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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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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脆弱的殿下,别院一派外松内紧,一班下人如临大敌也不为过。
然而千防万防,内贼总是有可趁之机。
玉盛酒楼。
赵汉辛提着一个小篮子,神色紧张地进入一间包厢。
容兰神情亢奋地坐在包厢里面,手里一直甩着一把小刀子。
“……容小姐。”
容兰兴奋地就要去揭小篮子,被赵汉辛按住:“容小姐,你真的确定此举对殿下没有伤害?”
容兰不悦道:“当然!我这么喜欢淳弟,当然不会害他!我只是想让他喜欢我而以!”
赵汉辛:“可是我听说,殿下经历蜕变期之后,会将此段时间经历忘掉,您这么做有用吗?”
容兰:“当然。天龙一族是对气息十分敏感的种族,只要我现在喂下我的鲜血,就会在淳弟血脉中留下亲近的气息,他苏醒之后,就自然而然会亲近我了!我要成为淳弟的药童、药师,将来与他结契!做完这件事,便算你对容国公府的报答了!”
“好吧!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快点。”赵汉辛终于妥协了。
然而,当两人揭开篮子,却齐齐变了脸色。
篮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殿、殿下呢?”赵汉辛的汗一下就出来了。
再然后,他发现了更加绝望的事——外头被包围了。
启淳小盆友去哪了?当然是自己摇摇晃晃偷偷遛走了。
他走啊走啊走啊,晕晕乎乎顺着兽类刺激的气味走进了天天兽宠,然后倒在长默跟前。
嘿!这是?!
长默被吓得退了一步。
小东西出现得太突然啦!第一眼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只犯瘟的山鸡,倒在面前抽搐呢。
等看清楚了,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山鸡。
这……蜥形纲,头顶长着角,背有小刺,可以直立行走的后肢和那根具有标志性的大尾巴,莫名眼熟啊!
这长的不是和奥特曼分享冰淇淋的那头小怪兽嘛!
区别在于,奥特曼的好基友是个绿胖子,而这个颜色暗黄,脏兮兮的一团。
貌似,这是生病了?
感受到长默打量的眼光,神情委顿的小怪物朝长默龇了一嘴。
嘿,脾气还挺大!
“这是什么?”长默惊奇地问,小怪兽的外貌给长默莫名的亲切,这种心情大概跟第一回瞻仰神兽草泥马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被龇了一嘴他也不以为意。
伙计也发现了地上的动物,愣了愣:“这像是……穿甲兽?”奇怪,这穿甲兽的样子好像有点怪。
“穿甲兽?”长默很好奇。
伙计不以为然道:“是啊,山里头很常见。不聪明,肉也糙得很,对人没啥用处。店里时常会收一些给大型兽练练爪子,改善一下伙食。这头好像还病了哩!”一边说着,一边朝一边的杂役吼:“笼子怎么不看好!连病了的穿甲兽也放出来了,到时把病气过过来怎么办?!”
那边有人答应了声,道:“奇怪,笼子关得好好的呀,怎么跑出来了。”说着急急忙忙去找抓穿甲兽的工具。
“嘶——”感受到危险的靠近,黄色小怪兽背刺炸起,发出示威的嘶叫。
然而它太脆弱了,站都站不稳,不一会儿,就让两个杂役用铁钳夹着,装进一个竹制的小笼子里面。
“把它处理了吧!”伙计皱眉道。
笼子里的小家伙虽然一直在龇着牙示威,但瑟瑟发抖的身体却暴露他的虚弱和不安,所谓的处理,可能是葬身兽口,可能是拿去丢弃,总归逃不脱一个“死”字。长默恻隐之心一起,便呵止了杂役:“等一下,这东西多少钱?卖给我吧。”
伙计一愣:“小公子,这个可守不了院子。”
长默问他:“你说处理,是拿它去投喂那些巨型兽吧?”
伙计点头。长默道:“这就是了,难得它撞到我的跟前,不救我心里过意不去。也许这就是小二哥刚刚所说的眼缘。”
伙计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道:“小公子心善。行勒,我也当做做好事,刚刚见您在看这只黑枣儿?四个大钱您拉走怎么样?这只穿甲兽买一送一,我作主,送给你!”
