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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一等悍妃 作者:迷夜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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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穆霆乖巧地走到床边坐下,孝顺地给父皇捏了捏手臂。他不仅性格像静妃,就连静妃的细心也捡了十之**。

“这么多年父皇把你放在边关,你不会怪父皇吧?”皇上拍拍南穆霆的手,很感激静妃能教出这个孝顺而优秀的儿子,虽然没有野心,却有孝心,还有对南穆的衷心。把边关的兵权放在这小子手上,他比任何人都放心。

南穆霆摇摇头,今天的一切除了母妃给的,那便是父皇的恩赐和信任,身为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他已经很满足,也很感激。笑了笑,他压低声音说道:“父皇,儿臣怎会怪您?您的心思儿臣明白,儿臣的心思相信父皇也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御儿虽然有勇有谋,却也有犯迷糊的时候,有你这个细心的弟弟在身边辅佐,父皇才叫真的放心。”皇上听霆儿说话觉得窝心,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心里有那么些激动。

呵呵……

南穆霆看到父皇笑了,心里也高兴,把今儿白天去藏经阁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皇。

皇上听完拍拍南穆霆的肩膀,说了些让他宽心的话:“放心吧!就算朝中上下的大臣都反抗我们完颜家,兰若寺是万万不会的。”

“为什么”南穆霆不解地问道。

“孩子,有些事不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话说,过了进香的日子,明儿就是七月十五了。”皇上的心情随着芸妃的忌日到来染上了忧伤,脑子里反复地回想着那个他曾深爱过的女人。

对于芸妃,南穆霆没见过,所有的印象都是从母妃哪里得来的。母妃曾经说过,在宫里不受宠的女人,俸禄和衣食都会比受宠的女人多很多。当时,皇后刚刚上位,宫里的女人就算受宠,也渐渐变得不受宠。这些,母妃从不跟父皇告状。

可,或许没人知道,也正是那个时候,芸妃曾经救过母妃一命,后来还经常让丫头偷偷给母妃送吃送穿,母妃对芸妃的感激从未改变。不仅如此,他能感觉到母妃心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让她愧疚,所以才会在芸妃死后,常年吃斋念佛。

几年后,母妃后来生下来他,还让他在众多夭折的皇子之中,健康地活了下来。如此,他都觉得柔软的母妃很伟大了。

“父皇,其实……芸妃娘娘真的很善良,儿臣觉得……”他欲言又止,知道下面的话一定会触碰到父皇的伤痛。

“觉得什么?”皇上激动地张大眼睛。

“觉得娘娘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母妃说,当娘的芸妃不仅漂亮,而且心地极好,从来不打骂宫的下人,性格也很柔软。”南穆霆的声音压得很低,说着,还目不转睛地看着父皇。

皇上眼中闪过哀伤,顷刻间,就见眼眶红了起来。思念,就像一把无情的剑,愧疚就像剑上的刺,狠狠地刺进他那满是伤痕的心。

唉……

叹息,面对着愧疚,这么多年来除了叹息,只有叹息。

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地看着南穆霆说道:“其实,父皇也不相信芸妃的背叛,只是,宫里许多事情,都会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不是真相的真相。父皇对芸妃的愧疚从未改变,更加害怕面对银月。”

“所以父皇当年才会答应皇后,将银月皇姐嫁给了镇远将军。”南穆霆同情地看着父皇。

“是啊!银月是无辜的,可,若父皇真把银月留在身边,以皇后对芸妃的恨,势必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皇上心里难过,对女儿的愧疚,对芸妃的愧疚,让老泪纵横,在儿子面前都控制不住情绪。

“父皇,您别太难过了,若是芸妃娘娘泉下有知,定能理解父皇您的苦衷。”南穆霆见过父皇忧伤,却从见过父皇像现在这般控制不住伤痛的情绪。从小,父皇在他心里都是最伟大,最严厉,也是最慈祥的父亲。

唉……

第二声叹息,皇上无奈又伤心。他不会想到,这样的一番忏愧,有人听进了心里,也痛进了心里。

窗外,芸妃的眼泪早就涌了出来。她就知道皇上不会不信任自己,那么多年来,她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告诉自己不能责怪皇上,要怪就怪当年的自己太善良,太慈悲,太软弱。才会让某些人有机可乘,夺走了属于她的幸福,她的一切。

