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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神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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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老太君应下此事的时候,君瑶注意到吴姨娘的眼中流露出几丝喜悦,手中也不停的捻着帕子,看那模样似乎比君瑶还高兴,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千寻的问题就告一段落了囧……话说没想到细细写来拖了好几章啊……大纲不够用啦……
、生日宴
几日时光很快便过去了,君瑶的生日来了。
君瑶本来对过生日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等到了这天,见园子里张灯结彩,还请了不少人,倒让她这个自从穿来就没上过街的“大家闺秀”挺兴奋的。
今儿这阵势可比凉亭赏花那天还要夸张上几分,园里设了高高的戏台,桌上的菜肴点心摆的满满当当,丫鬟仆妇也成群的都来了。君瑶的生日宴老太君和几个妾室自然是不会缺席,秦不如虽没有时间也不方便,但命底下人送了厚重的礼物来。这些珠宝绫罗再加上老太君和几个妾室送的东西,堆在那儿是金光灿灿,君瑶看的嘴都合不上了。哎呦喂,她很想用帕子捂住脸嘎嘎嘎笑上那么一小会,这过个生日马上就发财了啊!
意外的是,唯一不在的是吴姨娘。她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说等过几日身子好了再向君瑶赔礼。不过她送的礼倒蛮重的,是她亲手做的一件新裙,那料子和刺绣手艺都是上乘,看起来肯定不是一日之功,也不知道原先是做给谁的。君瑶微微勾起嘴角,这礼数上倒也挑不出错儿,不过就是略耐人寻味了些……
等人到齐了,君瑶这才发现,除了赵姨娘、李姨娘还有宋可儿,苏姨娘竟然也来了。
苏姨娘站在哪儿淡淡的笑着,目光看着远处的一片天空。她身边有她院子里的那两个丫鬟搀扶着,拉着她的袖子。
明知道苏姨娘不会有回应,但君瑶还是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老太君远远的瞧见了君瑶,笑眯眯的冲她招手,等君瑶到了,老太君拉着她的手说:“你公公说今儿热闹,让把府里得空的人都叫来一起乐乐。苏姨娘她也在屋子里闷得久了,今日也带出来走走……”
君瑶知道老太君的意思,忙笑着说:“您这是怕我见了她不高兴啊?您真是多虑了!我原先也想着不能老让她在屋里憋着,打算寻个大夫给她看看呢……再说,有丫鬟们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老太君刚才是瞧见君瑶对苏姨娘笑了的,知道自家这个好脾气的孙媳妇儿不讨厌那个疯了的姨娘,心里更是对君瑶多了几分喜欢,忙拉着君瑶的手说:“这次实在仓促,我也顾不上给你准备什么上等的贺礼。等明后天,你到我那里去,我盒子里的你尽管挑!”
君瑶被老太君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
“怎么?瞧不起我老太婆的那些头面首饰?”老太君拍了拍君瑶的手背笑说,“我那儿有好些是近年来时兴的款,我老太婆都戴不了了。你现在正是好年纪,正是戴这些的时候!”
君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哪能要祖奶奶的东西呢……”
老太君闻言笑了:“我年纪大了,这些东西不给孙媳妇儿,给谁呢?不妨,不妨!”
说罢,老太君拉着君瑶入了座,底下的姨娘们连带君瑶带来的岳千寻也都落了座。早有丫鬟带着静姐儿、香姐儿到了主座这里,两个曾孙女儿甜甜的叫着曾祖奶奶,让老太君笑的合不拢嘴。
吃了些东西,敬了两杯酒,然后又唠了一会磕,正头戏终于要开始了!没错,就是看戏!
说起看戏,这应该算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最高端的娱乐方式了。说起来君瑶穿过来之后这也是第一次看戏呢!
