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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红楼by云霄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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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请保重！朝中大事还需您主持！”首辅大人劝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如何能不伤心，“你们将事情的起末给哀家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何事？皇上好端端的为何会遇刺？”
首辅大人看向水溶，水溶沉声将当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太后，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臣等护驾不力，请太后责罚！”水溶跪下请罪。。
慈宁宫里静默无声，许久才听到太后的声音，“罢了，此时追究这些有何用？皇上，皇上还是不能回到哀家身边。”想起刘沁平日种种的孝心，太后又是一阵伤心。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刘沁突然离世，朝中这一大摊子的事还急需解决。太后强忍住心痛，“皇上走得这么突然，既没立下储君又没有留下遗照。虽然哀家是一介妇孺，但是也深知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两个是朝中重臣，对此事有何看法？”
听到太后问及此事，首辅大人将众人商量的结果告诉太后。
皇室几个宗亲里的几个世子资质太过平庸，不到万不得已太后并不想从中挑选储君。只盼望贾元春争点气，为皇上留下血脉。太后沉思片刻，说道：“此计可行！就依卿家所言。”
“谨遵太后旨意。”首辅大人和水溶应道。
“待到监国人选选出便开始准备皇上的后事吧。”顿了顿，太后又说道：“皇上的遗体尽量寻回，果真寻不回那便立个衣冠冢。”说到这里，太后口气哽咽，再也说不下去。谁能想到贵为一国之君，居然是如此下场。
首辅大人和水溶相视一眼，亦是叹息。“太后保重！微臣告退！”
退出慈宁宫时，水溶远远望了一眼太后，神情漠然。只一瞬，出了殿门，又恢复如常。
水溶信步走在皇宫里，今日宫里各处如常，并无异样。宫女、太监们还在琢磨着如何讨自家主子关心，妃嫔们则想着如何打扮才能更加出众，勾心斗角、谄谀献媚依旧。
水溶的嘴脸挂起一摸冷笑，这些人可真是悲哀！何时天变了都茫然不知！他们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这一生注定碌碌无为。
首辅大人那张老谋深算的脸浮现在水溶的脑海里，“老狐狸！”水溶握紧了拳头。刘沁之事即已成事实，所有的事情将要推翻重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这里，水溶加快了步伐。
回到府里水溶来不及休息便召集了所有谋士到书房议事，书房的灯光一直到半夜才被吹灭。
“这么晚才回来？最近朝廷的事很忙吗？”尽管水溶的动作很轻巧，湘云还是醒了。
水溶朝她歉意的笑了笑，手中动作不停。“这两天宫里会很忙，本王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知道了。”湘云打了一个呵欠复又躺下。
“小心，别着凉了。”水溶理好被子在湘云身旁躺下。
“嗯？”湘云的眉毛微皱，“你身上好冷！”水溶刚想往旁边挪一挪，湘云却抱住他，“我给你暖暖。呵呵！”一如孩子般的语气。
水溶怔了怔，迟疑的伸出手拥住了湘云。“你要是觉得闷，可以请林姑娘过来聚一聚，也可以出去四处看一看。要是想打马吊，可以找户部侍郎李大人的夫人。你想……”水溶絮絮叨叨的说着。
“嗯嗯。”湘云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水溶眼神复杂的看着湘云，温柔的替她拂去发丝，“对不起，对不起……”
湘云依稀还能看到水溶的嘴唇在不停地动着，可是她却听不清说的什么，终于再一次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枕边人早已不在，湘云想着昨晚的事，是一场美梦吧？水溶怎么会说那些事？京城八卦他也会感兴趣？还喋喋不休的，一点也不像他。“呵呵！”湘云笑出声来。其实她到蛮希望是真的，平常的水溶就是太严肃了。
早朝的气氛不太寻常，许多大臣已经感觉出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当下缄默不语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太后驾到～”
众人一惊，太后来了。太后甚少来养心殿，果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卿家，平身。”太后一拂手转身落座。
