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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枕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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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临归默了一会儿,突然黄连一笑:“哦,原来是不适合啊!”言罢,他心不在焉地起了身,想要回房。这过程中,他险些跌倒,幸而覃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待穆临归走了,覃疏与覃曜互望了一眼。

    众人皆歇下后,覃曜躺在床上,又想到之前穆临归提到渐越去昆仑山的事,辗转反侧,一时间竟睡不着。她掀被起身,推开房门,却看到顾姑娘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那人裹着宽大的旧袍,漫天月华浸于她单薄的身子,远远望去,犹如一个冰冰凉的瓷器,甚是孤独。

    覃曜回身拿了件墨绿斗篷,踱步过去,替她披上,并肩而坐。

    “夜里冷。”

    “多谢。”顾姑娘吐了一口气,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顾彦也怕冷。”

    自从顾府有了顾姑娘的存在,顾彦便一直很护着她,像兄长照顾小妹一般。

    他在冬日里烤暖炭的时候,会唤来在院里贪耍的她,让她坐在炭旁,暖和暖和身子。还总是教导她,说女儿家不宜泡在冰天雪地里玩雪仗,每当这个时候,顾姑娘总会递上一个白眼。

    有时候,她觉得他婆婆妈妈的,真像她亲娘。转念一想,他似乎,还真是她亲娘呢!

    澄钩浮天,清辉之下,二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顾姑娘笑道:“顾彦以前同我说,我就像另一个他,那个潜藏在他内心里的小魔鬼。”

    覃曜觉得她一定是太久没和人说心里话,于是在这样凄凄冷冷的天儿,顾姑娘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顾彦。

    顾彦面上看着闷,而顾姑娘却是个爽朗性子。她想说的,想做的,通通皆说了,通通均做了。

    两人的性子可以说是大相径庭,而在顾彦的内心深处,却是羡慕着顾姑娘,羡慕得不得了。他羡慕她的无拘无束,羡慕她的肆意洒脱,那是他不曾拥有,却极其渴望的东西。

    他窝在屋内看春宫图的时候,顾姑娘却在莳花馆看活春宫,这,便是他们之前的最明显的差异。

    而这些顾彦的小心思,逃不出顾姑娘的法眼,她早已将他的内心摸得通透。所以,顾姑娘感叹,顾彦终其一生,也没能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她很想他,尤其是在今夜,被赶出顾府大门的今夜。

    穆临归的房里突然亮起了烛火,暗影摇曳,映出他消瘦的身形。下一瞬,他的房门被拉开,穆临归走了出来,待细看,他背上竟挂了一个补丁包袱。

    覃曜起身凑上前去,不解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那人不动声色地回道:“弱水。”

    闻言,覃曜怔愣在原地,随即见他要走,立即脚风一移,挡在他身前,“你……”

    “我想起来了,通通想起来了。”穆临归不再自称贫道,只是眉眼淡淡地说,他想起来了。

    那个名唤澈嫣的小姑娘,她明眸善睐,用一颗琥珀糖以及一颗真心的代价,换取了在弱水之底的无尽生命,换取了他的长久忘记。

    是今夜那杯弱水酿制的酒,唤醒了潜藏在他灵魂深处的记忆。

    穆临归神色凄凄,嘴唇翕动,喃喃道:“我要去弱水,去找澈嫣。”

    言罢,他似发了疯般抽身要走,覃曜见状立即拽住他的手腕,劝道:“弱水三千,鸿毛不浮,试问,你一个凡人之躯,有什么能耐寻得到她?”

    穆临归发急,语气激动:“我可以去找魔君,问他要避水珠。”

    覃曜一顿,她意外,她没想到一向软弱怕事的穆临归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居然会想用避水珠的力量潜下水底。但下一瞬,她便说:“即使他渐越愿意给,你又能在弱水之底呆上几日?不要说几日,怕是只消一盏茶的功夫,你便一命呜呼了!”