这高高的戏台果然搭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听说赵姨娘对君瑶的生日极为重视,请的也是城里有名的班子。
老太君笑着将选戏的本子递给君瑶,君瑶对于这个戏实在是不懂,只好草草选了两出,然后便递还给了老太君。老太君也选了两出,便递下去了。
选好了戏,便马上开演了。
老太君似乎对看戏很有兴趣,看得津津有味。宋可儿虽然看不懂,但也看得很开心。赵姨娘一直端坐在那里,微微勾起嘴角,平声静气的看着台上。苏姨娘双眼发亮,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模样美得惊心动魄。岳千寻则毫不客气,边吃边听边看,表情甚为惬意。就连一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姨娘,也听的颇为专心。
君瑶毕竟是现代人,刚开始时觉得十分有趣,等听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就有点受不了了。她想打呵欠,但是碍于老太君在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注意力转到吃食和静姐儿、香姐儿身上,和她们胡乱闹闹。
听着听着戏,苏姨娘就有些不对劲了。她忽忽悠悠的站起身,美好的身段伸展开来,转身对着主座上的老太君和君瑶行了个戏台上规规矩矩的宫礼。
这个举动让在座的人都十分惊讶,大家都有些莫名的看着她。
台上的旦角仍在咿咿呀呀的唱着,锣鼓声也正在响着,就在这时,苏姨娘突然就着锣鼓声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婉转悠扬,合着戏中人的喜乐,每词每句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真那么美。开始的时候,那台上的旦角起先还跟她比着唱着,后来渐渐地就不唱了,场上只留苏姨娘的声音,合着鼓乐,曲动听,人动人。
那小小的三寸空间,仿佛就是吴姨娘的整个舞台。她全身心投入的唱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仿佛用整个身心演绎出来。此刻的她,不是苏姨娘,是戏中人。
没有人打扰她,就连老太君也听得入神。君瑶看着她,赞叹之余也有几分悲哀。面前的苏姨娘,这仿佛天地精华所化成的女子,不仅有万里挑一的美貌,还有一身惊人的才华,奈何却如此的薄命……
君瑶忍不住低头叹息,命运的变幻莫测本就是难解的谜团,如果不是如此,她甄美丽也不会到了这里,有了另一个身份,成了另一个人……
一出戏唱罢,台上停了鼓乐,苏姨娘也顿住了身形。她似乎才从戏中走出来,目光中似乎有片刻的迷惘。
缓了片刻,下面的小丫鬟忙想领着苏姨娘坐下。苏姨娘却突然笑了,笑得青春烂漫、无比天真。
“陆哥哥……”苏姨娘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问,“妹子唱的可好?”
大家都面面相觑,没等人回答,苏姨娘自顾自红了一张脸,娇嗔的说:“哥哥又取笑我,这段戏丽娘才学了几个月呢……”
说完,苏姨娘又痴痴笑了几声,手放在心口上,双眼就那样看着前方的一处说:“陆哥哥,丽娘好想你,丽娘的心意你可知道……”
大家都呆住了,一时间没人说话。顿了顿,丫鬟忙拉着苏姨娘向老太君和君瑶行了个礼,拉着她下去了。老太君看着苏姨娘的身影,神色有些复杂,身旁的君瑶瞧见了,心中不觉一叹。
君瑶不知道老太君对秦寿做下的事有几分了解,不过由此看来,老太君虽然眼花耳聋,秦不如也刻意瞒着她,但她对于孙儿秦寿的事也不是一点不知的。但这样一位老太君,这样一位老人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难道要她老了老了,去和唯一的儿子和孙子撕破脸吗?
君瑶知道老太君的难处,她也明白,大义灭亲确实是说着容易做着难,亲亲相隐反而更符合人性。更何况,老太君久居深宅,对秦寿的事知道的到底有限……
君瑶正想劝慰几句,她身边的静姐儿仰起一张小脸,小眉头可爱的皱着,很疑惑的问:“曾祖奶奶,刚才那个漂亮的姨姨是唱戏的吗?戏子是下作营生怎么和姨娘们站在一起?”
老太君听静姐儿如此说皱了皱眉,还没想到怎么回答,一旁的香姐儿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红了眼眶,哇地一声哭了!
孩子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孩童之间相处更为敏感。虽然不太懂得“下作营生”是什么意思,但香姐儿明显感觉到静姐儿是在说苏姨娘,是在说生她的娘!
一边哭着,香姐儿一边对静姐儿抽抽噎噎的说着:“姐姐说的不对,姨娘说那个是生我的娘……不许你说她!”
“可姨娘是这么说的,戏子就是下作营生……”静姐儿毕竟是赵姨娘教出来的,虽然也有些委屈,但还没有哭,反而和香姐儿争辩着。
香姐儿眨了眨眼睛,大滴的泪珠从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然后趁着大家都没缓过神来,三岁半的女娃娃就这么一边大声哭着一边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拉苏姨娘出来溜溜……其实作为戏子,文化程度那自然是不低的,苏姨娘也算是个艺术家,气质理应在李姨娘之上……她这也不知道算是走运还是不幸,万里挑一的美貌、惊人的才华、知心的恋人她都有了,可惜还是薄命啊……
、这个娘亲和那个娘亲
“哎呦!快拦住她!”老太君见香姐儿哭着跑了,急得什么似的,扶着拐杖就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千万别让她摔了!”