黑枣儿就是长默之前看的像中华田园犬的那一只,这小狗长得精精神神,鼻头的鳞片带着一个小尖勾,一身黑毛油水瓦亮的,长默一看就很喜欢,于是稍稍又再讨价还价了一下,便订下来了。
买一送一,送一只小怪兽,这感觉不亏。长默又听伙计传授了些饲兽的经验,最后带着两只,满意地离开了天天兽宠。
第24章 毒计()
黑枣儿朗朗上口,长默对这名字印象很好,决定继续沿用。
“至于你,叫平安吧!平安平安,也不知道你以前过惯了什么日子,是不是在山里面自由自在的?如果愿意住下来,以后有黑枣一口饭,就有你的。如果不愿意,等你好一点,我就重新把你放回山里——你会好起来吧?”
竹笼子里的小家伙恹恹地背了个身,不搭他的茬。
不搭茬长默也当它答应了,平安平安的叫开了,动物是没有人权的,嘿嘿!
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稍微感觉到了安全,小家伙从提到他手里,就不再龇嘴了。
长默用干净叶子接了点水小心翼翼凑进平安喂它喝,被它喝下不少。这是一个好现象,也许过一段时间它自己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两只小动物回家,受到了长欣的热烈欢迎,她很快就和黑枣儿玩成一团,一人一狗在院子中疯跑,把鸡撵得咯咯乱窜。
瑛娘还泡了一点点红糖水分别喂给新成员两口,甜丝丝的红糖水代表着美好的祝愿——进了我们家的门,以后就平平安安,安安生生地一起过日子吧!
兄妹俩一起给黑枣儿洗了个澡,在院中遮雨处给它们搭了两个简易的草屋。长欣一直跃跃欲试想逗平安,长默好不容易才制止了。
黑枣儿很好养,晚饭捏了一角杂面饼混着麦皮豆糠就吃得呼噜作响,同等的饭食拎到平安面前,它眼皮都不抬一下。长默又试着拿一根碧根草去喂它,这回它把头别走了。长默便拿精面饼去喂它,这一回它勉强咬了一口,长默又喂了些杂粮粥和水给它,小东西勉勉强强,食不下咽地吞下了。
瑛娘有点心疼米面,但看那小东西病唧唧的样子,又心软了。
等到睡觉的时候,长默照顾病号,并没有将它放到院子里给它搭的草窝上,而是在笼子里给它裹了一件旧衣,放在屋子里面。
经过这一小半天的相处,长默基本排除了平安的危险性,喂东西的时候甚至尝试去摸摸它身上柔软的甲胄,得到它一个坚硬的反应。
排除了平安的危险性之后,长默才敢在睡觉的时候将它放在屋子里。
结果没睡多久,长默就被一阵抓挠声惊醒了。
“平安!你不睡觉做什么?”夜里已经有一点点凉,长默披衣起床,边打着大哈欠问道。
小怪物不理他,抓抓抓——
“嘘!不要不乖,会吵醒妈妈和妹妹睡觉!小声一点平安。”长默小声警告。
然并卵。长默把灯挑亮一些,吓了一跳。
平安直立在小笼子里,两只细细的前肢不停抓挠着笼门的方向,但因为太虚弱,它歪歪斜斜,根本没有力气把笼门打开,因为愤怒,它黑玛瑙一样的双瞳浸润着一层湿润的水色,满脸暴躁,后背刺和一身细鳞都半炸着。
“怎么了?”长默担心问。
他伸出手,尝试要安抚炸毛的小兽,后者“嘶”的一声一口小碎牙朝他袭来,好险手指就被咬到了。
长默吓出了一层白毛汗,人顿时清醒了:“你要出去?”一串问题同时在心里打转,这么晚了小怪兽要出去干什么?莫非跟猫一样是夜行动物?晚上要出去逛逛?不对呀,这小东西现在的状况,站都不太站得稳,它出去做什么?睡着睡着犯抽不想在他家呆着了吗?
同时长默又在心里思考,他今天是不是有忽略什么东西?对了,今天喂了小怪兽几次水和食物,但是好像还未见它……
长默福至心灵:“你是不是尿急了?”