    穆临归甩开她的手,恼怒道:“我不管!总之,我要去弱水。”

    一旁的顾姑娘摸不清局面,只得呆在一旁不做声。覃疏许是听到了动静,寻了出来,却是人未到声先至:“小穆,澈嫣姑娘为你牺牲到此番境地,只望你能好生珍惜自己这条命,万不可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穆临归见了来人,沉吟了片刻,冷静下来后,轻声道:“即便我不能下水,那我可以待在岸上啊!我在岸上陪着她,与她说说话,这便,足矣了。”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做决定。”覃疏望着穆临归。

    兴许是方才情绪激动,穆临归忍不住地咳了两声,尔后说:“我想清楚了,我欠澈嫣的太多,需用余生去偿。”

    覃曜却说:“她从没奢望过要你补偿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去弱水,在岸侧陪她。也许我会在凤麟岛生活,常常去看望我师父。你们若是想起我了,就来凤麟岛探我,若是不曾记挂,也无碍的。”话到临了,只听他的一声轻笑。

    覃曜和覃疏不再多言,他们看着穆临归执意而往。

    临到院外的道上,覃曜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穆临归的背影喊了一声:“乔松那边呢?他若是知道你走了……”

    只听呜咽的风中夹杂着他几不可闻的声音:“乔松……”

    他行得远了,后面说得什么,已然不能听清。

    翌日第一声鸡鸣起,覃曜起身披了件鸦青色长衫,洗漱后踱到镇上捉了条草鱼,途径西街酒肆时,顺手捎了一壶陈年的竹叶青。

    回屋后,她坐在窗边的榻上,稍稍捏了个诀,一道蒸蒸热气的西湖醋鱼便呈于支案之上。

    覃疏在的时候,她是不大敢吃鱼的,毕竟那家伙本相是鲤鱼,他看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可如今实在馋得慌,趁他还在睡梦之中,赶紧饱一下口福。

    覃曜的玉指缠着酒壶把,另一手执了竹箸,一口酒,一块鱼,交替入舌,于她而言,这等美味浸入味蕾,实属达了天际之妙。

    天边一轮初阳缓升,只需一瞬,便扫去了昨夜的冥冥寒霜,暖辉透过龟背锦窗棂,映在那道西湖醋鱼之上,令人瞧了更显食欲。

    覃曜刚喝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房门就被推开。来人一身的绿意,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待那人行进了,倾身而上,将脸凑到她眼皮子底下,柔柔一晒:“阿曜,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覃曜挑了眉,嫌弃地理所当然:“你又不吃鱼!”

    覃疏清秀的眉间皱了皱,瞥了眼她手里的酒壶,说:“我可以喝酒啊!”

    覃曜闻言后,爽快地将酒壶递给他,嘴里嘟道:“喏。”

    覃疏却是不接,懒懒地抬了抬手,示意让她往榻里靠些,给他挪个地儿。覃疏挤着她坐下后,伸手揽了她的肩,朝她甩去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柔声说:“喂我。”

    当覃曜正打算用手捏开他的嘴,将壶里的酒通通给他灌下去时,那人却挑了眉,命令道:“用嘴喂。”

第58章() 
覃曜哪会这么听话,随即便甩了一记白眼,覃疏不由失笑,服软道:“我喂你也行。”

    说罢,不待覃曜反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壶,仰头自个儿喝了一口。尔后揽肩那手将她板正过来,倾身向前,吻上了那方樱唇。

    醇厚的酒香顺着他的唇流入她口中,他放酒的速度缓慢,似乎是不肯浪费一点一滴的酒,不敢放过一时一刻的吻,将醇酿尽数送到她嘴里。

    覃曜抬了眸,淡淡的晨光之间,对上了他的那双桃眸。清澈通透,恰如初见,是镶了一湖春水般的温柔涟漪,波动的却是她的一颗心。

    他唇间舌角递来的酒水,她都十分顺从地咽下。待他的嘴里再无一滴酒,却仍迟迟不放。他的唇齿只顾蛮缠着她的舌间,时急时缓的啃咬。是他浸到骨子里的贪念,使其不断地用力,试图加深这个吻。

    覃曜的面上虽是不动声色,那双素手却悄悄地攀上了他的背,许是那人感受到了她的主动,于是将她拥得更紧。

    二人的身子无缝隙地贴在一起,他感受到她胸间的起伏,以及气息吐纳之间满满酒香。

    趁着酒劲,他扑她至榻,压于身下。

    下一瞬,上方的窗外传来一道清软的女子嗓音:“谁家的西湖醋鱼啊?再不吃都凉了!”

    “我的。”覃疏答道,他极快地掩了神色,淡然坐起。看着陡然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人,顾姑娘不由惊了一惊。

    午时的时候,顾姑娘闲的无事便坐在院子里赏梨花,嘴里埋怨着这梨树是个枯燥的货,光开花不结果,都不生两个梨子吃,没劲得很。

    覃曜走了过去,递给她时节里最后的一个桃子。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桃子?”顾姑娘满心欢喜地接过,随意在衣裳上蹭了蹭便开啃。尔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干笑道:“姑娘和覃公子感情不错啊!”

