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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 作者:蜜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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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温良辰无所谓,但秦元君却十分焦急。
在太清观的时日,每次早晨讲经会,那位老者便要上去说上几个时辰,常常寻他这名科举靴子提问,他自小所读皆是儒学,偏生这老者所说的道学,又有那么些道理和有点,弄得他是脑子混乱,两者时常打起架来。
这倒不能怪他,追溯儒道两家本源,本就为帝王借机服务,只是儒学更为经世致用,又为后世各朝各代推崇,所发展更为兴盛。
等到徐正再次传唤,秦元君的假期已经不多了。
徐正端坐在蒲团上,看着双拳紧握、神情坚定的秦元君,忽地露出一抹洞明诸事的笑容。
“请掌教大人,收我为徒!”秦元君不等徐正开口,就如同温良辰当年那般,直接磕头下去。
徐正心道,二人在逼迫他人上,倒是极为相似得很。
“你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师父众多,为何独独选我?”徐正神色不变道。等到秦元君中举之后,前来招徒者估计会踏破王府门槛,清流各方势力眼尖得很,必不会放过这等好苗子。
秦元君抬起头,侃侃而谈:“其一,不瞒您说,学生得知掌教大人名讳之后,便心生仰慕,夜不能寐,能为连中三元者之徒,乃是我辈书生的宏愿,是故学生要来争上一争;其二,学生自幼无名师教导,掌教大人和讲经老师,其言行皆让我心服口服,学生愿常侍左右;其三,请掌教大人,授我道中真义。”
徐正摸了一把胡子,道:“道中真义?我道学包罗万象,你想学什么?”
秦元君暗暗在心底着急,都这节骨眼了,你还和我卖关子。
“《道德经》中有言,以道治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秦元君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学……经纬治世。”
徐正霍地睁开双眼,心道:好小子当真厉害,打着幌子张口,实质是想学那道中制衡治国之术,简直是胆大包天!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天还有一更。。
再次提醒这是小说啊啊啊,请大家看看就过去啦,很多东西是蜜糕瞎编的,尤其是算命那些神神道道的的;至于圣人言,是我的一己之见,做不得准的。
【请跟我默念“都是残忍的剧情需要啊”NNNNN遍】。

