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医女惊谋-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父亲真的这样说?”陈悦颖接过画溪递上来的茶蛊,眼里满是笑意。

    跪跪,最好跪死了就清静了,还好当初她找了借口从姜雪珊那里先跑了出来,要不然还真碰不上在偏厅里那么精彩的一幕。

    “没错,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的,老爷当时就是那样说的。”画溪笑眯眯的应着。

    陈悦颖兴奋的站起来在屋内踱步,又将手里的茶蛊递给画溪,走到书案前自言自语:“我要告诉姜雪珊,让她也高兴高兴。”

    “你方才在姜府都看见了,那群乌合之众对我跟大娘是什么脸色,都是这个小贱人给害的,现在真是大快人心!”她又愤愤道。

    画溪笑笑的应着,搁下手里的茶蛊为她磨墨。

    下了半天的雨,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收了声,雨水的冲刷使得院里花花草草顿时明亮了几分,花瓣上的雨珠,莹澈欲滴,春风拂过,似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歇的滴落,空气弥漫着泥土芳香的气息,清馨怡人。

    吴妈妈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里的烛火,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走到明间座灯前拔下灯罩点燃了灯芯,面后走进稍间看着盘坐的那人,弓着身子小声道:“奴婢斗胆,这次借着老夫人的名义,将四娘子送回芳庭院了。”

    陈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是大郎的意思还是沈氏的意思?”

    她问的是罚跪的事。

    “是老爷,不过依奴婢看,夫人也是这个意思。”

    陈老夫人悠悠的叹气,就道:“大郎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林家这事才一出,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结交各个权臣,那些人又不是瞎子,他一个大理寺丞为什么紧巴巴的去巴结别人,表面上看是为了升迁,要是人家往深里一想,还以为咱们要找路子给林家翻案。”

    大康开朝初期,便摒开旧朝的士学制度,改用科举考试选拔官吏,这便让更多布衣有了涉世朝野的机会,像陈仲海的官品,在朝中已算是中流砥柱,只是他官居多年,胃口甚是被放大,根本不满足于自己这正五品的官位。

    吴妈妈一惊,心里兜转着慌乱道:“那可怎么办?快想个办法阻止老爷?”

    虽然她打心底不相信林家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相信林老太爷的秉性,可是这林家的罪名也是铁板铮铮的事实,倘若老爷要是因为林家把陈家牵扯进去,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事。

    陈老夫人摇摇头:“他现在一门心思的窝在里头,我们去说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只是可怜了那丫头,身子刚好没两天又折腾了,现在怎么样了?”

    “我回来的时候刚睡下了,只是那面色是不太好,周妈妈在一旁侯着。”吴妈妈想起刚才在春晖院扶起她的情景,整个身子直跌入怀中,软绵绵的吓她一跳,竟真的整整跪了一个时辰,这孩子也太执拗了,不懂服软求情。

    “惊马又是怎么一回事?”陈老夫人手一伸,吴妈妈便搭了手扶着她起身慢慢走到堂厅坐下。

第32章 交待() 
陈老夫人颔首:“这马受惊了;她定是要做做样子的。”她转头看着吴妈妈,“四娘的亲事,有打听出来了吗?”

    吴妈妈的手顿了会;就道:“也怪了;这两日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奴婢看着;老爷该不会是忘了。”

    “他若那么轻意放弃就好了。”陈老夫人叹气,“现在四娘好了;我这悬了几年的心算是落下来了。”

    这时门外有丫鬟端了药进来;笑道:“老夫人;该喝药了。”

    陈老夫人看着碗里如墨的药汁,蹙眉道:“先放着,现在少喝一剂也死不了。”

    吴妈妈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使了眼色让丫鬟先退了出去,丫鬟走后,她将托盘搁在桌子上,道:“大夫说过了;这药不能停,老夫人您还是喝,若是身子出了差池;指不定老爷还要怎么作贱那两孩子。”

    “您好,孩子便好,若是您出了差池,他便要丁忧;到时候他肯定也不会让那两孩子好过。”

    陈老夫人身子微颤,想起以前那事,脸色陡然一变,愠道:“他不愿意让林家把姐儿接过去,又不愿意让我养着,虎毒还不食子了,我怎么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妈妈将碗递了过去,“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让林家养了姐儿,您知晓着他的秘密,若是养了姐儿,他是怕姐儿跟您亲,若是以后姐儿记事了,会记恨着他呢。”

    “如今四娘好了,咱们一定要撑到她掌事才行啊。”她继续安慰道。

    “这行将就木之身,看来还是有用的。”陈老夫人说着接过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吴妈妈将蜜饯递了过去,叹道:“今儿奴婢瞧着柳妈妈去了一趟荟松院,我猜着也就这两日夫人就要把她接回来了,看这意思只怕荟松院要让给她了,你看是不是要说一声?”

