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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部落的魔法学院-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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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殇继并非殇义亲生时，夜灵非常吃惊。见殇继毫不惊讶，她便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嘴巴顿时抿起，为他隐瞒自己而生气。
殇义哽咽了一会，殇继和夜灵都没有催促他。过了好一会，殇义才重新开口。
“我急于回族里邀功，不愿留在他们家里休养，便匆匆离开了。后来我才想起，我竟连谢谢都没说一声，”殇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带着火种残片回到族里后，我单独见到了刚刚上位的大巫殇炯。交代完偷袭井部落的事情后，我想到对你父母的亏欠，便告诉大巫谕族的位置，请求他照应一下。毕竟井部落失势，周边的附庸聚落都会乱。”
“可是最后谕族人都被抓了起来，全部成了奴隶，我亲生爸爸也是在反抗中死掉的。”殇继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我也没想到，我的请求反倒使得大巫加快了攻打谕族的速度，让谕族人没来得及撤离，便尽数被抓捕……”殇义有些惭愧地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大巫看上了谕族种地的本事，想从他们那里学会方法，才会这么看重他们。
谕族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在地里种出东西，自然说不出来。但大巫当时并不清楚这点，以为他们故意隐瞒，便让谕族的女人和孩子种地，男人都去挖矿。
后来得知真相后，对谕族人的奴役已经成了习惯，也不打算纠正这个错误了。我除了保护你们母子，什么也做不了，对不起……”
“没关系，”殇继面色复杂地叹道，“反正我也不欠谕族人什么了，你继续说下去吧，你隐瞒了隐族人的事情吗？”
“其实我动过这个念头，但还是说出了真相。只是大巫知道后，却叮嘱我不要说出来，然后编出了我们小队从井部族杀进杀出，最后只剩我一个人的说法。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说因为殇族在这一战中损伤惨重，需要一个英雄鼓舞大家，我只是刚好适合罢了。”
殇义说完这些后，忧心忡忡看向殇继，生怕他对自己失望，但殇继的反应很平淡，似乎对这些无所谓，倒是夜灵显得有些失落。
她虽然不是殇族人，但还是有些崇拜殇义这个传奇战士的，有些不甘地问道：“酋长叔叔，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憋在心里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你们知道这些后，不会看不起我吧？”殇义自嘲地一笑，看向殇继和夜灵。
夜灵着急地回答道：“不会的，酋长叔叔你又不是故意要说谎，只是被大巫指使而已。而且在你当上酋长后，为殇部落立下了许多大功，你始终是大家的英雄。”
说罢，她拍了拍殇继的手背道：“殇继哥哥也是这么觉得的，对不对？”
“其实在我心里，英雄和杀的人多少没有关系。一个人负起了自己的责任，就是英雄，”殇继没有直接回答，转换了话题道，“我有些好奇，大巫知道隐部族的事情后有什么反应？”
殇义回答道：“其实殇族的巫师们一早就知道隐部族的情况，但并不重视。知道隐部族在灭族之战的作用后，他们才开始重视隐部族的实力。借着这个机会，与隐部族展开了合作。
隐部族汇聚着各处的逃亡者，知道附近每一个聚落的情况。靠着这些情报，我带领族人顺利征服了许多聚落。作为回报，我们并不会拦截战败者的人，任由许多人逃往隐部族。”
“既然有合作，为什么你们去攻打河神时，没向隐部族借道，而是直接攻打他们？”夜灵奇怪地问道。
“自从我成为传奇战士后，隐部族很少向我们提供情报了，似乎是在忌惮我们，”殇义轻笑道，“隐族大巫每年会来处理殇继的源印，似乎是为了讨好我。
殇继离开的第二年，隐族大巫仍想来拜访，但我们大巫怀疑之前火种遇袭与他有关，便断绝了与他的联系，并开始考虑对隐部族动手，只是以我们部落的实力，要远征隐部族太过危险，便一直没有动作。
趁着中部一起征讨河神的机会，大巫果断选择对隐部族动手，以控制通往南部的通道。本来我看在隐族大巫帮过殇继的份上，想饶他一命，但他自己找死威胁我，便怪不得我了。”
