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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自重-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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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 衡知道,如果被言官们骂几句就撸袖子上去干架,一来有损他“明君”的气度,二来,也会使田七的处境更加危险。上位者们之间的争斗,伤害总容易转嫁到地位低 的那些人身上。田七的身份是个宦官;表面上无所凭依,他若是不管不顾高调张扬地去保护她,反倒容易使她受到攻讦和指摘。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背起了黑锅,还把 报仇的战线拉得很长,这样就没人注意到田七了。
当然了,包庇不等于不追究。田七自己跑去大理寺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纪衡不太相信田七的解释,因为他知道田七是个有分寸的人,轻易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觉得田七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为此,他把大理寺官员叫过来问了一下,得到的答案和田七说的一样。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田七完全可以买通那些官员。他的小变态那么聪明,自然不会留下明显的漏洞。
苏 庆海的回答没让纪衡消除疑虑,反而更加怀疑。他现在对田七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聪明机智又有趣,恨的是她为什么总是把秘密藏在心里,不愿意向任何人坦 白,即便是他。这小变态越是神秘,纪衡越是想一探究竟。他觉得,既然田七不肯说,他倒不如自己查一查。嗯,田七是女人这种事情,不也是他自己慢慢发现的 吗……其实这个探究的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小变态做错了事情,总归是要罚一罚的,该让她长一长心了。
于是,这天在养心殿,纪衡眯着眼睛问田七,“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田 七垂着脑袋,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她这次确实有点忘乎所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别人拿不到假传圣旨的证据,就不会找她麻烦。后来事情演变到一群言官 围着逼迫皇上处理她,她才恍然大悟孙从瑞手段之奸毒。她有没有圣旨实在是很次要的事儿,关键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地位,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很容易就随手炮 灰了她这个小虾米。就算他下了圣旨,他也可以不承认,更何况她根本就是私自跑去大理寺的。想到这里田七一阵后怕。
所以皇上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她不感动是假的。
“错了是要罚的,”纪衡笑看她,“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要不,”田七咬了咬牙,“您打我吧!”
“也好。”纪衡点了点头。
田七哭丧着脸,还真打啊。反正她这次是真的做错了,挨顿打不算委屈。想着,田七便慷慨起来,准备迎接一顿胖揍。
皇上没有叫人过来把她拖下去,他走到田七面前,撸起袖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高贵无比的天子这会儿笑出了几分贱气,“朕要亲自行刑,嗯,劳烦你把裤子褪一下。”
田七紧张地捂住腰带,不解地看他。挨打和脱裤子好像没什么必然联系吧……
“不想挨打?”纪衡挑眉笑看她,“那就只能罚俸两年了。”
罚俸……两年……您还真说得出口……
田七低着头翻了对白眼,“我还是挨打吧。”
纪衡催促她,“脱。”
田七只好撩起袍子,解了里面的两层裤带,裤子和亵裤没了束缚,自己滑落下来,她红了脸,慌忙把袍子放下,盖住了光溜溜两条腿。
纪衡指挥着她走到一个香楠木古董架子前。田七被逼着一手扶着古董架子,一手向后自己撩起袍子。田公公现如今在御前的地位不一般,有资格和盛安怀一样穿暗红色的公服,料子也是丝绸的。这个颜色的布料盖在雪白的臀上,像是凝结的血块,衬得她的双臀似是白玉打磨而成。
“抬高一些,翘起来。”纪衡说着,按了按她的腰,他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田七只得照做,两腿绷得笔直,屁股翘得更高。这姿势让她觉得羞惭不已,她只好闭上双眼,等着屁股被袭击。想一想就疼啊,田七欲哭无泪。
眼前的臀部很漂亮,是他喜欢的。雪白圆润又挺翘,像是两只可口的水蜜桃。纪衡吞了吞口水,在那水蜜桃上轻轻拍了一下。
“啊!!!”田七应声惨叫,惨叫过后才发现,好像一点都不疼?
纪衡倒是被她的惨叫吓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心地问田七,“疼吗?”
田七摇了摇头,“不疼……”
不疼你还叫那么大声……纪衡满头黑线,“你就是个变态。”他觉得田七大概是喜欢被蹂躏,不过他也狠不下心来伤害她,只是加重了力道又拍了两下。
“唔,”田七有些难过,“疼……”
变态就是难伺候,纪衡哼了一声。他也不打她了,只把手覆在她臀上轻轻揉捏,一只手不过瘾,便两只手一起上。
田七被揉得轻吟出声,腰胡乱动着,臀部随之轻摆,不知道是逃离,还是迎合。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开,向下边某处勾了一下,接着,田七耳旁传来纪衡故作惊讶的声音,“怎么湿了?”