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听着那忏悔的对话。她捂着嘴,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打扰父子的谈话,听到皇上的抽泣,她再没法再继续停留,飞身跳上高高的城墙。

放眼看着眼前雄伟的建筑,皇家的天下布满血腥,也布满了无情,自古以来天子的成长,都是从尸体上踏过去的。

经历了那么多,她总算明白当年皇太后说的那句话:软弱就是无能,若无能就不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更不配辅佐未来天子。

所以她败了,身败名裂,差点用性命来祭奠了那可怕的教训。不过,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就不能再软弱,不能再多情。她要把失去的找回来,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手中。

 第六十四章 丫头春喜

清早,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窗户开着,一丝丝的凉意飘入房间,叶雨姗打了个寒颤,居然被冷醒过来。

七月的天气,若是在以前还穿着短袖。可,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感觉到秋天的凉意。

蜷缩着身子,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大门紧闭,窗外的天空大树上正飘飘洒洒地落下树叶,看上去有那么几分诗情画意。

挪了挪脑袋,找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她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暖和一点打算又继续睡会,却是刚刚闭上眼睛,就外面传来的一阵哭泣声吵醒。

谁?

这么一大清早哭得如此凄凉?

睡意全无,起身合上衣服,她走出了屋子。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绕到院子后门,从后门再往前走了一个院子,就见一个长得清秀的丫头正站在走廊上哭。

“丫头,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她上前给丫头递上一条丝巾。

丫头抬起头,满脸泪花,眼睛浮肿,看上去哭了有一阵。眼见来人是太子妃,赶紧跪在地上给太子妃行礼:“奴婢春喜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何事哭得这么伤心?”叶雨姗不解地问着,打量着这叫春喜的丫头。

柳眉大眼,皮肤白皙,殷桃小嘴,如此秀气的小模样,若是长得大户人家,一定是让公子哥喜欢的大家闺秀。可惜,若是这样的丫头出生,命贱了,自然少了欣赏之人。

春喜没有站起来,反倒是连连给叶雨姗磕头:“娘娘,娘娘救救春喜,春喜不要被卖到妓院,就算做牛做马,苦一辈子,也不要做那里的姑娘。”

“起来,起来说,谁要把你卖到妓院?”叶雨姗听到不太明白,上前要去扶起春喜,春喜却倔强地摇着头,继续跪在地上。

看看四周,这座院子是空院,若是换做其管事的公公或其他人听到,这丫头肯定少不了一顿打了。

唉……

这就是做下人的命,不过既然看到了,她也忍不下心不管。

蹲下身子,她好奇地问道:“你做错了什么?谁要把你卖到妓院?”

“是……呜呜……是若怜姑娘,奴婢昨儿不小心打碎了她最喜欢的花瓶,昨儿已经被打了十板子,今儿早上听其他下人说,她……她要把奴婢卖到妓院去,呜呜……奴婢宁愿死,也不要去那种地方,娘娘,娘娘救救春喜……”春喜哭着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叶雨姗,也许这会是她唯一的希望。

叶雨姗一想,昨儿去兰若寺进香,萧若怜呆在昭明宫肯定有气,春喜不小心打坏了花瓶,就被当作了出气筒。

想着,她又仔细看看春喜,这丫头看上去挺老实,就是不知道底细如何?若是从小就被卖到昭明宫当下人,背景单纯一点,倒是可以考虑留在身边。

砰砰砰!

春喜的脑袋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额头上很快就看到了额头冒出了鲜血。

“丫头,别这样快起来。”叶雨姗看这丫头瘦得厉害,绝对是林黛玉那种风都可以吹得倒的女人,让人忍不住就想心疼。

“不!娘娘若不救春喜,春喜宁愿死在您的面前,也不要做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春喜拼命地摇着头,哭得更加伤心。

春喜的话,终究还是打动了还在考虑的叶雨姗。用力一把将春喜从地上拉起来,就听春喜喊了一身,直直地站在那许久不敢动弹。

“怎么了?”叶雨姗见春喜的脸拧成了一团。

春喜深深地吸了口气,扶着走廊上的柱子,稍微挪了挪步子说道:“昨儿被打了板子,伤口还没好。”

“本宫看看!”叶雨姗眉头也拧了起来,小心地拉开春喜的裤子看了一眼,看到皮肉都贴在裤子上,难怪丫头会顶不住。像春喜这样瘦弱的身子,挨了十板子还能站起来,那可真是到了极限。

“娘娘,您别看了,浊了您的眼。”春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眼泪刷刷地继续往下流淌。

此刻,叶雨姗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小心翼翼地为春喜拉着裤子,为春喜了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说道:“来,到本宫这边,让小鱼给你敷些药,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吧?”

