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贫尼法号灭绝by郁色浅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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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老尼掏掏耳朵，还没比就认输了？看着他苍白的面色，老尼立马就明白了。我一咧嘴，认输就认输吧。有这精力还不如去多打几个元兵呢，在这里蹦跶什么，无聊至极。

众人哗然了，“教主，这……您何必认输呢？我们代您出战也好啊。输给一个小子，这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阳顶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我意已决，不必再劝我了。韩兄弟，我认输了。”

韩千叶胸膛起伏了两下，脸色比明教教众还臭！“阳教主这是看不起我么！”

老尼又不淡定了，都认输了你还想怎么样！哦，可怜的小银叶，你有点智硬啊！

韩千叶亮出一把金闪闪的匕首，说道：“阳教主，这匕首是先父生前的心爱之物。既然阳教主已经认输，就请教主向这匕首磕上三个响头。告慰家父在天之灵吧！”

亲，不拉仇恨会屎么亲！

明教教众本来就很不满了，听了韩千叶这话更是怒目相对，恨不得将韩千叶抽皮扒筋！

我看着黛绮丝向前迈了一步，又缩了回去，欲言又止。韩千叶微笑环视四方，唯独看到黛绮丝的时候，匆匆扫过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范遥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黛绮丝，想来他一早就知道这二位有j□j吧。

居然拿他做幌子，是为了瞒过明教众人耳目？

阳顶天一向坚毅的脸上因为韩千叶刚才的一番话，显现了为难的神色。

韩千叶将匕首指向心脏，“韩某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要么阳教主与我比武，韩某今日死于阳教主的掌下；要么阳教主朝着匕首叩三个响头，阳教主磕完，韩某立即自杀，绝对不受你明教之辱！”

老尼瞧他说这话是眼角有柔情闪过，难道他想一死了之为利用黛绮丝的行为赔罪？想得美！

明教众人面面相觑，他这话一说倒让众人都束手无策了。黛绮丝静了一会儿，终于咬咬牙，不负众望的站了起来。

“教主，黛绮丝有话要说！”黛绮丝向阳顶天拱手，竟是一眼也不望向韩千叶。

韩千叶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也没想过在这个时候黛绮丝会主动的站起来。

阳顶天面色轻松，一脸欣喜，只当她有什么好方法。“快说。”算了，他本来就粗苯，自然不如老尼聪明机智，看不出这韩千叶与黛绮丝两人之间早有猫腻！

“教主当初是与韩公子的父亲比武，是平辈。如今韩公子前来，再向教主挑战，确是小辈。教主您身为长辈，哪里有欺负小辈的道理。”黛绮丝如是说道。

阳顶天虽然不想托大，但这番话的确可以避免一场争执，他沉默不语。

“长辈之间是长辈的事，小辈之间自然是小辈的事。黛绮丝从波斯千里迢迢来到中原，自幼便承蒙教主照拂，教主对黛绮丝关怀备至，如今便是称教主一声义父也不为过。”老尼瞧着黛绮丝眼角微微湿润，话也说得极为煽情，“今日黛绮丝就拜教主为义父，与韩公子比试比试。”

阳顶天还有些迟疑，黛绮丝却快速了磕了一个响头，不等众人反对便匆匆完成了认父的简礼。

老尼瞧了瞧黛绮丝，又仔细瞅了瞅阳顶天。阳顶天怎么瞧都二十七八的模样，韩千叶他爹一把年纪输给青年时期的阳顶天想不开也就算了，她又凑什么热闹。阳顶天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大的女儿，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喜当爹？

黛绮丝飞快地站起身对韩千叶说道，“比试武功太过无趣，今日我们不如比划新花样吧。”她往一个方向一指，“西方山上有一寒潭，现在已经结冰了。我与韩公子不若就同入寒潭，谁先出来便是谁输了。”说完，她也不待韩千叶答应，脚尖一点，人已飞出十里开外了。韩千叶面色一急，连忙追上。

明教众人个个呆若木鸡，待反应过来再追，已经迟了。只能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寒潭方向赶去去看结果。

