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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by采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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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呀,宝儿正在发热,就先给他喂点退热丸,就里面那第一层第一格里的,对对对,就是那个黑筒子。”

指挥何素雪拿出常得贵自制的退热药丸。林有文又转头哄宝儿张嘴吃药,宝儿闻到药味,拼了小命扭头不吃。

林有文怕抓伤他。也不敢太用力,累得满头是汗,后来还是何素雪支招,腾出一只手来捏宝儿的鼻子,逼他张嘴。

谁料宝儿口干得厉害。花生米大的药丸粘在他舌头上,就是吞不下去,而这屋里的水壶里一滴水都没有,气得何素雪又是一阵跳脚大骂,最后林有文叫她倒了点常得贵自制的珍贵的止咳露,让宝儿把药给吞了。

止咳露带点甜味。宝儿吞完了药咂着小嘴,居然开口,奶声奶气地说了句:“还要。”

何素雪是真稀奇啊。“哎哟我的乖乖,原来宝儿会讲话,宝儿今年几岁啦?”

宝儿动了动右手,林有文试着放开他,结果他比出三根手指头。让两人惊喜不已。

不过想想又觉心痛,三岁的男孩。非常聪明,却瘦得跟人家一岁的差不多,这在有受宠生母亲自照顾的富贵人家,绝对是朵奇葩。

何素雪替宝儿不平,“高大老爷是头猪么,自己儿子被虐待成这样,居然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又告诉林有文:“当年你没娶到她,是你祖上冒青烟了。”

林有文除了苦笑,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人,那段情,早在重见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她要的根本就不是爱。

“痒,疼……”宝儿咂着小嘴安静了一会,又开始折腾,林有文怕他弄破皮,只好又去按住他的手脚。

何素雪却高兴得叫起来,“宝儿知道疼,是不是说明他这脓疱已经发展到后期要结痂了呀。哎呀大师兄,说不定咱俩真的是头上有祖宗保佑的,只要让宝儿熬过这最后的阶段,说不定就能好起来了。”

林有文疑惑地问:“小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师傅他……”没跟我这大徒弟讲过哩,师傅对雪姐儿是真的好,教了她这么多知识。

“哦,我娘告诉我的。”何素雪暗道李氏娘亲莫怪,女儿这是善意的谎言,说真话给大师兄增加困扰多不好。

“娘,姨娘,宝儿要姨娘,宝儿要姨娘,呜呜呜……”

“哦哦哦,宝儿不哭不哭哦,让姐姐再给宝儿吃糖水好不好?”大师兄哄小孩的节奏是一样一样的。

何素雪跺脚不依,宝儿又没咳嗽,喝止咳露太浪费了。咦,方再年不是给了一包秋梨糖的,正好拿来哄小孩。

何素雪兴冲冲从罩衣兜里掏出纸包,然后愣了下,“大师兄,这糖拿出来,就只能给宝儿吃了哦。”

“没事没事,师傅不会见死不救的,师兄也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放心吧。”林有文笑着说道,告诉何素雪糖不要放回身上了,搁在药箱里比较好。

“臭小子,在背后嘀咕什么呢,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常得贵走到这屋门前,正好听到林有文最后一句,心里乐得很,嘴上却不肯饶。

何素雪飞扑到门上吼起来,“哎哟喂,师傅大人您可来啦,快救命呀,有人要害您嫡嫡亲的徒弟呀。”

常得贵哭笑不得,仍是苍白的脸颊微皱着眉头,“你这孩子,哪个徒弟不是我嫡嫡亲的呀,你见过有后师傅后徒弟的吗?”

何素雪扶着门跳脚,“说归说,闹归闹,师傅您千万不能过来,宝儿得的是天花,没出过豆的都不能进。还有还有,叫他们做点薄粥送来,宝儿可能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太虚弱的话不好过这最后几天。”

常得贵心中一动,问道:“小何,你确定那宝儿还有救?”