    一个毒如蛇蝎的姨娘就要占一个院子,实在可笑,若不是老夫人心软些,只怕她早已经骨化,哪里还会有现在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让她去后罩房住着,大郎要是不愿意那就让她继续在庄子里呆着。”陈老夫人接了蜜饯冷道,“我就不信,这事是老头生前下的命念他还敢回抗。”

    “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说这事。”吴妈妈高兴的应下。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将他养在了名下,现在这样子也算是我的报应了。”陈老夫人睁大着眼,视线内一片朦胧。

    这眼睛是越来越不行了,她默念道。

    “要不然再写封信叫二老爷回京看看?”吴妈妈道。

    “罢了,再且看看。”陈老夫人瞌着眼,不再说话。

    风透着窗隙柔柔的吹过烛台,撩着烛火明灭不定的摇曳,夜色笼罩,房里昏暗柔和,一片旖旎。

    翌日清晨,云烟缭绕,葱翠的竹海接天摇曳,竹影婆娑。

    陈满芝探出手将幔帐一角掀开,周妈妈坐在值夜的小铺子上,见她撑着身子要起身,便起身走到床前将幔帐分两边勾起,又拿了两个秋香色团花引枕垫在她身后。

    陈满芝靠着引枕休憩片刻,问道:“彩云呢?”她的声音微微嘶哑。

    周妈妈掖了被褥的手一滞,面色黯然神伤,“夫人开了恩,许了人家,昨天下午就出了府。”

    “许了哪里的人家?”陈满芝再问道。

    一时间,屋内悄然无声,周妈妈低垂着眼帘,将有些湿濡的眼隐没在眼底,陈满芝的心倏然像是被针扎似的,闷闷的生痛。

    “是没了吗?”她的声音有些犹豫,昨日沈氏提到彩云时她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她犯错受了罚,这次没能挨过去。”周妈妈缓道。

    陈满芝闭了眼,手紧紧攒着被褥,想起昨日那个穿着青衣青裤的丫鬟,她平凡的长相在这一刻倏然变得明动。

    “娘子,您不要难过。”她曾经这样安慰自己,“您现在病好了,以后日子会好的。”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因为昨天的事。”陈满芝睁了眼咬牙道,“可知道她家住哪儿?”

    “她父亲昨天来时,老奴没来的及问。”周妈妈道,昨日赶到春晖院时就只见只剩下一副冰冷的尸身。

    “你去问问看。”陈满芝双眉紧锁,只是一夜,自己跟她便是生与死的差别,“问到了我们去看看她。”

    “娘子,你身子不好。”周妈妈心底微动,昨日娘子惊马摔伤又跪了一下午,若是再折腾一趟,只怕身子会受不住。

    “我没那么矫情。”陈满芝双目噙笑,“不是换了庚贴吗?既然这样,这么好的事,应该说出去高兴高兴才行。”

    周妈妈心底一惊,知道她心里所想,忙止住道:“娘子不可,您不要做傻事。”

    伯府要的是死人,现在娘子醒了,他们说不定也要换人,要是把两府交换庚帖的消息放出去让众所周知,以后除非退亲,要不然就非嫁不可,无论哪一样,她这一辈子都会被毁了。

    “没什么不可,延恩伯府可是勋贵世家,这么好的婆家我没什么怨言。”她浅笑道。

    陈满芝心里了然,那一世婚姻最后结果的原因到现在她还迷糊,而这这一世,她这一缕异世的灵魂还在飘忽不定无处安放,浮华喧嚣驰过,万物皆是尘土,那么感情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她不想在这莫名其妙的空间里跟别人有这些纠葛,而恰巧伯府也能给她这个机会,但如果这些能换来一世的安稳,她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她的这一番话,在周妈妈眼里那就是就是破罐子摔破,豁出去的样子,“可是娘子,伯府那人已经故去,您嫁过去这辈子就没有盼头了啊,您这又是何苦呢?”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意。”陈满芝看着她缓道。