    覃曜想到方才那个场面,只好呵呵干笑。

    顾姑娘继续送来一个打探的目光,笑道:“也不知,鹤与鱼生出的宝宝会是个什么?是像鹤多一点呢?还是像鱼多一些?或是两不像?干脆直接四不像得了!”

    覃曜听了这话,更是无言以对。

    顾姑娘却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唔,兴许能生出个蛋,而后孵出个嫩娃娃,白白净净的,叫人看了真想捏一把,哈哈哈哈……”

    覃曜板着脸:“……”

    听顾姑娘笑得开怀,覃曜默了一默,鹤与鱼能生出个什么?这个问题,值得思考。思及此,她不禁也跟着笑出声来,带着几分羞赧。

    不过多时,顾府凭空不见的消息在四时镇里传开。妖魔们许是异事见得多,对此并无多大意外。顾姑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面上沉静,却是携着一身风火赶到了顾府。

    顾府曾处的地儿竟成了热闹的主街,三家新开的糖铺,花铺,当铺,正做着招揽生意的活儿。顾姑娘心叹,这些势利眼,顾府不见了,他们立马占据了这块风水宝地。

    一切归于往常,她待了这么些年的地方,仿佛不曾存在过。

    覃曜和覃疏尾随而至的时候,只见顾姑娘垂了气,正往回走。她眉宇间带着几分疑虑,对二人说:“老爷子他们在四时镇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应该不会就这样轻易搬离的。”是不确定的语气。

    覃曜也觉得此事奇怪:“那你认为,他们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风中飘忽着她低到了尘埃里的声音,眸里酝出一股被至亲抛弃过后的落寞。

    顾姑娘是扯不下脸皮继续打扰他们生活的,便与二人告了别,尔后还同行了一段路,却在拐巷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顾彦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的打扮不同在顾府的往日,他如今满头华发,一撮山羊胡,着了件仙气十足的金丝白雀袍,臂间挂了拂尘。

    他行近后,恭恭敬敬地向顾姑娘行了个大礼,抑扬顿挫地说:“小仙拜见重明上神。”

    顾姑娘有一瞬的怔忪,随即问道:“先生?什么重明上神?”

    先生解释道:“上神乃四海八荒唯独一只重明鸟,如今历劫已成,晋升为上神,是时候随小仙回神界了。”

    顾姑娘颦蹙不解,有些发急:“重明鸟?若说是重明鸟,也应该是顾彦,我只是他的另一双瞳,一个稻草人,先生到底在说什么?”

    “顾彦只是上神的一缕魂,小仙的使命便是为上神制造历劫必经的坎,这场稻草人的戏法通通是历劫的坎罢了。”他口中的上神,竟是顾姑娘!覃曜和覃疏跟着讶异。

    只听那先生缓缓续道:“顾老爷曾是个东来山的一介地仙,因犯了点事儿,贬下凡尘以善化悔过。上神下凡历劫时,司命星君将上神定在了顾家,让东来地仙装作顾姓乌鸦精,让他将功补过为,为上神的历劫铺好路。”

    “其实整个顾府的小妖皆为东来地仙制造的幻人,如今东来地仙助上神历劫,他也算是沾了光。”

    “待上神去了冥界,恢复了之前重明鸟的记忆,自会清楚。”

    先生的话如雷灌耳,却让顾姑娘觉得十分的不真切。她怎么就成了重明上神?顾彦怎么就成了她的一缕魂?

    她神情恍惚,再度询问:“那顾彦呢?”

    “小仙说过了,顾彦是上神的一缕魂,他的存在,他的离去,不过是为了考验上神的心性。幸好上神天性豁达,聪慧至极,才得以成功历劫。”

    顾姑娘眨了眨眼,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根本没有顾彦这个人?”

    “的确。”

    覃曜问:“那为何,要在魔界历劫?”

    先生甩了甩拂尘,说:“这件事,是天帝派人找魔君协商而做的决定。近年来,魔界不曾与神界做对,想来应是,双方想用此法来稳固两界的关系吧。”

    “魔界要与神界交好?这不像魔君的作风!”顾姑娘道出了覃曜心中的话,这的确不像渐越的作风!