春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回过神来激动地一下又跪在地上给叶雨姗磕头:“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行了,起来,跟本宫回去,先把身体养好,你才能好好伺候本宫?”叶雨姗看春喜这激动劲,恐怕伤口又得被扯伤。

“娘娘就是春喜的再生父母,春喜一定会好好效忠娘娘的。”春喜擦着眼泪,再次被叶雨姗给扶起身来。

叶雨姗错愣一下,开声问道:“你的爹娘……”

“爹,春喜从没见过爹,也不知道他是谁?也未听娘说起,娘以前也是昭明宫的丫头,后来有了春喜就被撵了出去,娘靠针线活把春喜养到六岁,六岁那年就把春喜送到了昭明宫当丫头。娘说,在昭明宫至少不会跟着她饿肚子。”说着说着,春喜又伤感地流了眼泪。

叶雨姗一听便是明白怎么回事?

丫头在昭明宫与某男珠胎暗结,发现丫头有了身孕,男人便抛弃丫头,丫头被感触昭明宫独自生下春喜。后来被送回昭明宫,恐怕意义不简单,莫不是为了有一天能让春喜找到爹?

“那你娘现在如何了?”叶雨姗顺口问道。

“娘……呜呜……春喜进来第二年,娘就得了重病去世了,是当时把春喜带进来的林婆婆出钱为娘办了后事。可,三年前婆婆过世,春喜就变得无依无靠了。”春喜跟叶雨姗述说着自己悲剧的过去,瘦弱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好了!没事了,以后本宫就是你的亲人,若是谁敢再欺负你,本宫一定不饶他们!”叶雨姗同情地抱抱春喜,发现这丫头真是个排骨精,瘦得那真叫可以。

“娘娘……呜呜……”有了叶雨姗的关心,春喜哭得更凶起来。

叶雨姗知道那种雪中送炭的滋味,也体会过孤儿被人看不起,冷落,欺负的痛苦。对春喜的同情,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娘娘,您真是春喜的救命恩人,春喜会好好报答您的。”春喜离开叶雨姗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哭着笑了。

“傻丫头,走吧!”叶雨姗给春喜擦擦眼泪,拉着她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鱼就醒了,等她出门的时候,发现主子的门开着。正要到处找找,看到主子拉着个丫头慢慢地从院子门口走进来,她小跑着迎了上去。

“你去弄点创伤药来,给春喜把伤口处理一下。这丫头,昨儿打碎了萧若怜的花瓶,挨了十板子不说,还说把人给卖到妓院去。”叶雨姗一路上想着如何为小鱼介绍春喜,不让小鱼对春喜像对冰儿那样有排斥之心。

小鱼一听是这个原因,大概领会主子的意思,多半是想让萧若怜难堪,才把这丫头给领了回来。

“春喜见过小鱼姐姐。”春喜当然知道小鱼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很客气地给小鱼行了个礼。

小鱼微微一笑,看春喜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故意上前拉着春喜的手,趁机把了把春喜的脉,确定这丫头不是练家子,便是放下心来。

“对了,我们这边也缺丫头,以后就让春喜给你帮忙,晚些让旗叔再给找几个男仆过来,我们院子也就更热闹了。”叶雨姗在小鱼转身之时才说这些话,免得小鱼会想到别的。

“还是主子好,最懂体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你就放心把春喜交给奴婢,奴婢一定让她尽快恢复身子,一起给主子效力。”小鱼听说要把春喜这样没有武功弟子的丫头留下来,也觉得是件好事。

以后有了春喜,就不会让冰儿有太多接触主子的机会,就算她要出门办事,那也会放心许多。

眼见小鱼满脸高兴,叶雨姗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必须尽快找些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不管以后怎么样,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会好很多。

……

哐啷!