老尼也是瞠目结舌，这黛绮丝哪里识得水性。她分明实在用命逼问韩千叶，她与报仇究竟哪个更重要。韩千叶要是选择报仇，她此次就必死无疑，他若选择黛绮丝，以后就忘了报仇这码事。

哦，这是多么蛋疼的选择。老尼怎么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呢？我决定招呼一下胡青牛，等会替韩千叶疗伤的时候，下手可千万别客气。这么卑鄙的人，老尼就伸张一下正义，教训教训他吧。

老尼从树上跳下，正准备去胡青牛的小屋呢，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深情而又惊喜的叫住我：“瑶瑶！


、第38章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瑶瑶？”他不放心的又叫我一遍。
我慢吞吞的转过身；浑身僵硬的不得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别提抬头看他了。
他似乎想冲过来抱住我；却在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生生的止住了。虽然他努力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你没事；太好了。”
我偷偷抬眼瞧他；哑着嗓子小声地叫他：“小师叔……”
小师叔风尘仆仆的，发丝微乱。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微痛。转而却又想到乌鱼子；想起那日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冷了脸：“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看你还是回去陪某人去吧！”老尼甩袖就走。
他连忙扯住我的衣袖；“对不起……”他柔声道，“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分是非缘由先数落你的。”
听他这样可怜的语气看，我的心里立马就软成一汪水了，哪里还舍得再责怪？
他继续道歉，“这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相信你，再也不会只留下你一个人了。”
我本该欣喜的，可是听了他这话，眼前突然闪过阳顶天的脸庞。我想起那日山崖下的激｜情以及他望着我的脸认真的对我说要对我负责的模样，心里乱糟糟的。
小师叔半响都等不到我的回答，他走近我，牢牢的盯住我的眼睛问我道：“瑶瑶，你……不肯原谅我么？”
他的声音又软又可怜，我差点就要破口而出“我早就原谅你了”。
见我不答，小师叔伸出手替我拨开额前的碎发，“没关系。”他温柔的对我笑，“我可以等的。”他握住我的手臂，低声道：“见你久久没有来信我就一直担心，听孤鸿说到你掉下山崖我更是忧心不已，一路赶过来。”说完，他又仔细打量我，“有没有受伤？”
他抬起我的手腕，十分疑惑，“手腕上怎么有伤口？”
我十分不愿与他提及这个问题，就好像我十分不愿意再认真而又深入的思索我与小师叔以及阳顶天三人的问题。
“小师叔，你还没见到师姐吧？”我笑着说，“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小师叔似乎瞧出我不愿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他的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让我又有冲上前去解释安慰的冲动。
时刻注意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我以前嘲笑阳顶天被卓白花吃的死死的，我何尝也不是一直被他拿捏在手心里呢？
我与小师叔一起回到了明教大本营，黛绮丝与韩千叶的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据说那寒潭上漂起一缕鲜血，然后韩千叶认输。
这场寻仇事件才正式拉下帷幕。
老尼本来以为是黛绮丝气不过，在寒潭下狠狠的捅了韩千叶一刀出气。可是看到韩千叶苍白着脸色躺在胡青牛床上，旁边加上黛绮丝焦灼的神情，以及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韩千叶脸上浮现的若隐若无的微笑，老尼这才明白——
好一出苦肉计！
黛绮丝也注定被韩千叶吃的死死的了。
小师叔似乎十分不喜欢明教在信阳的大本营，他仔细环视了下环境，蹙着眉对我说道：“瑶瑶，不要与我赌气了，咱们回峨眉吧。”
我想了想，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留在明教的理由。
小师叔继续说道：“明教毕竟是魔教，咱们呆在这里会引起别人闲话的……更何况你身为一派掌门，理应回门派管理事务，总是呆在明教也不妥。”
我挠挠头，“不然我问问师姐的意思？”说完，我再也不敢看小师叔的神色，仓皇的夺门而出。
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姐现在在哪个角落，只能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晃。
不巧，我再一次迷路走到了阳顶天的住处。更不巧的是我再一次遇到了卓白花。她正眼泪汪汪的跟阳顶天说着什么，隔得远，我也看不清阳顶天是什么神色。
我实在懒得在管他们之间的狗血三角关系，看到如此场面，抬腿就走。走前，我似乎看到阳顶天用余光瞥了我一眼。
管他的呢！我也是要走的人。