殇继轻轻点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现在隐部族灭亡了，河神也被打败了，火山的问题解决了吗？”
聊了这么久，夜灵都差点以为殇继真的是来问候殇义的。这会才反应过来，他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他想要知道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还了殇义的人情。
为了不让殇义察觉，他也够小心的，居然兜了这么大圈子，才开始进行试探。
殇义不疑有他，摇头道：“巫部落说，因为河神跑掉，我们或许错失了平息火山之神怒火的机会。若等到冬天过去，火山依然不爆发，这一点便能确定了。”
说到这里，殇义略带担忧地说道：“由于火晶石短缺，各部落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特别是刀部落，尽管有着周边部落的支援，但都快要顶不住北部人的进攻了。”
刀部落的主寨位于达斯山上，北阿德沃斯从山底的河洞穿过，与未被冲断的神木桥类似，这座山是连接中部和北部的唯一通道。
北部人想要入侵中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非刀部落镇守住达斯山，中部人还真未必能挡住凶悍的北部大军。
“火山不再爆发，真的和河神有关吗？”殇继轻描淡写地提出了怀疑，“有人去火山口看过情况吗？”
夜灵顿时提心吊胆起来——他不会想去火山口探查吧？
第225章 崩溃（）
马卡斯和莱娅的队伍快速追赶了三四天后，没有寻找到殇继的踪影。他们轻装出发，没有准备御寒的衣物，而气温却已开始下降，预示着冬季的严寒天气即将到来。
无奈之下，马卡斯和莱娅只能率队返回村子。回到村子时，他们得知寻找夜灵的队伍也没有收获。这一趟搜寻不但没找到殇继或井仇，反而又弄丢了一个人。
回来之后，不少村民与分院学生向他们打听殇继的消息，而他们只能无奈地摇头。
莱娅心情非常低落，但她却没有时间慢慢调整。因为殇继离开后，偌大一个村子，以及分院的事务，立即压在了她的身上。
希拉德村已经不是百来人的小村子，近千人的村子使管理平添许多难度，更何况莱娅与其中的大多数人并不熟悉。好在有马卡斯和其他神殿骑士帮助，花了几天时间后，她勉强上手了村子的事务，安顿好了从卡提洛城带来的新村民。
但同样扩招了学生的分院就不同了，未成年的孩子们本来就不好教，失去殇继这根顶梁柱后，就连夜灵和井仇两个助教也失踪了，莱娅真的感到独力难支。
这几天里，莱娅给分院学生做出的指示，不但得不到执行，反而遭到他们中大多数人的抵触。见分院学生的学习和工作趋于停顿，莱娅焦头烂额下，决心要启用新的助教，以协助她管理分院。
抱着这个目的，她将雨蝶和古力叫到村子中的课室。毕竟他们是莱娅熟悉的学生，也算得上是克利西亚分院的“老人”，应该能担当得起这份重任。
“我拒绝。”雨蝶听了莱娅的提议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莱娅见雨蝶一脸抵触，不由有些意外。
“你赶走了卡尔副院长，还问我为什么？”雨蝶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这么看重分院的权力，那你就自己管理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莱娅有些苦涩地解释道：“我没有赶走他，他只是……”
“和赶走没有区别，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和主院的人一起排挤卡尔副院长，才把他气走的，”雨蝶满是怨气地说道，“你不在的时候，他为了打理村子和分院，经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没想到你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赶走。就算你要开除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莱娅被雨蝶说得哑口无言，等她想好该怎么解释时，雨蝶已经头也不回离开了。看着雨蝶的背影，她有种深深的无助感。
“咳咳，”古力咳嗽了两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尴尬，“神女……不，院长，你别太难过。雨蝶只是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她冷静下来了，会向你道歉的。我和我弟弟也经常闹别扭，但最多几天就会和好的。也许再过几天，卡尔副院长就自己回来了。”