“我没……”田七羞惭难当,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纪衡把手指拿到她面前,“你看。”
“……”死也不会看的。她紧闭着双眼,不知道他还会耍什么花样。等了一会儿,发现臀上的手移开了,她以为这酷刑终于结束了,于是询问地叫他,“皇上?”
“叫我的名字。”他循循善诱。空气中传来一阵衣料摩擦抖动的声音。
田七不敢叫。
“叫我名字,乖。”他又重复了一遍,温润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像是牛奶里尚未溶解的砂糖。
田七心里一热,脱口叫道,“阿衡。”
她话音刚落,只觉两股间挤进一个炙热粗硬的东西,一路到底,像是直接顶在了她的心口上,她禁不住叫出声,反应过来时又连忙用手捂住嘴。
纪衡喘着粗气,还在用言语刺激她,“这么兴奋?原来你喜欢穿着衣服弄。”嗓音像是一杯热烫的茶,又隐隐含着淡淡的笑意。
田七快羞死了。她捂紧嘴巴,只鼻子里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另一手松开袍子,转为扶着古董架。虽然又羞又怕,然而腰却不自觉地压低,臀部向后翘得更高,与他贴得更近。
纪 衡撩着她的袍子,好让她漂亮的双臀暴露在他眼前。他另一手捞着她的腰,控制着力道,轻轻重重,浅浅深深,把田七折腾得像是枯风中一落叶,巨浪中一孤舟,摇 摇飘飘,不能自已。感受着身下尤物身体越来越紧,纪衡知道她将要到达无上妙处,于是加快了速度。田七被他撞得魂飞魄散,头不自觉地歪向一旁,帽子碰上了架 上一只斗彩缠枝牡丹瓶,那小瓶子被挤得移开了位置,慢慢地向一旁滑落。田七正在紧要处,根本没发觉,纪衡这会儿就算看到了,也无心顾及。
啪!室内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响。
“!!!”
“!!!”
田七快被吓死了。
纪衡快被夹死了。
这时,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皇上?!”他方才听到田公公惨叫,以为皇上在惩罚他,但现在不一样了,里头有东西打碎,还是要询问一下圣上是否有事。
田 七更加惧怕,捂紧了嘴巴不敢出声,本来因情事而泛起来的泪花,这会儿夺眶而出。她全身僵硬,□越绞越紧,纪衡被折磨得恍惚有一种小兄弟即刻要离他远去的 危机感。他喘着粗气,轻轻揉着田七的臀,柔声安慰她,“没事儿,乖,放松……”说着,一扭头,梗着脖子冲着门外粗声粗气地喊,“滚!!!”
外面的人立刻滚了。
田七受了惊吓,身体更加敏感,纪衡恋恋不舍,直折腾到她将要下值才肯罢休。他仔细清理两人身上的狼藉,又把两人的衣服穿好。田七的裤子沾上了一些滴落的液体,他虽擦干净了,却还是留下了水渍。不过用袍子遮着,应该不会被发现。
田七衣服虽穿整齐了,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脸上犹有泪痕。她现在两腿发软,无力地靠在古董架上,脚边就是那个摔碎的瓶子。今天实在是太疯狂了,从方才小瓶子摔碎开始,她就一路哭,一开始是惧怕,后来就……
纪衡把帕子用完了,他便抬袖子给田七擦眼泪,边擦边笑。他情动过后的眼角也飞着淡淡的红潮,像是沾了零星细碎的花瓣。帮田七擦完了脸,他把她拉入怀中搂着。他不忍心再逗她,于是只低声说着抚慰的话,温柔又可亲,好像方才那个衣冠禽兽另有其人。
田七任他抱着,劝道,“下次我们别这样了好不好?”