何素雪回道:“有救有救,起码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虽然他瘦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大师兄按都按不住,怕他抓坏了皮,又怕捏伤他,可费劲了。”

“那好,你俩等着,师傅一会再来。”

常得贵安抚了徒弟,飞奔而出,这片宅院已经被秦怀山派兵包围了,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全部锁在一个院子里,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事实上,当林有文超过约定时间没有跟他联系时,常得贵就知道事情不妥当,马上扯了秦怀山这面大旗,带了一队兵马,浩浩荡荡跑来接人。

新西军二把手兵临高府,高卢氏才知道文氏闯下了多大的祸,高大老爷进京送年礼未回,她本想着借江南药铺的人手,揭穿文氏的丑恶面目,却不想文氏隐瞒了宝儿的病情,还想把林有文诓来跟她儿子一块死,差点让高府满门陪葬。

秦世子和常得贵亲自审问文氏,鞭子一亮,她就什么都招了。

文氏如今什么都有了,就是缺个可心体贴的男人,高大老爷再宠爱她也是快五十的老头不是?哪能跟年轻俊雅的林有文相比,她舍不得林有文,既然她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她说:“有文哥跟我儿子一起死,两个我最爱的人一起死,多么浪漫的事啊。”

秦世子现在接管了知府衙门的一应事务,当场判了文氏明年生完孩子秋后问斩,叫人把这恶妇的供词拓印一份给高卢氏,人也送到一个小院关起来,等天花的疫情过去了,再提回大牢去。

秦世子叮嘱了下面的人,就是高大老爷搬回他叔叔高御史,也别想替那毒妇求情。

“敢动爷的人,就要有死的觉悟!”秦世子当着高卢氏的面儿,抛出这么一句狠话,当场把高卢氏吓晕过去。

再说宝儿,含了一颗秋梨糖,吮得滋滋响,不哭也不闹了,又说:“好吃,杨妈妈也有。”

提起那姓杨的,何素雪就一肚子火,伸手挠墙,“她的糖块也是我送的,所以宝儿呀,你欠的是小何大夫也就是我的人情,知道不。”

宝儿哪里知道什么欠人情,只知道要讨好这个有糖块的小何大夫,乖乖哦了声,看得林有文想笑。

门外一阵响动,终于吱吖一声打开了,师兄妹俩条件反射地转头,都愣住了。

何素雪脱口叫道:“小赵哥哥,你怎么来了!”

赵本真露在防护服外面的眼睛流转着笑意,“你刚走,我就到了药铺,我是这里唯一出过豆的,所以就来了。”

林有文赞道:“赵哥儿是有福之人。”

这是民间的说法,出过天花能存活下来的,必然福旺。

可赵本真不这么想,苦笑着摇头否认,“要是真有福,又哪会落得如今这副田地。”

“行了行了,闲话可以回家再说,大师兄快给宝儿写方子,赶紧给他治病才是正经。”何素雪想上来换自己按住宝儿,林有文却不让,跟宝儿打好商量叫他不要乱动乱抓,一会就再奖励他一颗糖。

宝儿同意了,林有文便放开他的手给他把脉,接着自去拿笔墨斟酌药方。

何素雪把赵本真拦在门口不让进,虽说出过天花的人,一般都不会复发,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赵本真盯着何素雪,眼珠子都不带转的,“小何长高了。”

很欣慰的语气,给人一种他很满意的错觉。

何素雪囧了,讪讪地干笑两声,“天天吃饱饭,不长个儿太对不起师傅。你怎么还是这样瘦,何将军那里不给吃饱?要不你还是回来吧,起码江南药铺能管饱。”

“不是,我挺好的,营里的人也都对我好,你别担心。”赵本真柔声回答,何素雪又囧一下,这对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诡异呀。

正文 第六十七章隔离

林有文写了宝儿的方子,另外又用一张纸,把宝儿的脉象及病情现状细细描绘下来,赵本真拿了两张纸走出去,也不走远,就站在这下人房和主屋之间的中间儿,大声喊了两声。

没多久,前面就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都穿着江南药铺的手术衣,高个子还挑了一副担子,箩筐一悠一悠,好像装了很重的东西。

“赵哥儿退后,就在屋子前面稍等。”

何素雪一听来人的大嗓门就笑了,对林有文说二师兄来了,林有文正在给何素雪把脉,眼神也很愉悦。

进入下人房的小院子开始,矮个子就从箩筐里拿出江南药铺特有的喷水竹筒,吸了消毒药水仔细喷洒,喷到六尺两人站住,用石灰画了长长的一道线,将院子分割成两个部分。

林有文又写方子的时间,何素雪跑到门口张望,看出矮个子是王小九,不禁有些心酸,这娃平时不多话,做事情忒实诚了。

关有树把箩筐卸在石灰线上,告诉赵本真说以后送进来的东西都会放在箩筐里,然后他再来接进屋里去,东西只进不出,有了药方就出来念,他会记下出去捡药送来。

何素雪高声叫道:“二师兄,可是叫我们自己煎药做饭?多送点好吃的来呀。”