、第30章 志且坚

幸亏徐正了解温良辰的性子,收下秦元君为俗家弟子之后;并未收在座下;而是送往平羲之处。
多了一个“师弟”的温良辰,乐得合不拢嘴,对着秦元君叫唤几声“师弟”;最后在他一句“你若再喊我便下山”的眼神下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继续喊“表哥”。
秦元君派人下山递话,暂且先外出游学三个月;再回国子监读书。和亲王府皇亲国戚,而秦元君又天资在身,监学并未表示反对;直接批准此事;只盼他早日回来;好参加贡举考试。
和亲王妃却被气得个倒仰,一手砸碎一套青花茶盏。秦元君四处乱跑不说,外出游学竟然一声招呼都不与她打,待她得知消息之时,怕是整个监学师傅怕都知晓了罢。
更令人气愤的是,秦元君不知怎生回事,带了一个神神鬼鬼的仆从出门之后,连踪影都没了,这要是死在外头,和亲王还不生吃了她!
有了秦元君作伴,温良辰日子好玩许多。
不过,秦元君与她课业不同,温良辰下午学画,秦元君便去徐正处学棋,她晚间在藏经阁看书,秦元君就在旁温书读经。
这般又过去三个月,已入春季,秦元君该下山前往国子监,待得半年之后,才能以“游学”名义再次上山。
温良辰表示要下山相送,秦元君并未拒绝,二人正打着包袱准备离去,谁知薛扬突然蹿了出来,道:“师侄,师父说让我跟着你。”
见他后身材高挑,后背悬剑,秦元君抿了抿嘴,露出一脸古怪之色。虽然如今对薛扬印象大有改观,但听闻他要与温良辰呆在一处,心中还是颇有芥蒂。
“那便有劳师叔。”温良辰点点头道,其实她走得并不远,也就在静慈庵打止了,再远的地方,如今守孝在身的她,并不好出去。
“嗯,师侄若不嫌弃,可否回程之时,在我家作一会停留。”薛扬手上也提着一个包袱,温良辰刚想着,他其实不用带太多东西,他们送完之后,晚上便上山回来,没想到这包袱是要给……他的家人。
“你家在山下?是你何人?”温良辰觉得不可思议,薛扬这般寡情寡欲之人,从未提起过有家人的存在,她还以为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薛扬顿了一顿,道:“是我母亲。”
“原来是你的母亲啊。”温良辰露出疑惑之色,“我鲜有见你下山瞧她,不是故意不知道。”
“我晚上下山,次日午后回来,你无法发觉,所以不怪你。”薛扬有些不自在地道。
“鱼肠,你去厨下准备些点心,用食盒给装好了,另外,再带上两块颜色鲜艳的尺头。”薛扬对于温良辰来说,已是半师半友的关系,虽然二人时常起摩擦,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吵着吵着也就熟悉了,该给他面子的地方,温良辰半点都不会吝啬。
“……其实不必。”薛扬嘴角一动,声音似有些恍惚,但他又不知说什么,只好手足无措地离开。
秦元君摸了一下下巴,转头交待巨阙:“上次带来的木棉还有剩?帮我拿些下去,算作我送给薛夫人的。”
他是个男人,用度简洁,无甚东西可相送,而在这太清观中,又无处可购置物品,只好拿些趁手的送了。
众人的下山的速度倒是快,还未至中午,便已经到达山下。
秦元君与诸人告别之后,特意向薛扬拱手致歉:“因我在观中所存物资不多,礼物略薄,望你和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薛扬似是被唬了一跳,忙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摇摇头道:“……不必如此。”
温良辰狡黠地眨眨眼,与秦元君对视一笑,插言逗趣儿道:“表哥,你莫再说了,师叔的脸要红成猴屁股啦。”
她在心中喜滋滋地想道,原来薛扬害怕别人对他表示感谢,她今后可要好生利用一番。
薛扬不自在地碾了碾脚尖,最后实在受不住温良辰的言语攻击,只好转过身,一个人往马车飘过去,站定之后,开始和马儿对视起来。
温良辰望了他一眼,转过头来,瞧着明显气色好多了的秦元君,略有些舍不得,道:“表哥……”
“我此去之后,要半年后才能相见,良辰你要保护好身子。”秦元君咬咬牙,看着一脸苦闷之色的温良辰,十分不放心,他恨不得将国子监搬到三元山上来,每日陪着温良辰才好。
可惜男儿志在四方,若是困在此处,不接触外界,他定无丝毫进步。为了他今后的未来,以及为了温良辰,他只有一勇向前,考个功名来证明自己,才有实力保护她。
“放心罢,半年光阴转瞬即逝,更何况我有了假,便回来见你……”秦元君安慰数句之后,与温良辰分别。
他看了马车旁薛扬一眼,朝他一抱拳:“保重。”
薛扬点点头,回应道:“你也是。”
秦元君勾唇一笑,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