我想了想，又去找了王难姑与胡青牛二人，问他俩是否有意愿随我回峨眉。谁知她二人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一个比一个煽情，简直就要套用保尔柯察金的金句：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老尼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时候这两人变得如此高风亮节了？
王难姑对我嘿嘿一笑，告诉我实话：“我觉得峨眉山上太死气沉沉了，没这里有人气。”末了她还颇为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与大牛回峨眉也无事可做啊，终日碌碌无为。在明教虽然又苦又累，但起码没觉得日子是虚度的……”
王难姑这番肺腑之言着实是伤到了我，在峨眉真的有这么无聊么？为何大家都觉得没有意思呢？可是仔细想想，其他门派也何尝不是如此呢，为自己立个仇家，收徒练武，然后呢？去伸张所谓的“正义”么？
这种日子真的是半分激情也没有，更何况国难当头，武林这些“小打小闹”可谓无聊至极。
但是我能做些什么呢？或许我可以把峨眉派当做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一种责任与负担？
就在我思考这一历史性的问题的时候，灵珠跑来了。
她的手上紧紧攒着一个布袋，沉甸甸的。随着她的跳动，布袋里还传来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老尼目瞪口呆。
她喘着气跑到我面前，“可算找到你了。”说完她打开布袋，里面有铜板有碎银，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她将那些碎银铜钱码在我的面前，把银票往桌上一拍，道：“这是一百两银票！二十两是还你的，剩下八十两请你叫我一些功夫。”
我的手都在颤抖，“这些钱你是从哪来的？”
她顺着我的手看了看，满不在乎的说道：“刚才韩千叶和龙王比武，我去开了个局，让他们押注的。”
我仍然十分怀疑，“那明教众人会如此乖乖听话给你钱。”
灵珠朝我一笑，小声道：“其实我是赚了三百两，还有二百两说不得拿去了。”
听她说完，我倒吸一口冷气！黑！真黑啊！
不过……我歪头看着她，“敏君和锦仪也帮了你不少吧？”
她迷茫的看着我，点点头，“我给她们每人都买五只糖葫芦…
…”
老尼一口老血被我生生的咽回去！我的两个蠢徒儿，亏我平时还总夸你们聪明伶俐！五支糖葫芦能值多少钱啊！
灵珠看我正在出神，连忙扯我衣袖道：“八十两教我武功，怎么样？”
我蹲□，捏着灵珠的小脸蛋道：“你若拜我为师，我会教你更厉害的武功哟。”
她似乎十分迷茫，“我要厉害武功做什么？只要等我有钱了，我可以找厉害的人来保护我啊。”
老尼身体一僵，她说的似乎很对啊。看着灵珠神气活现的模样，早已见不到往昔的阴影。原来她在明教也很开心么？
我拍拍她的头：“五两银子一套功夫，你自己先算算一共要学多少吧。”她嗯了一声，我又叫住她，“和她俩说我们要回峨眉了，让她们别乱跑，回去收拾东西去。”
灵珠又远远的唉了一声，人早就跑跳的没影了。
我坐在圆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了多久了？”
阳顶天从柱子后面尴尬的转出来，“也没有多久。”他窥了窥我的神色，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与成兄弟要走了，我与她告辞而已。”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桌白花刚才眼泪汪汪去找她的情景。我低笑：“这不算什么事，你也不必特地来向我解释。”
他向前一步，“那你还走？”
“我本来就该走的。”我抬眼瞧了瞧他，决定索性一次把话说个明白，“不要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了，你就当那日不过做了一个梦而已……”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我连忙制止了他。“说什么要对我负责与我成亲？假若以后你在与其他的姑娘行了周公之礼，你又如何做到同时对两个人负责呢？”
他一窘，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我决定再下一剂猛药，“我的小师叔来找我了，他是我的心上人。我与他成亲之日会给教主送来喜帖的。”
他望着我，似乎想挽留我。半响，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他……不介意么……”
我一愣，我似乎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若真爱我敬我，我想他是不会在意的。若他无法接受，那么我也尊重他的选择，只当有缘无分了。”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拱手告辞。
在我跨出门之前，他终于再次开口，“你想走，我不会拦你。只是阳某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过的话永远算数，也绝不会收回。”
果然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不过他本来就这么个死脑筋，我也丝毫不意外。算了，随他去吧，我一笑，踏出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帮我捉虫和纠错的各位亲，太爱你们了。么么=3=
昨天迟了，这是昨天的一更。下午考完试，我会把今天的补上的。【如果补不上……QAQ】
爱你们，么么哒，顺便，高能倒计时了。我要酝酿会……