两个小小姐可是府中的宝贝,丫鬟婆子们都不敢怠慢,赶忙跟了上去。
赵姨娘脸上掠过一丝惊慌,然后起身在老太君面前俯身跪下,低头说道:“贱妾教管不严,请老太太、夫人责罚。”
老太君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坐下,看着赵姨娘眉头微皱,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一边的静姐儿见娘亲跪了下来,脸上有一丝犯了错儿被抓的慌乱,眼眶里的泪水似乎一直强忍着不要落下来,双手则握得紧紧的放在胸前,小身板儿站得直直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君瑶看了看静姐儿,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还只有五岁,理应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隐隐已经有了赵姨娘的影子。君瑶几乎可以想象,以赵姨娘这样的性格究竟会怎样教导自己的女儿,那绝对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李姨娘看到这种情况,也起身垂首站在一边。君瑶忍不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姨娘。该怎么评说这两个女人呢?一个感性到愚蠢,一个就理性到极致,但在教导孩子这方面,似乎还是李姨娘更适合些。
老太君明显是对赵姨娘有些生气,就这么让赵姨娘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没说让她起来。这么一会,静姐儿先受不了了,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小手拉着老太君的袖子说:“曾祖奶奶,您饶了姨娘吧……都是静姐儿不好,静姐儿弄哭了妹妹,还惹曾祖奶奶生气了……静姐儿给您背书听……您就饶过姨娘吧……”
小孩子对付老年人只要掉几滴眼泪就够了,一见静姐儿落了泪,老太君的表情马上就松动了,有些心疼的拉过静姐儿说:“曾祖奶奶不是生你的气啊……算了算了,晴安你起来吧!”
赵姨娘闻言,又磕了个头,说了句“谢老太太、夫人”,才慢慢起身,但仍然低着头。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头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这会儿,丫鬟们将香姐儿抱回来了。香姐儿哭的抽抽噎噎的,老太君看了更是心疼,抱过两个丫头,两手给她们擦着泪,又劝又哄半天。十一岁的宋可儿也从下面的座位上跑上来,拿着点心哄着这两个小妹妹。小孩子的心情果然如夏日的天气一样,一会晴一会雨,两个小姐妹没一会儿就手拉手相互道了歉,重新绽开了笑颜。
这个过程中,君瑶一直站在边上,时不时摸摸两个小女孩的脸蛋,或是跟着劝上几句。不得不说,君瑶就是看不得孩子哭,香姐儿和静姐儿哭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非常的难受。
虽然来了这么一出让大家的心情多少受了点影响,不过君瑶这个小寿星却表现的很大度。等两个孩子不哭了,君瑶就让赵姨娘和李姨娘她们重新落了座,戏台上重新唱了起来。
这次一直唱到晚上也再没别的事情发生。因为中途苏姨娘搅了搅局,所以老太君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愣是让君瑶带着香姐儿到她那儿去了一趟。到了老太君的住所,老太君真心没吝啬,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与君瑶挑。君瑶看着喜欢的随便拿了一件,老太君觉得少了,连千寻都一并给了两件,又选了几样首饰,取了个小箱子给君瑶装了起来。君瑶推辞了几句,见老太君执意要给,只得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香姐儿又在珍珠的肩上睡着了。珍珠一边小声抱怨着怎么又是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一点儿都不敢动。岳千寻看着这场面十分可乐,忍不住偷偷摸摸香姐儿的脸颊。君瑶见了一笑,她就知道,香姐儿这么讨喜的小女孩是没人不喜欢的。
琴雪在路上叨叨的说着今儿大伙儿送的礼物,老太太除了送刚才这些首饰,早晨还送了各种养身的好药材;老爷送的是一尊金镶玉的送子观音像,外加绫罗金银若干;吴姨娘送的是一套衣裙,裙摆袖口那刺绣绝对是她自己的手艺,精致极了;李姨娘送了个戒指真是小气,不过少爷很久没到她那儿去了,想必也都是些旧物;宋可儿送了一个自己亲手绣的帕子,那做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不过想想她的年纪这也算不错了;最奇怪是赵姨娘,居然工工整整抄了一套《女四书》,也不知道她这脑子是怎么想的……
君瑶听得有些好笑,但从送的这礼上,就能看出每个人的性格来,这说起来也蛮有趣的……
君瑶散席之后被老太君拉走了,而赵姨娘和李姨娘却没忙着回自己的小院。
李姨娘起身想离开,赵姨娘在一旁,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李姨娘被她看得有些难过,便回过头说:“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赵姨娘没答话,先请一旁伺候静姐儿的丫鬟将静姐儿带回去,等静姐儿走远,才回头问李姨娘:“你带二小姐去见过苏姨娘?”