“嗯,好。”纪衡说着,重重地点了点头。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别的,他心想。


、第79章 奸情败露
田七走出养心殿时两腿还有些微微打颤;不能走太快。
外面阳光正好;晒得她身上暖融融的。纪衡还在养心殿里;两人怕被人察觉,并未一同出来。
刚走出养心殿;田七迎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 金童似的人走过来。大的面如皎月;一身白色绣着浅蓝吉祥云纹的袍子;小的那个粉雕玉琢;穿一身红衣;红衣上用金线绣着团福花样,领口和袖口攒着白绒绒的 毛,也不知是兔子的还是狐狸的。小孩儿长得忒可爱,像是年画上的送财童子;不是如意是谁。
抱着如意的是纪征。他本来在慈宁宫,如意想来养心殿找他父皇;纪征便告退出来,带着如意一起来了,理由是看望他皇兄。
这俩人的目标其实都不在纪衡。
如意一开始乖乖地被纪征抱着,待看到田七,他很高兴,向着田七张开手撒娇,“田七,抱。”
田七此时自己是个软脚虾,也不敢抱他,而是笑看着他们俩,“王爷和殿下是来找皇上的吗?皇上就在养心殿。”
如意不屈不挠地张着手臂,身体跟着向外探,“田七,抱嘛。”
田七垂着手不接。
纪征看着田七,他有些疑惑。田七两眼发红,像是刚哭过,难道她受了什么委屈不成?他有些心疼,很想问一问田七,可是周围耳目太多,他无法开口,因此只是笑道,“皇兄最近圣体可还好?”
“回王爷,皇上龙体康健得很,他还时常念叨您。”
她说话带着鼻音,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纪征更确定她哭过。他心不在焉地和她说了三两句话,田七答得也应付,想等着他们两个离开,她好退下。然而纪征舍不得放她走,即便是听她说一些敷衍的话,他也愿意。
如意张着手,委屈地看着田七,一言不发。
田七最受不了他这可怜见的模样,只好把他接过来,打算抱一下哄他一哄。以前也不觉得如意有多重,但是现在田七觉得怀里的是个沉甸甸的小肉球,她抱着他立在原地不敢走动。
如意胖乎乎的小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奇怪道,“田七,你哭啦?”
连如意都看出来了。纪征捏了捏拳头,田七虽身份不高,但作为御前太监,能欺负她的人实在不多。最大的嫌疑人莫过于纪衡,但是皇兄似乎也对田七有那种想法……纪征皱了皱眉,心内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他现在无比希望田七只是被皇兄打骂了一顿。
田七刚想放下如意,忽看到周围人纷纷行礼,口呼“万岁”,便知皇上来了。她没想到他出来得这么快,连忙想要放下如意转身行礼,不想腰还未弯下,她只觉小腿一酸,便斜斜地向旁边倒去。
纪 征离她很近,赶忙伸手去接,不想纪衡比他动作快上许多,三两步晃到近前,一把捞起田七。田七怀中的如意眼看着要脱手出去,纪衡又空出一只手一把抓起如意。 他这一串动作太快,旁人反应不及,定睛看时,只见田公公的肩膀被皇上圈揽着,整个人几乎扎进皇上的怀里。小殿下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他正在被皇上抓着背上 衣服提在空中。皇上手臂向外伸得笔直,像是在拎一块讨人嫌的抹布,随时准备远远地丢出去。
如意突然悬空,不安地扑棱着手脚,像是 一只被捏住了壳的小乌龟。他吃力地仰头看父皇,但是父皇好像并没有注意他,而是死死地盯着……皇叔?如意的脖子又向着纪征扭,扭了几乎半圈,目光才到达目 的地。他看到皇叔也在盯着一个人看,他看的是……唔,田七?于是如意又哼哧哼哧地把脖子扭回来……
田七竟然没有盯着他看,如意很失望。不过他很快又有点担心,因为田七脸色发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田七当然害怕,她快怕死了!就这么扎进皇上怀里,那是冒犯圣体。而且她跟他还有了那种事,现在更需要在人前保持距离。现在这举动太过亲昵,一个皇帝和一个太监……实在说不过去!