、第39章

我与小师叔是打算回峨眉的；不知道师姐那里怎么想。我在明教大本营里溜了一圈；去找师姐。找了许久，这才看到师姐满脸愠色的走出来；而她身后站的是一脸踟蹰懊恼想要挽留解释却不敢上前的范遥。
“瑶瑶；你找我？”师姐问我。
我尴尬着把要回峨眉的消息跟师姐一说；没想到师姐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打算离开这里，我与你们一路吧。”
师姐也与我们一起走？我探出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一脸僵硬的范遥；心中越发的不懂了。
师姐也注意到我的神色；脸色一变；甩了袖子；大步离去。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师姐，末了还奇怪的回头：难道王麻子的搭讪功力真没啥长进？
在师姐的督促下，我们连夜收拾好了包袱，清晨天还蒙蒙亮，也不等告别众人，我们套好马车，悄悄的走了。
“师父！”贝锦仪眼睛尖，朝后看了一眼，“我看到阳教主追出来了呢！”
“你看错了。”我拿了一个馒头塞住她的嘴。
这场旅程可谓是诡异至极！小师叔最开头，一路上都牵着我的手，唇边漾着动人的微笑。我的手被他牵着，却不复往日那般开心，心中一直在想着我与阳顶天的事，该怎么说呢？
师姐倒一改素日温柔和善的模样，一直低沉着脸，我猜她一定在范遥那里受了不少的气！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快到峨眉的时候，师姐这才悄悄跟我说她不想回峨眉去。
“这是为什么？”我连忙问她。
师姐低垂着头，“我若回去，三叔伯一定回去挑拨我俩关系。我想用我的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不想浪费在这方面。”
我仍不放心，“那你打算去哪儿？”
师姐抬头对我道：“你可记得咱们原先就的那些女婴？”
哦，我怎么会忘记那些屎尿横飞的日子！尤其那个大胃王，不仅能吃，还特别能拉！
师姐见我也点了点头，喜上眉梢：“当初我把这些女婴送下山去，为她们在这里挑了收养人家，如今也快半年了，我想先去看看她们。”她望了望天，眼里很是迷茫，“以后去哪儿以后再说吧，四处飘荡也不错。”
我一愣，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起杨逍来了。“师姐，其实你还没用忘记杨逍，对么？”
师姐微微一笑，望着天：“我早忘了。”
我也顺着师姐的望天上望去，空荡荡的，寂寥的紧。
——天上什么也没有。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笑着对师姐说，“好歹我也照顾了他们不少时间，看看他们现在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爱尿床。”
师姐也笑了。
停下马车，我与师姐手拉着手去寻找她记忆中的收养人家，小师叔本来也打算跟上来，被我制止了。
——他若一走，我的三个乖徒儿就无人照料了。
我与师姐走到一家破败的茅屋前停下，师姐对我微笑：“大胃王就在这里了。”哦，胖嘟嘟的大胃王，你的灭绝阿姨来看你了。我迫不及待的去敲门。
“谁呀？”一个老头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我，他显得十分迷茫，“你找……孤鸿师太！？”老人家十分惊恐，“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我与师姐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
“老人家，你开门啊！我们是来看你孙女的。”师姐连忙敲门道，可是敲了半天也不见老人家开门，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位老人，我一定认为那是座无人居住的空屋。
老人如此反应奇怪，师姐也明白大概发生什么大事了。我指了指一边的窗子，道：“和我一起破窗而入吧？”
师姐为难的看着我，最终抿着嘴点点头。
我与师姐跳窗而入，那位老人家见到了，躲在门边还不停的瑟缩着看着我们。我与师姐环顾一圈，屋里根本没有孩子。
师姐上前一步，和颜悦色的问道：“老伯，孩子呢？”
那老人家抖得和筛糠一样，在师姐强势的目光下他终于“哇”的一声，抱住师姐的大腿，道出了实情。
“日子一年比一年艰难，又是女娃娃，我们哪里养得起？”那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饿死的人一年比一年的多，我们自己也快活不下去了。”
师姐艰难的问道：“那我寄养在其他家的孩子呢？”
那老人摸了一把眼泪，沟壑纵横的脸色带着些许的愧色，“人贩子一来，能卖掉的都卖掉了，卖不掉的……都扔了。”