    先生沉吟了一番,讪讪笑道:“魔君的心思,小仙不敢妄加揣测。”

    顾姑娘的脚步有些踉跄,时至今日,已是无言。她是重明鸟之身,如今历劫归位,这一场浮华梦,也做到了梦醒尽头。

    。

    万诡殿内,传出一声声女子的啜泣,凄然地飘荡在幽寂的殿内,使闻者十分揪心。

    本该处于闭关之中的渐越,如今却被冻在冰石之间。他双手置于膝盖上,呈打坐姿势,俊娆的眸子紧闭着,额间那道妖冶的火焰纹不再透着炫光,他此时,竟无半点意识。

    斯荼今日着了青黛纹曲裾,半蹲半跪在冰石前,垂了泪,抽动着肩膀,忍不住发出声来。她伸出手抚摸着那白亮的寒冰,一分一寸,是浸骨的湿冷。

    渐越,她的夫君,在闭关之时,遭小人之手,被一种上古禁术封印在了这方冰石之内,失去意识,动弹不得。

    荷华闻此讯的时候,正在石崖洞里摆弄着两把优质的利剑。消息入耳,心神恍惚,竟不慎被剑划伤了手指。她无暇顾及鲜血的冒出,立即放了剑,火急火燎地捏了决,以最快的速度从石崖洞赶到了万诡殿。

    此时的荷华正立于一隅,柔情却又坚定的目光锁住了斯荼的一举一动,她双手紧绞着袖口,丝毫未注意她的伤口已然染红了衣袂。她眉目间分明透着对渐越的强烈担心,右脸上那颗盈盈欲坠的泪痣,更衬得这张娇颜忧愁无比。

    斯荼派去请游龙来的魔侍,特意交代了游龙,务必要请魔君的贵客覃曜,一同前往万诡殿。覃曜和覃疏随着游龙抵达殿内后,便是眼前这幅情景。

    而此刻,游龙的眼风时不时地往殿外扫去,却是再无人至。因为另外两大护法,乔松和拂安,至今还未到场,这令游龙感到甚是奇怪。

    扎着两条大辫子的知相见她娘亲正欲起身,便贴身扶住了险些站不稳的斯荼。

    斯荼站定后,悄然抬袖抹了泪,尔后转目望向前方的游龙、荷华、覃曜、覃疏,樱唇一张一合,命令道:“渐越遭歹人之手,被其施了上古禁术,如今被陷沉睡。此事关乎魔界的安危,还望诸位,勿要外传。”

    游龙恭恭敬敬地作了一辑,道:“请魔后放心,游龙等人定会尽全力想法子,让魔君醒过来。但魔君本该处在闭关之中,到底是谁图谋不轨,竟下此毒手?”

    斯荼目光凄凄,喟了口气,肯定道:“是乔松,他意图夺位!魔君之位!”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觉不可思议!

    覃曜与乔松不过几面之缘,却思量着他应是个温文斯雅的魔。何况乔松一直待在渐越身旁做事,面上看着忠心耿耿,居然会有夺位的想法?

    渐越为妖魔之首,又怎么轻易遭乔松的算计?覃曜思及此,不由蹙了眉,问道:“敢问魔后,乔松是如何下得手?”

    “他趁渐越闭关之时,使用了上古禁术——噬心术。一旦中了此术,将会被冻在冰石之中,正如尔等所见。”斯荼极力掩去忧愁的神色,正了正眼,严色道:“特请覃姑娘来,告知此事,是因为要想解开渐越身上的噬心术,需你助上一臂之力。”

    覃疏听了这话,眸子里有几缕暗流浮动,不知怎地就突然不乐意了,闷闷地抢了话:“你们魔界的家事,不会自己处理么?”

    斯荼一愣,在魔界,除了渐越,还从未有谁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不待斯荼发话,游龙先一步挡在覃疏身前,背对着斯荼,对覃疏使了个“不要闹”的眼色,嘴里却是怒道:“覃公子,魔后在此,不得放肆。”

    身侧的覃曜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摆了摆头。覃疏瞧了她这幅模样,心下一软。毕竟人在屋檐下,覃疏也不想生事,于是敛了神色。

    “诸位可知,神兽梦貘?”斯荼熄了怒火,抬起一双冷如冰泉的眸子,淡淡道:“覃姑娘,你乃锦色独女,以及与梦貘的熟识,这些我都知道,你无须相瞒。”

    “既然如此,魔后不妨将话先说清楚。”覃曜嘴上客气,心里却嘟囔着,别老放一句,留一句,怎么竟扯上她娘和阿醇了?