    “娘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周妈妈看她的眼神变了变,“若是夫人地下有知,她该有多难过。”

    陈满芝觉得,人生一世最重要的活下去,其次才是那些情感,她不会跟周妈妈提起昨日的惊马之事,但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心里的想法。

    “沈氏手里拿捏着我们的亲事,她既然不喜欢我,那么就算没了伯府,她以后的选择也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陈满芝慢慢的说道,“与其被坐着被未知掌控,还不如捡现成的。”

    “娘子。”周妈妈轻唤一声,她看着自己眼前的人鼻子酸动,那个双目呆滞的脸在这一刻开始变得有些陌生,取而代之的是澄净的双目,有些倔强但却光华灼灼的脸。

    她的娘子变了,变得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不仅深沉还懂岐黄之术,她的这些变化,让人有些惊骇。

    可绕是如此,她依旧就是自己奶大的那个姐儿。

    “不要难过,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陈满芝安慰她,“上次让你留意三娘她们的事有眉目了吗?”

    周妈妈慌乱的回神,忙道:“还不曾,这几日没有什么发现。”府里都是沈氏的人,想要明面打探着实不容易。

    陈满芝微微颔首,吩咐道:“你将上次祖母送我的首饰拿去当了,拿着钱好办事。”

    周妈妈翕了翕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没有钱他们寸步难行。

    “出去,我再睡会,再睡一会就好。”陈满芝靠着引枕闭了双眸,一副累焉了的模样。

    周妈妈颔首一瘸一瘸慢慢退了出去。

    静谧的屋内,只留了春风吹响窗棂的声音,陈满芝躺在床上睁了眼,死死的盯着绣了折枝的绿萼梅的帐顶,如霜的花瓣嫩黄的蕊头栩栩如生,让她仿若闻到了香气的浓郁。

    她太大意了,她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个时代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如若违背,那她必然会输。

    她忘了沈氏不是陈悦颖,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哄两句就能吓住的,在这里她能主控丫鬟的生死,沈氏恨她入骨却俨然不敢动她,因为她知道自己在陈仲海眼里的价值,可是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沈氏却轻而易举折了她们。

    倘若再来几次像今天的事,那么自己在陈仲海眼里将会变得一文不值,到时候沈氏要她死,那便是易如反掌,陈满芝闭眼思忖,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在这个梦里走不出去?

    春晖院里,沈氏饭毕,柳妈妈从丫鬟手里接过茶蛊递给她,她小啜一口吐出然后搁下,拿了绢帕擦了唇边的残迹,她摆摆手就有丫鬟上前收拾一番,丫鬟依次退了出去,柳妈妈重新换了盏茶搁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茶味四溢。

    “今日叫你们过来是说个事。”沈氏看了一眼侯在一旁的两个姨娘,低眉顺目,恭恭敬敬的看着实在舒坦。

    “明日文姨娘就回府了,老爷叫我将荟松院空出来,今日你们就将东西收拾收拾,转过去后院。”她说着又扫了二人一眼。

    贾姨娘一脸错愕,抬了头视线碰上沈氏,“文文姨娘要回来?”

    她是外头买来的丫鬟,后来成了通房,运气好生下了恒哥儿,这才抬了姨娘,文姨娘走的时候她才进府,只知道这个姨娘给老太太下了药所以才被赶了出去,现在却又要把她接回来,老夫人难道没有异议?

    沈氏面色不虞:“你明儿最好收了这副死样子,免得老爷见了心里不舒坦。”她知道贾姨娘惊愕的原因,当年的事就算再怎么样,文姨娘是老爷的生母,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杨姨娘对沈氏的话置若罔闻,她没见过老太爷的这个姨娘,自己又无子女傍身,所以搬去哪里都无所谓。