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满脸愤怒的萧若怜气呼呼地咬着唇,想不到春喜那丫头居然有胆去叶雨姗那边告状。昨儿那个花瓶,可是太子送给她的礼物,意义非凡,才让她满心愤怒地要把春喜卖到妓院。

“主子,你消消火,不就是个丫头,您何必……”凝霜知道主子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可,这毕竟是昭明宫,叶雨姗才是太子妃。要个丫头,根本就没必要向主子交待什么?

哼!哐啷!

冷哼一声,袖子一扫,桌上的茶壶也都落在地上,被砸成了碎片。

忍不下这口气,萧若怜气呼呼地吼道“今儿是个丫头,明儿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可,她……”凝霜害怕地欲言又止。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不过是个下堂妇,冲着本姑娘发什么威?”萧若怜就知道凝霜要说什么,可,她根本就没把叶雨姗当成一回事。她觉得,只要太子心中只有她,总有一天太子妃的位置,皇后的位置也都是她的。

异想天开的时候很多,可要真正视线那样遥远的梦,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往往,有时候就算付出了一定代价,也未必能达到目地。

这是凝霜现在想的,她也早看出主子的心思早就不是以前。但,身为一个下人,她只能服从。

“去打探一下,看今儿太子何时回来?”萧若怜冷冷地挥了挥手,径自走出屋子,去了自己的卧房。

咚咚咚!

门刚关上,就听到窗户被敲响的声音,把她狠狠地吓了一跳:“谁?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来说话?”

“听说你连个丫头都处置不了,这昭明宫恐怕你也呆不久了。”窗户没被打开,熟悉而让萧若怜厌恶的声音响起。

萧若怜一听便知是那日出现在书房后的那个女人,春喜的事情她也是刚刚知道的,这女人的消息还真够快的。不过,这证明她的猜测没错,这丫头就在昭明宫,而且平时做事的地方还离自己,或者说叶雨姗很近。

“怎么?还在想我到底是谁吗?”窗户外的人厉害地猜出萧若怜的心思,并且大胆地说了出来。

萧若怜一脸怒气,小心翼翼地走向窗户。看得到窗户外有个女人的身影,却只是个背影,根本就没法看出是谁?

“别费心思了,你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把叶雨姗的气焰压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女人的话题触碰到也萧若怜心口的伤疤。

萧若怜恨得咬牙切齿,可毕竟自己在明,人家在暗,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把苦往肚子里吞。

不过,这女人说得没错,她便是反问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压下叶雨姗的气焰,让太子爷对她更加讨厌。”

“那自然是有的,只是你太笨,没发觉罢了!”女人讽刺一笑道。

“你!”萧若怜气得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要手一伸,便可把窗户推开,更清楚地看清外面的女人。

女人听到脚步声靠近,不悦地说道:“你若想我帮你,就别试图打破游戏规则。”

“什么游戏规则?”萧若怜冷冷一笑,把手抬了起来。

“你明我暗,否则,你就继续守株待兔,等着叶雨姗有了法子,就把你从昭明宫给赶出去。”女人往前走了几步,身影渐渐远离窗户,就算萧若怜现在打开窗户,她完全可以跳墙离开。

萧若怜的手停在半空,有时候视线是一个人无法全收入眼底,至少这女人还没把自己当成敌人。

不是敌人,就可以考虑成为朋友。手落下,她诚心问道:“把你想到的告诉我。”

“叶雨姗有男扮女装出去跟男人私通的兴趣,你若留心,早该发现这样的漏洞。”女人说完,施展着上好的轻功跳上后面围墙,迅速地消失在后院。

叶雨姗快手推开窗户,可,那女人早就没了身影,只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凉风,吹得她眼睛睁不开来。

……

七月十五,对很多人来说,只是烧之前,祭奠先人,也同样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祭奠心中的忧伤。

