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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郡主误终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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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像淡扫胭脂,深的地方就像用针扎过似的。
娉婷已经吓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酒里有毒,上前抽了端酒具的宫女一巴掌。宫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托盘摔成两半,酒壶里的酒全撒出来。宫女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就爬起来跪在地上哭着只求饶命。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娉婷的责骂声、宫女的哭噎声、秀女们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搅成一锅烂粥。
「婉姐姐!」这时一声呼喊打破这混乱的局面,白巧莲冲上去扶着欧阳婉。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欧阳婉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沉甸甸地向地上倒去。哪怕白巧莲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但都没能把她扶稳,跟着她下坠的身子一起跪在地上。这时欧阳婉连眼皮上面都是红斑了,美丽的脸庞几乎面目全非。四周秀女全都吓得向外散去,生怕传染到自己。
只有白巧莲一点都不怕,抬起欧阳婉的右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出全身离去把欧阳婉扶起来。
「姑姑,御医局在哪里?」白巧莲急促地问华年。
华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着欧阳婉的另外一只手,说:「快、快跟我来。」
挡在前方的秀女宫女自动退到两边,白巧莲和华年扶着双腿已经变成两条面团的欧阳婉向御医局的方向冲去。身后传来秀女们「嗡嗡」的议论声,但是华年已经听不清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间各种不祥的预测都浮现在脑海。欧阳婉的身体重得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膀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欧阳婉身上散发出的热气。混合着浓重酒气的呼吸扑在空气中,熏得华年都有些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到了御医局,结果太医检查后说欧阳婉身上的红斑只不过是酒疹而已。昏迷也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喝醉了。
烂醉如泥的欧阳婉寸步难移,太医让华年和白巧莲扶她到后厢房中去休息。
听了太医的话后,华年和白巧莲都松了一口气。刚才看欧阳婉那气息奄奄的样子,就算不久于人间都不奇怪,没想到只是喝醉了而已。累得满头大汗的华年和白巧莲对视一眼,看到对方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后,唇角都微微浮现出欣慰的笑意。还好欧阳婉平安无事,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华年这才明白欧阳婉为什么拒绝娉婷的酒,暗暗叹息道:既然事出有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解释清楚呢?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欧阳婉解释了娉婷也未必会相信,只当那是借口吧,所以欧阳婉才把心一横,用事实让娉婷闭嘴。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把一整杯都喝下去,也真是一个不要命的人。
把欧阳婉安顿好以后,华年和白巧莲刚在院子里歇一口气,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同时抬头望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闯入她们的视线。
「皇上?」华年愕然地盯着大步流星冲到自己面前的乌兰宜,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来意。
这时只听皇上张口就问:「华年,听说娉婷毒杀了一名秀女?」
「毒杀?」华年张口结舌地盯着皇上正经肃穆的表情,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句话:流言真可怕。
「皇上不要听信流言,欧阳婉只不过是起酒疹罢了,正在厢房里休息,已经没有大碍了。」华年了冷静地答道。
「是不是在里面?朕去看看。」兴冲冲的皇上指着欧阳婉所在的房间问。华年刚点了一下头,皇上就径直冲了进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做梦还令人难以置信。皇上出于好奇向欧阳婉询问了事情经过,欧阳婉据实禀告,而且不可回避地提到秀女入宫第一天她因为顶撞娉婷而结下梁子的事情。皇上听后又惊讶又感动——如此有正义感、敢与娉婷英勇作对的秀女实在天下难寻!