小怪兽浑身一僵,夹在两腿间的小尾巴又缩了缩。
啊呀!真是对不起啊平安,都把兽也有三急给忘了!长默暗道自己真是马大哈,赶紧将笼门抽开,说道:“平安,去吧。”
然而小怪物没有动。
“去啊平安。撒在院子里的泥地就好了。”长默催促。
小怪物沉默地望着他。
“不行吗?”长默迟疑:“……拉在这里?”他拿出屋子里备着的干净的小夜壸。
谢天谢地,小怪物终于动了。
然而动了的小怪物依然望着长默。
这是……还要自己回避吗?长默一脸懵逼地同小怪物回望片刻,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他僵硬地转过身。不久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水声,看着重新回到笼子背对着他的小怪兽,他的心情也是卧槽了。
这简直成精了好吗!说好的不怎么聪明呢?这根本跟小二说的不一样啊!
长默去清洗夜壶,没发现小怪兽通红的耳朵尖。
重新回到房间,长默想了想,没再关上笼门。
来到新家的黑枣儿第二天晚上就立了功。
这两天,有个庄中的赖汉一直缠着瑛娘。
头一天,瑛娘早上在河边洗衣,这赖汉突然扑了过来,胡扯瑛娘收了他的银子,必须跟他好。给瑛娘打了回去。
这赖汉李七是庄中出了名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瘪三,人长得丑,四十好几的人还是一条光棍。平时没少做些偷鸡摸狗,欺压良善的事,附近好些人见了他都要绕道走。这次不知怎地,竟赖上了瑛娘。
要知道,瑛娘自从毁了脸,便几乎没什么人会对她有什么遐想。虽说经过这几年的将养,脸上的疤痕现在淡了好多,在光线比较暗淡的地方都没那么明显了,但人都有一种惯性,早些年见过女人满脸鲜血和狰狞伤疤的样子,很难再把那些影像忘掉,李七虽说是个无赖瘪三老光棍,但还不至于会瞧上一个没办法再生育了的毁容妇人。这事情透着古怪。
便有消息灵通的人告诉瑛娘,林大凤最近与这赖汉似乎有些接触。
瑛娘打跑了瘪三几次,这天夜里,李七竟摸到她家里头来。
“汪汪汪汪汪!”听到动静的黑枣儿狂叫。
“谁?”提着扁担的瑛娘出来了,然后邻居也被惊动了,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李七。这李七翻女人家的墙头被发现,竟然也不羞耻,反而笑嘻嘻地说要瞧瞧瑛娘是不是在屋里头偷汉。
可惜他们一班妇孺拿这赖汉也没有办法,直至隔日从东城回来的哑二听了此事,才狠狠揍了这李七一顿。
李七被揍后十分不忿,狠狠放话要他们好看。哑二哪里会同他客气,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这样整得鹤唳风声,瑛娘也不敢让长默一个人走府城那条路了,长默也不敢拿安全冒险,没人带着,他就没去药铺那边。黄师父问明原因,虽然不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布置了一此功课,让长默在家中学习。
这一切看在林大凤眼里,这女人露出阴毒的笑。
李七的确是她策动缠上瑛娘的。方法也简单,只需透露瑛娘家中这此日子给家中采买了什么东西。
原来,虽然瑛娘行事十分小心隐敝,但她最近家中系列变化,落在有心人眼中,依旧十分显眼,这个田庄真的太小了,没有秘密。
李七受了李大凤的挑唆,暗中一观察,果然发现了瑛娘一家的不同寻常——这婆娘,桌上吃的居然都是好粮精面,隔两天还会开荤!暗暗偷窥到的两个兔崽子烙饼夹着酱肉大口往嘴里塞的情形都把久未开荤的李七眼看直了!
这婆娘,家里一定有什么诡异!该不会突然挖到一盒珠宝之类发了财吧?!
李七一下就动了贪念。他也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自己去占女人便宜,人家相好的能同意,甚至还莫名自信,自己能看上那丑妇人,那丑妇就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了!