    “是,奴婢省得。”贾姨娘垂首。

第33章 打算() 
沈氏刚应下;就见吴妈妈打了帘子直接进了屋内,她一身灰蓝撒花对襟褙子,梳着圆髻;鬓角光亮整齐;精神矍铄。

    “老奴给夫人请安。”吴妈妈象征性的给沈氏见了礼,话落不待沈氏反应又道:“老夫人遣了老奴前来跟夫人说一声;请夫人将后罩房尽快重新布置一下,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文姨娘毕竟是老爷的生母;可不能怠慢了。”

    沈氏闻言脸色一变;吴妈妈的话是在提醒他们,以前的事老夫人都还记得,这个老贱妇;这么多天了不见她有异议还以为她真的不问事了,想不到竟在这里等着,当着这两个贱婢的面堂而皇之的打了她的脸。

    吴妈妈一脸淡然的模样在沈氏眼里变得傲慢又无理,她搁在桌子底下的手指紧紧攥起来;柳妈妈在她身后轻轻的捏了一把,沈氏瞬时敛了怒火,笑着问道:“哦;是老夫人的意思?”

    “是,是老夫人的意思,今儿事多,老奴就不跟夫人前往求证了。”话落微微见礼就径直就退了出去。

    这个贱妇!沈氏满目的怒火一巴掌将桌上的茶打翻;瞬时碎瓷满地。

    “滚回去。”她手指着门口,对两个姨娘喝道。

    杨姨娘心里一阵冷笑,低着头施礼退了出去,贾姨娘跟在身后,出了门,贾姨娘拍拍胸口直道:“真是吓死我了。”

    “你吓什么?”杨姨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瞧你胆小的样,跟着恒哥儿的性子都随了你,夫人不让他念书屁都不敢放一声。”

    贾姨娘讪讪一笑低着头没有接话,到了拐角处,两人就见刘管家手里揣着东西急匆匆的跑进内院。

    “今天好热闹啊。”杨姨娘嘲讽道。

    刘家业气息踹踹的进了屋内,顾不得见礼,就直接道:“夫人,伯府来信了。”

    “谁的信?”沈氏一愣,柳妈妈便收了正在给她揉按的手。

    “是伯府。”他擦着汗,顿了片刻又道:“听方才送信的小厮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跟四娘子有关。”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信递给她。

    沈氏站起身接过信,想到几天前她跟陈仲海提的那事,迫不及待的打开,信里伯府提了重新送定礼的日子,还请了期,定在了六月二十号四娘进门。

    沈氏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笑了,终于这个小贱人就要打发出去了,她心里的这根刺也终于要拔出来了,她将信折好,递给柳妈妈,就道:“伯夫人心地好是众所周知的,处事也是圆润得当,也是我们四娘福气好,得了她的眼缘,以后嫁入伯府能不能有好日子就看她的造化了。”

    她拢了拢手,嘴角含笑,就算再讨厌这个小贱人,话总要捡好的来说。

    “夫人。”柳妈妈收了信喊了一声,沈氏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屏退了管家,内宅妇人的事,他没必要听说,她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皱眉道:“说。”

    “这亲事,说不得。”柳妈妈道。

    “为什么?”沈氏那蹙起的眉还未松展。

    “因为现在四娘子是活的。”柳妈妈说道,“死人不过是黄土一堆,但是活人是会算计的,她不仅活着,而且还好了。”

    在此这前伯府不曾递信息谈到此事,而陈仲海本就期待此事,故而她自己也不敢多嘴,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提醒一番。

    沈氏沉思半响,心里飞快的翻转着,想起之前那小贱人两次忤逆自己的情景,她心底不禁一阵凛然,那个小贱人嫁到伯府就算是个寡妇,可她依然是伯府的媳妇,如果到时候她再过继个孩子,那不是如虎添翼,到时候她若是想借伯府的势随意胡来,那自己会怎样?

    她愤愤的坐了下来,自那个小贱人醒来一心只想把她支走,自己倒没想到这点上去,她差点就将自己推入另一个火坑,“亏得你提醒我,要不然还真让这小贱人飞上了枝头。”

    “只是这样,那瑶姐儿真的彻底跟伯府无缘了。”沈氏觉得有些惋惜。

    瑶姐儿嫁入伯府这事,夫人心里终究还是留了圪塔,柳妈妈上前给她按了按肩头安慰道:“大娘子琴棋书画皆是精通的,人又是挑一的标志,夫人您还怕什么?”

