婪到让审神者生厌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我,我还没想好……”最终打刀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九原杉眨了眨眼,起了坏心眼,“长义可要快点想,等最后一朵花都枯萎,愿望就作废了哦。”

    “花开的时间是仙女的魔法,午夜的钟声敲响,魔法就会解除,一切都会像『露』珠一样蒸发的。”

    山姥切长义:……

    审神者这是在拿童话故事哄他吗?

    昨夜刀剑付丧神们也被折腾的够呛,经历了身体和情绪的双重折磨。这会儿看审神者都有精神逗弄山姥切长义了,彻底放下心来,三三两两去休息。

    『药』研藤四郎和烛台切光忠守着小孩,陪着审神者说话的山姥切长义也留下了。

    压切长谷部是被烛台切劝走的,说是等打刀休息好了就来接他的班,确实很疲惫的长谷部也就乖乖回去了。

    受审神者灵力波动影响最严重的山姥切国广跟鹤丸国永被九原杉要求在他旁边的隔间里休息,小孩不太放心他们两个,想就近照看。

    九原杉跟付丧神们说了一会儿话就自顾自发起呆来,这次灵力波动的整个过程他不算很清醒但也没完全失去意识,尤其是自己人形年龄不断变幻的时候,那感觉……

    ……

    山姥切长义看九原杉出神,自己也跟着思绪游『荡』,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轻手轻脚地出了审神者的主屋,合上纸门,等走出一段距离,打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他总算知道今天早上的不协调感是哪里来的了,他换衣服的时候,他去拿花的时候,都完全没看到自己的纸鹤,当时他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小九。”山姥切长义拉开自己屋子的纸门呼唤被他起名为“小九”的纸鹤,可平时总是莽莽撞撞朝他身上扑的纸鹤根本不见影。

    打刀开始到处找它,连衣柜顶和床底都没放过,但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小九……”山姥切长义在屋里怎么也找不到纸鹤,开始思考别的可能『性』,可他连屋外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那傻鸟不会自己跑丢了吧?”打刀一边念叨,一边往审神者那边走,纸鹤是审神者做的,小孩应该有办法呼唤它。

    雨从廊檐上串珠一样掉落,在地上敲出一个个小坑,山中静谧,雨声和风声都听的分明。

    山姥切长义心有犹疑,走的不快,眼角的余光忽然扫过一抹蓝『色』。

    打刀顾不得廊檐上不停滴落的雨水,蹲下身仔细去看,果然是那只蠢鸟。

    可现在的纸鹤已经没有了光鲜亮丽的外表,整个泥呼呼的,连彩纸都被雨水泡坏了,坑里的泥水泛着淡淡的蓝『色』。

    半跪在走廊上的山姥切长义小心地把泥坑里的纸鹤捡起来放在手心,纸鹤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就是一团普通的被泡坏的蓝『色』纸片而已。

    “怎么会?你明明有灵力保护……”打刀突然想到纸鹤的那点灵力还是九原杉半月前给的,现在差不多也该耗光了。

    审神者倒下后整个别院都兵荒马『乱』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照看到,纸鹤就偷偷跟着他跑出来了,灵力耗尽的纸鹤还倒霉地掉进了雨水里,作为一张普通的彩纸制品,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折纸罢了,原本不必太在意,但山姥切长义还是小心抹掉纸团上的泥,把那皱成一团的蓝『色』放进自己的手帕里。

    怎么说也陪了他这么多天,他连名字都取了。

    此时此刻,山姥切长义一点也不想一个刃呆着,还是回到了审神者身边,虽然他也知道有烛台切和『药』研在,小孩大概并不需要他照顾。

    ……

    出去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就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头发都是湿的,贴在脸上显得有点狼狈。

    九原杉看了山姥切长义一眼,扫过打刀还沾着些泥的手指,“长义怎么了?”

    审神者的身体才刚好,山姥切长义原本是不想拿这种小事烦他的,但心里的不舍和莫名的酸涩还是驱使着他开口,“我想好自己的愿望了,主人。”

    打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展开摆在九原杉面前,“你能救救它吗?”

    九原杉扫过那团不明物体,有点犹豫,“这是……我送给你的那只纸鹤?”

    山姥切长义点头,“是的,我的愿望就是治好它……不过要是很麻烦的话,那就算了。”打刀也不想因为这个让审神者费太多神,但如果对于审神者来说很容易的话……

    “我重新折一个给长义可以吗?”

    “不是,小九它,”山姥切长义急忙道,“小九它陪了我这么多天……”

    “算了,我不想养纸鹤了,这鸟又笨又麻烦。”

    即使是完全一样的式神,和自己共享了某段时光,有着一样回忆的那一个,才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这一点,作为审神者的灵能力者大概是体会最深的。

    九原杉拿着『毛』巾给山姥切长义擦干头发,然后帮他细细擦掉手上的泥。

    “修好它很简单的……”小孩这么说。

    其实以前的九原杉也是做不到这点的,不过对于如今给刀剑付丧神都换过两次本体的他,事情变得相当容易了。

    九原杉从矮柜的抽屉里『摸』出一张和山姥切长义那里完全一样的蓝『色』彩纸,回到桌前重新坐下。指尖在那团被水泡坏的纸团上轻轻一点,当初画上去的那个符文就像是粘上来一样从纸团里被提溜出来了。

    符文落在崭新的彩纸上,瞬间纸片自己把自己折成了一只纸鹤。纸鹤摇了摇头,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它在九原杉手指上蹭了蹭,又一次奔着山姥切长义去了。

    “小九?”山姥切长义习惯『性』地托住撞上他后往下掉的纸鹤,好吧,根本不用确认,这么蠢的纸鹤也就他的小九一个了。

    “它是叫小九?”九原杉看着打刀付丧神,眼里含着笑,“长义取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山姥切长义做贼心虚,眼神飘来飘去,看『药』研、看烛台切、看纸鹤,就是不敢看审神者。

    九原杉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神『色』温和地看着打刀付丧神,“那么长义想好了吗,那个愿望?”

    “诶?我不是……已经把那个愿望用掉了吗?”

    “修好小九的事不算什么,长义可以重新许一个愿望。”

    山姥切长义沉默了一会儿,而他的主人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打刀看了扑腾着翅膀的纸鹤一眼,目光在那边的银莲花上扫过,最后还是落在了审神者身上。

    “我的愿望……我想担任你的近侍,直到最后一朵花枯萎……魔法解除的时候。”

    隔壁的小房间和审神者这边只隔着一扇纸门,山姥切国广根本就没睡着,听到山姥切长义的要求,他一下子从被子里坐起来。

    在打刀付丧神起身之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鹤丸国永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主人说你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确实是这样。”

    “可比起打打杀杀的任务,山姥切殿你真正要适应的,是这一点才对。”太刀的声音低沉又安稳,带着千年时光都沉淀下来的透彻明净。

    “审神者是他所有契约刀剑的主人,不是你一刃的,就算你是本命刀。”

    在那座本丸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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