李姨娘闻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见李姨娘承认,赵姨娘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她想了想方说:“论理这不该我说,我也只是劝你几句。那苏姨娘是个疯的,出身又下贱;二小姐是秦府千金,金枝玉叶;你怎能带她去见苏姨娘呢?”
“你……”李姨娘猛地睁大眼睛,用从未听过的强硬语气抬头看着赵姨娘说,“你口中那个出身下贱的女子,乃是香姐儿的亲娘!纵有尊卑贵贱之别,这骨肉亲情是割不断的!我是不想香姐儿能言语、会叫人之后,还认不得她的亲娘!”
听李姨娘这么说,赵姨娘愣了一愣,随即叹口气,摇了摇头,依旧紧皱着眉头说:“这话甚是不通。你我为人妾室,所出子女皆应认嫡妻为母。嫡母便是亲娘,哪儿又来的亲娘?尊卑贵贱是家宅安宁之本,骨肉一词虽重,总重不过‘规矩’二字。”
“你说的看似在理,但人心又岂是一句‘规矩’便能管得住的?”李姨娘眼中已然有了泪,落了两滴在脸颊上。
赵姨娘又叹口气,接着劝道:“人活一世,归根结底还是‘本分’二字。妻有妻的本分,妾有妾的本分,若是逾越了,只怕这家就要乱了……我劝你是为你好,二小姐如今已被夫人认在名下,嫡女身份更是尊贵,你今后就莫要去看二小姐为好,只怕惹人是非。”
李姨娘听了,只低头默默不语,泪珠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用帕子抹了一把,转身避过赵姨娘的目光。
赵姨娘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我话已说到此处,再无可言,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姨娘便转身欲走。
“等等!”李姨娘猛地回身,她叫住赵姨娘,双眸含泪,带着哭腔说,“纵守不得本分又如何?我却不能像你一样,无情无恨无爱无怨的活这一世!”
赵姨娘闻言顿了顿脚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头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李姨娘和赵姨娘是两个极端……但其实赵姨娘应该是最符合封建要求的妾了……李姨娘这样的在古代可能活不下去,但赵姨娘这样的究竟算不算真的活着呢?呃,这是个问题……
话说,如果是别的穿越女遇到赵姨娘这样的妾实在要烧高香了吧噗噗……不过君瑶可不怎么喜欢找一年个,咳,其实是作者我不喜欢她……
、吴姨娘回家
这一日君瑶的生日宴,大家各怀心事,但最忙碌的,却是那个局外人吴姨娘。
寿宴一开场,自称身子不适的吴姨娘便在春杏的掩护之下,乔装打扮悄悄从侧门出去了。有头脸的丫鬟婆子们都在寿宴现场伺候主子,吴姨娘和春杏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出行格外的顺利。
等到了街上,吴姨娘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去几分,她轻松的舒了一口气,又猛地皱起了眉头,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春杏问:“不知道我哥哥他在不在家。”
春杏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姨娘,现在咱时间紧,等散席后人就多了,那时要回去可就不方便的很。咱别顾虑那么多,赶紧回去看上一眼吧。”
吴姨娘慢慢的点点头,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一点。
街道还是那从前的街道,街头商贩和来往的人群依旧是旧时的模样,只是回到这里的人心境却已不同了。
俗话说“近乡情更怯”,吴姨娘此时也有同样的感受。此刻,她就站在自家门前,手指轻触破旧的门板,却没有勇气推开。
宅门大院的妾室,要出门看一次娘家人该多么的难啊……吴姨娘已经记不起来上次偷跑出来看娘亲弟妹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想来可能是在一年前,对,有一年多了……这一年,也不知道家里究竟怎么样了……
“姨娘?您怎么了?”春杏在一边轻轻唤了一声。
“没事,咱们进去吧。”吴姨娘定了定神,使了使劲推开了门。
屋内还是从前的老模样,甚至还要潦倒上几分。被烟燎黑的墙壁,两把断了腿的木椅,便是这个家全部的家当了。
土炕上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吴姨娘见状,眼里忙落下泪来,急急地冲上前去,抱着老妇人便大声哭道:“娘!”