光线瞬间变暗下来,秦元君背靠在软垫之上,看着马车帐顶,于心中想道:他才不会愚蠢地交待薛扬照顾温良辰,给对方以可趁之机,他的温良辰,只能由他来照顾。
送走秦元君之后,诸人先去静慈庵用了加餐,再坐马车前往薛扬母亲所居之处。
薛扬的母亲住在一个小村落上,村子还没有公主府庄子大,而他的母亲的房子更是简陋,一个小小的院子,光站着十个下人,感觉已被塞得满当当。
薛扬敲着堂屋的门,过了许久,方才有人“哎”了一声,跑出来开门。
见一群人站在院中,薛扬的母亲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我儿,你,这些人是……”
“母亲,他们是我观中的朋友,”薛扬一个侧步,将身后的温良辰露了出来,介绍道,“她是我师侄温良辰,师侄,这是我母亲。”
“薛夫人。”温良辰客气地行了一礼,抬起眼皮,不动声色地瞧着眼前的妇人。
英娘大概三十年纪,生着一张福气的鹅蛋脸,虽然衣着简朴,却也是认真收拾过的,一身干净而利落,穷却不潦倒,让人看起来颇有好感。
“哎,使不得!这是哪家的大姑娘,你称她什么,师侄?也是你叫的……”薛扬的母亲露出惊惶之色,忙又闪了身让出道来,语无伦次地道,“姑娘莫要嫌弃我屋子寒酸。对了,你唤我英娘便是了,薛夫人……我当不起大姑娘如此称呼。”
与薛扬不同的是,英娘流落多年,饱尝生活艰辛,温良辰那一身的打扮和身后仆从的架势,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英娘在房里忙前忙后,又是擦桌倒水又是沏茶,纯钧见她在屋里乱转,将英娘按了下来,笑着接过茶壶道:“薛夫人不必如此,将事情交给奴婢来做罢。”
温良辰也在一边劝道:“薛夫人,您坐下来罢,薛扬是来瞧您的,若是忙得不行,哪有时间同我们说话。再说,我还有事寻你呢。”
英娘在围裙上搓了搓手,哆哆嗦嗦坐了下来,还是十分紧张地道:“姑娘可想吃些什么?你说这孩子,竟不早些提醒我,让我没得个准备。”
“哪里,我今日才得知薛扬下山来探望于你,礼物准备得仓促,”温良辰慢慢说着,已有丫鬟将食盒个托盘呈上,她指着东西道,“这些是我厨下所作点心,还有两匹尺头,颜色淡了些,望你不要嫌弃。另外,这个包袱中放着我表哥秦元君托我带来的木棉,如今虽已至春日,但夜间未免寒凉,恰好用于填充被褥。”
“哎……多谢大姑娘。”英娘实在是无话可说,心中为薛扬交的这两个朋友感动不已,不住地点头,“大姑娘,有劳你费心了。”
“莫要见外了。”温良辰笑道。
纯钧将茶呈上之后,又为诸人一一倒茶,便往后退了下去,谁知脚下绊到一个箩筐,一样东西从上头的篓子飞了出来。
温良辰见地上躺着一只小鞋,朝纯钧招招手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她上下瞧了这只鞋好几遍,终于忍不住撒了手,心中震惊:“薛夫人,这绣鞋出自于你之手?”
这绣鞋明显是给姑娘穿的,定是薛夫人所制而成,再拿去卖银子补贴家用。
纯钧也露出吃惊之色:“薛夫人好手艺,这绣活儿当真巧夺天工,咱们院子没一个能比得上呢。”
温良辰低头瞧着绣鞋的鞋尖,在鞋尖上有一朵盛放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叶片上还沾有露水,仿佛活了似的。
纯钧道:“薛夫人做这些未免可惜了,若是去绣楼,指不定能成大名人呢……”
“不了,我若去京城,薛扬下山便瞧不着我了。”英娘笑了笑,“若大姑娘喜欢,便将这鞋拿去罢。”
温良辰捏着鞋把玩一番,心中甚是喜爱,但却不愿意英娘再为她操劳,便拒绝道:“我尚在守孝期间,这颜色穿不得。”
英娘面露惶恐之色,忙告罪道:“是我疏忽了。”的确,温良辰着装打扮太素了,她若是不那般紧张,定能反应过来。
未免在夜晚之前赶不回去,在离去之时,薛扬将包袱往桌上一放,温良辰甚至能听见里头银子触碰的响声。
她心中疑惑,太清观时常接活儿,薛扬没事去前头帮人看个面相,便能收大笔银子,更何况他给的银子不少,那为何英娘的生活还如此拮据?
难不成是个守财奴不成?
温良辰摇了摇头,薛扬姑且不提此事,那她也没必要多嘴去说。
英娘收了银子,道:“你在山上跟着师父好生学道,若是没有他,咱们哪能过上好日子呢。”
薛扬顺意点了点头。
待出了屋子之后,温良辰正要上马车,却突然听见身边传来薛扬清淡的声音。
“多谢。”
这话语虽简洁而短促,却无丝毫的做作,温良辰转过头,朝他狡黠一笑:“与我这般客气作甚?要不明日让我少完成一次功课,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飞速,马上要长大了。。哦也。。。╭(╯ε╰)╮