“大家想必心中疑惑，哀家为何在此？”太后扫视了一眼满殿文武，众人纷纷垂首。“首辅大人，还是由你来为大家解惑吧。”太后的语气突然一顿。
首辅大人应声出列。只见首辅大人面色凝重，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痛心疾首道：“诸位同僚，皇上他——驾崩了！”
“皇上——”所有大臣再度跪下。
首辅大人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的又叙述了一遍。
“皇上的事，哀家很心痛。但是国事为重，今日哀家前来便是希望大家推举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担当监国一职。朝中有人主持大事，九泉之下皇上也会安心。众位卿家心中若有合适人选不妨直说。”
满殿群臣面面相觑，皇上不在监国代行皇帝职责，这人选可不能随口说说。日后自己的前程可都事关此人，必须三思再三思。所以啊，此时心中纵使有千万言也不敢轻易出声。
太后见久久无人出声，心中已有了怒气，说起话来便冷了许多。“怎么满朝文武竟寻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嗯？”
满殿的大臣硬着头皮接受着太后眼神的审视，饶是如此依旧无人出声。
太后大怒，语气一换较之刚刚却柔和了许多，“素日里哀家经常听皇上说朝中大臣是如何能言善辩，口若悬河。但是今日卿家的表现，哀家实在失望。可不要因为皇上不在，你们就来糊弄哀家！”
“臣等不敢！”满殿大臣连忙跪下。
“太后，臣心中倒有一个合适人选。”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向水溶投去感恩的目光。
“哦，是何人？北静王，你说来给大家参考参考。”
“启禀太后，微臣认为由首辅大人出任监国一职最合适不过。首辅大人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素来得到大家的敬重，所以微臣推荐首辅大人。”水溶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嗯嗯，是啊。”群臣之中有不少人附和水溶的话。
首辅大人却急忙摆摆手，推辞道：“太后，老臣年事已高。监国一职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欸！首辅大人，你不要急于推辞。我们尚在讨论之中。”太后安慰道。“其他大臣可还有不同的建议？”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大家认为没有其他人选之时，都察院御史田大人站了出来。“太后，微臣认为监国一职由北静王担当最为合适。”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群臣的议论。
田大人无视满殿的窃窃私语接着说道：“北静王年纪轻轻便已经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他为人谦和，同样深得人心。”
首辅大人闻言看向田大人，脸上表情奇怪至极。
“北静王。”太后细细琢磨道。“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后，臣附议田大人的话。”
“臣也附议。”
“臣附议。”
不断的有大臣站出，如此一来支持水溶的人数与支持首辅大人的人数倒也相差无几。
“多谢大家的厚爱。”水溶朝众人行了一礼。“但是——”水溶语气一变，“本王乃是有封地的王爷，本王是要回封地去的。否则于理不合。”
“王爷何必诸多借口。当初皇上去广渡寺之时曾明确颁下圣旨，由您和首辅大人共同处理国事。皇上此举岂不是默认王爷不回封地的行为。”田大人抱拳道。“太后，微臣并无私心，只盼我大齐国运昌隆，顺利度过此番磨难。”
“卿家言之有理。”太后挥挥手，示意田大人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才如何是好？太后心中暗自思索对策。
“首辅大人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太后询问道。
首辅大人与太后对视一眼，道：“太后，臣有一计。大家尽可把自己心中的人选写在纸上，统一收走之后由专人计票。得票最高者即为监国人选。”
“好，如此甚好。小李子还不照办？”太后看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立刻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众人便投好了票，李公公派小太监收了上来。为了公平起见，太后下令当场计票。
计票结果下来，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首辅大人的呼声本在水溶之上，没想到他竟已几票的差距输给了水溶。
“太后。”李公公担忧的看向太后。
太后心里清楚，这已经是大势所趋。罢了，太后宣布道：“即日起就由北静王担任监国一职。”
“臣遵旨。微臣定当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水溶跪下谢恩。