她慌忙跪下来,“奴才罪该万死!”嗯,就不说是什么罪了,说出来就是欲盖弥彰了……
纪衡收回目光,看了看跪在脚边的人,沉声道,“自己去领罚。”
“遵旨。”
“知道该找谁领罚吗?”他又问道。
“奴才……知道。”她的声音微微发着颤,苍白的脸色又升起淡淡的红晕。
纪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手中的如意向上一抛,跟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如意飞起来又落下,竟也不怕,还有心思笑。纪衡又一把接住如意,抱着如意的两条腿,让他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转身离开。
如意扶着他父皇的肩膀,还不忘向着田七招手,“田七,记得来找我玩儿。”
纪征兀自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田七,双目染赤。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皇上把田七……
他 无法接受,不愿相信,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信。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方才危急时刻皇上可是一把把田七搂紧怀里。田七独自一人两眼发红倒也不会 让人怀疑,可是跟皇上站在一起,她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刚被风露催摇的花朵。纪征只觉心脏像是有一把小刀片在一下一下地切着,他难过的垂下眼睛,视线落在田七 露在袍子外的裤脚上,那上面沾着一片湿痕。外面的袍子未湿,里面的裤子倒先湿了,可见不是因着茶水之类的泼溅。再有,袍子一团皱……
纪征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能再看下去,不能再想下去……
已经走远的纪衡突然回过头,冲纪征喊道,“阿征,你可是舍不得离开?”
“皇兄说笑了。”纪征睁开眼睛,平静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目光依然落在田七身上,像是被她缠住了,不能分开。
纪 衡驻足而立,等到纪征走到他身边,他才继续前行,边走边和纪征聊着天。纪征低头应着,未见任何异常,但纪衡就是觉得自己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了。两人走到月华 门外,纪衡盛情邀请纪征共进午膳,纪征却一俯首答道,“皇兄赐饭,臣弟本不敢辞。只是今日抱恙在身,食欲全无,怕会影响了皇兄的兴致。臣弟这便告退。”说 着也不等纪衡发话,径自退下了。
这是公然地违抗圣旨、藐视皇威。纪衡也没追究,越是胜利者,越喜欢玩儿大度。不过,把情敌刺激跑 了,他心里那个舒畅自是不用说。如意又被他抛起来,这回接住了直接扛在肩头。纪衡就这么扛着自己儿子,甩开了腿飞跑向乾清宫。盛安怀正在乾清宫准备给皇上 排午膳,一抬头看到皇上扛着个不明物体飞奔而来,他吓得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纪征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确实应了他说的那句话,食欲全无。管家有些担心王爷,劝着想让他进些东西,纪征却一摆手,“把卫子明给我叫来。”
卫子明就是他派下去追查田七身世的人。此人最近工作进展不太顺利,这会儿被王爷叫来,以为要挨骂,谁知王爷却说道,“我要查的东西一定在大理寺。”他才不相信田七会真的为了倒腾古董而去大理寺。
他神色笃定,顿了顿,又说道,“一定是我们找的不仔细。你可以先从苏庆海身上下手。”
纪征又吩咐了几句,卫子明便离开了。
他走到饭桌前,提起筷子,瞄瞄这个看看那个,依然没胃口。想想方才那一幕,他心头火起,胳膊用力一扫,面前不少杯杯盘盘直接被扫落在地,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狼藉。
几个侍饭的小丫鬟吓得连忙跪下,齐声道,“王爷息怒。”
纪征坐在凳上,目光向地上的人溜了一下,最后指着其中一人,“你,过来。”
被指的小丫鬟站起身,心惊胆战地跟上王爷,她以为王爷会罚她,没想到他把她带进了卧房,然后,一把把她推到床上。
“王爷!”小丫鬟惊叫道。
纪征压上来,不管不顾地撕扯她的衣服。小丫鬟也有十六七岁,已经通晓一些人事,现在被王爷这样对待,虽有些惧怕,但又无法拒绝。纪征托着她的腰,在她颈间亲吻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痴迷地看着她的脸,“阿七。”他叫她。
小丫鬟顿时委屈起来,“王爷,奴婢不是阿七。”
是啊,你不是阿七。世上只有一个阿七。
没人比的上阿七。
纪征坐起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欲色淡了一些,“出去。”
小丫鬟怔愣地看他。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见她依然未动,他恼怒道,“滚!”
小丫鬟穿起衣服,掩面啼哭着跑出去了。
纪征躺回到床上,手臂交叠枕着后脑。眼前又漾出田七湿润的双眸,桃花瓣似的俏脸。他突然勾唇一笑,笑意发凉。
“就算做不了你第一个男人,我也要做你最后一个。”他喃喃自语道。
远在皇宫中的田七连打了两个喷嚏。俗话说“一想二骂三念叨”,田七擦了擦鼻子,心想,大概是有人骂她了。要是让她知道,一定要骂回去。
如意坐在田七怀里,他仰头看着田七,还惦记着中午田七哭的事情,“田七,你为什么哭呀?”