可,这个日子对于有些人就没那么简单。

思念,忏悔,还有面对无数憧憬破灭的痛苦。回忆,就像一条长长的麻绳,没有光滑的外表,越是用力往前扯,就越是靠近曾经的痛。

华菱宫,天刚刚黑下来皇上就推门而入,身边跟着胆子稍小的田公公,感觉到阴风阵阵,田公公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而,皇上却是一脸哀伤,手里拎着芸妃最喜欢的糕点,心里带着无尽哀思,一步步走向曾被大火焚烧的破院子。

被烧毁的院子在华菱宫的东边,正因为那场大火,那一片围墙到现在都是一片漆黑。院子里破烂不堪,似乎从没有人进来过。最让皇上觉得奇怪的是,景公公曾经告诉过他,有个嬷嬷负责打扫,那么多年都不曾遇到。

曾经,他问过景公公这个问题,景公公告诉他每年的这个时候,看守华菱宫的嬷嬷都要去成为祭奠那些在宫中失去的下人。而且,嬷嬷样貌极丑,还是介意他不看为好。

“皇上,这地方像是好久没人打扫了。”田公公捂着鼻子,空气中有股臭味,让鼻子难受。

皇上丝毫不介意,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屋子门口。他没有进去,因为没有勇气。每次进到这里,那种哀伤就缠着他,让他很难控制住情绪。

点了三支香,插在简陋的香炉里,他挥了挥手田公公退出院子外面,他在香炉边上坐了下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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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阴月圆(一)

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摧残了容颜,摧残了记忆,也摧残了那些思念成疾的心。摸着那已经被皱纹爬满的脸,皇上抹着脸,凄凉一笑。感受着阴风的凉意,心里仿佛被吹得刺痛。

风,卷起地上的落在,在半空中旋转而上,旋转而下。

每年的这一天,他几乎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在他看来,这样的景象就是芸妃感觉到他的到来,在听他心中的忏愧。

“朕又来了,来看你了,芸妃你可还在?”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轻轻的,却带着浓浓的哀思。

后院,景公公的身影也如往年那般出现了。看着皇上的哀伤,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若是芸妃看到皇上如此哀伤地思念,肯定会觉得这些年受的委屈不是那么一文不值。只可惜,芸妃每年的今天都不会在华菱宫,至于去了哪,她从来不说,他也从来不问。

每年这个时候他还是会来,那是对芸妃过去的祭奠,所以他必须来。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来听皇上对芸妃的哀语,然后一字不漏地转告给芸妃。可,他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曝光的。

“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忘不了你。你放心,银月过得很好,虽然这个女婿不算是朝中重臣。可,他是个踏实的人,对银月也很好。有时候,他也会带着银月进宫来看朕。”皇上嘴上说着,心里却清楚银月对芸妃的恨。那孩子对芸妃的误解很深,她觉得若不是芸妃的背叛,她就不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刚刚及笄就被无数理由远嫁边疆。

唉……

无奈地叹息着,这么多年他想了许多办法化解银月对芸妃的恨,却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那么多年,银月从未来祭奠过芸娘。有些话他是不好开口问,毕竟银月是皇后带大的,在银月心里皇后似乎成了她的生母。

“芸妃,你放心吧,朕过不了几年也会下去陪你了。到时候,你可别在记恨朕,朕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是无奈的。”他心酸地说着,点燃了元宝,又点上了两只红烛。

红烛的光闪烁,从光芒中,他似乎又看到那个翩翩起舞的芸妃。她的舞跳得很好,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次的起舞,都会引来其他嫔妃的妒忌。也许,正因为芸妃的优秀,才会成为皇后最大的眼中钉,最后连母后都容不下她。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看……”田公公看着时辰,不想让皇上在此停留得太久。虽说每年皇上都是偷偷而来,可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好几年,皇后都因此跟皇上大闹。

嗯!

皇上明白地点点头,烧掉篮子中剩下的元宝,又将红烛的芯拨了拨,蜡烛的火燃得更旺。等红烛燃尽,他不舍地站起身来。田公公上前拎起篮子,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院子门口。

猛然回头,他低头擦擦眼泪,强忍住心中的痛,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走出华菱宫那破旧的大门。

咯吱!

风好像也是在送他离开,当他的步子刚刚迈出宫门两步。风将把那半开着的门吹了过来,让大门看上去紧闭上。

忍不住止步回头,他哀伤的目光看着陈旧的大门说道:“明儿让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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