“北静王担此重任，众位卿家须得从旁好好辅助。”太后看着众人叮嘱道。
“谨遵太后旨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暗香楼
水溶上任后刘沁驾崩的消息随之昭告天下，未来的一段日子忙的就是刘沁的葬礼。说来也怪刘沁从后山坠下，那后山下边儿是一条河，派人沿着水流方向搜寻却没找到刘沁的尸体。最后只能作罢，依太后所言立了个衣冠冢。
刘沁离宫的这段日子，水溶和首辅大人共同管理朝政，众人由不习惯也慢慢习惯了。现在水溶出任监国，所有事情一律向他请示。但是，水溶依旧每件事都和首辅大人商量，似乎和从前没有多大变化。
“小江，最近公主没来找你？”
又是这个问题？江飞瞥了一眼对面的人，果不其然正用他八卦的眼神盯着自己。“小江？”江飞摇摇头，“我可不记得咱俩何时这么熟了？”
“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那人摆弄着面前的杯子，显然并没有把江飞的话当真。
江飞看他摆了一排的杯子，奇道：“这是什么？”
那人一笑，“你看，在每个杯子里加入不等量的水，再用筷子击打会发出不同的声音。”边解释，边示范，“叮～是不是很悦耳？”
江飞试着轻轻敲了两下，的确很好听。“你还有闲情研究这些事儿？看来你一点儿也不急。之前还让我火急火燎的去盯着某人？”
那人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江飞，面上已不见那副玩笑的嘴脸，“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件事快些结束，京城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但是——唉～”那人摇摇头，“谁让他有恩于我。”语气里满是无奈。
“那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办案当中，江飞从不愿做一个被动的人。
“已经在做了。”那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做？”江飞询问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你在做什么？”
“等。”
江飞嘴角歪了歪，无奈道：“真亏你还能面不红耳不赤的说出来。”
那人一耸肩解释道：“根据那天你和刘言在广渡寺看到的情景，我基本上可以断定皇上祈福这件事大有文章。加上后来发生的事，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
江飞低头略一思索，道：“是贾贵妃。”
“聪明。名捕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对面的人竖起大拇指。
江飞却不领情，“那你在等什么？”
那人看了江飞一眼，笑了，“刚刚才说你聪明，当然是等消息了。”
“你已经让人去查了？”江飞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
那人有些意外，解释道：“当然了。那么多要做的事总不能指着你一个人。”
江飞哼了两声，“你，还是小心一点。别被人查出什么来。”
“欸？你这是在关心我？”那人探究的目光在江飞脸上转来转去。
江飞一哂，“不然呢？不需要我来提醒你的身份吧？从前的人和事还是少接触为妙。”顿了顿，江飞又道：“至少目前应当如此。”
那人不以为意，摆摆手，漫不经心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但是——皇上对贾贵妃宠爱有加，她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凭她一人之力恐怕也难做到。难道，贾府也参与其中？”江飞说出心中的疑惑。
“她？当然不行。一定有人在背后指点她。”他敲了敲桌子，“至于是不是贾府，这还有待于进一步求证。”
“好了。”那人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哦，还有，最近盯紧朝廷，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我。”
“知道了。”
北静王府内，水溶正在书房内批阅奏折。
“王爷，是我。”
水溶听出是许奇的声音，立刻让他进来了。
刘沁葬礼期间朝廷积累了不少的奏折，如今葬礼已过这些事都得加紧处理。许奇进来便是看到水溶埋头批阅奏章。“王爷，辛苦了。”许奇行了一礼，自在一旁坐下了。
“先生有事直说就好。”水溶连头也未抬起。
许奇轻笑了一声，道：“我只怕王爷日后要更加繁忙一些。”许奇的话语里透露着几分耐人寻味。
“你们随着本王，只怕日后也不得闲。”水溶打趣道。“嗯？”水溶反应过来，心中一动，住了笔，抬起头，“先生说的是？”
“刚刚首辅大人的管家亲自前来，说是首辅大人病了。”
“病了？”水溶眉头微皱，“严重吗？”
“似乎病的不轻。据那位管家所说，大夫嘱咐必须要卧床静养。”许奇直直看向水溶，“看来首辅大人要有一阵子不能去内阁。”
水溶叹了口气，眉头却是展开了，“既然如此，抽个时间先生随本王一同去看望看望首辅大人。”
许奇点点头，一拱手，“那我先下去准备准备。”