田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轻轻推了一下如意的肩膀,指着不远处说道,“看,来了!”
那里支着个大圆簸箩,簸箩底下撒了几粒谷子,俩人想用这个方法捉几只雀儿来玩儿玩儿。田七还未拉动手中的绳儿,如意看到簸箩底下果然落了一只麻雀,便从田七怀里跳下来跑过去抓麻雀。麻雀自然不可能等着他来抓,飞跑了。
田七笑呵呵地去追如意,一边护着他,怕他跌倒。
不少伺候如意的宫女太监们袖着手在不远处看热闹。田公公是御前的人,所以不存在和她们抢功的威胁,她们也就乐得轻省。
两个宫女靠在一个假山前交头接耳地聊着天。
“哎,你不觉得今天田公公很奇怪吗?”宫女甲。
“哪里奇怪?”宫女乙反问。
“就是……”宫女甲的想法有些猥琐,不好直接说出口,于是伏在宫女乙耳边,偷偷说了。
宫女乙听罢,脸色顿时红成茄子,轻轻推了她一把,“你个嘴上没把门的小蹄子,满脑子都是什么下流勾当!自己龌龊也就罢了,还说与我听,羞也不羞!”
宫女甲却一本正经,“我说的是真的。田公公今儿就跟那些承恩受露的妃子一个模样,你再看看皇上是怎么对他的,难道不奇怪吗?古代也不是没有专好调弄太监的皇帝,你说是不是?”
“你快闭嘴吧,”宫女乙左右看看,“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你还要命不要!”
宫女甲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住了口。
不远处田公公和小殿下的笑闹声又传来,掩盖了假山后面细微的脚步声。


、第80章 
田七收到郑少封的第二封信时,这小子已经不跟她交流恋爱心得了。他大概是觉得跟一个太监说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嘲讽对方不具备追姑娘的客观条件;是 不够友好的。他于是开始大倒苦水。什么边北苦寒呀(宣府在京城西北四百里)、娱乐生活匮乏呀(戒赌了小鸟又不够丰富)、训练太累呀(自找的)之类。
哦;对了;他还重点嘲讽了一个和他同样有背景、被划拉到楚将军手底下历练的人。此人名叫倪世俊,人不如其名,无论是长相还是气度还是才能都一点也不俊。草包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敢跟郑少爷抢楚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哼!
田 七看着那信上满纸的怒气像是要脱离信纸浮向空中;她摇头失笑;这个郑少封;这样骂那倪世俊,大概是因为在楚小姐面前落了下风;这才写了歪话来泄愤。她有点 好奇这倪世俊是哪位大人的儿子,朝中倒是有两三个姓倪的,不过年龄上都对不上,郑少封只知道骂人,也未说清楚。
田七想不明白,也就把信收好,不作他想。
唐 天远读书读出境界来了,脸上一直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纪征同样的一脸高深莫测。田七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到底是她不正常了还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她向门口望 了望,门缝处又闪过一个人影,衣服的颜色很熟悉,那人自己也包了个雅间,但是进进出出好多次,弄得好像是尿频一样。田七知道他是皇上派出来监视她的人,这 回跟上回那个不一样了,轻功更好、更敬业。他还老是趴在门外隔着窗纱向里看,窗纱是半透明的,仔细看也能大致看明白里头人的行动。可是他也不想想,大白天 的,他能看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自然也能看到他。
田七决定回头跟皇上商量商量,请他换个脑子清楚的来。
她 也没心情吃酒聊天了,跟两人告了辞,转头去了宝和店。看到方俊,她照例是要瞪两眼的。方俊被田公公瞪久了,就总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己 做过什么坏事,但他每天被内疚感煎熬着,寝食难安。他现在无比希望自己能快些恢复记忆,有时候一着急,就会拿过手边的硬东西敲自己的头,旁人都只当这呆子 是在练铁头功,并不意外。幸好他的头够硬,也敲不坏。
今儿田七在会客厅跟人谈了会儿事儿,出来就看到方俊正拿着个绿迹斑斑的小铜香炉往脑袋上敲打着。田七连忙一把抢过香炉,“你疯了!”
方俊冲她一笑,“我没事。”
“谁管你有事没事!”田七翻了个白眼,抱着香炉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变形。
方俊便有些失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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