“谢谢你，”莱娅脸色好了许多，欣慰地说道，“那在卡尔和两名助教回来前，助教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哎？不是我不想帮你，但这个我做不来，”古力急忙推辞道，“我自己都经常闯祸，其他学生哪能服我？你还是另找其他人吧。”
“我觉得你没问题的，”莱娅一脸期待看向他，“人是可以成长的，只要你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可以慢慢学习，我不会因为你做得不好怪你的。”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古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在我们中间，巴克寒和波夏的魔法实力是最强的，性格也比我稳重，你应该找他们。”
“他们性格过于内向，不擅长和别人交流，”莱娅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不要推辞了。”
“我真的真的不行，你再想想其他人选吧……”古力说完后，不等莱娅接话，便避之不及地跑掉了。
虽然在白色长袍外套了厚厚的兽皮袍子，但莱娅依然感到由心而发的寒冷。她追到门外，伫立了一会，便一脸消沉地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
回到家门附近时，她发现戴维竟一脸焦急地在门口等待。
“冷冷冷冷死我了……”戴维死死裹着兽皮袍子，哆嗦地说道，“快快快开门，我要烤火。”
莱娅急忙将戴维带进房子里，点燃了火炉中的炭火，然后给坐在火炉边的爷爷披了个毯子，埋怨道：“爷爷，天这么冷，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过来了？”
“哼，我不过来行吗？”戴维在火炉边搓动双手，声音有些激动，“你足足离开了一年，回来之后我只在学院议会见到你一面，然后就再也没看到你。孙女不知道主动来看爷爷，爷爷只好自己过来了。”
莱娅心里隐隐有些感动，以戴维的倔脾气，越是这样越不会主动来找自己。肯定是他担心自己因为殇继的离开大受打击，才特意在大冷天中跑过来的。
“对不起，爷爷，让你担心了……”
“没事，我也没多担心你，”戴维的白须微微颤动，略有怨气地说道，“和你爸比起来，你算让我省心的了。”
戴维的儿子，莱娅的父亲是光明神殿里一名忠心的祭司。由于戴维和莱娅叛出神殿，他已经和俩人断绝了来往。为这事，戴维平日里没少念叨。
“爷爷你别生气了，爸爸他只是不能理解我们而已……”莱娅习惯性地安慰了戴维一句，突然醒悟过来，“你突然提起爸爸，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他而已……”戴维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脸上却有些心虚。
莱娅轻叹一口气，一脸沉重地向戴维问道：“爷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有犯过无法弥补的错误吗？”
戴维眉头一皱，知道她意有所指，斟酌地回答道：“当然有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
“可是现在也是一团糟，”莱娅双眼通红地说道，“村子和分院都乱套了，我觉得我好没用，我不该把卡尔气走的……”
“这种后悔改变不了什么，”戴维以深邃的眼光看向莱娅，“不要在痛苦中逃避现实，努力去适应吧，卡尔也不是天生就会这些，他这一年来也经过好几次挫折，才在其他人帮助下变得成熟的……”
戴维说完后，才觉得自己不该提到殇继，因为莱娅眼泪汪汪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和她很小的时候一样……
第226章 亡语者（）
“莱娅，出事了。”
哈格罗夫猛烈地敲门，竟将虚掩的门敲出一条缝，恰好瞥见在戴维怀里哭泣的莱娅，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见一贯冷静的哈格罗夫都这么慌张，莱娅也不免紧张起来，抹干了眼泪问道：“怎么了？”
哈格罗夫沉声道：“有大麻烦了。新来的几个难民说，他们在逃过来之前，遭到大批怪物的袭击和抓捕，他们不少同伴被抓去了。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些怪物应该是亡灵生物。”
“怎么会有亡灵生物出现的？”莱娅瞪大眼睛问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遇袭的地点离蓝晶矿洞不远，很有可能是从里面冒出来的。”哈格罗夫解释道。