今年仿佛注定是个多事之秋，都察院上的奏折一本接一本。上到各个亲王，下至朝中大员。各种私密之事尽数被爆了出来，这些事一旦被刑部查实，水溶均下令严办。短短一段时间，朝廷仿佛经历了一次大清洗。人事上经历了很大的调动，朝廷较之从前，朝风严明了不少。百姓皆是拍手称快。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江飞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换下捕头的衣服，江飞便出了衙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在京城街道上东看西转。看似随意的闲逛，几个转角之后居然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面前这座楼宇富丽堂皇，周围的空气充斥着胭脂水粉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暗香楼，江飞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竟然约在这种地方？”
江飞刚想转身离开，一个小厮模样的样的人拦住了他。“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喝上一杯？”
看着对方谄媚的笑容，“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江飞淡淡的回绝了。
“欸，我家公子已经在里面等您了。他说了，今晚他请客。”小厮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江飞扶额，叹道：“好吧，我明白了。”
小厮脸上又挂上了那谄媚的笑容，高声叫道：“大爷，里边儿请！”
小厮和江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小厮带着江飞径直来到后院。和前楼有所不同，后院是一个别致的小楼。
“小的就不进去了，公子请。”
江飞点头，轻轻推开门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林佑瑜，这就是你找的好地方？”
林佑瑜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至少比起你家要舒服许多。”
当初林佑瑜被关进大牢刘沁除了下令不让刑部提审他，还偷偷给赵亮下了一道旨意让他暗中派人盯着林佑瑜。赵亮思来想去便将这件事拜托给了江飞。后来林佑瑜才知道江飞和赵亮曾经一起学艺，二人是好友。
刑部大牢着火那晚，江飞救了林佑瑜。当然事情也绝非失火那么简单。随后不久便发生了就发生了刘沁的事，联系到自己的遭遇，林佑瑜和江飞都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于是二人在暗中合计，想查出谁是幕后黑手。
江飞动了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指着林佑瑜大叫道：“二十年的女儿红！”
很少从江飞脸上看到如此夸张的表情，林佑瑜莞尔一笑，“来吧，给你斟好酒了。”
江飞一个箭步来到桌前，直接抓起酒壶喝上了。
“还真不客气。”林佑瑜托着脑袋看着江飞。
“好酒啊！”江飞摸了摸嘴角，似乎意犹未尽。江飞斜眼看着林佑瑜，意兴阑珊的说道：“你胆子还真大，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种地方。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林佑瑜看了一眼周围，道：“这里很好啊！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嗯？”江飞并不信林佑瑜的话，他深知林佑瑜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林佑瑜笑了，“好吧，我承认这里是我之前买下来的。”
“你——”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地方并不属于林氏，而是我以个人名义买下来的。与爱吃不吃不同，这里只有我知道。”林佑瑜神秘一笑。电视剧里不总是说青楼是搜集消息最好的地方吗？所以来到京城之后林佑瑜便盘下一座青楼并对它加以改造。但是林黛玉肯定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地方，也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林佑瑜都是一直暗地里进行。
没想到这里最后竟成了自己的藏身之地，真是世易时移。
“原来如此。不过，不管是何原因，开青楼总归——”江飞指了指前楼，“那些女子？”
“别这么严肃。”林佑瑜吃了一口菜，“你觉得我是那种逼良为娼的人吗？外面那些是充门面的，负责招揽客户。里面的这些都是我花重金从各州请过来的花魁，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天一掷千金只为求一面的公子哥儿不知道有多少。她们卖艺不卖身的，当然了如果是自愿我也没有办法。”
林佑瑜喘了口气，“怎么样？满意了，江捕头？”