对欧阳婉肃然起敬的皇上瞬间产生一种找到战友、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他金口一开,直接把欧阳婉封为婉妃。
事情传入太后耳中,虽然这样做不合规矩,但太后似乎觉得皇上只要对女人感兴趣就是一件好事,所以也没有横加阻拦。
于是欧阳婉第二天就离开储秀宫,搬进了单独的宫苑。连娉婷现在都还没名没分,但是已经收拾包袱准备出宫的欧阳婉却捷足先登,娉婷知道后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房间砸个稀巴烂。也许是因祸得福,也许是天意如此。总而言之,欧阳婉非常意外地成为乌兰宜的第一位「爱妃」。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妈起酒疹也很厉害。是浮在皮肤外面的,就像被蚊子咬的疙瘩扩大几十倍一样。考虑到欧阳婉是一个美女,所以文里写的是起在皮肤底下,大概会比较好看一点吧,像雨花石一样,囧……
、047 艰难险阻
欧阳婉离开储秀宫后,其他秀女照常训练。除了宫廷礼仪之外,还有琴棋书画的休养,其中最为重要的无疑是在百花宴时的合舞。因为这场舞是跳给皇上看的,直接关系到她们的封号和在后宫的地位。正因为如此,合舞通常都会安排默认的皇后作为领舞,但是这次的皇后人选若月娉婷却没有参与选秀,并不在百花宴上献艺。当然,如果娉婷舞艺超群,想要一展舞姿,宫里也没有人敢阻拦,偏偏娉婷徒有暴躁的脾气,却没有舞蹈造诣,所以放弃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最后,负责编舞的姑姑决定让刚被封为婉妃的欧阳婉领舞。虽然她已有封号,但却是本届秀女,而且身材容姿都较出众,舞蹈功底也好,她本人和太后也都点头同意,所以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这时秀女入宫已经小半个月了,大家都十分羡慕欧阳婉的际遇。华年不止一次地听到秀女问白巧莲「你的好姐姐都当上婉妃了,为什么就不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几句,让你也有机会早日封妃?」说这些话的秀女十有八九都是嫉妒,不过白巧莲却不太搭理。
其中华年一直在暗中观察。欧阳婉封妃后曾多次邀请白巧莲去她的宫室做客,但都被白巧莲婉言拒绝了。有一次就是华年帮忙传话的,她好奇地询问了一下原因,没想到白巧莲却说:「婉姐姐刚被封妃,宫中很多人都不服气,暗中想找她的岔子。虽然我也很想见她,但是如果被人揪住把柄,污蔑她拉帮结派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在百花宴之前,我俩还是少接近为妙。」
看到她真心为欧阳婉着想,华年心中有些感动。秀女入宫小半月,什么妖精妖怪的事情都陆续出现,最近为此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华年听到白巧莲善良的话语后,烦躁的心就像被拂去尘埃似的,变得轻松起来。白巧莲虽然身世普通,貌不出众,但是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华年明白,皇上并非因为爱上欧阳婉才封她为妃,而只是找个人帮他与娉婷作对解气罢了。华年心目中能够真正替皇上排忧解难,安抚皇上内心的女子,恰好就似白巧莲这样发自内心善良、宠辱不惊、不骄不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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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离百花宴的时间越来越近,早已能把宫规倒背如流的秀女们不再学习宫规,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合舞的练习中。考虑到三十名秀女同时起舞人数太多,所以秀女分为奏乐组和舞蹈组两组,每组十五人。不过舞蹈组的领舞欧阳婉单独练习,并不与秀女们共同训练。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秀女们每天都练得筋疲力尽、香汗淋漓。离百花宴还剩最后五天的时候,给白巧莲送晚膳的宫女发现白巧莲的房间门窗紧闭,似乎没有回来,急忙跑去给华年报信。华年向其他秀女打听后才知道,原来今天下午练舞的时候娉婷又来了。欧阳婉被封妃后深居简出,娉婷找不到地方发泄,于是就把矛头指向了白巧莲。
原本白巧莲因为舞姿出众而被姑姑安排在前排,但是娉婷观舞后却指责白巧莲的一个下腰动作不好看,让她多加练习。如果还是做不好,就把她调到后排去。
就这样,白巧莲在娉婷的「执导」下练习下腰,一直练到太阳落山、其他宫女都回去了,白巧莲还在苦练。
同情白巧莲的秀女感慨道:「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如果再这样练下去,只怕百花宴当天她根本就无法出演,只能躺在病床上休息。」
华年听后十分担心,正要去秀女练舞的地方寻找,但是刚刚走到储秀宫门口,就看见全身脏兮兮的白巧莲双手捂着腰杆,一瘸一拐地回来了。她身上原本穿着白色的衣裙,但现在衣襟裙裾上全都是泥巴,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就连她的脸上都有几道黑漆漆的污渍,好像是用手擦汗后留下的「手指庸。