关有树眼睛一热,差点望着那娇小的身影流下泪来,停了一会控制下情绪才答道:“好好好,小何要吃啥,尽管说,这高府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钱多,咱们就做点好事,帮他们花用一些。给他们积点功德。”

何素雪有些吃惊关有树的放肆,旋即想到文氏这院子大概已经清空了,忙问除了关有树,是否还有自己人在这院里。

关有树像是知道何素雪的意思,回说这院里就他们几个了,师傅身子不好,已经被秦世子劝走,不过有话还是可以传递出去。

何素雪放心了,眼珠子转了转,又道:“二师兄。我不挑食,你送什么我吃什么。我也没旁的话,你只告诉师傅别再派人进来。咱们需要什么叫人隔着院门递,整个高府都要喷洒消毒水,反正这玩意也不贵,配一桶不过是十两银子罢了。”

林有文拈着第二张方子走出来,加了一句:“预防的黄连汤都得喝。原先这院里的物件最好都烧掉深埋。”

好吧,何同学第一次发现,原来大师兄也可以是黑芝麻包子,腹黑流,这是借着机会报复高府呢。

黄连汤多苦呀,预防天花又不是非它不可。而且文氏往这院里划拉了多少好东西,这要全部烧掉,相当于在高府人心头上生生挖去一块肉。

关有树仔细一想就懂了。嘿嘿怪笑,做了他们师兄弟才明白的手势,高高声的答应了。这回不让高府大出血,他就不姓关!

关有树和王小九来回搬运了几趟,地上摆了一长溜东西。吃的用的,盖的穿的。样样精致。

何素雪的眼睛越来越亮,全是好东西啊,这回有口福了。

这时,林有文给自己和赵本真也开好了方子,念给石灰线外的关有树一一抄好,便和王小九退出去准备。

赵本真像只勤劳的小蚂蚁搬家,把物资一样一样接进来,他踹开旁边一间屋子,煮饭煎药的家伙什、吃的米面和菜就摆在隔壁,做了伙房。

另外还踹了三间屋子作为休息的地方,原先下人用过的衣服被褥全部扔出来,铺上新的,没有炕不要紧,好碳盆多的是,被子也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林有文先接了两床被子进屋,给宝儿盖一床垫一床,蚊帐也扯掉,屋子显得光朗了许多。

何素雪拿了糖块逗宝儿说话,王小九又在外面大叫,他挑了一担水进来,何素雪笑道这下宝儿有水喝了,至于高府将来会有多少水桶被烧掉,没人去理会。

赵本真是锻炼出来了,翩翩名门世家公子,蹲在阴暗的小屋子里架柴烧火,淘米煮饭,炒菜煎药,竟是做得有模有样,就连林有文都赞不绝口。

宝儿被一碟点心哄得乖乖喝了药,出了许多的汗,过了半个时辰便已退烧。因是药中有安眠成分,宝儿睡得死沉死沉的,还打起了小呼噜。林有文给他换了全身衣服,他也没有动静。

赵本真把三人的预防汤药煎好,各自服下,心中稍安。

何素雪也不再执着赵本真是否进屋了,近距离接触这么频繁,要出问题防是防不住的。

赵本真煮了粥,炒了肉片白菜,还炖上了鸡汤,美味让人刮目相看,林有文师兄妹俩着实狠夸了几句。

宝儿虚弱,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正好该吃晚饭了,何素雪和林有文喂他喝了一碗鸡汤半碗粥,还撕了一只鸡腿喂了,小家伙吃得很急,一口还没吞下就啊啊啊地要第二口,也不知是给饿了多长时间了,可怜的小样儿真让人心酸。

林有文显示出非凡的忍耐力,为了防止宝儿抓破皮肤造成继发感染,他在床边一守就是一天,随时准备按住宝儿的手脚,要不是宝儿长得一点都不像文氏,何素雪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文氏旧情未了。

宝儿喝了第二剂药,又沉沉睡着了,赵本真在隔壁叫开饭,林有文站起来猛了,竟发了头晕,摇摇晃晃的差点倒下去压着宝儿。

何素雪低呼一声,扑上去拽住他,重新扶他坐下,急问大师兄哪里不舒服?