师姐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这种艰难的时候，人贩子能肯花钱买的也是那体壮的男孩了。只是，我环顾一圈。看这家也是摇摇欲坠的凄凉模样，对于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我与师姐实在难以说出苛刻的话语。
马车上，我还在安慰她：“师姐，别太过伤心了。”
师姐摇摇头，语气沉痛，“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一心想给她们找到寄养人家，给点银钱，她们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好些。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些孩子若被扔到官道上些许还有活路，要是扔到深山老林，那……都怪我，如果我当初不把她们送走就好了。”
小师叔坐在一旁，也在温柔的劝道：“你是好意，不必自责的。或许有好心人家恰巧经过收留了呢？”
师姐根本听听不进我们的话，浓重的自责与愧疚淹没了她：“为什么这些孩子这么命苦。我没有爹娘，被人扔在峨眉山上，若不是师傅救我，我早就死了。我特地把她们送下山，以为这是对她们好。原来，竟是我自欺欺人么？”
我不知如何劝她，只能为难的望向小师叔。小师叔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
师姐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晚间，我们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我见师姐仍然郁郁寡欢，想与她说说话。她瞧见我，眸子仍是黯淡的。“瑶瑶，你以前曾经与我说过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的故事……”
我一愣，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
师姐复又悠悠问道：“那她们二人，有亲人么？”
我想了想，回答道：“叶孤城没有，但是西门吹雪有妻子，那时她妻子还怀有身孕呢。”
“妻子怀有身孕，那他还去赴约了么？”师姐不解。
我笑了笑，“也许是为了承诺？或许也是为了侠义？谁能懂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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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即使知道胜负难定，性命也岌岌可危，但他们也是义无返顾的做了。”师姐道。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师姐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西门吹雪的妻子呢？她没有阻拦么？”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我忘了，也许阻拦了，也许没有，谁说的清呢？”
师姐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如果你是西门吹雪的妻子，那你会阻拦他么？”
我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师姐，你想做什么吗？”
师姐笑了笑，“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她看了看夜色，道：“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她连声督促我离开。
我半信半疑的望着她：“如果我是西门吹雪的妻子，我一定会阻拦她。因为这世上对我好的人很少，缺了哪一个我都会很难过。倘若你这么自私，我会恨你的。”
师姐朝我微笑：“我没事，只是今天有些难过难免想的多一点，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看她的确不像想不开的模样，我半信半疑的回了房。
一觉香甜醒来，一起身，我就心道不好。我匆忙的披上衣服，只见房间里的桌子上摆放一封信——师妹亲启。我慌忙的拆开信，映入眼帘的就是“瑶瑶，对不起。”我头如同被棒子猛击一下，头脑发昏，手脚发凉。
我颤抖着嘴唇继续往下看去，只见师姐写着：自昨日之事，我思前想后，怨恨难以平复。想我泱泱大美山河，未料落入元人之手。蒙古皇帝一日不除，我汉家子女便饱受欺凌屈辱。今生已再无留恋，只愧对师妹一人。此去祸福难料，九死一生，只愿你此生安逸幸福。叶孤鸿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