眼看她走着走着就要跌倒,华年急忙上前扶起她,问:「巧莲,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出于对白巧莲的好感,华年一直格外关照她。从前她称呼她为「巧莲小姐」,但是后来白巧莲让她改称为「巧莲」,说这样听着更顺耳。
筋疲力尽的白巧莲靠在华年肩膀上,奄奄一息地说:「唉,别提了,快点扶我回去躺着,我的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说完就把全身重量向华年压去。华年费了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把她扶回房间。
白巧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僵硬得就像一截木头似的,哪怕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都不想动。
后来华年只好亲自坐在床边喂白巧莲吃饭。就连吃饭的时候,白巧莲的身体也依然保持笔直,只有嘴巴一张一合地咀嚼食物,嚼得差不多了就闭上嘴巴用力一咽,喉咙鼓起一个小包自上而下移动——这便是她全身上下所有动作了。喉咙以下的地方真的是纹丝不动。
华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又同情又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巧莲气呼呼地说:「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忍心笑?真不该拿你当姐姐。」
然后她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华年讲述了一遍。大致情况和华年从秀女那里打听到的一样。白巧莲在娉婷的折磨下一直保持头朝下的下腰姿势,后来实在支持不住了,跌倒了很多次,所以全身上下才脏兮兮的。后来秀女们都散了,娉婷还让姑姑监视她多练了一个时辰,因此才回来得这么晚。
「那位大小姐说她明天还要来检查训练结果,我光想象就觉得腰痛……我这样子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床呢……」
「我劝你明天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娉婷看到你这幅样子躺在床上,什么气都消了,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华年半开玩笑地说。
「其实我倒不稀罕跳舞站在前排或者后排,不过我若不依她,她肯定会更生气。」
「看来你倒学乖了。」华年赞许般的点点头。
她从小到大在冷宫长大,身边只有一名丫鬟伺候,后来结识的乌兰静和乌兰宜都是男人,而且身份最贵,就算与他们关系再亲密都必须保持距离。然而白巧莲却不同,她十多岁的时候父亲才当上县丞。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名普通的庶民女子,根本就没有丫鬟伺候。庶民的出身、开朗正义的个性,再加上与华年相仿的年纪,两人很快就成为朋友。所以白巧莲在华年面前十分随意,华年渐渐也丢掉了敬称,直呼她的名字「巧莲」。
「真羡慕婉姐姐呀,她已经不用再受大小姐的气啦。」白巧莲用湿巾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胀鼓鼓的肚皮。
华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笑的是白巧莲滑稽的动作。
「不过我听说,皇上封婉姐姐为婉妃后,从来没去探望她,就好像彻底忘了她似的。」疑惑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对欧阳婉的关心。「啊,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宫里有规矩,百花宴之前不许皇上与后妃接触,所以皇上才只敢远观。」
华年依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是笑容中却多了几分惋惜。这次笑的是白巧莲的乐观,惋惜的是欧阳婉。
待白巧莲腰部疼痛稍有减弱,终于可以站起来后,华年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伺候她卸妆梳发后才离去。
月光下,华年站在秀女们合居的院子里,仔仔细细地环顾了所有房间一圈。这时所有的秀女们都已经睡下,华年冷静地回顾着这近一个月时间里与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目光依旧落在白巧莲的房门外。
其实华年有心想要把白巧莲引荐给皇上,但是白巧莲似乎对选妃,甚至对皇上都不太感兴趣。
一开始华年还期盼可以挑出一名温柔善良、真心爱戴皇上的女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希望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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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巧莲硬撑着还是去练舞了。午后,华年去了一趟御书院。