、第31章 时光聚

山中无甲子;人间日月长。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温良辰抬头望向不曾变化的澄净天空;有一瞬时间的倥偬。
 
“良辰;你走神了。”尚在变声期尾端的少年嗓音喑哑,带着一股独特的摩擦怪异之感,只听他又提醒道;“我要动了;你可莫要后悔。”
 
接着;一枚黑色棋子落上玉盘;发出清脆而好听的响声。
 
温良辰恋恋不舍地垂下头,看见他白净而修长的右手伸来,再回去之时,已卷走大片被杀得七零八落的白子。
 
“表哥;我何时耍赖过?”温良辰缓缓笑了起来,少女的笑靥狡黠而温暖,眉眼灵动而纯净,“落子无悔的道理,我怎会不懂?”
 
秦元君收子入棋罐的右手稍停了片刻,他立即侧过头,下意识移开自己视线,摇头轻声提了一句风牛马不及之言:“只望你今后顺遂。”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温良辰于今日守孝完毕,待回到鱼龙混杂的京都之后,她将会失去太清观的庇护。世事如棋局局新,秦元君心中不得不担忧。
 
“表哥,该我了。”
 
又走了两步之后,温良辰笑嘻嘻将白棋一按,秦元君再瞧棋盘之时,发觉她的白子如潮水般袭来,将他的黑子团团围住,如同孤岛般困在中央。
 
温良辰眨眨眼,得意笑道:“这次是你走神了。”否则也不会被我得手了。
 
言毕之后,她毫不客气地将黑子收走,好似生怕对方会后悔似的。
 
和秦元君下棋,压力可谓不大,温良辰不得不每时每刻提心吊胆,生怕对方又一个凶猛的冲杀过来,直接取了自己致命要害。
 
好在他收着性子,害怕惹恼自己,故意小心谨慎与她周旋,否则,好好的一盘棋,怎会下得如此之久。
 
温良辰火急火燎的小动作,尽数入秦元君的眼中,他顿时失笑道:“让一让你又何妨。”
 
正在收子的温良辰一挑眉,撅着嘴道:“表哥,你既然让了我,为何还要说出来?”将话给说白了,便没那般乐趣了,没得令人不高兴。
 
秦元君被她逗乐,止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二人正短兵相交,杀得不亦乐乎,纯钧急匆匆往亭上而来,道:“姑娘,掌教真人传您呢。”
 
“辰时还未到,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温良辰急忙一站,差点掀翻棋盘。她一早上起来无事,便寻秦元君下棋玩耍,而徐正竟如此之快催她过去,都不给她留些缅怀时间。
 
秦元君也站起身来,无奈地摊手道:“快些罢,良辰,你想要半夜回府不成?”
 
温良辰想想也是,只好转身离去。
 
下山大约要耗上三个时辰,而前往京都须得大半日,若是官道阻塞,他们得摸黑回去了。
 
温良辰熟门熟路摸到徐正楼前,今日的徐正和平羲各着一身正道衣冠,庄严而隆重,令温良辰小心脏纠紧了一下。
 
“见过师祖,师父。”温良辰先朝徐正叩头,又朝平羲行了师徒礼。
 
平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徐正比平羲要坐得住许多,即便如此,他今日也少了当初那股肃穆,眉眼和煦,笑容亲切,只见他缓缓抚须,道:“这三年以来,贫道与你师父也算尽心尽力,也算还了你母亲的嘱托。待今日下山去,你且珍重,若有为难,可向观中递信。”
 