“但洞口不是已经被封上了吗？”
“那种程度的封堵，只能阻挡没有智慧的亡灵生物。”哈格罗夫一脸严肃地说道。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这次冒出的亡灵生物中，应该有具备高等智慧的存在。
戴维倒吸一口冷气，以拐杖撑起身子，铿锵有力道：“我们得立即通知学院所有人，并禁止任何人外出。”
“我们已经这么做了，”哈格罗夫叹了口气道，“我有种糟糕的预感，这些亡灵生物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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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井仇缓缓睁开眼，她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她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想不出自己要去做什么，保持着迷迷糊糊的状态，直到眼前浮现出她父亲的坚毅的面容。
在她的惊愕之中，父亲开口了：“井仇，你要记住——你的名字‘仇’，代表井族的灭族之仇。”
转瞬之间，父亲的脸庞便变成鼻青脸肿，井仇担心地伸出手，却遭到了严厉的呵斥。
“不要过来！这是爸爸没能打下殇族主寨的报应。族人已经不再信任我了，但你要变强，强到能够凝聚起族人，号召他们向殇部落复仇。”
井仇不甘地再次抓向父亲，但即将触及他时，他却消失在原处，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这一次，他的头发苍白了许多，声音也变得失望许多。
“殇族酋长成为了传奇战士，我们复仇的难度变大了。而你的箭术却连普通的族人都比不过，哎，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我可以做到的。”井仇急促地说着，在空中吃力地转过身子，但等她面向父亲时，他却突然消失了。
井仇在黑暗中迷茫了一会，才见到父亲的形象重新出现，只是这次他的面容更加憔悴了。
“猎杀派的暗器你学不好，去学一下诱杀派的陷阱吧。虽然我期望你能以猎杀派的方式去战斗，但只要能成功复仇，方式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会做到的，会做到的……”井仇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说话也非常吃力，但她还是尽力地扭动身子，朝父亲的方向挪去。
当她的指尖差一点触及父亲时，他却突然飘远了，而且变得面如土色，说话也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不要难过……我本该和族人一起，死在灭族之战中的，耻辱地活了这么久，只是希望想让你有向殇族复仇的能力。我为你争取到了去希拉德村卧底的机会，你要见机行事，学会那些外来者的本事，或者利用他们进行复仇……”
“不，爸爸，我不去，我要陪着你，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井仇激动地双手抓向父亲，但却怎么也够不着。
“你！你想现在就气死我吗？咳咳……”
“我去，我这就去，爸爸你不要生气！”井仇泪如雨下，抽泣地说道。
“好，这才是我的女儿，不要忘记你的任务……”井仇父亲的身影慢慢消散在空中。
“不要离开我，不要……”井仇感觉自己的声音有如梦呓，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井仇迷迷糊糊之际，一句怪异的声音惊醒了她。这腔调厚重而空灵，如狼嚎与鸟鸣的结合体，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唔……是个有趣的小姑娘，看在你知道精灵古树所在的份上，就饶你一条命吧。”
井仇醒过来后，发现四周非常昏暗，看不到所处的空间边界。最令她惊恐的是，她居然漂浮在空中，没有一丝脚踏实地的触感。
她本能地转头看向微弱的光源，发现这微光竟是从附近一具骷髅的双眼里发出的。这骷髅带着珠光宝气的王冠，双眼冒着蓝色的火焰，使她吓得尖叫出声。
“啊——”
“嚯哈哈……”这双眼冒着蓝色火焰的骷髅，只剩骨架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方才那古怪的声音，“战栗吧，人类，你确实应该害怕，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是伟大的阿尔巴斯，罪恶之城的主人。”