前几天她把秀女们的画作送到御书院,学士们经过仔细讨论后,会从中挑选出五幅佳作呈给皇上欣赏。这就像合舞一样,同样关系到秀女们未来在后宫的地位,象征着秀女们在书画这方面的最后成绩。
华年去御书院的路上就隐约有所预感,走进学士殿看到乌兰静的身影后,心中便只剩下「果然如此」四个字。
偌大的学士殿就只有乌兰静一个人。他坐在一张书案前,书案上整齐地摊开了五张装裱好的画。
听见华年的脚步声后,乌兰静扭头望来。四目相接的瞬间,乌兰静的眼中浮现出温柔笑意,但是眨眼之后就突然变成惊讶。
他的表情改变如此之快,令门边的华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华年很快就意识到,乌兰静并非盯着自己,而是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华年下意识扭头望去,当她看到乌兰静看到的那个人后,愕然的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
「挡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让开?」突然出现在华年身后的娉婷冷静地瞥了她一眼,不等华年低头行礼,就径直闯了进去。华年望着娉婷的背影,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看来今天白巧莲不用继续练习下腰了,但是……
这时华年的目光落到书案上那五张画上。这些画的主人可要倒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用笔记本写文了,发现键盘上的→和SHIFT都不管用了,写得好辛苦……
、048 暗暗相助
「这就是那五幅要献给皇上的画?」娉婷高傲地扫了一眼。重点没有看画,而把画旁的落款全都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个清楚。
突然,娉婷的目光触及某三个字后,两道秀眉顿时拧成一团。「怎么会有她?」说着把目光从落款移到画上,脸上满满的不悦直往外溢,鲜艳的嘴角向下扁成镰刀形。神情之中尽是嫉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看到她这幅表情,心中暗暗着急的华年悄然走上前去,静静地站在乌兰静身后向那幅画望去。
画中景色似曾相识,华年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那是储秀宫的莲塘。如今正值莲花盛开的季节,莲塘边绿树荫荫、鸟语花香,秀女们闲来无事经常去那里避暑游玩。本就美丽的莲塘在画中变得更加美若仙境,透着超脱凡世的仙气。近景中的一枝白莲亭亭玉立,映在水面的倒影中还能隐约看见红鲤、白鲤的身影。华年刚才之所以愣了一下,就是被这画中的美景和精湛的画工震慑了。
不用看落款,华年光是看这「白莲绿水,灵巧生动」的画面,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白巧莲。
先不论白巧莲是否有以白莲自喻的意图,总之在娉婷心中,白巧莲那幅莲花图的中心思想就是「一枝白莲艳压群芳,四周花簇竞相失色」。早就把白巧莲视若眼中钉的娉婷当然不允许白巧莲有任何出头的机会,她仗着自己高贵的身份和与乌兰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装出善意劝诫的样子,说:「静,我看这幅画运笔平淡、构图死板,花不像花、鱼不像鱼,没有过人之处,而且还隐约透着一股妖气,还是不要送去污皇上慧眼了。」
无论神情多么无辜善良,但是这样的台词一出口,聋子也能听出那浓得鼓泡的酸味。
乌兰静为难地说:「这五幅画是御书院仔细挑选出来的,当时大家都对这幅白莲图赞不绝口,你怎么能说有妖气呢?」
娉婷任性地说:「作画的人心意不诚,用尽心思想引诱皇上,当然会有妖气。」
乌兰静不是不知道娉婷那骄傲的脾气,用兄长的口气劝慰道:「只是一幅画而已,而且徐大学士也亲自审阅过了,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徐泽涵也是娉婷的恩师,这时提起他的大名,娉婷再不满也要忍下三分。
「好吧好吧,反正只是一幅画而已。我只是为皇上着想,帮皇上把关,不想让那种蛮横无理的女子接近皇上而已。」说着悻悻然转身离去。
转就转身吧,然而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拂了一下袖子。只见那又长又宽的丝袖轻盈地浮到半空,然后再轻轻地从画面拂过。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华年和乌兰静的注意力都在娉婷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那只袖子。直到送走娉婷,两人回到书案前,准备把画收拾起来的时候,华年突然发现白莲图上突兀地多出一道浅褐色的污渍。
污渍颜色很淡,但是范围却很广,呈弧形落在画中水面上,甚是显眼。
「啊!」华年下意识发出一声惊愕的低叫。
乌兰静听见叫声后才循着华年的目光望去,发现画上的痕迹。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茶渍,急忙用干布吸了一下。但是茶水早就浸入纸中,像颜料一样附着在画面上,就像一道突兀的刀痕把画面切成两半,一副好好的白莲图就这样被毁了。