温良辰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徐正对她所花心血,远远超于观任何的弟子,甚至连薛扬也有所不及,他所思所想,她能懂。
大约是薛扬受了祖师教授之后,性子变得执拗又纯真,所以徐正打着将他放在道观一辈子的打算,按照薛扬自己的喜好来。所以,温良辰变成了他唯一的赌注。
想想徐正年近花甲,下无子息,又无兄弟,他一生的智慧和心血全盘浇灌于她的身上,若是再辜负于他,温良辰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平羲露出隐隐担忧之色,他盯着温良辰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下山之后,可要收着你的顽劣性子,凡要事事小心。不该出头时莫要出头,该出头时不要压着,没得令人欺负了你,师父会担心……还有我送了些药给你的丫鬟,都是些好方子,不是丹药,你可放心吃,好生调理身子。”
“师父。”温良辰委屈地瘪起嘴,泛起了眼泪花,“我哪有顽劣,若要在京都比闺秀之艺,恐怕无人能及得了我。”
“你又开始胡搅蛮缠了。”平羲摇摇头,苦笑一声,都已经三年了,他还是拿这个弟子没半点办法啊。
温良辰这般转移重点,表面上表示自己合格,不会受到他人歧视,实则称赞师祖和师父教授得好。身为温良辰的“老妈子”师父平羲,哪里不知她话中之意。
徐正被他二人逗笑,斜眼看了比他还大上十岁的弟子平羲一眼,抚须道:“徒儿,为师平素见你清心寡欲,今儿为良辰可是破了例。”
平羲满脸尽是失落之色,摇摇头道:“徒儿早已破例。”温良辰调皮捣蛋惯了,他早被气得动了几次肝火,即便他知修道之人须得清净,不可动念,他也甘愿对付她这等难缠的弟子。
徐正眼神一暗,心道确实,平羲年纪七旬,即便他身子骨足够健朗,但人的寿数终有限,估计哪一日不小心撒手登仙而去了。
温良辰却不知平羲在担忧这个,依旧强颜欢笑和师父来来去去说得没完,徐正在旁听了一耳朵,掐着手指算时间,在过去半柱香时间后打断道:“可自去了。”
温良辰垂下头,再给二位磕头谢恩,再僵起身子,一言不发地迈出门。
这一去,怕是今后无法再归来了。
她怕自己再回头,就舍不得离开。
太清关依然是太清观,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永恒般,一直都是那一副模样,其实温良辰觉得,若是待在这里一辈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温良辰回过头,再回望青穹下黄瓦红墙的建筑一眼,将他们深深刻在脑海中之后,她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往台阶下走。
还未行到台阶最下,突然后方传来一声“师侄”,温良辰回过头去,只见薛扬极快地从上方行下,一晃眼便已至她近前之处。
“师父不放心你,让我护你进京。”薛扬将剑后背一挂,坦坦荡荡地往前而行,片刻之后,他发觉无人开口说话,又奇怪地转过头来,问道,“走罢?”
温良辰目瞪口呆,愣神地点点头。
秦元君清咳了一声,不经意地往温良辰边上挪了一小步,朝薛扬挑眉道:“那正好,你坐我的马车。”
薛扬点点头,以示自己已知晓。
诸人下山之后,早有马车备好,秦元君拉着薛扬坐上马车,薛扬眼巴巴地看着马,眼中满是热切。
“回京之后你留几日,我带你去围场骑马,今儿要赶路,你且留八九力。”秦元君嘴上如是道,心中却在想,你若在外骑马,良辰一掀开帘子便能瞧见你,既然我不骑马,你也别想骑。
薛扬还以为他为自己考虑,心中一宽,进马车后安安分分坐着,不再提出去骑马之事。
众人顺路而行,温良辰心中无趣,果然如秦元君所猜想那般,一路上都没放下帘子过,看得是不亦乐乎。
待行至某处弯道之时,拐弯处的树下停着一辆牛车,她多瞧了两眼,却没想到见着了一位颇为眼熟的妇人。
“鱼肠,让他们停车!”
温良辰将纯钧唤来,指着不远处的妇人,细细交待道:“那是薛扬的母亲英娘,你去那边给表哥传话,让薛扬去请她。”
不过许久,薛扬带着英娘过来了。
今天早晨,英娘挎了篮子前去附近镇上卖绣活,正巧被他们在半路上给碰上了。
薛扬要护送温良辰回京,正好让英娘搭个顺风车,还能带她上京都瞅个新鲜。
温良辰吩咐纯钧收拾后头的马车,用于给英娘歇脚。英娘瞧着列队前的郡主仪仗和护卫队,不自在地揉了揉裙角,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果然不出秦元君所料,大部队到达京都,天色已近黄昏。秦元君先行王府,将薛扬和英娘留给温良辰,毕竟和亲王府太复杂,温良辰的公主府好歹清净。
温良辰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中,兀自望着花纹繁复的花顶出神,外面的声响越来越清晰,马车停了下来,她的右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在白嬷嬷和管家的领导下,公主府门前仆从林立,礼仪规范,排场极大。
温良辰牵着鱼肠的手,一身素白地落下马车,还未站稳,便听见仆妇们集体行礼道:“恭迎郡主回府。”
“都免礼罢。”温良辰垂头轻拂衣袖,再抬起头来之时,已恢复为闺秀最得体的微笑。
白嬷嬷抹了一把老泪,上前几步接过温良辰的手,哽咽道:“老奴终于等到郡主回府了,老奴,老奴实在是愧对郡主啊。”
“我都知道。”温良辰微微一笑,拍了拍白嬷嬷的手背,柔声道:“这三年来,有劳嬷嬷费心了。”
“郡主……”白嬷嬷愕然抬头,望着眼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竟然晃神片刻。
像,实在是太像了。
温良辰端庄的眼神,简直和襄城公主一模一样,令人不自觉便生出敬意来。但是,她们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她身上散发出来柔和而娴雅的气度,正是襄城公主所缺的。白嬷嬷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白嬷嬷可以肯定,郡主在这三年内,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变化。不过,如今的温良辰,却让她心中陡然一安,再大的困难,她也不怕了。
“进去罢,莫要让父亲久等了。”
温良辰跨过二门,温驸马已站在坪中,并未呆在厅中等候,他见女儿进门,竟然直接奔了过来。
温驸马上上下下打量着温良辰,顿时眼泪水潸然而下,呜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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