结果事情很快就朝着李大凤猜算的那样,李七想占人便宜不成,反被殴了。
李大凤费心策划这些,当然不是闲着没事给人添堵那么无聊,她此时策划的是,另一个更大胆更狠毒的计划。
林大凤扭动肥胖的身躯,嘴巴吐着瓜仔壳,眼里的精光一划而过——
这天,长默替他娘送舂具到谷场回来,顺手捡了点柴禾回家。
这两天他就去了一趟药铺,黄师傅带他进山收了次草药,令他受益良多。
他按照黄师傅的提示买了几本收集药草纲目的书来看,现在已经能背上百条药草品级的知识了,山中药材品种比店铺日常收的可丰富多了,和书中内容一一印证,便似开了茅塞。
长默想着自己该弄些什么回报一下黄师傅。
他家好像还有个老娘,牙口不好,貌似极爱□□细的东西?
今日瑛娘舂米,长默给她一启发,就想着之前自己曾想改进一下这个世界的磨具,磨出更精细的面粉出来,改善一下伙食,顺便还可以搞搞小创收,自己要不要趁这几日在家里,将它做出来?
正这么想着,没留神背后人影一闪,后颈一痛,人顿时晕厥过去。
第25章 黑斗篷()
啊……这是敌袭?!
长默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李七。
异能在体内运转,长默失去意识并没有多久的时间,清醒时他发现自己被套进一条臭哄哄的麻袋里面,嘴巴被赛了东西,手脚也被狠狠勒着,一晃一晃地颠簸,应该是被放到了骡板车之类的上面,上头盖了柴草秸秆之类的杂物。
板车兜来转去,长默感觉自己快要被震散了,终于停下,有人将他扛起,丢进一个地方。
“大爷,人带过来了。”
一个中年男声压低声音问:“没给人发现吧?”
“大爷放心。小人下手利索着,车上又做了伪装,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此事不宜宣场,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是。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不对外说一个字。”那个人的声音一凛。
“很好,下去吧。”
屋子里静了一瞬,接着响起了脚步声。长默感觉有人接近,动手解头顶的麻袋绳结,没多久,就解开了麻袋口。
男人接着盏油灯凑近着打量他。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鼻端,长默贪婪地换着气。眼睛则因为骤亮的光线避了一下,等适应之后,长默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林大郎!
长默瞪大了眼睛。
林大郎捉他来这里做什么?
林大郎有着很魁梧的身材,皮肤发黑,周身既有习武人特有的精悍又有其职位所具有的精明能干,气质深沉,眉眼隐约有股戾气。
他将小孩确认了一遍,也许是觉得不需要解释,面对小孩带着强烈疑问与控诉的眼神,他多余一句也没有,熄灭了油灯匆匆离开了暗房。
瑛娘在晒谷场那边舂米,一直等到下午回家准备晚饭的时候,才发现儿子没有回家。
“欣儿,你哥呢?”
“哥早上给你送了舂具,一直没回来呀!”长欣也在找她哥呢,也问:“哥今天还去药铺吗?”
瑛娘满脸疑惑,隐约有点不安:“没听他这么说呀!娘去你哑二叔那里看看。”
哑二院里,黑驴好端端拴着;到了田里,只看到哑二一个人在忙活,问清楚也是一天不见长默了,挨个儿问邻里四下,也是一个个都摇着头,瑛娘整个人就慌神了。
自家孩子什么脾性她知道,除了刚回来两天儿子像得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四处逛了逛,后边儿子就对庄中周围失了兴趣,转而去了府城。再经她一顿竹板炒肉,孩子体贴懂事,根本没再发生不知会一声乱跑的情况。
现在,孩子却没踪影了。
瑛娘颤声问:“哑二,你说孩子能去哪了?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个李七——”
哑二也是眉头沉肃,按了按女人的手心,示意她先不要慌张。
两个大人去找李七,后者喝了点酒正醉醺醺窝在炕上,听了斥问还搞不清状况,只嘿嘿怪笑:“你家崽子不见找我干啥?又不是老子的种!”哑二拿了冷水泼他脸上,李七大怒,和哑二扭打起来,最后闹到了管事处。
庄中管事现今有二位。大管事就是林大郎,二管事叫孙青,职位低一级,平时负责庄中农事巡视,农忙时分发种子、勘察农地以及庄中一些内务,属于话事权低又必须干活的那一种。出了事也是得他先站出来调停。
小孩不见了,这在庄中是大事。可就算小孩不见,没有证据,也不能胡乱攀咬。孙青居中调停,施压问了两句,李七愤怒异常,指天咒地,众人搜了一遍他家,没半点线索,事情不了了之。
这边再仔细询问,最后一个看见小孩的是在谷场,看着小孩转出路口就没注意了。再沿着那条路查找,半点头绪也没有,小孩像是平空消失了。此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说什么的都有,跑山里丢啦,掉水潭的啦,什么吓人的都有。
彼时瑛娘的方寸已经完全乱了,一回头,看到林大凤掂着脚事不关己地围观着,一时失了理智,冲上去狠狠攥住她的衣襟:“是你对不对?你挑唆李七来缠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把儿子还给我!”