林有文笑笑,“无事,蹲久了气血不畅而已,缓缓就好了。”说着,他捏空心拳一下下敲打发麻的两腿。

何素雪见他不似作伪,便放开不提,有心帮他捏捏肩膀解解乏,又碍于男女有别,终究没有下手。

三人脱了口罩和手套,用药水洗了三遍手,挤在伙房吃了饭,何素雪帮着洗碗收拾。

赵本真没抢活,坐在火炉前静静地看着她忙活,林有文心知这小子有异,默默地走了出去。

风雪吹来喊声,赵本真从心思中惊醒,讪讪地看了看何素雪,点了个气死风灯跑了出去,却是关有树过来询问宝儿的病情进展,以及他们三人身体状况。

赵本真汇报完毕回到伙房,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荷包,“雪姐儿,这是你师傅叫送给你的。”

“送我的?是什么?”何素雪用布擦干手,欢喜地接过荷包,打开一看,原来是只做工精美的暖手炉,圆球形雪白的炉壁,雕刻了几株梅花,花瓣飘零,仿佛能闻到幽幽梅香。

“真漂亮。”何素雪捧着梅花炉,翻来覆去把玩。

想到不能带走,不免又有些气馁,嘟起小嘴道:“师傅也真是的,不知道等我出去之后再送呀,这么漂亮的炉子,毁掉多可惜。”

赵本真哦了声,“你师傅还有交待,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何素雪眼睛亮了,“这就是说,出去之后师傅还有更漂亮的给我,对不对,对不对。”

赵本真沉默不语,他也是头一回知道,这句名言还有这样的解释。

上好的银霜碳多的是,赵本真点了四个火盆送进四个房间,林有文安排自己守夜,让两个小的去睡。

何素雪终究年纪幼小,已经顶不住困意了,赵也真想了想,也表示同意,于是两人脱了防护衣服,用消毒水洗了手脸和脚,带着满身药味钻了被窝。

被风吹落的枯枝打在窗棂上,格格作响,何素雪一跃而起,发现微开的窗户透着白光,天已大亮。

她掀了被子,稍作整理跑去隔壁,没见着林有文,倒是赵本真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在给宝儿讲故事。

“就在这个时候,那头青狼高高跃起,张着血盆大口直扑大将军,要将他的脑袋咬下来当球踢,可是大将军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唰唰唰挽了三朵剑花,每一朵都瞄准青狼的要害,如果它撞上其中一朵,必死无疑……”

何素雪听了直想笑,这是谁编的故事,也太夸张了点,狼知道把人脑袋当球踢吗?

诶?这个大明朝不知道还有没有吴承恩?

“吴承恩是谁?”

赵本真的提问唤醒了何素雪,原来她不知不觉间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

“吴承恩,就是写西游记的作者呀,你不知道吗?”

“没听说过此人,西游记是什么样的书?”

“就是个……嗯,是个话本,讲一只天地精华孕育出来的猴子,为求长生,历尽艰难困苦拜师学艺,后来犯了错被师傅忍痛逐出门墙,结果又被观音菩萨看中,保举他做了唐僧的徒弟,令他保护唐僧去西天佛祖那里取经,途中又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得成正果。”

何素雪讲了个大概,定睛一看,赵本真和宝儿已经听得呆了,她赶紧掉头就跑,讲故事什么的,不是她的强项啊。

跑进伙房,也没见大师兄,估计他在房里睡觉,也不知他昨晚守到什么时候,赵本真怎么会爬起来接班的呢。

伙房里两只红泥火炉在烧,一个烧着热水,一个温着鸡粥,何素雪打了热水洗漱,吃着热乎乎的鸡粥,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一片。

正文 第六十八章防治

屋里的光线暗了一下又恢复光明,何素雪见是赵本真,又低头喝粥。

“宝儿睡着了?”

“是,小林大夫睡觉之前另开了方子,嘱咐我天亮了给他喝。”

“宝儿的条件是讲故事?”

“……是。”

“故事的主人公是谁。”

“我爹。”

何素雪眨眨眼,道:“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我习惯了。”赵本真搬了凳子,与何素雪隔着火盆侧身而坐。

他歪头看她,红红的火光映照出她脸侧的细绒毛,日益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她美美地吃着自己准备的食物,他全身被浓浓的喜悦包围了。

何素雪吃完饭,洗了碗,回到火盆边坐下,他的目光跟着她转,她却没有看见,因为每当她转身与他相对,他总是低头想心事的模样。

何素雪觉得这孩子还是有心结,遂做完了事又坐回来,试探着问:“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出天花的事?”