    “你说的也是,只是她的婚事又要被拖后了。”沈氏叹道,“伯府结亲之事我不应该让她知道,现在弄成这样只希望她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才好。”

    “现在要想退亲老爷肯定是不会同意了,那么就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让伯府有理由开口提起这事。”沈氏抚额紧紧的蹙着眉,如果早先能想到这点,一开始那贱人醒来,她们安安静静的将这事掩盖过去便罢了,奈何现在伯府已经认了这亲事。

    “奴婢觉得像伯府那样的门第,必定是要秉性良好的女子才能入眼,原先他们着急着给已故的小郎君寻个冥姻,反正寻个死人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去要求了。”柳妈妈道,“但是现在嫁入伯府的是个大活人,那么自然的家世和教养必然会摆到门面上来说。”

    “那又如何?”沈氏身子一顿,“活人配死人,他们不会觉得亏本,更何况这事现在已经成定局了。”

    柳妈妈松了给沈氏按肩的手走到她跟前,笑道:“夫人,寡妇门前事非多啊,更何况您瞧瞧四娘子那狐媚妖子的模样,将这么个大活人放在家里,那后院不得飞起来?”

    “问题就是他们现在已经同意了这亲事,就算想到这那又怎样?”沈氏面色阴沉,“你想说些什么?”

    柳妈妈尴尬的搓着手,“夫人您忘了齐妈妈说的那些话吗?”沈氏一愣,想起前几日吩咐齐妈妈留意芳庭院回禀时说的那些话。

    “奴婢跟齐妈妈一样的看法,四娘子行事自我,整日跟她们院里下人厮混在一起,没有主仆尊卑的思想,有时候说话也是怪里怪气的。”柳妈妈顿了顿,继续道:“像她这样又没有教养又狐媚妖子模样的人,若是出了事影响了伯府的声誉呢?”

    “问题是现在她没有出问题,而且那边也订了过门的日子。”沈氏闻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咱们就给她弄出问题来,到时候伯府不退也得退。”柳妈妈心一狠便说出心底的想法。

    听出了柳妈妈的意思,沈氏拉着脸不悦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毕竟她出了问题陈府也就跟着遭殃。”

    “再说了,儿女的不对,那还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不好,绕来绕去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她自是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夫人你能将自己摘出来,想必出了事老爷不会把所有事都怪到您身上。”柳妈妈殷勤的笑了笑,“不是说文姨娘要回来了吗?”

    “若是咱们行事失败,到时候就以四娘子未及笈为由或者大娘和三娘未嫁为由,往后推不就成了吗?”

    沈氏沉思半响,按理说冥婚是不需要考虑这些的,但是陈仲海一定不同意退婚,除非伯府那边亲自退婚,这事才会了结。

    她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柳妈妈:“你说的对,那个最会折腾的老女人要回来了。”若是使点小伎俩既能让伯府退亲又能将这个小贱人毁了,她不介意湿了裙脚,“现在我倒是希望那个老女人能早点到。”

    沈氏眉目浅笑,神情愉悦。

    下午的时候,陈雁瑶带着流衫去了芳庭院,

    念平引着她们到了正房,现下她身子已经大好,也能下地缓缓行走,她敲了敲门,听到里头有应声后推了门将请了主仆二人进去。

    自这个妹妹生病以后,陈雁瑶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她忍不住蹙眉,屋内一尘不染,窗明几净,清一色的木色家具,除了一些有必要的家具外,那些点缀的瓷器花斛竟空无一物,那落空空的博古架看得她有几分刺眼。

    她心头微微一震,母亲对四娘的情绪也太不会掩藏了,也亏得以前这院子没有人来往,若让外人看见这里,苛待嫡女的名声传出去害父亲落了面子,受罪的还不是她自己。

    陈雁瑶落了座,阻止了要起身的陈满芝,看着她半躺在床上,发髻凌乱的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眼眸中带着血丝,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很懊恼的样子,白色中衣衬着她的倦容透着几分病如西子的味道。

    “四娘,你好些没?”她收敛了视线,轻声问道。

    “好多了,多谢大姐惦记。”对于她的到来陈满芝有些诧异,她笑着抬眸示意念平给陈雁瑶堪茶,心里兜转着陈雁瑶的这番来意。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她哭过了?她为什么哭?因为被母亲惩罚所以哭了?陈雁瑶心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