江飞勉强接受了林佑瑜的说辞。
“我们话题跑太远了，该说回正事了。”林佑瑜不满的指了指江飞。
江飞喝了一口酒，“你要我做什么？”
林佑瑜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弱点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黛玉念到最后两句，似是痴了：“一朝春残花落尽，花落人亡两不知……”
轻叹一声，黛玉放下笔走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夜沉如水，漆黑的天空中，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那一弯细月尚躲在云层后面，惨淡的月光让人更觉沁骨的寒意。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不，还不如从前。从前黛玉心中尚且有一份追求，但是现在，无欲亦无求。原先黛玉一心想离开京城，但先有盗匪为患，后来皇上驾崩，京城的守卫有增无减，出城也成了件麻烦事。时间一久，黛玉的心慢慢静下来，倒也看开了。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因为林佑瑜永远只在自己的心里了。
“姑娘，天这么冷！你怎么还站在窗户旁边？当心感染风寒！”紫娟又急又气，几步走过来把窗户关上。
“无妨，我刚站了一会儿。”
紫娟不理会黛玉，握上她的手，气道：“这么冰！还只一会儿！”随即取来斗篷替黛玉罩上，“姑娘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
一转身，紫鹃奉上牛奶：“”赶紧喝了热牛奶，捂捂热。时间不早了，姑娘该休息了。”
知道紫鹃是关心自己，黛玉接过碗，含笑道：“是是是。这几日你的脾气倒见长。”看着手里的牛奶，黛玉想起去洛阳之时，两人因为小莲产生误会。佑瑜为了哄自己特意弄来牛奶，也是那一夜林佑瑜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意。从洛阳回来之后，林佑瑜每晚都会端来一碗牛奶。他说，睡前喝一碗牛奶有助于睡眠。
嘴角微翘，不等紫鹃催促，黛玉将牛奶慢慢饮尽。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整治，朝廷在职官员无不兢兢业业。最近早朝倒也无甚大事，只有几件事请水溶拿一下主意。散了早朝，水溶便去了内阁。
“王爷。”水越在门外求见。
“进来。”
水越进了门，又轻轻关好门。“王爷，许先生让我交给你的。”水越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呈给水溶。
许奇这个时候派人送信进宫，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水溶接过信，迅速浏览了一遍。水溶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水溶随手把信交给水越，淡淡的吩咐道：“毁了。”
水越面无表情的接过书信重新塞回怀里，刚想离去。
“你去安排一下，王妃病了，本王要即刻赶回王府看望。”水溶看向水越说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
水溶整日早出晚归，湘云一个人闷在府里，无聊至极。
“小姐，要不，去花园赏赏花儿？”翠缕在一旁出主意。
湘云摇摇头，“一个人赏花多没趣儿！更何况府里的花儿也看了那么多次！”
“那……”翠缕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事可做。
“算了，算了，翠缕陪我在府里逛逛吧。”天寒地冻的史湘云也不想走太远，但是整天闷在屋子里又太过无趣，想来也只能在府里走走，权当散步了。
湘云才刚出了门远远的就看到水溶的身影，心中纳闷儿水溶怎么突然回来了？
翠缕看到水溶，脱口道：“咦，那不是王爷吗？现在时间尚早，他怎么回来了？”
看水溶的方向该是往书房去的，身后还紧随着许奇、水越，一定是朝廷上发生了什么事。“王爷自有他的道理，不要乱打听。好了，我们走吧。”说着湘云便往后院去了。
水越在门外守着，水溶和许奇进了书房。
“果真是他吗？”水溶沉声问道。
许奇斟酌了一下，答道：“依据手下的形容，十之□□就是了。”
“他可真是命大啊！”水溶唇角微勾，“呵！真好！”但语气里却感觉不到半分高兴之意。
想起上次之事，许奇上前一步，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王爷，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我建议提早行动。”
水溶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水溶拳头紧握，“如果他想阻止本王，那他一定躲藏在京城某处。传令下去，一定要找到他。”事到如今，自己已无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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