“可以。”赵本真伸直长腿,微微侧脸凝视着红光,从脑海中翻出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时隔多年,他仍能感觉到那连绵不绝的悲伤与恐惧。

“那时我四岁多五岁不到,爹爹在西南打了胜仗回府,天家大赏,家里很乱,被细作混进府里也没人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了招,只记得一觉醒来,身边换了人,也换了环境。”

“我头痛得厉害,全身好像着了火,烫得要命,也痒得要命。我想抓,可我两个奶娘哭着按住我的手脚。我喊爹,喊娘,喊得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就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那会我就在想,爹娘不要我了,我快病死了,我是个可怜虫。我不肯喝药,说既然爹娘不要我了,那我就死给他们看好了。还喝什么药?让我死了吧……”

赵本真的声音慢慢低下来,瞧着他幽幽的眼眸,何素雪忽觉心口有些疼。不禁开口道:“那细作,是女的吗?”

赵本真一惊,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那个女人被秘密处死了的,大明国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

可又一想。她是那么的聪明,她是猜到了真相,不是知道什么。

赵本真决定相信何素雪,点头答道:“雪姐儿一猜就准,不错,那细作就是女人。被我爹打败的蛮人部落的头人送给我爹的玩物。”

何素雪撅了小嘴,“温柔乡,英雄冡。你爹被美色迷了眼,你娘一定很伤心。”

赵本真尴尬地咳了咳。

“查到人后,我爹也后悔得很,跟我娘道歉了,还亲手杀了那个女人替我报仇。”

“唉。那又如何,你娘心里的刺。想必永远拔不掉。”

赵本真想起他病好回府,娘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肯让爹爹踏进她的院子,却在爹爹转身走进其他姨娘的院子时,抱着他痛哭流泪。

他沉默了。从前他小,不懂娘亲的苦,现在……

他又看了看何素雪,暗道心悦一个人,真的很苦很苦。

何素雪暗骂自己笨蛋,怎么说来说去,总是围绕小赵同学的伤心事在说,这样还怎么打开他的心结呀,简直就是在给心结注射促生长的营养剂呀。

林有文起床了,给何素雪解了围,俩人细细讨论一番,根据宝儿的脉象和皮疹结痂情况,又问了赵本真当初的经历,得出的结论是宝儿确实在好转的最后关头,只要让他有足够的力气坚持下去,他会彻底好起来的。

“大师兄,能不能用柔软的布条把宝儿的手指包裹起来,不让他抓伤自己。”

“行,赵哥儿去喊小九送来。”

“大师兄,咱们是不是该加大一点药量了,宝儿比前两天重些了,气色也好起来了。”

“哦?我还没注意这个,小何真细心。”

“大师兄,咱们三人轮流值班吧,一个班算两个时辰,不值班的人就回房间休息。”

“也好,咱们首先要有好体力,才能照顾好宝儿。”

瞧瞧,瞧瞧,小师妹和大师兄配合得多好,凡事有商有量的,把宝儿照顾得无微不至,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赵本真眼红啊,一度考虑是否退出军籍,也跟雪姐儿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师兄妹(哎哟喂,你拜师进门就变成小师弟,不一样滴)。

林有文一直坚持让大家喝汤药预防传染,就连前院的关有树和王小九,也由关有树开了方子。

这可不是象江南药铺免费发放给百姓的防风汤只有一个方,加上宝儿,每天就是五个方需要分开抓药,分开煎熬。

林有文是个严谨的人,他说隔了一道山梁的两个村子还不同俗呢,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针对各人的身体情况加减药方,才是最合适的。

常得贵知道此事,大笑,“有文可以出师矣!”

林有文的严谨,让宝儿捡回了小命,也让自己人侥幸躲过一劫,到了第五天早上,何素雪给宝儿更换包裹手指的布条,发现了两块自动脱落的痂皮。

“这是好转的节奏啊,大师兄!”她捧着布条,流下激动的泪水。

赵本真马上把这个好消息传出去,没多久,隔着老远,听见外面负责戒严的将士们爆发出欢笑声。

宝儿换下来的衣物用品,照例是要烧毁的,何素雪往火盆走了两步,顿住了脚步,她想起了水苗法,这个最简单最符合当前条件的天花痘苗预防接种办法。

她又让李氏娘亲顶了缸,把水苗法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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