“伟大的阿尔巴斯，你能先放我下来吗？”井仇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脸紧张地看向这自称阿尔巴斯的骷髅。
她已经回忆起来，先前她被大量骷髅士兵包围，反抗不过后被敲昏。此刻附近没有见到那些骷髅士兵，只剩下这个会说话的怪物，她得先稳住对方，再制造机会逃跑。
阿尔巴斯冷笑道：“嚯嚯……我可不是什么怪物，我可以放你下来，但你还是放弃稳住我逃跑的念头吧。”
井仇感觉浑身一僵，颤抖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活人是活在当下的。但对死人而言，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一样的。在能观看过去未来的亡语者面前，你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
井仇的呼吸都凝滞了。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怪物，竟可以透视人的思想，知道人的过去和未来？
她突然想到，既然这家伙能知道未来，那么……
“你想问我你能不能成功复仇？”阿尔巴斯说罢，轻轻摇了摇头颅，脊椎处滋滋作响，“你搞错了，我确实能看到未来，但和占卜和预言不同，我看到的未来，并不属于你这种活人。”
阿尔巴斯凝视了井仇一会，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说道：“你不明白？我该怎么和你这种低等生物解释呢……未来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可改变的，另一种是可以改变的。比如说……”
阿尔巴斯摸了摸光滑的头盖骨，解释道：“云在天上聚集，变成雨水落下，这种规律性的事情，属于不能改变的。下雨之后，一只兔子要不要在雨中觅食，则是它可以决定的。
亡者是不会改变的，一切爱恨情仇，都会在数千个千年之后，保持原样。生者是可以改变的，你们可以随心所欲改变想法，所以你们的未来，是那清晰规律中的一小片迷雾。”
井仇在阿尔巴斯的解释下，稍稍听懂了一些，心里的惧怕减少了一些，大胆地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只要我想报仇，就能报仇？”
“愚昧，太愚昧了，”阿尔巴斯摇头道，“哪怕是生者，也不能改变那些固定的未来。就像野兽可以决定躲雨，也可以决定在雨中觅食，却不能决定天上是否下雨。
更何况，即使你作为生者有改变未来的能力，其他生者照样有阻止你的能力。而且更重要的问题是，你真的想报仇吗？”
“我当然想！”井仇立即大声宣告道。
第227章 亡灵大军（）
“是吗？一个仇人就在面前，也下不了手的人，竟然说自己真的想报仇？”
阿尔巴斯下颌骨张开，像在无声嘲笑井仇。他将五根纤细的手指骨合握，井仇便从空中缓缓降下。
落地后，井仇没敢随便逃跑。阿尔巴斯的话让她心里有如火烧，忍不住辩解道：“你说的是殇继吧，我才不是下不了手，只是他不算殇族人罢了。”
“你这话有一半是真的，”阿尔巴斯以燃着火焰的眼窝注视井仇，“但即便你不知道这点前，你也没能下手，不是吗？”
“我会的，只是我……”说到后面，井仇声音有些发虚，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敢继续在这个能读取人心的怪物面前找借口。
“你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复仇者，”阿尔巴斯以惋惜的口气说道，“真正的复仇者，没有像你一样有这么多顾忌的。他们为了消灭复仇的障碍，会不惜舍弃一切——无论是自己的亲人，还是感情。只有具备这种觉悟，他们才能在强大的仇人面前赢得一丝机会。”
听到这里，井仇呼吸急促，目光凝重，双拳紧握。
“我可以做到的！”
“好，那我现在就要测试一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觉悟，”阿尔巴斯语气突然变得和善起来，“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只要你帮我夺得生命之树，我就会借你一支大军，让你踏平你仇人的地盘，你愿意做这个交易吗？”
“生命之树？”
“就是你们称之为魔法塔的那个东西，它的本体是生命之树，”阿尔巴斯话里隐隐有些怒气，“这可是自然界中最强力量之一，你们居然将它做成一座塔，真是没有比这更糟蹋它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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