「是娉婷干的。」乌兰静马上反应过来。
听他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后,华年也回忆起娉婷离开前那不太自然的拂袖动作。
从污渍的位置和弧度上看,绝对是娉婷那丝袖留下的。夏季水分蒸发快,如果是不小心沾在袖角上的水,不到一刻钟大概就全干了。娉婷远道而来,在路上走都不止走了一刻钟。也就是说,她是在御书院外故意把袖角弄湿才进来找茬的。
刚才她假装不小心,其实是为了毁画。果然是被太后教训过,手段比从前隐晦多了。
画上出现如此明显的污迹,当然不可能呈现给皇上,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追究白巧莲的大不敬和御书院的保管不善之罪,乌兰静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去告娉婷的状。其实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重新选一幅画出来献给皇上。反正还剩二十多张,并非选不出来——只不过,如果这样做就遂了娉婷的意。
华年心中暗暗为白巧莲惋惜。乌兰静盯着华年暗淡的脸色,关切而又好奇地问:「娉婷与那名叫白巧莲的秀女到底有什么过节?」
这件事在储秀宫中已是人尽皆知,但是离群索居的乌兰静却未曾听闻,于是华年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从秀女入宫第一天再到此后娉婷对白巧莲的诸多刁难。虽然华年刻意想要掩饰自己与白巧莲的私交,只像介绍一名普通秀女般把她的事迹将于乌兰静听,但是徐徐道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哪个表情不小心透露了真心,总之乌兰静听完后的感想居然是:「看来你暗中想要把白巧莲引荐给皇上。」
华年听后吓得微微一愣。区区宫女哪能让人知道自己有这个心思?被讽刺自不量力还好,就怕有人暗地里中伤白巧莲收买人心。
「我……」华年下意识想要辩解,但是刚说出一个字就看到乌兰静投来谅解的目光。刹那间她蓦然呆住,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俩已经如此生疏?竟然连面对乌兰静都不敢讲真心话了……
她在心中筑起高墙把乌兰静隔绝在外,但是这堵仓促之前匆忙搭起的城墙却只是虚有其表。如果乌兰静用力一推,只怕会在顷刻间化为废墟。正因为如此,她才必须努力令这堵墙「看上去」更加坚固,如若不然,此前的痛苦便全都化为泡影了。
华年微微后退一步,与乌兰静拉开一段距离,仿佛这样就能划清界限。她低着头,轻缓且慎重地说:「这次入宫的宫女中,白巧莲虽然貌不出众,但是性格直爽、善良可爱。我倒是希望她有机会得到皇上的青睐,但是娉婷似乎忌惮她与欧阳婉连成一气、拉帮结派,所以对她百般防范。如今她在百花宴的舞蹈中已被换到后排,如果连这幅画本已入选的画都不能送到皇上面前,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乌兰静听后陷入沉默。华年即便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乌兰静若有所思的目光。
其实华年只想倾吐心声,而并非是求乌兰静帮助白巧莲。她蓦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给乌兰静出了一道难题,于是急忙主动说:「不过福祸都是命中注定,而且白巧莲对选妃似乎并不热衷,不能吸引皇上注意也许并非坏事。反正现在画作已经损毁,不要耽误呈给皇上的时间,还是尽快选出一幅新的吧。」
说着扭头环顾了四周一圈,用目光寻找其他秀女的作品收藏在什么地方。
然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乌兰静却突然开口:「倒不是真的无计可施……」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觉悟和自信。
正盯着书架的华年生硬地抽回目光,疑惑地注视着乌兰静的表情。只见乌兰静双眉深锁,低头仔细盯着白莲图上的那一道浅褐色的茶渍,然后把整幅画扫视了一遍,仿佛正盘算着什么。
就在乌兰静伸手取笔的时候,华年突然猜到他的想法,下意识一把按住他的手,急促地问:「你想干什么?」
乌兰静凝视华年,淡然一笑,道:「放心吧,只是暗中帮她一个小忙而已。能够让你青睐赞许的女子,我也希望皇上可以早日记住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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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华年、乌兰静已经几名手捧赏赐的宫女一起来到储秀宫。
这时秀女们刚刚练舞归来,都在房间中休息,等待宫女送晚膳过来。
储秀宫中一般没有男人进出,几名在院子中的秀女看到乌兰静的身影后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华年把秀女们全都召集到院子里,介绍了乌兰静的身份。训练有素的秀女们一起问候了这名传说中的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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