    “九重天的月老府内,有只梦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应是名唤阿醇。梦貘以梦为食,一千年前跟在轻酒上神左右的时候,食过其梦境。想必那梦境之中必有渐越与……”斯荼话至此,有愁绪浮上眉间,待她压下了满腔的不甘心,才艰难续道:“与锦色的过往。”

    原来这一切,是关乎上一辈的事。

    “渐越身上的噬心术,若无解术之法,三月之后,哪怕是大罗神仙也必死无疑。而需解开这种禁术,便是解开他的心结,他的执念。而梦貘吞食了轻酒的梦境,这梦境之中,必然有关于锦色的事。”

    斯荼仿佛是思及往事,再说不下去,顿时泪如泉涌,众位见状,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覃曜却不顾那么多,只是接着问道:“魔后的意思是,当年我娘和魔君和过往,让魔君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如今就只有梦貘知道?”

第28章 透骨醉(九)() 
覃曜看着眼前穿剑而过的两人,觉得好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寻常的幻境的确困不住凌洵歌,但在求子灯的光芒下孕育出的他,是如何也破不了魔虚十一式,冲不出幻重的。甚至,会受到相应的反噬。

    “睿兮,你……”此时的凌洵歌有许多话想问兮娘。他想问她,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掉?这些年又去了何方?过得如何?

    覃曜见凌洵歌欲说话,瞳中赤光一晃,即刻抽出了插在他二人胸口的那把长剑,霎时,血花四溅。剑离开二人身体的同时,覃曜再支撑不住,不得不将法术收回,而幻境一并消散,周遭恢复了原貌。

    天凝地闭,昨夜的落雪还未消融,堆积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玉琢银装。

    覃曜只觉两腿发软,她用剑撑住身子半跪下来,嘴角有血丝滑出。她之前在不远处设下结界困住了凌洵歌的那些妖兵,又倾尽法力才制造出这方幻境,她有些撑不住了。

    兮娘为冲进覃曜布下的幻境,真气消耗得太多,加上方才那两剑,现下已是气若游丝,而凌洵歌更是失血过多。

    兮娘努力撇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她眼底竟有着些许的笑意,对他说:“真好。”尔后,兮娘徐徐地阖上了双眸,凌洵歌抱着她的手也因失力而缓缓松开。

    凌洵歌和兮娘死了,他们死于冰封雪盖的寒冬,死在覃曜的眼前。

    凌洵歌的妖兵出了那方结界,很快便赶了过来。在妖兵领头泛卓的指挥下,他们将覃曜团团围住。覃曜讥笑一声,瞳中赤光更盛,她提剑站稳。只见从她的身后冒出一对皎雪翅膀,两翅各有一点朱斑,翅尖染墨。

    她与他们展开了一场厮杀,光影交织,一招一式层叠而出。

    当覃曜再也没有力气与他们打,当她的白翅已被染成血红,她手中的剑,哐当落地。随着骨肉分崩的疼痛,热血的喷出,覃曜觉得,她好像感受不到心里的痛了。

    若是一千年前的那只狐狸没有拦下自投罗网的她,大抵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覃曜在失去意识之前,仿佛看到了覃疏。他穿着一袭绿衣,他的衣袂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那是他死皮赖脸叨扰了她好些日子,她才答应给他绣的。

    她觉得好累,想就此睡去。但愿梦里不会有厮杀,不会有仇恨。只会有她的好酒,那方僻静的院子,常年飘雪的梨花林,以及那个总是软软糯糯唤她阿姐的少年。

    覃疏赶到的时候,见覃曜倒在了盈盈雪地之上,是白茫茫中一道刺眼的红。

    覃疏从里襟里掏出他的弯形玉佩,亮在带头的妖兵泛卓眼前。泛卓见了,大惊失色,立即向他抱拳行礼:“参见妖尊。”

    说起这块玉佩的来历,覃疏在冥界的时候问过判官。判官说是添骨玉,上天下地唯独两块,这两块可拼凑到一起。凌洵歌有一块,而那一块想必便是他手中这块了。当年在长藤山的妖火中,添骨玉便护过覃疏一时。

    泛卓打小跟在凌洵歌身边做事,知道凌洵歌手上有一块添骨玉,而另一块被上任妖尊栓在了他小儿子的身上,自从上任妖尊的小儿丢失后,那块添骨玉便再没下落。泛卓想,眼前这人想必就是凌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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