那老妇人双眼失焦的看着一个点,迟疑半天,才颤颤巍巍的问:“是谁?”
吴姨娘颤抖着凑到老妇人耳边,一边流着泪一边竭力喊道:“娘!您不记得孩儿了?我是凤雪啊!”
“凤雪?”老妇人颤抖着双唇,深陷的眼窝里流出两行泪来,用沙哑的声音哭喊道,“凤雪你回来了?”
吴姨娘再不答话,只抱着老妇人哭着。春杏在一边也红了眼眶,不停的拭着泪。
过了片刻,老妇人哭声一顿,老迈的双手紧紧握住吴姨娘的胳膊,有些惊慌的问:“凤儿啊,你怎的突然回来了?是不是那家不要你了?那可怎么好……那可怎么得了啊?”
吴姨娘闻言忙安慰道:“娘亲误会了!我是来看你们的!”
知道老娘的耳力不好,吴姨娘说话的时候特地放大了声音。这一会儿,从一边小屋里怯怯的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影,待认清是吴姨娘,便一边哭着一边向吴姨娘怀里扑去。
吴姨娘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妹妹红儿。
小姑娘只有十岁左右,见到了姐姐,顿时哭红了一双眼睛。吴姨娘细细一瞧,只见妹妹的衣衫破烂,头发脏污,赤着一双小脚,脸上不但脏,还有一块青肿的痕迹。她顿时心疼得心都颤抖了,拉着妹妹问:“这脸上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碰的?”
“是……”红儿似乎不敢说,迟疑半晌才哭着说出口,“是大哥哥打的……”
红儿口中的大哥哥显然便是吴姨娘的哥哥吴双木,吴姨娘愣了一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流着泪把红儿揽进怀里,忍不住抽泣了几声。
“姐姐啊……”红儿小声说道,“红儿饿……”
吴姨娘闻言忙问:“家里没有米了吗?”
红儿摇摇头,哭着说:“昨天米缸就空了……昨中午最后一碗粥,青儿哥哥给了娘亲半碗,给我吃了半碗……今儿哥哥没有去读书,去山里找吃的去了……”
听了红儿的话,吴姨娘低了头,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
为了弟弟的前途考虑,吴姨娘为青儿找了个私塾读书,也不为读书进学,只为了将来不管做什么行当,识些字懂些道理也是好的。吴姨娘这也是被自家哥哥吓怕了,无双木那个不学无识的模样害的吴家家不成家,眼见就要被他拖累死了。男子是一家的希望,如果青儿和他哥哥一个模样,那吴姨娘真不如一头碰死。这私塾也是吴姨娘好不容易寻得的,那私塾先生是个久试不第的秀才,人很好,得知吴家的状况,一年也只收吴家三钱银子,平时也常贴补青儿些墨砚纸张,对此,吴姨娘是很感激的。
如今看来,读书果然是极好的……吴姨娘忍不住抹了一把泪,她的青儿十二岁了,真的大了,懂事了……
“春杏,快去买米去……”吴姨娘说了这一句,顿了顿又说,“不止是米,还有别的,你看着去买来……”
“哎!”春杏答应一声,忙出了门。
吴姨娘用袖子为红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轻声问:“你大哥为何打你啊?”
红儿一听吴姨娘问这个,马上委屈的哭了,边哭边说:“大哥哥问我要钱,说姐姐你给我的,我说没有,他就打我……”
吴姨娘听了,眼神一黯,半晌没说话。她看了看炕上的老娘,又看了看面前可怜的妹妹,慢慢的别过脸去,眼眶又湿润了。
擦了眼泪,吴姨娘挽了袖子,先去打水烧了,给老娘洗了脸擦了身子,又给红儿梳洗了一下,挽了挽头发。等这些都收拾好,春杏也回来了。吴姨娘见除了米,各样蔬菜都有些,还有一点肉,便开始生火做饭。
眼看到了中午,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抱着一捧野菜,一边跑着进屋一边说:“娘,妹妹,我带回来吃的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屋内正在忙碌着的他的姐姐。
“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十二岁的小男子汉还是扑进了自家姐姐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手中的野菜一时拿不住,撒了一地。
“别哭了,我的青儿……”吴姨娘忍不住又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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