“真是好笑,老娘又不是妓院的老鸨,还给你拉皮条客!”林大凤狠狠地推瑛娘:“自己不检点,还攀咬好人!活该儿子掉哪个山窟窿摔死!老娘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瑛娘被狠狠推倒在地上,哑二虎目含忿,握住了双拳,这时一串冰刃凌空插入他跟前的泥地,带着浓浓的威压意味。
林大郎护到了妹妹的前面:“再敢闹事试试!”
四级神血战士出手,人群立刻噤声。哑二盯着地上那支冰棱,也熄了眼中的战意。
究竟热心人还是多的,虽说这年代正常人家家中都有十个八个小孩,有时小孩跑山中丢了也时有发生,但谁都不会不当一回事,一班青壮纠集成两个小队,一队进山,一队庄中周围查找,然而一直忙碌到深夜,小孩依然没有消息。
这个晚上,林大郎的那处秘密房舍。
两个小孩被带了进来,林大郎的语气很是谦卑客气:“老先生,您看这两个小孩子行不行?”
林大郎的面前,一名披着黑斗篷将头脸身体都包住的人开口,声音颇具老态,沙哑难听:“年纪大了一点,可以。”
林大郎大喜:“就是那孩子是个下品,不知有没有影响?”
黑斗篷:“怎么不找个资质好点的?”
林大郎苦笑:“实在是没有人选。”
黑斗篷怪笑:“可以当然是可以,但是有一定机率会影响他们将来的资质就是。还有,你一下子要给两个小孩洗髓,提供疫源的小孩就活不成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大郎眼中的狠色一晃而过。
眼前站的两个小孩,正是他家中的嫡子。
林大郎的妻子姓吴,是一名在主家中颇有脸面的管事之女,吴氏女过门数年,给林大郎生了二子一女,他子嗣颇丰,除了正妻所出,还有二个小妾又给他生下五名子女。
只是他运气实在不佳,这么多子女,竟只有一个觉醒了血脉之力,还是个资质不高的。
大昊国规定每户都要出童丁,林家自然也是要的,吴氏整治家中的手段狠辣,童丁自然都是从庶子女中挑选,四名送去接疫的子女只活下一个,却是个难得的中等资质,这一下,那小妾抖起来了,泼辣善妒的吴氏又不干了,天天哭诉。
林大郎野心甚大,当然不甘心两名嫡子只是普通人,想将他们送去接疫又跟妻子一样担心嫡子送命,后来听说民间有一种异人会使一种叫“洗髓”的方法,很大机率会使接疫成功,遂产生了这么个狠毒的计划给两个儿子改善体质。
林大郎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洗髓”毕竟是大昊国禁止的邪术,被抓到是会被处以酷刑的。人选也不好找,得找未在名府正式登记造册又不怎么受关注的,兄妹俩物色来物色去,只有长默符合这个人选。
数年前,瑛娘不惜以自毁反抗,彻底得罪了主家的贵人。这些年,主家的资源都是将她排除在外的——原来,这些贵人们有意制造出来的孩子,虽然身份是贱籍,却有个很别致的称呼叫“贵客”,“贵客”成人之前,主家是有特殊照顾的。他们每个月都有一定的例银,对于辛苦产子的母亲,也是有相应的恩赏的,像瑛娘这种情况,只是特例。
谁都承认,“贵客”是一种畸形的机制,在大昊国,这些出生之前就被冠以玩物与制造品的孩子是低人一等的,哪怕他们身怀一半高贵的血统,他们的父亲也不会当他们是自己的正常血脉对待。而他们的母亲,一个等同“歌伎”的存在,她们往往是要服侍多名主人的,一个连父亲也无法确定的孩子,他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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